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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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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正要取笑他,贾敏身边的大丫鬟进来回话:“太太喝了药,刘大夫把了脉说已有好转了,再开了两服药吃。”林海丢了棋子,摸摸林珩的头笑道:“等了这么久,你也乏了,回去歇歇吧。横竖你婶子已有好转,你回头也劝劝老太太不必忧心了。我去见见刘大夫,请他瞧瞧你妹妹去。”林珩应了,目送林海出了门,也正要走,突然听到内室帘子响,原是在里间歇息的秦氏扶着金雀的手走了出来。

    一见林珩,秦氏喜道:“我的儿,你几时回来的?”林珩紧着几步迎上去,牵着秦氏的手,甜甜一笑:“娘可好些了?我听老祖宗说我要有兄弟了,可把我欢喜坏了。”一面眼睛盯着秦氏的肚子,兴致盎然道:“娘,我能摸摸吗?”秦氏抚摩着他的脸笑道:“怎么不能摸?只是现在月份小,摸不到什么。”林珩闻言有些忐忑地将手轻轻放在秦氏的腹部,稍稍一碰就把手收了回来,严肃道:“娘可要好好调养身子,我可急着见我的小兄弟呢。”秦氏欣慰笑道:“我的儿,怎么这样心急?这可是急不得的事。”

    林珩笑道:“若是个小兄弟,我便教他安邦定国之道,若是个妹妹,那我必定保她一生无忧。”秦氏眼眶湿了,笑道:“好。我们玉儿是好哥哥。”母子说着话便往介寿堂而去,且说林母这回歇了一回中觉,醒来梳洗罢,斜歪在榻上跟张嬷嬷说话。张嬷嬷见林母脸上淡淡的,忙说些喜事来排解:“大太太可真是有造化,肚子也争气,如今又怀了一个,我想着是不是也该赏赏跟着大太太的丫鬟媳妇,也让咱们沾沾喜气。”

    林母还是有些淡淡:“才一月,待坐稳了胎,再赏吧!没得大张旗鼓,轻狂。”张嬷嬷知其意有所指,是说贾敏去年一月有孕就宣扬得亲戚朋友都知道了,待七八个月,又清大夫把了脉,悄悄透出话来,说这胎必是弄璋之喜,叫老太太白欢喜了一场,如今见新生下的大姐儿有些孱弱,怕养不活,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了。

    林母轻描淡写道:“可把咱们挑的四个奶娘送过去了?”张嬷嬷皱眉道:“昨儿就送过去了。只是被史嬷嬷退了两个回来,说是二太太已经挑了两个好的,再添两个就够用了。虽然留下了两个,但那两个奶娘递出话来,说史婆子总不叫她们近姐儿的身,只在外间伺候。”林母微怒道:“不识好歹的狗东西。竟敢做主子的主了?难道我还会害了我嫡嫡亲的孙女不成?”

    张嬷嬷劝道:“老太太息怒,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打发出去也就是了。我听说二太太早就把她们一家子的卖身契都销了,如今也是正经的良民了。”林母厌恶道:“如此便宜她?旧年她编排玉儿的那些话我可一句没忘。你去门上吩咐了,以后再不许她上门。”张嬷嬷犹豫道:“若是二太太叫她进来?”林母冷笑道:“我的吩咐,她还敢阳奉阴违?”

    张嬷嬷应了,林母意兴阑珊道:“罢了,既然她不想我插手,日后二房的事都随她罢。我这个媳妇,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聪明多思,偏又要强,倒把自己给熬坏了。”张嬷嬷叹道:“二太太这样的模样、性格儿也实在难得,只是凡事多思多想,实在无益。”林母道:“这话很是。该糊涂时须糊涂,计较得清楚了终究也没什么趣。偏她遇上的又是陵儿,陵儿也是要强的性子,偏要在今日爆出喜讯来,说来真是好笑,这样也要争个高低。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我算是明了了。横竖由她们闹去吧。”张嬷嬷吞吞吐吐道:“我大太太身边的人提了一两句,好像是为了旧年玉哥儿重病的事疑心二太太,倒不是为了上次争诰命。”林母勃然大怒道:“果真?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嬷嬷回道:“大太太那边并无实证,只是疑心罢了。奴婢又仔细查了一遍,也没查出其他来。”林母拧眉道:“不论真假,玉儿身边的人你可都仔细了,别起了心思咱们还不知道。”对于张嬷嬷的手腕,她倒是放心的,只是不论真假,她想起玉儿吃的那些苦,再看贾敏便有些膈应起来。张嬷嬷笑道:“老太太大可不必忧心,玉哥儿身边的人都是极可靠的,祖宗三代都在咱们手里握着,倒不怕他们起了歪心思。”林母还是不大放心,道:“明儿你把跟着玉儿出门的人都叫来,我一个个都仔细看看。”张嬷嬷应了,话锋一转,问道:“刘医生不是说大太太得静养几日,若还要管家、操办姐儿洗三是否太操劳了些?”

    林母略一思索道:“哎哟,姐儿洗三倒马虎不得。罢了,横竖劳动我这老骨头看待几日罢。待陵儿养好了身子,照旧管家。我看她身子甚是强壮,管家又自有规矩法度,想来也不妨。原来我想着让三太太管几日,她为人倒是老实厚道,只是才来咱们家不久,我怕她弹压不住那些个管家娘子,又不熟悉咱们这样人家的行事规矩,反倒坏事了。”张嬷嬷道:“老太太倒是赏识三太太。”林母笑道:“好歹是侄儿媳妇呢。我看着她养那个庶子,倒还宽厚大方,比着嫡亲儿子虽差些,但也是人之常情,倒显出她的真心来了。”林深一家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七八个月的小妾,因怕在林家生产有血光不吉利,便在外头置了个小宅子,待满月了,才接进来。那小哥儿倒是被邹氏养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林母见了也很是喜欢。

    转眼便到了姐儿洗三之日,因着姐儿禀性虚弱,林母生怕起了名字反倒压不住,因此吩咐上下内外俱叫“大姐儿”。因是小儿洗三兼谢催生娘娘、送子娘娘,林母并不大张旗鼓地操办,只请了几家世交亲友。这日早起,林母先是带着合宅亲丁到致远堂祀祖,待走到祖先堂,见到那红烛辉煌,那些花果、供品、菜蔬都摆的齐整富丽,心中甚乐,不由点点头看了秦氏一眼。秦氏是闲不住的性子,只休养了两日,因说洗三事务繁杂,便挣扎着出来帮林母理事。林母再三请大夫诊脉,俱说无碍,这才由着她的性子多少分派点事情给她做。

    林母站到中间,至诚上香,跪下去恭敬地拜了八拜,默默祷祝一番,才叫林海扶起。林母点点头,对林海笑道:“祖宗保佑,咱们林家眼见着越来越兴旺了。”林海点点头,想起旧年祭祖只有他和林珩两人,如今添了一女,秦氏又有喜,还添了林深一家,倒有些热闹气象了。林母让到一旁,让儿子、媳妇、侄儿、侄媳、孙儿、侄孙女、侄孙儿依次拜完。献了一回酒菜,又拜过一回,焚化金银锞子,才大家伙一起折了出来。林母笑着对林海道:“你和深儿一道出去待客罢。我猜着各位亲眷大人们也该到了。”林海和林深听了自去。

    一时合家亲眷到齐了,林母带着众人到承瑛堂看姐儿洗三,又准许合宅男女来观看,取个人多热闹喜气。介寿堂离承瑛堂不过一箭之地,众人慢慢说笑走着,也就到了承瑛堂正厅。当地摆着两条红漆春凳,上面摆着一个五彩描金的洗儿盆,盆里红漆架子上放着筛子,里面铺着小锦褥子。旁边放着红绸、红布手巾。这边杌子上放着锦绣衣服、抱裙。林母看了一回笑道:“倒还摆设得整齐。也快近吉时了,咱们进去拜了娘娘就出来洗三,倒不好叫亲友们多等。想来也该是午饭时刻,饿坏了大家,倒显得我们没礼数。”众人哈哈大笑,道:“太夫人还是这样爱说笑。”林母自去里头供奉催生、送子娘娘处上香祷拜,这边秦氏忙张罗着让收生姥姥好生抱了姐儿来,一面吩咐茶房里将煎好的温热的长生汤取来倾在盆里。

    不一会姐儿抱来了,林母也拜完出来,和众人看了一回姐儿,虽生下来面色灰白,命大夫看了,开了两剂药让奶娘服了,再喝了奶娘的奶,如今倒显出一点红润来。林母这才松了一口气,各家太太、奶奶无不交口称赞老太太厚德栽培,将来姐儿必是谢娘再生、曹娥转世。林母笑领了众人美言,命收生姥姥给姐儿洗浴。林母先将手上两个金钱撩下盆去,口里说道:“愿你福寿双全。”于是秦氏、邹氏并林珩、芳芸还有来观礼的众位太太、奶奶、小姐等也一同添寿,不拘金银珠宝往盆里乱丢。又请林海、林深同至亲老爷进来,俱各自添寿。闹了好半日,才添完寿,又将姐儿穿戴完毕,抱进屋去。众位女眷堂客则一同到介寿堂吃酒看戏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贾敏,还没这么快死。唉,因为广大妹子催更,因此今天半夜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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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8章
    且不说林母秦氏是如何操办姐儿洗三的;只说贾敏足足昏了三日,连姐儿洗三都错过了;待醒来只有她的心腹丫鬟晨霜守在床头;困倦地合着眼。贾敏想开口,才觉自己嗓子干涩得很,浑身绵软无力,□仿若刀割一般的疼痛。费了半天力气,才咳嗽出声,惊醒晨霜。晨霜朦胧睁开眼;才看到贾敏醒了;一迭声说道:“太太可醒了;我去喊大夫来。”贾敏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晨霜意会,忙去倒杯茶来服侍贾敏喝下。

    晨霜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自鸣钟,向贾敏说道:“太太,如今是喝药的时辰了。我去端药来。”贾敏顾不得其他,一能开口,心头只惦记一件事,急急问道:“我的孩子呢?”晨霜笑道:“姐儿好着呢,如今正在隔壁屋里歇着。我才刚儿看了一眼,睡得很是香甜。太太可要见?我去抱来。”贾敏勉强一笑:“罢了,她睡着,何苦惊动她?你且下去端药吧!”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怎么是个姐儿?那刘大夫不是言之凿凿,必是个哥儿么?怎么是个姐儿?自个后半辈子能指望一个姐儿么?注定要陪送一副好嫁妆到别人家里去。也罢,待调养好了身子,再怀个哥儿罢,不然连姐儿也没依靠。

    晨霜端了药上来,看到贾敏落泪不止,忙劝慰道:“太太怎么哭了?月子里可不能哭,小心落下病来。”贾敏喝了药,觉得身子有些力气,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晨霜小心翼翼回道:“太太自那日产后就昏迷不醒,可把我们急坏了。”贾敏微怒道:“没眼色的小蹄子,我是问你我怎么了?”晨霜吞吞吐吐答道:“产后血崩。”贾敏只觉身上一点点泛起凉气来,不敢再追根究底,只问道:“妈妈呢?怎么只你一人在这里服侍?”晨霜回道:“老太太说史妈妈服侍不周,才让太太遭了产难,因此打发出去,不许再上门来。”

    贾敏只觉一口凉气哽在心头,服侍不周,阖府上下家人,谁又妈妈待她用心?不过是找个借口打发妈妈出去罢了,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太太还给她留了一点体面?贾敏只觉神倦心伤,打起精神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老爷怎么不在?”晨霜回道:“今儿大姐儿洗三,老爷出去待客了。夫人不必担心,老爷待夫人还是和从前一样痴心。夫人在生产,老爷就守在外头,一步都不肯走。夫人病了,还是老爷放下架子央求刘大夫来给夫人诊治。这几日老爷都歇在咱们承瑛堂,生怕太太病情有甚反复,我看老爷的眼睛都熬红了。”

    贾敏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绝美的笑容,忽然想起甚么,那笑容慢慢地湮灭在冰冷的面容中,冷冷道:“那日生产,我恍惚听到,秦氏又有了?”晨霜低声道:“是。”贾敏慢慢道:“你既说今儿姐儿洗三,那么我娘家有人来么?”晨霜道:“贾老太君、政二太太、珠大/奶/奶都来了,刚刚还进来看了太太,见太太没醒,才去介寿堂赴宴。太太,可要我去请太君们来?”

    贾敏轻轻颌首,见晨霜要转身出去,才想起什么问道:“姐儿可有了小名?”晨霜惶恐道:“老太太恐怕姐儿压不住,吩咐阖府的人都称呼大姐儿。”贾敏再抑制不住泪,我可怜的儿啊,你都出世三日了,竟连个乳名也没有么?那林珩,还没落地,老太太不知已经预备了多少个学名,更别说乳名了?老太太,难不成姐儿不是你的嫡亲孙女么?既如此,待我见了姐儿,就为她取个嘉名。

    贾敏如今的身子很是虚弱,哪里能经得起忧思哭泣,不多工夫,便觉得涔涔欲睡。朦胧间,只听床头有人在抽泣。挣扎着睁眼一看,原是她娘史太君。贾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道:“母亲……”贾母握着她的手哭道:“我可怜的儿,苦了你。我全都知道了,你日后可怎么办才好?”贾敏惊疑不定道:“母亲说的是什么话儿?女儿听不明白。”贾母滚烫的泪滴落在贾敏的手背上,贾敏手一抖,心下更是惶恐,强撑着问道:“母亲别哭了,告诉女儿是怎么了?”

    贾母哽咽道:“史嬷嬷被赶出林家后,曾到咱们府上去了一趟,她说你这遭伤了身子,日后恐怕、恐怕不能……”话还未说完,贾敏早就泪如泉涌,摇头道:“这不是真的。母亲不要说笑,女儿受不住。”贾母嚎道:“我的儿啊,我听到了这个信儿,也是心如刀绞,眼泪都要流干了。但为娘不能瞒着你,为娘深知你的性子。你这样聪慧,日子长了,你也总能从身边人的言语中察觉出蛛丝马迹,到时只怕你更难过。我的儿,虽然为难,但你也要撑过去才好,好歹、好歹已经养了一个姐儿。”贾敏凄声道:“母亲,这不是真的。终不然,我下半辈子指望谁?”目光却有些涣散,想是经不住这样大的打击。

    贾母搂住她温声抚慰:“好孩子,快别这样。你是在割你娘的肉啊!”贾敏只呆呆流泪,耳朵里根本听不进贾母的话儿。贾母心里又痛又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这时候告诉她,若是哭坏了身子怎么可好。她也是无法,林贾两家越来越疏远,她只能指望着女儿维系住这一层关系。今儿见林家那老太婆,待她早就不是从前声气,冷淡得很。想来也是怨着敏儿不能再生的缘故,若如今不告诉敏儿缘由,日后遭婆母冷眼,不仅摸不着头脑更要伤神了。

    “好敏儿,快别这样,你看看这是你养的姐儿,自生下来,你还未见过她一面呢?”贾母见贾敏一味啼哭也不是办法,忙命外间侍候的丫鬟去把隔壁屋里的姐儿抱来。贾敏突觉手上一重,暖暖的软软的一团依偎在她的怀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怀里姐儿那乌溜溜的眼珠,仿若水洗过一般,贾敏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如何不疼不爱?她还这么小,如何能在这风刀霜剑的残酷世间生存下来?便是为了姐儿,她也不该过分伤悲才是。

    贾母见她收了泪,这才松了一口气,劝道:“我的儿,你看得透就好。姐儿这么小,不是你这个亲娘,谁会面面俱到为其考虑?”贾敏擦了擦泪,冷声道:“母亲不必说了。女儿心里自然明白。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命中无子,前缘已定,后果难更。不然从前那个小哥儿,已经六个月了,谁想还是掉了?”贾母拍拍她的手,叹道:“我的儿,苦了你。”贾敏摇头:“母亲不必再说这样的话。我知母亲的心意,这世上这样多无子的不能生育的女子,难不成人人都寻死觅活不成?如今人都嫌着我了,我再如此做派岂不是要被人看轻到泥土里去?”

    贾母默默,半晌才说道:“我的儿,你如今身子还虚着,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罢!”贾敏苦笑:“我的身子我知道。母亲,我看姐儿也该饿了,叫奶娘来抱去吧!”贾母轻轻抱起姐儿到隔壁交给奶娘,再回来一看贾敏早已昏睡过去,不好惊动她,只好轻轻地走了出去,吩咐晨霜要好好伺候。

    贾敏听着贾母的脚步远去,掉过身子对着床内,合着眼默默流泪。她如何不伤心?什么心如刀绞,她早就看出母亲有些魂不守舍了,虽则为她心痛,但也没拂了老太太的脸,依旧饮酒看戏去了。若真心疼她,就不该急着告诉她再不能生育的事。不该是由母亲告诉我的,如今连母亲也变了么?她日后还能依靠谁?

    正默默哭着,又听见靴子响,大约是林海进来了。脚步声停在床头,半晌听到林海沉沉的叹息,那样沉痛那样悲哀,那叹息声中包含了无数说不出口的伤痛和不能流出的眼泪。贾敏略动了动手,就听林海坐了下来,问道:“敬庄,你醒了?”贾敏翻身过来,来不及流干的泪,林海掏出一条青色帕子,轻轻拭了拭贾敏面上的泪痕,心疼道:“你知道了?”

    贾敏要起身来,林海忙一手搂住她瘦弱的身躯,一手抽了旁边引枕放到她身后,俯□子,将脸贴到贾敏脸上,柔情道:“快别哭了。你如今身子虚得很,禁不得这样啼哭。”贾敏嘴角慢慢弯起,微微一笑道:“我不哭了。”如海,不知怎么,我忽然觉得不能再生也没什么了,我不是那么难过了。林海将头轻轻抵住贾敏的额,笑道:“敏儿,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什么都不求了。”如海,你说的甜言蜜语如此动人,我早就迷失了。贾敏点点头道:“如君所愿。”

    二人相拥良久,直到林海见贾敏面露疲色,才把她放下让她歇息。贾敏的目光甜如蜜糖,笑道:“你怎么不在外头陪客?”林海微微一笑,目光缱绻:“不知怎么了,就想进来看看你。”贾敏容颜如花,妙曼一笑道:“快出去罢!哪有主人晾着客人不管的理?我也累了,该歇歇了。”林海答应了,挨挨蹭蹭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我写得很纠结,早觉得没把贾敏写好了,不知怎么了,写到后面甚至都文艺了,连一直的客观都丢了。其实不该写贾敏这么难过的,但是又觉得这样深情的林海才是我心中的林海。唉,好纠结啊!妹子们有其他意见可以告诉我。
50第49章
    调养了一个多月;贾敏身子才好些,虽还缠绵病榻;但也保住了性命。如今她一心都放在新生的姐儿身上;倒没注意秦氏已经消停了,不再与她针锋相对。贾敏已从产房搬回正堂,听说秦氏曾经在她床上歇息过,立时厌恶地吩咐下人将屋里的铺盖、陈设通通都换了。这日午后,贾敏午睡醒来百无聊赖,忙命丫鬟们去把玉姐儿抱来看看。大姐儿满月的时候;贾敏才刚儿能下床走动;在姐儿满月礼上当着众位嘉宾亲友的面;自作主张便给姐儿起了乳名“黛玉”。林母当时脸色就淡淡的,但好歹是姐儿的大好日子;又不能当着众人面与儿媳妇起了争执,只得默认,还得笑着应付那些阿谀奉承姐儿的名字真真好寓意的太太、奶奶们,差点没把牙咬碎。待宴会散了,贾敏立时就吩咐下去了,以后就称“玉姐儿”。

    林海因着她大病未愈,也不好与她争辩,只好默认贾敏作为,家下人见风使舵,口里便称起“玉姐儿”来。林母因此待贾敏越来越淡,想来没有哪家母亲愿意见到一个对儿媳妇言听计从的儿子罢!林母只好说,玉哥儿也大了,再称呼小名不尊重,因此命家下人改口一概称“大爷”。贾敏虽略胜了一场,但也不大高兴,她心知林母对她是愈来愈不耐烦了,既不能生育,又整日霸占着林海,虽秦氏有孕,林海这一月里只去探望过三两回。每次总被绊在承瑛堂,两人仿佛回到新婚燕尔之际,如胶似漆,水□融。

    秦氏却不大在意,她对林海从来就无一丝半点的儿女私情,也就不大在意林海宿在何处,便是林海来了,她们二人都不甚注重枕席之欢。虽然自林珩旧年八月生了一场大病,二人越发投契,但也是从来坦坦荡荡,一点风情月意也无。秦络陵一生心血俱在林珩一人身上,如今又肚里添了一个,正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在意林海的来去。林母却不同,若不是素来冷静自持、老谋深算,她都要出手敲打贾敏。贾敏虽知,却也无可奈何,林海性子执拗,不是人劝得动的,再者她也不很愿意苦劝。秦氏在她生产的时候膈应她,两人算是撕破了脸皮,她如何肯便宜了对手?

    正思绪纷纷,晨霜抱着黛玉进来了。贾敏接了过来,兴致颇高地逗弄了半天。晨霜则跪在脚踏上为她捶腿,冷不防听到贾敏问话:“晨霜,你如今也十七八岁了吧?”晨霜柔顺地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笑着回到:“是,奴婢今年十八了。”贾敏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口内说道:“算起来,你也跟着我十几年了吧!”晨霜巧笑道:“都是奴婢的福分,能跟随太太左右。”贾敏道:“罢了,且不必捶腿了。去倒杯茶来。”晨霜应了,起身去倒茶。

    贾敏满怀慈爱地看着怀中半睁着眼的黛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身子,笑道:“我的心肝肉,乖乖睡吧!”黛玉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慢慢地合上眼睡去。贾敏面上容颜却已冷凝,伸手把床头的描金小匣子打开,拿出里边一叠信笺,却是史婆子叫晨霜递进来的。贾敏玉指轻轻搭在信封上,这些信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几乎能倒背如流了。贾敏抽出最上头信封里的信笺,凤眼微微一动,几个熟悉的字眼跳入眼中,“晨霜”“庶子”“承嗣”。

    贾敏沉沉了叹了口气,将信笺原封不动地放回匣子,低头看见黛玉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睡脸,终究还是下了决心。自己的身子骨残败至此,能再护着黛玉几年?一旦她撒手人寰,姐儿不是还是要任人搓圆捏扁么?虽说有林海,但林海一个男子汉,如何懂得内宅的这些手段?老太太肯定是会照看自个孙女,可是还有一个如珠似宝的林珩立在前头,老太太能分出几分心思在姐儿身上?姐儿只能托付给贾家,可贾家还可靠么?母亲这般待我,又会如此待姐儿,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最最可靠的,还是一个从小养在嫡母身边,与玉儿一道长大的庶弟。

    贾敏俯□亲了亲黛玉,心下发誓道:“我的儿,为娘会护住你的。”晨霜端着一个竹雕莲花盘子上来,托着个斗彩缠枝葡萄盖碗上来,贾敏皱眉道:“怎么去了这样久?”晨霜笑着回道:“因着玉泉水没了,我想着旧年蠲的雨水来沏茶也很好,才慢了些。”贾敏接过来呷了一口,点头道:“味儿还不坏。”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说起来了,你也到出去配人的年纪了。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也不好薄待了你,或是外聘或是配个管事都成。”晨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奴婢愿终身侍奉太太。”

    贾敏讥诮一笑:“哪有大姑娘一辈子不出门跟着主子的理儿?若是舍不得主子,配个管事,照旧来我屋里当差也就是了。”晨霜哑口无言,只跪着流泪,不多时,膝前便湿了一块地。贾敏合了眼不看她,冷声说道:“罢了,不舍得主子,我便多留你几年。横竖你服侍我和老爷也还算尽心。”晨霜听她提起“老爷”,俏脸早已飞红,羞得说不出话来。却没见到贾敏睁了眼瞧见她春心萌动的模样,脸上已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忽然听到外头丫鬟们问好的声音,便知是林海来了。林海一进门便问道:“敏儿今日可好些了?”抬眼却见到晨霜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不免奇道:“这丫头跪着做什么?”敏儿从来心善,甚少责罚下人,故林海有此问。

    贾敏笑道:“没什么。我身子好多了,多谢老爷费心。”一面使了个眼色给晨霜,晨霜乖觉地退了下去。林海也不甚在意,只顾着看黛玉,笑意温醇道:“姐儿睡得真香。”贾敏笑着附和道:“奶/子说再没见过像姐儿这样乖巧的孩子,从不闹人,哭闹的声音都细细的。”林海笑道:“岂不是跟玉儿一样,玉儿襁褓时也乖巧得很。”贾敏一怔,心沉谷底,老爷虽然疼爱姐儿,却远远及不上他疼爱林珩的那份心,到如今他口里的“玉儿”还是称呼林珩的。

    贾敏敷衍道:“珩哥儿确实不凡。”林海被挑起了兴致,不免滔滔不绝地谈起他的心肝宝贝儿子,什么“玉儿的字越来越有风骨了”“玉儿已经习完《御制大诰》”“玉儿的琴弹得越来越有清气了”诸如此类,贾敏听完,面上温婉的笑容差些都要挂不住了。林珩再好,也只会站在她娘那边。贾敏勉强笑道:“既如此,日后可要请大爷好好教教姐儿。”林海爽朗一笑:“你如此说,等姐儿大些,就让玉儿给她启蒙。”贾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面上伤感道:“只怕我等不到那日了。”

    林海皱眉道:“快别说这话。日后姐儿出嫁,可还要你这个为娘的操持呢?”贾敏滴泪道:“只怕我没有福气。如海,说来,是我对不住你。我再不能诞育子嗣了。”林海惊道:“敏儿,你知道了?”贾敏低头垂泪道:“我问了刘大夫。”林海微怒:“我不是叮嘱他不许告诉你么?”心下打定主意,如此背信小人,还是早早辞了。贾敏摇头道:“我这身子这么久了也养不好,我想着许是病得不轻,才私下去问了刘大夫。”林海叹道:“你这又何苦?我看你就是太多心了,总不肯好好调养,若是肯早些时候保重身体,何至于今日如此?”贾敏早已泪湿双颊:“你说得没错。我如今早已悔了。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林海叹道:“我几时不曾依你了,何必还要求我?”贾敏张了张口,仿佛咽下一块烧红的烙铁,声音干涩道:“我是不能生育了,你把晨霜收房吧?若是她生下一儿半女,也好养在我膝下,以慰我心。”林海踟蹰道:“不是有玉儿么?何苦来,求一个庶子?”贾敏淡淡道:“老爷别忘了,珩哥儿继承的是大房的香火,不是咱们二房的。咱们二房如今没个嗣子,我如何能放得下心?只怕日后连个给我烧纸的人也没有,九泉之下,我如何安心?”

    林海道:“这好办?不如叫玉儿也兼祧?”贾敏木着脸道:“咱们林家的子嗣始终太稀疏了些,还是多子多福罢。”任是贾敏怎么劝,林海都不肯点头依了她。林海有自己的一层盘算在,玉儿是嫡长子,聪慧过人、禀赋超群,行事大方、为人老成,他再满意不过了,何必再弄出个隔房庶子来与他争锋。他虽是独子,以前家中并无此龌蹉事,但也多有耳闻嫡庶子相争相斗、闹得家中鸡犬不宁的事。贾敏见他不为所动也只好暂且歇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到这里在犹豫,到底让不让庶子出生呢?不让庶子出生,干脆就让秦氏生个儿子吧?妹子们的意见呢?以及这章完了,废柴作者又要卡文了。因为大家催着码黛玉出生,把我大纲里面的好几章构思给剪掉了,悲催中。

    以及给妹纸们讲个笑话:

    从前有个蠢萌,叫阿妍。今天她穿了一件百褶裙,坐下来的时候想整理一下裙摆,结果把手指坐裂了,出血了!!!!!果然很蠢吧?
51第50章
    “姐姐怎么在这里做针线?”因着今儿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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