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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闺秀 夜有轻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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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门来,冲外面守着的元浩微点下颏,他便跟在林晓霜身后,几人一起来到王府书房。延平郡王房中有客,王妃让他们稍等,先行进去,延平郡王知道王妃并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观她神色便知有事,遂与来人约了明日再谈,送客出门。

  来客知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也并没作他想,元浩隐藏了身形,林晓霜则低着头混在丫环里头,未让人看出端倪。等那人走远,便听到王妃的声音:“你们两个进来,其他人在外侯着。”

  林晓霜与元浩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进了屋。延平郡王看林晓霜一眼,已然认出她是谁,神色间带了一丝焦虑:“林姑娘,出了何事?”

  林晓霜向元浩示意,元浩单膝跪地,向延平郡王行了个军礼,低声道:“元拓大将军帐下参将元浩,拜见王爷!”

  “将军快快请起!”延平郡王亲自扶起元浩,请他就坐,王妃与林晓霜也各自落座,元浩将此行的目的重复一遍,奉上了元拓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延平郡王听罢,久久不言,手指轻扣着桌面,只闻轻微的扣击之声。过了很久,方才抬头说道:“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圣上已不理事,本应由太子监国,可太子忙于编撰《千秋史》,朝政如今由左相把持,若要动兵,只怕不便,而且成王与外敌勾结之事,尚无证据,只是你们猜测,可是越拖下去,阿宣那里就越危险,他艺高胆大,为个机智,不该有事……此事容我再想想。”

  “王爷也说了,事不宜迟!如今边关极寒,暴风雪随时将至,若是再找不到燕王,只怕……”元浩欲言又止。

  “别急,别急,我想想,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延平郡王摆了摆手。

  林晓霜突然插言道:“王爷,请恕小女子直言,元浩将军说得对,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既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寻人,可否先行派几个人,暗地里搜寻?”

  延平郡王点了点头:“此法亦可行,只是边疆将士不得离职,这里的人又不熟悉边陲地形气候。”

  “小女子愿意前往!”林晓霜道,“元浩将军可加紧寻回潞王,等他去了,便一切都好了,在这之前,还请王爷答应,由小女子跟随,带人找寻。”

  “你?”延平郡王大惊。

  林晓霜抬头,直视着他,神色坚定:“正是!王爷,我虽未亲至边关,但师从田司业夫人,夫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技艺,想必王爷最清楚不过,在没有寻得向导的前提下,由我跟随前往,最好不过。”

  “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掺和进这些事去,再说了,阿宣说过,要我们好好保护你。”王妃突然说道。

  元浩也没想到林晓霜会提出一道前往,微带讶异地直瞪着她,神色间显出几分敬佩。

  延平郡王与林晓霜对视,缓缓说道:“司业夫人博览群书,学贯古今,她最为精通的技艺有两项,一是世人皆知的各国语言,第二项却少为人知,我因当年曾见夫人施展过技艺,所以知晓……难道说她将这门技艺也传予了姑娘?”

  林晓霜点头,走到书案前,提起笔筒中墨迹未干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便在一张空纸上勾勒起来。王妃欲待说话,被延平郡王抬手止住,他负手走到林晓霜身前,看她行云流水的布局,在纸上勾下一片山河。

  “王爷若是不信,请看,这便是鹰山与北岭关交界处的详细图解,此段共有山峦一百二一一座,大小湖泊三十三个,道路六十分岔六十四条……”

  延平郡王激动地抓起地图:“你从未去过北境,又如何得知?”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这图与他所见过的北境军事地图极为相像,但是军中的数据,并没有林晓霜所列的这么详细。

  林晓霜笑了:“是,我未去过北境,但我有个朋友是穿过鹰山,从北岭关而来,这份地图是他给我提供的,因我曾说想要亲眼看看雪山,他便告知了我,并给了我一副粗略的图,是他自己一咱所标,我结合书中所列,加上问过曾守边关的老兵,做了加细与更改,就算有出入,也**不离十。最关键的一点,我认方位的本领,放眼世间,无人能及,若是带上我,不会多走弯路,定可事半功倍。”

  延平郡王定定地看了林晓霜半响,忽然哈哈大笑,冲着王妃道:“王妃,现在你还质疑阿宣的眼光么?”

  延平王妃含泪微笑道:“臣妾从来都相信阿宣的眼光,王爷,让她去吧,我想若是留她在此,她亦不会心安的。”

  林晓霜听着王妃的话,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想了想,觉得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容不得她解释,她要想跟去,也许该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是为了秦容宣,而是为了蔡大虎!

  临行告别

  事不宜迟,延平郡王这边还未选定人手,林晓霜那里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因怕母亲担心,她自然没告诉张氏实情,只说是宫里那位的旨意,边关有将士得了疫病,而恰恰这疫病林晓霜会治。

  张氏如今识字越来越多,也知道女儿时常捧着本古旧的医书在看,加上女儿加诸其身的保养方法可是卓有成效的,对这话倒也没有怀疑,心地善良的她还催着林晓霜快些上路,免得病人苦等。她将缝给林晓霜的棉袄翻了出来,让她穿在身上,叮嘱了许多。

  林晓霜笑道:“娘,您别担心,小时候在山里跑,我都习惯了,此去有宫中侍卫一路护送,落脚都在官驿,冻不了也饿不了。只是此事需得保密,您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就是哥哥和弟弟也不能说。”

  张氏点头:“放心,娘省得!只是……你为宫里哪位贵人办事?娘只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林晓霜摇了摇头:“以后娘就会知道的,不是我要瞒着你,有些事……不能说!”

  张氏叹了口气,心道若不是前夫不争气,亦不会让女儿挑起一家重担。在她看来,林晓霜之所以如此做,都是为了两个兄弟的前程,否则她一个女孩儿家,卷进这些是非里做什么。又庆幸晓霜许了蔡大虎,蔡家一家子都是明理之人,不管是婆婆还是未婚夫、小叔子,对林晓霜都是好的。

  这一年半以来,国子监的学生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与林晓霜一同进来的,有的学成回家了,有的嫁了人,剩下没几个,就连让孟言欣讨厌万分的曾芙也定已定亲,忙着备嫁妆,没再来学里。孟夫人原也叫孟言欣回去了,但因为林晓霜还在,她也赖着不走,反正她与柳家的婚事还有半年,孟夫人也就只得随了她。

  虽说现在是假期,但是《千秋史》的编撰还在继续,太子那里自然是要去请假的,田司业和夫人那边也需交待一声,至于好朋友孟言欣,更不用说了,若是莫名其妙失踪,只怕她不吵得满京城都是动静才怪。最后还有蔡家,林晓霜并不想隐瞒实情,她相信蔡大婶是个经得起打击的人,何况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

  林晓霜自然是找好了借口,这个借口倒也半真半假,说是自己的秋姨打听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消息,正好亲人定居甘州,要过年了,林晓霜陪同她去送节礼。更让人信服的是,林念宗、林念祖两兄弟知道她要出门,去那么远的地方,都不放心,争着要陪同过去,末了居然蔡二虎也来凑热闹,说是他娘叫他跟着晓霜,最后还是张氏拍了板,让念祖和二虎跟去,这两个练武是把好手,跟在晓霜身边,也有个照应。

  向太子告假时,林晓霜见到了李青岚,这个温和有礼的年轻男子,在编撰《千秋史》的日子里与林晓霜已经变得很熟了,他站在太子身后,林晓霜向太子行过礼,冲他笑了笑,他微笑着点头道:“林小姐来了。”

  “李大人也在啊!”林晓霜应着话,眼光在两人脸上划过,眼神清亮,将一黑一白两张俊颜映在了瞳仁中。

  李青岚是武将,常在外操练,肤色偏黑,太子居于深宫,加上贵体违和,出入都有步辇,皮肤养得比好多女儿家还白,两人站在一处,李青岚不时低头轻笑应对太子的问话,若不是都着男装,还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在林晓霜眼中,这两人俨然是对情侣。大安朝并不流行男风,她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那位良媛姐姐林玉涵据传深受太子宠爱,风头还盖过了太子妃,时常侍寝,但肚子就是不见动静,不光是她,太子所有的女人,没一个怀孕的。林玉涵回娘家时,虽然外表光鲜,意气风发,却掩盖不了眉梢眼角的忧郁。大伯母悄悄儿对林晓霜说,观察林玉涵走路的姿势,应该还是处子之身,什么恩宠都是假的。

  大伯母此言虽是为了讨好林晓霜,毕竟林晓霜受太子看重,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否则《千秋史》的编撰者中,也不会有她了。但是大伯母的言语不是没有道理,她生过几个孩子,这方面的事情懂得比较多,加上林玉涵那奇怪的神态,让林晓霜信了几分。

  然后多次见到李青岚与太子之间的亲密模样,虽然没什么出格的举止,可那神态,那眼色,那情不自禁的笑,都让她看出了恋人之间才有的默契与温情。所以林晓霜大胆猜测,太子不近女色,原来只为他是断袖,而对象,就是李青岚!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李家这位公子如此优秀,却一直不婚了。

  临走时,太子对李青岚说道:“青岚,代我送送林小姐。”李青岚看他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出得门来,林晓霜对他说道:“到此就行,大人不必送了,太子近日似乎咳得更厉害了些,大人在旁还需多劝劝,再忙也不能不顾身体。”

  李青岚停下了脚步,苦笑道:“姑娘说的是,也要他肯听我的劝才行,皇上年事已高,近日又……再加上边关战事吃紧,唉!”

  “边关战事?”林晓霜迟疑着问道,“不是有成王坐镇,一切都向好了发展么?”

  李青岚摇了摇头:“姑娘毕竟是闺阁女子,不涉政事,有些事便是与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林晓霜点了点头,李青岚说的,未尝不是事实,正要告辞,却又听他叹了一句:“若是燕王未被削权就好了!”

  “为何?”林晓霜大着胆子说道,“燕王兵权被削,对太子来说,不是一桩好事么?”

  李青岚说道:“本来是好事,可如今,我倒宁愿燕王仍在,太子他便不用这么操心。”

  “我观太子颜色,恐怕他的病还有些麻烦,少操劳一些,确实不是坏事。”林晓霜道。

  “也曾听闻姑娘懂得些医理,不如找个机会,替太子看看?”李青岚眼睛一亮,看着林晓霜殷切道。

  “御医都看不好的病,我一个粗通医理的小女子,又如何看得好,太子贵体,又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够碰得的?”林晓霜失笑。

  李青岚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继续跟着林晓霜走,一路送着她出了东宫,竟然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大人请回吧!”林晓霜又说了一次,他才回过神来。

  “哦!姑娘慢走!”

  林晓霜觉得李青岚的神色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太子的气色,据她观察怕是有大病在身,说不得李青岚是在替爱人担心。

  与田司业夫妻告别的过程倒是简单,司业夫人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还将早年其祖父绘制的西境四国图拿给了晓霜,聪明如司业夫人,知道林晓霜此行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最后一站是孟家,孟言欣听完了秋姨娘的传奇故事,很是羡慕了半天,憧憬道:“失散多年的未婚夫妻,都以为对方死了,却还能为对方守身如玉,没想到平日在戏中才能看到的景象,在你面前活生生上演了,晓霜你真是好福气!可惜我娘不许,否则就和你一道去一趟。”

  林晓霜失笑:“这叫什么好福气啊!秋姨也算是苦尽甘来,我母亲待她如妹,嘱咐了我此去要好好替她安排好一切,恐怕要待她的婚礼后才能回来了,说不定我回来时,你都出嫁了,不能参加你的婚礼,可不要怪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答应我的礼物,可不能赖掉,人不在,礼要到!”孟言欣哈哈笑道。

  “那这样好了,等我回来再补,我在外面好好寻寻,说不得要送你一份大礼!“

  “好啊好啊!最好是别人都没见过的东西。”孟言欣拍着手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的礼,最好你能赶回来。”

  “我尽量吧,人在外面,总是难以预料。”

  “你二人说什么呢?晓霜妹妹,听说你要去甘州?”孟言轲挑帘进入,眉梢轻挑,一脸笑意地看着二人。

  “是啊,孟二哥,怎么了?”

  “可巧了,我也要去甘州,咱们一道上路吧,也好有个照应。”

  “你怎么要去甘州,二哥,都没听你提起?”孟言欣惊讶道。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家里有一批货在甘州出了问题,爹走不开,让我去一趟。”孟言轲笑道。

  “那还真是巧了!”林晓霜笑道,“每次我有事,总能遇上孟二哥!”

  “可不是!”孟言轲笑道,“可见咱们有缘。”

  林晓霜微笑一下,没有言语。这件事还真的是很巧,不管孟言轲出于什么原因去甘州,她的目的却是不能告诉他的,如果她不答应与之同行,反倒让人生疑,这件事得与延平郡王商量一下,看来她只有到了甘州,再想法子与孟言轲分手,与延平郡王派去的人会合。

  回去后她带着元浩又去了一趟延平郡王府,和郡王爷商定,她与孟言轲一道前往甘州,郡王的人与元浩先行前去,到了那里,他们再派人与林晓霜联系。

  到了甘州就与孟言轲分道,那时候各有各的事,他总不可能一直跟着她吧!林晓霜心想。

  第二天,跟着孟家浩浩荡荡的商队,林晓霜与秋姨向着甘州而去,念祖与二虎骑在马上,身量虽小,看上去却很精神,颇有英姿。张氏与林念宗坐了一辆马车,送到城外才回转,一路上交待林晓霜去到甘州要如何如何,也没避着孟言轲。

  孟言轲笑道:“婶婶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晓霜妹子。”

  得过林晓霜的嘱咐,张氏回道:“那就多谢你了,路上有你照顾,我也放心,到了甘州,自然亲戚照顾,就不用麻烦你了,若是回程时你还在那边,我让晓霜去寻你。”

  孟言轲自然满口答应。

  出城二里地,又来了一队人马,孟言轲说是孟家商队的护卫,他们身着盛装,步履稳扎,林晓霜细细观察,却发现这些人很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孟言轲此去,只怕不那么简单,会不会与燕王的失踪有关呢?孟家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林晓霜悄悄嘱咐了二虎,关于蔡大虎的事若是有人问起,半点也不能说出去

  与君同车

  因为心中担忧,林晓霜催着孟言轲一路急赶,只恨不得日夜兼程。孟言轲问起,她只道秋姨急着见到亲人,对于这点,孟言轲也能理解,所以一切依着林晓霜,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去甘州见的是秋婉茹的亲人,为何当事人眼中的焦虑之色,却不如林晓霜来得浓厚。

  越接近甘州,林晓霜的心跳越是急迫,她很怕去得晚了,等到了目的地,得知的是噩耗。蔡二虎一路紧抿着唇,眼中神色亦是坚定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但他在林晓霜面前,依旧如儿时般憨厚地笑着,安慰她不会有事。

  路上越来越冷,林晓霜将母亲张氏缝制的衣裳穿在了身上,裹上了厚厚的狐裘,还是抵御不住寒冷。路上她感染了风寒,为了照顾她,孟言轲决定停下来休息几天再走,她自己熬了一大碗姜汤喝下,坚持赶路,看着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小脸,孟言轲心中暗暗心痛。

  慢慢的,从林晓霜的言行举止中,他猜出了一点什么,难道是蔡大虎出了什么事?孟言轲想到这一点,不知怎么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死了,那么晓霜就是自由身了,那么,他又有机会了。不过他又有些鄙视自己,暗暗告诫自己这样的想法要不得,但是这个念头像是疯长的杂草,在他的脑海生了根,不断蔓延。

  或许因为生病的原因,晓霜夜里多梦,总是情不自禁地惊醒。这次晓霜带在身边的人是夏昭,虽然她已脱了籍,不再是丫环,不过她的未婚夫周醉在军中,既然来了,林晓霜也就将她带来,周醉幸好不在这次失踪的名单中,周大姐的意思,是想弟弟早点成亲,为周家开枝散业,林晓霜想着若是一切都平安,没有什么事的话,这次就让夏昭与周醉在边关完婚,也是一桩好事。

  晓霜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时,夏昭就守在她身边。

  她感觉到了额上的温热,原来又发烧了,夏昭在用帕子给她擦拭冷汗。

  林晓霜一把握住夏昭的手:“孟二哥没有停下来吧?我们是不是一直赶路的?”

  “是!小姐你就安心吧,”夏昭心痛地说道,“现在我们是在客栈,孟少爷才来看过你,我看着你这病来得凶险,他也很是担心,要不你就休息两日再走如何?”

  林晓霜坐起身,扯下头上的巾岶:“没关系,我这个不过是小病,过个六七天就好了。”因为鼻子有些堵,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些瓮气,嗓子也发炎了,略微嘶哑,“你倒还记得我教你的,发烧要用温水擦身,不用你了,我自己来,你再给我端点水来。”

  夏昭依言而去,很快就端了水进来。林晓霜讶异道:“这么快?这家客栈的服务还挺周到。”

  “什么啊!”夏昭说道,“是孟少爷吩咐人烧的,给了不少银子老板才肯干呢,他刚才还在外面,说了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他。”

  林晓霜点了点头,轻应一声,接过帕子在盆中搓了两下,拿起想要扭干,手上却没几分力气。

  夏昭抢上前来:“还是我来吧,你看你,病得都没半分力气了。”晓霜苦笑一下,只得由她,夏昭一边给她擦身,一边说道:“其实孟少爷对小姐很不错的,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那时他也上府里提亲的,小姐要是当初选了他,如今也不会千里奔波,这么辛苦……”

  “夏昭,别说了!”林晓霜打断了她,“若是我现在有个条件更好的给你,你会放弃周醉挑那人吗?”

  夏昭红着脸说道:“那可不成,我答应了周大哥的。”

  林晓霜浅笑道:“就是啊,人岂能言而无信,我也是答应了他的……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如何能因为有更好的人选,而背弃他呢?而且大虎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和你的周大哥对你一样好!”

  夏昭小声道:“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小姐。”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林晓霜笑了笑。

  夏昭点点头,很快地为她擦完身,用狐裘裹着,再将火盆中本就红火的炭火拨得更旺了些,才找了套干净的中衣来给林晓霜换上。而后便伏在林晓霜脚边睡下,想是累极,不多时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屋外是一片银白,天窗反射出几分雪影,映得屋里也有着淡淡的光亮,林晓霜睁眼看着帐顶,独自失神。

  她在想方才的梦,梦里她和蔡大虎在绿草如茵的原野上奔跑嬉戏,忽然一阵黄沙卷走了蔡大虎,她急急地奔走寻找,看到前方一个年轻男子骑在马上,白马银枪,她追上前去,冲那人伸着手,叫着大虎的名字,对方伸臂将她拉上马,抱在身前坐定,她才发现那不是蔡大虎,而是秦容宣。她正想问他可有见着大虎,秦容宣却严肃道:“抱紧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松手!”而后她就看到泛着青光的剑在身前划开一道道圆弧,将冲上来欲抓住他们的敌军杀得片甲不留,那匹马驼着两人飞奔,秦容宣边逃边杀,敌人却越来越多,忽然马惊嘶一声止住了脚步,她一看,前方是一处悬崖,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这么一急,她就醒了。

  为什么会梦到秦容宣呢?林晓霜有些愣愣地想着,梦中蔡大虎的面目有些模糊,秦容宣的样子却很清晰,清晰得就好像她看过一场电影。

  他会有危险吗?他的功夫比大虎高,又是王爷,身份尊贵,有护卫保护,再如何,所处的境地也比大虎好吧?越想越是心烦,她在静夜之中,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没睡多少时辰,第二日晓霜还是起了个大早,孟言轲来时,她正叫了早饭在吃。

  孟言轲笑道:“看样子你的精神好多了。”

  “是啊,孟二哥可用过早饭了?”

  孟言轲摇摇头:“惦记着你的病,先来看看你,我还想劝劝你,还是歇一晚,好些再赶路吧。”

  “不用了,”林晓霜伸手掏出个药方,那是她一早起来时写好的,“你知道我自己也懂些医理,照着这个方子,请你帮我抓三副药,直接熬好了用水囊装着,路上我热热就能喝。”

  “这样行吗?”孟言轲怀疑地看着她。

  林晓霜肯定地点头:“肯定行!你照做就是。”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药方出了门:“那你慢慢吃,我这就去。”

  上车的时候,孟言轲让晓霜换了一辆马车,车里铺设了褥子,四周围得严严实实,比她以前坐的那辆暖和多了。一打听,原来是孟言轲花了大价钱,从落脚处的一位富商手中购得,专门给晓霜坐的。

  他指着宽阔的车厢说道:“你看,这车板其实是个卧榻,可以睡在上面,旁边设的有护栏,就算马车颠簸,也不会掉下来,而且就算要掉下来,有我呢,你就放心睡吧,这样病好得快些,也不会那么难受。”

  生着病坐马车,还真会晕车,林晓霜这一路上可是吐了不知多少次。见孟言轲如此体贴,她也有些感动,感激地瞧他一眼道:“孟二哥,麻烦你了。”

  在林晓霜的认知里,男生照顾女生,是很平常的事,很久以前,她的同学、同事都会这么做,当事人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私情之类的。这会儿她正是病得可怜的时候,骨子里女孩子的柔弱也就显了出来,对身边能有人保护,只会感到欣慰,也没多想,可是落在旁人眼中就有些不同了。等她和孟言轲进了马车,那些护送的孟家商队的人就挤眉弄眼起来。

  夏昭觉得不妥,掀开车帘道:“孟少爷,还是我和小姐坐一辆车吧,我照顾她也方便些。”

  “还是我在这里吧,若是车上能坐两个人,姑娘倒也可以上来,前方路上不大太平,若是只你们两个女子坐在车中,我不大放心,姑娘不用担心,我与你家小姐情同兄妹,必会照顾好她。”孟言轲道。

  书夏昭闻言有点迟疑,她也曾听说过,往甘州的路上并不太平,时有流寇出没。这辆马车是专门设计了给人睡的,车板与车厢壁抵得很紧,只能够勉强坐得下一个人。

  香孟言轲的人品,林晓霜是信得过的,冲夏昭道:“夏昭,就听孟二哥的吧,你和秋姨坐的那辆车上,孟二哥也派了个护卫跟着,你照顾好秋姨,我看她这些日子恐是被我传染了,也有些感染了风寒的样子,我不是熬了几袋药吗,你拿一袋过去,你和她都分着喝一点,预防一下。”

  门夏昭接过水囊,说道:“那……孟少爷,我家小姐就拜托您照顾了,我们就跟在后面,有什么事小姐只管叫我。”

  第林晓霜点头:“你快去吧,咱们快些走,没准明儿就能够到甘州了。”

  囡夏昭离去后,她坐进车厢,身上冷得直打颤,也不跟孟言轲客气了,裹了狐裘就躺在车上,背靠车窗,正好与孟言轲相对。

  小孟言轲下车,很快拿了一床厚厚的绒毯过来,盖在晓霜身上,马车也慢慢晃动起来,开始往前行驶。

  小“这样更暖和。”他说道。

  首“你呢?孟二哥?”晓霜问道。

  发“我是男子,又是练武之人,体质比你好太多,我不冷。”孟言轲温言笑道。

  “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会武之人。”林晓霜歪着头看了看,笑道。

  “哦?为何不像?”孟言轲眼睛闪亮亮地盯着她。

  “因为练武之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五大三粗的,你看起来太过文气,说你是个书生还差不多。”

  孟言轲想起了蔡大虎,那不就是个练武之人么?他将双拳一抱,侧靠在车厢上,这个样子顿时让他多了几分英气。

  “那你觉得是做个书生好,还是做个武将好?”他想知道在林晓霜的内心里,到底是喜欢书生多一些,还是武夫多一些。

  “各有各的好吧,”林晓霜笑道,见孟言轲笑着摇头,似是对回答不满,又添了一句,“不过就我而言,最向往的就是仗剑走天下,阅尽万里山河的日子,所以……你知道答案了!”她冲孟言轲眨了眨眼。

  孟言轲被她这个小动作弄得没了脾气,摸了摸鼻子道:“难道你会选择大虎,我算是明白了。这次送你秋姨回家,只怕也是你自己要争取的吧,为的就是想出来逛逛,顺道……也看看他!”

  林晓霜俏皮地笑道:“被你猜出来了!你不会笑话我吧?”

  孟言轲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会,其实我很佩服你,难得女孩子有你这样的胆色,欣儿别看平日里闹得凶,不过只是嘴上说说,让她学你这样的话,离家三里地她就得哭起来。”

  “你这样说,小心我回去告诉欣儿姐姐!”

  “我才不怕你告诉她!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孟言轲闭上了眼,似是累了。

  林晓霜也不再言语,掀开一道缝,看了看车窗外,二虎与念祖又不坐车,跑出来骑马了,就跟在她的马车边。二虎得了她的告诫,脸上并没流露出半分不妥,该闹一样闹,该笑一样笑,这让晓霜放心不少。

  见到外面开始落雪,她冲着二人叫道:“二虎,念祖,别玩了,进马车去吧,当心冻坏了。”

  “没事的,姐姐,你不用管我们,好好儿歇着你的,我和二虎哥都壮着呢!我们再骑一会儿,雪大了就钻进马车去。”念祖笑道。

  林晓霜招手叫过二虎,二虎低下头,她叮嘱道:“二虎,念祖就累你多看着点,你比他大,比他懂事,别让他惹事。”

  她这样说话像是在嘱咐小孩子,明明自己比她还要大!二虎红着脸“嗯”了一声,骑着马跑远了,念祖一甩缰绳,很快追了上去。

  林晓霜关上车帘,转头见孟言轲仍旧闭着眼不动,发了一会儿呆,蜷缩着身子睡了下来,靠着枕头,在马车的摇晃中慢慢沉入了梦乡。待她呼吸变得平缓,孟言轲睁开了眼,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脸上,眼眸深沉。

  就在刚才去抓药的路上,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三千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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