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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毒妃撩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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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阴差阳错的是,皇上选她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想要把最好的女人留给自己最宝贝的三儿子晋卿王爷。
成亲当夜,柳拾叶冒着成亲头天便有可能被休的危险,不,她也许就是等着晋卿王爷发怒而将她休离回家,让她重回自由身,当场向萧卿墨表明了自己心中已有他人,不愿意与萧卿墨同房的意思。
当时,一旁的岑宝儿当真是吓得不轻,以为她家小姐一定是被烧坏了头了,这冲动的一番举动,说不定连脑袋就要不保了。
可是,事情就是那样的出人意料,那个威名在外,被传说冷漠无情的晋卿王爷不但不恼,反而笑得开怀,令的她一度以为这位晋卿王爷是不是脑子不大正常。
但事实证明,王爷的脑子很正常,只是也对柳拾叶不上心而已。于是,新婚当夜,两个新人竟然就这样在私底下定了契约,柳拾叶继续扮演她贵妾身份,但两人却不会行夫妻之实。
而岑宝儿她自己,亦是在很早以前就悄悄的对吕皓冥芳心暗许了。
只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卑贱的地位,因而只敢将那一份念想深深的藏在心底。
而忽然有一天,也就是在萧卿墨大婚后不久的一个夜晚,吕皓冥忽然造访说有事拜托。岑宝儿当时心中激动得心肝儿乱蹦,虽然大致的猜想他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嫁进王府,需要人帮忙着照应才来找的自己,但依旧心花怒发,为能够为暗恋的人出一份力而满心欢喜。
哪知,他确实是要她帮忙,也确实是希望她照应,但帮忙照应的人却不是他自己的亲妹妹,而是身为正妃的商浅夏。
当下,她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暗恋成了泡影,与王爷契定的口头协议也终将成为一团浮云。因为,就算是王爷实现了诺言,待所谓的时机成熟之后,将她们主仆二人放出王府,她家小姐的恋情也终将得不到圆满。
而她,这个身份卑微的丫鬟,顶着最低下的侍妾身份,更加的不可能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一腔热情最终付之东流。
可是,为了他,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内心酸楚的答应了,只因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卑微的爱恋。
虽然,在这个看似柔弱,但却坚强的王妃面前,她并没有帮上太多的忙,甚至她还私心的促成了王妃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只希望世子可以完全从王妃的魔咒中清醒过来。
她不是希望他从此以后转变了看着自己,只希望他不要再为无法得到的情感而伤神伤心。
这一次,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便在前几日佯病闭门不见人,暗中却偷偷的跟来了罗源,却没想到真的见到他遇了险。
“你竟是会武功的吗?”虽然自己在被点了穴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但浅夏料想一个女子胆敢孤身上山,总也是有些武艺防身的。
“也不算是会武功,只是年幼时随着江湖卖艺的爷爷学过几招花拳绣腿和一些生存的伎俩,平时会暗中耍耍以强身。后来爷爷去世,我卖身葬亲人,便被柳家买做了丫鬟。还算是幸运的一进柳府,便做了小姐的贴身丫鬟!”岑宝儿自嘲的笑了笑,却是有些奇怪对于自己说的这些,浅夏的反应并不大,“王妃娘娘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自不量力呢?”
“爱情的面前没有谁对谁错,更没有该不该喜欢和自不量力之说。”浅夏却是淡淡的一笑道,“或许,你觉得你的身份卑微配不上意气风发的他,可有时候缘分的事情就是那样的变幻莫测!”
就像她自己一样,顶着重生想要将萧卿墨拒之门外的坚定信念,最终却还是与他纠缠不清。索幸不再是孽缘,只是这条感情之路还是曲折了一些,让人唏嘘不已罢了。
“谢谢你!”感激的对着浅夏笑了笑,岑宝儿虽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亲近得了吕皓冥的,但还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原本在王府并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人,此时为了这份患难与共的难能可贵的友情而畅聊了许多。
其间,她们自然亦同心协力的守护还在高烧梦呓不断的吕皓冥。只是,一为避嫌,二也为给岑宝儿一些机会,浅夏有时候便会以自己的身子不适而将例如给吕皓冥擦拭汗湿的身子,为他换衣、喂药、涂抹金疮药等事情交给岑宝儿去做。
寂静的山洞中要不是也能感受到外面天黑日出的变化,浅夏都快要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了。好在,又一个日头升起的时候,吕皓冥总算脱离了危险,清醒了过来。
彼时,浅夏正从溪边又拔了些鸭跖草回来,还没进山洞,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咆哮声。只是,因为山洞有回声,大声吼叫的话在外面听起来不过就是些嗡嗡之声。她站在外面听不真切,但还是听出了是吕皓冥的音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赶紧拨开草丛钻了进去,浅夏焦急的问着。她所担心的是,会不会是吕皓冥在醒来时,忽然发现自己受伤严重的手臂残废了,才会大声嚷嚷。
“夏儿!”一见浅夏安然的出现在面前,吕皓冥才止住了激动的情绪,看着背着洞口的微光有些看不清脸上表情的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浅夏仔细的看了一眼吕皓冥,只见他双手皆能摆动,虽然人正坐在地上,但这几天的观察下来是知道他受伤最严重的就是在上半身,特别是敌人为了阻止他乱剑伤人,所有凶狠的刀剑都是往他的两条手臂上招呼的。
那既然手臂没出什么问题,双脚自然也没问题了。
只是,岑宝儿却是背对着自己微微耸动着双肩,即便没有听见啜泣声,却也不难看出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在流泪。
“你对宝儿怎么了?”而不用猜想,罪魁祸首就一定是这个已经醒来的男人了。浅夏淡淡的问着,人也已经蹲下了身。
这个男人的精力当真是好得没话讲,才醒来就能惹哭一个人。
“我……”吕皓冥语塞,悻悻的低垂下了头。
“王妃,世子没有对我怎么样,我只是被风沙迷了眼而已!”岑宝儿却不忍吕皓冥被责怪,飞快的抬起了头,想要给浅夏一个没事的微笑,却不想嘴角刚一上扬,眼中控制不住的泪水就滑向了脸颊。她只有一边无措的慌乱的擦着眼泪,一边笑道,“你看,那沙子还没弄出来,一见风便又流泪了!”
默默的看一眼已经别过了脸去的吕皓冥,浅夏并没有拆穿岑宝儿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柔声道:“那你去小溪边用水冲冲吧,兴许会好受些!”
“好!”迅速的站起身,岑宝儿忙不迭的掩面冲了出去。
浅夏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了,这才转而面对着吕皓冥,关切的问了一句:“你身上还在发热吗?身子是不是确定已经好受多了?”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见浅夏似乎没有那个意思责怪自己骂哭了岑宝儿,吕皓冥心中纵然有些忐忑,但还是认真的回了话。
“哦!恢复了就好!也不枉宝儿拼死将你我救进这个山洞,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这么些日子。”浅夏还是淡淡的说着,只是将已经不派用场的鸭跖草扔在了一边。
闻言,吕皓冥的脸微微一烫,涨红了起来。
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浅夏这句话的意思。她虽然没有明着质问他为何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大声咆哮,却在暗中让他羞愧自己的恩将仇报。
“我、我是担心你出去会遇上、遇上了什么危险,所以……”嗫嚅的想要解释,可又觉得这个解释那样的苍白无力。
“就算有危险,也不是彼时的我与她可以完全规避的,不然只能在这山洞中等死么?”浅夏的语调依旧很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因为,吕皓冥醒来,就表明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和一切曲折就在面前了。更表明,她已经可以尽快的回到萧卿墨的身边,看看他是否安好。
可是,这时候,她却要努力的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因为吕皓冥只是醒来了,只是脱离危险,却不代表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
“我……”不用听浅夏和岑宝儿的解释,吕皓冥也知道在那么危机的时刻,岑宝儿一个只学过花拳绣腿的女子能够从一干凶神恶煞手中救下他们,已经是多么的艰难和不容易。而自己一醒来,因为没见着小夏儿,便对着想要解释说明的岑宝儿一顿乱吼,确实是理亏的很。
可是,他是真的担心夏儿会不会出事。
虽然,无数天的朦朦胧胧之中,浑浑噩噩的他隐隐能觉得小夏儿就在身边,她没有出事,也没有受伤,可是一睁开眼看不见她的恐慌还是令他失控了起来,才会对着岑宝儿一通劈头盖脸的怒吼责骂。
“还有其余地方觉得不适吗?”知道他有心想要道歉,但浅夏觉得该接受道歉的不是她而是岑宝儿,便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先关心着他的身体。
“除了伤口,其余的都无碍了!”幸好都只是些皮外伤,那些贼人只是在他身上胡乱的挥刀挥剑的乱砍,没有受到内伤,恢复起来应该会很快。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宝儿!”
“外面危险,还是等她自己回来吧!”终究还是最不放心她,吕皓冥阻止的道。
“这山里应该没有危险了!只是,别处的危险,我会在你养伤的这段时日内,慢慢的听你详细说明。”浅夏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吕皓冥说道,犀利而冷静的眼神,生生将一个大男人看得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那——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他自然是在萧卿墨临危授命时已经做好了迎接将一切事情,向着浅夏和盘托出的那一个关键的时刻。
————
当吕皓冥养好了伤之后,三人便绕过另一片山头小心翼翼的向着营地而去,却只见营地上早已经是一片空白,桌椅全撤,像蒙古包一般的毡房也一个不剩。
原来圈马的马厩处只遗留了一些枯草和还没运走的马粪。
“看来他们都回了行宫了吧!”没有一个人影,岑宝儿如此猜想着。
“那咱们快去行宫!”担心着萧卿墨,浅夏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要走。
暗叹一声,吕皓冥却一把拉住浅夏的手腕道:“不用去了,人马应该已经回了京城了!”
在山中,日头东升西落已经不止十日,狩猎又忽遭变故,本就准备返回京城的行程应该会被更提前了。
“不会的,卿他还受着伤,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带着一个病人返回京城的!他们一定还在行宫,一定还在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浅夏连连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他们就此回京,因为这将是两种最可怕的后果。
一个就是,萧卿墨中了毒箭又吸入了毒气已经、已经没命了,所以皇上才要急着回京为萧卿墨办后事。
还有一个,就算是萧卿墨没有生命之虞,但一定也是不容乐观,不然,他不会放任自己还不知所踪就答应回京的。
所以、所以,她宁愿他是忘记了要派人来找自己,但他人实则还在行宫里完好无损的养着伤。
“王妃娘娘,您别激动!”一把抱住从吕皓冥不敢重握的手中挣脱开来的浅夏,岑宝儿神色微黯的劝道,“依我看,如今形势未明,咱们也不知道行宫里是否还有人,或者说,是不是还有敌人留下的暗桩等着您自投罗网。咱们贸然过去,恐会落入了埋伏。”
“岑姑娘说得对,现下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心头泛着苦涩,但吕皓冥已经认命的知道浅夏的心中只有萧卿墨一人,何况萧卿墨的安危也是他在意的,“岑姑娘你先带着王妃去你下榻的客栈,一路上小心注意些,我先去行宫打探,再进城与你们会合!”
“我要与你一道!”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何况,她已经等了太久了。这十数日下来,完全没有萧卿墨的消息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好像身体的某一个地方缺少了许多的东西一般,空虚、落寞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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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行宫不比此处营地,原就戒备森严,何况又出现行刺袭击一事,恐怕就算是皇上他们已经返京,行宫中依旧会有禁军留守,在敌我状况还不明了的情况之下,带着你们两个,一旦遇上危险,我恐怕不能护你们周全,那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又如何对得住卿墨他的信任呢。”关键时刻,吕皓冥知道也许只有萧卿墨的话能够让这个看似柔弱温顺,但实则坚强又倔强的小女人驯服,“何况,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要让你们的孩子跟着一起犯险吗?”
孩子!是啊!孩子!她腹中怀着卿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莽撞,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孩子,直到她安然的呱呱坠地。
看到浅夏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起来,双手轻轻的护在小腹上,吕皓冥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对岑宝儿关照道:“你们进城也需多加小心!”
“是!我明白的!”岑宝儿流连的眼光在吕皓冥俊颜上停驻,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和担忧,“世子也要多加小心,若是王爷真的回了京,王妃还需要您护送回京呢!”
“嗯!我不会有事!”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吕皓冥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事泶。
于是,岑宝儿在告知了吕皓冥罗源城中所住的客栈之后,扶着浅夏坚定的先行离开。
初秋的罗源城越发的凉爽,走过一段山路之后便是通往城中的官道。官道两旁皆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已有片片比巴掌还大的树叶渐渐转黄,在阵阵秋风清扫之下飘然落地。
浅夏心情沉重,无心看风景,一路上只是默默的低垂着头,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一般恍惚的行走着锃。
岑宝儿看着她萧索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因为,毕竟她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是生是死,是人还在行宫,还是已经回了京城。这一切,就只有耐心的等着吕皓冥打探而来在知道结果了。
罗源城依旧是平静中透着繁华,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行宫狩猎时发生的变故。
来到缘来客栈时,跑堂的一看见出手阔绰的岑宝儿回来了,立即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姑娘,您可回来啦!咱们掌柜的还在担心您是不是游山玩水时出了什么事情呢!”
“多谢掌柜的关切,也多谢小二哥你关心了!”岑宝儿不愧是年幼时随着祖父跑江湖的,性子毫不扭捏又爽朗。自怀中取出一锭碎银递给跑堂的道,“这是给小二哥买壶酒的心意。”
“哟!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手上已经接过且安稳的放进了袖袋中,跑堂的笑眯了眼说道,“姑娘可需要小的做您做些什么?”
“别的倒不需要,只是麻烦小二哥再收拾两间干净又清静的上房出来,再烧一桶热水,我这位妹妹走得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沐个浴休息一会儿。”
“好嘞!姑娘您先回房稍事休息,待小的准备妥当了就跟您说!”拿了人钱财,办事自然利落,跑堂的立即进了内堂办事去了。
岑宝儿扶着走了这许久的路,确实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的浅夏先进了自己的房间,让她依着床头靠坐着休息,并关切的问道:“王妃,您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的?我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了,我还好!”虚弱的摇了摇头,浅夏的手紧紧的护着小腹,腹部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孩子应该是安好的。
她也相信她与卿的孩子一定是坚强的,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妥协。
跑堂的办事很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紧靠着岑宝儿这间房间的另两间上房也已经安排妥当,并烧好了洗澡的水,已经上来通报了。
“多谢小二哥了!再准备些易消化清淡一点的吃食,麻烦端上来!”岑宝儿又取了锭金元宝递给跑堂的,“这是两间上房的定金,等咱们退房结账时少了会补给你们,多了就当打赏你的了!”
岑宝儿亦是觉得吕皓冥的猜测是对的,不管晋卿王爷的生死如何,皇上应该已经下令回京了,那么,他们在这儿最多就是休整个一两日便会回京的了。
跑堂的又谢了好几遍才退了出去准备吃食,岑宝儿则扶着昏昏欲睡的浅夏去了为她准备的客房,服侍着她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再陪着她吃点了清淡的粥品。
待浅夏实在倦及的无法再等到吕皓冥回来而困乏的睡着了,岑宝儿才自己也洗了个澡,然后倚着窗等着吕皓冥的到来。
吕皓冥来到客栈的时候,天已近黄昏,一见到岑宝儿便因为没有见着浅夏而焦急的问:“夏儿呢?”
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岑宝儿还得摆出一副笑脸道:“王妃千金之躯,折腾了这十数日,沐浴过后吃了点东西便倦及的睡下了。世子,你也累了,也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吧,王爷的事情还是等王妃明日醒来再说。”
她当然也想要知道萧卿墨究竟是生是死,毕竟他们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责,虽然这次自己莽撞的离府,回去后等着自己的一定是被休离,但总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
吕皓冥默默的看了一眼她后也未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晚就让他们都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备妥马车之后就必须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
夜深人静,晋卿王府的荻罄院中,萧卿墨安静的躺在自己那张宽大的大床上,胸口微微的起伏着,似乎好梦正酣。
柔和的夜明珠柔光之下,却有一人正鬼鬼祟祟的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倒也不怕萧卿墨被吵醒将她抓着现行。
“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冷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飘进那个贼人的耳畔。
正在衣橱里一阵乱翻的那个纤细的身子,先是紧张的愣在当下,待听清了声音之后,微微松了口气转过了身,略带娇嗔的道:“墨!你吓我一跳!”
这声音这面容,竟然是原该闭门思过的呂微澜。
“吓到你了吗?本皇子倒是没有看出来!”黑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很好的躲开夜明珠的光线,叫人只看得见他一袭藏青掐丝长袍,却看不清脸。
“你怎么半夜过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呂微澜迎着那人走了过去,抬起头略带仰慕的看着他。
“你都不怕被人逮着了,我却难道害怕一个活死人吗?”鄙夷的眼神看向那个躺在床上只除了呼吸没有其余反应的萧卿墨,来人轻佻的抬起呂微澜尖俏的下巴,“怎么样,找到东西了吗?”
“没有!寝房里里外外,包括书房,还有商浅夏的寝房,我都已经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被男人挑起下颌的同时,呂微澜已经像是全身没了骨头一般的倒进了他的怀中。
“那就想个办法再去刑堂找找看!”男子露出一个阴狠的眼神,声调却依旧冷淡。
“可是刑堂那边的戒备森严,我……”荻罄院的寝房和书房是因为萧卿墨至今昏迷不醒,喱夜也身负重伤在自己房中养伤,只有一个紫醺,她非常容易的就使了个计才能趁着黑夜自由进出,但刑堂却是直辖于萧卿墨的,就算是皇上来了,恐怕也不能命令刑堂的人做任何事,所以呂微澜觉得甚有难度。
“怎么,这么一点小事就难倒我聪明伶俐的澜儿了么?”男子微微俯下了头,性感的唇畔有意无意的刷过呂微澜渴切的红唇,引。诱着她。
“澜儿、澜儿会努力的!”已经有多久不曾尝过男欢女爱的甜蜜了,呂微澜只觉得身子的某处空虚的发苦,一双玉臂不由自主的缠上男子的脖颈,踮起了脚尖饥渴的求索他的碰触。
“澜儿确定在这里吗?”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戏谑的斜眼看向床榻,“他说不定会半路醒来哦!”
“不会的!御医会诊说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了!”男子的欲拒还迎令得呂微澜更加的难耐,早已情动的身子再也等不及那折磨人的半推半就,猛地一下子便剥除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在男子眼中闪过一道欲念时,她灵活的双手又迫不及待的将他身上的衣物除去。
“你可真是个小***。货,看来萧卿墨确实冷落了你太久啦!”男子淫。靡的嘿嘿两声低笑,化被动语主动,一把捞过呂微澜纤细的腰肢,轻巧的一个翻身,便将她抵在了床柱上,一个挺身便开始了苟合。
满足的低吟一声声的从呂微澜的口中淫秽的溢出,只求痛快的她却没有发现紧紧压着她卖力耕耘的男子眼中的那股厌弃和冷漠。
————
远在罗源的浅夏在听说了吕皓冥打探来的关于萧卿墨的境况后,一个受不住,只觉心口一甜,眼前一阵泛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就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而吕皓冥原本准备备好马车就回京的计划便只能中断,因为需要将浅夏的身子养好了才能回去,不然,虚弱的她再加上旅途的颠簸,孩子就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王爷他真的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吗?”看着即便在昏迷中依旧喃喃的呼唤着萧卿墨名字的浅夏,她那苍白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原本润泽的嘴唇亦是一片惨白,岑宝儿不由得悲从中来,哽咽的问。
“宫中所有御医会诊,都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吕皓冥紧紧的攥着拳头,“说是毒气深入了五脏六腑毁了根本,能保有一口气在就已经是他命大。那日随行的那些禁卫,包括陈御医,都因为吸入了毒气而已经丧命,只有两三人与王爷一般幸运的保住性命,但也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了其余的反应。”
重重的一拳敲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具发出一阵清脆的碰响。
“那王爷就只能、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我也不知道!”没想到那种毒气这般歹毒,好在那日他带着的暗卫一个个提前闭了气,不曾中毒,才能杀出重围,不然,现下他们听见的或许就是萧卿墨已经丧命的消息了,“或许,只能找到那个幕后主使的人,向他讨要解药了!”
“可是、可是,您不是说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吗?”
“再滴水不漏总也有疏忽的地方,”看向还在痛苦梦呓着的浅夏,吕皓冥沉眸暗下决定,“我一定会将那个幕后主使之人揪出来的!”
“但是,若真的是皇、是他的话,你有把握能够与势力强大的他抗衡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总之,王妃这几日看来是不能随意出行了,你便留在罗源城好好的照顾她,我先回一趟京城,打探一下具体的讯息。半个月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回京!”
皇上那边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个幕后黑手想必也趁机调整一下将自己隐得更深,那也就说明浅夏最近是不会有危险的,就先让她在罗源城这边好好的养着身子了。
“岑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她。她性子有些倔强,我很担心她醒来之后会吵着不顾自己的身子而想要回京。那个时候,你就要时刻提醒她腹中孩子的重要性,我也会让大夫将情况说得更严重一些。记住,你们一定要撑到我派人过来接你们!明白吗?”
“嗯!我知道!”郑重的点了点头,岑宝儿明白,如果吕皓冥派人来接了,才能代表京中才相对安全一些了。浅夏回京,才不会因为怀着王爷的孩子而再被追杀,那些人显然是想要赶尽杀绝,让晋卿王府再没有后代为父报仇的了。
自那日之后,浅夏一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每天很安静也不说话,连她们身边少了一个吕皓冥她不知道;岑宝儿每次与她说话,她也只不过就是应个声或是点个头,过后又是一副灵魂云游在外的状态。
好在,每天的保胎药和饭菜她从来没有一次是不肯吃的,这让岑宝儿少了一些担心。只是,她始终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萧卿墨的名字,就怕她承受不住而再次崩溃。
可是,她不提就代表她没有在想吗?
她看不出来浅夏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想萧卿墨,只是,每次当她从外面进到她房间中时,就会看见她看着自己的小腹发呆,神情黯淡。
她想,浅夏应该是在想着萧卿墨的,或者说是极其的渴望赶快回到京城,哪怕真的只是看见一个除了呼吸还在的活死人,只要是爱着他的,就一定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即便她看上去就像只生活在自己的的一个小圈子之中,但她应该更在意着怎么样回到京城。
所以,给她吃饭她便吃饭,给她喝药她便喝药,只为了能够早日养好身子。
而岑宝儿能做的,就是一天三顿让她吃好睡好,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可能会偷偷溜走,她还与她住在了一个房间中,一为就近照顾,二也为看守着她别等哪一日悄悄的离开。
而这一边,当吕皓冥快马加鞭的回到京城,连好好的休息都没有,便直直的闯进东宫皇太子的寝宫,气势汹汹的找到后花园中正搂着近两个月不曾好好亲热的新宠卿卿我我。
“你是何人?怎敢私闯东宫?”新宠是个眉眼如画的妙人儿,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水眸,仿佛就是另一个女子的翻版。只是可惜她连自己不过是个别人的替代品也不知道,见到一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仗着太子恩宠,娇声斥责着。
吕皓冥不曾应她,只是盯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萧琀墨,等着他主动将人遣退。
“芸儿,你先退下吧,好好的温一壶酒,本宫晚些去你那儿喝酒!”轻轻拍了拍芸儿的背,萧琀墨依旧一脸的平静,仿佛不曾看见吕皓冥快要怒发冲冠的模样。
“太子,您可不能食言哦!”纤腰款摆,水眸微挑,即便是那样的像着某人的一双眼,却因为她微带凉薄的薄唇而显得妖娆有余,韵味却不足,端端是可惜了这般灵动的一双眼睛配着这样的脸蛋了。
萧琀墨微笑不答,只是轻轻点头,算是答允,又挥退了左右服侍的宫人们,这才好整以暇的长身而起,看着气急败坏的吕皓冥道:“你怎的此时才回京?可是在哪里逍遥快活了这些日子?”
“我问你,那件事情可是你做的?”吕皓冥不答反问,步步紧逼着萧琀墨。
“那件事?”狭长的眉尾轻轻一挑,萧琀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吕皓冥,“那件事是哪件事?”
“袭击萧卿墨的事情!”吕皓冥不欲与他玩文字,直截了当的说道。
虽然,这个时候表明自己与萧卿墨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他们将来的计划没有好处,可是,他人都已经昏迷不醒就像个活死人了,他已经没必要再掩藏了。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办法将萧卿墨所中的毒给解了。
“怎么,你以为是本太子做的?”随手摘下一片已见枯黄的树叶,萧琀墨拿捏在手中把玩,莫测高深的看向远天几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不是你?”吕皓冥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但又觉得,向来刚愎自用、又比较自负的他不会推诿自己做过的事情。
“其实,我也安排了人了,”玩转着树叶,萧琀墨诡异的一笑,“可惜,却是晚了一步!”
吕皓冥暗暗吃惊:“你的计划真的是要杀了萧卿墨?”
“是?或者不是呢?”萧琀墨收回远眺的视线,含着一股阴柔的笑意看着吕皓冥,“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他躺在那里就跟一个活死人没有两样了,不是吗?就算我心中曾有那么多的不甘,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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