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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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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惊雷破空,重重的一道闪电迎头劈下,直取李沧行,李沧行放声大啸,周身的火焰猛地一阵暴涨,红气四溢,斩龙刀的刀身一下子变到五尺长度,举过了他的头顶,这道闪电劈到了刀身之上,一阵雷电火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穿过了李沧行的全身,从头到脚,直到地底,他浑身的火焰被这道巨雷打得瞬间熄灭,一股子焦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之中!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回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众人齐齐地发出一声惊呼,想要冲上去,可是李沧行那一直冒起清烟的身体却突然地动了起来,两道红光乍现,那正是他瞬间睁开的双眼,一声厉吼之声响过,李沧行的大刀猛地一挥,一道闪电从他的刀身之上飞出,幻成一匹奔跑着的,发光的闪电天狼形象,张牙舞爪,直破苍穹。

说来也奇怪,这一道电狼飞天之后,云层之中响起了一连串的闷雷之声,“轰隆隆隆”,狂风呼啸,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刚才还密布着的乌云,渐渐地散开,一缕阳光,刺破天际,洒向了大地,倾泻着的暴雨,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久违了的太阳终于奔出了云端,刚才还无尽黑暗的大地,顿时变得阳光普照,甚至连山林之中的鸟鹊,也开始愉快地歌唱了起来。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到了真正的神迹,李沧行,真的可以用他的一已之力,刀劈苍天,这一刻,没有人再怀疑,李沧行,就是活着的神!

李沧行猛地转过了身子,浑身上下,电光闪闪,看着眼前的众人,还有后面那黑压压的数千戚家军士,厉声道:“看到了吗?这个贼老天害不死我,我就是真龙之血,我就是天地之神,澄清天下,就是我天狼的使命,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李沧行的浑身上下,已经是一片焦黑,可是强悍的肌肉垒块,仍然随着他一句句斩钉截铁的话,而一动一动,他的脸上几乎全黑,全身上下,只有兜裆的那条铁制护具还存在着,一丝丝地青烟,从他那黝黑的身体上冒出。

李沧行身上的大火已经全灭了,他的这一身漂亮的,迎风飘扬着的狼毛,几乎是一根不剩,全身上下,光溜溜的,皮肤给烧得焦黑焦黑,胸前的几根断骨,刺破了肌肉,而腹部的那一道长长的刀痕,更是触目惊心,但更神奇的是,那折断的胸骨,渐渐地在往体内收缩,而那腹部的伤痕,也是缓缓地开始愈合,至少,外翻的皮肉和脂肪,已经不再冒血冒油。

健美壮硕的肌肉,在黑色皮肤的映衬之下,更加地明显,而皮肤上给烧起的那一串串血泡,在不停地破碎着,里面的红色鲜血和黄色的脓液,随着李沧行皮肤的轻微抖动,这些脓血在他的身上淌成了溪流,最后汇成大江大海,变成了两三道红黄相间的血流,从他的身侧流下。

李沉香秀眉深蹙,说道:“李大哥,你,你还是先清理一下伤口吧,我们看的都不忍心啊。”

天狼冷冷地说道:“妹子,我再提醒你一遍,李沧行,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只剩下一个无敌的天狼,皮肉的一点疼痛,根本比不得我心中的怒火,就是倾长江黄河之水,也无法浇灭,现在我要做的,不是什么治伤止血,而是要起兵夺了柳生雄霸,也就是这个狗皇帝的江山!”

王莲英猛地叫了起来:“对,夺了狗皇帝的江山,这个狗皇帝,根本就不是个人,他是个妖怪,天狼,天狼他是大明宗室,又是有龙血在身的神人,跟着他走,错不了的!”

戚家军的军士们,本来因为戚继光和陈大成的先后死去,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但是听到王莲英这样叫了起来,所有人又看到了希望,高声叫道:“戚夫人说得没错,天狼,天狼就是我们的将军,我们的主上。”

这个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声音,所有的军士们都跪了下来,一手扶着自己的兵器,一边不住地磕头在地,整齐划一地叫道:“天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狼的那双红色的双眼,转向了沉默不语的李沉香等人,他缓缓地说道:“黑龙会的兄弟,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一直跟着李沧行,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李沧行,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只有毁天灭地,夺取江山的天狼,如果你们想要走,那我绝不强留,那些倭寇藏宝,有你们的一份,可以领了以后走人。”

钱广来的脸上肌肉跳了跳:“沧,,天狼,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要是离开你,我们还算是兄弟吗?我钱广来不管你是李沧行还是天狼,都会一起跟着你的,你别想赶我走!”

欧阳可哈哈一笑:“天狼,你在大漠的时候我们就跟着你了,现在又怎么可能离开呢,既然你没事,那就好,不过这身伤,还得好好治治。”

不忧和尚叹了口气:“天狼,虽然我现在还是不能同意你刚才说的话,但现在我不忧已经不再是和尚了,这些事情以后还可以商量,你想杀了狗皇帝,这点我没意见,跟着你做就是。”

铁震天的眼中冷芒一闪:“这个狗皇帝早应该千刀万剐了,天狼,你既然有大明的龙血,那就把他给灭了,还天下人一个太平世界,我老铁跟着你!”

天狼的眼中突然闪出了一丝可怕的神色,他冷冷地说道:“不,老铁,你听错了,以前的李沧行,是一个宁可委屈了自己,也要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傻子,结果犹豫不决,明明有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如何去用,只知怀柔,不知威服,最后的结果呢?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小师妹都保护不了!那些天下百姓,与天狼非亲非故,我又为啥要为他们谋什么太平世界?!”

李沉香的脸色微微一变,喃喃地说道:“李,天狼大哥,你,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难道是刚才的雷电,让你,让你一时激愤了吗?”

天狼厉声道:“不,现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是以前的李沧行,脑子一直不清楚!他的错,我天狼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从今往后,天下人对我而言只有两种,要么是服从我的,要么就是反抗我的。服从我的,可以生,反抗我的,必须死!”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回 扬旗起兵

天狼说得声色俱厉,面目狰狞,而他的周身上下,那钢铁一般的肌肉,一下子绷得紧紧的,见者都为之脸色一变。李沉香本来勾了勾嘴角,还想说些什么,林瑶仙却抢道:“天狼,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跟随你的,这个世道太黑暗,你说的对,满天的神佛都不管人间的疾苦,要他们做什么?峨眉也好,武当也罢,早就给妖人所控制了,该灭!”

天狼的眼中红芒一闪,沉声道:“不错,以后这个天下,只允许有一种寺院,拜的不是如来佛祖,也不是三清真君,得是我天狼才行,黑龙会这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也不复存在了,我正式命令,从现在开始,黑龙会改名为天狼教,凡入我天狼教者,我天狼自然会视为兄弟姐妹,加以庇护,凡不入我教者,一律杀无赦!”

天狼的话语声中,气势十足,带着不可动摇的决绝,杀气腾腾,钱广来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拱手行礼:“谨遵教主令!”

而后面的数千戚家军士,仍然跪在地上,天狼的话,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齐声高呼道:“天狼万岁,我教永存,天狼万岁,我教永存!”

天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全军现在检查装备,半天之后,连夜出发,我等的行军目标,直指台州城,占了台州之后,开仓放粮,传檄天下,公布本教主的先皇遗腹子身份,一并公布太祖锦囊内容,传令天下各地卫所,若早早归顺,当拜将封候,若敢与我天狼教对抗,则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几名戚家军的将校们眼露欣喜之色,他们本来虽然相信天狼的武功盖世,但对他的军事才能,则是心中无数。

但听到天狼这样的下令之后,都马上意识到,台州乃是戚家军的驻地所在,府库中有大量的军械和存粮,一旦拿下台州,则可以迅速地招募周围的流民,极速地扩充军队,等到有数万人的规模后,则可以戚家军为内核,新招的流民为外围,直指杭州府,攻下杭州之后,东南半壁,尽入天狼之手,可谓霸业初成了。

这些军校们对天狼的指挥之才更无疑虑,齐声拱手行礼道:“万岁,属下遵令!”他们说完后,就开始分头指挥起所部的军士,按天狼的吩咐行动起来了。

天狼的眼光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钱广来等人,说道:“胖子,欧阳,不忧,老铁,你们四位,辛苦一下,现在速速地回到各自的分舵,把黑龙会的弟兄们集中到台州一带,只有先拿下台州,我们才能谈下一步。”

钱广来等人点了点头,纷纷行礼而退,很快,天狼的身边,就只剩下李沉香和林瑶仙二人了。

天狼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突然变得无比地凄凉,他的身子微微一晃,终于,瘫了下来,李沉香的双眼圆睁,喊了一声:“天狼大哥。”一下子抢前两步,想要去扶天狼。

天狼本来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又绷得笔直,李沉香的手伸到一半,停在了空中不动,因为天狼的眼光冷冷地落在她的身上,摇了摇头:“沉香,我没事,现在,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李沉香点了点头,伸手想去扶地上的林瑶仙,林瑶仙却说道:“不,李姑娘,你先回避一下好吗,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想跟天狼说,谢谢。”

李沉香勾了勾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的,林姐姐,请你照顾好天狼大哥。”她从怀中摸出了两个药瓶,放在林瑶仙的身边,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很快,她的绿色身影,就消失在了远处。

林瑶仙幽幽地叹了口气,眼波流转,眼神中写满了哀怜,她轻启朱唇,说道:“天狼,现在没有别人了,你,你也没必要再硬挺着,给雷这样连着劈两次,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来,我来帮你涂抹伤药。”

天狼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冷冷地说道:“瑶仙,我有自我愈合的能力,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林瑶仙的眼中泪光闪闪:“你看你,就算内部可以愈合,可是这皮肤给烧成这样,一串串地起泡,流脓,你就算是铁打的,也总归要修复的吧。”

天狼看着林瑶仙,两只眼睛一动不动,久久,他才喃喃地说道:“瑶仙,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小师妹,还有彩凤,都因为我的原因,不得好下场,我这回要跟天地战斗,我真的怕,怕。。。。”

林瑶仙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不,天狼,我早就说过,从你上峨眉的时候,跟我在寒潭底肌肤相亲的时候,我林瑶仙就下定了决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放弃,以前,我不敢说出来,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隐瞒,天狼,我知道你对沐妹妹的感情,我不奢望你能象对她那样对我,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每天能这样看着你,这就足够。”

天狼看着林瑶仙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他幽幽地说道:“小师妹,小师妹已经永远地走了,我的爱,也随着她一起去了,你硬要留在我身边,只会委屈了你,瑶仙,这样值得吗?”

林瑶仙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泪,认真地点了点头:“值得,太值得了,天狼,我说过,我只求天天能看到你,就足够了,不奢求你的爱,我知道,你的爱,你的心,永远在沐妹妹身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天狼的眼中红芒一闪:“以后,也许我会变得所有人都不认识,变成一个人间的恶魔,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后悔?”

林瑶仙坚决地点了点头:“不后悔,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走到最后,这就是我林瑶仙的选择!”

天狼点了点头,突然盘膝坐了下来:“好,那咱们就一起面对这个黑暗的世道吧,瑶仙,谢谢你陪我走到最后。现在,能帮我抹点伤药吗?”

第一千五百二十回 宗主现形

远远的山头上,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个身形瘦削修长,一头银色乱发在空中飞舞,全身上下包裹在一件黄色的龙袍之中,高鼻深目,五缕长须,可不正是化身为嘉靖皇帝的蛊真人?

只是蛊真人的后心,却是给撕开了五道长长的裂口,每道伤口,都深达五六寸,甚至可以看到那白花花的脊梁骨,伤口不停地淌着血,而每条伤口上,都爬着几十条,如同黑蛆一样的蛊虫,则在他的伤口爬来爬去,说来也神奇,随着这些黑色蛊虫的爬动,他那伤口流出的红色鲜血,却在渐渐地减少。

而站在蛊真人身边的,则是一个中等个头的身影,全身上下,包裹在一团蓝色的斗蓬之中,一对清澈的眸子,闪闪发光,看着远处,正用两只断臂夹着药瓶,往天狼身上涂抹着药膏的林瑶仙,一言不发。

蛊真人的脸色,随着那五道伤口的慢慢愈合,而变得好了许多,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身边那蓝色斗蓬里的人,微微一笑:“这次还得多谢谢你啊,宗主,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只怕这会儿,朕已经死在李沧行的狼爪之下了!”

宗主的眉毛微微一挑:“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各取所需,你这回遭遇了重创,在你复元之前,也不是天狼的对手,我看,你还是不要回京城了,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再说。不把云涯子给彻底消化了,你也难以痊愈。”

蛊真人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不,我们的计划不能变,李沧行现在死了小师妹,屈彩凤又在我们的手中,只会不顾一切地来救,愤怒,冲天的愤怒,才是我们最需要的。只有愤怒的李沧行,摧毁一切的天狼,才是你我真正想要的!”

宗主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开始脱离我们的控制了,蛊真人,这回我本可以直接达到我的目的,但为了救你,我才让李沧行回到了这个黑暗的世界,我作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你可不能毁约!”

蛊真人笑道:“放心吧,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想要他的命,他早就死了一万回了,等我真正能成了神,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自然会让李沧行去做你想要的事情,现在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只差最后的一步,你在这个时候,要动摇,退缩了吗?”

宗主的眼中冷芒一闪:“我若是动摇,退缩,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你,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退的!只是你记住,李沧行的愤怒,还有他的龙血,可以改变一切,别以为你真的可以控制他!”

蛊真人哈哈一笑,摇了摇头:“也许我是不可以,但加上你,李沧行就算是孙悟空,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啊。你看看,现在他这种满腔怒火,毁天灭地的气势,不正是你我所需要的吗?”

宗主咬了咬牙:“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也许下一次,李沧行的力量,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住了!”

蛊真人点了点头,直接一个大转身,向后走去:“那就要看造化了,这次,就是我的渡劫,过了李沧行这一关,天上地下,再无我的对手,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做到你想要的,咱们京城再见!”

蛊真人的身影,随着一阵黑风,渐渐地消失在了山岭之下,宗主的眼睛,没有落在蛊真人的背影上,却是远远地看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只有泪水在脸上静静流淌着的天狼,长长地一声叹息,喃喃地说道:“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宗主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果决的神色,面具之后的他,咬了咬牙,一个大旋身,向着蛊真人相反的方向急奔,一个起落,就生生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见踪影,只有一道淡淡的青烟,消散于无形!

一天之后,天台山下,戚家军的临时营地,这里是昨天戚家军将士们连夜扎起的营寨,天狼根据刘裕的兵法,加以特殊的部署,营盘之中,暗合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加上空营,虚营,不过六千人的部队,却摆开了足有三万人的营地,连营二十余里,旌旗招展,与五十里外,两座官军的大营遥遥相对。

中军大帐外,一面高高的旗杆傲然竖立,足有三丈多高,旗杆的顶端,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的狼头,狼牙之上滴着鲜红的血液,而狼爪之下,则按着一具尸体,正是嘉靖的模样,这是天狼昨天晚上特意定出的天狼教的教旗,一夜之间,全军全营就飘起了这样的旗帜,所有人都坚信,这面嗜血的狼旗,一定会从天台山飘起,一路插到京师皇城内的城头!

而天狼则穿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盔甲,昨天一战,他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虽然他有自愈能力,但表皮的灼伤,仍然让他极为痛苦,虽然在下属和兄弟们面前,一直强撑着没事人一样,但当他坐到地上时,却是疼得几乎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林瑶仙虽然少了一对素手,但是把药膏抹在断肘之上,轻轻地抚过他身上的那种感觉,配合着清凉的灵药,却是那样地异样,多年来,这是第一次二人的亲密接触,如果换在少年时代,一定会让天狼血脉贲张,说不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了。

一夜之间,天狼居然神奇地愈合了,就在昨天的那个晚上,他的身上蜕下了足有两层厚厚的血痂,几乎是换了一整张皮,那表皮剥离,新皮生长的痛苦,非言语所能形容,整个过程中,林瑶仙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在他几乎坚持不住的时候,是林瑶仙的臂膊,一直紧紧地让他握在手中,给了他无尽的力量,这么多年来,这个姑娘第一次真正地走进了天狼的内心,虽然仍然守着男女大防,但是这对名义上的夫妻的感情,却是有了难言的进展。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回 大帅天狼

天狼的脸上,已经戴上了一个狼头面具,黄金打造,冰冷而冷酷,只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还在这面具后闪闪发光,他的那道生于头顶,穿过脑兵,直到脊梁骨的漂亮长毛,又已经重新生出,这让他几乎不用盔缨,也能显出一股狼性的狂野与剽悍,十足一副冲锋陷阵的大将气质。

而在天狼的周围两侧,则站着两排戚家军的军将,在他的身后,林瑶仙和李沉香二女背着剑,蒙着面,穿着轻铠皮甲,站在李沧行的两侧。

林瑶仙的手上,已经安装了一对精钢假手,这双假手,她一直带在身边,本来是可以作武器和暗器使用,铁手之内,暗藏机关,不仅五根手指可以弯曲扭动,而且钢指可以飞出作暗器,更是在铁掌之内暗藏烟火,必要之时,可以发射雷火弹,虽然对付气劲强烈的绝顶高手不管用,但对付一流级别的普通高手,还是足足有余的。

天狼把斩龙刀化为了一把斩龙钢槊,在战阵之上,要的是长兵器的突刺与冲杀,而不是武林人士的短刀长剑,而戚继光的那匹名为黑云的汗血宝马,也归了他骑乘,现在的天狼,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金光闪闪的双层钢甲之中,扶槊而坐,绝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天狼沉声道:“各位将军,现在我们的正面,是卢镗和俞大猷的军队,加起来有三万人左右,他们昨天退兵之后,本来是撤向各自的驻地,但在听说了我重出人间,而原戚家军,现天狼军已经向我效忠之后,他们又围了上来,这回,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了人质,我们可以正面打一仗了。”

原戚家军的副将吴惟忠说道:“大帅,我军毕竟寡不敌众,卢镗和俞大猷的两支军队也算得上是东南的精兵,并非一般的卫所部队,现在我军可战之兵不过五千左右,敌军是我军的六倍以上,正面决战的话,胜算恐怕不大,不如扎营固守,寻机突围的好。”

天狼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吴将军,你太谨慎了,当年戚将军在横屿,在牛田与倭寇大战的时候,哪次是兵力占了优势?敌军虽众,但是一向对戚家军心存忌惮,现在戚家军变成了天狼军,他们又亲眼看到过自己所效忠的皇帝,不过是个蛊虫所变化的妖怪,心里就是七上八下,正面决战的话,只要我军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就不怕他们不崩溃!”

吴惟忠和其他的众将被天狼的气势所感染,原来紧皱的眉头也纷纷舒展了开来。天狼点了点头,说道:“我军的战马有多少?骑兵可有一千?”

吴惟忠正色道:“回大帅的话,全军的战马只有五百,不过如果加上拉车的马,数量能有一千,我们戚家军虽然一向是以步兵为主,但是灭倭之后,戚将军说过可能我们以后要调到北方,对抗蒙古,所以有针对地训练了一支铁甲精骑,不仅骑士有铁甲,就连马也披甲,这支骑兵由徐文长徐军师带领,昨天没有出动,就藏在天台山边的密林里,如果大帅需要的话,可以作为奇兵使用!”

天狼猛地一拍手:“好,那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出动这一千铁骑,本帅亲自上阵,就以这一千铁骑,强攻卢镗前部的大营!”

第二天的寅时刚过,天边渐渐地泛出了鱼肚白,第一抹晨曦洒在了卢镗大营的辕门,照得在哨楼守了一夜的士兵们一个个哈欠连天。

卢镗大营哨楼的守兵队副李一牛正打着呵欠,他站了一夜的岗,看着营西的前军大营里的那些兄弟们喝酒吃肉,那酒香肉香似乎都能顺风早晨的清风飘到这高高的卢镗大营哨楼,让他馋得不行。

李一牛心里早已经骂了把总王富贵一万遍,为啥要把守夜这个杀千刀的任务摊到自己头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不能喝酒吃肉,而是只能看着别人喝酒吃肉,自己却在这该死的哨楼喝风。

隔壁的同乡小兵张金宝突然结结巴巴地对着李一牛道:“一牛哥,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李一牛正愁找不到出气筒,一下子狠狠地踢了张金宝一脚,嘴里骂道:“怂样子,什么狗屁声音?听了一晚上的小河流水声把你听傻了啊?!”

张金宝今年只有十七岁,是那天卢镗大军路过杭州寨外李家村时强征入伍的,从没打过仗,他一紧张就结巴,因为这点最近几天没少被其他的兵欺负,只有李一牛作为他的同乡一直护着他,只是这会儿李一牛窝了一晚上的火,才会拿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怂蛋出气。

张金宝给重重踢到了屁股一脚,却顾不得喊痛,指着南边的方向道:“一牛哥,那好象真的是马叫的声音啊!”

李一牛愈发愤怒,高高举起了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嘴里骂道:“你这厮不仅胆小,耳朵还不好使,老子当兵这几年的脸都给你这个怂货同乡丢尽了,看老子不打死你个……”

李一牛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落不下去了,张大的嘴里也象塞进了一个核桃,一下子也不说话来,因为他看到寨南方向,就在张金宝的脑后,一片黑压压的铁流正在迅速地向着寨北大营的方向涌去!

战马已经开始加速,钉着精铁马掌的的马蹄踏在岸边布满了碎石子的河滩上,发出了奔雷般的巨响,汇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杀气冲天。

李一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马上又是一脚踢到了张金宝的屁股上,吼道:“快去报信给王把总!敌军铁骑来袭,敌军铁骑来袭!”

张金宝连滚带爬地滚下了寨去,而李一牛则大声地冲着寨楼左右的兵士们吼着,下起了一道道命令:“收吊桥!关寨门!弓箭上弦!滚木快点推过来,快!”

奔腾的铁骑没有任何攻击卢镗大营寨的打算,从寨门口的那座刚刚收起的吊桥前一箭之地经过,甚至没有一个人抬头看这卢镗大营哨楼的守军一眼。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回 铁骑冲营

五十骑排成一排,骑与骑间相隔五步,排与排间相隔十五步,所有的战马都披上了厚厚的盔甲,连马头都装了尖尖的撞角,坐在马上的骑士们则举着高高的长槊,槊头闪着冷冷的寒光,远远看去象是一座快速移动的钢铁森林。

寨北的大营里也有人发现了异状,守门的卫兵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把营门后面的拒马和鹿角推出,试图阻住铁骑的冲击,营中的鼓角声,锣声响成一片,更混合着不少人绝望的喊叫声:“铁骑来袭,铁骑来袭!”

转瞬间,那奔腾的钢铁森林发出了一阵慑人心脾的战吼声,上千人开始有节奏地跟着马蹄踏地的节奏,喊起“杀,杀,杀!”来,一眨眼的功夫,钢铁森林的速度抖然加快,第一排的骑士们的长槊开始放平,战马也开始全速冲刺,向着那兵荒马乱的大营冲去。

十几个军士两人一组抬着拒马和鹿向门外吃力地搬去,还没出门,只听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几个军士刚一抬头,脸上却一下子被几支弩箭射穿,甚至有一个脑袋直接被****的弩箭射中,生生地从脖子上飞了出去,余势未衰,飞出数十步才落到了地上。

后排的几个反应快的小兵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拒马,趴到了地上,只听头上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前面的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纷纷带着一蓬血雨倒下。这几个小兵心中暗道庆幸,刚一起身,却看到一片闪着寒光的槊尖直接冲着自己扎了过来……

大营四周的栅栏在铁骑骑士们旋风般的冲击下,如纸糊泥塑,一冲即倒,首批的三四百骑士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敌军的大营,第二排以后的骑士们甚至不需要用到长槊冲阵,直接纷纷按下机关把槊身缩短,挂在马钩上,转而操起了钉锤马刀之类的副兵器,准备大肆砍杀了。

黑面虬髯,年约四十的卢镗所部前军主将麻九秋穿着红色单衣,从自己的营帐里跑了出来,连上衣的带子都来不及系。

昨晚他刚刚和这卢镗前营里随军妓馆的几个姑娘连夜大战,加上喝多了酒,根本起不来身,刚听到营里有人东奔西走的时候还不耐烦地吼了句:“谁再敢扰乱军心,军法从事!”

但那由远及近的马蹄踏地声让麻九秋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他毕竟也征战沙场多年,灵魂深处那个熟悉的记忆再次浮现:铁骑,只有铁骑冲阵时才会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麻九秋冲出了营帐,却看到一大群甲骑俱装,戴着鬼面具的凶神恶煞,正在自己的大营里见人就杀,不少人挥舞的战锤上已经涂满了鲜血和脑浆,而整个营内自己的这万余部下,没有一个人还在有效的抵挡,不是哭喊着到处四散逃命,就是跪在地上,高高地举起了兵器投降!

麻九秋眼眶欲裂,双眼都要淌出血来,他大吼一声:“取我战甲和兵刃来!”

隔壁营帐里同样提着裤子跑出来的亲兵麻十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将军,事已至此,您还是快点逃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啦!”

麻九秋一脚把麻十三踢得在地上滚了三滚,吼道:“卢将军把一万大军给我,我怎么能一走了之,传我将令,全军死…”

最后一个“战”字还在他的舌尖上打着滚,一支雕花狼牙箭一下子从他的嘴里钻了进去,势如风雷,麻九秋的尸体被整枝箭带地飞出去十几步,一下子钉在了一面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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