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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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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说来就来……
  谢方知已经一摆袖子,道:“回去吧,我也去看看。”
  话音落,便已经将那医圣庄闲之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回到小院子里的时候,天气依旧很好,谢方知外面披着藏青缎面子镶紫貂皮大氅,脚下步伐沉稳,眉目间都是雅致。
  他是才赏雪回来的旅人,只是如今一颗心没有被雪给冻着,反而暖了起来。
  他在屋外头站了一会,忽然想起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及笄,接着就要忙着嫁人,上一世的种种事情却还没有个端倪,不知今世姜姒又是什么时候出嫁?若傅臣赶得及,兴许翻过年便嫁了,若是与上一世一样,怕是后年的三月才会嫁。
  如今已经管不着了……
  里头有人通传了一声,了缘站在姜姒身边,忽地回望了一眼,便瞧见旁边人打起帘子,谢方知解下大氅,朝着里面走了进来。
  翩翩公子如玉,这一身的风流气,也是完美世子傅臣所不能比的。
  只可惜,世人少有能欣赏他这种“风流”的。
  “四姑娘怎的来了?”
  这是谢方知开口第一句话,他进来只扫了了缘一眼,淡淡一笑,便看向了姜姒。
  其实他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可姜姒头也没回一下,便道:“不是来看你的,谢公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忽然想来看看化凡这孩子……”
  萧化凡原本是要睡的,可他乌溜溜的眼珠子里全是姜姒的影子,被姜姒逗得笑个不停,仿佛他天生就跟姜姒亲近一样。
  了缘在旁边看得别提多火大了,恨不能直接一巴掌将姜姒扇开了,可只要一想起姜姒的话,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来的时候,姜姒都还是苍白着一张脸,现在却已经好多了。
  谢方知拧了拧眉,却道:“四姑娘不自作多情,又怎么知道谢某心里在想自己自作多情呢?”
  说白了,这就是两个自作多情的人。
  姜姒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哂笑。
  这时候萧化凡打了个呵欠,似乎终于困了,于是姜姒将手里的拨浪鼓放下,道:“我也累了,这孩子也累了,叫他休息去吧。”说完,姜姒便不多留,准备离开。
  谢方知自然跟着姜姒一起走,根本没回头看了缘一眼,了缘垂着头,心里忽然冒出了万般的委屈。
  那一瞬,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硬是撑着没掉下来。
  出来了的姜姒知道谢方知跟着,在廊下就站住了脚,她看檐上滴滴答答化了的雪水落下来,四周都很安静,远远地能听见闹市里的吆喝声。
  她道:“你安排的人派上了用场,姨娘生的血脉不明的孩子被姜源摔死了……”
  “所以你内疚了?”
  谢方知很自然地接上了一句。
  姜姒摇摇头:“只是头一回做这样的坏事,想起我未出世的孩儿,觉得我这样的人,约莫是老天爷惩罚我吧?倒是你,对我说的一点也不惊讶,你查过我做什么了?”
  “你叫我帮你找大夫,我自然要问问你吩咐了什么,略一核对也就知道了,不过这样的结果,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而已。”
  姜姒找谢方知这边请了几名大夫,这一回是坑了卫姨娘一把。
  医妇说的根本就是假的,把脉也没办法那么精准,小半个月的误差是合适的,不过大半个月这样的却特别离谱。大多数人也都是惊慌失措了,以为医术真有这样高明,其实那都是骗人的。
  为的,不过是欺骗姜源,将卫姨娘怀上孩子的时间提前半个月,而那半个月,姜源恰好不在府中。
  卫姨娘的孩子,的确是产早了,而非约莫坏满了九个月才生的。
  谢方知在听见那些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一条毒计,只是他没有阻拦。
  这一刻,谢方知凝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底。
  他也明白了姜姒来这里的缘由,只是因为她狠毒虽有了,可还在彷徨之中。
  不择手段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谢方知不愿看见这样的她,可她又这样坦诚地将目前这样的手段告诉他,甚至这样坦诚地利用他,让他连讨厌姜姒都做不到。
  “姒儿,你原可以不必做这些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做……”
  “等我入了宁南侯府,你也能帮我吗?”姜姒摇了摇头,袖袍上花纹点点,今日颜色倒与谢乙相近,“话说回来,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吗?”
  “上一世傅臣去了山东,那时候皇爷在山东似乎遇见了什么事,乃是巡幸的时候有的。”谢方知听见“宁南侯府”几个字,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要巡幸山东祭孔,约莫还要等年后才有决议。不过上一世是在后年,谁知道你……”
  “那便叫傅臣挑个后年好了。”
  姜姒这里一则得了老太爷的话,二则有谢方知作自己在傅臣身边的眼线,这边还有姜荀,所以她还不怎么担心。
  只是她不曾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已经暴露了她自己的心。
  她根本就是要去验证上一世发生的种种,上一世不曾看清的事情,这一世要偏要看个清楚明白,要把傅臣这个人给剖开了看!
  谢方知也不知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痛苦。
  傅臣若是不去山东,那姜姒一定是他的,两个人兴许就这样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姜姒心底也可芥蒂全消;若是傅臣去了,那么姜姒接下来想知道的,就是上一世的替身了。他若瞒着她,她自己也会去查,更何况这一世她先抓住了问道子,问道子会告诉她个清楚明白。
  毕竟上一世谢方知哄骗过姜姒,姜姒不一定会相信他。
  这样一来,也正好解释了此前姜姒并没有一问到底的行为,因为他若不愿意说,说出来也是假话。
  姜四姑娘,一直都看得清楚明白。
  她分得太清楚,做事的步骤也太分明,反而让谢乙有些堵心。
  谢乙道:“年后四姑娘便是及笄,不如今日出去喝一杯吧,往后也没几杯好喝了。”
  “不必,我府里还有事。”
  姜姒拒绝了,接着便出了远门,上了车。
  外头也拴着谢方知的马,姜姒看了一眼,便直接离开了。
  府里的一场好戏,还没落幕,卫姨娘还没修养好,就被扔进了柴房。
  红玉跟姜姒说着消息,姜姒则快步走进自己院子里,姜荀已经久候多时了。
  翻过年,姜姒便要及笄,如今出落得水灵灵一样的人,姜荀见了便喜欢。
  他咳嗽几声,身上的衣裳,也穿得比旁人厚实,裹得一层堆着一层。这是才从净雪庵回来不久,姜荀捧着姜姒的手炉便道:“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也往外面跑?”
  “顺道出去散散心罢了,堂兄才回来,可有什么事?”
  姜荀却没回答,只道:“你寻常无事不出门,出门都见谢方知去了,我说得可对?”
  “万一还有傅臣呢?”
  姜姒一笑,不过这话却是默认了。
  姜荀不由头疼,想着等过了元宵,他还得跟谢乙比划比划去,这臭流氓缠着他妹子简直阴魂不散!

  第七十二章 吉日
  
  姜荀到底有没有去找谢方知比划,姜姒不知道,她还是待在府里。
  后面的好戏,才刚刚登场。
  卫姨娘忽然栽倒,是府里谁也没想到的,那一日在房里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谁也不敢传,不过该知道事情的都知道了。这样大的丑事,即便不往外面传,府里也是瞒不住。
  偷了人,给老爷戴了绿帽子,还生下了儿子,这不是在打姜源的脸吗?
  姜源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苑哥儿刚生下来就没了,府里也有人说是难产,不过卫姨娘忽然被关了起来,也让人生出种种奇怪的议论。比如,卫姨娘是不是生了什么妖怪,或者做了别的事情惹老爷生气。
  原本多受宠的人,一转眼竟然就成了这样,岂不让人疑惑?
  不过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对于某些人来说,卫姨娘被关起来询问,就像是一把悬在脖子上的刀。
  除了卫姨娘之外,她的贴身丫鬟也被关了起来,自古主子遭了难,从来没有丫鬟能逃脱的下场。
  这一天,卫姨娘已经被关进来三天了。
  她觉得茴二爷应该会来救她,至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若是她将茴二爷吐了出来,就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所以不管周氏怎么问,卫姨娘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周氏陷害自己。
  周氏也苦恼,卫姨娘这一副倔强样子不松口,老爷那边也难免有些起疑,心想卫姨娘这样受宠,怎么会想不开偷人?
  最怕的就是男人起怜惜之心,卫姨娘这样,最让周氏忧心。
  不过姜姒早就有准备,眼见着姜源对那背后的奸夫实在好奇,她也就这么冷笑一声。
  周氏烦忧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卫姨娘松口,说出奸夫是谁来,事情也就简单了。而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离了阴谋诡计?
  最开始的三天,柴房那边传出来的消息,一直是卫姨娘不松口。
  在姜姒跟周氏说了几句之后,这几天的消息就变得隐晦起来,周氏还特意叫了莫大爷跟茴二爷去问话,然后私底下叫人透出卫姨娘受不住折磨就要松口了的话。
  果然,姜茴的狐狸尾巴很快就露了出来。
  做贼的心虚,做过亏心事的怕鬼叫门。
  姜茴原本以为卫姨娘不会松口,可谁想到这娘们儿竟然受不住了,若不快些解决掉卫姨娘这个隐患,事情就要大发了。
  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没底,姜茴按捺不住,终于找了人买通了看守,在食物之中投了毒。
  他是忙中出错,根本没想到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套子。
  周氏这边早就准备好了人,将那投毒的婢女抓了个正着,顺藤摸瓜直接抖落出了姜茴。
  眼见着就要过年,谁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茴二爷有关,姜源知道,差点气得直接倒在地上,捶胸哭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比如卫姨娘在知道姜茴竟然要毒杀自己之后,忽然之间就心灰意冷了,直接对着姜源把什么事情都抖落干净了,连流芳都不曾幸免。
  儿子用老子的女人,以至于生下来的苑哥儿不知是自己的孙子还是自己的儿子,姜源听后只抬了旁边的几案将姜茴砸了个头破血流,大骂他逆子,接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爷姜坤才是怒不可遏,一门家风败坏至此,他无法容忍。
  勉强将这个年给过了,老太爷便找姜源说了话,卫姨娘被发卖了出去,转眼消失在府中,而二爷姜茴竟然被直接从族谱上除名,那个才生下来就死了的孩子,自然也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老爷姜源这一病,就像是掏空了身子,一瞬间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虚弱了下去。
  成日里汤药不离口,连朝中的事都有些力不从心,姜源一倒,整个姜府似乎就只有一个老太爷撑着了。
  而在薛家口四老爷府上,那进门了的外室,也早就生下了儿子,一应待遇尽与嫡子相同,四老爷根本就当没有过姜荀这个儿子,姜荀也一点不担心。
  整个姜家是大族,可现在竟然觉得空荡荡。
  姜姒却觉得自在了起来,然而那种熟悉感也出来了,上一世姜家最后给了姜莫继承,依着今世来看,姜茴早就被逐出家门了。不过这姜莫也不是好东西……
  暂且等她慢慢谋划才是。
  这一世的姜姝,直接嫁给了赵蓝关,琴瑟和谐;姜妩却没攀上傅臣,给了陈防己当妾室,今岁陈防己已经在与顾家的表小姐议亲,不过还没定日子;另一则,她自己却还不好说。
  谢方知那边自然也没有消息,傅臣就在京城,哪里也没去过。
  府里人少了几个,事情却还一样的多。
  姜姒吩咐了红玉等人,去外头给紫檀坟前添了香烛纸钱,也算是告慰了她在天之灵。
  这小半年里,唯一的喜事约莫就是姜姒的及笄,老太爷姜坤本就是阁老,游历归来之后更受晋惠帝的倚重,今次他嫡亲孙女及笄礼,也请了不少府里贵小姐来观礼。
  转眼,姜姒就已经十五了。
  四月里人间芳菲已尽,宁南侯府也终于来提亲了。
  中间找人提亲作保总是要找个有分量的人来,不过姜姒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谢夫人邹氏。
  毕竟朝野上下,有分量的老封君们虽不少,可谁也没有谢夫人这个体面,一品诰命不说,书香世家出身,丈夫又是一朝宰辅,年纪虽轻,可资格很够。
  听闻谢夫人来了,府里人都没想到,周氏更是惊讶,赶紧出去迎客,便在厅里见了。
  谢夫人看上去还是往日那样亲和,不过她有不识人的毛病,旁边的丫鬟暗中跟她说着人。
  不过在这种正经的场合上,分清谁是谁却还清楚。
  谢夫人道:“今儿我是受了宁南侯府那边的托来的,想必为着什么事,几位也都清楚了。要我说,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这一门亲事,阖府上下可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姜源更是从来对傅臣高看那么几眼,周氏这里也早就应承下了的,整个事情可谓是水到渠成。
  周氏见谢夫人也是豪门贵妇,这通身气派却不是侯夫人那样扎人,她虽口上将这一门亲事答应下来,却也要探探宁南侯府那边的情况。
  “我却没有想到,一向不怎么理俗物的夫人您,竟为着这样一桩事特意登门来访,这两个孩子打小就认识的,如今总算是盼着了。侯府那边也是有心,倒是叫我太惊讶的。”
  “这不是如一那孩子央了侯爷跟我家老爷说的吗?若非如此,我也不来,不过眼见着孩子们都大了,也是我有幸,能在中间做个媒。”
  谢夫人浑不在意地说着,只是心里未必没有几分惆怅。
  姜姒这样的好姑娘,终究不是自家的,谢乙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抱儿媳回来?
  都是个人的命吧?
  傅世子才是个有眼光有福气,还稳重,人家早早就相好了媳妇,谢乙却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虽说这两年开始收心,可又走入了一个不近女色的极端。真不知往后自己的儿媳又在哪里。
  周氏这边听了谢夫人说的话,却是心里有了数。
  一般这些事,都是后院女人们传的话,哪里又用得着傅世子找侯爷去说?偏偏要绕过侯夫人,这里面就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猫腻。侯夫人不喜欢姜姒,不喜欢这一门亲事,态度已经摆明了,如今周氏虽应下了这一门亲事,还不知往后姒儿入宁南侯府是个什么模样。
  藏起心中的忧虑,周氏也叫姜姒来给谢夫人这里端了杯茶,送走了人,这才忧心忡忡道:“姒儿若真嫁了过去,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但看世子爷能叫侯爷帮忙,约莫也不算太难过。”
  上一世姜姒对侯夫人的了解太少,就算是进府,也几乎没见到过人,不过看今世,这却不是个好人。
  她垂了眼帘,想起方才闲聊之后谢夫人提到谢乙之事,顿时哂笑起来:这样的人,活该找不到媳妇儿!
  接下来需要操心的,约莫就是婚期了。
  三书六礼开始备起来,后面的事情也就快了,两家这边请了人相看吉日,什么日子送提亲聘礼,什么日子布置新房,什么日子送嫁妆……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过也不该姜姒操心,她只在自己屋里绣自己的嫁衣裳,一针一线,像是又回到了上一世。
  只是这一世,她少有那种期待感。
  越是临近日子,姜姒就越是心如止水,不起半分的波澜。
  原以为她还是爱傅臣的,可到如今才开始怀疑,她可能真的对他只有那一星半点的执念了。
  梦里总是梦见上一世的大红喜烛,喜秤挑开盖头时候,她羞怯里一抬眼看见那人明亮的眼神……
  可这个人不是傅臣。
  姜姒固然与傅臣青梅竹马,可她去庄子上三年,哪里又与傅臣有什么接触?她嫁给他,约莫只是儿时那一点记忆吧?
  她恨的又到底是谁……
  一不小心,绣花针忽然扎了她的手,姜姒一下缩回手来,看着指尖冒出来的一点血迹,有些恍惚。
  “姑娘,您没事吧?”
  八珍正端了茶盘来,见到姜姒手上一点血珠,连忙上前来。
  姜姒挡开了她,道:“不妨事。”
  抽了旁边的丝帕,将那一点血珠擦干净了,姜姒定了定神,却离开了绣架:“今儿不绣了,红玉呢?”
  “奴婢才回来呢。”
  红玉进来,递过来一封信,给姜姒看。
  姜姒一看信封,就知道是傅臣。
  她顿了顿,还是将信拆了,是约她在外头宜春园喝茶。
  约莫是有什么事吧?
  姜姒也没拒绝,收拾好下午便去,宜春园是间茶楼,不过进来的都是文人雅士,姜姒扶了面纱便进,茶楼里没几个人,冷清得很。
  傅臣就在二楼,今日依旧穿着玄青色白福纹右衽长袍,面如冠玉,挺拔俊逸,见姜姒取了纱帽进来,他便将她拉到怀里,不由得弯了嘴唇,亲吻她额头,烫得姜姒一缩。
  她忙推开他,抬眼看:“今儿有什么事?”
  “只是想见见你……”傅臣低笑,“前几日请道士拟了几个吉日,你可想瞧瞧?我是想早一些,还是晚一些……”
  心念一动,姜姒跟他到桌边拈了那一页纸来看,想起谢乙说明年皇上会巡幸山东,而上一世的事情就在这里出。
  她陡然觉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些恶念。
  如果时间不对,傅臣约莫不会找替身,那么上一世的事情绝不会重演。
  可是……
  姜姒垂了眼,她竟然就想知道,今生傅臣是不是与上一世一样的选择。
  明明她应该珍视,选一个其他的日子,自然能避免重蹈覆辙……
  可……
  鬼使神差地,姜姒纤指一点,滑到最末尾,淡声道:“这个日子竟是十年难遇大吉之日……”
  “……好是好,就是有些晚了。”傅臣的眉皱了起来,看了她一眼,没看出什么端倪,只道她喜欢便好,“不过姒儿挑的日子,的确是难遇。那便这样定下?”

  第七十三章 野心
  
  平心而论,傅臣对她真的很好。
  姜姒就这样定定看着他,半开玩笑道:“我会以为你不这么喜欢我。”
  傅臣知她不过是开玩笑,也道:“是你小心眼,若不依着你,回头说我不疼你,可怎么办?”
  “我就这么小心眼。”
  姜姒也不解释,可发现自己能说的话越来越少。
  现在还没到五月,两家的事情也还在筹备,姜姒原本不应该跟傅臣见面,不过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了,更多的事情都有了,也不在乎这些。可是今天的见面,似乎格外地柔情蜜意。
  然而,姜姒偏偏看见了傅臣那越发沉稳的气质,仿佛一汪墨,渐渐凝滞在潭水下面。
  他说着的话很轻很缓,可眼底像凝着一团云气,姜姒看不清。
  她忽道:“你好像变了……”
  “变了?”
  傅臣坐了下来,也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不过问完,他自己也就知道了。
  自然是变了。
  今年他已经开始在吏部行走,一开始就接触朝廷人事调动的种种,甚至还在皇上身边伺候,皇爷也很喜欢他,倚重着他。傅臣自己的本事也不差,所以并没有引起朝中老臣们的反感,但凡是有谢乙做对照,老臣们谁不觉得傅臣好?
  只是傅臣心里是清楚的,谢乙并没有外人所想的那么不堪,不过谁叫他自个儿放荡,如今想挽回也迟了。
  思绪约莫只是走开半晌,傅臣便又看向了姜姒,她也还看着他。
  姜姒道:“听说你在开始在朝上做事,想来日后肯定是高官厚禄,皇爷……”
  她忽然顿了顿,似乎怕触及傅臣伤处。
  傅臣却因为被傅渊告知了事实,所以并不介意,所以他看上去坦荡又不在意,捏了她手掌道:“此事不必介怀,你只管放心地嫁进来。他日……”
  之后的话,傅臣没有说,可眼底的神色,已慢慢沉了下去。
  那是一双看着天下的眼,而不是看着他女人的眼。
  姜姒陡然惊觉,这是野心。
  她坐在傅臣的腿上,道:“你在想什么?”
  “想……”傅臣看她似乎有些忧虑,由是缓拉开唇角,亲了亲她,“你。”
  想你。
  花言巧语。
  姜姒不自觉脱口而出:“原只觉得你不会这些,却不知哪里学来的,莫不是跟谢乙这等无赖混久了,所以竟与他一般了?”
  “谢乙风流是谢乙风流,我与他不一样的。”
  傅臣嘴唇贴着她嘴唇,说完了,就慢慢地吻上,湿润的舌尖描过去,便感觉自己怀里娇软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心知她终究有些害怕,却没放开,而是加重加深了这个吻,抱她抱得更紧,也觉得身下渐渐有些压抑不住。
  姜姒不是没经过人事的,自知这场面危险至极,她烧红了脸,莫名觉得抵触,两手按在傅臣的肩上,僵硬极了。
  眸底那几缕墨色加深,傅臣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终于又渐渐地放开了她,道:“你害怕?”
  垂着头,低下眼,姜姒又用眼尾扫他,道:“你也是个登徒子。”
  “也?”
  傅臣挑眉。
  姜姒道:“闻说谢方知就是这样的人,从来轻薄好人家的姑娘,你也轻薄我。想来若我嫁了你,必定要将谢乙这人赶出门去,不叫你与他一块儿,竟是渐渐学坏了。”
  她抽了绣帕,擦着自己嘴唇,也有几分清甜的口脂印在了绣帕上,叫她好一阵难堪。
  傅臣看得想笑,拿了她手里绣帕帮她擦,却缓声道:“遇见自己中意的姑娘,你以为男人是什么东西?若能忍,那不是柳下惠,是圣人。”
  “忍不了那就是禽兽。”姜姒斜他一眼,却一下跳开了,离他有些距离。
  傅臣顿觉怀中空荡荡地,那几分暖香也散了,于是叹气:“姒儿,明岁我们便是夫妻了。”
  “我知道……”
  姜姒去看那写着吉日的单子,却说道:“我爹身子不大好了,若我刚及笄便嫁人,怕不能在他跟前儿再尽孝太久,因而准备多留些时日,所以才与你说选这一日。你若心里不高兴,我便高兴;你若同意了,我也高兴。”
  “那可有不高兴?”
  傅臣问她。
  姜姒摇摇头:“你心里不高兴,证明你在意我;你若同意了,那是你体贴我。我哪儿该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傻姒儿……”
  傅臣起身,手指摩挲着她脸颊,只看她耳垂上染着的几许粉红,才明白那百炼钢忽然化作绕指柔是个什么意思。
  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的野心,在朝堂上有无数的算计,在姜姒面前似乎也干净了。
  二人终究没有在这里说太久,姜姒告辞的时候,回头看了站在兰花架旁边的傅臣一眼,只觉得他越来越叫人看不懂。
  约莫这就是日后一名朝中重臣的模样吧?
  他心里已经有了朝野江山,有了野心,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无忧无虑少年郎,宁南侯府出来的人,又有几个庸才?
  傅臣站在里面看她,却想起傅渊给自己的“半璧江山”,不想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某些野心,伴着多年来的仇恨与苦闷一起出来时,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阴暗,并且有多痛恨。
  他只想亲手葬送掉大晋江山,至于旁的……
  与他有何干?
  姜姒离开之后,便顺道去了万和斋,不料在前面碰见了许久没有见过面的姜妩。
  过年那一阵,姜妩倒是回娘家串过门,还是陈防己陪她回来的。
  毕竟陈防己身上也流着姜家的血,跟姜妩一起回来,大约不是因为姜妩,而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
  不过今天,姜妩身边没有陈防己,仅有两个丫鬟。
  姜妩一见她,便是脸色一变,顿住脚步招呼她:“四妹妹,好久不见了,闻说你也要定亲了,怎么还在往外头走?”
  “三姐姐嫁了人,不也往外面走吗?”姜姒拿起一盒香,随意地嗅了嗅,又放下道,“左右我还没定亲,三姐姐却已经嫁了,怎的没瞧见陈表哥?”
  言语揭人伤疤,姜姒一张嘴也毒,姜妩差点被这含着讽刺的话气了个倒仰。
  她咬了咬牙,道:“我自然没你好命,不过日后咱们还是走着瞧。宁南侯府这样的火坑,你可劲儿地往下跳吧!”
  原本姜妩也以为姜姒是个好命的,可没想到她从陈防己那边听说了一些言语。
  自打被陈防己抬进府,当了小妾之后,姜妩整个人都变了,她自然知道要抱紧陈防己,出嫁从夫,对如今的姜家,姜妩是一点也不喜欢,所以她把该说的都说了,还没少抹黑姜姒。
  陈防己都这样听着,到底听没听进去,姜妩也猜不透,不过这种话,说多了他自然就信了。
  因着她一心向着陈防己,日子也不是很难过。
  在中了进士之后,陈防己也是个翰林了,虽穷是穷了一些,可好在前途无量,又偶尔跟着在皇上身边做事,转眼就有人来巴结他。
  渐渐地,姜妩便发现陈防己并不是什么当纯臣的人,这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做事喜欢阴着来。
  他对姜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日后若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决计少不了他插一脚。
  甚至,原本他拜了顾严德为座师,就要娶顾氏一族的小姐,可是也不知为什么,议定婚期时候,陈防己似乎又开始踌躇。
  那个时候,姜妩立刻就明白了:这里面出了岔子,朝中出了事,大概影响了陈防己的决定。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又何愁不能成大器?
  反倒是姜姒这里,宁南侯府的风光下头,到底藏着多少脏污,她要嫁的傅臣又是什么身份,谁知道?
  一想到这些,姜妩就心头畅快,至少能够麻痹自己,让她以为她这个小妾,还是要好过姜姒这样一个可怜的未来世子夫人的身份的。
  姜妩满以为姜姒什么也不知道,所以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姜姒。
  可没想到,姜姒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妩。
  姜姒何等敏感的人?
  在姜妩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想到了:陈防己绝对知道了宁南侯府的事。
  但是,这个人从哪里知道的?
  心里生了疑虑,姜姒笑了笑,随意挑了几样香料,便叫红玉结账去,自己却对姜妩道:“三姐姐关心,姒儿收下了,改日再与三姐姐聊,今儿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姜姒懒得搭理姜妩的愤恨,直接走人了。
  只是姜姒没有回府,想想还是去了了缘处,叫人通知谢乙来见。
  了缘见了姜姒自然又是忌惮,可今天的姜姒并没有去见她的意思,反而是自己寻了原来与谢乙谈事的那一间屋子等着谢乙来。
  原本今日是墨竹诗社有事儿,谢方知一接到消息就过了来,一想到姜姒这要嫁人了,心里就不大痛快,不过想着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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