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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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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要做大事的男人,绝不会拘泥在这等儿女情长上,更何况——他对沈樱有过的哪怕再短暂的,或许都不能够称之为感情。

    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去爱一个女人。

    他最爱的,最在意的,当然是他心中的抱负,是他对将来的蓝图。

    其实,生命往往只有一回,根本不该如此浪费,殉情在戏台上表演的时候,总让人多流一些眼泪,但若是发生在穆槿宁的身边,她只会摇头苦笑。

    沈樱一直都用错了方法,付出生命的代价,不过是背叛了自己。

    或许这一回,是沈樱胜了。因为她,不会为了秦王,牺牲自己的性命。

    果然,秦王还是走了,头也不回,穆槿宁淡淡望着沈樱,心中难免也有些感慨,她正回过头,却只听得沈樱幽幽地吐出几个字。

    “你赢了,一切都变成你的了——”

    “这一次,赢的人是你。”穆槿宁的目光,落在远处迷离的夜色之中,如今,还未天亮,夜色混着黎明将来的淡淡微光,更显得美丽。她说的平静,眼波不闪。

    沈樱突地哭出声来,双手紧紧按住自己脖颈的瘀痕,方才她本是什么都不顾,蹬掉了脚下的圆凳,最终,她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才觉得这样的痛,带着巨大的恐慌而来。这般的恐慌,让她突地,不敢死。

    “是啊,或许你说得对,是我赢了,但我输了一切。”

    她最终,也不是穆槿宁的对手。

    感情真是可怕的东西,会让人遮住了眼睛,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穆槿宁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或许爱的多深,恨就会多深。她垂下长睫,如今她逗留在锦梨园,也没有任何理由,还不如径自离开。

    她回到雪芙园,秦昊尧已经躺在床上,紧闭黑眸,也不知他是否安睡。穆槿宁解开身上的外袍,夜色染上她的眉眼,几分深夜的寒意,爬上她的白皙肌肤,让她愈发苍白。这一年多的每一个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从她的眼前飞速闪过,她都不曾觉得漫长,如今回想,才惊觉这一年内,也发生了许多事。

    沈樱最终要离开王府。

    很快,秦王府,就会恢复成原来的宁静。

    因为,沈樱走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她也会离开。

    其实这一场战役,到了如今,早已没有分清胜负的必要了。

    她吹熄了烛火,安静地踩踏着月光,一步步靠近那个男人,心情莫名复杂难辨,百转千回,或许这世上,原本就鲜少有圆满的皆大欢喜。

    这两夜秦王都在她这儿过得夜,她收拾他衣裳的时候,也不曾找到有别的东西,她是很难跟皇后交差了。

    清晨,他起身的时候,穆槿宁也醒来了,为秦王着上朝服,为他准备了早膳,她坐在一旁,眉眼平静。

    不管王府还有没有沈樱,此刻的他们,都像极了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他早上习惯喝一杯茶醒醒脑,穆槿宁无言,为他倒了一杯龙井,送到他的手边,秦昊尧接过杯子,终于缓缓将眸子对准她的脸庞,漆黑的眸衬在玉雕似的容貌上,添了更多的俊逸。黑眸之中没有一分冷漠残酷,那双灿眸更如同耀烛,点亮了他脸上的神采。

    她送他走出雪芙园,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愈来愈复杂。

    赵尚跟他说过,他还没有成亲的想法。

    若是语阳知晓,自然会难过,所以至今他不曾跟语阳提及,这桩亲事也颇让他费心头疼。但一想起那日赵尚眼中的无声坚决,却更让他的胸口,燃起一片无名之火。难道——他的语阳,还无法让他为之动摇?!

    赵尚的坚决,到底是因为谁?!如今男未娶,女未嫁,他到底因为什么才这么毅然决然?!秦昊尧想到此刻,将眸光移开穆槿宁,袍袖一挥,回过头去。

    穆槿宁扶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她在官府的时候,曾经觉得冬天太过漫长,总是渴望春天早点到来,这样,就能结束一年的萧索。

    其实,不管期待与否,春天也迟早会来。

    人之所以会陷入坐立不安的境地,只要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该抛弃自己,人生,也总有四季,绝望的尽头,或许就是失望。

    她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跟以往一般,看着念儿在自己身边玩耍,难得的静心让自己在半日的功夫,将一副绣图完成了。

    黄昏之前,宫里的太监来了,说皇后准备了晚宴,要穆槿宁前去,马车已经备好了。

    她并不意外,皇后逼得这么急。

    到了景福宫,穆槿宁坐在一旁,面前的长台上摆放了许多道精致的美食,只是今日,皇后的胃口似乎并不好,只是尝了几口,就意兴阑珊。

    “皇上听闻你来了,说马上就会来,不过让我们先吃着。”

    皇后淡淡睇着穆槿宁,笑着说了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本宫托你办的事,进展如何了?”话锋一转,皇后最终关心的,还是那件事。

    “崇宁无用,至今一无所获。”

    穆槿宁放下手中的银箸,神色淡漠,却也不卑不亢。

    “这件事的确不简单,不过,崇宁……。你该不会是护着秦王吧。”皇后垂下眉眼,眉梢微微上翘,这一番话,说的用意很深。

    “崇宁不敢。”如她所想,皇后表面温和宽容,仿佛候着她进后宫,但何时真的进了宫内,皇后难保不露出真实面目。穆槿宁垂下长睫,微微蹙眉,嗓音清冷。

    皇后冷淡地瞥了穆槿宁一眼,夹了一筷子菜肴,眼底有几分疏离。

    “你是心中已有决定的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左摇右晃的,本宫最看不得的,便是墙头草。”

    穆槿宁点头,唇畔浮现一抹很浅的笑花。“崇宁记得娘娘的教诲。”

    “太子殿下驾到——”

    门边太监的通报,传入众人耳畔,皇后放下手中的银箸,穆槿宁随即站起身子,朝着走来的年轻男子深深欠了个身。

    “崇宁,你也在这儿。”秦玄默默望了一眼崇宁,坐上皇后身边的位子。昨日他召见了赵尚,赵尚将修改过的药方送到他的手里,他派人马不停蹄地去收集了所需要的药材,他自然也有不安忐忑,毕竟太子妃是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他等待了许久,如今不想再耗费哪怕一天的功夫,即使是有风险的,他也要试试看。

    他总不能看着夏侯柔在东宫等死。

    今日晌午,他亲自将那一碗药汤,送到夏侯柔的唇边,看着她喝下去,药材都是温和无毒的,哪怕没有用处,也不会让夏侯柔性命堪忧。

    听闻皇后宴请穆槿宁,想必又是为了太子妃的事,他身为太子,这宫中的争斗,不会看不透。

    秦玄的出现,自然是为穆槿宁解了围。

    “太子怎么会来母后这儿?也不在太子妃身边陪陪她,她一个人待着,会多害怕啊。”皇后神色一柔,口不应心,说的话,却是极其漂亮,像极了一位识大体的婆婆。

    “母后,儿臣前些日子找到了一名大夫,从塞外而来,给了儿臣一方药方,今日就让太子妃服了。她已经睡了,儿臣看她并无大碍,才来给母后请安的。”

    秦玄淡淡一笑,说的格外平静,他的话,皇后自然不会太过怀疑。

    “那些草菅人命的庸医,从乡野而来,他们的话,太子也相信?本宫本以为,太子妃在太子眼里,是格外值得珍惜的人儿呢。若是塞外来的蹩脚大夫也能治好太子妃的病,还要这些御医作甚?!太子,不是本宫说你,你总是太心软,也没一个半个心眼,只要谁说的天花乱坠,你就毫不起疑心。”皇后舀了一口南瓜汤,喝了一口,这才抬眼看秦玄,海嬷嬷送来一双银箸,秦玄笑了笑,仿佛皇后的用意,他不曾听出来。“本宫正好没用晚膳,难得可以跟崇宁见面,上回见崇宁,也快一年了——”

    穆槿宁垂眸一笑,并不言语,用完了晚膳,也不见皇上的身影,后来周公公来禀告皇后,有军机要事要皇上处理,今夜就不过来了。

    太子开口要跟她对弈,穆槿宁推脱不过,就在景福宫下了几盘棋。皇后在一旁看了半响,最终还是进了内室歇息,这一次的危机,看似是逃过一劫了。

    穆槿宁暗暗舒了口气,若不是想起赵尚跟太子交好,或许她还迟迟没有应对的法子。

    “每次见崇宁,都觉得你心中有许多事,愈发想起你年少时候,一口一个太子哥哥,人总是随着年纪,越来越谨慎。”

    秦玄止步在夜色之中,前面就是分岔路口,东宫跟宫门的方向,是不同的。

    “崇宁小时候不懂事,如今也该明事理了。”穆槿宁浅浅笑着,神色平和,眉眼处的温柔,格外动人。夜色混合着月光披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做了一件银色衣袍。

    秦玄无声扬唇,不禁莞尔,最终还是不说一句话就走开了。

    她更清楚,不久之后,她跟太子秦玄的关系,也不会再是这般的简单。她如何喊得出来,那一声太子哥哥?!

    即便太子允许,她都无法允许。

    过去十多年来的人事,都会在那一刻,顷刻覆灭颠倒。

    她并不希望往后随即发生的事,会牵涉到太子夫妇,谁又知晓呢,到时候,说不准连太子,都会恶言相向。

    到时候,他们看她的眼神,还会一如既往的平静么?!

    穆槿宁眼底的笑意,渐渐染上落寞,她扯唇一笑,最终也不再犹豫,走向那条通往宫门的大路,走出宫去。

    十日的期限,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她刚刚平复太子妃的危机没多久,她还是走到了青宫,皇宫的女子都过的格外精致安逸的生活,像是被关入金丝笼的金丝鸟,时间久了,她们也活的滋润,怡然自得。

    如今正是嫔妃们午后小憩的时候,穆槿宁盈盈走入青宫,高贵的熙贵妃,却已经站在门口翘首相望了。

    她抿唇一笑,神色自若,仿佛彼此已经交好数年般熟悉,两个人自然心照不宣,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她并不摆高姿态,毕竟沈熙也清楚,若没有她,这件事就绝不会有转机。

    利用,也不过相互的。

    沈熙看着穆槿宁走近她的屋子,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宫女,站在门外守门,亲自将房门掩上之后,沈熙才开了口。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等的本事能让皇上来看我一眼,但既然你说的那么笃定,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反正于沈熙,她如今在这个冷冷清清的青宫,并没有任何希望。相信穆槿宁,她没有任何的损失。就像是三天前的夜晚,即便旁边庭院的贵人有被临幸的机会,皇上也绝不会在她的庭院前停留一步……她不愿坐以待毙了。

    穆槿宁扶着桌面,无声坐下,稍稍侧过脸,眼神中的笑容,富而不见。自然没有人知晓,她会用什么样的条件,给沈熙这般翻身的机会。

    她的心中,虽然平静如水,却一阵阵掠过寒意,唯独外人,无法看到她心中的变化。

    “熙贵人,你必须心中清楚,要是你心中的那个秘密不冷不热的,是不值得我为你出头的——”

    伸出手,穆槿宁的指尖轻轻触碰桌上装在水瓮中的水仙花,如今花开了七八朵,格外清新娇嫩。

    “我更好奇的是,为何你知晓,我还留着一手。若是仅凭猜测,你这一步,走的太险了。”

    沈熙坐在软榻上看她,自顾自倾倒着一壶清茶,不疾不徐说了句。十天,她已经想的通透了。唯独这一点,迟迟没有豁然开朗。

    穆槿宁仿佛不曾听到沈熙的话一般,眼底只有水仙花的身影,随着指尖的拨弄,她的眼神也渐渐涌入了柔美,如今她跟沈熙没有高低之分,她不必件件都跟沈熙禀明。

    沈熙蓦地敛去唇畔的笑容,若她没有猜错,穆槿宁在宫中,一定有属于她的人。既然穆槿宁已经心中有数,为何还要借自己的手去拆穿此事,而不直接自己去跟皇上说?!若是她说了,此事就做的太决绝了吗?

    “若是被皇后知晓,你我得知这个秘密,说不定会把我们两个一起掐死的。”

    她突地压低嗓音,仿佛在说着一件不可告人之事,身子微微前倾着,眸光迷人闪烁着,红唇边的笑意诡谲深远。

    “自然很危险,但与其日日夜夜都被担心掐死,还不如反攻一回。”穆槿宁凝眸,或许她跟沈熙,皇后都不曾放在眼底,但一旦到了最后关头,她不觉得自己跟沈熙,会有何等不同。

    皇后说过,是她培养出来的人,但不代表这个人,她下手扼杀的时候,就会心软一下。哪怕——只是一下。

    “我跟皇后向来不和,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但你——”沈熙的眼神无声转冷,以手中的银色汤匙,轻轻拨开一片泛黄的茶叶,如今人的身份不同,这喝的吃的,也降了几个档次。这般的茶,往日若在清风苑,她是看都不看就会泼在地上,如今,她居然也要忍受这样的低下。“你为何会需要我?”

    “这宫里,知道的越多,不就越没有好下场吗?”穆槿宁浅浅一笑,侧过脸来看她,已然生生拒绝了沈熙,不为她答疑解惑。

    沈熙笑而不语,的确是这个道理,她端着茶水,想着不久之后,皇上若是到了青宫,她自然要用最上乘的铁观音,来迎接圣上大驾。

    “你只需明白,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的帮助,这件事,原本就是互惠互利,一举两得,那就成了。我不去问你如何得知那个秘密,而你,也不必对我做事的目的太有兴趣。”穆槿宁眸光一闪,将手收回,已然换了一副神色。

    “好个互惠互利。”沈熙抿了一口茶,却似乎并不满意,将茶杯放下,宫外秦王休了沈樱的消息,若不是闹大了,也绝不会传到她的耳畔来。“沈樱会败在你的手下,不是没有缘由的。”

    “你若是对我心生怀疑,我说过的话,可以全部收回。”穆槿宁带笑看她,仿佛她提及沈樱,她也并不生气,但言语之内,已然让人察觉的到她身后无形的气势。

    沈熙也突地有些不安,生怕惹怒了穆槿宁,毕竟如她所言,若是她没有穆槿宁的帮助,即便她心中有这个秘密,或许继续等待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时机,会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若是皇上再冷落她,她连皇上都看不到,留着这个秘密,又能怎么样?!

    沈熙蓦地将眸光对向穆槿宁,低声呼喊,美丽的容颜也因为尴尬而僵硬。“慢着!我只是提一下,你何必如此紧张?沈樱没出息,无法抓住秦王的心,我也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可她的事是另一码,绝不会跟我们有任何冲突。”

    “我也喜欢将事情,分的清楚一些,免得纠缠不清。”

    穆槿宁等沈熙说完,这才冷冷开了口,沈熙闻言,面色自然有些难看,却也不再多言。

    各自有难各自飞,就算是沈熙跟沈樱这对堂姐妹,感情也并非那么坚固不可破。

    沈熙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为沈樱着想?!

    “到时候皇上来了,你如今于君倾诉,便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贪心,急于一时。”

    穆槿宁缓缓站起身来,神色一柔,说话的语气格外冷静镇定,没有一分喜怒。

    沈熙自然听懂了穆槿宁的弦外之音,沉下起来,默默轻点螓首。

    “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宫里的眼睛,都藏在暗处。”

    沈熙目送着穆槿宁走到门口,最终还是起身,朝前盈盈走了几步,眸光一暗再暗。

    穆槿宁不曾开口,抿唇一笑,打开门,安静地走了出去。

    沈熙说的没错。

    走了半路,穆槿宁只觉得周遭有人跟随,琼音面色一沉,以眼神示意主子分开行走,穆槿宁点头,步伐愈发仓促。

    进宫之人,身上无法佩戴武器,琼音身上没有佩剑,等待黑暗之中的那人腾空一脚,她身子一闪,以拳脚功夫,招架那人的狠厉招数。

    穆槿宁听到身后的打斗声,自然走的更快,只是还未走到假山前,已然被一人扼住了脖颈,一把短剑搁在她的脖颈前一寸,仿佛她费力呼吸的时候,肌肤隐约都与那短剑相互碰触,冰凉的寒意,几乎一刻间,就能刮过她的喉咙。

    她自然不再动弹一分。

    “走。”

    身后的人嗓音粗重,一个字,让她不得不被那人挟持着走。

    她的眼前渐渐明朗,她到的,果然是景福宫。

    身后的嬷嬷收回了短剑,已经给皇后复命去了,而琼音,也被一名侍卫大力推向穆槿宁的身边,满身是汗,筋疲力尽趴在地上喘着气,她一人之力,自然无法抵挡几名侍卫的追击。

    穆槿宁探出手去,拧着眉头,拂过琼音脸庞的血痕,蓦地眼神一沉,听到掠过身边的步伐声和裙袍摩擦的厚重声响,再度抬起眉眼来。

    “崇宁,你怎么会去青宫?又如何会去见熙贵人?!”

    皇后由海嬷嬷扶着,一开始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但只是一个转身,眸光已然阴沉到了极点,浓烈阴冷的胜过冬日寒风。

    今日自然有人跟随着她,才去禀明皇后,她再如何能言善辩,又如何能将黑的,说成是白的?!

    只会徒增皇后的怒意罢了。

    “这就是你回报本宫的法子?崇宁,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走到如今的地步何其不易,你可知晓,你可能前程尽毁,只因为一步走错?!”皇后压下胸口炽燃的怒气,她听到身边的人来报,简直不敢置信,穆槿宁居然会去沈熙的地方,那么,眼前这个女人难道要去笼络沈熙的心?!她只是一只脚踏入后宫,要结识的应该是如今受宠的妃嫔,居然会去看沈熙,难道要跟沈樱联合起来,当一对同生共死的好姐妹?!

    皇后越想越气不过,只是她依旧很难窥探穆槿宁的真心,想着平素穆槿宁的温和顺从或许都是假象而已,她更是不觉扬高音调,冷笑连连。

    “你想让沈熙成为你的人?本宫要你早些做好准备,你以为自己就能事事如愿?”

    穆槿宁的眼波不闪,望入德庄皇后那双满是寒冷的眸子之内,神色不动,即便她知晓今日很难安然无恙,更难全身而退。




第99章沈樱被赶走

    清冷的嗓音,溢出粉唇,她惜字如金,却也不愿袒露更多心迹。“崇宁只是觉得,熙贵人并非可恶至极。”

    “你的意思是——”皇后重重一拍座椅扶手,手指直直指向跪着的穆槿宁,掌控六宫的气势,从身上洋溢出来,她像是觉得可笑极了,唯独那眼中笑容,更让清瘦的面孔显得生疏。“可恶至极的,是本宫?”

    这一番话,让跪在穆槿宁身边的琼音也惊觉心中满是浓烈不安,咬紧牙关,脸色愈发苍白。

    即便她有身手有武艺,以一人微薄力量,如何带郡主杀出景福宫去?皇后能坐阵几十年,身边能用的人不计其数,能为她一句命令就杀了她跟穆槿宁,也绝不难。

    今日,不会是无法活着出宫了吧。琼音转过脸,望着身边的主子,唯独穆槿宁依旧目不斜视,神色淡漠,在如今的危急关头,她似乎没有一分担心惧怕,过分的从容不迫。

    皇后见穆槿宁默然不语,仿佛无法为自己辩驳,更像是无声的挑衅,她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一番劝告,突地柔和许多,似乎跪在堂下的,是一个犯错的稚童。

    “崇宁,你一定要记住今日的教训。在皇宫里,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听本宫的话,下场绝不会好看。”

    穆槿宁猝然眼神沉下,看了皇后的眼色,她身边的一位嬷嬷,已经缓步朝她们走来,目光不善。

    “你如今就有胆量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日当真进了后宫,你自然更会恃宠而骄,本宫只是给你早早上一课,别学了沈熙,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皇后的面色愈发难看,挑起描画的细眉,更加严厉苛责。穆槿宁违逆她,是她无法容忍的事,后宫但凡要跟她作对的人,她都会铲除祸根。

    沈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就是前车之鉴?!

    嬷嬷先停步在琼音的身上,手用力一扯,将琼音的双髻使劲揪住,朝后方扯,琼音不敢反抗,疼得像头皮要被掀起,她瘫软在地,那位嬷嬷龇牙咧嘴,恶狠狠地以双膝抵住琼音的后背,借以施力,压制在她身上。

    穆槿宁蓦地转身,那位嬷嬷却已然将琼音重重一推,以狠人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却蓦地扬起厚实手掌。

    “不知好歹!”一巴掌掴来,打得穆槿宁面颊滚烫,她睁大眼眸,眼光无声撇过依旧坐在高高榻上的皇后,皇后冷冷观望,似乎已然纵容手下的嬷嬷狠狠教训她们。

    琼音本以为那位嬷嬷是冲着她来的,如今那一巴掌,却是落在主子的脸上,她不敢置信地爬起身子,散乱着长发,狼狈极了,却也毫不深想,扑上穆槿宁的身子,想为穆槿宁挡掉这些飞来横祸。

    皇后一个眼神,海嬷嬷面无表情地走到琼音的身边,将琼音拨开手来,压制着她无法动弹。

    那个嬷嬷的见皇后依旧不满意不曾开口喊停,第二个巴掌迅速甩向左边脸颊,第三掌又狠狠扫来,响亮肉击声,啪啪回响,在整个安谧无声的景福宫,格外清晰。无人知晓这夜晚灯火通明的景福宫,紧闭着大门,是在做着这等伤人的勾当。

    “郡主!你们给我放开郡主!郡主……。”

    她嘴里全是血腥味,双颊又辣又痛,脑袋里全是剌痛,而那厚实的掌并不轻易放过她,仍是一巴掌一巴掌朝细致的嫩腮招呼,琼音嘶声裂肺的呼喊,最终在自己耳畔萦绕。

    琼音将那压制自己的海嬷嬷的手掌咬出血来,这才的了空挡,扑上前去将穆槿宁紧紧环抱着,如今主子的面颊红的厉害,她光是听着看着都觉得那打人的嬷嬷是下了最厉害的力道,根本就没有因为主子是个柔弱女子而怜香惜玉,不,或许是更针对主子。这么打,是要打出人命的呀……。她以前在冷宫做事,虽然屡次觉得冷清乏味,这皇宫暗处的残酷,却也是头一回见,实在是——满目疮痍,不忍再看。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你也是的,年纪轻轻就不分好赖,以为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在宫里胡来?等你主子受了罚,有你的好果子吃,急什么?你们把皇宫看成什么地方了?”

    皇后没有一分情面的话语,隐约刺入穆槿宁的耳畔,海嬷嬷已然又走了过来,想要拖走琼音,穆槿宁双手紧紧扣住琼音的身子,琼音也不愿意撒手。穆槿宁吃痛,她不敢想象,琼音只是个下人,在这宫中主子处罚下人致死,实在屡见不鲜。若是她松了手,让他们带走琼音,以皇后这回的手段毒辣来看,琼音难逃一死。

    毕竟,德庄皇后对自己,都下了这么重的手。

    她数不清楚承受那个嬷嬷几回掴掌,约莫少不了五六次,强烈的晕瞎和作呕感从头颅深处窜出,尖锐宛若细小银针,一次次钻剌着她,泛白的唇微张,血水自唇畔淌出,红肿不堪的脸蛋,她即便不用看,也知晓一定可怖极了。

    她几乎被打昏了过去,这等折腾,根本不让人好过,既毁了一人容颜,又让人痛不欲生。她垂下眼眸,琼音向来都果敢直率,如今居然也是满面泪光,她的耳畔传来闷沉的声响,穆槿宁抬起发红的双眼。

    她蓦地身子一僵,海嬷嬷手中不知何时取了一条竹条,并不急于拉开琼音,一回回打在琼音的身上,看琼音何时支撑不住,让开来,再一并对付穆槿宁。

    琼音的身子依旧紧窒地包覆在穆槿宁的身前,竹条的鞭打,她似乎并不陌生,她的嘴角挂着往日的笑容,唯独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郡主,我小的时候,有一回不愿练武,缠着爷爷说要跟别的女娃一样穿裙子吃酥糖,爷爷气极了,也是用竹条打我的……。呵,可不比今日的小……。”

    闷痛,一阵阵击打着穆槿宁的心,她望入琼音的眼眸之中,喉口发出痛苦至极的哀号,双手十指几乎要深入琼音的骨肉。

    “居然还有力气在讲贴心话?”

    不无诧异,更觉得她们是在跟自己对抗。皇后见状,愈发不悦,蓦地起身,朝着动手的两位嬷嬷说了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琼音的喘息声,在穆槿宁的耳畔,越来越沉重。她忍着疼痛,却忍不住呼吸的浑浊,她将螓首倚靠在穆槿宁的肩膀上,每一个字,几乎都像是漂浮在云端的支离破碎。“郡主,我们不会死在这儿的。”

    “当然,回去了我给你做裙子买酥糖。”穆槿宁耳朵也好生疼痛,什么声音都没有,静阒得教人害怕,两颊仿佛被烧红的铁片熨着,她却在琼音的耳畔,也这么回应。

    琼音也不知是承受了多少下的鞭笞,小巧的耳垂软软垂着,溢出唇角的血,蜿蜒而下,濡湿她颈肩,再汇聚于散敞冰冷地面间的发间。穆槿宁蓦地察觉到什么,突地用不小的力气将琼音推开,让她躺在自己的双膝,她猝然一手扬起,生生扼住那海嬷嬷打下来的竹条,竹条是以不小的力气打下来的,她以柔软小手接住,自然以卵击石,她虽然扼住了竹条,但手心的疼痛火辣,就像是将手伸入了火焰之中难熬。

    实际上如今皇后的狠毒,嬷嬷的重罚,仿佛她早已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的眸子,仿佛是闪耀着逼人的沉光,只是看了一眼海嬷嬷,将那竹节大力夺来,几乎是用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她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折断了竹节,因为大力折断,竹节的细丝深入她的虎口,就像是别人以几寸长的细针,深深刺入她的肌肤之内。

    穆槿宁却吃痛,拧着眉头,将折成两段的竹节,狠狠摔下地面。

    皇后看这幅情景,都不觉微微怔住了,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她们为皇后做事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敢将处罚的物什夺过去还毁掉的大胆狂徒。

    而做这件事的人,居然是一名弱小女子,一名看着——就像是会死在她们手下的弱小女子。

    “皇上驾到——”门外的声音还未传入景福宫内,门已然被侍卫大力推开,皇上走入其中,一脸阴沉。

    皇后脸色剧变,她分明是等待皇上就寝了,才让下人动的手。这宫中能有她的人,自然也就能有皇上的人了,皇上知晓消息会这么快,倒是出乎意料。

    “把人带到朕那儿去。”

    皇上冷凝着脸,扫视了这座宫殿一眼,仿佛第一回来到这里,视线掠过那地上染血的竹条,昏迷趴在穆槿宁身上的小婢女,还有,面颊红肿已然受到大力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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