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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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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尚看着雪儿端过来的一个红色食盒,在他眼前打开,里面盛放着的五色糕点,依旧精致小巧,俊颜之上,渐渐有了不同以往的笑容,他低声,浅叹。
“这么多年了,郡主还记得……。”
“当年不是我们一起吃的吗?”穆槿宁眸光一闪,浅笑吟吟,神态有一刻间,宛若少女般娇俏。“我尝过了,味道跟几年前宫中的一样,没有变。若是看医书看累了,就当宵夜吃吧。”
他的心,无声无息涌入些许暖流,最终,抬起眼,他跟她相视一笑,或许皇宫当真是个人心险恶的地方,他也并不希望她只身走入虎穴,但既然她已经决定,他也会帮她护她。
他没跟她说,那段时光,是他最轻松最快乐的,更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他并不奢望什么,只要她可以快乐。
当年,他们相互陪伴,她将皇后赏给她的小点心,用丝帕包着,带来药膳房给他,精致漂亮的五色果子啊,也能让他们笑的那么开心。
或许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刻,但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想要守护好。站在宫殿之外,赵尚远远凝望了门边的穆槿宁一眼,衣袖轻拂,旋身,往反方向走离。
到了夜晚,周公公特意来说了一声,皇上还未批阅完折子,无法来看她,她笑了笑,不再多言,也不去细想,那是真的还是理由。
沈熙说的秘密,像是一剂猛药,渐渐的,开始起了作用了。
天子最近,焦头烂额了吧。
她眸光一暗再暗,雪儿走之前,将烛火吹熄,她才解开身上的外袍,坐上床去。
她就快要睡去,却蓦地察觉到些许异样,她不清楚如今是现实还是梦境,仿佛——她的床上,有人。
她屏息凝神,微微睁开眼眸,侧过身子,门口并没有一丝光亮,窗户也关的正好,她紧蹙着眉头,正想要起身,却蓦地被人拉过,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几乎要让她窒息而亡。
这不是噩梦。
他俯低身子,用着含笑的俊颜贴近她的眼,轻吻去那只有他能见到的恐惧。
原来,她也会怕。
浅叹一声,他的低沉嗓音,落在她的耳畔,他察觉到,她周身僵硬紧绷,仿佛是一尊泥塑。
“你大可开口呼喊,整个皇宫都会看到这一幕,如果,你不想今夜就是你在宫中最后一天的话。”
她哪里会听错认错?!
她的床上的确有人,是他——秦昊尧。
他何时潜入她的宫中?!
她的眼神在黑夜之中闪烁,仿佛依旧美得令人惊艳,他无声冷笑,缓缓松开手掌,她紧闭着唇,连呼吸都是小心谨慎。
她果真冰雪聪明,不会奋力反抗,那是因为——她不会傻得让人捉奸在床。
“今夜失去了侍寝的好机会,你一个人在这么一座宫殿里,该多寂寞,他不来,是不是很失望——”黑夜之中的那个男人,幽幽叹了一声,俊美容颜隐匿在黑暗之中,无人看透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有多狰狞。
她咬紧下唇,他的炽热手掌,已然探入锦被之下,毫不费力解开她白色里衣的细带。身子轻轻颤栗,她任何一回跟秦昊尧亲近,都没有这一次的,不安惧怕。
她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更无法看清他的心,他的来意。
他给她难堪,还不曾停止。
他的手掌停留在她的胸口,毫不怜惜地抚弄她的丰盈,他压下俊颜,薄唇擦过她的小巧耳垂,他的嗓音,虽然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听不出半分感情,一分起伏。
他的笑意,愈发猖狂,连连低笑。
“为了服侍他,洗净了身子,准备进贡给他?”
她选的这条路,看似高贵,看似特别,不过是跟无数个女人一起,在漫漫长夜翘首以待,等候那个男人的来临,跟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尊贵的男人。
呵,多卑微,多可怜。
她的眉头拧成一团,气息蓦地有些紊乱,他放肆而猛烈的力道,已然弄疼了她。胸前的剧痛,从身体袭来,却又一刻间,钻入她的心里去。
仿佛,她不过是一个玩偶,没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任由他摆布玩弄。
他无声冷笑,她这般痛楚的小脸,即便在黑夜之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仿佛都能让人舍不得,若是被天子看到,或许也会对她格外的疼惜吧,用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
用,他曾经对她的方式。
“你做的,不还是一个妾?当天子的妾,跟当本王的妾,有何不同?”他低笑,轻轻地问,他潜入她的屋子,她都不敢开口,实在是可笑。
只因她还未得到天子的临幸,她不想功亏一篑,即便他对她做出更露骨更**的举动,她都会隐忍承受。
穆槿宁咬牙,那双眸子因为愤怒,在黑暗之中愈发耀眼逼人,那些细微的波动,几乎一刻间,让他要收起此刻的戏谑调侃。
她用尽全力想要坐起身,然他的一手扼住她的肩膀,他斜坐在床沿内侧,冷冽望着她想要挣扎逃脱的模样,黑眸愈发逼人阴暗。
“我已经跟王爷再无任何瓜葛,王爷居然深夜潜入宫中,崇宁值得王爷如此大费周章,兴师动众?!”
她冷沉着小脸,无声冷笑,幽幽地叹出一句。
好一个再无瓜葛。
他的胸腔,满是尖锐刺痛,仿佛是练武的时候,被一千只一万只竹箭一起刺入,她的一句话,仿佛是在嘲笑,如今看不穿的人,是他。
愤怒驱使着他的手臂,蓄足了力道,将她的肩头,压的更加沉重。她仿佛是桌上鱼肉,任人宰割,冷漠残忍的话语像是呼啸而过的疾风,划过她的耳际。
“值得?你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女人……。怎么会值得本王牵肠挂肚?穆槿宁,你以为本王没有牵制你的办法,这两天过的很轻松,很快活吧。”他的言语之内,满是不屑轻蔑,仿佛她是这世上最卑微最低贱的女奴,他的指腹缓缓滑过那张细腻光滑的小脸,察觉的到她侧过脸去躲避他的触碰,他冷笑着一手扳过她的脸,黑眸宛若幽沉的宝石,在黑夜之中,暗暗散发着冷光。他浅浅叹息,攫住她的下颚,冷笑就像是一把利刃,准确刺中她的喉咙。“本王只是要你记住,即便躲到了皇宫,本王也可以自由出入,只要本王想,什么都拦不住本王。”
她咬住唇,一手在身下的被褥暗暗摸索,她不动声色,只可惜一道寒光还未彻底暴露在他的眼下,他已然一手扼住她的纤细手腕,那一道寒光,清冷地落下地面,发出低沉的闷响。
她班门弄斧的举动,不只是让他不悦。
她的手腕,被大力弯曲,仿佛下一刻就要生生折断一样。
“你以为这一把小匕首,就能伤的了本王?”他的黑眸半眯,打量着那地面上的冷光,语气不觉变得愈发阴测测。
她的身下藏匿一把匕首,看来有备而来,生怕他何时出现,可以保住自己的身体?她想把自己献给天子,而这把匕首却是迎接自己的礼物?!
真的是,云泥之别。
第106章秦王的恐慌
想到此处,秦昊尧不觉力道更大,她的反抗,不过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她的手腕被强力扭转,穆槿宁痛到了极点,生生忍痛,全身是汗。
他的眼底没有半分感情,仿佛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磁性冷漠的嗓音穿透过夜色,宛若冬日寒冰一般无法融化的冷。
“本王不喜欢跟女人动手,但习武之人,不会对要杀自己的人仁慈,你当真要本王废了你的手?”
“王爷是自保,我又何尝不是?”她咬牙,满心愤慨,不肯在他面前痛呼一声,手腕几乎就要折断,她无法预见今夜是否当真是她的末日。
他的眸光一凌,一把扼住她的纤细脖颈,看着她闪烁的眼瞳,欺身向前,放柔了嗓音,仿佛在征求她的意思。
“你不是向来很能忍吗?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该跟以前一样忍耐,不就什么麻烦都没了?”
他的俊脸,俯下凝视着她,月色隐隐约约从窗口的缝隙透过一两道,月光下的她,纤毫毕现,仿佛是用白玉打造的人儿,精致无暇。
“如今我的身子,不是王爷想碰就能碰的,王爷现在走,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蹙眉,冷声道。
他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游离,惹来她的颤栗抗拒,她已然下了逐客令,不想如今身在皇宫,还要当——秦昊尧的女人,任由他霸道占有。
“不是本王能碰的?为天子守身如玉,勇气可嘉。”
他仿佛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指腹划过她的粉唇,她说的话,格外冷漠,急于跟他划清界限。
冷漠的,早已颠覆秦王府那一个崇宁,娇美,温顺,婉约,体贴,周全,一分不见。她的冷,她的傲,让他恨不得一刻间就折断。
她的手腕,仿佛早已麻木,毫无知觉,穆槿宁用尽了力气,以手肘撞开他的身子,脚步踉踉跄跄,秦昊尧看着她从床上逃脱,眼神陌生的判若两人。
他不疾不徐跟在她的身后,一把扣住她的纤细腰际,将脚步虚浮的她硬是拖上了床。“可是你忘了,册封之前,一切都有变数。”
她被狠狠抛上床,背脊之下是柔软锦被,才不至于让她过分痛楚,他的身影融入夜色,让她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只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冷的让她惧怕。
陷入愤怒的秦昊尧,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她急忙坐起身子,不断往后退,他却已然大力扯下帐幔,整个人都逼向了她,眼看着她的后背直直撞上冰冷墙面,再也无路可退。
“以前用来蒙蔽本王的伎俩,不久之后也想要用在他的身上?”
她的楚楚可怜,是对待男人的最好武器。想到她很快就会成为天子的女人,毫无保留地让天子享受她的甘甜,他的愤怒,愈发无法克制。
她的轻微颤抖,动摇,仿佛在黑夜之中,也让他直接感应的到,他一把拖住她的脚踝,像是野兽一般,压上她的身子,薄唇溢出的话语,愈发刻薄森然。
“本王今夜能否得到你,你想想清楚?”
这一句话,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穆槿宁怔了怔,眸子睁大,心中满是绝望,正如他一开始认为的,她没有达到目的,绝不会开口呼救,即便宫中人赶来,这一幕情景,也绝不会对她有利。
而他,明知道她无法声张,居然还要……。用这样下流的方法,逼得她低头屈服?!
她奋力推开他的手,方才险些被折断的手腕不再麻木,因为用了力气而痛的更剧烈,她满是愤恨:“秦昊尧,你太卑鄙了。”
“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冷然回应,双手用力扯下她的里衣,恶狠狠地一手探入她的身下,她的身子僵硬紧绷,更让他怒火中烧。
她暗中计划走向后宫,计划周密,却又一方面给他喝下**汤,她居然还说他卑鄙?!
他的确是卑鄙,但——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他冷狞的笑意,无声无息升腾成怒焰,恨不得一把火,将她全部烧毁。他的手掌,毫不爱惜地打开她的双膝,跻身向前,让彼此的身子,只隔着一层障碍,就能融入其中。
“你让本王彻头彻尾成了个笑话!你还指望本王用温情脉脉地方法待你?怜惜你,疼爱你?!”
他用力按住她的双手,不容她反抗拒绝,体内的愤怒,早已将他折磨的判若两人。不管她是否已经准备好,不管她如今有多颤抖惧怕,他只想要将她全部占据。
她的身子微凉,迎接他的,只有漫长无际的平静。
她已经放弃了垂死挣扎?!
是明智的抉择。
“虽然很痛,但你的身体,不是要比你的心更诚实吗?你虽然想要忘记本王,可惜啊,你的身子,还记得本王……。”
一年多的相处,即便冷漠如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彻底忘记抹杀的。
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渐渐地,在他面前绽放开来,仿佛,他在黑夜之中,都听得到花开的声音。
他将她的毫无反应,当成是她的默然接受。
他的笑,沾染上苦涩的味道,身体,是最真实的,有时候,早已出卖了一个人的心。其他的,或许都能伪装。
他们的身体,依旧可以契合,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的心里,也有感觉吧。”
她像是被重击着身子,即便他如今还没有占有她,但她无法奋力挣脱,整个人已经被困住。
“你说过,每一年的除夕,都会陪在我的身边。”他趴在她柔软微凉的身子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已然百转千回。
“我对你说的谎话太多了,没有一句是真心的,你也早已清楚,我与你,只是虚情假意,那些话,我都不记得了,更不会作数。”
她最终,用尽最后的清醒,回应他,她的脑海,已然开始混沌不清,不用多久,仿佛就要失去所有意识。
她很不对劲。她很清楚,却也更加不安。
被挟持的,被逼迫的,仿佛不只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
没有任何虚情假意,比她将虚情假意说出口,更让人寒心。她已然一瞬间,将他们一起经历的过往,全部推翻。
“全部……。都是谎话。”他冷冷相望,微微顿了顿,仿佛最后一丝理智,已然被奋力撕扯裂开。
他的话,是带着何等的情绪,像是被打碎的瓷瓶,无数片碎片,刺入她的肌肤之内,她隐约像是勾动了一下尾指,却仿佛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又来了。
那个噩梦。
她以为自己走出那个噩梦了。
为何她还在这儿?
为何她还是躺在这么冷的地方,这么黑的地方,呼喊,剧痛,流血,断骨,愤怒,哭泣……。血液,从她的身下,渐渐流淌溢出,缓缓滑下,染湿了她的衣裳,她的喉咙被扼制,喊不出任何声响。
她的眼前,就像是以黑夜遮蔽,什么都看不到,她的眼神定在某一处,神情僵硬木然,一刻间,她早已分不清是真是幻。
他扶住她的肩头,神色冷淡,这一番话,早已让人难以分辨,他此刻,是何等的心境。
良久没听到她的反驳,仿佛她也无话可说,秦昊尧困疑地垂眸检视怀中的女子,这才发觉穆槿宁的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看着他,一直维持着仰颈的姿势,然而……
眼神却是空洞的。
她的眼里,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这一切,真实的都不像是伪装,更不像是她用来逃避他占有的方式。
“穆槿宁!”他轻拍她的面颊,他根本不曾真正占有她,她的样子,也并不曾陷入昏迷,但若说她清醒,她跟死去的人,没有任何两样,不过是留着微弱的气息。
他从未看过她如此虚弱不堪的姿态。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应。
就像是……。中了魔障一般,她的身子还活着,但她的灵魂,早已堕入阴沉的世界。
秦昊尧紧皱着眉头,面色沉郁,一把将她抱起,她仿佛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活着,身子柔软的自然垂下,脖颈依旧仰着,让他愈发心中不安沉痛。
他将她的身子轻放端正,以锦被覆上她,只是唯独紧握她的手肘,精准地以指腹暗暗推入那个穴道,让一股热流在她的肌肤之下径自游走,驱散她身体上的寒意。
他并不知,这是何等的病症,一年多了,她不曾染上过这样古怪的病症。穆槿宁的异样,让他生生压下了方才的怒意冲动,终于冷静下来。
他从来都不相信,有何等感情能让人疯狂。
他何时起需要用强力对待一名女子?!
偏偏,是她让他变成这样的蛮横,这样的愤怒,这样的——无奈和卑微!
体内的热气,渐渐让平躺着的人儿,眼底恢复了一分光彩,她突地仰起头,仿佛谁刚刚撤走了扼住她脖颈的喉咙,她这才喘过气来,不断地咳嗽着,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稳住自己的气息,这才看清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蓦地一把撤开,嗓音低哑。“这样,够了吗?”
他紧蹙俊眉,眼波暗沉,冷冷说道。“方才,你怎么了——这是什么病?”
她的心口,一阵紧缩,即便在一片黑暗之中,她也不难察觉,他又用着那种透视一切的眼神在剥开她的防护。心中一凛,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反驳他,唇瓣蠕了蠕,却还是无言,越是心急想出声否定他的话,乾涩难当的喉间越是挤不出半点声音。
“即便分道扬镳,你我也是相识已久的关系,为何不让彼此留有余地,往后在皇宫见了面,也不必太过难堪尴尬。”
她话锋一转,避开他好奇的话题,言语之内,早已没有耐性。
他冷冷睇着她,最终背转过身,渐渐走入黑暗之中,直到所有夜色,将他的身影吞噬干净。
他到底是来惩罚她,还是来惩罚自己?
秦昊尧无声冷笑,笑意最终被夜间冷风吹散,眼底晦暗一片,走火入魔的人,最终成了他自己。
他方才做的事,不过是自打巴掌,即便当下得到她,也不过是毁掉了自己的尊严。
他秦昊尧,绝不会是摇尾乞怜的人,除非——是她心甘情愿献出她的身体,否则,他绝不会碰她。
黑靴,踩踏上夜色,他面无表情地离开,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迷离夜色之内。
穆槿宁坐起身子,双足像是踩在泥淖之中,难以前行,她忍耐着,以发麻的双足,一步步,走向圆桌,她给自己倒一杯水,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心中的声音无数遍安抚自己不断起伏的心,就用这颤抖的手捧住茶杯,她连连喝了三四杯清水,才彻底浇熄内心的赤焰。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被暴怒之下的秦王吓坏了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沉下眼,她俯下身子,将那一把匕首,捉住,身边准备一把匕首,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即便没有佑爵给她的那一把,独自身在皇宫,她未必能够活的太轻松。
这一回,她才刚刚脱险。
下一回呢……。秦王根本不会放过她,而皇后,也马上要有所动作了吧。
她直到天亮之前,才入睡,两位丫头见主子睡得安沉,也不敢太早吵醒她,穆槿宁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雪儿将准备的午膳送来,如今穆槿宁宫里能够使唤的宫女就有六名,但贴身事宜,都是她跟琼音来做。
主子信不过别的人,要培养成自己的人,也需要耗费一段时间,而她们——也不相信其他的宫女。
“郡主——”琼音眼尖,看着穆槿宁喝汤执着的汤匙,暗暗晃动,仿佛吃饭用着的右手,已然受了伤而无法用力,她疾步上前,一手扶住穆槿宁的右手腕,压低嗓音,唤了一声。
穆槿宁瞥了她一眼,跟琼音交换了眼神,神色平静。“没事,右手压着了,使不出力,休息两日就好了。”
她放下汤匙,以左手为力,依旧优雅平静地用了一顿午膳,唯独垂下的右手,在衣袖之中麻木不仁。
两名宫女正在收拾桌上碗筷,雪儿陪伴穆槿宁在内室换上一件翠色宫装,只听得琼音站在屏风外面,低声询问。
“外面是熙贵人,要见吗?”
沈熙敢在她进宫的第三日来看她,已然是跟皇后再度宣战,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跟自己,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穆槿宁淡淡一笑,来都来了,当然见一面较好,她不疾不徐开了口。“让人进来。”
宫女们收拾了桌子便退了出去,琼音带着沈熙进屋,沈熙今日略作装扮,比起在青宫的时候,淡施脂粉,一袭藕紫色的宫装,脖颈上缠绕三圈翠玉圆珠,中间镶嵌着一只金蝴蝶,既不过分高调,却也将她的姣好容颜,衬托的独具特色。
看来,沈熙也准备好了,再搏一回。如果这回还无法翻身,往后还能有更好的机会吗?!穆槿宁眼波一闪,一脸温柔,缓步走向沈熙,示意她坐下。
“还好你的宫离青宫不远,看来往后能够常常来的。”沈熙扶着椅背坐下,唇畔有一抹浅笑,她过去身边没有一个聪明人,结交的几个妃嫔,也全部是见风使舵的角色。这一回惨痛教训,让她清楚,要想稳固自己的地位,有一个冰雪聪明的盟友,是至关重要的。
从沈熙的言语之内,听得出她的示好,穆槿宁噙着笑意看她,自顾自以左手沏茶,跟她一贯喝的一样,今日是一壶幽香沁人的茉莉花茶,鲜红欲滴的枸杞,像是一颗颗的红色宝石,漂浮在水面上,渐渐的,一颗颗沉了下去。
茉莉花,在水中开的正好。
她将茶杯,推向沈熙的面前,这才淡淡说道。“熙贵人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
“崇宁你历经千难万险,总算是进了宫了,我怎么也要略表心意吧,说起来,不是要紧的大事,但在宫里,人情世故也是要的。”沈熙朝着身边的宫女望了一眼,宫女将手边的木匣子,端端正正放在茶几上。
穆槿宁的眼眸流转之间,尽是一派自如淡然,她轻笑一声,格外谦卑自然。
“你说的未免太过了,哪里有千难万险?”
熙贵人眼神一瞥,身边的宫女点头,退下。沈熙探出手去,纤纤素手覆上放置在桌上的那一个小巧的木匣子,轻轻打开。
“我原本不信你,但你为了来青宫见我,被皇后责罚,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后宫,我在位的时候人人都可以姐妹相称,一道紧要关头,一个个都会闭门不见,皇后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是始料未及还是试探考验,也唯有沈熙自个儿清楚了,穆槿宁含笑不语,这才垂下眼,望向那匣子之内。
一片金光,仿佛一刻间,刺伤了穆槿宁的双眼。
“前些日子看到崇宁你的手帕上绣着的便是兰花,喜欢兰花的人,性情高洁,别的俗物自然进不了你的眼睛。”沈熙的眼神,依旧有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慢,红唇旁的笑意,愈发深沉。“种这些兰花,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兰花可不好养活。”
“的确是开得正好的兰花。”穆槿宁轻点螓首,笑容愈发灿烂,跟沈熙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彼此都心照不宣。
“我这些兰花,跟宫中的可不能比——”沈熙胸有成竹,涂着水粉色蔻丹的十指,覆上那一杯茉莉花茶,送到自己的唇边,抿了一口,语气有些毫不造作的轻狂。
穆槿宁将匣子,无声合上,她以左手端起茶杯,嗅着淡雅芬芳,嗓音清冷。“这么上乘的兰花,怎么不留在熙贵人身边?”
“小庙容不下大菩萨,既然是好花,还不如让惜花爱花之人照料着,在我那边也是没有用场。”沈熙抿唇一笑,瞥视了一眼茶几上的木匣子,眼底没有半分留恋。如今虽然沈家倒了,但她出手大方,并不吝啬。她虽然如今只是一个贵人,但专宠的那几年,她从皇上得到的赏赐,也是极其丰厚的。
“我会好好养的。”穆槿宁泰然处之,倚靠在软垫之上,眸光浅淡。
“我也只需要这一句话了。”沈熙的心中落入了几分安心,她清楚,自从皇后知晓崇宁来青宫找过自己,就不会再把崇宁当成是皇后的人,跟皇后斩断了关系的崇宁,在皇宫除了依靠天子,几乎是孤立的。她敢把自己推向岌岌可危的悬崖,可见她的野心之大,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要窥视后宫的高位,这般的果敢勇气,让沈熙都自惭不如。
她在穆槿宁这么大的年纪,才刚刚进宫,想着法子讨好皇后呢。
这一个红木盒子,虽然看似不起眼,但打开来,满满一小盒子的兰花,但这些兰花,都是全金打造的,只是一小朵兰花,都是极其珍贵的。
穆槿宁的眼神,胶结在匣子上些许时候,最终才抬起眼眸来,望着沈熙远走的身影,一片安宁。
人心,不可知。
穆槿宁缓缓摊开手来,唇畔渐渐有了一丝笑意,如今手心空无一物,但很快,她就会紧握一个把柄。
那个把柄,足以制衡后宫,足以——让皇后,也无法动她丝毫。
琼音送走了沈熙之后不久,又走到她的身畔,弯下腰来,在穆槿宁的耳畔低语一句。穆槿宁微微点头,站起身来,门外走来了周公公,他满面笑意,俯身给穆槿宁行了礼。
“周公公,请起身。”
穆槿宁笑靥如花,淡淡望向他,扬声道,嗓音清晰。
“正想让人去请公公呢,没想过这么巧。”
“奴才是受圣上之托,提前来跟郡主说一声,今晚皇上会来,郡主可千万要把握机会。”周煌站在一侧,眼看着穆槿宁正襟危坐,笑脸迎人,他清楚眼前的女子,虽然如今只是一名郡主,但不久之后,就说不准了。以穆槿宁这一颗七窍玲珑心,在皇宫一旦存活下来,就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不难后来居上。他看得出皇上对穆槿宁的心思有别于别的女人,精明世故的周煌,当然要主动请缨了。
“有劳周公公了,崇宁自当精心准备,跟圣上好好相处——”穆槿宁将柔荑探入匣子之内,捉了一把金兰花,周煌自然清楚宫中的规矩,急急忙忙将双手摊开,五六朵金兰花落入他的手心,他收了,连连称谢。只听得穆槿宁微微抬起柳眉,继续笑道:“不过,往后的日子,还要麻烦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崇宁刚进宫,还有很多事不懂的。”
周煌看穆槿宁行事作风根本不像是不谙人事的黄毛丫头,虽然刚进后宫,但崇宁郡主以前常常进宫,对皇宫并不陌生,如今看她疏通宫人的手法,也是熟练至极,更是大方阔绰,滴水不漏。这样的女人,一旦得到天子器重,必当不是一般的人物。
把握住机会。
周煌的意思,是早些得到宠幸。
她脸上的笑容,迟迟不曾散开,或许不久之后,这宫中,会有更大的传闻。
这宫中传的最快的,就是皇上要去哪一个宫里的消息,很快,皇后那里也会知晓吧。
这个时候,也该坐立不安了。
景福宫。
“皇上今晚要去看崇宁,一旦得了圣恩,皇上册封她,也是迟早的事。”海嬷嬷扶着皇后,走到内室,低声言语。
“都把人请到宫里头来了,没有名分也能独占一座宫殿,简直是把那淑雅的份额,也算给崇宁了。皇上给崇宁的,会是何等的名义?!太卑微的名分,皇上给不出手,怎么也要封个嫔吧。”
皇后并不意外,在崇宁进宫的那天起,这一天迟早会来,她面色冷凝,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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