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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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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奶奶瞟了一眼,发现那位专于琴棋书画的四奶奶仍旧没有参加妯娌间无聊的马吊聚会,是以,闲闲说道,“嗯,我看看再说。”

一旁脾气急的七婶母提声说道,“还看什么,不就是个丫环嘛,要过来不就得了。老四媳妇还能跟一个小辈争还是怎么着。”

这位七婶母年纪不大,比薛四奶奶大得几岁。薛老爷一共七兄弟,这位正嫁给最小的七老爷。因为和同辈间岁数实在是隔了太多,所以她常和二奶奶她们这些小辈处在一起。

七婶母也是个将门出生的,但和有着“才女”之名的薛四奶奶不同。这位七婶母是正宗的将门虎女。当年她这位佳人在茶楼上隔空看到七老爷那个才子在楼下喝茶。只是这一眼,她直接二话不说,飞身跃到楼下。她小蛮腰一拧,向薛老七说道,“我是贺晋阳贺将军家的大女儿贺红衣,你可要娶我。”

薛老七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后来,两人还是成了亲,那薛老七是被押进洞房的,还是自己喜滋滋地挤进洞房的,这已经没人敢传了。人们只知道,如今的薛老七红光焕发,每日里都是笑眯眯的,半点也没有憋屈的模样,连带平日呆头呆脑的书生样也缓和了几分。

也正因为这位年轻的婶母很是真爽,所以小辈里无论年轻的还是年纪比她大的,都愿意与她交往。七婶母曾也有意与那位凤家嫡女结识,只是薛四奶奶似乎没这兴趣,净对着七婶母说些之乎者也的,硬生生地就把这个贺红衣吓得老远,从此再不去找她。

这个贺红衣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急说完这话,直接丢了个二筒与众人说道,“得,要不我直接去问她好了。”

她说着,叫来自己的丫环,让她去薛四奶奶那儿问问,“那个新来的丫环到底是要不要,给个回信。”

那丫环听了是一脸的苦色,只是主子吩咐,她只得诺诺应了。

那丫环走后,几个主子继续看着手里的牌,薛二奶奶突然拿起桌中心那个“二筒”推了牌说道,“胡了。”

“啊?”贺红衣看着桌上的牌疑惑地说,“不是吧。”

“是。”三奶奶看着牌,嗤笑说道,“七婶母,你放冲了。”

“不是吧。”贺红衣看着薛二奶奶那一水的筒子,哀号叫道,“还是清一色。”

这牌冲得,确实很有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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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人有兴趣起名字啊。

来帮我起名吧,我是起名无能啊。

来,先来四奶奶的名字——

第99章 摆棋

作为麻将搭子,要搭得久,打得开心。四个人之间没有输赢是最先决的条件。薛府里的主子,没几个是穷人,可打牌输钱那不只是点小钱的事,那还伤面子。特别是贺红衣那样急要面子的,若一直是她输,她会认为别人要以为是她笨,那她真的是会掀桌的。

所以薛二奶奶一盘清一色后,三奶奶和大奶奶两个与她对了眼色,故意放了几手牌让贺红衣赢了回来。一来二去的,等圈打下来,各自的钱依旧在各自的口袋里,没谁赢得多,也没谁输得多。

薛家三个媳妇端庄婉约地笑着说道,“又是平局。”

贺红衣抓着牌,哗哗撒在桌上。无聊叹了口气,说道,“唉,时间过得真慢啊。”

“可不是。”三奶奶数了数抽屉里的银子,抬头说道,“七婶母那个丫环怎么还没回啊。”

“回。”大奶奶宝相庄严地端坐在椅子上,远远的那个丫环,已经抹着额头上的汗赶了回来。此处离薛四奶奶的院子并不算远,只是那丫环实在畏惧薛四奶奶的威严,磨蹭了许久才敢进去。却不想薛四奶奶那边的人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把七“老”夫人的话带了进去。

没多梨花从屋里出来,平静说道,“话已经带到了,四奶奶说‘嗯’。”

“嗯!?”那丫环很不解地望着梨花,梨花点头说道,“四奶奶就是这么说的,要不你自己进去再问一次。”

“不用了。”那丫环忙挥了挥手,逃了出来。她可没胆量去问那尊大佛。

可是这头的贺红衣得了消息也是如她丫环一般的反应,她望着那丫环,疑惑说道,“嗯!?”

那丫环点了点头,“薛四奶奶是这么回的。”

“嗯是会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贺红衣说着,几乎要拍桌。

那丫环也是吓到了,诺诺说道,“我也不知道。夫人的话我也带到了,四奶奶那边就是这么回的。”那丫环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滚一边去。”贺红衣愤愤看着薛四奶奶院子的方向,怒气冲冲的说道,“好你个姓凤,你还是那副骄傲的死德性,我还就不信了,我——”

贺红衣说到这儿。疑惑看了看身后。平时她这么怒气冲冲的时候。总有薛老七又或者是陪嫁的子宁在身后拉着她。可今天薛家几个奶奶捏着帕子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要阻止她的模样,这到叫贺红衣生生的不习惯了。

她哼了一声,说道。“下回再找你算帐。”

就这样,一场喧闹的牌局散了。薛二奶奶领着自己的丫环走回院里,路上,薛二奶奶侧脸与身后的嫦娟说道,“你看,我这四弟媳是什么意思?”

嫦娟想了想刚才的情景,回道,“听不出四奶奶那个‘嗯’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这等小事。以四奶奶的性子应该是不会理的。”

薛二奶奶挑眉打量了嫦娟一眼,夸道,“你这小丫头到是越来越聪明了。唉,我以后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哦。”

嫦娟尴尬一笑,回道。“奶奶又和奴婢说笑了,不知这事可是要阿茶继续下去。”

“由他们吧,我到想看看这个阿茶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薛二奶奶说着,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七婶奶奶放冲的事,以及薛四奶奶那个若有似无的回复,又一次在无聊的薛家大院里传开了。薛二奶奶那边并没有人把消息告诉李小茶这边。到是薛四小姐得了听墙根的毛病,没事就蹲在墙角,一听说薛四奶奶那边有回应了。她忙巴巴跑到李小茶面前说道,“小阿茶,那个人咱非抢不可了。”

李小茶正给薛四小姐备着绣活,这薛府只有二十来口人,可谁过生辰,谁结婚生子什么的,都得要礼物。薛四小姐这个一穷二白的,没得像样的东西送,只得弄点绣活凑合着,偏巧的这薛四小姐绣不出别的,只能绣出些红橙黄绿的团子。是以,这些活计就全落在李小茶他们头上。

好在外面还有一个宫儿能帮上些忙,不然李小茶就是长出八只手来,也不能把薛府里那些个大小亲戚的礼物凑齐了。

“小阿茶,你别绣了。不就是个生日嘛,我初九去给薛小八唱个生日歌,包准他高兴得在打滚。”薛四小姐劫过李小茶手里的针,插到一旁的针线篮子里。这才正经地与李小茶说道,“我跟你说哦。要让你在这院子里立威就非得把叫‘穗儿’的丫头抢过来不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娘亲是在试探你啊。要是人选不好,她以后肯定把你分到外面去,和那个商儿一样在院子里扫地。”

李小茶并不在意,平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那边的琴语说的啊。”薛四小姐皱着眉,一副很着急的模样说道,“原来你们也是分品阶的啊,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的工钱从进府起就没加过呢。早知道我就跟我娘亲去提了。”

其实这事不只是薛四小姐后知后觉,连李小茶也是最近才想到。前院里的丫环的月钱一直是比后院里多的。李小茶进了薛四小姐的院子以后,那可怜的月钱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李小茶一直没在意思,只当是本来就是这样。后来渐渐听到一个传说,说是薛家祖上曾随开国皇帝一同戎马半生,临老时有次身陷囹圄几欲轻身。后经一个老下人拼死救出才有了日后的功勋。是以,薛家家祖第一条就是要善待下人。

薛家下人分阶明确,主要从月钱中体现出来。你李小茶这种每月二钱银子的是最下层的佣人。再上去一点就像宫儿商儿她们这种前院的丫环有个三钱银子。混到书语那层有五钱。至于嫦娟他们那层据说是有十二钱银子。中间各层基本以月钱等级做划分。一般只有升的,极少有降低的。

像是彩蝶那样在前院里得罪了薛二奶奶的,也没做降月钱的处理,只是把她放到后院里做个不挂名的小管事。这种调动在薛家也是极少出现的事。

就薛二爷这房来说,自立院起,到如今最小的四小姐都有十岁了,一齐算来将近二十多年,也就只从院里调了两个人出来。这两个一个是张婶,一个就是彩蝶。

就是调这么两个不起眼的,当初薛二奶奶也是费尽心思。才没引起上面的重视。像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这种,一辈子过来手里的下人是有生老病死的。从来没一个调走的,或是自己跑掉的。

也正因为是有这种名声在,当年牙婆子才把李小茶送到这家里时,就与李小茶的姐姐李静荷说过,在薛家当丫环,最多是嫁娶不得意了些。只要混点头面出来,平日里的生活和小姐无异。

可这头面,说来说去,最基本的体现就是主子给你多少月钱。李小茶虽是像混得有些模样,可薛二奶奶那边自始至终没给她升半分月钱,她真实的地位比院子里三个粗使丫头还不如。

正如薛四小姐听墙根听来的一样,李小茶这次的事办好了,不一定有什么好处,可是若要办砸了,那她不被赶回后院。也得等着和商儿羽儿一起蹲在墙角里扫地去。

这说来不算是有多惨,可是这人生是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从高处落下。

李小茶若是平平庸庸也就罢了,顶死无非是兰子那样无人问津的日子。可是她李小茶到薛四小姐院里后,几起几落,已经牵连太多人进来。就不说别人,光是后院里因她的原因,到现在还吃什么吐什么的权叔、彩蝶两人就不会放过她。

她要混得上去还好,混不上去,或许她哪一日里也和当初吊死的老忠头一样,连死也不知道是真正死在什么原因里。

“小阿茶,四奶奶不是还好吗?咱就跟她抢抢试试。”薛四小姐到不像是开玩笑,她细想了想,说道,“大不了我再被她罚去晒太阳。我看她很疼你,应该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李小茶双的支着额看着天,她又不是不知道,抢一个人而已,四奶奶肯定不会和她生气〖TXT小说下载:。。〗。可是——

李小茶不由又要想,这样做又算是什么。一个小丫头仗着别人的疼爱,踩踏别人的威严,任性妄为嘛。这事看似对薛四奶奶只是举手之劳。可是细想一下,薛四奶奶在薛家的处境又能有多好。

一个罪臣之女,她不比父兄正当权的贺红衣,她没有家族背景给她支持。她的夫君薛四爷只有一个空职,在薛家并不能为她争来半分颜面。她所仰仗的只是当年凤家军阎王罗刹的恐怖威严。

可是这样的威严,就像吓人的鬼故事。平时唬唬人也就罢了。哪天里若真将那鬼刹般的凤家人招来,薛四奶奶在薛家就会没了立足之地。甚至会给苟延残喘的凤家人带来灭族的危险。

李小茶虽小,可是她从小听的故事,看的书比任何同龄的孩子都要多。权衡其中利弊,她宁愿选择自己继续去当个被人欺负的小丫头。

李小茶收回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不抢。”

薛四小姐挠了挠头,回道,“好吧,不抢就不抢,我护着你。”薛四小姐说着拍了拍胸口。

薛四小姐的承诺,信还是不信?

第100章 何为房里的丫环

薛四小姐做为一个穿越小白也并不是毫无作用的。她在听墙根听出好处后,渐渐迷上这项运动。并且为自己添加了更好的装备。窃听器那等高科技的电子装备,薛四小姐是做不出来的,她这种废材最多也只记得小学劳作课里做过的土电话,两个纸筒子,连着一根线。制作方便又容易安装,这不失为一项偷听墙角墙根的好装备。

这天范先生讲课之时,薛四小姐把圣贤之书放到一边,挥舞的剪刀,糊着面粉煮制的浆糊,在那儿忙碌的制作土电话。

自从上次肺痨传染风波之后,薛四小姐渐渐融入这个只有男生的学堂里。许是平日比别家的小姐多说了两个“之乎者也”,“子曾经曰”之类的话,让她渐渐显出一点才女般的峥嵘。

别家几个奶奶嗅到好处,也跟着让自己的女儿去范先生那儿上学堂。于是宽敞的学堂里多了几个女娇娥。因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便少了许多顾忌。那个范同幕又是个出了名的断袖。如此这般,学堂里从此就男女混杂,欣欣向荣了。

对此种情况,范先生由不由的都是头痛的。特别是看到角落里自顾忙着的薛四小姐,范先生的头痛感更加深重。他侧眼给一旁的李小茶使了个眼色,李小茶会意,把桌上的东西稍稍遮掩了一下。

范先生皱眉看着李小茶,用眼神示意,“就这样?”

李小茶神情木然,仅眼神晃了晃,似乎是很不屑地回道,“还想怎么样,要不你来。”

范先生无奈,继续摇头大声读他的圣贤书,“是故,孺子可教,朽木不可雕也。”

薛四小姐专心糊着纸筒,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朽木。就算她真知道了。也会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朽木怎么了,朽木也是好东西,朽木可以种蘑菇。”

就在今天一早,她就真真的和薛二奶奶说了这样的话。今天一早,薛四小姐去给薛二奶奶问安时,突然说起,自己这边不要人了。先凑合着用吧,那个和书语订亲的崔三高子已经差人过来退聘了,秋后还指不定嫁不嫁呢。如今再招一个进后。以后人多出来又惹人闲话。

薛二奶奶心知她是要为维护李小茶。一时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寻了她平日的错处说了她两句。说到后来,薛四小姐突然自伤地说道,“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废物,可废物又怎么了。就是个朽木也还可以种蘑菇吧。”

面对这般自信满满的薛四小姐,薛二奶奶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庆嫂子劝道,“小姐这性子还是极好的。”

可不是嘛,这般乐天的性子,哪像薛二奶奶养出的闺女。早上才被骂,扭头就乐呵呵的做起土电话来。她满心欢喜的糊着纸皮,心里已幻想出听便全宅八卦的景象。

和薛四小姐的满心欢喜不同,在距离薛四小姐几张桌子之遥的地方。薛小五爷正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砚台。其实薛小五爷也不是从今天才愁眉苦脸。自从小万氏给他房里添了个叫白露的丫环之后,他是天天如此。

李小茶没注意这些,她一直觉得薛小五爷是故弄玄虚的典范。就算哪天这位小五爷当着她面前大哭一场,她也只当是薛小五爷作戏太用心。

李小茶又在学堂里呆了一会儿,眼见着没什么事了。就拿了自己的东西到门口走廊栏杆旁。坐着绣荷包。薛八小爷的生辰总得替薛四小姐准备些东西。薛四小姐就算用生日歌唬住薛君宝,可她那调子平淡的歌可唬不住薛三奶奶。还是做些实在的东西顶事些。可李小茶没想到的事,那荷包还没绣好,就被薛四小姐往里面塞满了首饰。

这事想来,李小茶就不由地头痛。

薛二奶奶兴许也知道女儿已经穷得要卖唱了,这几日里陆续给薛四小姐添了些东西。这些都直接交由李小茶收着,私下里嫦娟提醒李小茶要注意些。毕竟她们院子里那几个手脚不干净的还没有清出去。

李小茶心知锁是锁不住的,看着那些东西里值钱的不多,就挑了几样可以穿戴的,直接挂在薛四小姐身上。所以今日的薛四小姐很是珠光宝气。可是薛四小姐那躁动的脾气,那些沉重的首饰还没带多久,就被她嫌重取下来了。所以李小茶这个没绣完的荷包里装着大半包的东西。以至补起花边来很是不方便。

“嗯?你没有荷包用嘛?”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李小茶抬头望去,迎面走来一个十多岁的丫环,她认得这是跟着薛小五爷的白露。这女孩的长相正应了她的名字,白如润玉,眼眸如露。她身形不显娇小,李小茶记得自己初见到她时,这个亭亭玉立的白露仅矮了不到半头。

她长得还算讨喜,那略为圆润的轮廓是长辈们最喜欢的模样。只是她的性子许是与李小茶有些笑,都木然着一张脸,有些不苟言笑的模样。好在她的声音温和,到不似脸色般冷淡。

她见李小茶呆呆看着她,没有回话。就又问了一次,“你可是手别没有荷包,我这有一个你先用着吧。”

她说着,将一个粉色的绸布小荷包塞在李小茶手里,李小茶低头看了一眼,荷包面上绣着的一个圆胖小娃儿笑眯眯的既然像是活的一般,让李小茶不由眼睛一亮。这荷包的绣工精致高超,怕是手艺比之前的甘大妈还要强几分。

白露看出她对刺绣很有兴趣,也跟着坐在一旁的围栏上,温和说道,“我的手艺怎么样?这是原来做的,绣得差了些。改天绣一个送给你如何。”

李小茶只听到前一句时就在想,这等绣工也叫差?这手艺已经比过正经老绣女几十年的功力了。这都算是差的,那好的得有多好啊。李小茶想着不由想见识一下,是以听到后半句,到没有直接的拒绝。

“谢谢。”

“谢个什么,你这小娃到也客气。这么懂事又可爱的孩子,难怪个个都喜欢你。”白露说着,将目光调到远处,她似乎思绪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看你这乖巧伶俐的模样煞是可爱,我就给你绣一双小白兔吧。”

白露说着,已从随身背着的一个布包里拿出块不错的绸布出来画样子。李小茶见她随身背着的那个布包很是好玩,不由的又多看了几眼。那包做得精巧,一个两本书页般大小的布袋子上连着一根长长的绣边的布带。那布包上绣着一双站在枝头上喜鹊,同样是正应着“喜上眉梢”。这么巧的,还合上了范先生和薛四奶奶那块玉佩,李小茶不由的又要多看几眼。

“你喜欢这个?”白露摘下自己背着的布包递给李小茶,“这个很好做的。是从京城那边传过来的。听说是当年长公主做出的样式。背里来可方便了,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这里头还有夹层。可是放些重要的东西。来。我把东西清了,这个给你算了。我那还有好几个呢。”

李小茶这回不敢再闹小孩子的贪心性子,收人一样东西,还能回礼。收太多就过了。李小茶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只是看看。”

“你就别和我客气了。难道要我去与我们爷说,让他赏给你才肯收嘛。”白露说着,直接清了包里的东西,把那那布包直接挂在李小茶肩膀上。

李小茶想解下来推辞,可这时白露突然叫了一声,“爷,您来了。”

这巧得不是一般二般的巧,薛小五爷正好背着手走了过来。看到白露,他不由地皱了皱眉。随意应了一声,“嗯。”

白露起身行了礼,却是很热切地说道,“爷。奴婢想把这个挎包送给小阿茶,可这小娃儿死活不肯要。我这姐姐可是真真没面子啊。要不爷您帮我赏给她吧。”白露说话眼,眼色余光不时飘向李小茶。

李小茶愣了一下,这才钝钝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她忘记向薛小五爷行礼了。她忙站起来补了礼。不想薛小五爷更是皱紧了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收了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李小茶这回不收也得收了,这薛小五爷的面子,在人前还是得给他留一些的。

薛小五爷并不在意眼前这点儿事,他皱着眉头颇不耐烦地向白露说道,“你不是要去夏妈那儿嘛,怎么还不去。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你天天的看着嘛。”

白露看他那乌黑脸色,不敢再造次,忙拿了自己的东西退了出去。李小茶闷闷站着,看着手里的东西,很有些怪怪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怪在哪里。

“到前面去吧。”薛小五爷丢下这句,人已经向一旁的竹林走去。

李小茶本是不想跟去的,可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放不下。她想了想,还是收了东西跟了过去。

范先生翠绿的竹林间搭着几根被薛四小姐喻为单杠的东西。薛小五爷早已翻身跃了上去,吊着双脚倒挂在那里。他晃着身子,懒懒说道,“她是我娘塞到我房里的。”

“哦。”李小茶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听到这样敷衍的回答,薛小五爷不由停下晃荡的身子,瞪着李小茶说道,“你就这反应?”

“啊?”

“你不知道房里的丫头是什么意思吗?”

李小茶想了想,诚实回道,“不知道。”

“唉。”薛小五爷不由扶着额叹了口气,“就和棋语一样,是备着以后给我们做妾的。”

“哦。”李小茶这才明了地点头,只是突然,她惊讶问道,“棋语?棋语!不会吧。”

薛小五爷不由再次扶额,这小丫头是太小了些嘛,完全不知道重点。

第101章 观棋不语

第101章 观棋不语

薛小五爷提到待妾这种事,李小茶最先想到棋语也是有原因的。她也知道棋语常跟在薛六小爷身边,也知道可能也有要收到房里那回事。可是李小茶记得,棋语前几天还帮范先生补衣服来着。

那天也怨薛四小姐,这小姐别的本事没有,整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那天薛四小姐在自己的桌子边塞了一个铁勾子。然后把范先生叫过来问问题。范先生起先隔着那铁勾子有些距离,衣服没挂上。薛四小姐就故意把书放远了点,随便一指,指着书上的句子问,“范先生,这句是什么意思?”

范先生走近了些,低头一看,一张俊脸顿时红了。轻咳了两声说道,“我劝薛四小姐还是多看些正经的书。这些叫人瞧见了可不大好。”

薛四小姐疑惑地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摊在桌上那本是她偷偷放在桌下偷看的《金瓶梅》。她也知道这些*危险,要是被人嘴碎的看到,那她薛四小姐的一生就彻底的毁掉了。所以一早地就把书皮和前面几页都扯掉了。可是没想还是叫“博览群书”的范先生发现了。

薛四小姐嘿嘿一笑,把书收了下去,说道,“原来先生也看过啊。呵呵,知己知己。”

范先生不由的俊脸红得要渗血,他忙拿出夫子的模样背着手,板着泛红的俊脸教训道,“我可不敢和薛四小姐当知己。或许这事该让薛二奶奶己知一下。”

“先生,你不能这样没品吧。”薛四小姐一听要告家长,不由暗暗腹诽,这些个老师真没创意,古往今来的遇上不听话的学生就光会告家长一招。好像只有这一招才能显示先生的威严一样。殊不知这和打小报告的那些个小人有什么大区别。

“纵然我没品些,也好过由着这些书毁了薛四小姐的名声。”范先生说着,板起脸拂袖而去。这人才刚转过身,就听着刺啦一声。好好一件月白色的儒生袍子被铁勾子扯破了一大块。棋语那天跟着薛六小爷进学堂布置东西,她隔得不远正好在看到范先生狼狈的模样。

后来范先生忍下怒气回去换了衣服,棋语私下偷偷要来范先生的袍子帮他缝补。可惜棋语的绣活是好。可缝补的技术就差了一些。她看袍子上破口长了些,又起了明显的毛边,她怕补得不好看,就央求李小茶教她。李小茶有着甘大娘亲自教的手艺,又常常要缝补薛四小姐穿破的衣服。对这些事最是在行。

李小茶看了一眼袍子上的破口,很自信地说道,“这个容易,我帮你补吧,几针线的事。”

却不想棋语慌忙收了袍子抱在怀里,红着脸突然不肯给。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是我自己来。”

李小茶诧异看着她。棋语到是实诚,不爱掩饰。她低头将红扑扑的脸埋在衣服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说道。“你还小,你不懂的。”

李小茶想了想,这个“你不懂”和“你还小”两个条件加在一起时,事情似乎就很好懂了。这不正是合了故事里那些小姐们思慕书生的故事嘛。才子遇佳人,为君挑灯夜补衣。虽然那些话本从来不屑于讲一个丫环,也从来没有才子陪丫环的段子。可身份阻挡不了心悦君兮不是。就是当年那个促成崔莺莺与张生的红娘,不也是心里暗暗思慕着张生的嘛。只可可惜眼前这情况怕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想到这儿李小茶滴溜着两只含星带水的眼睛看着棋语。

棋语素知她是机灵的,她也无心瞒着她。棋语只得将一张羞红的脸闷在袍子里。小声地支吾说道,“你个鬼灵精,你可别说出去啊。”

李小茶默默点了点头,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棋语,范先生是传说中的袖断。而且他还和薛四奶奶有同样的玉佩。连李小茶这样知道一点内幕的人也不知道,这范先生到底是和薛四爷有短袖之情,还是忍辱负重地在这儿暗暗地守护着薛四奶奶。这一个俊俏书生却和薛四爷家两夫妻明里暗里的纠缠着。这般复杂的关系,棋语这样一个普通的丫环实在是不该再介入了。弄得个不好,指不定连一辈子都毁在这里。

李小茶很想提醒棋语,毕竟两人之间有些交情,上回在孙府里李小茶受凉发了高烧,还是棋语和嫦娟守了她一天一夜,不然她这条小命指不定早就没了。可眼前这些事关系着太多人的声誉,薛四爷到是不必在意,外面传他是断袖的事传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反映。到是天长日久的让些无聊的人当他是多情种了。

但事关薛四奶奶的事,却是半点也不能提。上回失玉佩的事传出来后,范先生许是怕被人注意,后来直接把那块雕着“喜上眉梢”的玉佩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薛四奶奶那边,似乎也将这块玉佩收了起来。事实上除了李小茶,怕也没几人知道,这其中的联系。

毕竟这事落在薛四奶奶这样的有夫之妇的头上,可就是坏名节的大事。要被人抓到把柄捅了出去,那薛四奶奶和范先生之间可是堪比私通的大罪名。那是可以被抓去沉塘浸猪笼的。李小茶就算是再相信棋语也半点不能说。

可不说,让棋语这么继续地沦陷下去。结果也不乐观。李小茶注意到,棋语最近的用在范先生身上的心思已经是越来越重了。现在在棋语心中,范先生的地位怕是比薛六小爷还要重。棋语每日跟着薛六小爷去了学堂之后,一双眼睛有大半时间是沾在范先生身上的。虽然棋语也有掩饰,可天长日久的,连薛六小爷都感觉到有些不对了。若薛六小爷知道自己准备收到房里的丫环,却是看上了别上,那后果就很难说了。

李小茶私心的觉得薛六小爷不是多么大方的人,上回和孙二少爷赛马输了以后,对相关的人都是言语冰冷的。而且上回还只是输了一场马的事,这事要是给揭出来,那是极其丢面子的。李小茶不觉得薛六小爷会有成人之美心胸。李小茶纠结来纠结去的,她只能闭嘴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棋语补那件袍子补得很用心,为了掩饰那道痕迹,她还特意在袍子上绣了一枝花枝。那花枝的模样与袍边的滚边花纹极为相似,经棋语一双巧手缝补之后,范先生那件袍子竟然比原来还要好看些。

李小茶看到缝好后的袍子直要傻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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