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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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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大臣的诏书中言道:“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此言被服饮食之难晓也。”世族高门十分讲究饮食的烹制,并留下食谱世代相传,甚至以此见门第之高低,由此话可见一斑。如今林家显宦已过五代,自然有不少饮馔秘方留存,如今日早膳的软炊红莲香稻,味甘而香,软糯可口。黄韭乳饼,味美咸香。

    又说了一阵闲话,林母便引着林珩等往东厢房去了。这东厢房是一明两暗的格局,明间后檐墙上正中挂着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两侧挂着柳诚悬的对联。墙下设鸡翅木条案,案上正中设白玉如意一对,左边设宜兴紫砂梅树式花插,上头插着几枝花色艳丽的垂丝海棠。右边设一定窑瓶双耳提壶,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似荷莲。

    地面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方案,上头搁着一个碧玉莲叶盘,滚着色如玛瑙,晶莹可爱的樱桃。桌四面各设紫檀竹节纹腿大方凳。北次间与明间用一紫檀彩绘描今博古格隔开,格上设着钧窑瓷炉、白玉贯耳壶、嵌宝驼珊瑚银狮等各色名贵古董玩器。

    北次间设做书房,前檐窗下设紫檀光素大书案,书案上陈设沉香木雕山水天然形笔筒和数方宝砚,边上是一紫檀书架,上头堆满了书籍。南次间设着卧榻,当中陈设着一张堆漆螺钿描金床,上头悬着青织金孔雀过肩纱制成的幔帐。

    林母见了,与众人出来到明间次序坐下,点点头对秦氏道:“收拾得狠好,这才是咱们这种人家子弟该居住的地方。碧溪,去把我那套金镶玉点翠珠宝首饰取来赏给大太太。”

    秦氏忙辞道:“我有什么功劳,值得老太太赏的,快别臊我了。”林母笑道:“有甚可臊的,我这是谢你对我们玉哥儿尽心。玉哥儿,我都谢你母亲了,你要拿什么谢呢?”林珩笑道:“我看娘院子里的玉蝶梅开得好,儿子情愿去折几只来谢母亲。”

    林母摸了摸他玉白的脸笑道:“好伶俐的儿子!瞧这眼珠子转的。这借花献佛好呀!”“也要谢祖母!”林珩道。林母逗他:“谢祖母什么?”林珩俏皮笑道:“只找不到神仙花谢祖母!”林母忍俊不禁放声笑道:“好儿子,难为你了!”林珩煞有其事点头道:“确实难为!”屋里的人更是忍不住,笑成一片。

    一时,林海散了衙,也寻来了。甫一进门,就听见这笑语喧天,再定睛一看,原是他母亲妻儿搂着笑成一团。见此情景,他也欢喜,问道:“母亲,有什么好笑话?”林母推着林珩笑道:“只怪这小油嘴惹人发笑!”

    林海心下却是微酸,若是从前哪见母亲这么开怀大笑,总是有子嗣承欢膝下的好处!又想母亲那日为何那般疑贾敏,可见早有形迹,心里待贾敏就淡了一分。又因如今贾敏茹素斋戒与柳滢念经,心思并不放在林海身上,夫妻之间更是淡淡。

    林海四下里看了一遍,看到那紫檀书架,突然想起一段心事,因对林母禀道:“珩哥儿是不是也该认字了?”林母道:“我可给混忘了,咱们翰墨传家的子弟可不以诗书为第一要事。很是该认字了。只该谁教?”

    林海笑道:“横竖我散衙了也无事,不如我来教?”林母点头称好,林海接着说道:“竟从今日开始?”林母笑道:“你也太心急了!既如此,你们竟去北次间教习吧!我们也不扰你们,这就散了。”说话间,都站了起来,拥簇着要出门去了。

    林珩听闻此语,未免头疼,他早已是满腹诗书,如今竟要跟懵懂孩童一般认字描红,着实难受。他仔细回忆自个前世三岁认字的境况,决定就按那表现来,毕竟前世也有不少人交口赞叹他“聪慧绝伦”“神童”之语。他虽是记性好,但也没过目成诵,如今竟连孩提记忆都丝毫不忘,不能不说是一件异事。也罢,自己都能死而复生,又有什么好值得惊异?

    近些日子,卧病床上,他不免再三思量,这新得来的人生该做如何打算?他既住在这林家,占了这林珩的壳子,受了林家的恩惠,就应当担起林珩对着林家的责任,赡养父母、繁衍家族。其实他不过是浮萍一样的人,是个无根之人,在这陌生的朝代,有什么可依托呢?在这里和在那里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往日血火交织的日子是回不去了,满腔爱国热血也都冰消雪散,如今又托生在这安乐窝中,不乐如何?虽故国满目疮痍,仍萦心怀。纵旧河山破,也情难舍。如今这个朝代是兴是亡,百姓是乐是苦可跟他有分毫相干?他不过是个看客罢了,纵然也对戏中人笑,但并不当真。

    正恍惚出神间,林海抱起他送走林母等众人,就往北次间去了。不知林海怎样教林珩识字,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出来,从下午五点写到现在才写了这么一点,真的是好着急啊~妹子们给点鼓励吧~我都要写成种田文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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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两只眼睛要瞎了,搜集了十几个小时的资料,才写了这么一点东西出来,真是要累死了!不知道妹子们怎么看,考据癖发作的人伤不起啊。妹子们喜欢这种风格的吗?说实话,里头都是些室内陈设,我也很不想写,因为要搜集很多资料,而且大家通常扫一眼就过去了。如果大家都不喜欢,那我就减少写吧!主要是我想向红楼风比较彻底地靠近,不只是指语言而已,还有一些风俗啊、家具啊、摆设啊之类的。算了,我纠结死了,今天看到头很痛,只能更这么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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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完了。评论呢?收藏呢?鲜花呢?你们都去哪里了?
8林海闲话论古今
    且说林海抱着他往北次间去了,一同坐在书案前的那张紫檀嵌粉彩席心椅,上头搭着弹墨椅袱。一旁有一伶俐丫鬟上来洗笔研墨,一丫鬟上前来铺上洁白柔韧的月白笺。林海提起笔,往纸上落了一个“林”字,笑对林珩说道:“珩儿,这是‘林’字,乃是我们的姓氏。上次与你说过的家谱可还记得?”林珩想道,瞌睡正好有人送枕头,我正想知道林家的情景,忙摇头含糊道:“不记得了。”

    林海屏退丫鬟后,长篇大论道:“罢了,我再说与你听。这林家自商周起就有两支,一支是比干的遗腹子林坚,一支是周平王的庶子林开,原本祖宗都不同,只恰巧都姓林罢了。咱们林家就是源于林坚这一支,你须得细细记住了,别让人笑话林家嫡长子连祖宗是谁都不知,至于其他,我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

    林珩心念一动,他前世族谱上有载,他们林家也是源于林坚,莫不是因这个缘故,他才托生到林家?既如此,他更要好好护着林家,许是与他前世的家族有些关联呢?而林海后头所讲述的林家本朝历史,更叫他吃一大惊,原来从族谱上算,林海竟可以算是他从祖那一脉,既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有望在这个朝代寻到他的远祖们?一想到此处,林珩更是按捺不住。但又听林海称呼国朝为大昭时,顿时心沉谷底,居然是个从未听说过的朝代。

    他略定定心神,又听林海往下讲。前朝时,林家本世居山东,乃是山东的名门望族,只因前朝战乱,山东匪盗频仍义军四出,林家本也养着私军,原来是不惧怕这响马悍匪之流,但纵使林家兵多将勇、高墙深沟、穰穰满家,也抵不住这游兵散勇日日来宣战、夜夜来暗袭,只得趁敌不备聚集精兵护着全家迁往较为平静的江南一带避祸。

    不想在姑苏过了一段安稳时日,这江南地面也乱了起来。林家烈祖无奈,举家投入本朝太祖帐下,一为全己存身、二则拼个开国奇功,也好荫庇后世子孙。林家为本朝太祖称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本朝立国后被封为世袭博陵侯。这侯爵之位本就是降等袭爵,本只承袭三世,原到了林珩祖父便无爵可封,只当今隆恩盛德,额外加恩,又加袭了一代。到了林海便别无出路,只能科举出仕。林珩听到此处,大惊,这不正是《红楼梦》中对林家来历的记载耶?难不成他真的梦回红楼?

    林海又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字“昭”,谆谆教诲曰:“这‘昭’便是我朝之号,意为光亮。”又教他要避本朝君主讳,今上姓褚讳彦,但凡写到‘彦’字得用‘贤’替代,且要读作‘严’音。林珩只做懵懂样,林海叹道:“罢了,等你大了再讲与你听吧!你须得记住,避讳之事十分要紧,不仅要避国讳还要避家讳。若是犯了别人的家讳,人只说你无礼轻狂。若犯了国讳,那可了不得,不知要得个什么样的罪名!”

    林珩点点头道:“父亲所言,儿子皆谨记在心。”林海笑道:“那便好,那咱们现在便来认字。”林海提笔写了几十个常用字,如“一、上、天、大、小、田”等字,一个个教他辨认。却不料碰见了一大惊喜,这林珩竟是聪慧异常,一个字只教两遍,他就能记住,甚至还能背诵得出字义。林海手把手教他写了几遍,再考他,他竟能默写出来,虽然笔迹稚嫩,但已具备结构。

    林海只当这些字笔画简单,并不以为意,有心再试探,便写了几个笔画繁杂的字教他,谁知林珩仍旧能轻松记忆,并不出错。林海大喜,抱着林珩大笑道:“好!吾儿天资聪颖!林家后继有人!四十年无忧矣!”林海暗地里寻思,这玉儿此时表现较之吾之幼时更是聪慧,林家莫非又要出一百年不遇之天才!林海心下激荡,手都有些发抖,如此良才美玉更要悉心教诲,绝不容许出一丝差错!

    林珩只做困惑道:“父亲为何如此高兴?”林海朗笑道:“我记得先祖曾编了本《蒙学训读》,正好拿来与你启蒙!”林海兴致高涨,忙唤丫鬟去他的书房取书来,又怕丫鬟们不知书放在何处,干脆起身抱着林珩要往书房去。林母听到这边动静,忙唤人来问。

    林海只得先抱着林珩往上房去,林母见林海高兴得有些忘形,又听他如此这般说完后,也狠欢喜。但她到底经过的事多,又不大喜欢张扬,便嗔道:“那你也太心急了些!这世间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再说,外书房不是还有那些清客幕僚在,你这么大喇喇地出去,叫人瞧见了,日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我们太轻狂?”又抱着林珩狠狠亲香道:“好儿子,果真聪慧。”

    林海这才平心静气,含羞道:“是儿子失态了,竟忘记‘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的理了!”林母也笑道:“我不管你如何,只一样,可不许太过逼着我的玉哥儿用功!他可还小呢!”林海笑道:“母亲,这‘揠苗助长’的道理我也懂!”林母道:“你知道便好,你要带他去外书房也罢,只命人先吩咐那些清客先生们都散了吧!”林海指了个小丫头跑去二门知会,便向林母行礼告退,只抱着林珩缓缓向垂花门走去。

    一路上与林珩指点着府内的景致,这林府前身就是博陵侯府,只是现不承爵,便去了那些违制的地方,大致上无甚变化。出了介寿堂,折向东经过一月洞门进入一座花木扶疏的小园子,上头匾额曰:“如是园”,看落款是林珩高祖的笔墨。

    林海解说道:“这是咱们府里的小园子,外头还有一个外花圃,叫意园,俱是你高祖题的名。”一路穿花拂柳,顺着柳堤,经过一座小石桥,至一船房,四面皆水,连头亭、房舱共是三间,匾上四字曰:“在水中央”,两边窗外俱是碧色连天的荷叶。

    出了船房,过桥向南曲折向东去,经过一楼阁,乃是仿杭州平山景致,阁前是疏林乔木、牡丹千本,此时正群芳争艳,红云朵朵。左边山畔有一亭,林海因亭势陡峭,并不带他上去,反而厉声告诫他,不许来此处玩耍。绕过小山,经过桃林、竹径一带,层峦叠嶂、翠薜古藤。由小径过一假山,后有竹篱草屋数间,清雅古朴。小沼平山、老松修竹,开四时不绝之花,有百岁长春之景。

    经过廊下一座砖门,二人出园去了,又过一大院子,此乃贾敏所居,正经的正内室。父子二人打院门前过,门上匾额曰“承瑛堂”,顺着门口的甬道折向北往外走,便可以看见垂花门。垂花门口一进来有两个大院子,一个致远堂,乃是林府的祠堂,一个景福堂,是供奉菩萨诸佛众神之所在。垂花门外有该班家人听差,俱是体面的老管家婆带着媳妇们守门。这些婆子见林海过来,忙躬身请安。出了垂花门,往前走百步,便到了二门,出了二门口,便是外院。

    林海抱着林珩不知绕过了多少亭台楼阁,才到了他的外书房。早有伺候的小厮们打起帘子,伺候他父子二人进去。林海将林珩放在椅上,在书架寻了一会儿,才找到那本《蒙学训读》。林珩问道:“是哪位祖先的遗泽?”林海含糊道:“是你曾祖。”林珩又问:“曾祖官至几品?”林海之前与他讲起这位曾祖,总是含糊其辞,并不详细说,这倒勾起了林珩的好奇心。林海只说到:“曾祖并不做官。”

    你道林海为何不详说这位先祖,倒真是有难言之隐。这位先祖林晏真乃奇人一个,林家祖上无数代,倒是有不少这样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人物,他是果肖其祖了。原来这大昭朝中,男风风靡盛行,竟能够与天造地设的男女之事锋争比胜起来。甚至也与男女婚姻一般嫁娶,也须下聘,人家父母才许二人一起。上至帝王公侯、下至贩夫走卒,俱是南风的趋附践行者。甚至前朝有位帝王,热衷男风至无嗣承袭皇位。

    而这帝王孪宠的身份也甚是复杂,既有梨园子弟、平民百姓,也有朝中重臣,甚至边关大将。这林晏就曾是这位武宗的入幕之宾,二人情甚笃,常同出入,与上同起卧。只帝王情薄,转头迷恋上其他男子,将林晏弃之一旁。林晏气绝,只搬回家中,赌气娶妻生子。又见帝王仿佛无视,更是气急,便日日在家中笙歌不断。而后林家几代子弟,似是受林晏熏染,也多男女不忌。只这是先祖隐秘,林海更难启齿告诉自己儿子了。他在外任之时,也受用过几个美貌门子,就更不好说。欲知林海是否有躲过儿子追问,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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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朝夕处父子情笃
    林珩问道:“曾祖不当官做什么?”林海道:“你曾祖是位名满天下博学鸿才的大儒。他可是编了好几本蒙学读本,你日后都是要学的。现还是跟着我识字。”林海选了只合适林珩小手的玉笔,指点着他练起字来。先是扶笔润字,让林珩跟着体会运笔的轻重转折、笔画的粗细。又教他习字的诀窍,即“握笔四要”和“作字正法”。“握笔四要”即“虚、圆、正、紧”,教的是握笔的要领,而“作字四要”教的是书写笔画的要领,包含横清竖直即横宜细、竖宜精,少粗多密即笔划少的字笔画要粗、笔划多的字笔画宜细,勾短点圆,空匀横直即空白宜匀、横路宜直。

    林珩如今人小手短,白嫩如藕节绵软如绵绸的小手实在是没多少力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觉得手有些抖,怯怯地看了林海一眼。林海见他双眼迷蒙泛雾,神情可怜,咳了咳便道:“既累了,就歇歇吧!只以后练字,须持之以恒,不许半途而废。我寻了几本描红本子与你,每日必要练两刻钟,我可是要查的。可记住了?”林珩点头应是,此时正巧有个小厮进来回话:“老太太那边传饭了。”

    林海抱起林珩往内院去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一叠描红本子的小厮。用过午膳不提。才刚用完午膳不宜歇下,林母就留着林珩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忽然叫她想起一件事。“你这几日使唤的尽是你娘的丫头?”林母歪在炕上瞅着林珩摆弄着一只黄釉骆驼玩。林珩点头,这骆驼很有个意趣。

    林母说道:“这可不成。你使唤了你娘的丫头,你娘那边不是一时短缺了?前头伺候你的那些小丫鬟懒的懒、小的小,惯会玩耍,我看着很不成样子,才叫人牙子进来领走。这几日我已经叫张嬷嬷费心□好了几个丫头给你,你只管放心使着。现今都叫上来与你瞧瞧?”

    林珩微微笑道:“祖母挑的必然都是好的,必不会教孙儿委屈了,有甚好看的?”林母伸出指头来戳了一下林珩的额头,道:“你这孩儿也太省心了些。只她们日后都要服侍你,先叫上来与你磕个头也是应有之义。若有不喜欢的,只管告诉我!”林母示意张嬷嬷去把那些丫头带上来。

    门帘子掀开了,一群十二三岁穿红着绿的丫鬟鱼贯而入,一点子声音也无,齐齐跪下磕头请安道:“给老太太请安!给大爷请安!”林母点点头,这些小丫头们还算有些规矩。林母见她们一字排开站好后,问林珩:“可有中意的?按惯例,你身边伺候的人该有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六个三等丫鬟并几个洒扫的小丫鬟和婆子。如今这些丫鬟也小,我把我身边的碧溪、芍云给你当个统领丫鬟,倒还中用。只其他缺,你得挑几个补上去。”

    林珩问道:“都叫什么名字?”底下丫头七嘴八舌地回道。林珩细细地看了她们回话时的行止,点了其中的三个丫头。林母问道:“为什么选这三个?”林珩道:“不过看着还顺眼罢了!”那三个丫头立马跪下磕头谢恩。

    他如此选人确实是有缘故的,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怕人说他人小智妖,惹人猜疑。挑中这个穿豆青掐花夹袄、颜色俊丽的丫头不过是看她机敏,他才问了话,她立马就答了。而看中这个穿秋香色掐花夹袄的俏丽丫头是因其伶俐,众人都急着回话嘈杂一片,她觑了个空子等众人话音刚落便见缝插针,明明白白地回了话。

    最后选了这个穿天青色夹袄容貌平平的丫头却是看重其稳重老成,她一点也不浮躁,等着别人都回完了,她才回话,且言语清脆,不疾不徐,甚有条理。林母笑道:“看着都像有几分福气。只这三个充作二等,还有一个缺呢?”

    林珩想都用了老太太的人,未免秦氏多心,但开口要秦氏的丫鬟,只怕老太太也要不高兴。他笑着歪缠道:“我娘身边的蔷薇姐姐很会讲个笑话,我听着很乐,祖母把她给我做个二等丫鬟如何?”“哎呦,你这猴儿好大的口气,竟要你娘的大丫头给你做个二等丫鬟,不怕你娘捶你?”“老太太在这,我娘可不敢捶我。老太太就应了我吧?”林珩歪在老太太身上说道。

    “罢哟,你只跟你娘说去。我只‘闭门不管窗前月,一任梅花自主张。’其余的三等丫鬟呢?”林珩道:“谁耐烦选这个?祖母替我拿主意便是!”林母便替他选了几个伶俐的,分别改了名字。又催着林珩给那三个二等丫鬟改名字,因这些丫头只有乳名,听着不雅。林珩便说道:“九英、紫香、宝珠如何?”九英乃是京中梅花常见的品类,紫香乃探春花中的一品,而宝珠则是山茶花中的一品。

    “这名字倒还不俗。你现也该添几个教养嬷嬷了,罢了,回头我跟你娘商议了再说!”林母自语道。一时,林母便有些困倦了要歇晌,便打发张妈妈送林珩往秦氏那里去。林珩行了礼,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到了怡安堂,秦氏还未歇晌,手里做着针线,一见他来,忙放下手中活计,搂着他上炕道:“我的儿,困不困?在这里歇下吧?”又与张妈妈寒暄了几句,留她喝茶不住,便吩咐她的心腹吴嬷嬷代她送张妈妈出去。

    林珩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确实有几分困了。只是要跟娘说,娘把蔷薇姐姐给我使唤如何?”秦氏问道:“老太太给你挑丫鬟啦?”林珩点头,秦氏道:“也好,蔷薇放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只过两年她大了,我给她挑个好人家放出去就是。”林珩眼饧耳热,点着头伏在秦氏身上睡去。秦氏忙把他抱到床上,盖上锦被不提。

    林海特特地在他书房的隔壁院子里为林珩辟了个小书房,叫人做了个匾额,上面有他的题字“琅嬛书房”。每日家下了衙门,就抱着林珩径直往书斋去,也不与清客们品茗下棋,也不与幕僚们讨论公务,也不出去饮宴应酬,也不出去携友春游,只专心为林珩启蒙。

    现教着的一本蒙学读物也是由林晏所编的《龙文鞭影》,“粗成四字,诲尔童蒙。经书暇日,子史须通。重华大孝,武穆精忠。尧眉八彩,舜目重瞳。商王祷雨,汉祖歌风。秀巡河北,策据江东。太宗怀鹞,桓典乘骢……”

    他倒不只教林珩死记硬背,也不是先将文章诵读几遍,教林珩会正确诵读就完事了。而是深入浅出,将每个典故细细讲下来,声情并茂,绘影绘神,穷形尽相,使人如见如闻。有时讲得入情,甚至拍案击节,手舞足蹈。也不只是教林珩懂得了这些典故的来历用意,而是借着这些典故臧否人物之品格、昭彰善恶之行,教林珩明辨是非,识得好坏,向善去恶,修养德性,保性养真,甚是用心良苦。即便林珩早将这些诵得滚瓜烂熟,有时也不免听得入神。

    数十日朝夕相处下来,林珩对待林海之情感也有了几分变化。之前,他虽口叫林海“父亲”,不过是迫于无奈,非得如此,既占了林珩的身份,不得不对他的父亲林海尊敬几分。如今见林海实在是博学广闻、胸罗星宿、满腹珠玑,有陆海潘江之才,不免增添几分对先学的敬重。

    又观其为人端谨,立身端方,既有名士之风流,又有儒生之规矩,丰采如瞻天半霞,仪度似风中青竹,令人羡之爱之。又私下将他与前世父亲相比,竟也不差什么,林海较之更加洒脱,不免也有几分孺慕。

    林海则是喜他颖慧灵性,思绪敏捷,又能举一反三,不免爱若珍宝,恨不得将一身本事立时就叫他学会。又见他小人儿一个,倒也耐得住辛苦,每日描红两刻钟不缀,字也写得有些模样,更把林海喜得个无可无不可。

    整日间父子二人只在一处,倒也不拘开蒙,有时林海也讲些风雅趣事与林珩听,教些文人该知道的掌故知识,都是书房里头现有的东西,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之类的来历、品质、品类等等。如林珩现用的笔是湖笔,湖笔有笔锋尖锐、丰硕圆润之特质,景泰蓝羊毫笔性柔软正合式林珩这样的初学者用。

    林珩现用的墨是罗墨中的名品“九锡玄香墨”,罗墨“坚实如石,纹理如犀,乌黑如漆”,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又教林珩辨别罗墨、程墨和方墨,这三家墨俱是国朝墨之精品,倘若文人有不识这三家墨,只会见笑于大方之家。

    再有纸的学问也不小,宣纸为纸中之甲,宣纸又有生宣、熟宣、半熟宣之分,生宣适宜写意画,熟宣适合工笔和小楷,半熟宣则适宜书写小幅凭条。时下最受推崇的是内造的细密洒金五色粉笺。林珩现用的是戏蟾澄泥砚,与之齐名的砚台还有端砚、歙砚、洮河砚,俱十分名贵。如此种种,皆是文人日常所见所用之物,不可不识,不烦赘叙。

    功课告一段落,父子无事,也会做些其他消遣。兴致好的时候,林海还会亲自操琴与林珩听,只弹琴是雅事,需净手焚香,又需有兴致,次数倒不多。父子二人有时还以对对子去了,林海地慢慢地用《声律启蒙》教他,先是对“一字对”、再对“二字对”“三字对”,既要讲究平仄韵律,又要注重虚实相对。后来慢慢对些“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春日更宜朝看蝶,秋风那更闻夜蛩”之类的五字对、七字对。父子二人朝夕相处情越笃厚。就是有时候老太太来唤,林海都不大舍得放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都是些琐事之类的,起个过渡作用吧!

    话说,上一章一个评论都没有,看得我泪流满面!妹子们,我很勤快的说……

    —————————————————————————真的不给评论了吗?真的不给吗?
10贾敏遣奴林珩习武
    史婆子得了消息匆匆进了承瑛堂,见到廊下的小丫鬟在斗草玩,你推我一把,我啐你一口的模样,恨得牙根发痒,高声道:“你们这群贱蹄子,一个个竟都在这里钻沙呢?贼奴才,还不快去喂雀儿扫院子?”有一个丫鬟略走得慢些,就被她狠狠地揪下一块肉来,疼得那小丫头眼眶含泪,却不敢叫。她打起帘子进了正房,竟往碧纱橱仙楼上去了。

    见贾敏又跪在佛前锦垫上诵经,屋里静悄悄地,只鼎里的檀速香袅袅升起烟雾。她也不敢言语只静立在旁等贾敏功课完毕起身。史婆子忙搀着贾敏往椅子上坐下,又沏了杯热茶递与贾敏。

    史婆子不免有些埋怨道:“太太整日家只顾着佛前诵经,这身体如何吃得消?太太发慈心为柳氏诵了这么些天的经也尽够了。如今这可不是丢开手的时候。我听老爷身边的小厮们说那贱种讨老爷喜欢得不得了,现一刻都离不开。这怎么成,白叫那贱妇得意,总得想个什么法子好……”

    话未说完,贾敏忙打断道:“妈妈又说这个干什么?好赖玉哥儿也是我侄儿,他得老爷高兴,我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史婆子惊道:“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那贱种也配……”“妈妈慎言,这么诋毁他有什么意思?我如今是看开了,这万事都是强求不得。”贾敏叹道。

    “太太怎么说起这丧气话?且别灰心,要治她们,老婆子多的是法子。”史婆子阴狠道。“妈妈,自上一回事,老太太就疑心起我来了。若不是柳滢出来,我现在能落个什么下场?妈妈,别再有什么想头了。上回是她们没防备,这回老太太把他当眼珠子似的,看得严严实实。妈妈,咱们可别再犯傻了。”贾敏拉着史婆子的手恳切道。

    “太太,竟就这么算了?”史婆子不甘道。“不这么算了还能如何?自父亲去了之后,咱们家就一日比一日不得劲,虽说还是国公府,但是哥哥们都不怎么出息。大哥哥,妈妈也是知道的,只在酒色上用心。二哥哥,虽说勤勉,现也不过是个主事。就是父亲还在,林家要兼祧,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是我嫁过来十几年无妊,自觉对不起林家罢了。”贾敏颓丧道。

    “太太,可苦了你了。”史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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