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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密码之夺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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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丹田檀中,又称“绛宫”,主任脉;是人体五脏五行生气的聚集地,炼此穴,即为守“精气神”之“气”……

    最关键的是下丹田!又称气海,主冲脉;这是练功诱导得气的主要部位,最激发体内的能量物质,在精气神三要中,谓之为“精”!

    不要说炼道法之人,就是寻常人,同时被击中这三大丹田,则神昏、气滞、精散!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何况催命符的诀窍,就是运己之精气神来击溃对方的精气神,如果这三穴在发功的状态下被袭,就像打仗时被对方抄了内部空虚的老窝。

    这是清微前代祖师破魔道后留下的心法记录,面前这闲淡又温雅的年轻人,如何知晓?!

    火石电光间欧阳璋由是一愣,已慢了半步,但他纵横业内几十年,用这催命符起码在百次以上,经验远比皇甫枫流丰富得多——

    当下他右手符一顿,头略一偏,让过击向他印堂泥丸宫和喉轮的两枚铜钱;左手袖向下一甩,准备用手肘和手臂拂去中间那枚奔向胸前檀中的铜钱;却以左掌守着自己下丹田关元穴气海,准备抓住这枚最要紧的铜钱。

    气海,藏命之所。从人体构造来看,它位于人体中心。

    修道、练武、养气、调理身体等所至重的十二经脉也都是直接或间接通过这下丹田而输入本经,再转入本脏。

    道家所谓的“意守丹田”,往往就是指此处!因为这个部位对人体生命活动的关系最为密切,所谓“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交会之乡。”

    这丹田中藏着丹元和真气,实关系到人的生死存亡!

    所以欧阳璋也不敢大意,用左手手掌相护,以防有失。

    心里却恨意更深:兀那小子,怎么会知道清微派秘法?接下这一击之后,绝不能让他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这一连串变化:欧阳璋出催命符、皇甫枫流以灵宝符箓虚掩抵挡、四道铜钱飞出,再到欧阳璋变手防御,都是瞬间的事,

    大家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应接不暇的变化之中,还有变化。

    欧阳璋已避开了两枚铜钱,又用胳膊挡开了击向胸前中丹田檀中穴的那枚,伸手去抓第四枚。

    眼看他就要抓到——只要一抓到这枚,他立刻由防御转攻,誓要在一刹那,把皇甫枫流击毙在催命符之下!!

    可是在那最后一瞬间——就是他的手刚要接触到铜币的霎那,欧阳璋忽然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泛起……

    好像有什么不对头。

    不管了,先杀了他再说!

    左手一紧,握住那枚有些发烫的铜钱,右手一挺,直向皇甫枫流胸膛拍来。两人见距离本来就近,又是欧阳璋先出手,那微顿之后这催命符本来离皇甫枫流就只有一尺之遥;加上丐先生欧阳璋侧让铜钱时一侧身,这催命符离皇甫枫流已只有半尺。

    他最后这一送,就要把皇甫枫流送就鬼门关——没有人可以阻止了,就算躺在地上的半生道长活回来也做不到了。

    距离太近,欧阳璋的真气由丹田、上檀中,泥丸宫的元神也下到任脉,最后全部聚集在他的手指之上,那催命符,此刻几乎已经是欧阳璋的化身!

    这时画疯方才看清形势,方还错愕于皇甫枫流竟忽然施出灵宝符箓的他,看到催命符到了皇甫枫流胸前……

    贴了上去……

    完了。

    画疯忽然失去了希望。

    面对这欧阳璋的希望——本来他以为,以自己和皇甫枫流二人,怎么也能抵挡一阵,加上古国平的沉稳和范小龙的骁勇,他们总还有机会。

    现在他才明白欧阳璋真正的实力,他才知道原来前面一战欧阳璋并没有全力而为。

    那以自己和皇甫枫流联手,绝不是丐先生欧阳璋之敌!而眼见皇甫枫流性命不保,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对付这等高手,人多根本不管用;因为你再多人的气场,也比不过他一个人的气场。

    丐欧阳的气场,就是诡异的杀气。

    画疯看着那符贴上了皇甫枫流的胸膛,沈君忧也看到了这一幕,一声惊呼……

    只见香炉边,一人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人一倒,古国平和范小龙忽觉眼前的迷蒙忽然为之一去,然后他们和画疯一样,甚至和倒在地上的人一样,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倒下去的,竟是玉丐欧阳璋!

    明明他的催命符已经击中皇甫枫流的胸膛,可为什么,倒下去的会是他?

    但现在欧阳璋的表情绝不止不可置信,更有一种痛苦,

    就像鸟,被拔光了羽毛;就像鳄鱼,被折断了牙齿……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在他倒下去的这几弹指功夫,他已经杀了皇甫枫流无数遍了。

    然后他问了一句话。
第117章 你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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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丐先生欧阳璋在倒下去的一刹那,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头了:

    那五帝钱,分明共有五枚。可为什么在灵宝符箓之后飞出的,只有四枚?

    生死关头,不可能故作保留。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在他抓住最后一枚铜钱前不到一刹那的火石电光间,那飞向下丹田关元穴的第四道金芒,忽地一分为二!

    犹如火箭推进器的变化加速一样,在欧阳璋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五帝钱中威力最大的一枚:“康熙”已经带着第四道铜钱“雍正”的助力,击中了他的丹田。

    以皇甫枫流的功力,这一击虽没有完全粉碎欧阳先生的丹元,却足够让他精气涣散。那道贴到了皇甫枫流胸口的催命符,就像被抽了筋的恶龙,全无一点威力了。

    而且下丹田一乱,丐欧阳自身凝聚的邪气涣散入奇经八脉,更影响檀中和泥丸宫,他修炼多年的催命符功法,已被皇甫枫流废去!

    在倒下去的欧阳璋眼里,皇甫枫流已经成了他平生最恨的人。

    没有之一。

    因为未了道人和半生道长害他之时,他尙年幼;及长慢慢得知原委后,虽有切齿之恨,但那时他的生活已有了希望:他成了清微派的入室弟子,虽免不了乞讨的身份,但终究不是一般的乞丐;

    宜真真人虽逐他出门墙,但并未废去他的道法。

    可今天!

    这个带着四分倦淡、三分儒雅、二分潇洒加上隐隐一丝不世之姿的年轻人,竟一出手就毁了他二十年修为!

    欧阳璋的眼睛已血红,声音却已在颤抖。但他仍在努力让自己平静。

    因为他几乎“仇人”的关注下长大;因为他知道,这当口,平心静气极为重要。

    所以倒下去的欧阳璋,几乎是最谦和的欧阳璋,你如果不看他的眼睛,都感觉不到他话语里的怒气,甚至会以为他的颤抖,是因为恐惧:

    “你怎么……会、清微道法?!”

    皇甫枫流看着他,眼里透出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更有怜悯,还有许多的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

    如果说欧阳璋的这句话,让在场的画疯非常吃惊的话,后面有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让全部的人都震惊了。

    甚至全部吓了一跳。

    除了皇甫枫流只略一躬身,却依然平静。

    那声音道:“是我告诉他的!”

    半生道长!

    被欧阳璋处心积虑偷袭的拐道人半生道长,居然满脸血污的站了起来。

    这下不要说连画疯都被吓了一跳,沈君忧和应双儿几乎就要尖叫了。

    而欧阳璋从眼神到声音,只剩下一种情绪:恐怖。

    “你……是人是鬼?!”

    却见半生道长用手在脸上一抹,那插在他脸上的道须尽数脱落,留下麻子般的血点,双眼也是充满了血丝。

    “我当然是人!师傅当前仙去前,早已算到我有此劫,吩咐我若二十年后再见你,必要闭着双眼。我本来以为师傅是怕我看到你,不忍出手;今天我才明白,师傅早算到你会暗算我!”

    欧阳璋哀号一声:“师傅!!”

    半生道:“所以我一见你,就记起师傅的话;最后虽被你诈开了眼,但却未停止用功法护身——师弟,你虽能击伤我,却还是杀不了我!”

    此刻闭上眼睛的已经是欧阳璋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费了几十年心血,却仍抵不过师傅临死前的心动一算!

    这一刻,他甚至连恨都忘记了。

    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人生,生而何益?

    半生却转头对皇甫枫流说:“你很好!当机立断,又胆大心细,学识过人、而且宅心仁厚!将来的风水大师里,会有你!”

    欧阳璋闭着眼道:“好!你们都好!师兄更是好!明明没有事,却诈死让旁人来废了我道法,这样,可以让你少些内疚是么?”

    半生道长看着倒在地上的欧阳璋,欲言又止。

    皇甫枫流开头道:“你错了——半生道长虽然能幸而不死,但的确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他暂时无法运功压制你,只好用清微胎息**装死,以免遭你毒手……在我扶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五个字:命门在丹田!”

    命门在丹田!

    显然是说欧阳璋催命符法的命门在丹田。可是常人一般认为的丹田,都是下丹田腹部。只有真正知道中医气理、明白道家功法的人,才知道丹田分为上、中、下三处。

    ——如果单攻向下丹田,断难得手;而且那就是表示皇甫枫流没能在须臾之间,领会清微秘法的精要!

    精气神,本为一体!

    击三而破一,本是兵法和道法的合成。

    所以半生道长才会说皇甫枫流“学识过人”!

    画疯、丐欧阳和半生道长当下都不由想,这年轻人,当真是了不得。

    只是心境大为不同。

    不过下半生道长却摇了摇头说:“也不尽然,其实老道本有死志,如此我不欠他、他不欠我,岂不甚好?可是他强留下你们,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了,你们也定要遭其毒手,那老道的罪孽,又深了一重!”

    皇甫枫流一惊:怪不得当时看到半生道长眼里浓浓的倦怠之意!

    要不是他们留了下来,他真可能以身饲虎了!

    躺在地上的欧阳璋却是一阵感叹:如果不强留下众人,这半生真会任自己下手?

    自己机关算尽,反害了自己失去功法?

    他虽有些不信,却更加觉得茫然无适——命运,到底要和他开多少玩笑?!

    已经靠过来了的应双儿插口道:“要杀人的是他,怎么会增加你的罪孽?”

    “欧阳师弟变成这样,都是老道和未了师兄所至,师兄早就以死赎罪——如果再让他害人,岂不是加重老道的罪孽?”

    “道长也错了。”

    说这话的是皇甫枫流。

    他说欧阳璋错了,连欧阳璋本人也理解了;

    可他突然说救了他两次的半生道长也错了,就连半生自己也理解不了。

    大家都看着皇甫枫流。

    皇甫枫流看了看地下的欧阳璋,又看了眼脸上血流虽止却依然有不少血点的半生道长重复了一句:“你们都错了。”
第118章 命运
    “你们都错了,因为你们都没有真正理解宜真道长的苦心!”

    “或者说,你们没有真正理解‘命运’这两个字。”

    皇甫枫流再说完这句话,连地下的欧阳璋也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中仍有着浓浓的恨意,却加了更多的愤慨和疑惑。

    命运!

    欧阳璋几乎要苦笑起来。他本是公子哥的命,却行了乞丐的运,这,不都是拜清微门几人所赐?

    还是真的只能怪命运?

    半生只淡淡的盯着皇甫枫流,等着他的下文。

    皇甫枫流转身拱手对那三清殿中的道像一礼,方转回来对众人道:“命,原指人的命盘,包括了人出生时的时辰八字、天时地利和家庭环境——这,人本无法更改;”

    “而运,原是指天上星斗的每二十年一变的三元九运;这时天运,人力也无法更改;”

    “但对人而言,还有大运和小运和岁运。所谓小运,是之人出生之后,起大运之前,每一年的运程;而岁运,就是俗称的流年;但决定人一生关键的,是大运的走势。”

    画疯、半生和欧阳璋,都是道门中人;灵宝派也会为人占算,却不大用到命理之数;清微派以内丹和雷法著称,基本对命理持半反对态度。

    但他们起码都知道皇甫枫流所的基本术语。

    却不明白他说这些的意思。所以半生道长问道:“那又如何?”

    “大运在人,本是指人每十年的一个大运;人之大运名合天干地支之数,实究阴阳五行之理;一般每两个相近的大运,其天干的五行基本一致,只是一阴一阳而已……合起来正合天道之一大运……”

    欧阳璋本来极为疑惑,可听皇甫枫流淡淡的叙说,不由恨意又起,故而嘲讽道;“你准备教我们算命不成?”

    皇甫枫流慎重的摇了摇头:

    “命为先天,运是后天;命是注定,如人的出生、父母、性别;运其实是在不同时期人所做的不同选择。”

    “比如司马迁出生史家是命、生在武帝一朝是命,可为李陵说情却是运!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遭遇宫刑后太史公坚强不息、愤著史记更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才是运!”

    “又比如因缘,遇见某人是命,但通过双方的努力携手白头则是运。古贤人所传命理之言,不是教人放手由天;而是要我们由此审时度势、自強不息!”

    “这才是命运!”

    沈君忧好奇道:“可是……这欧阳、他遇见这几位师兄,并不是他的选择啊!”

    皇甫枫流点了点头:“可是,这是他父母的选择;而且后来他的所为,更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看了一眼欧阳璋,道:“晚辈无意冒犯前辈先人,但为何老欧阳先生当年要请未了大师上门,而受骗上当?”

    “欧阳先生出生时的命盘本不错,那‘算命先生’以你抓周之象蛊惑贵先翁,本无多少道理可言,可未了道长当年说你父亲的话,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欧阳璋闻言心里又是一恨,若功力未失,早一巴掌打上去了!

    皇甫枫流却继续道: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意思是命为格局、运为气势,而风水,却对命局气运有调理之效!”

    “可惜常人理解风水,粗浅的就是算命和阴阳先生,或者请点法器、摆放神位;高超的知道要调理阴宅、阳宅收山川河岳之灵气,趋吉避凶,却往往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皇甫枫流慨然道。

    “那你说,最基本的是什么?”应双儿似乎对风水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皇甫枫流看了她一眼,又道:“福报!”

    “影响风水的,自然有山河大地之形势,日月星辰之灵秀,但基本的,却是人的福报!”

    “所谓修善积德,才是第一风水!你看那些豪门大户,爆得钱财后又是风水局、又是请大师,可为何终难逃命运捉弄?因为后天之风水,必须和先天之风水结合,不然,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

    “那些大师未必不知道这道理,但即有人出润金相请,也就姑往一试——这些看似让大师们俯首帖耳的人物,不过做了大师的试验品罢了;”

    “——当然,要是碰到的是骗子,那些风水局就更荒诞不经了……就像当年身在江相派的未了道长一样,不过利用人不行善因又想求得善果的心理来行骗罢了!”

    画疯道:“你的意思是,这丐先生的命虽好,但他父亲的作为影响了自己的风水福报,最后改了他的运?!”

    皇甫枫流略摇了摇头:“也不能完全由此而说,毕竟报应之事无法捉摸——欧阳前辈之运里有乞丐之像,却不是主像;故一般风水师看不出,也化解不了;但若其父早做防备,就算家财散尽,也未必会让他真成乞丐!而且,真正的运,本是欧阳先生自己造成的!”

    欧阳璋一阵狂笑:“一派胡言,江湖骗子的话你倒是熟悉!怎么又成了我自己造成了?”

    皇甫枫流正色道:

    “命乃天定,运在人为!你即不信命,又不自求好运!本来入得清微门下、得拜不世出的高人宜真真人为师,几乎可以称作因祸得福!就算不能完全放下冤仇,但潜心修炼也不难成为一代名士——报仇之心,谈不上对错,可你选择了残害旁人性命的修炼功法,被逐出师门,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你若不以此法求报仇怨,也不至于不能在江湖中立足——何况,你看今天,你若不是费尽心机想杀拐道长,你不用刻意留下我们,而认命的半生道长或许自甘送命与你手——起码,以半生道长的修为,就算应付你,也未必要像晚辈一样全力一击,又怎么散去你的功法?”

    “你若不是想赶尽杀绝,又怎会到今天这番田地?”

    这一番话说下来,欧阳璋虽脸上仍是不服之色,可心里,却的确泛起嘀咕来;难道……我真的错了?

    不是命运弄我,是我误此生?

    半生道长却问:“那小先生又说老道错了,是为何意?”

    本来以半生道长的辈分和地位,比皇甫枫流高出不知多少,听他一番丝丝入理又正气凛然的话下来,不由也称呼他为“先生”。

    皇甫枫流却不敢怠慢:“晚辈不敢!道长早年穷寒,是命;选择入骗人之邪道,仍是运!”

    半生微微点头。

    皇甫枫流又道:“可后来道长得宜真真人教诲,不仅尽改前非,甚至连师弟的故意加害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应该说,道长年轻时虽有错,可已用了半生来赎罪!道长已尽力在修改自己的运了。”

    半生没有言语,画疯却略略点了一下头。

    皇甫枫流又道:“宜真真人留几位在山上,本就想以天杰地灵之青城山和清微派的千年道化,改变各位的运,能由恶入善。”

    这下连半生道长也不由点了一下头。

    皇甫枫流又道:“可是道长心虽向善,却总记得自己当年的恶,由此姑息师弟为祸人间,难道不是错了?”

    “今日若不是道长心存善念,护卫晚辈等,想必已甘心去了——这亦是道长选择的运;可是道长是否有想过,如果晚辈等真的前面下山,道长与师弟恩怨尽消,可是当年宜真真人留各位在山上的本意!”

    半生道长汗水涔涔而下!失声道:“当然不是!”

    皇甫枫流点头道:“自然,若真人当年要让欧阳前辈报仇,何必明言,让他害了你便了——想来欧阳前辈必感激不尽,却也未必会走上魔道——那道长今天这么做,不是完全违背了先师的愿望?这选择的,又是什么运?”

    说完这句,皇甫枫流停住没有说话。

    却觉得自己后颊背汗都冒了出来。

    为不让救了自己两次的半生道长再有死志,他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话,以前想到过的、没想到过的,他都说了。

    至于有没有用,他没有把握。

    而画疯等人终于知道他前面不肯离去的缘由了。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

    半生道长年轻时虽有错,可他已用了半生来赎罪。

    甚至在隐忍苦行十年之后,准备用自己的命来赎罪!他有再大的过错,如今也抵消了!

    黄昏已过,夜幕开始深沉,天上出现几点明星。半生道长仰天长叹一声,向皇甫枫流作了深深一稽首。

    “多谢皇甫道友点拨!老道有一不情之请,望各位答应!”
第119 章堂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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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甫枫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欧阳璋——他明白拐道人半生道长的意思。

    心中暗叹一口气,转向古国平道:“古兄,能否讨个商量?”

    古国平一愣,旋即明白了皇甫枫流的意思,一时却踌躇起来。

    皇甫枫流恳切地说:“一来,欧阳璋两次下手,目标都是我,如果我都不追究了,是不是可以……;二来,如果不是半生道长,我们本也拿他没办法。”

    古国平听到前面大家所介绍欧阳璋的劣迹,心想此人应当和不少悬案有关,而且又是地劫门的人,乘这个机会把他抓起来,也是咎由自取。

    何况他职责所在。

    可是听了欧阳璋的经历,特别是方才半生道人竟生以死赎罪之心,忽觉得很难拒绝半生道长的要求。

    一时他没有说话。

    应双儿却快要跳了起来——她才听懂,原来皇甫枫流是要为欧阳璋开脱:“什么时代了?还装什么以德报怨?你追究是一回事,但法律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半生道长浑似完全没听见他们的讨论,俯身扶起了丐欧阳。

    范小龙忽昂长道:“怨就是怨、德就是德!有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他好!有人敢惹我,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和他对着干!”

    应双儿一听范小龙难得的附和自己,不禁点头道:“是啊!”

    皇甫枫流也点了下头,说的却是另一个意思:“那半生道长两次相救的德,我们又怎么报呢?”

    范小龙一时无语了。

    “再说,若拐道长真要带丐欧阳离开,我们岂拦得住?就算拦下了,我们还要沿路继续探访,请问,你准备派谁押解?难道你认为,区区的一副手铐,就能困住名动一时的锦衣玉丐?”当皇甫枫流说完这段话,半生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的光,却并不言语。

    因为皇甫枫流这段话说得并不确实。

    首先,如果换在平时,拐道人要带人离开,在场的的确没有本事阻拦;可他刚刚新伤未愈;

    第二,欧阳璋的情况也不好,短时期用手铐是能够暂时制住他的——虽然不清楚能制多久。

    不过他说的另一点却是实情:要看管、押解欧阳璋这样的高人,肯定要分兵,起码要皇甫枫流或画疯两人中有一人参与押解才行。

    应双儿嘴一翘,正要争辩,却又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

    半生已扶起了欧阳璋,对众人道:“不管怎么说,老道要带他回青城!这一切由老道而起,自然应当由老道来终结!你们要拦,就现在拦……不然,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皇甫枫流忙行礼道:“多谢前辈相救,前辈保重。”

    半生只一摆手,迈步出了院子。

    没有人阻拦。

    看着这年过六旬的半生道长,拐着腿背着欧阳璋,却一点也不吃力的走向观外,众人都有点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并不真实。

    夜幕、山道,拐腿、负人,这后面的路,不知道这师兄弟二人怎么走。

    那欧阳璋,真能由此改邪归正吗?

    众人不知道是急着继续去探访岩香骨道、还是想看下拐道人怎么下山,也跟了出来。

    夜色茫茫,笼四周。

    天边月将圆。

    却哪里还有拐道人的影子?

    皇甫枫流忽对古国平说:“古兄,我们说好的,到了地方,由我指挥。”

    古国平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皇甫枫流是帮他把责任扛在可肩上,他眼里狡黠的光芒一闪,点了点头。

    “那你说,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皇甫枫流却回首往水帘洞望去,月色下岩壁上的摩崖石刻依稀可辨:

    “自古晴檐终日雨,春秋花月一帘珠。”

    这月,亘古未变;可这些花,断不会是以前的花了。

    他没来由心中一寒,道:“我们也走吧……”

    **********

    顺着岩香骨道,过章堂涧和武夷崖居,从鹰嘴岩往慧苑寺而去的路上,有几处非游览路线的山口。特别是过鹰嘴岩之后,有一条山间小路,层层叠叠直往莲花峰方向而去。

    可那里并不通车,只有步行前往。

    而且首先是山路。水帘洞的入口在山腰,有车可乘;而往章堂涧去的路,是退到这山腰再沿石径向下步行几百阶,然后再转入山道。这段路不近,风光也不算很出色。

    但走不了多久,就是章堂涧。

    章堂涧,是武夷山北部最大的涧谷之一,两岸峰峦耸立,树木葱茏。只见岩石陡峭嶙峋,道路往往被遮挡在浓密的林木之中。这山脚武夷岩茶零星分布,因为这山中几大水系之一。

    在武夷,东西向的山涧最著名的就是这章堂涧;

    南北向最著名的是靠近大红袍的流香涧。

    相比之下,章堂涧的树木更茂盛,涧水也更急、更深。雨季的时候,谷口几乎无法度涉,所以涧中有一石桥。

    拱桥古朴狭小,年代久远。如果春日夕阳下观此桥,清澈见底的涧水倒影半圆之石拱,与桥形成一个环形玉盘,托着水中太阳的倒影,犹如托着一枚火红的龙珠。

    而远看,又如一道惊鸿。

    虽然现在涧内的水很浅,但要过章堂涧,必要过这石桥。

    可现在这惊鸿上有人。

    有个人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却堵住了唯一的去路。

    清风袭来,明月斜照,他虽然站在那里,可你却会觉得他本不是站着的;他几乎和那清风、和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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