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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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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个男人,总有这般的劣性,越是得不到的,就非要用尽一切手段得到。

    她不再去看窗外的风景,仿佛是觉得疲乏了,倚靠在秦昊尧的肩膀上,静默不语。东宫之事是否跟秦昊尧有关,这皇宫中的暗潮汹涌,是否跟他脱不了干系,她此刻都无力去追究了……。

    秦昊尧察觉的到她倚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再无任何动作,也迟迟不再言语,如今下着大雪,原本半个时辰的车程,也要走上一个多时辰,路途更显得漫长。他敛眉看她,她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眸,陷入沉睡。

    他或许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的陪伴,她像是一株安神草,躺在他的身边,他也可以睡得安宁。

    她的睡颜平和沉静,更带着几分少女一般的乖巧,他以前鲜少正眼瞧过她,不,或许当年那两三个费尽心机讨好他追逐他的女子,他一个都不曾放在心上过。很久之前,他的心里,就从来没有儿女情长这四个字,娶任何一个女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从不愿意耗费心思在女人身上,更从未觉得自己会为一个女人动情。

    崇宁,她的身上是有多少特别之处?!才会让他做出不少费解的举动,才会让他生出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他这般扪心自问,却也找不到答案。

    他不知是否该把对她的刮目相看,归结于一次次的莫名的——感动。

    他本不会被任何人感动。

    他要的,不是一颗仁慈的会心软的心肠。

    他的视线胶结在她的面容上,晶莹的肌肤几乎透明,柔软双唇却又比春日绽放的鲜花更要娇嫩,黑眸一沉,他并无任何迟疑,便吻住了她的唇,却又只是一瞬间,他再度抽离出去。

    任何人都不能让他弥足深陷。

    软香温玉,也是一样。他可要她的身体,可以夜夜宠她,这便是他能待她最好的结果。

    想到此处,那张俊逸面孔,愈发冰冷。只是他无法自欺欺人,他的薄唇上,似乎还留有她的胭脂清香,让他引以自傲的自控,却险些分崩离析。她依旧靠着安睡,甚至长睫都不曾扇动一分。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平静。

    “郡主,该下车了——”

    雪儿的声音,在穆槿宁的耳边划过,她睁开眼眸,身边早已没有秦昊尧的身影。看出她的疑惑,雪儿扶着她下了马车,走入王府正门。

    “王爷先回了书房,待会儿再过来用晚膳。”

    穆槿宁没说什么,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回到了雪芙园,她方才原本是睡着了,可惜也曾有一瞬间,是清醒着的。

    他在马车吻了自己。

    以秦王的个性,根本我行我素,若是他想要,就算在马车内也并非不可。自从他们吵闹了那一回,他怀疑自己在官府曾经遇到苦难之后,虽然在雪芙园过夜,却鲜少碰过她的身子,难道……他清楚她对男人的身体的抗拒,所以才不逼迫她,给她足够多的时间,慢慢习惯他?!

    他是为她着想?还是并非这么简单,有他自己的心思?

    她的心中百感交集,等待雪儿推门而入,琼音和赵嬷嬷都跟在身后走入屋子,屋内暖烘烘的,早已给她升起了暖炉,她冰冷的脸庞,也渐渐被软熔了一般温和。

    赵嬷嬷为穆槿宁解开了身上的披风,挂在一旁,她坐在圆桌旁,渐渐沉入自己的思绪。

    今日沈熙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子,居然这么轻易就小产了?!沈熙再如何绝望,也清楚该小心护着自己腹中的孩子,毕竟这是她最后的筹码。怀着身子还去了庭院看雪景,脚步虚滑,才会遭此劫难,若沈熙还未死心,若她还在等待东山再起,是绝不可能如此大意。

    这皇宫很多妃嫔得到皇上的宠幸,却只有极少的妃嫔可以产下皇子,这其中的道理,穆槿宁是铭记于心的。

    这一回,也是皇后的意思吧。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沈熙已经跌入了寒冷冰窖,落井下石也绝非不可,斩草要除根,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等秦昊尧来到雪芙园,赵嬷嬷带着婢女在外堂的碎玉圆桌上,布满了一道道的菜肴,比起往日来的,更要丰盛一些。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她也随之坐在他的对面位子,纤纤素手执起白瓷酒壶,为他的酒杯斟酒。

    她眉眼之间满是笑容,神色自若,柔声说道。“今夜是除夕,繁忙的一年终究过去了,王爷在今年劳心劳力,今夜就畅快些饮酒吧。”

    “这算你敬本王的?”

    穆槿宁噙着笑意,轻点螓首,秦昊尧淡淡睇着她,薄唇溢出一句。“你的酒杯却是空的。”

    半年前的那回醉酒,始终让她耿耿于怀,她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秦昊尧这才端起酒杯,两人目光无声交汇,彼此将酒水一饮而尽。

    烈酒的辛辣,从口舌灌入,滑入她的体内,仿佛将那颗冰封许久的心,都烫热了。

    “你不喝了?”秦昊尧半眯黑眸,危险地审视着他,他连连喝了三五杯酒,她却似乎不再陪伴他一同喝酒。

    “崇宁怕自己喝多了,酒后失态,惹来王爷不悦,坏了这过除夕的兴致。”

    她浅浅笑着,眼底并无多余的情绪,这句话听来,也并无太深用意。只是她在一旁观望许久,他连着几杯烈酒下肚,桌上的菜肴却是一分不动。

    她再为秦昊尧添了一杯酒,见他依旧仰头,将美酒一饮而下,她手中的酒壶,却不再倾倒了。

    “王爷,空腹喝酒对身子不好,你还是先用些菜吧。”

    他并不言语,只是瞥视了她一眼,她蹙着眉头,言语恳切,是真的担心他。

    关切他的眼神,炽燃在她的美眸之内,虽然并不激烈,却宛若一簇小小的火苗,足够温暖在冬日冻伤的人。

    他放下酒杯,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她,迟迟不曾言语,唯独这般的审视,却让穆槿宁更不自在,仿佛她心中所想,全部落入他的眼底,一个都逃不过。

    “王爷怎么这样看着我?”她眼光闪烁,笑容悬在唇边,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一旁,再度抬起眉眼的时候,秦昊尧的视线依旧在她身上,炽热的她无法忽略。

    他别开视线去,只是冷冷淡淡丢下两个字。“倒酒。”

    “除夕夜原本就是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王爷喝酒伤身——”穆槿宁不知在他的眼底,看到的是否是一丝寂寥,至少她从未见过,除夕是人人喜欢的时候,为何他却并不愉悦,相反,总有些沉闷。

    秦昊尧的目光,冷淡刮过她的脸,抛下一句:“本王向来是一个人过的,没这么多规矩。”

    穆槿宁蓦地怔住了,她是从未想过,秦昊尧每一年的最后一日,会是独自度过。简美人早逝,语阳在另一处宫殿,皇后自然要与皇上太子过节,他……。的确只剩下一个人,格格不入。

    与他相比,她还是幸福的,郡王府的下人待她都极好,除夕夜奶娘和紫烟都会陪伴着她,一桌好菜,都是她平素最爱的,奶娘还会亲自蒸糕,将寓意蒸蒸日上的年糕摆放在她的面前,到了守岁的深夜,紫烟会陪她一道去点火炮,看着冲上云霄的烟火,总觉得好快乐——她当然是有私心的,总觉得过了除夕,她便又长大一岁,何时她当真长成窈窕淑女,便能换来秦昊尧的青睐。

    想到此处,穆槿宁的心中,生出自嘲来。真不知自己,当时年少无知,如何会有那么不切实际的信心,她无法靠近秦昊尧的心,并非因为她年幼稚嫩,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无心无情。



第85章再给本王要个孩子

    “可今年不同了,王爷的身边,不是还有我么?”穆槿宁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眼眸之内,宛若清水般澈亮,她直直望入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内,说的恳切。“如果王爷同意,往后的每年除夕,崇宁都可以陪在王爷身边。”

    秦昊尧眼底的阴鹜,退去几分,明明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他听着,心中却涌入些许复杂暖热的情愫。

    “这是你说的。”除夕对他而言,跟一年三百多天的每一天,都没有任何差别,他更厌恶繁文缛节,更厌恶太热闹的日子。他不冷不热地丢下这一句,如今人人都一家团圆,其乐融融,他还未曾有过别人一起度过除夕。

    她含笑将他面前的酒杯移开,柔声劝阻:“除夕喝酒,是助兴的,王爷喝了这么多杯,也该足够了。”

    过年,可不是借酒灌醉的日子。

    刚用完晚膳,耳畔便传来炮竹的声响,京城的大街小巷,如今,正在大放火炮,迎接新年。

    门口传来叩门声,穆槿宁喊了句:“进来。”,进来的是赵嬷嬷,她的手里牵着念儿,站在门边,正等待秦王的意思。

    “王爷,郡主,今夜要守岁,小少爷被外面的炮竹声吵得睡不着,小的就领他到院子来了。”

    “娘亲,要去看……”念儿指了指天际的绚烂,满目期盼,他总是关在偏院,并不常常出去看到外面的热闹场景,穆槿宁看着他,也很难回绝。

    只是碍于秦昊尧还在身边,她也只能看他眼色,虽然心里很想带着念儿去看看烟火,甚至带他亲自放一回炮竹,感受一回除夕的热烈氛围。

    “去吧。”秦昊尧大手一挥,已然应允,穆槿宁笑着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念儿随即挣脱了赵嬷嬷的手,穆槿宁俯下身去,念儿张开双手扑进她的怀中,若回巢小雀。

    “雪儿,你去给我取来一些炮仗。”

    她抱着念儿,走到庭院,琼音胆大地点了一只火炮,念儿看着那细碎火光从细线上蔓延上去,满是兴奋,不断鼓着双掌,雪儿生怕火炮太响,以手掌护着念儿的双耳。

    一只火炮还不够,念儿越看越开心,更是吵闹着要亲手去点其余的烟火,穆槿宁笑着答应,直起身来的时候,眼角余光撇过门边,不知何时,秦昊尧也站在她的身后。

    “琼音,你看着念儿,别让火烫到手了。”

    穆槿宁交代了一句,琼音点头,护在念儿的身边,他呵呵笑着,小心翼翼点着了那条细线,火光送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陡然转过身来扑向穆槿宁,她弯下腰去,念儿朝着她微笑,并未说话,却用小手捂住穆槿宁的双耳。

    爆竹的声音依旧很响,那双小手,根本挡不住太多的响声,唯独她却被那一刻,软熔了心肠。

    她笑着,眼眶却不禁变得濡湿起来,念儿或许并无任何用意,只是这一个不自觉的小动作,还是让她心中百转千回。

    念儿一转眼,又去点燃了更多的爆竹烟花,他只觉得这个玩意儿新奇极了,一直是笑着的,在炮竹旁边跑来跑去,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哪怕一开始被爆竹的声响吓着了两回,如今却也浑然不怕了。

    穆槿宁默默望着这一番情景,仿佛念儿的笑容,就已经足够让她在这个世道上支撑下去。她望向天际,远方升腾了彩色的烟火,像是七彩的星辰,在星空中熠熠生辉,又像是流星一般,最终无声坠落,美得让人惊叹,却又短暂的令人不舍……。

    她的眼底,汇入了太多太多的晦暗,这外面越是热闹,她却越是落寞。

    念儿将所有的炮竹都放完了,浓重的气味还未在风中散开来,他在积雪的地面上来回追逐奔跑,最终才重回穆槿宁的面前。

    “念儿,好玩吗?”她俯下身子来,望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将他的小手护在手中,笑着问他。

    “娘,真好玩,明天还玩吗?”念儿的眼底,满是稚嫩的渴望,但那宛若烟火一般的渴望,却蓦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在王府中,念儿甚至无法跟普通的孩子一样,他在这儿,自小就要学习条条框框,要看着秦王的眼色行事,她虽是他的娘亲,可以为他撑起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他要想在自己身边过夜也要秦王的应允,他要多放一会炮竹她都不能痛痛快快答应他,她能给念儿的,其实太少太少。

    她并未拒绝或是答应,只是念儿懂事,已然从穆槿宁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双目中不无失落。

    “来,娘亲要给你压岁钱,念儿,好好拿着。”穆槿宁别开眼去,赵嬷嬷从内室中取来一个红色锦囊,里面是她昨日就串好的铜钱,寓意来年平安吉祥。她将锦囊亲手挂在念儿的脖颈上,他睁大了圆乎乎的眼,方才的失落似乎一扫而空,又有了新奇的玩意儿:“娘,什么是压岁钱?”

    “可以让一个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她解释的浅显,她记得每个孩子,过年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受到压岁银,果不其然,无法再放爆竹的遗憾,早已消失彻底,念儿径自低头摆弄着这一个锦囊,不经意抬头,看到秦昊尧的身影,蓦地放下双手,不再敢去碰那里面的铜板。

    这一日,终究要来。

    念儿如今已经在学着说话,他虽然对秦王有畏惧之情,但秦王对他们母子,也有恩情,她在第一步,就不能教错了。

    “念儿,过来。”拉着念儿胖乎乎的小手,穆槿宁跨入门槛,走入外堂,把他带到秦昊尧的面前。

    “待会儿娘亲做什么,念儿就学着做。”她平心静气地嘱咐一句,这才松了手,双膝跪地,给秦昊尧行了一个跪礼。

    念儿有样学样,也跪在软垫上,他自然不知这其中的规矩,他不懂事的时候,是可以不知,但他不能一辈子不长大,一辈子不懂事。穆槿宁侧过脸,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念儿,他虽然还很小,但如今寄人篱下,礼多人不怪,懂规矩知分寸,总也要讨人喜欢些。

    秦昊尧打量着眼前这对母子,方才站在门外,杨念放炮竹的时候,他似乎从她的神情上读到些许复杂的神情,仿佛欣慰,仿佛艳羡,仿佛……

    他的王府,头一回这么热闹过,他默许她们放了炮竹迎接新的一年,杨念以小手为崇宁护着双耳的那一幕,却也让他不忍心斥责她们草草收场。

    毕竟,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喧嚣热闹。

    “你要记住了,这位是王爷,往后见了王爷,一定要跟方才一样行礼,绝不能任性为之。”她的嗓音清冷,教导起念儿的时候,脸上并无一分笑意。

    念儿隐约察觉到这是对娘亲异常重要的大事,也不再马虎,唯独还是不敢抬头看那位高高在上的秦王。

    她虽然有一个虚名在身,但念儿是庶民身份,见了王爷只能行跪礼,否则便是不恭不敬。

    “行了,起来吧。”秦昊尧的薄唇边溢出沉声,他对杨念并无好感,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懂事乖巧,也很听崇宁的话,若是加以培养,说不定是个人才。

    他的确忘了给杨念准备一份压岁钱,前几日管家似乎跟他提及过,他还是疏忽了,也或许他根本没有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方才杨念的动作,让秦昊尧对这个还未长成的小子刮目相看,杨念不只是那种调皮贪玩的野小子,而是——他小小年纪居然就懂得对崇宁好,实在不易。

    穆槿宁让他给自己行礼,自然不是为了要一份压岁钱,而是让杨念正视,谁才是这个王府的主子。

    从右手上取下一枚翠玉扳指,秦昊尧拉开念儿的锦囊,将扳指塞入其中,冷声说道。“这就算是本王给你的压岁银。”

    闻到此处,穆槿宁不禁怔住了,她根本就没想过秦王会给念儿压岁银,而如今的压岁银,是他随身戴着的玉扳指,实在太贵重。

    “上回的木剑,还用着吗?”秦昊尧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念,淡淡一笑,虽然笑意不若春风般温暖,却也缓解了念儿对他的惧怕。

    念儿连连点头,小手探入锦囊,摸着这一个扳指,翠玉闪耀着幽绿的光芒,他只以为是一颗好看的石子,摸了两回,更觉珍惜,小心翼翼将锦囊护在胸口。

    窗外夜色更浓,爆竹声却不绝于耳,念儿在喝了一碗赵嬷嬷送来的芝麻汤圆之后,也最终不敌困意,在穆槿宁的怀中沉沉睡过去。

    柔荑轻轻拂过他柔软黑亮的发丝,她唇畔的笑意始终不减,念儿唇边的口水沫子,她也以丝帕轻轻拭去,身后并无动静,险些觉得这个屋子,只有她跟念儿。

    但她却知晓,他还在,就坐在自己的不远处。仿佛他们便是夫妻,今夜便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她清楚秦王永远不会将念儿视如己出,他能对念儿如此用心,已经是天大的恩泽。她挽唇一笑,记得出嫁之前,她也抗拒成为秦王的妾,若不是因为秦王派手下搜罗来了上乘的龙藤果,为她解了燃眉之急,或许在念儿身上,她不该

    “王爷不必给这么贵重的物件,小孩子不懂轻重,磕着碰着那扳指就碎了——”穆槿宁望着沉睡的念儿,哪怕睡着,他也一手抓住锦囊,迟迟不曾松开。这是念儿度过的第二个除夕夜,也是最热闹的一个除夕夜。

    他却不曾理会,眸光宛若一张天罗地网,炽燃的视线,几乎要穿过她的身子。“在塞外独自抚养杨念,你很辛苦。”

    “崇宁也没有一技之长,穷困潦倒也是咎由自取,更辛苦的,或许是念儿吧。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奶水,当下我能给他喝的,只是米汤……。”

    她浅浅一笑,眼底落入无声落寞,她不知用辛苦两字,是否足以涵盖他们在塞外的生活。

    秦昊尧的黑眸陡然沉下去,他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唯独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些许苦涩心酸,仿佛时过境迁,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阴霾。

    “所以,上回王爷用念儿的性命要挟我醒来,我才会那么生气,始终无法释怀。不是气王爷的狠心,只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孩子一到这世界,就尝了很多苦,我希望他可要苦尽甘来,而不是还未长成就被遗弃夭折。”

    她扬起晶莹小脸,无论屋外多么喧嚣,仿佛这个屋子里,却是安静地连掉一根银针,都听得到的静谧无声。她噙着浅笑看他,目光柔和又坚韧,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他自然察觉到她的满心恳切,他冷着脸,眼底的坚硬却渐渐被融化三分,眉宇之间,是异样复杂的神情。

    只是短暂沉默过后,他依旧说的残忍决绝。“如果再给本王一次机会,本王还是会那么做,至少用他的性命,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穆槿宁闻到此处,胸口传来锥心之痛,她的眼神波光摇曳,许多话,就在喉口,却又吐不出来。

    这就是秦王。

    永远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而后悔歉疚,永远不会轻易低头忍让。

    永远这么自负,永远这么骄傲。

    她面容上的笑容,渐渐逝去了,怀抱着念儿,她的唇中不自觉溢出那一首童谣,心中的尖锐,也渐渐沉敛下去。

    将念儿轻轻放在软榻上,为他盖上锦被,她才走到他的身边,他一个人身影孤寂站在窗前,那目光遥远的仿佛她这辈子都无法触及。

    他转过身来,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手掌覆上她的肩头,她走近两步,与他一道观望着天际。夜色阴沉,白雪停下了一会儿,如今又开始纷纷漫漫下。如今在放烟火的越来越少,等待许久,才会看到夜色被染上别的光彩。

    烟火虽然绚烂,却也不过是一瞬的璀璨。

    他的手无声落下,拂过她的衣袍,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缩在衣袖中的柔荑,两个人站在窗口观赏一阵阵的烟火,却相顾无言。

    仿佛在除夕夜守岁的时候,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秦昊尧执起她的手,她依旧戴着那一枚雅致的翠玉戒子,他的胸口溢出太多太多情绪,他黑眸胜过黑夜般冷沉,他清楚杨念是她放在心上的孩子,但直到如今,他也不后悔。如果用杨念的性命,可以换来她在自己身边重新活着的机会,这笔交易,自然是值得的。他的眼里,能够有她的笑靥,他的耳畔,能够听到她的言语,他的手,能够触碰到她指尖的指纹,他的双臂,能够拥着她的身子……。他不后悔,一点也不。

    他敛眉,俊颜漠然,将她拉入怀中,就那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天际的烟火,蓦地升腾起来,巨响冲破黑夜,偌大的金红色烟火,宛若巨大的牡丹花,开在天边,她默默望着,心中不起半分涟漪。

    这一夜的欢爱,再自然不过,无疑是水到渠成。

    他一手紧扣她的五指,两人十指相扣,他压下身子,俯视着躺在红色锦被之下的她,她今夜宛若一朵绽放的花,温柔却又妖冶。秦昊尧的俊颜划过她的面颊,薄唇覆上她的小巧耳垂,察觉的到她害羞的身子为他而紧绷,仿佛更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挑衅。

    他的黑眸渐深,唇角扬起一道斜佞的笑意,仿佛如今躺在他身下的,便是年兽虏获来的饕餮大餐。

    他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一手扯开她白色里衣上的珍珠盘扣,将密密麻麻的吻,落于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脖颈,她光洁的锁骨,她胸口的丰盈——她蹙眉忍耐,却不知为何今夜的戏弄挑逗,似乎比往日来的更加漫长,他仿佛并不急于一时得到她的身子,而是要她也融入其中,与他一般,及时行乐。

    他的左掌,缓缓拂过她吹弹即破的面颊,一路往下,划过她玲珑曲线,越探越深,他越是以这等法子折磨她,却也无疑是折磨自己。她此刻迷离无奈的眼神,是在火上加油,让秦昊尧压抑许久的**,呼之欲出。

    他等待着,她的身子可以接纳他,或许他等待的,更是她的心也可以解开过往的心结。

    长臂一伸,帐幔无声滑下,掩盖了雕花大床内更加旖旎的风景。

    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周身,他教导她回应他的吻,他教她不用惧怕面对男女之间的契合,他教她甚至来不及去担心去害怕,一次次地跟随着他,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来不及说,唯独她的眼里,只能装着他一个人。

    就像是她的身子,也只能装满他一个人。

    或许她渐渐习惯,也或许他今夜格外温柔,才不让她想起那些不堪过往,她微蹙的眉头,最终舒展开来,以双手紧紧扣住他坚实的后背,随着他霸道又极尽张狂的占有,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之内,如果她的手中握有利刃,这一夜,她或许早已将他凌迟。

    他很早之前就说过,他感兴趣的,是她的身子。

    何时觉得腻了,就该无情抛弃了吧。

    直到最后一回,彼此融为一体,她才趴在他胸口,黑发宛若有毒藤蔓,缓缓绕上他的身体,将他周身捆绑住。她小脸微侧,水眸半眯着,虽有疲惫,却也察觉的到他并无睡意,他们似乎都在等待。

    等候一个新的开始。

    “你不必担心本王会亏待杨念,他虽不是本王亲生,既然是你儿子,别人该有的,也绝不会少了他的。”

    秦昊尧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他清楚以穆槿宁姬妾的身份,眼看着念儿越来越懂事,她更发愁的,一定是杨念的处境。他直接说破,给她一颗安神药,穆槿宁听了,扬起小脸,直直望向他,他对她的家人,一向慷慨大方。

    沈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若以后有了嫡子,杨念在王府的地位更难以保全,他洞察她的心思,这一句话,是给她的保证。

    她或许不该奢求了,她噙着淡淡微笑,将眸光转向窗外的天色,如今,已经快要天亮了吧。

    他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禁锢着她,不让她分心,神游天外。

    黑眸对着她的精致面容,俊颜上再无往日冰冷刻薄,眼底的炽热,几乎要将她跟冰雪一般融化彻底。

    高挺的鼻,凑近她小巧鼻尖,他对着她的视线,两人凝神看了许久,他才低笑出声。“没想过,还能用这种法子来守岁——”

    她的面颊,不由得覆上些许潮红颜色,索性他看她不太自在,也不再调侃戏弄。

    手掌轻轻拨开她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秦昊尧的眼眸一暗再暗,幽幽问了句。“你对杨念那么好,可见是喜欢小孩的,身子也痊愈了,来年就不想再给本王生个孩子?”

    “为王府开枝散叶是崇宁的责任,不过这种事,总要顺其自然……。”穆槿宁眸光闪耀,说的委婉,只是这一句落在秦王耳中,却是不痛不痒。

    秦昊尧面色一沉,眼神游移到别处,方才数个时辰的恩爱缠绵,似乎敌不过一句似是而非的模糊回应来的更让人寒心。

    她为他生儿育女,只是一种不得不去做的责任。

    而不是,为了他。

    穆槿宁察觉到他的眼神覆上些许冰冷,语笑嫣然,轻声说道。“来年,若是何时王爷要当爹了,崇宁一定亲自告诉王爷。”

    他的俊颜上喜怒难辨,目光讳莫如深,紧紧握住她的柔荑,他们各自清楚,他们之间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但那个孩子,跟他们并无缘分。

    如今想来,也是莫大的遗憾。

    他下巴一点,不再谈及此事,小产之事,也是彼此的禁忌。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她抿唇微笑,唯独在垂下长睫的那一瞬,眼底的汹涌,恨不得将窗外的第一缕晨光,悉数吞灭。

    穆槿宁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约莫到了晌午时分,两名婢女陪伴着念儿在院中玩耍,她披着一件外袍,站在门口,笑望着这一番和乐融融的景象。

    念儿身着白丝蓝纹的小袄,头戴白色狐皮小帽,一看到身边的婢女朝着门口福了个身,蓦地掉转过头去,满面灿烂笑容,一刻间绚烂了穆槿宁的双目。

    她不曾梳了头,黑发已经长到了腰际,只是素面朝天,也已经宛若画中出来的一般轻尘脱俗。

    “这是什么?”

    她垂眸笑问,念儿朝着她摊开小拳头,里面是一个小雪球,念儿宛若献宝一般非要将积雪凑到她的眼下。

    “念儿给娘做的,团子。”念儿虽然口齿不清,如今也能说些浅显的短句了,穆槿宁细细看着,不禁扬声笑着。

    她从赵嬷嬷那里听说,念儿最近又迷上了糯米团子,将走廊上的积雪捏着玩了许久,就做了个雪团子来?!

    “小少爷可真懂事,但凡什么,先想到的都是郡主您呢。”赵嬷嬷在一旁答话,才两岁大的孩子就这么讨人喜欢,比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可看的顺眼多了。

    “将这个雪球握在手里该多冷啊,嬷嬷,你带念儿去我床上暖暖身子,可别因为贪玩,得了风寒。”

    穆槿宁眸光一闪,替念儿轻轻拍了拍身上不知何时沾到的碎雪,赵嬷嬷带着念儿走入内室,她依旧站在屋檐下,琼音走到她的身侧,低声说道。“郡主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穆槿宁将身边数月积累下来的月银,托付琼音暗中换了银票,去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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