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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纪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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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仅没有半点退缩,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没关系,只要我对你感兴趣就可以了。况且嗯,男人嘛,好多中看不中用,本少主在上古年间可是风靡黄河水域的万人迷,水族公认的器大活好……”
见身旁佳人‘哗’地一下拔出了长剑,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落渊果断看向一旁的火堆转移话题道:“玄月姑娘,你快看,这些尸块并没有被燃为尘灰,就算在火中也他们也在拼了命地想要恢复原状。”
听闻落渊言及正事,玄月也深吸一口气敛了神情,重新将实现落在火堆之上,越看便越心惊:“这些飞禽走兽刀剑伤而不死,水火攻而不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落渊四顾打量了一圈周围的花草树木,感慨道:“距离我们进入丛林不到三个时辰,瀛洲的灵气好像又淡上了一分,而眼下明明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季,可这瀛洲的草木已经有了枯萎之像。不过目前外围看不出来什么,我们还须得继续深入,看这一切的诡异变化究竟是为何。”
玄月点了点头,当即迈步继续深入:“那就走罢。”
落渊眉眼弯弯地追了上去:“玄月姑娘,你不要害怕,一会儿有危险尽管到我怀里来。”
“滚!”
第二十五章 旱魃
谁也不知道这瀛洲丛林中究竟还有多少突然变异的飞禽走兽,是以落渊跟玄月接下来的深入行动都十分小心。
可尽管如此,他们的身旁依旧会时不时的便有危险袭来。
每每这时,一贯吊儿郎当的落渊便会先一步护在玄月身前,从容地与那些凶兽厮杀。
他们也曾试过活捉那些凶兽,在几经试探之后终于发现那些兽们之所以不死不灭,是因为它们眼睛里存在着诡异的黑色气息。
它们活着的时候,那黑气便被隐匿在通红的双眼之下,而当他们死亡之后,那些黑气才密布他们的双眼,直到他们的尸身再度完好如初,那些黑气才会逐渐消散。
察觉到了一点兽们变异不死的线索,落渊跟玄月一开始都很高兴,可渐渐当他们发现,不管是他们挖掉那些兽的眼睛并及时焚毁,亦或者是将他们深埋地底布下隔绝灵气的禁制,只要那黑气不散,那些死去的飞禽走兽便总能顷刻间复活。且随着他们杀戮的次数越多,那些黑气的颜色也越浓,那些死物的复活速度却更快,到后来两人便再没有了高兴,反而越发心惊,更不敢对那些凶兽再肆意杀戮。
在不死心地又尝试了几次分离兽尸而抛,甚至连电闪雷鸣的高阶术法都没办法阻止那些凶兽的复活后,落渊这才悻悻罢手,径直将那碍眼的尸体丢向了不知名的远处。
而当落渊在那里折腾凶兽尸体的时候,玄月便沉默地看着与凶手们搏斗后的一片狼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落渊去周着寻到了好些灵气十足的仙果捧到她面前来讨好她的时候,她猛地一掌拍到了身旁的树干上,神色有些激动道:“落渊,你难道没发现这些被我们杀掉的变异灵兽们,除了眼底有黑气蕴绕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落渊叼着一个肉嫩多汁的仙果,口齿不清道:“什、什么共同点?”
玄月没有答言,只是足尖一点,直接扑向西南方向抓来一只潜伏在旁企图偷袭他们的灵豹,然后当着落渊的面动作麻利的拔剑,割掉了那头变异灵豹的头颅丢弃在地。
头首分离的尸身挣扎着想要聚拢重生,可是它被割裂的伤口却没有一滴血沁出。
见落渊丢掉了仙果重新正经打探了起来,玄月也朱唇亲启缓缓开口道:“一开始我们的关注点都落在了惊讶它们的不死上面,后来我们杀了它们之后又急着用各种方式去处理他们的尸体寻找他们不死的秘密,所以竟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它们虽然看似活着,可它们的身上却没有一滴鲜血的存在。”落渊蹙眉道:“难道说它们不死的秘密除了那些无法处理的黑气外,还跟鲜血有关?”
见那头灵豹马上又要生龙活虎的起来继续攻击,玄月又扬手给了它一刀之后,方才继续道:“你在上古诸神混战之后,便陷入了沉睡,而在被封神之前又一直在凡间,所以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晓……”
玄月说,天地初开,先诞生了光明之神重绫与暗夜之神寻玖,后万年间又诞生了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
但与光明之神和暗夜之神那会儿相亲相爱所不同的是,性子孤傲的水神共工从诞生之初便极是不喜性格暴烈的火神祝融,而行事风风火火的祝融亦同样不待见讲究磨蹭的共工,两人但凡一碰面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场大战。就算后来瑶华帝君一心兴盛神族,封他们为各自族中的主神,想要通过忙碌的公务来分散他们的仇恨。但毕竟两人都在天界任职,抬头不见低头见,是以矛盾不仅没有化解,反而因为打了那么多年谁都没能弄死谁,其仇恨却越积越深,只是碍于瑶华帝君的嘱咐,两人才没有公开率族人大打出手。
也就在那会儿,共工在奉命出征大荒北部的泽国之时,并收服了一个蛇身九头修为极高的属下相柳。
相柳善控水,为人八面玲珑很是懂得讨共工的欢欣,在知晓自家主公跟火神祝融的旧怨后,便一心想为共工除去心腹大患。
水神一族天生性子冷淡,对于传宗接代之事都不甚感兴趣,是以族人稀少,而火神一族却性子炙热,人人都喜欢寻真爱生爱情结晶,是以子孙繁茂。
一开始建族之时,战乱年间双方差距倒也不明显,可三界安稳之后,随着时间的越长,两族的实力也在逐渐拉开。
眼看着火神一族已经隐隐有实力凌驾于水神一族的趋势,相柳知道事不宜迟,便心生一计对共工道:“主公,听闻天与地之间是由天柱不周山在支撑,不周山之意义早先便被瑶华帝君三番五次的强调过,我看倒不如等祝融那老匹夫再与主公刀剑相向之时,主公便将他诱到不周山附近,想办法让他攻击到不周山,这样就算主公不动手收拾他,天庭也一定不会给他们一族好果子吃。”
共工欣然应允,并在隔日便将火神祝融诱到了不周山附近。
只是让共工和相柳都不曾想到的是,祝融在看见不周山的时候,便知道了共工的打算,并还打算将计就计的除掉共工。
两人都各怀鬼胎,再加上战斗到后来委实难解难分,其结果便是两人都诱使对方攻击到了天柱。
水火二神的威力何其巨大,天柱不周山当即便摇晃了起来,而共工和祝融见已经酿成大祸,便索性放开了手脚攻击,只盼着先一步弄死对方,便一步可以将屎盆子扣在对方脑袋上,来一个死无对证。
思及至此,两人下手都越发狠辣,待到后来天兵天将赶到之时,他们已经各自用武器洞穿了对方的胸膛,而作为天地支撑的天柱不周山,由于承受了太多远古神祗的攻击,也随着他们的死亡而轰然倒塌。
若非后来女娲娘娘不惜耗尽元神补好了被捅露的天,而瑶华帝君又率领神族日夜不停地重建了天柱,好些地之世界,恐怕都已经毁于一旦了。
本来经此一事,水火二族难辞其咎,但碍于一来主犯都已经双双毙命,而水火二族都为修补天地鞠躬尽瘁,瑶华帝君考虑到神族才刚刚百废待兴,便道是功过相抵没有太为难他们,只是在天规中定下了神族不得私自斗殴,违者严惩不贷这一条新规定。
随后水神一族由共工爱徒应龙承位,而火神一族则由祝融之女旱魃坐镇,两个年轻的上神都是明事理的人,知晓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后便各自约束族人让其不要随意生事。
眼看着事情到此终于平息,但相柳却认为是天界包庇火神一族,遂捧着共工的灵位回到泽国,组织势力打算替共工讨回一个公道。
相柳早年还是下界只会弄水祸害苍生的小妖时,被偶然路过的共工所擒获,共工爱才,不仅没有杀了他,反而告诫他诸种行为有违天道恐无法得到正果。共工点拨了他,还教他与人为善,帮他化解过往戾气。虽然不过须臾几日,共工便因任务在身匆忙离开,但相柳却一直感念共工的好,在修成正果之后,也未曾忘记过。后来他因为势力强劲而被泽国招揽,他一心为君,可最终泽国却忌惮他的实力,在他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之后,打算至他于死地,若非共工恰好出征泽国,他恐怕早就含冤而死了。
两次相救,让相柳坚定了一定要跟随共工的决心,可眼下他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人,他的恩人便与他的仇人一起死去,可天界对此却并没有给出任何说法,一心想要替共工报仇的相柳便把仇恨对向了三十三重天阙的无数天神。
执念丛生的相柳被心魔所惑,在回到泽国不久便立地成魔,他用秘术强行增加了泽国所有妖物的实力,率领它们杀向了天界,就连被天界统辖的凡间也未曾放过。
本来要处理一个泽国的妖物,并不算太棘手,可偏偏终于养好了在诸神之战中所受重伤的魔界三皇子炙阳亦派出了无数魔军参与了战争,那一战便尤为艰难了起来。
最终虽说战事终于平息,但凡间却千疮百孔瘴气丛生,水神应龙与火神旱魃也在战后失踪。
后来应龙单独返回天界,说是自己掉入了清虚幻境,得一女子相伴相救,他没见过她的模样,却记得她的声音,便爱上了拥有甜美嗓音的黄莺仙子。
玄月说:“所有人都道应龙侥幸不死实属大幸,诸神在遍寻旱魃不得之后,便以为旱魃在战后已经死去。当时我也这样认为的,可后来我在外出任务之时,却听闻凡间出现了吸食鲜血的女怪物,那怪物面貌狰狞丑恶,精神恍惚,时常会呼唤着应龙二字在世间行走,偶尔也会唱一些不知名的歌谣,其声音润如春雨,脆若银铃,却跟她的模样一样也不相配。但凡被他咬过的生灵,不论凡人还是飞禽走兽,全身都无一滴鲜血,且双目通红,不会死去也以鲜血为生。然而凡间那些被咬过的生灵,战斗力也会暴涨,但畏惧阳光和桃木,能被捉妖道士制服封印,除却这一点外,其他倒与我们所遇之变异灵兽们极其相似。”
落渊思衬道:“玄月姑娘怎么能肯定那个吸食鲜血的女怪物便是旱魃呢?而我们遇见的这些变异灵兽虽然并无鲜血,但是却并不畏惧阳光。”
玄月拢了拢鬓旁滑下的长发,继续道:“当时应龙回天界后时常哼唱一首歌谣:1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中意也,盈盈红袖谁家女,文质何,郁郁青衿是吾生……而那些凡人说,那个吸食人血的女怪物也时常会哼唱这首歌。再后来,她不知为何消失了,我也便没有继续追寻她的行踪。至于不畏惧阳光,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深处天界的瀛洲,异变的都是灵兽?”
落渊微微蹙眉,叹道:“总归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推测,看来是旱魃的可能性很大,那我们接下来一便是要寻找她的踪迹,查探清楚究竟是不是她所为,她是否当真已经神志不清,她到蓬莱是偶然还是刻意为之。二便是要弄清楚蓬莱灵气消失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
玄月点头,深以为然。
而当他们再次踏上寻求结果的探路之行时,我才有些踌躇地传音碧方道:“旱魃没死,那你当时为什么告诉我说她已经死了?”
因为那会儿从清虚幻境出来之时,我已经晕迷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后来的情况。
碧方清咳了声,道:“当时旱魃为了打破她跟应龙所处的幻境,几乎耗尽了修为,而体内一直被她苦苦压抑地瘴气也一并爆发,她在失去神智前恳请我杀了她,她不想让应龙看见她容貌衰败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没能下去手,便将她封印在了一个隐秘之地。永远的长眠封印其实跟死亡没有多大区别,你知道后还不是一样会哭鼻子,所以我才没有对你言明,免得你知晓真相之后,会去忍不住将错认他人的应龙暴打一顿。”
由于不太想承认碧方将我的心思猜的滴水不漏,我便果断岔开话题道:“那既然你说旱魃已经被你封印,那玄月所说之事……”
碧方默了默,回道:“我给旱魃设下的封印只能从外界打开,内里就算旱魃苏醒也绝对无法冲破禁制。”
“你的意思是……”
“玄月对旱魃之事了解那么清楚,旱魃很有可能是被她放出来的。而且我一直觉得玄月名字眼熟,我好像在冥界的死薄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第二十七章 真假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传音道:“不是说生死簿只有天帝和统率地府的阎罗王才有资格翻阅查看的吗?而且能出现在死薄上的名字,都是已经死去之人,那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玄月可能是假的?”
碧方声线平稳道:“最开始生死薄上只是用来记载凡人的生死相关,后来经过诸神之战,瑶华帝君想要知晓天界诸神的损落数量,这才命地府再造了几册记载专门记载神族生死情况的册子,分别为普通神祗,中阶神祗,上神,至尊君王四篇。但相柳一战天界死去的神族委实太多,原本的册子不够用,这才命人再造统计,当时我负责统计在死薄上统计牺牲的上神,那会儿我好像记得有写到过玄月的名字。你知道的,天界几乎没有重名之神。”
我深吸一口气,越发确定了此事不简单:“碧方,你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记录过玄月的名字吗?”
碧方诚实叹道:“时隔那么多年,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如今之际,要想彻底弄清楚玄月的真假,看来只有我亲自到地府走一趟了。”
我踌躇道:“可是眼下瑶华帝君不在,帝江那里有青岚从中作梗,我们根本没有权限去查看生死薄。”
碧方淡声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我心中一紧,刚想伸手抓住他的袖口让他不要冲动,却在靠近他之时方才想起如今我们都是透明的元神光团,只好急声传音道:“碧方,地府守卫森严,你可不能硬闯。要是被抓住了,你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我可怎么办?”话一说出口,我又顿觉不对,立马又开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冲动,不然以后我就没有可以相依为命的伴了。”想了想还是觉得措词太过暧昧,复又辩解道:“呸呸呸,先前是我着急说错了,我真正的意思是就算要去地府也应该我去,我的位阶比你高,阎王爷又跟我父王很是有几分交情,我出面的话应该比你要顺利很多。总之你不能随意轻举妄动,你听到了没有!”
话一说完,我仍觉不妥,总感觉自己的话里怎么听怎么有股子凡间戏文里说的,怨妇劝满腔热血的爱郎不要轻易奔赴沙场的感觉。
碧方徐徐道:“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总之我有办法平安进入冥界地府去查看生死薄。只是我离开之后,你一个人继续跟踪他们切记一定要万事多加注意,别我还没回来,你便壮烈牺牲了,你要知道,现在用来裹尸的草席价格可贵了。”
前半句我听得十分舒坦,后面半句却让我恨不得踹他两脚:“谁要担心你,你快点走,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碧方低声笑了笑,爽朗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愉悦:“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有什么事记得立马回到真身里面去,莲叶能替你抵挡一段时间的危险。”
我挑眉,哼道:“乌鸦嘴,本姑娘才不会发生意外,一定可以平安等你祸害完地府回来的。”
碧方不可置否,只是在他元神快要飞离丛林的时候,我听到他远远传来一句:“别担心,在还没等到瑶华帝君娶媳妇生子之前,我不会容许自己出半点差错。”
我刚想应上一声怎么又扯到瑶华帝君身上了,便瞧见落叶纷飞,天地茫茫,早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身旁没有了碧方之后,我竟突然觉得,很是有些寥落孤单。
碧方离去之后,我又保持距离跟了玄月他们整整一日时光。
越往丛林深处,出现的变异灵兽便越强大,纵使他们两人联手,也依旧疲惫不堪。眼看天色已晚,远处残月高悬,近处兽吼不停,落渊瞧着玄月一身狼狈,便提议道:“瀛洲这么大,要查清楚状况也不急在一时。月光属阴,晚间那些变异灵兽的实力还会在吸收了月光之后,更凶残几分。不如我们先寻一处地方休息一夜,待到明日一早再继续深入丛林。”
见玄月点头应允,落渊便继续持剑在前方开路。
密林中荆棘丛生很是不好走,还时不时会有出来觅食的灵兽会扑过来攻击,虽说落渊眼下也累到了极致,但为了减轻玄月的压力,他依旧将大部分的变异灵兽都引到了自己的身边。
如此待到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不会死的难缠灵兽,找到了比较可供落脚歇息的隐秘山洞时,玄月几乎毫发无伤,落渊那身价值不菲的天衣却毁了了个彻底,周身还尽是灵兽抓咬留下的伤势。
可尽管如此,在忙着将山洞周围布下禁制结界之后,落渊连身上的伤势都顾不得处理,便想出去寻一些仙草灵果替玄月恢复精神元气。
一路相处,玄月虽然讨厌落渊的喋喋不休,但他的尽心相护,她也同样看在眼里,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可能一直无动于衷。
是以当落渊准备离开的时候,玄月却咬了咬唇角,唤住了他:“你等等。”
落渊应声回头,立马紧张道:“玄月姑娘怎么了?你是哪里受伤了吗?我知道女儿家伤了身体都不大好意思说,不过你放心,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一定不会闭着眼睛替姑娘上药,保证不会做出半点有违身份之事。”
说着还当真抬手捂了眼睛,只是指缝间露出的缝隙将他那双灵动的眼睛露出来还绰绰有余。
那欠揍的语气配合那一脸关心的表情,听得玄月下意识地便想一巴掌将他扇到对面山壁上去,反复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菩提静心咒,玄月这才缓声道:“我是想问落渊少主,这些日子你口口声声都说喜欢我,那你可知喜欢二字的真正含义,又可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看见玄月脸上的神情很是认真,落渊意识到这个回答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自己的情路发展,便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侧头思索了一会儿,追忆道:“我曾经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兄弟,他是巨人族的主神名唤夸父,他十分喜欢光明之神重绫。他曾对我说,喜欢就是一看见重绫,便满心欢喜,觉得重绫便是他人生最温暖最绚烂的光,他愿意为他在意的姑娘豁出一切。”
玄月抬眸,目光深深,里面酝酿着落渊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那你自己的看法呢?”
落渊定定看着她轮廓娇美的侧脸,唇角微翘,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那会儿我听这个巨人族的傻大个满目深情的说出这样的话,鸡皮疙瘩都险些掉了一地,且在我看来,不论是喜欢还是感情都是十分可怕的东西,我甚至觉得自己穷其一生恐怕都无法拥有那样的感觉,也不想拥有那样的感觉。直到这次我被唤醒,在天后寿宴上看到了一个姑娘。”
“我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姑娘,她一出现,便宛若一轮绝美的皓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场还未成家的神族们几乎都像蜜蜂见了花似的一拥而上。那些神族大多位高权重,我本估摸着准备去英雄救美带她摆脱众人的纠缠,谁知她却猛地拔剑在自己和那些神族之间划下了一道明显的距离,冷着俏脸对他们道:以此为距,谁若再一如往常的纠缠,我便保证揍得他无颜见江东父老。当时我就觉得,这样冷酷无情又貌若天仙的姑娘,真适合给老子当媳妇。”
玄月抽了抽嘴角,似所有的言语都被落渊堵了回去:“落渊少主,你这很可能只是一时而起的兴趣罢了,连感情都只称得上是勉强。”
“不。”落渊摇头,抿唇道:“玄月姑娘有所不知,我的兄弟夸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对天界鞠躬尽瘁,对兄弟肝胆相照,对喜欢的姑娘掏心掏肺,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汉子一定能在战争中坚持下来,平安活到最后,然后我们一起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悠哉生活。可最终他和他重绫终于情定,可我却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那时我们水族皆是由北海鲲鹏一族所统率,他们的主神云出跟千岫明明深爱对方,但却因为误会生生错离,待到两人终于释怀的时候,却都身死魂灭再也没有了在一起的机会。所谓世事无常,从那时起,我便知晓,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及时去做,有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虽然神族寿命很长,但如今三界并不安稳,每一个神族都责任重大,谁也不知自己是否一定便能活到时间的尽头,所以在自己有生之年,我想在这个世间快活的活着,我想让我逝去的兄弟能够彻底安心,我不想再留下任何的遗憾。”
“不再留下任何遗憾么……”
她喃喃重复着他的话,随后再未开口,直到面前的篝火已经燃尽,仅余一地殘灰。
好半晌,他才听她用有些怅然地声音开口道:“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罢,一个有关现任妖族女王苏姬跟她丈夫霄言之间的往事。”
玄月说,三界最忌讳的便是异族混血,但凡有混血出生,大多都会被直接抹杀,就算侥幸活下来下场也甚是坎坷凄惨,而苏姬的丈夫霄言便是天神与魅妖的混血后代。
第二十八章 苏姬
与天界和魔界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当家作主所不同的是,妖界一直便以实力强大又能孕育子嗣的女子为尊,不论王族还是平民,但凡生下女子(或雌性),皆喜不自胜,若生下男子(或雄性),则愁眉不展长吁短叹。
除此之外为保证妖界女王的实力足够强大,妖界王族挑选继承人的方式也分外残忍。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女子,从小便要历经各种残酷厮杀,谁能在成年之际活下来,谁便是下一任的王女。而经历过这种厮杀活下来的王女们,大多都已经丧失了感情和信任,不择手段丧尽天良都是随后陪伴她们一生的评判词汇。甚至还有好些等不及想要独揽大权的王女,待到自身羽翼一经丰满,便会干掉自己王位上的母亲,提前坐上那妖界最高的位置。
而王室中那些没有资格承位的男子,妖界王族则会一边给他们灌输忠诚女王的思想,一边让他们进行同样残酷的厮杀,能熬过那些考验活下的男子,便被会成为下一届妖界女王手中最顺手最忠诚的一把刀。
苏姬便是妖界王族的嫡系血脉,在她差不多能走路握刀时,族中便将她丢入了万妖窟中一边学艺一边学着怎样弄死那些素日朝夕相处的姊妹。
就算一开始有过迟疑不愿意动手,可在被那些迫切想要活下去的姊妹捅过好些刀之后,那些纠结感情便统统烟消云散了,随后脑中所想便仅剩了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也不知在那暗无天日的万妖窟中渡过了多少年,直到杀尽了最后一个实力强大的姊妹,苏姬才终于再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了阳光之下。
见她浑身是血的从万妖窟中走了出来,步伐沉稳,神色漠然,已经颇具历代女王之分,引路长老难得有点欣慰的说:“恭喜殿下成为妖界第一百三十二位的王女。”
苏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引路长老见她意兴阑珊,也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殿下,老夫还有两件事情要交代。”
苏姬挑眉,干脆利落道:“说。”
引路长老垂首道:“第一,从今天开始您可以着手建立自己的势力,能什么时候登上王位,就看您有没有那个本事干掉现在的女王陛下。而同样的,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您的母亲也会着手开始对付您,请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成王败寇,真正的残酷厮杀从现在才要开始。”顿了顿,他又摊开手掌,给了她一串精致的碧玉铃铛:“第二,身为王女都会有独属你自己的影子护卫,这是控妖铃,滴血认主之后,便只有您能掌控影子的生死。”
引路长老语罢,便微微侧开了身。
彼时正值妖界的曼陀罗花开似火,妖界奉妖冶嗜血的曼陀罗为国花,到处都可以看到摇曳艳丽的曼陀罗花海。
她顺着引路长老的视线抬眸,便瞧见不远处的红色花海旁竟静静驻立了一个身着玄衣的俊美青年。
他有着和她一样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也有着与她一样的碧色眼眸,年岁看上去比她略大一些,且与她冷漠疏离的表情所不同的是,他的唇边带着温柔清浅的笑意,就像春日里最暖的一阵风。
彼时引路长老已经退下,那男子走到她身前,单膝跪地,声音朗朗:“殿下,我的名字是苏离,从今天开始,我会保护你的。”
苏姬知道影子都会在与主人见面的第一时间认主,她记得常识书上有记载过影子们的专属誓言,而影子们的性格大多也都是沉默寡言,可她面前的苏离却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她没有让他立马起身,只是用无喜无悲的声音开口道:“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自称我?你应该说效忠我,而不是保护我,不是吗?”
苏离抬头,碧色的眼眸好似最清澈的湖水,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对她说:“因为你除了是我的主人,还是流着跟我一样鲜血我的妹妹啊。”
没料到苏离会说这样的话,苏姬脸上的表情终是一凝,好半晌才略微扯了扯嘴角,嘲讽道:“在踩着那么多人的尸骨上位后,你居然还相信妖界王室中存在亲人,存在感情?”
作为一个早已丧失了所有情感的姑娘,苏姬一开始对苏离很是不满,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历经了那样残酷的岁月,他却依旧能拥有那样干净的笑容。
太过天真的人,在妖界是活不长的。
其实一开始骄傲的女王们大多将势单力薄的王女看作蝼蚁,有的不屑太早动手怕失了身份,有的觉得王女实力太弱杀气来不过瘾,所以便给了这些王女喘息之机,而这样的结果便是,长江后浪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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