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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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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来如何表达,他昨日夜里将糖融化了,放了许多自己的血进去,搅拌均匀,等它冷却,只找到这一颗看着好看的,他想了很久措辞,依旧不知道如何拼凑在一起,讲给小花听,却又怕她向昨天那样生气离开,只记起了一个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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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嘴里尝着甜味,一丝丝的绕在她的舌尖,小花吸了吸鼻子,眼泪忽的留下来了,她抬手刚要把眼泪擦干,昔耶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眼睛,微烫的手指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想了很久,说出了第二句不是学小花的话:“甜,不哭。”

    小花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说:“嗯,我不哭。”

    她心中一软,并非只是被那颗糖甜到了心口,更多的是许多年都没有人这样待她,她曾经听与她同年的乌鸦精说过什么小鸟反哺之类的事,总觉得这样妖间的天伦之乐是轮不到自己的,可是此时,她却觉得昔耶像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还是一个十分孝敬的好孩子。

    口中的糖已经彻底融化了,小花有点惋惜的咂摸着嘴巴,是个好孩子,可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话又说回来,这孩子还是要孝敬到她肚子里去的。

    小花将他抱到床边,让他自己拧了湿帕子敷在头上,不巧,晨间送早膳的八重宝铃又一个接一个的响起了,昔耶不等小花飘过来抱她,已经自己伸出了双手,小花却只装作没看见,飘在屋中,四处寻找有关地理山川的书籍。

    她要去南方,将如今的状况给卫夫人说一说,如果能尽早想办法喝完昔耶的血,那么她也可以尽早重新开始修炼,做一只鬼很难,要做一只妖更难,两难相较取其轻,小花还是愿意做一只妖。

    她曾经跟曲波分析过,她前世定是积了天大的功德才能轮回成一只花妖,她好不容易变成了一朵花,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牡丹花妖,也不是青白无俗的莲花妖,可到底也是婀娜多姿的白蔷花妖,如果就因为自己死了,贸贸然跑去跟随大众潮流投胎了,来世变成蛇鼠蝼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而她不愿意一直做一个鬼,那是因为她觉得做鬼没有意思,整日的漂浮在空中,既不能向恶鬼一样作乱人间,也不能像善鬼一样助人为乐,更加不能像山鬼那样,没事就约一个帅哥出来花前月下。

    她在书架的最高层找到一本沾满灰尘的六州地志,正想回头要点昔耶的血,好将书取下来,一转身,却不见昔耶的人影。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是不见昔耶归来,小花慢腾腾的飘出去,在青庭的牌匾下看见了昏倒在地上的昔耶。

    脸颊上红彤彤的一遍彩云,身上烫得吓人,小花皱了皱眉,将他提回床上,看着他打翻在地上的早膳,没法子管,也自觉没有义务要管。

    老松树精给的药还剩下一些,可是她没法子拿,现在昔耶重病,小花觉得不好意思在割伤他,万一病中伤口发炎,病得死了那可就糟了,所以飘出去把曲波招来了。

    曲波化身为人,其实是一个面相有些阴沉的俊美男子,撇去他那一身放荡不羁,风流不羁,浪荡不羁的气质和眼神,小花觉得他还是瑶山上排得上号的美男子。

    要知道,偌大个瑶山,就只有曲波一个男妖精,可谓是十分难得。

    曲波把药给昔耶服下之后,正骂骂咧咧的要下山去,熟知走到竹屋的门口,见到那打翻在地的食物,登时就脚软眼亮了,风度翩翩的公子风格顿时化身为一条风卷残云的菜花蛇,不管小花惊愣的眼神,将那些饭食吃的干干净净。

    小花捂了捂肚子,有些悲伤的想,那些食物一定很香很好吃,幸好自己闻不到味,不然变得像曲波这个丧家之犬的样子,那可真是丢了身份。

    不过,其实小花也好想吃,舔了舔嘴唇,又望了望床上躺着昔耶,终究还是作罢。

    只是,要早日吸干昔耶的血的目标又一次涌上心头,小花有模有样的估算着昔耶可能好起来的时日,下一次即便喝得撑死也不管名媛风范,拼着本来就没有了的命也要把昔耶喝干。

    那厢,曲波已经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小花恶心得胃里翻江倒海的,虽然知道自己碰不到曲波,可是还是避得远远的。

    “你记着按时过来喂他吃药。”

    曲波点头,眼睛却在干干净净的食盒里打转,做出极为斯文得体的姿势,拭去嘴角的汤渍,身姿挺拔如竹的走出竹屋,正经的说:“我得去山下的厨房看看,这人间美味究竟是何方高人做出来的。”

    小花初时见他这番人模人样还道他要去做什么,那只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恨得她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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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昔耶刚刚一醒过来,瑶山上便来了客人。

    小花依稀的记得,昔耶在家中排行第三,父亲是南国东南二王之一的辅政王姜耀。

    她原本曾经想过,即便是生来就背负了七杀星之名,也不该让一个小儿这样孤独的住在一座深山中,后来才知道,这是昔耶的母亲一力提出的。

    昔耶的母亲,是一个极为强悍的美人,家住在青丘山,据说从小跟随山中的九尾狐仙学习术法,后来被姜耀遇见了,一见倾心,成为了辅政王妃。

    小花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总之对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可是在得知是她亲口提出将昔耶送到瑶山独居,还是有不小的惊讶。

    七杀星转世之名固然不吉利,可是通常送到长安周围的寺庙或是城郊的别院养着就是了,何必一直关在瑶山上呢?

    这一次来的客人,便是这位南国的辅政王妃,据说她是第一次踏足瑶山,所以排场很大,极为隆重。

    在昔耶昏迷不醒的日子里,就有两批仆人上来打扫规整。无一例外,依旧是无人踏进竹屋。

    “你娘要来看你,你高兴吗?”

    小花飘在他的床上,刚让他帮忙拿来了那本《六州地志》,此时俯着身飘在空中,那本书就放在昔耶的膝上,小花看完一页,他便翻一页。

    “看你···”他想了很久,却没有学小花的那一句高兴,而是摇了摇头,只是脸上却没有寻常孩子那种悲伤的表情,似乎不明白自己受到了怎样不公平的待遇。

    小花流在书上的视线移到昔耶的脸上,说:“你讨厌她?”

    “讨厌。”

    出乎意料的,昔耶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花,乌黑的眼眸似乎什么都明白,却又什么都不在意。

    小花想,这就是孤独症吗?

    昔耶却伸出一只手,按在书上,道:“高兴。”他双眼明亮的望着小花,是在说,看见她高兴。

    小花却没有放在心上,示意他继续翻页,正想着,忽然问:“你为何要把我摘下来?”

    那一株蔷花藤是数十朵争奇斗艳的蔷花,为什么偏偏就伸手把她摘下来了,真是天要亡妖。

    昔耶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该怎么开口,从床上起身,在书架上找了一本小儿启蒙用的书,翻开来找了一会,指着一个字,又翻了几页,指着另外一个字,如此重复着有一会儿,总算是拼凑出了一句话。

    你最好,我喜欢你。

    小花上下端详他一番,觉得这孩子挺聪明的,为什么就是不能正常的说话呢?

    昔耶却又指了几个字。

    小花却呆住了,从昔耶指的那几个字上久久的移不开眼睛,他是很早就能看到她了吗?

    从他刚刚搬上瑶山,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时候,她好奇跑去看他,飘在他的上空,他就已经能看见她了,所以当时第一次离开竹屋,看见那遍蔷花藤,她在花中好眠,他伸手就将她摘了下来。

    小花磨了磨牙齿,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死他,可是正要扑上去,竹屋的门第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没有事先的禀报,也没有怯怯懦懦的步伐,一道影子落在地上,身影婀娜有致,那是昔耶的母亲,南国出类拔萃的术法师——董娆。

    她推开门的时候,屋檐四周挂着的八重宝铃摇晃得厉害,小花闻声想要飘走,昔耶却拉住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挣也挣不开。

    据说董娆的术法颇为厉害,小花生怕她发现昔耶的房中住着一只鬼,立刻躲到了昔耶的身后,她可不想吸人家的儿子不成,反被人家抓起来封印住。

    这样想着,八重宝铃的震动停止了,那久久站在门前的女人终于踏进了青庭。

    小花此时才知道昔耶姣好的容颜是从何而来的,有一个这样貌美的母亲,儿子的长相断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花趴在昔耶的肩头,悄悄的看着她,即便身为女子,即便是一直鬼,小花依旧痴痴的望着她的那双眼睛,幽深的眼,好像是藏着碎裂的星子,浮光掠过,又带着撩人的风情,媚而不俗,意韵天成。

    她的肌肤和大多数传说中的狐狸精那样偏白,甚至高高盘起的双刀髻上的发色还带着些许金黄色。

    只是,小花知道,她不是狐妖,是真正的人。是青丘山九尾狐仙座下唯一的女徒弟,似乎是因为家住在青丘山山脚,幼年的时候曾施舍过九尾狐仙一杯粗茶,而得以拜在门下,这也可以说明一个人的出生地是有多重要。

    反观小花,出生在动荡不安的长安,这才被人摘下,亡命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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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她终于缓步走进了青庭之内。

    只是董娆没有急于去看她的儿子,先走到了进门挂着的第一个八重宝铃处,仔细的瞧了一会,又接着去看第二个,似乎她来这瑶山不是来看儿子的,而是来看那些铃铛的。

    她逐一将所有的铃铛都巡视了一遍,这才想起了她的儿子还躺在床上。

    绕过满地杂乱的书籍,朱紫色的裙裾拖尾在地上,她双手雍容典雅的放在腰间,步态轻缓的走近昔耶,小花缩了缩,总觉得她能看到自己。

    风吹得窗上挂着的细纱飘了起来,已经是七月的天了,窗外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董娆本来要走到昔耶床边的步子又转向另一边,关上窗户,等再走回来的时候,小花已经乘机飘出了房间。

    只是她没有飘远,上了竹屋的屋顶,外面虽然下着雨,可是对她一只鬼来说,下不下雨,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这种偷窥人家家事的活计她做起来得心应手不亦乐乎。

    董娆关上窗户,手中捏着一条绣着淡紫色杜鹃花的手绢轻轻掩唇低咳了一声,静静看着床上坐着的昔耶,半晌,柔声道:“我出门的时候,你父王嘱咐我一定要问你在这山住得习惯不,我瞧着那些仆人把你照顾得还是很好的。”她走近昔耶的床边坐下,望着昔耶一潭死水般的眼睛,手搭上昔耶膝上的《六州地志》,低头看了一眼,怔了一下,略略笑了笑,笑罢似乎有些了然的抬头看他,眼神中似乎有着怜悯和坚定:“我知道你在这山上乏味无聊,我答应你,等你满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接你回去。你大哥二哥拥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我保证,你得到的,比他们的还要好,还要多。”

    她的这番近乎于挖心掏肺的言语并未让昔耶抬一下眼睛,相反,董娆的手指碰了他的《六州地志》使他十分不快,蹬的起身,将那本书夺了回来,收在怀里,一言不发的。

    董娆收回手,微微有些讨好的表情变得沉静冷凝,小花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如雾的水瞳里碎裂的冰渣,裹着冷意。她声音有些压迫感:“你可有自己跑出去过?”

    昔耶起身,抱着《六州地志》下了床,穿上鞋袜,径直走到青庭的牌匾下盘膝坐着,他在等小花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花又飘走了,他能做的便是在这里等她回来,外面下了大雨,明知她淋不到雨,可是清爽的雨丝落在昔耶的脸上,他还是很担心她在外面不舒服。

    “姜涉归!母妃在与你说话,你往哪里走!”

    她那双黛色长眉跳了跳,旋即跟上昔耶,被昔耶无视过久,怒火之下直呼了他的名字。

    这一天,在董娆的来访之下,尽管她诸多努力,昔耶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小花飘在空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偷偷摸摸的打量着这母子俩的交流方式,她头一回觉得,平日里跟她在一起的昔耶是个挺正常的小孩子。

    在盛夏之时,一场暴雨光临的瑶山,昔耶盘膝坐在竹屋门前,旁若无人的翻看着《六州地志》。董娆那一声满带着怒气的喝问之后,又有些内疚,跪坐到昔耶的身边,透明的细雨丝飞溅到她的睫毛上,像是雾气蒙蒙的水珠子,明眸中透着些黯淡无力的味道。

    “母妃不该骂你,昔耶,你这样子母妃好难过。”

    她纤长如凝玉的手揽住昔耶的瘦弱的肩,伴着沙沙的雨打竹林声,她将对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回应的儿子搂在怀中。

    美艳如狐的容颜有些崩溃,声音带着无力感,“母妃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再等十年,母妃一定接你回家。”

    若小花是昔耶,那一定要问个为什么,只是昔耶这孩子,似乎对回不回家,离不离开瑶山没有一点好奇,饶是董娆抱着他,也不动不摇的看着书。

    小花捧着脸,飘在空中觉得这母子两真是没有意思,就跟看一出哑剧似的,正要飘去找曲波玩,忽然昔耶抬头。

    他在雨幕中缓缓抬起头,而目光毫无偏移的落到了小花藏身的那个位置,迷蒙不清的雨中,小花看到了他有些无奈的笑容,带着一些狡黠而孤独,在大雨中也愈发的模糊不清了。

    董娆虽然出身不高,但是自幼拜入九尾狐仙门下学习术法,不是寻常的闺门淑女,所以对孩子的教育还是格外有想法的。

    不知道她的另外两个儿子是接受的什么样的教育,只是这一次来,她不仅仅是来探望五年没有见的小儿子,更是带来了授课的师父和授武的武师。

    昔耶原本初到瑶山的时候也是派了老师跟着一起来的,只是不到三年,刚教会昔耶最基本的识字方法,三个夫子就一命呜呼了,从此以后,瑶山上的青庭更加无人敢靠近。

    董娆能请到老师,应该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

    这些事都不是小花关心的,她方才听到董娆说她下山之后不急着会长安,反而是要先回娘家青丘山一趟,这简直让小花心花怒放。

    青丘山离卫夫人被贬谪的迦南不过几十里路,她打算跟着董娆一行,先到青丘山,然后去找卫夫人,至于昔耶,自然是留在瑶山上好好念书习武。

    ------题外话------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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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临出门前,才发现自己这一身装扮已经穿了二十几年,破破烂烂的,可是又穿不上别的衣服,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洗个澡,顺便把这件旧衣服一并洗了洗。

    卫夫人倒是不会嫌弃她的长得丑,那些个兄弟姐妹就说不好了,一个比一个的自命不凡、目无下尘,都以为自己是做花神的料,嘴上尖酸刻薄,说一句话每个字都是带着刺儿的,小花虽不怕她们,可是听多了也觉得耳朵疼。

    她跟昔耶说了要洗澡的意思,那孩子便想也没有想就笑着答应了。

    她原本也不知道洗澡要用昔耶多少血,可是一看他足足放了大半碗血在水了才见效,还是不多不少的心疼了一下,要知道即便是给她喝,不过喝半碗也就饱了,这么多血足足可以管够一个月啊!

    瑶山上的雨已经停了,董娆在山下的小屋中住了下来。昔耶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便难得的笑了笑,拉着小花的手让她去摸摸水。

    他心里大概也是觉得小花很可怜,连水都摸不到,所以才这样热情的让小花去试试。

    她被昔耶抓着手,指尖触摸到温热的液体,心中便涌出无限的欢喜,此时万事俱备只欠脱衣,当下想也不想的,就准备宽衣解带,动作顿住了。

    小花低头盯着昔耶,说:“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昔耶不肯,靠近她,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浴桶中氤氲的水汽蒸发,浴室有些闷热,昔耶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小花憋着嘴巴,不满的说:“你不出去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看我洗澡不成?”

    昔耶的眼睛清亮如月,点头,再点头。

    小花将他推出去,她心中恼怒,她越是推他就越是抱得更紧。

    “扣扣···”

    这样恰巧的,竹屋的门有人轻叩,来人已经自己报出了名讳,说是:“青丘卢晨青,前来授课。”

    小花送了口气,一手推着昔耶,一手将他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扳了下来,正经无比的说:“我听说这个卢成青是南国第一的剑术师,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赢,还不肯好好学武?”

    昔耶看了一眼小花,慢慢的松开手,步伐单调刻板的向着竹门走去。

    其实小花胸中并无半点正经,说这些话自然也不是真希望昔耶能够打败她,好偷窥她洗澡,只是想着随口骗他出去,免得妨碍自己的清洁大计。

    她飘在水中,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搓着自己,虽然不上心可是还是听说卢成青此人,咋舌感叹这个董娆果真是一个尊重子女教育的母亲,居然请了自己的大师兄来教导昔耶的武艺,不过除了卢成青,应该没有人敢不要命的来教昔耶了。

    九尾狐仙门下一共有四个徒弟,三男一女。

    大徒弟是九尾狐仙的儿子,不知姓名长相,一直避居在青丘山中,从来没有出来过,二徒弟就是这个著名的剑客——卢成青,他是与董娆同一年拜入九尾狐仙门下的,不过他的背景比董娆要强上许多倍,来自中州名门,累世公卿之家,去青丘山不过是求得强身健体之术罢了,谁知后来会成为走江湖的剑客。

    在这里,又可以写一篇论二次投胎的重要性了,据说卢成青会离开家族是因为不肯顺着家人的意思去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在南国这个日益讲究门户制度的环境下,卢成青的所作所为不能被世人理解,从此江湖萧瑟,混到了给师妹的孩子当家庭教师的下场。

    小花此时倒是好奇,董娆给一个生来被诅咒是七杀星转世的儿子找的老师都这样的大来头,那她两个正常的儿子的老师又该是何等的人物。

    莫非,莫非是九尾狐仙的收的最后一个徒弟?

    董娆虽然是第三个拜入九尾狐仙门下的徒弟,可是排行却排在了第四,而狐仙的三徒弟,是一个叫做齐栾的孤儿。

    入门最晚,可是因为天资聪颖被狐仙看中了,带回山中修习术法,如今已经是六州中最厉害的术法师了。

    小花用力的搓着衣服,竹屋之外已经起了挥剑声,虽不见人影,但是听着这舞剑声,也觉得剑姿入画,飘逸如云,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沉到水底,乌青的长发在水面漂浮四散,水底缺乏空气,可是她却不会感到窒息,因为她是一只鬼,不用呼吸。

    不知道为何,伴随着那一声声剑风之音,她心中的戾气愈盛,手指紧紧的攥着衣服,突然从水底冲到半空,一声凄厉的鬼号响彻瑶山。

    一时之间山中的百兽震恐,飞鸟齐惊,而听到这一声哀嚎的人,却只有一个。

    昔耶推开浴室的门,看到的便是抱着湿衣服**着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表情扭曲而狰狞的小花。

    小花抱着的湿衣服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水,眼见昔耶突然推门而进,转身就飘到浴桶之后躲着,她微微皱眉,压着声犹有些惊魂未定的说:“你进来做什么?”

    昔耶蹙眉,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濡湿的发粘在她的两颊两侧,看上去狼狈极了,眼光闪了闪,什么也没有说,掩上门又出去了。

    小花还想说点什么,昔耶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将湿漉漉的衣衫穿回身上,第一次,作为一个鬼魂居然觉得有些冷,在窗边悄悄的看着卢成青在教昔耶舞剑,此时他们教授武艺的地方似乎移动了一点,比刚才听到的剑声小了许多,小花虽然心有余悸,可是却也没有方才惊恐得那样厉害。

    那人舞剑叫她心胆惶惶不安,生怕一剑破空而来,要了自己本就没有了的命。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了的时候,昔耶终于回来了,手中提着食盒,他看见小花飘在窗边,径直走过来将窗户关好。

    小花却一点也不愿意凑过去,因为昔耶要吃饭了,昔耶吃饭她一过去就会看到那些精美可口的食物,一看到她就想吃,一想吃偏偏又吃不到。

    那一颗糖已经是昔耶能做的极限了,若是想让她吃到一顿饭,估计他又要因为失血过多躺在床上大半个月了。

    小花咽了咽口水,倏地飘过去,一把抓住昔耶的手腕,说:“我再试试。”

    她甚至饥渴难耐得连昔耶脱衣服都等不及了,直接就穿透他的衣衫,咬住他洁白的脖颈,毫不怜惜的,尖细的牙齿咬破昔耶的皮肤,嫣红的血涌了出来,小花抿着唇舔了一口,许久没有过的饿意突然在心头盘桓,再也忍受不了了,将跪坐在席上的昔耶抱起来,飘在半空,**无比的吸着他的鲜血。

    似乎这一次,很是顺利,她分出心神来研究昔耶脸上痛苦的表情,可是让小花有些失望的是,昔耶脸上的表情有因为被她咬疼了而表现出来的疼痛感,却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感。

    小花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她刚刚被铭大公主拽下枝头,被告知自己死了,当时可是吓得抱着卫夫人的小腿嚎啕大哭,嘴中还念念有词说不想死,只差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她吮吸着从他脖颈见流出来香甜血液,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今日的瑶山有些闷热,可是她抱着他却觉得他全身都是冰冷的,额上开始有细细的冷汗冒出来,钻进小花的掌心,似乎只要是他身体产生的东西她就都能感受得到,大抵是因为喝过他的血的缘故。

    她最终还是住了口,手捂住他的伤口,带着他飘回来卧室里,让他自己取出老松树精给的药,敷在伤口上。

    她脸上有些阴郁,双唇嫣红沾着昔耶的血,才刚刚洗干净的衣服衣襟处又弄脏了,她将他放回床上,退回半空,像是有什么郑重的事情要说似的,“我虽然是只鬼,可是也有尊老爱幼的习惯。我原先就说过饶你一命的,昔耶,我走了。”

    她刚才那一次其实是可以不停下来的,可以一直吸下去,吸干昔耶身体流淌的热血,也许真的可以再次转化为妖,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停了下来。

    她环视了一眼这件生活了大半个月的竹屋,笑笑说:“我要随你母妃一起下山了。”

    他脸上有些错愕,捂着伤口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一下子朝小花扑了过来,生平第一回,小花听到了他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血给你吸,你不走。”

    那一句话的发音有些古怪,每个字单着来听都是说对了的,可是连在一下,听着却觉得不舒服。

    小花避开了他,飘得更高一点,以防被他抓住,语声淡淡:“其实你今年才五岁,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才会这样看淡生死。等你长大了,便知道能活着是件多么愉快的事。”

    她的鬼影在竹屋前消失不见,半晌,她飘着飘着转身忘了一眼那个写着青庭二字的牌匾,瑶山上的日光明媚,昔耶站在牌匾下,身子笔直如一根竹竿,双眼盯着她,小花抿紧唇,若无其事的向山下飘去。

    她确实是为了他好,他年纪小,尚不知道活着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即便爹不疼娘不爱兄不恭弟不友,那还是有美酒香车美人娈童可以爱的嘛。

    她挽着破破旧旧的袖子,笑着想,总归世间坏人多,她随便去吸一个为非作歹的人的血,不仅为民除害,还保住了昔耶的命。

    她这样设身处地的为昔耶想,来年他长大了,不知该有多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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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花皆愿1
    小花走后,当天夜里昔耶就高烧不退,几乎病得只剩下半条命。

     第 015 章 帝,也没有什么摄政王、辅政王,她也还没有死,整日的躲在花里,吃吃睡睡,谁也不知道那朵花里住着一只花妖,正如此时,谁也不知道这架马车的车顶上飘着一直鬼。

    董娆一路上都在赶路,转眼不过十日,就抵达了离青丘山不过三十里地的东都,整整十日,董娆也不曾踏出马车一步。

    小花研究了一下,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她一个大美人会在一件小小的马车里吃喝拉撒睡,唯一得出的解释便是她辟谷已久。

    所谓辟谷,小花曾经听人提起过,说在哪个州,哪个县,哪座山,哪个洞里有哪个仙人断谷三十年,唯以涧水服云母屑,日夜诵大洞经。自隐处四十许年,年逾八十而有壮容。

    她们一行在抵达东都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过城不入,而是直接走进了东都城中。

    入城的那一天,董娆 第 015 章 日繁多的原因之一,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节日都是从东都人民的智慧头脑中想象出来的。

    这一年,原本应该在四月中旬就举办的花朝节一直拖到了七月初,只因为花期本该在四月的牡丹花迟迟未开,城中太守顾怀民听说辅政王妃曾是青丘狐仙的弟子,便特意来问计。

    不过,董娆是狐仙弟子的身份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光彩,南国的子民多为崇尚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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