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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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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摆设虽然奢华,却不张扬,何轻语看了微微点头,有钱也不能放在明处让人惦记。秦嬷嬷将醇王府的礼单呈给何轻语看,笑道:“王妃考虑的好周全,连冬天用的手炉都送了好几个来。”

何轻语叹气道:“干娘是真心疼我,只是这里到底是徐家,她送这么多东西来,落到那些贪婪小人眼中,只怕会惹出事端来,到时反而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小姐放心,王妃早就想到这一点,送来的都是宫中记档之物,没人敢动。”子衿抿嘴笑道。

何轻语眉梢一挑,翻开礼单,一看,果然都是宫中记档之物,就连那几匹雪缎也是御用之物,微微一笑,这些东西她倒并不在意,全送给她们也行,但是不明不白被偷去,是绝对不允许的。

“秦妈妈,你去选几件精致的摆设,一会差人送去给几位舅母和大表嫂。”何轻语取下手腕上戴着的紫玉镯子,搁进首饰盒子。

秦嬷嬷应声自去,婢女们伺候何轻语沐浴更衣,上床歇息,更深露重,一夜无话。

正文 第十八章 生气

次日清晨,何轻语从睡梦中醒来,趿着鞋走到外室,推窗向外看,淡香盈盈扑面而来,花瓣片片空中飞扬。。她刚起床,穿着雪青色的纱衣和淡蓝小衣,披散着秀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美景,唇角微扬,露出如花的笑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慵懒的娇媚风姿。

徐偃素来爱在内帏厮混,家里来了个神仙般的妹妹,喜欢得不得了,一大早就过来送胭脂,想讨好何轻语,一进门就看到她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动人风情,顿时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扶着身旁的栏杆,痴迷地看着。

何轻语伸手接住一片飘来的花瓣,眸光流转间倏地看到呆站在游廊上的徐偃,眉尖微蹙,就算在现代,男人也不方便去还没起床的女人房间,更何况是在这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古代,徐偃这么做,实在太过份了,若是传扬出去,是会损坏她闺誉和名节的。

何轻语因为结亲的事对徐偃本就没什么好感,这下更添了几分厌恶,冷哼一声,把窗子用力地拉上,厉声道:“采薇,去叫秦妈妈打发他走。”

采薇见何轻语动怒,忙出门去找秦嬷嬷,子衿走过来服侍何轻语。芷婷一边开箱拿衣裳,一边皱眉道:“这位爷,未免太不知理了,这大姑娘的房间也是他随意乱闯的的。”

何轻语冷着一张小脸,气呼呼地坐在软榻上。

“小姐,今天梳凌云髻可好?”子衿怕何轻语气坏了身子,忙借口梳妆分散她的注意力。

何轻语想着一会还要去给徐母请安,努力压下怒气,起身到梳妆台前坐下,“梳垂挂髻吧。”

秦嬷嬷走进来,笑道:“小姐,偃四爷是来给小姐送胭脂的,老奴知道小姐一向不用旁人送的胭脂,就给推掉了。”

“他可走了?”何轻语冷声问道。

“已经走了。”秦嬷嬷知道何轻语不待见徐偃,岂能让他进来惹何轻语不快,好言好语地把徐偃哄走。

“妈妈,去告诉守院门的那几个,以后不要放他进来。再把我的话传下去,我们如今虽然住在徐府里,但是要她们记住她们都是何家的人,在这里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何家的体面,必须谨言慎行,要是做了有堕何家的名声的事,就休怪我不念旧情。”何轻语沉声道。

“小姐放心,老奴会看好她们的,不会让她们随意走动,惹事生非的。”秦嬷嬷忙道。

“院子里的事,就辛苦妈妈多操点心。”

“小姐别这么客气,照顾小姐是老奴份内的事,老奴不辛苦。”

“妈妈,每人再赏她们十两银子,让她们去置办些东西。”何轻语深知恩威并施,才能让人信服的道理。

秦嬷嬷躬了躬身子,道:“老奴替大伙谢谢小姐的赏赐。”

“妈妈。”何轻语娇嗔地斜了秦嬷嬷一眼,“我在这里能够信任的也就是你们这些我带来的人,还说什么赏赐不赏赐的。”

秦嬷嬷轻轻打了一下嘴,“是妈妈说错话了。”

“妈妈,徐府的下人也打点一下,别让他们挑出理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何轻语只想在徐府这三年过得舒心些,愿意拿银子去收买人心。

“小姐知道王嬷嬷这会子去哪里了?”秦嬷嬷挑挑眉,故意卖关子。

何轻语心念一转,知道王嬷嬷已经着手去收买人心了,微微一笑,母亲给她安排的这些人都是人才呀,扯着秦嬷嬷的衣角,撒娇道:“妈妈,我饿了。”

见何轻语露出小女儿模样来撒娇,秦嬷嬷慈爱地笑了起来,“齐家的给小姐做了四色饺子和燕窝粥,蓝秣已经去端了,小姐且忍耐片刻,一会就有得吃了。”

用过早膳,何轻语就带着青稞、绿穗往徐母的正房走去。李氏、张氏、徐偃等徐府的主子都已到齐,正陪着徐母在说笑。

何轻语向徐母请安后,就在徐母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徐母怜惜地看着她,笑问道:“语儿,昨夜可睡得好?”

“劳外祖母担心了,语儿昨夜睡得很好,大舅母让她们用薄荷熏了房子,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很好闻。”何轻语笑盈盈地道。

徐偃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语妹妹喜欢薄荷香,难怪不用其他香味的胭脂。”

何轻语要在徐府住三年,也不好太过得罪徐偃,淡淡地道:“我倒不是喜欢用薄荷香的胭脂,而是只用自己做的胭脂。”

“妹妹会做胭脂?”徐偃眸中一亮,喜形于色,就好象找到了知己。

“这胭脂是女儿家常用的,学着做也是应该的。偃哥哥这么问,难道偃哥哥也会做胭脂不成?”何轻语的话里带着一丝嘲讽,偏她用天真好奇的口气问出,倒让陈氏不好发作,拿眼恨恨地割了何轻语一眼,何轻语只当没瞧见。

“姐姐妹妹们用的胭脂,都是我做的。”徐偃洋洋自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偃哥哥做的胭脂香而细腻,抹在脸上可舒服了。”饶紫云用手托着桃腮,得意地炫耀道。

“哦,是吗?”何轻语微微挑眉。

“妹妹可以试一试。”徐偃从袖袋里拿出早上准备送给何轻语的那盒胭脂。

何轻语没有接胭脂,浅浅一笑,道:“等我把家里带来的胭脂用完了,再试偃哥哥做的胭脂吧。”

“那些不好的胭脂何必再用,没得用坏了人,妹妹还是用我做的这盒吧,这胭脂里掺了珍珠粉,我保证妹妹用了后白里透红,更添艳色。”徐偃说着就伸手去拉何轻语的手。

何轻语没想到徐偃举止如此轻浮,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来拉她的手,早上的那股怒气又冒了出来,用力甩开他的手,用略带委屈的语气道:“偃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无礼呢?我爹爹曾教育我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我男女有别,是不可以这么拉拉扯扯的。”

徐偃等几个小辈面色各异,有些惊异地看着何轻语,他们没想到何轻语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而李氏、张氏和谢氏三人则斜眼看着陈氏,这徐偃在家中最得徐母宠爱,万事皆依着他,不许旁人逆了他的意,而陈氏也仗着是皇上赐婚,打压她们的儿子和她们。而李氏比两位妯娌更加的忧虑,她虽然不担心徐母因为宠爱徐偃而让徐偃去世袭爵位,可是徐母若把徐府的家财全留给徐偃,那徐儒就只能得到空架子,那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所以今日何轻语与徐偃杠上了,她是非常高兴,就想看看徐母在两个心肝宝贝之间,会选择帮谁,因而故意不去打圆场,而是和张氏谢氏一样不说话,袖手旁观。

正文 第十九章 论理

徐母知道何家是清贵之家,书香门第,家教甚严,何轻语的这番话没有引起她的怀疑,反而让她觉得何轻语小小年纪就这么知书达礼,十分安慰和开心,对徐偃道:“偃儿你如今一年大过一年,对姐姐妹妹要有礼有矩,不可再象小时候那样动手拉拉扯扯。。”

徐母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却是徐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徐母批评,意义便显得格外的不同,李氏等人心中大快,抿唇浅笑,这世上不是东风压着西风,就是西风压着东风,如今看来这徐府的风向就要变了。

徐偃被徐母指责,陈氏自然不喜,脸色阴沉,对何轻语更添恨意。

徐偃讪讪一笑,含糊地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日后依旧厮混于内帏之中,调脂抹粉,忙得不亦乐乎。

“良药味不苦,圣人言不腐。语妹妹,你可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句话出自何书?”徐伃突然插嘴问道。张氏蹙眉,知道徐伃喜与人谈故论典的老毛病又犯了。

何轻语眉尖微挑,“伃哥哥这是要考语儿吗?”

徐伃刚要说话就看到张氏抛来的警告眼神,眸光微黯,知道母亲怕他得罪何轻语,惹徐母不快,忙起身垂首道:“伃不敢。”

何轻语没留意到张氏抛来的眼神,笑盈盈地问道:“要是语儿答出伃哥哥的问题,伃哥哥要给语儿什么奖励呢?”

“奖励?”徐伃不解抬头看着她。

何轻语嘟起小嘴,“语儿在家时,爹爹出题考语儿,语儿要是答出来,爹爹会给语儿奖励,所以伃哥哥既然出了题来考语儿,就不可以赖账,不可以不奖励语儿的。”

徐伃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了,道:“语妹妹要是答出来,我就……”想了想,徐伃取下随身佩戴的玉佩,“伃哥哥就把这个玉佩奖给你。”

何轻语微眯起双眸,狡黠地精光一闪而过,别的话,她不记得,可这句话,沈燕如曾考过她,记得可牢了,“伃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要一会语儿答出来,你又舍不得。”

“哈哈,放心,有外祖母替你坐阵,伃儿绝不敢赖账的。”徐母见何轻语和徐伃能说到一块去,心中大喜,徐伃也是她的孙子,若是他们能成也行。

“这句话出自《论语》卷六,颜渊十二,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何轻语歪着头,眉尖微挑,“伃哥哥,语儿说的可对啊?”

“语妹妹,这玉佩是你的了。”徐伃高兴地把玉佩递给她。

那玉佩雕的是流云百福的图案,晶莹剔透是块上好的美玉。何轻语开心地接了过去,“谢谢伃哥哥。”眸光流转,闪着一丝娇俏的淘气,“古人诚不欺我。”

“语儿,这话又是何解?”见她淘气地小模样,徐母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承欢膝下的徐琳,便故意逗她。

“前人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嘛。”何轻语扬扬手中的玉佩,在徐母身边坐了下来,“外祖母您瞧,这不就有玉了?”

徐母哑然失笑,指着她道:“真是个淘气的丫头,哪有你这么解释的。”

何轻语吐了吐舌头,把小脸埋进了徐母怀中,装小孩真得好累啊!徐母搂着她,拢了拢她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她生有四子一女,最疼的就是自小带在身边的徐琳和徐璩,如今徐琳早逝,她把对徐琳的爱寄托在了何轻语身上。

“外甥女儿的解释,我听着比那些老学究说的还好些,浅显易懂。”谢氏笑着上前奉承道。

“是呀,那些老学究说的七里八拐的,我听着头痛。”李氏笑道。

“我爹爹说读书是为了让人明事理,本来就该浅显易懂,让人人都知道,可是有些人偏偏要故弄玄虚,把简单的事弄的晦涩难懂,其实这样并不是在做学问,而是在炫耀学问,这是不对的。”何轻语从徐母怀里坐起来,表情认真地道。

徐母和李氏几人听了,都点头笑道:“是这个道理。”只有陈氏不屑地扁了扁嘴,用鄙夷的目光斜睨着何轻语。

徐伃深以为然,道:“姑父此言甚有道理,伃早就听说姑父的学识渊博,若是能向姑父请教就好了。”

“伃哥哥不用急,等三年,爹爹回京述职,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谈古论今,畅所**言了。”何轻语想着三年后,就能和何旭然团聚,心情愉悦,脸上的笑如幽兰初放,灿若星辰,娇俏妩媚之极。看得徐偃神魂飘荡,早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两眼痴迷地盯着何轻语不放,想着要怎么才能一亲芳泽。

其他人都没留意到徐偃的异样,唯有坐在他身旁的饶紫云注意到了,她和徐偃青梅竹马,两人耳鬓厮磨地一起长大,情意较旁人自是不同,现看到徐偃为何轻语痴迷,气得银牙紧咬,拿眼刀狠狠地割了何轻语几下。挥动手中的丝帕,故意打在徐偃眼角上,把徐偃唬了一跳。

“云妹妹,你打到我了。”徐偃低声抱怨道。饶紫云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把头扭开,也不理会他。徐偃这会也没空理会她为什么生气,一双眼盯着何轻语不放。何轻语无意间看到了,觉得他的目光太过无礼,心中不悦,微蹙了一下眉,把头扭开。

徐侦笑道:“老祖宗,听语妹妹把姑父的话记得这般牢,可见在家里是读过书的,以后就让语妹妹和我们一同上学好不好?我们虽不及语妹妹,但和语妹妹在一起,多少也有些进益。”

“好,等你妹妹歇息几日,缓过来,再和你们一起去上学。女儿家虽不能蟾宫折桂,但也不能做个睁眼瞎,女儿家识字断文,才能深明大义,才懂得温良恭谦让,宽以待人。”徐母意有所指。李氏等人听出了味,笑而不语,陈氏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陈家虽蒙圣恩,赐姓陈,可是根底到底弱了几分,家教别说比不过何家,比起徐家来也要差了许多。

徐伈见状,暗叹,忙岔开话题道:“语姐姐,戴的这个蝴蝶发簪好漂亮。”

“妹妹要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几支不一样的,妹妹一会去挑支喜欢的。”何轻语笑道。

“好,那伈儿就谢谢姐姐了。”徐伈道谢。

众人闲谈说笑,处理完家事的秦氏领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进来了,笑盈盈地道:“老祖宗吩咐给语妹妹做的新衣裳已经赶出来了。”

徐母笑道:“快拿来让我瞧瞧。“

打开包袱,里面装着件鹅黄色绣素兰的褙子和雪白纱裙,纱裙的裙摆上还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五彩蝴蝶。

“语儿去换上,让外祖母看合适不合适。”徐母笑道。

何轻语笑着和婢女到内室去换新衣。

正文 第二十章 规矩

青稞是几个婢女中针线活最好的,见这衣裙针脚绵密,裁剪精巧,赞道:“这女工的手好巧啊。 。“

“不止是巧,还很合身。”衣裙处处妥贴,就好象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可何轻语知道,并没有人为她量身。

青稞叹道:“比奴婢做得好多了。”

“这就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要多努力,我的衣服如今可都是你在做,要做得不好,穿出去丢了小姐我的脸,就不给你饭吃。”何轻语笑着威胁道。

“奴婢保证好好做,一定做出最合身的衣裳给小姐穿,小姐不要不给饭给奴婢吃。”青稞装出可怜兮兮地模样看着何轻语。

何轻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走了出来。莲步轻移,风姿绰约,那裙摆上的蝴蝶仿佛活了一般,随着她的走动,在兰**中翩翩飞舞。

何轻语容貌本就出众,穿上这身素雅别致的衣裙,更显得清丽脱俗,不似凡人,恰若仙子临世,美得不可方物。徐母看了非常满意,要身边一个叫画眉的婢女去拿钱赏给做衣裳的妇人。

那妇人很直接地道:“奴婢不是为了一点钱给表小姐做衣裳的,不用老太太赏。”

“哦,你那是为了什么给表小姐做衣裳的?”徐母有几分好奇,笑问道。

“老太太,奴婢以前是给姑太太做衣服的,如今姑太太故去了,奴婢再也没有机会伺候姑太太了,现在能做件衣裳送给表小姐,就权当奴婢对姑太太的一片心意。”那妇人娘家姓秦,婆家姓张,原是徐琳身边的婢女,配了人后,依旧在徐琳身边当差,后来徐琳随何旭然外放时,她身怀有孕,徐琳不忍心让她跟着奔波,就留她在徐家,谁知道这一别就成了永诀,主仆再无相见之日。

秦张氏的一番话,惹得徐母红了眼眶,道:“你是个有心的,不枉琳儿待你宽厚,这以后,表小姐的衣裳你就多帮她做些,她穿起很好看呢。”

“奴婢谢谢老太太,谢谢表小姐,奴婢告退。”秦张氏抹了抹眼睛,退了出去。

徐母把何轻语搂进怀里,道:“你娘她从小就待人宽厚,最怜老惜贫,从不仗势欺人,苛刻家中下人。”

何轻语听徐母的话,想起琳儿在教她管家事说的话,道:“娘说过,来伺候我们的这些姐姐们,在来之前,也是别人家的娇儿爱女,爹疼娘爱,都是万不得已才来伺候人的,我们应该好好待她们,不应该苛刻她们。”

徐母抹着眼泪道:“你娘她从小就心善,连只小鸟都舍不得伤害,从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待人做事最是宽厚仁爱,可是老天爷不长眼,让她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要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母老泪纵横,众人见徐母又伤心起来,忙出言相劝,好不容易才把老人家哄得收了泪。又坐了一会,便各自回房。徐府的规矩是早膳和午膳各用各的,只有晚膳才一起用。

何轻语回到锦苑,脱下那身新衣,换上七成新的淡紫色家常穿的旧衣,斜靠在绮窗下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王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站在她身边低声道:“小姐,这是打点徐府下人所用的花费,请你过目。”

何轻语睁开眼,接过帐单,看了一下,吃惊地坐了起来,“徐府总共就十来个主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下人?”

王嬷嬷叹气道:“小姐,这就是豪门大户的排场,且别说几位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光府中的几位小姐每人就有一个奶嬷嬷,四个大丫鬟,四个教养嬷嬷,八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还有几个守院子的婆子和负责浆洗、打扫的小婢女,一共有三十二个人。”

何轻语抚额,来徐府,她带了二十二个人,当时还怕人带多了,让人误会她摆架子,如今看来,她不是带多了,而是带少了。

“小姐,这么上上下下打点起来,花费太过庞大,我们带的现银只怕不够用,是不是让何管家的再送些银子进来?”秦嬷嬷小心地问道。

“不,那样会坐吃山空的。”何轻语不想再动用老本,可是不打点徐府上下的人,这三年只怕要受很多闲气,来到古代七年她过得舒心,不用看人脸色受人闲气。这人一旦过惯了好日子,再过苦日子,是很难适应的,这就是所谓的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吧。

何轻语沉吟片刻,道:“既然不能节流,那就只能开源。王妈妈,你让何管家把京里的产业盘算一下,我要看看那些还可以再增加一些收入。”

“是。”王嬷嬷应声自去。

何轻语靠回软榻,皱紧眉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她要怎样才能赚更多钱?想起在现代看的穿越小说,那些女主没什么资本都能想办法赚到钱,她如今有这么坚实的基础,又有人手,又有店铺,要赚钱不是难事,紧皱的眉舒展开,抬头一看,见蓝秣走了进来,微微一笑,问道:“蓝秣,今天午膳吃什么?”

“今天吃炖子母鸽、虎皮鱼肉、水晶豆腐和清炒丝瓜。”蓝秣笑道。

何轻语拢了拢头发,到外室用膳,刚端起碗,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正要问出了什么事,就听秦嬷嬷道:“小姐,老奴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院外的吵闹声不但没停歇反而越吵越大声,何轻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嚷着要拆房子,要把人拖出去打死,皱眉,是谁这么大胆子?搁下手中的碗,向外走去。采薇等几个婢女忙跟着她一同去院门察看。

院门外,秦嬷嬷和几个看门的婆子正在竭力地阻止徐偃闯进院子来。何轻语大怒,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何轻语本想出言训斥徐偃一番,可是顾忌到这里是徐家,而徐偃毕竟是她的表哥,今天她已经下了他两回面子,再说了徐偃不过是个才九岁的小男生,忍了忍,敛去脸上的怒色,决定不与他计较,走过去,尽量用比较和缓地语气开口问道:“偃哥哥,你到锦苑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何轻语的声音,徐偃大喜,高声道:“语妹妹你可出来了!我是特意来给你送牡丹花的,你瞧这花多好看。”

何轻语看旁边有个美艳的婢女抱着几株插着牡丹花的白瓷长腰花瓶,淡淡一笑,“是很漂亮。”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徐偃从婢女手中接过花瓶,献宝似地举到何轻语面前。

采薇伸手接了过去。何轻语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偃,微微点了点头,“语儿谢谢偃哥哥。”

徐偃见何轻语态度和善,以为讨到了她的好,便得寸进尺,向她抱怨起来,“语妹妹,这几个婆子着实可恶,我要进去,她们死活不让。还有那个老虔婆。”徐偃指着秦嬷嬷,“她说我进去,会坏了你的闺誉和名节,不合规矩。语妹妹,那些都是听不得的坏规矩,你千万不要听她的,快点把这个老虔婆打了出去,省的她带坏你,让你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变得沽名钓誉,迂腐古板,就象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学究一样,满口的规矩,让人看着生厌。”

何轻语平静地听完他的抱怨,道:“偃哥哥,秦妈妈是我的何家的人,也是我的奶嬷嬷。在何家,别说是我,就是我爹娘也不曾高声与她说话,母亲在世时,就时常教导我,要我对秦妈妈尊敬孝顺,要听从她的教导。象秦妈妈这样懂规矩知分寸的人,岂是你能教训的?喊打就打喊骂就骂!”

“语妹妹,你听我说……”徐偃急忙想要分辩。

“偃哥哥。”何轻语不想饿着肚子站在门口听他啰嗦,打断他的话,“语儿知道偃哥哥为人热心,看语儿远道而来,怕语儿想家,才处处照顾,但是偃哥哥,我们到底不是亲兄妹,秦妈妈让我们注意规矩,也是为了我们好,以后偃哥哥要是来看妹妹,就请按着秦妈妈的规矩来,不可逾越。”

何轻语左一句规矩,右一句逾越,徐偃听着刺耳,心中不喜,皱眉道:“知道了。”

说完也不再纠缠何轻语,转身就走。那美艳婢女忙追了上去,娇滴滴地喊道:“四爷,你走慢点,等等红巾嘛。”

见徐偃就这样走了,何轻语愣了一下,唇角向上勾起好看的弧度,算他识趣,转身回房,继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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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姐妹

何轻语用过午膳,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歪在围榻上歇息了半个时辰,起身又练了会大字,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换了身粉蓝绣五彩花草的褙子和月白色绣折枝梅的长裙,重新挽好头发,领着青稞和绿穗往徐母的正房走去。。

一进门,何轻语就看到陈烁正陪着徐母说笑,一愣,他怎么又来了?干娘这是打算把醇王府的东西全搬过来吗?何轻语给徐母请安后,在一旁坐下,开口问道:“烁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何轻语这句问话问得太过直接,徐母怕陈烁不快,忙道:“语儿啊,你干娘让你烁哥哥请我们过府去赏花,这是王妃一番的好意,我便答应了。”

“语妹妹……是……母妃让我来……请老太太和你……明天过府赏……赏花的,我家里的蔷薇花……是南京城的……一景,很……漂亮。”陈烁却怕何轻语不高兴,忙开口解释道。话说得结结巴巴,让陈烁觉得很挫败,他刚才与徐母说话时不结巴啊,可是他为什么面对何轻语就会不自觉地紧张,说话就结结巴巴?

何轻语一听这话,就知道醇王妃是因为没看到她本人人,不放心,才找借口请她过府去赏花,要亲自确认一下,心中感动,扬唇笑道:“知道了,辛苦烁哥哥走这一趟。”

“不……辛苦,应……该的。”看着何轻语如花的笑靥,陈烁的脸红如布,说话更结巴了,这让他懊恼不已。

过门就是客,陈烁再一次留在徐府用膳,酒足饭饱的满意而归。

天色将明,却突然下起了雨,雨打在院中的芭蕉叶上,啪啪作响,何轻语被吵醒,撩开帐幔,看见窗外朦朦亮,知道天快亮了,想着要去王府,便不敢再睡,披衣下床。

在外室守夜的青稞听到动静,忙起身进来服侍。

“小姐,今天下了雨,还起了风,小姐出门要多加点衣裳才行。”芷婷把青花缠枝的洗脸盆搁在小几上,盆里热气腾腾。

青稞一听这话,忙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浅橘色出风毛的对襟长袄。何轻语忙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出来,道:“青稞,你当现在是冬天呢,现在都五月中旬,天再冷也冷不到那里去,不用穿这么厚的衣服。”

“小姐,你没听人说,这六月还冻死老黄狗呢,多穿些衣裳总没有错。”青稞说着又拿出一件桔黄色的斗蓬。

“青稞,大夫可说了,这冷出来的病吃三付药就治好了,热出来的病吃三十付药都不见得能治好,我觉得还是冷着好。”何轻语不想当包子。

青稞一怔,拿不定主意,拿着斗蓬愣在衣橱边。芷婷抿嘴一笑,走过去,把青稞手中的衣服放进衣橱,又从里面拿出一套米白色镶浅紫边的长袄和粉黄色长裙出来,道:“热出病来不好,冷出病来也不好,小姐只要穿得不厚不薄就行了。”

何轻语用过早膳后,就领着采薇和添香,撑着绘有海棠花的油纸伞,往徐母正房走去,在路上遇到了盛装打扮的饶紫云。

饶紫云穿着一袭绣有大朵海棠的大红色交领长袄,石榴红的百褶裙,雪白的脖子上还戴着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的项圈,云鬓高挽,戴着赤金镶珠凤簪,珍珠虾须簪和点翠花钿,耳朵上是红宝石耳坠,整个人显丰腴圆润,华丽娇媚。

“云姐姐好。”何轻语礼貌地向饶紫云打招呼,谁知道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饶紫云理都不理她,头一仰,径直走了。

添香不满地扁着嘴道:“这饶小姐真是一点都不懂礼,太过份啦。”

何轻语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语姐姐,请等等小妹。”

何轻语停步回头,来人是谢氏的侄女谢丹萍。谢丹萍的打扮和前两日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红色上襦月白色的百褶裙,只是衣裙上绣的花色不同而已,前日是玫瑰,昨日是芙蓉,今日是桃花。

谢丹萍笑盈盈地走到何轻语面前,“语姐姐,是要去老太太那里吧?”

“是啊。”伸手不打笑脸人,谢丹萍态度友好,何轻语也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含笑应道。

谢丹萍走到何轻语的伞下,挽起她的手,道:“语姐姐,你不用理会饶紫云,她这人最小气,见不得有人比她强。姐姐比她长得漂亮,家世又比她好,她就妒嫉了。”

何轻语愕然,她没想到谢丹萍会跟她说这个,两人认识才两天,谢丹萍突然对她说这些话,让何轻语觉得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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