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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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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挨不过苏皎月的哀求,生平第一回,从不服软的阿妹红着眼求他,说只跟他讲几句话。

    她站在他的床前望着看了很久,轻叹了口气:“病秧子,我来看看你。”

    卓秀佳人双眼微红,一袭轻纱似云若霞,头一回,她这样的淡,这样的柔,好像是镶在他心上的一颗红豆。

    “听你家二公子说,你病得很厉害。不过,也不是第一回听到你病重的消息了,每一次你都熬过来了。你那年落榜,是不是一直郁结于心?现在考上了,心结也该去了,病应该要好些吧,怎么还病得更厉害了?其实,一个人并非一定要考功名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术业有专攻,你看你的医术这么好,我认识的人里还没有人比你更好。原来你家人要退亲,说你病得厉害,怕我做寡妇。我是不同意的,寡妇有什么可怕的?活寡才可怕呢。你不过是身体病了,心却是最好的。”她绞着手指忽的笑道:“我若是男子,也想出门四处行走,整日躺在床上,没病也闷出病来。我们原来定了娃娃亲,知道你身体不好的时候,我还想,不用担下家族的担子,我们成亲以后可以搬去山中隐居,或者买一条船,随江而去。一年前,我来看你,见你病得那样重,还以为你又要死掉了,可是你还挺过来了,如今,还有什么事情你熬不过来呢?

    我年纪也大了,原想着你不愿意娶我,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嫁了,索性在家里赖上一辈子,不过现在,我家里人给我办了一个比武招亲,我回去之后,大概就会嫁人了。你不要觉得你耽误了我这些年,我只是没等到合适的人,毕竟我这样的性子,世上哪个男子能容我到处抛头露面,不安于室。等你好起来,便也让安夫人给你再选一门好亲事吧。你会好起来的,你已经熬过了这么多年。”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次回去,何日再相逢,我亦未知。或他日邀君观礼,又或携夫登门。前程漫漫,世事难料。他日相逢,你若康健如山,我便唤你一生世朝哥哥。你若死了,我也来你坟前寻你喝酒,你还未曾与我喝过酒。”

    安世朝听到这里,惊诧的看着她,内心深处犹如江海汹涌,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苏皎月,直到她转身离开,也没有回过神来。

    他伸手触到枕下的干树枝,因为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非常脆弱,机会稍微用力就会捏碎,安世朝望着那截枯树枝,不禁想起她在石榴树上踩空的样子,难掩笑容。

    苏皎月回中州的那天,安府上下都轰动了,从未出过门,从不见客的大公子居然出现了。

    可惜,苏皎月并未看见这一幕,她已回到家中,比武招亲却没有如期举行,苏父终是在她日复一日的推拒反悔中爆发了,向来对子女慈爱教导的苏父,下令将苏皎月送往山中尼姑庙里清修,说道,既不愿嫁人,也不必留在家里碍眼。

    押送她前往尼姑庙是苏大哥,看着阿妹淡然的向母亲告白,乖巧的登上马车,不禁感叹怎么一个好好的姑娘糟蹋成这样,“阿妹,你这是何苦呢?乖乖嫁了就是了,有父兄在,谁敢给你苦头吃?”

    可苏皎月却撩起车帘对大哥笑道:“大哥,我说过,我若要嫁人,即使不能嫁一个我喜欢的人,也该嫁一个喜欢我的人。譬如爹娘,鹣鲽情深,恩爱一生,岂是从祖父舅舅那里压迫而求得的?”

    “大哥,我宁愿孤寂一生,也不愿夜夜流泪。”

    苏大哥笑道:“你这性子,倒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还真没看出来,是个性子烈的。”

    他们将她留在尼姑庵里,似故意忘记了她,她便也随了他们的心愿,安安心心的诵经礼佛,似将余生都寄托在了佛祖身上。

    于是,苏皎月二十四岁的生辰的时候,那天的太阳明晃晃的,她见到安世朝愣住了,她总想着,他还应该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却不想在这幽静山中与他再见。

    两人相对而视,短暂的静默后,苏皎月突地娇笑,唤他:“世朝哥哥。”

    ------题外话------

    总觉得写的和想的不同,无法把苏姑娘写的传神,写出我心中的那种味道···哎,好痛苦的感觉,明天有一个关于曲波的番外,曲波太久没出场了,大家会不会都忘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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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树5
    她唤他世朝哥哥,平生 第 062 章 枯树枝,真的是她当夜踏断的,她几次三番在安世朝的枕下摸到枯树枝,却没有想过是自己弄断的那截,他一直留着,是要做什么?苏皎月垂眸,难得的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安世朝却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个鲜红欲滴的大石榴,塞进苏皎月手中道:“我送你石榴,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皎月这回是真傻,她想过很多次,真以为自己会在这座尼姑庵里孤独终老,可是安世朝却来找她,还说了这样两句话,半晌才兀然抬起头,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握着石榴的手渐渐颤抖,终是张了张口,声音微哑道:“我虽没读过几本书,却也知道石榴是什么意思。你将它送给我,我却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老姑娘了,可也不是随便的人,你莫要让我想差了,但是闹得天翻地覆。”

    安世朝听闻此言松了口气,霁月风光般淡笑,那眼底似有暗流滑过,一一接下她的迷惑,道:“苏小姐,石榴自是多子多孙,要将你留在世朝身边的意思。”

    “你愿意娶我了?”

    “世朝欲娶苏皎月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苏皎月听后,稍霁,却垂头,在安世朝悬起一颗心的时候,她螓首微抬,不过多年来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拉过安世朝的手将大石榴放到他掌中,“我等着你将来剥石榴给我吃。”

    安世朝闻言,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眼底有温润如水的情思,半晌没有答苏皎月的话,在苏皎月的不耐下,缓缓的开口道:“我便当苏小姐答应了,这就上门提亲去了。至于石榴,来日方长。”

    此后,两人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变成一遍坦途,安世朝在令人瞠目结舌之下,三年间,连中三元,第四年更是以三十四岁的年纪,破格提拔为百官之首,当朝丞相,古来第一回。

    那一日,长安城中百花齐放,牡丹堆纱,晴空如洗,那一日,正是安世朝迎娶苏皎月的好日子。

    新婚之夜,安世朝挥退新房之内的众人,坐到苏皎月身边,掀起她的盖头,没有先喝合卺酒,而是拉着她一道去窗下种了一棵石榴树苗。

    然后,她拉着他的手,对他念了一首诗,再然后,红烛灯下,鸳鸯红帐,安世朝与苏皎月终如并蒂双莲。

    安世朝在长安任职,家中并无父母尊长居住,苏皎月一大早也没有请安问好的对象,倒是门庭间多有家臣下属进出,他议事论事从不避讳苏皎月。

    新婚燕尔,自是情深意浓之时,底下的人虽然知道安丞相娶的是有名的中州老女,但是见丞相夫人落落大方,美貌贤惠,再加上安丞相与妻子十分恩爱,便认可了这位夫人。

    婚后不久,恰好是石榴成熟的佳期。

    那一日早晨,安世朝上朝归来,苏皎月却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身。他将官袍褪下,靠在床沿,从袖中摸出个红透的石榴剥开,好生的哄:“夫人,起来吃石榴了。”

    苏皎月却不肯,半嘟着红唇,懒洋洋的说道:“说好你是要喂我的。”那语气,大有安世朝说个不字,她便要收拾东西回娘家的感觉。

    “哪有你这样记性好的人。”安世朝低低笑道,那笑敛尽了世间风华。

    苏皎月一只手托着香腮,半坐起身,盯着安世朝问道:“你可是不愿意了,也是,如今你是一朝丞相,哪用做这些事来哄着我。”

    安世朝听了一愣,望她一眼,低头慢慢的将石榴籽剥出来,面上没有一点恼意,将石榴籽一颗一颗的喂进苏皎月嘴里,苏皎月咬着石榴籽,抿唇想到,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甜的石榴。

    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银盘,让他拿过来接她嘴里褪去汁水的石榴籽,他却没有起身,懒散的摊开手,让她吐到自己手里。苏皎月脸一红,没有动。

    终于乖乖起床,不再为难自家的夫君。

    小花站在梦境的结界之前,问昔耶,“我们在这里看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感触没有?”

    昔耶指指梦境中的苏皎月与安世朝,又指了指小花和自己,眨眨眼道:“羡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小花腾地一下脸颊就烧红了。

    昔耶伸出长臂搂住小花,手把弄着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唇贴着她的耳鬓私语道:“小花,要不我们也成亲吧。”

    小花银牙一咬,拍开昔耶的手,飘到一边,满脸燥热的瞪着昔耶道:“我可不想冥婚。”

    昔耶眼神淡了,唇间紧抿,似乎已经无心眼前的故事,径自沉入自己的思考。

    安世朝与苏皎月成婚之后,如胶似漆,不过一年,苏皎月便为安世朝生下了长子。

    苏皎月生产之后,安世朝将孩子抱给她看,两人在床上逗弄稚子,说道名字——安苏庭,字中树。

    这是他们的长子,聪颖善辩,最重要的是,身体康健。苏皎月生产之后,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依安世朝之言,说道此生有此一子便足够了。

    苏皎月听了却不大高兴,只得一子,人丁不继,不说再多生几个,便是再多一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岂不圆满。

    “我非是担忧你的身体,才不让你生。而是因为中树。若我们有了第二孩子,比中树更聪明,更英俊,我更偏爱于他,中树该有多难过?”

    苏皎月讶然无言,望着安世朝,虽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假,却不由得想起了他在安府中的时光,底下有两个健康且比他更早考中举人的弟弟,也不知可有吃过这样的苦?

    她问他更爱儿子还是她,安世朝不答,她心中却已有了答案,古来任何人都更爱子嗣,想必他也如此,心中虽然黯然,隐隐流泪许多日,却又想通了,不管他更爱谁,中树也是自己的孩儿。

    那日,是安世朝的生辰,苏皎月与中树一齐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面还没煮好,安世朝就下朝归来了。

    回屋中不见妻儿,听紫葡说在后厨房,快步走去看,却见妻儿皆是面若敷粉,整个厨房弄得乌烟瘴气。

    安世朝见自家夫人双手沾着面团,脸上也脏兮兮的,悄声凑上前去,问:“夫人在做什么?”

    苏皎月惊的抬起眼,见是安世朝回来了,登时涨红了脸,还是安苏庭捧着一个捏的怪兮兮的面团上前,笑嘻嘻的说:“爹,你看我给你做的寿包。”

    安世朝一把抱起儿子,看了看儿子手里所谓的寿包,夫人手中所谓的长寿面,哑然失笑。

    梦境的最后,是在一间开满洋桔梗的院落,小花认出来,那就是瑶山下的那间别院。

    洋桔梗株态轻盈滞洒,花色典雅明快,花形别致可爱,他偷偷种满了整间庭院,它花期不定,安世朝等了两年才等到满院花开的好日子。

    那是她自落水之后,重病不治,弥留之际却突然一改当年的强势与坚强,念着他尚在盛年,伏在他膝头,让他自她死后,再重觅好姑娘。她说,不期他日日夜夜思念她,惟愿中树平安长大。他仰天,泪流满面,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另外再娶。她狡黠一下,拉着他的衣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凄凄哀哀的望着他,最终,还是没有拗过铁石心肠的他,只能道:“努力加餐饭,待君奈何桥。”

    然后,这个冗长的梦境渐渐结束,他在苏皎月死后,上书告老,辞官归家,独自将他们的孩子养大成人。

    在梦境结束的那一刻,安世朝缓缓睁开眼,眼底悲伧,双眼发红,苍老的容颜上犹带着泪痕,他自亭中的榻上起身,望着无人打理,多年前便枯萎的洋桔梗的花盆,缓声道:“别卿三十年矣,终得相见。”

    那声音,不知有何等的魔力,让一旁的小花潸然泪下。

    顺着一阵清风,林间传来一阵桂花香味,夕阳斜斜的倾泻在他花白的发上,带着落日的昏黄光辉。而一旁,昔耶注视了她许久,忽地出声,道:“那便开始吧。”他看着她,就那么停步在她身后,深邃的眉目始终望着她。

    良久,伸出右手,小花却贴了过来,乞求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斟酌片刻,也就答应了,小花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四周的暮景渐起,周围却有了一番不同的景致。

    这里,便是昔耶为安世朝和苏皎月制造的新的幻境,同时也是一段崭新的开始。

    ------题外话------

    还有一则番外,谢谢烟草亲送的两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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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树之神仙姐姐
    我的一生命途多舛,时运不济,熬到了四百岁,依然没有是孤零零的一条蛇。

    诸位没有看错,我是曲波,瑶山上 第 063 章 事小,蛇死是大。

    何况,是向看过我光溜溜一丝不挂身子的神仙姐姐失职呢?

    对了,我还未告诉过你们,我曾经非常想嫁给神仙姐姐,尽管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孩子的爹下落不明,可是我还是愿意得来一个便宜儿子。

    只是,神仙姐姐不答应,她说她是来瑶山休养的,不是来偷情的。何况,她就是要偷情,也要寻个人来偷,和一条蛇算什么事?

    我悲伤地泪流满面,她这才安慰我,以后给我弄个母蛇来作伴。

    只是,不等她点化母蛇,就在瑶山上消失了。

    我曾多次离开瑶山寻找,说来惭愧,大抵是瑶山太舍不得我,我爬了一百年,都没有爬出瑶山。

    后来有一只小花妖邀请我出山逛一逛,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瑶山是我家,绝不离开它。

    我将这一次被拐卖出瑶山看做生命中的一次里程碑,它意义非凡,不仅是我第一次踏出瑶山,也是一百年后,再一次和神仙姐姐相遇。

    绿竹生道旁,花叶正低昂。寄语彼姝子,相知两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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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树6(大修3000)
    幻境的依托是安世朝藏在袖中几十年如一日的断枝,因为断枝枯朽,幻境的表面凹凸不平,气流涌动。

    走进幻境这一刻,终于恢复脚踏实地的感觉,小花在现实中飘了太久,加上这个幻境才刚刚开始,还不甚稳定,刚迈出步子走了一步,脚步便有些蹒跚。小花一时紧张得不知道先出左脚还是右脚,这就简直让小花尴尬得想哭,因为停在这里,不前不后,小花纠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花还在顾影自怜,却突然感觉自己又有了腾空飘起的感觉,昔耶竟然似知道她的苦楚一般,大步走过来,弯身把她拦腰抱起。他横抱着她,一手轻轻抚在她的背上,就这样抱着她,跨进了属于苏皎月和安世朝的幻境。

    他们这样突兀地出现在长街上,九江郡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小花突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见到这么多人,吓得缩了缩。

    小花贴在他的胸口问道:“昔耶,我们这样招摇过市,会被沉塘的。”

    昔耶却只是摇摇头,沉静的回答:“无事。”小花半信半疑,还是不敢抬头。

    正纠结着昔耶就轻轻把她从怀里放下,扶着她的手站定,牵起她带她走进绿衣巷。

    他走在前面,不时回身担忧的看着她似孩童蹒跚学步的姿态,却没有再抱起她,而是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用哄孩子的口气对她说:“小花,再走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

    那时候,小花想,她其实愿意这样一直走下去。可是他太过温柔的态度,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她双手托着他的手,慢慢的跟着他往前走,纵然不知道要走往何处,纵然不知道前路是哪种样子。可是,因为他走在前面,所有的恐惧都被他挡在前面,再多的艰辛他比她先尝,所以,她真想这样一直跟他走下去。

    不过片刻,昔耶握着小花的手,行至绿衣巷深处的一间幽禁宅院中。

    推开朱门,便是郁郁葱葱的花草异木,庭院中流水潺潺,他牵着她一路朝里,踏过木桥,行过流水长廊,停在了一处建在最高点的楼阁前。

    昔耶环着她的肩,温声道:“你可喜欢这里?”

    小花点头,半眯着眼睛侧身望着一脸光明磊落的昔耶,似懂非懂的问:“可为何只有一间屋子。你睡哪?”

    “你睡哪?”昔耶低声轻笑,那笑似浓墨泼纸,也是重重的落在小花眼底。

    她还未怪他又乱学说话,忽然被昔耶推进去,抚着她的发尾道:“快睡吧,明日我带你去参加苏皎月的及笄礼。”

    小花本来是不知道幻境中的年月的,闻言一愣,旋即笑嘻嘻的点头,她早就等不及去见见这位神秘不同的安夫人了。

    小花夜里忍不住问昔耶。他和安公究竟是怎么商量的,是要直接就在苏皎月十五岁的时候就迎娶她,还是有什么浪漫的筹划。

    昔耶笑着说:“浪漫与否,你要明日才知道。”

    **

     第 064 章 直接忽略,待见到苏皎月一步一步款款而行的时候,小花看着苏皎月,抿唇肃然。

    耳边又人唱喝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我原来就想,会是个怎样的女子,现在见到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与我期望的一样。虽不是世间倾国倾城的绝色,可是却是独一无二的。”她偏首对昔耶低声道:“你觉得呢?”

    小花这还在与苏皎月惺惺相惜,却突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昔耶竟然像知道她的感受一样,侧身朝着一个方向道:“那是安世朝。”

    这是第一回,小花觉得这世间还有男子,堪与昔耶比肩,她拉着昔耶笑嘻嘻的说:“我猜到了,像安世朝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

    话一出口,方觉得哪里不对,再看昔耶,小花觉得他脸都黑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话,因此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力求降低存在感的玩着昔耶的头发。

    脑袋还未转明白,昔耶已经拖着她大步的走出了苏府大门,表情已经稍稍回暖,只是唇线依旧紧抿着,他说:“你跟我来。”

    说着,便微微倾身,小花自觉的趴到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心有余悸偷偷瞄着他的侧脸。

    他背着她去的方向,正是九江郡最高的一座塔,名唤镇命塔。据说,安世朝曾在这座塔上安放了妻子的遗骨,也据说,他年少时曾在塔上潜心求佛。

    昔耶在塔下将她放下来,小花看了一眼静谧无声的镇命塔,这里人烟稀少,最适合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莫非···莫非···“安世朝要在这里和苏皎月重逢吗?”

    她笑,拉着昔耶的手往里走。

    塔分七层,七层浮屠,小花记得安世朝将苏皎月的尸骨安放在第七层,因此也没有每层都仔仔细细的去逛,拉着昔耶直接上了顶层。

    只是,她爬上第七层,气喘吁吁的时候,忽的想起,这是在幻境中,苏皎月还好好的活着,这里又怎么会放着她的尸骨呢?

    昔耶牵着她穿过第七层,沿着狭窄的木梯,推开天窗,带她登上塔顶。

    小花头一回,在不能飘起来的情况下,身处在这样高绝而又没有屏障的地方,自觉有些脚软。虽然知道摔下去死不了,但是想想就觉得屁股疼。

    她咂摸着嘴,紧紧贴着昔耶的腰骂道:“也不知道苏皎月上来,会不会失足掉下去。”?昔耶没有理会她的鬼话,弯腰拾起塔顶静静躺着,不知搁在她脚下搁了多久的匣子,拉出小花搁在他腰间的一只手,将木匣子放在小花手中,她见这匣子还是簇新的,用的料是珍贵的檀香木,小花感叹安世朝的大手笔和用心良苦。匣子上面,用小篆刻着一行诗:“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小篆古朴,若非昔耶惯用的字体是工整的楷书,偶尔见他会用些草书,但却未见过他的小篆,否则,小花还会以为这是昔耶写的。

    小花这样一想,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有些惊愕的抬头望着昔耶,他伸手揽住她的肩,低头温和的笑,暖意靡绕,静静的看着小花。

    “打开。”

    小花抬头,对上他鼓励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心中居然很紧张,手心微微流汗,捧着檀香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按理,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半,可是却还是呆住了。

    手捧着半开的匣子就那么看着发愣,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因为,那匣子里确实放着的是一件礼物,可是却是昔耶给她的礼物。

    白玉无瑕的同心玉佩上,刻着两人的名字。

    她张嘴,好几次想开口都说不出话,中秋闻桂,皎洁无暇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笑,让小花觉得她毕生的欢乐都藏到了他的眼底里,几乎要将她的热情掏空,她听见他在耳边说:“小花,我们成亲吧。”像是理所应当的,又像是预谋已久,那么的突如其来,又那么的自然···

    小花完全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他这样的看着自己,让她五脏六腑都蠢蠢欲动,他的笑容太过温暖,他的容颜太过俊美,只觉得,生命即使在这一刻结束,她也没有遗憾了。

    他也不等她回答,将她横腰抱起,像是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从她手中的匣子里取出同心玉佩,温柔的,神圣的挂在小花的脖子上。小花听到他说,他的声音比以往更加平和,盟誓一般的:“小花,不想等到以后了,现在,我们就成亲。你做我的妻,我做你的夫。”

    那声音,这样好听,似潺潺流水,又像是九天玄乐,小花突然就平静下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一面摇头,一面去扯玉佩,泪眼朦脓中声音哽咽道:“我说过,不想冥婚。”

    昔耶将她搂进怀里,她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他将她放在膝上,一遍一遍地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哄着她说:“不是冥婚,乖,你现在是活生生的人。”

    “我···是鬼,人鬼殊途。”她说完这句话,就扑在昔耶的怀里嚎啕大哭,脖子上的同心玉佩怎么也扯不下来,昔耶轻轻安抚着她的背,不疾不徐的说:“殊途同归。”

    她哭声还没有止住,忽然听见远方传来惊呼声,原本已经万籁俱静的九江郡,以镇命塔为中心,九江郡的街道缓缓被汇成一条灯河,无数的天灯摇摇晃晃的升起,似海上的一叶扁舟,朝着无边无际的广袤星空而去。

    小花抬眼,见夜幕中已经飞满了天灯,一盏接一盏的,橘红色的光芒让人觉得温暖而美好,像是幻境中的幻境一般。

    她伸手,将要从身畔飘过的一盏灯拉过来,灯面上写着:“与卿共此生。”

    她指尖一松,那盏灯便摇摇晃晃的飘了出去,她看得又痴又傻。她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什么是爱情。但是对于小花来说,她曾有那么一刻,希望昔耶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不求达官显贵,美人在怀。可是这一刻,她却开始自私地希望,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她私有的昔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被她一个人拥有。最重要的是,不管她是死了,还是活着,他都只爱她一个。

    她原来是想等他长大,等他们完成八苦之后,她就离开他。如他母亲所言,他会回到长安,会有无数的姑娘喜欢他,他会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过得无忧无虑。

    只是,此刻她却不想放开他了。

    “与君共此生。”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满脸泪痕泛滥,她从未想过自己真会有嫁给他的那一天,因为太快了。

    她总是想着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还不懂情爱为何物,等他有一天懂了,知道什么是真爱了,总是会离开她的。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她想起那时他们一起看安公的梦境,看到安公与苏皎月成婚那夜,他说:羡慕。

    她哽咽地凝望着一直静静注视她,给她抹眼泪抚背的昔耶,小花说:“我···有点欣喜若狂,还是好想哭···”

    他哑然失笑,收回了给她擦眼泪的手,一脸正色道:“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想嫁给我。”

    他无奈地望着小花,又叹气给她轻轻擦去眼泪,摸摸她的头说,“这样也好,我也很想娶你。”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懒懒道:“很想,很想。”

    **

    九江郡是淮水的源头。

    “我听人说,安府的大公子是个病秧子,原来病秧子也要学人花前月下的。”那声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调笑,白衣男子却没有反驳,只伸出手,拉她上船。

    一条小舟,载着两人向水面缓缓荡去。

    “病秧子,你怎么不说话?”苏皎月在小舟中坐下,打量了一下漆黑的水面,将目光投向安世朝:“你将我约出来,是想干什么?”

    借着清亮的月色,她看见安世朝笑了一下,似是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点点涟漪。

    她前几日还偷听到父母在书房又忧心忡忡的说,安家恐会退婚,因安大公子病重。

    “世朝不日就要去长安考试,此去路遥,再回来时,也应是你我大婚之时了。今夜正好是皎月及笄之日,所以很想见一下皎月。”

    苏皎月一呆,微微吃惊的张着嘴巴,无法相信这是安世朝会说的话,外间传闻安大公子病弱无力,为人木讷孤傲。

    “你莫要哄我,你这药罐子,还能跋山涉水去考功名?”

    苏皎月笑了笑,说着刻薄的话,却口是心非地搅起了手指。

    “你我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自己也是想要你做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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