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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纪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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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朱雀族士兵在战场可以很轻松的以一敌五,一个实力强横的朱雀王么……
凤莜笑吟吟地将目光落在青岚身后的重明亲兵之上,几乎每一个被她目光扫过的重明亲兵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待到凤莜的目光再重新扫过第二次,他们便索性齐齐倒退了一大步,先前在我面前有多趾高气昂,如今在凤莜面前便有多恭敬卑微。
那天她一直陪着我,直到族人将最后一具先祖的尸骨挖出。
也是自那之后,我与她成了最推心置腹的至交好友。
有的人就算打小认识,两人一同渡过了无数青葱岁月,了解对方的一切喜恶,可他们之间却永远也成不了朋友,就好比我与青岚。
可有的人,哪怕你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相处不过一天,你便知道,她会是你一辈子的朋友,就好比我与凤莜。
话及至此,我紧了紧腰间的剑,语气越发坚定道:“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你我分别回族地召集一切有战斗力的族人,直接去刑台劫人,只要护得凤凤无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凤离闻言,眸光骤暖,以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态,对我深深鞠躬道:“老夫代表所有朱雀族人谢过桑染帝姬大恩。”
碧方也含笑看我:“总归我也早就参合进去了,如今也不差陪你去刑台走这一着。”
如此众志成城,我心中十分宽慰,立马捏紧拳头,举手向天道:“兄弟们,随我操家伙,劫法场!”
第八章 死结
和凤离分开之后,我便与碧方一同回到了族中。
白虎一族最重情义,当初凤莜对白虎族的出手相帮,族人们事后虽因为忙着重新安葬先祖们的尸骸并未来得及向凤莜道谢,但却将凤莜的恩记在了心上。
是以听闻我如此一说,爹爹便披上了战甲,并与太上长老等人一起将所有在族地中有战斗力的族人都一并唤到了大殿之前。
“孩儿们。”抬眸缓缓扫过所有齐聚此地的族人,爹爹紧握长|枪,朗声道:“于我族有过大恩的朱雀王如今正危在旦夕,我族勇士可愿随我一同前往救人?”
没有人质问过原因,但仅仅是恩人凤莜危在旦夕这一点,便足可让所有白虎族男儿为其赴汤蹈火。
这厢爹爹刚话音一落,那厢自太上长老等人起,所有的族人便统一拔剑向天,朗声道:“不管上天入地,我们都随王上一起。”
事不宜迟,在清点了出战人数后,我们便去约定好的地方与凤离等人会合,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天界的处刑地,可当我们赶到时,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彼时乌云渐散,凤莜衣衫褴褛地倒在处刑台上,生死不知,而与她同处处刑台的沧曦虽一脸苍白却并未受到半点伤害,明眼人一看便知晓,应当是凤莜替他挡去了所有的伤害。
而见我们赶来,身着天后服饰的青岚也慢慢从最高的王座走了下来,在距离我极近的位置,对我风华绝代的笑了笑:“桑染帝姬,真是可惜啊,你来迟了一步,没能听到处刑之时朱雀王凄厉至极的惨叫。”
我抬眸死死地看着青岚,胸口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因为凤莜是女子的缘故,所以在她承王位之初,天界诸神其实大多都不怎么看得起她,很多认为她不过是因为长得漂亮才能靠着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的,可对于外界的质疑凤莜却从未有过半点解释。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族刚迁移到岷山没多久后,大荒西部的巫族便因为终于唤醒了沉睡的远古巫祖,举族实力得到空前提升,而举兵叛乱了。
巫族之人道行高深,不仅善操控死魂,还尤善制毒跟让人防不甚防的可怕降术,再加之巫族所处的灵山灵气充沛,许多让天界诸神都格外眼红的仙草灵药,灵山之上却随地可寻。这也便意味着,但凡对战之时,巫族的伤者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并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返战场。
昔年为了收服巫族,天界几乎折损了近两层实力顶尖的上神和不计其数的天兵天将,因而听闻巫族叛乱,且那传闻中实力堪比魔界之王的远古巫祖也一并复活之后,所有的神族都神色凝重,就算以往最喜好于战场建立功勋的青龙族都难得统一保持了沉默。
那会儿帝江已经承了帝位娶了青岚,但因为帝江正在闭关进阶的关键时期,所以天界的所有事宜都暂且由身为天后的青岚直接处理。
青岚对于凤莜当初的羞辱早就暗恨在心,因而想也未想,便将巫族这一烂摊子甩手丢到了朱雀族头上,并还以朱雀族为天界最强神族,若他们都无法对抗巫族,其他神族去了也是找死为由,严禁其他神族出手相帮,违者统统以不遵军令之罪论处。
对于青岚如此明显的为难,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大不了让所有的白虎族将士都用凤仙花染成红发,悄悄混迹在朱雀族的队伍中出战。
可听闻我的打算,凤莜却唇角微勾,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此番青岚本就打算有意为难朱雀一族,那我族可以出战的人数她自是早已有过清点,若你率人随我前往,青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我的实力,你还不相信么?”
凤莜的实力,我自是相信,可身为姐妹,我却止不住的担心。
巫族除了远古巫祖外,还有以巫姓为首的十个大巫,每一个都是深不可测心狠手辣的主,因此一开始的战局便很是不容乐观,而在青岚的刻意宣扬之下,天界诸神对于凤莜这个朱雀新王越发不怎么看好。
但就在谁都料定凤莜此番定会输得一败涂地之时,她却孤身一人潜入了巫族腹地,一夜之间连取所有巫姓大巫的项上人头,并不惜以修炼了千万年的上神之力为祭献,彻底让远足巫祖神俱灭再无醒转的可能。
凤莜归来时,浑身遍布惨不忍睹的伤口,且因为巫族降术未解的缘故,她整个左手都被腐蚀成了森森白骨,看上去十分让人毛骨悚然。
她既用上神之力为祭献除去了远古巫祖,实力便已然降至了普通天兵的程度,可当她重归之时,天界所有曾嘲笑鄙夷过她的神,却都不由自主地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就怕一个不小心这尊煞神忆起了过往,从此好日子恐怕便彻底到头了。
可凤莜却并没有跟她们计较,她只是用她白骨森森的手,将远古巫祖和十巫的脑袋,以及所有巫族之人共同签署的永世降书一并往青岚王座旁一丢,也不管青岚那漂亮的小脸蛋是否吓得惨无人色,便径直前往了凶手遍地的蛮荒重新修炼位阶。
外人只知晓,不过百年时光凤莜便重新修回了上神,堪称天界一大奇迹,可唯有一直陪伴她在蛮荒修炼的我知晓,凤莜究竟吃了多少苦,又历经过多少日夜不停的厮杀顿悟,又受过多少惨不忍睹的伤,方才再一次拥有了那些她为了守护天界安稳而彻底失去的力量。
所有人都道凤莜这般拼命都是不想失去自己的王位,但我却明白,我的小姐妹凤莜只不过单纯的想让自己变强,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守候这个她所挚爱的天界。
可那样好的凤莜,却因为一个女人那点小肚鸡肠的嫉恨而三番四次被陷于九死一生的境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伸手从腰间拔出长剑,我看着表情依旧不可一世的青岚,缓缓开口道:“你从我手中抢走挚爱,我忍你,是因为我觉得他之所以选择了你,肯定是因为更心仪于你。可如今我却容忍不了,你在明知沧曦凤莜二人是无辜的份上,却因你一己之私,执意想陷他们于死地!当初若非凤莜拼死阻拦了巫族的叛乱,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这般平静的在此地当你这趾高气昂的天后?”
我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每走一步,身上的灵力便强盛一分。
许是从未料到我竟打算对她动手,青岚表情蓦地一变,急忙一边召唤天兵一边惊惶退后道:“桑染,我是天后娘娘,你若敢以下犯上,我便让你白虎一族都死无葬生之地。”
但此时我脑中只是想着一定要为凤莜讨回一个公道,虽见青岚嘴唇一开一合,却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然而就当我手中的剑当真要吻上青岚白皙纤细的脖颈时,却有微凉的手覆上了我的手背,以绝对不容拒绝地姿势,阻止了我的动作。
“桑染,记得你的身份,你是白虎族的帝姬,你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白虎族人。”碧方一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一手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发,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更何况眼下比起替凤莜讨回公道,我觉得更当先的事应该将她送回族地医治,她如今的情况恐怕再不能耽搁了。”
听闻碧方此言,我方才猛然一惊,此番未经宣召我和凤离便将所有的族人带到了此地,而我刚刚还打算对青岚动手,以她的性子恐怕此事必不会善了。
我紧了紧手中的剑,正准备答言,可碧方却好似已经看穿了我的担忧,微微扬唇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虽然我一直不知晓,为何碧方总是那么多盲目的自信,并且很想告诉她,跟青岚那种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可当我对上他淡然的眼,不知为何,心便突然安了下来。
“那我去寻凤凤,你看好青岚,不要让她有机会对我爹爹和凤离他们下手。”
因相信碧方,所以我并未在此地再过多停留,而是直接准备向凤莜所在的处刑台疾驰而去。
直到快到处刑台的时候,我方才由于担心而回头看了一眼碧方的所在。
只见他嘴唇翕动,不知道对青岚说了些什么,而后青岚脸上表情顿时俱变,一脸不甘心地让所有匆忙赶到的天兵天将搁下了武器,竟当真任由白虎朱雀二族之人从此处安然离开。
眼瞧爹爹他们都没事,我总算暂且放下了心来,再没有任何迟疑地踏上了处刑台。
而当我走近凤莜身边的时候,沧曦似经过了许久的挣扎终于鼓起了勇气,颤抖着将手探向了凤莜的鼻息,在感觉到那丝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呼吸后,他原本紧张的神色方才顿时一松。
“沧曦,我不明白。”看他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昏迷地凤莜抱在怀中准备驾云回朱雀族地,我忍了又忍,虽明知他不会回答,却依旧忍不住困惑地开口道:“为什么你明明喜欢凤莜,却只是在她看不见听不见的才对她温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很在意她是否安好,却又要给她下那样残忍的剧毒,明明凤莜有事,你也会一生难安的,是不么?”
沧曦离开的脚步一滞,就当我以为他还是会如往常那般什么也不会对我说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回答了我一句:“就算会难过终身,可有些事,却依旧不得不做。”
他不再否认自己对凤莜的感情,却也不曾掩饰过自己的杀意。
随后那些日子,在将凤莜带回朱雀族地之后,不管是给凤莜喂药还是替她梳洗,每一桩每一件的琐事都是由沧曦一手代劳。
我看见过他拥着人事不醒的凤莜在窗边神色温柔的替她绾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手也可以这般灵巧,他白皙的手指在她火红的长发间穿梭,不过片刻便替她绾好了大气又不失妩媚的漂亮发髻。或许正是因为凤莜不可能睁开眼,也不可能看见,所以他才会不再压抑自己对她的感情,每每替她绾好发后,他却都会轻轻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含笑问她好不好看。
我看见过星辰漫天的晚上,他带着炽焰鸟,抱着凤莜坐在朱雀王宫最高的屋顶,对她哼唱凡间的歌谣:“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府,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可当凤莜精神一日日渐好,终于快到醒转之际,他却反而又恢复成了素日里那种对她不闻不问的模样。
我很是困惑的问碧方:“我不明白他们为何沧曦和凤凤明明相爱,却一定要执着于相杀,而且还一个愿杀一个愿挨。”
碧方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哦?”我挑眉看他:“那你解释给我听。”
碧方悠悠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这就跟你明知道帝江已经成为有妇之夫,却依旧对他念念不忘是一个道理。”
我:“……”
残阳如血,碧方顿了顿,看着天边一飞而过的鸾鸟,又慢慢补了一句:“这也好比有个自允聪明的傻蛋瞧上了一个姑娘,但他明知道那个姑娘死心塌地的喜欢其他人,却依旧对她放心不下,那个姑娘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虽然明知道那姑娘不可能变心,但他却总期望着那个姑娘有朝一日能够回头瞧见他是一个道理。”
许是他说这话时的表情难得有点严肃正经,因此弄得我也郑重其事了起来,我想了想,方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个傻蛋是真有其人?你认识他吗?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有和她心上人终成眷属吗?”
碧方点了点头道:“自然真有其人,不过那姑娘并为和她的心上人终成眷属。”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语重心长道:“那你应该劝一劝那个傻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既然那姑娘都死心塌地的喜欢了那个人,并且还在对方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情况下都依旧坚持了那样长的时间,足见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
碧方瞧着我,好半晌才笑了笑道:“很可惜的是,那个傻蛋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
我觉得好像我跟他谈论的这个问题不仅是个死结,而且还偏离了主题甚远,于是想不出答案的我,又果断一本正经的将话题拉了回来:“在谈论那个傻蛋和那个傻姑娘之前,我们还是先来谈谈相爱相杀?”
因凤莜有沧曦照料着,所以这些日子我与碧方便趁机调查过许多的神族,想试图寻找出沧曦的身份,但却都不曾听闻哪族有过沧曦那样风华绝代的族人。
事情再一次陷入胶着,眼看凤莜虽醒转离大限之日越来越近,我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凤莜刚一能下地,便打算换上战袍,奔赴魔界。
她说当时沧曦与青杳交手时被青杳用法宝重伤了魂魄,如今三魂七魄都隐隐在溃散的边缘,听闻魔族三皇子炙阳手中有一宝物名叫凝魄珠,可助人凝魄修魂,她要用最后的时间最后的生命去替沧曦夺魂珠修魂魄。
第九章 魔界
一听凤莜的打算,我便立马摇头,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去魔界了,就连走出朱雀族地都是不可能的事。”
许是一早便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凤莜削葱般的指尖微微在空中一划,便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枚通体发黑但面上却蒙了一层红光的丹药:“这是太上老君前些日子刚炼制成功的燃元丹,服下后便可以燃烧元神为代价,让重伤垂死之人重新回到巅峰期十日时光,战神殿每一个上神都分得有一颗。”
燃烧元神之力,无异于燃烧自己的性命,可尽管如此,战神殿的上神们却没有一个拒绝此药。
毕竟一上战场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一旦诸神陷入苦战,太上老君所练就的丹药便无疑给天界又增强了一分实力。
见凤莜拿出此药,我便知道她主意已定,无法再劝,正好我原也准备去魔界替她寻找解毒之法,只略微一思索,我便点了点头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此时凤莜已将燃元丹服下,听我如此说双眉一蹙,正准备开口,我便先一步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此去魔界非常危险,可我听闻前些日子魔界那个有名的蛇蝎美人,三皇子炙阳同胞双生的妹妹幽篁出嫁,炙阳好像是将那凝魄珠也一并放到了幽篁的嫁妆里面,但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眼下时间紧迫,你一个人根本无法探寻两个地方,唯有你去幽篁处,我去炙阳处,我们同时去寻,方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返天界。”
考虑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和沧曦魂魄的溃散情况,凤莜沉默良久,终是咬牙点了点头,只是再抬眸时漂亮的眸子里流淌着分外璀璨的光。
她说:“桑染,我觉得今生最幸运的事有两件,其中之一便是跟你成为了姐妹……”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但随后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她说第二件,便挑眉看她:“那另外一件又是什么?是从凡间拐回了沧曦?”
凤莜笑了笑,脸上略有追忆之色,可直到天边夕阳西落换做了星辰漫天,我却都没有等到她的答案。
与凤莜约定好时间,和具体去魔界的方法后,我便准备回客院将那些趁手的兵器法宝都捎带上。
谁知刚走到客院门口,便碰到了恰好出去办完事归来的碧方。
见我披着战甲一副打算外出的模样,碧方原本轻松的神色顿时一凝:“你又打算去做什么蠢事?”
我立马止步,回头看他,不满道:“什么叫做蠢事,我这明明是打算去魔界替凤凤两肋插刀来着。”
碧方悠悠看了我一眼,貌似不经意道:“哦?难道是你的好姐妹终于想明白要放弃沧曦,想在生命的最后轰轰烈烈一把,这才伙同你准备一起去强抢魔界第一美男么?”
似乎由于白虎族的战力太过彪悍的缘故,白虎族无论男女性子都直率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是以听闻碧方如此偏离事实的猜测,我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道:“才不是呢,我跟凤凤此去魔界是为了盗取凝魄珠替沧曦修补快要溃散的魂魄。”
然而话一说完,我便立马后悔了。
小时候在族地顽皮我没怕过我爹和那些战力凶残的太上长老,后来进入战神殿中,我也没怎么怕过那些高高在上的上神和天帝,可不知为何,每次当我决定要去做什么危险事的时候,我都特别害怕碧方会知晓,害怕他担心,害怕他生气。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开始我才会想要趁着他不在外出之际,回来拿东西。
果不其然,当我话一说完,碧方唇边的笑意便顿时一收,连带着看着我的眼神也冷上了几分:“胆子不小,居然敢区区两个人便深入魔界。炙阳和幽篁这两人是好相与的主么?这些年死在他们兄妹手中的天界诸神不计其数,你凭什么便认为你接近他们后还能全身而退?”
他一边面无表情的开口,一边慢慢向我走近。
他每一近一步,我便胆战心惊地后退一步,直到背部完全抵靠在朱雀王宫炽热的院墙上,我方才唇角一弯,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对他一脸讨好的笑道:“你看,以往天界有那么多九死一生的任务被我抽中,我不是都有惊无险的平安回来了么。如此可证明我的运气一直不错,我相信这次我去魔界也一定会再次化险为夷的。”
碧方一手撑在我耳旁,一手拾起一缕我滑落肩侧的长发,目光幽深的锁在我脸上,凉凉开口道:“桑染帝姬,你当真以为你这么多年的化险为夷都是因为你运气好的缘故吗?”
我闻言一怔,仔细想了想那些惊险万分的过去,可翻来覆去也没想到什么线索,只好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开始猜测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由于帝江在偷偷派人保护我?”
碧方秀雅如诗的俊脸,顿时便黑了一半:“为什么你总是会将这世间所有对你有利的可能,都联想到帝江身上?”
我咽了咽口水,在他杀气极重的目光中,艰难开口道:“因为,我希望是他啊……”
几乎在我话音一落的瞬间,碧方剩下一半的脸,也彻底黑成了炭。
他优雅地抬手,缓缓将手放在了我身侧的院墙上,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我身侧延绵数十里的院墙顷刻间便化为了飞灰。
然后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的眼,微微扯了扯唇角,语气格外温柔地对我道:“桑染,你说,在你去魔界送死之前,我先掐死你如何?”
我双手捂着脖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边后退一边义正言辞道:“这位少年,不要因为我是娇花,你便可以肆意摧残我。”
碧方:“……”
那天谈话的最后,碧方说要去魔界最好便提前仔细规划一番,我面上十分乖巧地应下,然后当晚便带着所有的法宝兵器与凤莜会合。
我知道碧方的意思是打算陪我们一起去魔界,可此去魔界我跟凤莜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谁也不能保证我们这次当真便能好运归来,所以无论是我还是凤莜,都不想要连累碧方陪我我们涉险。
炙阳跟幽篁两兄妹戒备心甚重,唯一的喜好便是采买各种有趣的魔界奴隶,因而我与凤莜商议一番后,便决定先去魔界边境寻找出来猎人的奴隶贩子,然后她变作俊美少年的模样让奴隶贩子带去幽篁的地盘,而我就保持原身然后在额头上装两只魔族代表性的尖角,由另外的奴隶贩子带去炙阳的地盘。
商议妥当后,我们便以最快的速度驾云赶往魔界。
然而也不知是那两个出来猎人的奴隶贩子运气太差,还是我跟凤莜的运气太好,这厢我们才刚刚赶到魔界边缘,那边便与这两个奴隶贩子撞了个正着。
奴隶贩子都是以利为先无比珍惜生命的生意人,所以当看着凤莜一扬手,半片森林都悉数燃成焦土,而我一拳下去便轰碎了一旁接连起伏的数个小山峦后,两个奴隶贩子知晓自己逃脱无望,便立马无条件答应带我们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而更巧合的是,带着我去炙阳地盘的奴隶贩子恰好十分熟悉魔界之事,兴许是为了讨好我,让我留他一条性命,一路上他都拼了命的给我介绍魔界的风土人情。
只可惜的是当我向他问及魔界是否有可解醉生梦死之毒的灵丹妙药时,奴隶贩子先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听我提及药物,便开始口若悬河地给我介绍魔界那些什么可以让死人变成僵尸的尸毒,可以男人饮一口便可以怀孕的河水,还有特别受魔界姑娘欢迎的服用后可以长出各种动物耳朵尾巴,据说可以疯狂增加女性魅力的萌系丹药。
话及至此,奴隶贩子似乎为了让我能够顺利被炙阳买走,好就此彻底摆脱我的压榨,十分肉疼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雪白的丹药对我道:“这是服用后可以长出雪白兔耳兔尾和让眼睛变红的丹药。”
“最后一项是假的吧。”我双手环胸一脸不信道。
我记得当初我有一回想要在灵气充沛的莲台山冲击修炼瓶颈期,谁知因为太过心急的缘故,一时不慎反而让修为下降了一层。且由于当时元气大伤自身灵力不足的缘故,连带着白虎族特有的虎耳虎尾也没办法向往日那般隐藏。
我不太好意思以这副模样回族地,便以碧方洞府风水不好才导致我修炼失败的理由,强行霸占着他的洞府住了下来。
而在那几日每当我摇着尾巴靠近碧方,或者只要在与他说话是侧着脑袋动动耳朵,一贯脸皮甚厚的碧方居然会瞬间脸色变得通红,连带着看着我的目光也会变得十分诡异。
当时我想着他那样喜欢萌物,看着我与他交好那么多年的份上,还主动让他摸了摸了我的尾巴和耳朵。
看着他那样清冷的人,却在抚着我的耳朵后,缓缓变得温柔的神情,我还颇为郑重地问过他:“你说,要是我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帝江面前,有没有可能他会觉得我可爱,然后重新爱上我?”
然后他抚着我耳朵的手顿时一紧,在我凄凉的‘嗷嗷’惨叫中,他无比驻定地对我道:“就是因为你比普通的神女仙娥多了这对耳朵和尾巴,才会败给青岚,这些东西对于正常的姑娘家而言都是多余的,在外人眼里更是奇丑不堪的。也只有我这样善良的人,才会容忍你最近这样的模样。往后若你还有控制不住露出耳朵尾巴的时候,一定记得来寻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就勉勉强强收留你了。”
碧方的话让我记忆犹新,直到现在还颇受打击。
可听闻我的描述,奴隶贩子先让我将虎耳虎尾变换了出来,随后看了我半晌,方才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我道:“依老夫无数次万花丛中过的经验来看,对你说那话的男人应当对你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是以才会不让他人瞧见你露出耳朵尾巴的模样,不信的话你就保持这样的模样随我到炙阳的地盘,一路上肯定有很多贵族打算买下你的。”
没有姑娘不喜欢听到他人的赞美,所以之后我便没有收回耳朵尾巴。
而之后的一路,当真有数之不清的魔界贵族来向奴隶贩子打听我的价格,最后碍于我时不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拳头,尽管对方价格出得让他眼冒桃心膝盖发软,为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便统统用要将我献给炙阳殿下的借口将其打发了回去,而每每一提到炙阳,原本那些凶神恶煞一脸不欲善罢甘休的魔族便统统遗憾着摇头离去。
奴隶贩子说,虽然如今魔界表面上仍是由魔王做主,可实际上魔王的权力却早就被三皇子炙阳架空,若非坐上王位便必须要和那些各怀心思的魔界贵族周旋,而炙阳对于这种应酬又十分没有耐心的话,如今魔界的王位恐怕好久之前便已经易主了。
快到炙阳地盘的时候,长得千奇百怪的魔族便开始多了起来,而好些魔族身后都带着不少穿金戴银,一看身份便极为贵重却不知为何带着奴隶项圈的姑娘。
对于我的疑问,奴隶贩子用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鄙夷了我半晌,才开口解释道:“炙阳殿下除了是整个魔界最位高权重的人,还是现如今的魔族第一美男,这样的极品哪个女人不想成为他的人。而刚才你看见的那些女人,实际上都是魔界的贵族,听闻炙阳殿下喜欢采买奴隶,这才每天都让奴隶贩子带着在这里蹲守。”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女人队伍,我扶额道:“为什么一定要每天的这个时候在这里蹲守?”
奴隶贩子道:“因为殿下有一只十分心爱的小宠物,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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