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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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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把扯走了。是以,李小茶再知道谁思慕谁了,都闷在心里不说,生怕一不小心又生出些眼泪巴巴的事来。只是兰子和她也算得熟了,前日里听说李小茶吃得少又容易积食,还巴巴带了几个酸果子给她。李小茶一惯是个记得恩的人。

她想了想,似乎该去打听一下崔三高子的状况,是以向张婶问道,“婶婶,崔三高子那人怎么样啊?”

张婶微微一愣,问道,“怎么想起来问他了,那是崔副主管家里的三侄子,人品一般般而且……,是你院里的人托你来问的吗?”

李小茶愣,她不想骗张婶,又不能说不是,只是张婶怎么想到是她们院子里的人托来问的呢,扯不上关系的吧。

张婶却当她是默认了,提醒道,“你回去就说不知道,你现在在那里也不是好呆的。光有主子宠着,下面人暗暗害你你也难得防住。”

“唔。”李小茶应了一声,却想到兰子怎么看上崔三高子的,只是个一般的小子而已。而且听张婶说话那口气,这崔三高子应该是有什么隐疾。怎么她也见过那人到没看出来。

第34章 主子小心

第34章主子小心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薛四小姐拿着一叠罚抄的纸幽幽念着这首《月出》,她仰头着着窗外的月亮做出一副伊人独憔悴的模样。李小茶坐在一边的矮墩子上,手里拿着个绷子,就着书桌上的烛台绣着帕子。最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古怪了,一贯里与她不和的书语居然求她帮忙绣帕子。李小茶的手艺还算不得好,到是不介意有人送些练手的材料过来。只是书语见她答应得爽快,很快又送了些荷包过来。这材料一时有些太充足了,以至李小茶忙不过来,帮薛四小姐抄书也只有马虎了些。

隔天,范先生检查时看了几张纸,浅笑问道,“最近可是练上草书了?”

正不耐烦转着笔的薛四小姐愣了一下,一只毛笔掉在桌上,溅起几滴墨。李小茶忙放下手里的绣活,拿了块抹布帮她擦了。

范先生拿起她刚放下的那块帕子,细细看了一眼,微笑说道,“小小年纪的,手艺到也不错。可否也帮我绣一个。”

范先生的声音有些细,说起话来像唱戏的一般,加之他语气总是温和,到让李小茶听了不好意思推辞。薛四小姐却是不管这些的,她本就不喜欢范先生,怎么能让自己的贴身丫环替他做事,是以她气哼哼扬着脖子冷笑说道,“先生,这帕子是好随便送的吗?”

范先生好脾气地微笑问道,“为何送不得。”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复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薛四小姐幽幽念着,展开把小扇子遮在脸前,偷偷问道,“莫非先生对幼女也有爱好?”

范先生侧头一想,却是明白了。他到不气,微笑回问,“莫非四小姐喜欢二爷亲自来教?”

薛四小姐呼吸一滞,不再说话。李小茶低头绣着帕子,无视那些刀光剑影的。范先生也不再提绣帕子的事。

这天的天气有些阴暗,书房里潮闷的空气窝得人浑身不自在。薛四小姐玩着玩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小茶拿了件衣服搭在她身上,又收拾了一下桌子,这才带着绷子走到书房门外。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空气却比房里好了许多。李小茶找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低头继续绣那块帕子。

书语已经在帕子上画了花样,李小茶只要照着绣就行了。因着要李小茶帮忙,书语免不了要教她些针法,还留了几个花样给她。李小茶一贯是个不记仇的,书语不与她为难时,到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她那柔柔弱弱的性子与六少爷身边的棋语有些相像。或许人也就是这样,不针锋相对时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只是,书语不与李小茶为难到让画语气得跳脚,李小茶因是常跟着薛四小姐,院里有些微妙状况未及时发现,只到有一日看到画语嫌弃地把书语的绣品拔到一边,这才发现这两人间不对劲的气氛。商儿偷偷与她说,“前日里,画语还把书语的东西丢出来,吵得可凶了。”

李小茶只是听着,却是理不得的,她可不是劝架的好人选。她还是好好绣她的花比较好,她现在手里的花样,是个牡丹图,一层层的叶子绣来有些复杂。光是线就要准备着七八种颜色,是以才会叫花开富贵吧。要把这样复杂的牡丹绣到花开,不富贵可是不行。

李小茶正绣着,突然眼前一暗。她以为是要下雨了,抬头一看,没望着乌云,却望见薛小五爷那篷乌黑的脑袋。薛小五爷也不亏着是练过武的,每次出现的方式都极为奇特,不是从树上滚下来,就是从树上飞下来,最不济也要翻个窗,这回到是好,直接爬上屋檐来了个倒挂金钩,大头朝下的就这么出现了。

薛小五爷倒挂在房梁上,抱着手晃了晃,问题,“你怎么又在绣东西,你不是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嫁妆吧。”

李小茶放下绷子,揉了揉眼睛,这几日绣得多连眼睛都发涩了。她不由想到,还是她娘亲聪明,会些不伤眼的琴棋书画,这些伤眼又费神的针织女工是全然不会的,到也省了费这一番功夫。

被人无视的薛小五爷只得收了潇洒的抱手姿势,挥着手在李小茶眼前晃了晃,“喂,我和你说话呢。”

李小茶依着娘亲教的那些,轻轻揉着眼睛边的学位。半晌才云淡风轻地回道,“嗯,我听着呢。”

薛小五爷不由有些负气了,“你就不能不气我?”

李小茶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这么挂着不晕吗?”

“唉,被你打败了。”薛小五爷一个翻身从屋檐上跳下来,许是挂得久了,头还真有些晕,连着脚也是麻的。他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李小茶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暗暗笑了,她见薛小五爷盯着她,忙收回了笑容。又是板着脸继续绣花。

薛小五爷揉着脚,重重叹了口气,“你多笑一下会死吗?”

李小茶想起薛四小姐那儿听来的笑话,回道,“我卖身不卖笑。”

“噗——”薛小五爷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蹒跚走到李小茶身边随地坐下,这才笑着说道,“你能别学你主子的那些怪话吗。好好一个丫头也跟着疯疯癫癫的。”

“你才疯疯癫癫,我好好的。”

“嗯嗯,好,你好得比老夫子还稳重。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小心翼翼地不累啊。”

李小茶想了想回道,“我又不是主子,当然得小心了。”

薛创武似是也想到什么,突然幽幽说道,“主子反而更得小心。”

或许是这句过于的诡异了些,一时间两人都是无语。李小茶又绣完一色线,收了针咳了咳,问道,“你知道崔家的三高子吗?”

薛创武想了想,突然脸色很不好地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随便问问,他是有什么病的吗?”李小茶心里一直记着这档子事,总想着打听清楚了心里也有个底。薛小五爷满府乱窜的,问他最清楚了。

薛创武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回道,“他小时候发过羊角风,后来用了些药却也是断断续续的。而且用了些土方,药性凶猛了些怕是有影响。”

李小茶听了,心中一紧,她若年纪不大,却也是知道这种病的厉害。那可是真正的疯病,根本就没得医的。兰子若是嫁给这样的人,以后怕是要受一辈子的苦。

薛创武见她脸色不好,忙问道,“怎么了?你也不用怕的,他就算发病也伤不到你,再说离着你也远。他就是因为有病才被分到后院里。不然他叔叔是个副管事还不为他谋个好差事啊。”

“嗯。”李小茶应着,心里却越来越担心,她想着一会儿和送薛四小姐回去后,就到后院里走一趟。可是这世道,你越是有计划,她越是要给你变化。

李小茶跟着薛四小姐才回到院里,庆嫂子并着嫦娟突然出现在门口,庆嫂子派了两个小子守在门口,厉声吩咐不许放任何人出去。这才领着人气势汹汹地进到院里。看到薛四小姐她们齐齐行了礼。

李小茶望着这架势,显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只是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她偷偷望了嫦娟一眼,嫦娟给了她一个眼色,显是让她放心。李小茶想着,眼前这事显是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松了口气,老实跟在薛四小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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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了哈,我都收到萨洒打赏的粽子了,所以我拿什么回礼嘞。还有拿什么当大家的端午节礼物呢?

介个介个,我想想,让小阿茶跳舞?

==!好吧,小女真心不适合,就算跳……

要不让犬子上来卖个萌?

话说我家那只小包子真心很萌,各种讨人喜欢,流着口水还有人愿意亲他。

好吧,在此佳节,贡献一个真人版的小笑话。

好不好笑的,不喜欢可以直接跳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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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不到一岁,各种爱粘人。一天早上,我抱着小包子整理包包准备上班,把钥匙、手机、钱包呼啦啦丢进包里。

小包子扭过头看了一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玩具,然后他伸手拉开我的包,把手里的玩具扔了进去。

第35章 秋后算帐

第35章秋后算帐

嫦娟吩咐着让院里人都站好侯在一旁,这些人似是也感觉到气氛不对,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庆嫂子许是受了上回的当,这回有事到学会先走到薛四小姐身边,小声告诉她,“小姐,夫人丢了个如意簪子,怕是低下人手脚不干净,让我们过来搜搜。”

薛四小姐茫然嗯了一声,不太明白是回什么事。李小茶在一旁听了,却是知道夫人丢没丢如意簪子到不好说,要搜院子却是真的。李小茶起先就一直记得,薛四小姐房里的东西都要丢光了,薛二奶奶怎么会不闻不问,如今看来是准备秋后算帐来着。只是既然是薛四小姐病时丢的东西,不是该早早的就转手卖出去了吗?等到现在才来搜却是能搜到什么?

却不想没一会儿庆嫂子的手下已从院里各个角落里搜出几个包袱。其中有一个蓝色碎花布的包袱,李小茶看着极为眼熟,她暗下一想,那不是自己的包袱嘛。

却听庆嫂子已指着那个蓝碎花布的包袱,厉声问道,“这个是谁的。”

李小茶被她吼得一惊,小心走出来,说道,“那是我的。”

嫦娟心里一惊,手里紧捏着帕子似有些担心,薛四小姐已经走了出来,挡在李小茶前面问道,“你不是搜如意簪子吗?把这些东西都提出来做什么?”

“总得都瞧瞧,指不准遇上两个漏网之鱼的。”庆嫂子冷冷笑了笑,挥手让手下一个小丫环把包袱打开。蓝色的碎花布散开,里面滚出许多东西,那丫环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好,有竹蜻蜓,有泥哨子,还有些孩子玩的东西。

庆嫂子许是有些失望了,冷哼了一声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尽想着玩,都忘记好好伺候你主子了吧。”

李小茶自是知道不能接话,只得干受骂。正这时那丫环翻到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条帕子,帕子里包着一只小银镯子。那丫环捧着小银镯子走到庆嫂子身边,小心地递了上去。

庆嫂子低眉瞧了一眼,却也不接,只是阴声阴气地问道,“你总不会说,这银镯子是你的吧。”

李小茶只浅浅看了一眼,已经认出那镯子来。那只小镯子是她自幼带着的。本是一对,可是后来李小茶病了,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了,只剩下她手上一双镯子还算值钱的东西。她本想让爹娘拿去卖了,可是她娘亲死活不肯。后来有次她病得厉害,请大夫,大夫们知道她家里没钱都不敢来。最后没办法,只得把那对镯子给了大夫这才抵了诊金和药钱。

李小茶的娘亲云氏一直想把这对镯子赎回来,可是家里一直没钱。后来听说那大夫把镯子押给了当铺。云氏去寻,却怎么也寻不到。而且就算寻到也没有用,家里早已是家徒四壁,哪有钱去赎。李小茶只当那镯子再也找不到了,却不想有一只出现在自己的包袱里。她莫不是遇着鬼了吧。

庆嫂子等了半天没见她回答,心想她是做贼心虚了,是以提高声音,厉声问道,“这镯子哪来的?”

“阿茶。”嫦娟也喊了一声,李小茶这才回过神来,回道,“这镯子是我的。”

“你的?”庆嫂子冷笑道,“你若买得起这镯子,还用得着卖身吗。”

李小茶一时还真说不出话来,这镯子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自己包袱里。薛四小姐却在这时,突然站出来说道,“行了,你们不是找簪子的吗?盯着这个镯子做什么,这镯子是我给她的。”

庆嫂子反应算是快的,反问道,“小姐,您的首饰都是我原来给置办的,这镯子却是从哪里来的。您别一心护着她,可当心养了个贼。”

薛四小姐虽是犹豫了一下,却也很快说道,“少废话,我给的就是我给的,我一个主子还用得着向你一个下人解释吗?”

庆嫂子在府里很有些脸面,她的性子也就听二奶奶的话。被薛四小姐这样淘汰,心里极是不舒服。嫦娟在一旁咳了咳,小声提醒道,“正事要紧。”

庆嫂子这才醒过神指挥着丫头去搜别的包袱,一翻细搜下来,到也有些收获。那个叫角儿的小丫头的包裹里藏着一对珠花。庆嫂子认得那是薛四小姐才添的。角儿早吓得晕在地上,庆嫂子又让人细搜了一遍,这才让人绑了角儿出去了。临出去门前,嫦娟向书语那边望了一眼,却见书语打摆子似的倒在地上。

众人都是诧异,到没个人去扶她。李小茶正想着自己镯子的事,草草瞟了一眼,也没多做它想。只当是她运气好,没给人抓到现形。

隔天,李小茶知道那只镯子的来历,原来那只镯子是她哥李兴宝赎了让薛小五爷带来的。薛小五爷偷偷夹在送给李小茶的小玩意里,本想她自己发现是个惊喜。没想遇上这等事,惊喜不成到成了惊吓。那对镯子不知为何只剩下了一只,也正因为这样,当铺的标价低了许多,李兴宝这才有机会筹钱把它赎回来。

李小茶把镯子带在手腕上,没来由的就安心了许多。那天做起事来也格外的精神,拿了绷子都可以飞针走线了。因着这样,书语给她的那些活也提前做完了。那天夜里,李小茶等薛四小姐自己爬床上睡了。就拿着做好的帕子、荷包送到书语那里。

右边的耳房一直是书语和画语住的,画语脾气不好,似乎在院里也只和书语走得近些。可不知道怎么时候,画语已经搬到左边的耳房里了。那个看来憨头憨脑的商儿和年纪也很小的羽儿换到右耳房里和书语一起住着。

李小茶进门时,正看到书语低头坐在床头默默垂泪。她犹豫着准备退出去,不想书语已经看到她,抹泪喊住了她。李小茶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去。那个年纪小小的羽儿到是个会拍马屁的,一见李小茶进来,忙搬了张凳子让她坐下。

书语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手,让她退到一边去。这才拉着李小茶,抹着泪问道,“阿茶,当初我对你不好,你可还记恨着?”

李小茶不想惹这些个麻烦,可是已经直面问了,她只得敷衍着答道,“不会。”

“我就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是个好孩子。”书语比李小茶年纪长了一倍,这声孩子也是叫得的。李小茶突然发现书语的年纪似乎不小了,又想起之前她绣帕子时,薛小五爷说的准备嫁妆,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书语最近做的这些该不会是自己的嫁妆吧。可是,她都要出嫁了,这么眼泪巴巴的又是做什么,总不会是和庄子里的姐姐一样,看上了秀才却配了个农夫吧。

不想,书语开口却是问道,“你常去后院那边,可认得崔副主管家里那个侄子。”

李小茶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许多往事直灌进脑里,让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差着点什么想不通透。

“阿茶,你可是认得他。”书语显是有些急了,身子前倾着本是柔和的一张脸如今很是苦涩地挤在一起。

“不认得,只见过一面。”李小茶说的是真话,可也不能算得真。她确是只见过崔三高子一面,可是她却是知道,这个崔三高子看起来高高大大,像是正常,可他是有羊角风的,不知几时会突然抽在地上中邪般手脚直弹。而且他还用了猛药,身上多半还落了明显的病根,不然薛小五爷也不会提这么一句。

这样一个几乎半废的人,谁嫁给他都落不得好。书语这么一个好好的人,长得又算漂亮,又勤奋会做事,为何要嫁给他呢。是不知道,还是不得已?

李小茶闷闷坐着,心里却翻腾想着,该怎么办?这是关系着别人一生的事情,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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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是不说?来,有人回答不?

真是安静啊啊啊啊~~~~

都有回声的说。

第36章 东窗事发(上)

书语跟了四小姐这么久,显是个做事周到的。她到一旁取了杯子,倒了杯冷茶递给李小茶。李小茶正想着事,看到茶杯接过来一口灌了进去。许是那冷茶抚平了她心中的混乱。她想起她娘亲说过的话,她说这世间的事就是注定的,不是天定的定,还是由性子注定的。旁人的指点能改变的是表象,真正内里却不是旁人能改变的。

书语的性子……,李小茶想到这里不由注意了一下,却发现书语正暗暗地打量着她,李小茶心中一暗,那些犹豫全盘收回肚里。她也是想得简单了些,这个书语却是比画语还不好琢磨的人。李小茶只发现她换过茶叶,别的事基本被她做得滴水不漏的。甚至对李小茶的态度也是不温不火的,与她为难时基本都是画语在强出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崔三高子的底细。既然知道,却要问她,为分明不是什么好事。

李小茶又喝了口茶,淡淡问道,“书语姐姐问他做什么?”

书语忙收回打量的目光,低眉揪着衣上的线头,极是云淡风轻地回道,“随便问问。”

“哦。”李小茶应着,也不说什么。

两人默默喝了茶,默默找了借口散了。李小茶夜里依旧是睡在榻上,她仰头问薛四小姐,“最近院里有喜事吗?”

薛四小姐正在床上把自己扭成麻花一样,据说那是叫什么瑜伽的功夫。李小茶看着都觉得难受,可薛四小姐到是越扭越精神。她以古怪的吐纳方式呼吸着说道,“什么喜事?我爹要做生辰?不是不办了吗?”

“没别的了?”

“没有吧。”薛四小姐很专心地扭着自己,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小茶提醒道,“有吧,书语最近绣了许多东西?”

薛四小姐压着脚,回得仍是很不正经,“许多?她要开淘宝吗?”

李小茶眉头跳了跳,对待她这个穿越来的主子,很多话还是直说的好,“一般要成亲了才做那么多绣品当嫁妆吧。”

“嗯,所以是她要结婚了?可是怎么不跟我说啊。”

李小茶觉得完全可以不用再问了,她这位主子压根是什么都不知道。却不想没过几日,这事就闹大了。

那天算是个好天气,一早的门前喜鹊叫个不停。薛四小姐很没正经地叼着一个自制的小刷子蹲在门前的水沟边刷牙齿。李小茶在一边拿着条洗脸帕子,正准备递上去。却听花厅那边传来一阵喜悦的笑声,一个盘着发髻簪着朵梅花,体型肥胖富态的妇人摇着步子走了进来。

那妇人一脸喜庆,肉肉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她笑脸盈盈地向薛四小姐行了礼,一双含着喜色的眼睛四下望着。

“四姑娘起得真早啊。”

薛四小姐干干笑着,吐出嘴里的牙刷。那日头都爬上墙顶了,还得说早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薛四小姐接过李小茶手里的帕子轻轻点着脸上的水。她透着帕子囫囵问道,“崔嫂子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小茶一听到这妇人叫崔嫂子,立时就想到崔三高子,该不是崔家人来说亲的吧。见这崔嫂子虽和庆嫂子一样是身褐色的衣裙、可身上的首饰却是精细了许多。李小茶很快想到,这位兴许就是帐房里那个崔管事的老婆。

那崔嫂子用帕子虚虚捂着嘴,笑着问道,“四姑娘,老婢想问你要个人?不知……”崔嫂子说到一半卡在那里,笑得神神秘秘地望着薛四小姐。

李小茶知道她这是想问四小姐要书语,可薛四小姐却会错了意,防备回道,“我这本来人就少,你还要人去,难道要我自己扫院子啊。”

崔嫂子一张笑得合不拢的嘴僵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挥着帕子说道,“四姑娘,呃,我还是先问二奶奶吧。”

薛四小姐却以为这个老女人是要越级上报,很气愤地就要捋袖子。却被李小茶暗暗扯了下衣角,这才收敛下来。自古以来,能管帐的都是有关系的,她自称一声“老婢”却只有那声“老”字听得到音,分明是要显示自己身份的。薛四小姐虽是个主子,却不一定比这个老资格的下人混得活络。

李小茶等到崔嫂子走后,这才与薛四小姐问道,“小姐,她是来问书语的。我那天不是和你说了吗?”

薛四小姐这才回过劲来,说道,“哦,那是她儿子要和书语结婚?”

“可能是她侄子。”李小茶回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绷着小脸低头想到,这怎么都已经来要人了。这事情莫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薛四小姐还蒙在鼓里。这事照例也应该是薛二奶奶那边来问四小姐,犯不上她崔嫂子亲自来吧,该不会是里面有什么变故吧。

想着想着,一上午去了小半。平日里若是不用上学堂,薛四小姐就会坐在院里讲笑话。她说她的目标就是逗李小茶这种面瘫笑。可是她几乎没有成功过。是以薛四小姐搜肠刮肚的,今天讲的是个很邪恶的小白兔的故事。她刚讲到关键时候,却看薛二奶奶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期间夹着那位崔嫂子。她们缓缓走来,一路上沾喜气似的笑得摇曳,庆嫂子极是热情地挽着崔嫂子,不时说着“恭喜”。

一行人过来,一通忙碌的行礼客套,半天才能各自站直了说正事。薛二奶奶唤过女儿,问道,“你这丫头,崔嫂子向你问人,你还能不乐意啊。她要去一个,还不补你三个。”

崔嫂子呵呵笑着,极力作出谦虚的模样说道,“瞧二奶奶说的,我哪有那本事。到是最近会添些丫头,到时让他叔给四姑娘留几个机灵些的。”她说话时撇了李小茶一眼,嫌弃地轻哼了一声,李小茶形容样貌确实说不上是个机灵的。

薛四小姐知她是想要书语,也不知怎么回话,只是嘿嘿一笑带过了。众人当她是许了,庆嫂子很识眼色地让人叫来书语。可书语一过来,还不等众人开口先扑通一声,双膝磕地跪了下来,她爬在地上哭喊道,“求二奶奶,让我一辈子跟着小姐吧。”

薛二奶奶连着崔嫂子一行人皆是脸色一暗,这本是说好的事,又与书语漏了些口风,她起先不反对,这会儿怎么突然唱起这一出。

薛二奶奶算得是个脾气好的,她赖着性子劝道,“这说的什么话,你好好一个姑娘家的,我们哪能强留你一辈子。这么大的薛家也没这个先例不是。”

崔嫂子却是板着张圆胖的脸直说道,“好好的闹这出,莫不是要坐地起价吧。小姑娘家的,自己想谋什么是小,这可当着主子们的面呢。”

书语打了个激灵,突然扑到地上猛地磕起头来,“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奴婢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昨夜听阿茶说起那人是个疯的……”书语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她趴在地上猛地磕头,磕得碰碰直响,没一会儿既然溅出血来。她只提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只反复喊着,“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

薛二奶奶转头冷冷盯着李小茶,那凌厉的眼神已不只是责怪的程度。连崔嫂子也顺着薛二奶奶的目光冷冷盯着李小茶。

李小茶本着一颗旁观的心,却不想突然就被扯进暴风中心,一时间她只来得及说一句,“我没说过。”可是这种时候,又有谁会来信她。庆嫂子冷哼了一声直接越过李小茶,对薛二奶奶说道,“崔家三高子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几时有疯病了。听这些丫头造谣的,年纪不大,心眼到是不好。”

李小茶几时遇过这种事,她一口气堵在胸口确是说不出话来,而且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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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您收藏了吗?投票了吗?吃饭了吗……

第37章 东窗事发(下)

“阿茶不是说了吗,不是她说的,你胡搅蛮缠的是想做什么?”说这话的是薛四小姐,很难得的带着些厉色。薛二奶奶瞧了一眼没说话,庆嫂子瞧出主子没说下去的意思,也收了气势退到薛二奶奶身后。崔嫂子却仍是那副声色内茬的嘴脸,显见的不是什么能容人的摸样。

薛四小姐一出声就镇住了场面,是以她一双辫子尾巴似要翘上天一般,继续教训道,“不是在说嫁人的事嘛,你嫁不嫁的也就一句话的事,你扯上阿茶做什么?”

她这么一说,众人又找回重点。薛二奶奶浅浅瞟了李小茶一眼,转而看着地上的书语,平淡说道,“如今人都在这里,你就直接给个准信。你崔嫂子总不能骗你是吧。”

崔嫂子听这话到是有点受不住地僵了一下,她偷偷看了一眼薛二奶奶,后者直视着趴在地上的书语,确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崔三高子有羊角风的老病是上面人都知道的。崔家人在低下瞒着,无非是想以后给三高子讨个像样些的媳妇。可薛二奶奶这话,分明是想自己撇清了。这崔嫂子也是府里混久了的人物,她知道薛二奶奶这一句话背后的意思。

她崔嫂子把书语骗去,自是没有问题。可这全是她崔嫂子自己的主意,日后书语过得好与不好,却是不能有半点闲话粘到薛二奶奶身上。

崔嫂子精亮的眼睛咕噜转了转,笑眯眯说道,“那是自然,薛二奶奶院里的人我们定是会好好照顾的。”

薛二奶奶淡淡微笑着回道,“崔嫂子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事需得姑娘家自己愿意才好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薛二奶奶和崔嫂子刀光剑影间似已把一切商定了,崔嫂子又领着书语到一旁说了什么,再出来时,书语娇滴滴地点着头,似是同意了。一切已尘埃落定,众人都是一脸欣喜地向书语和崔嫂子道喜。她俩或羞涩或喜悦地点头回谢。两人唯独看到李小茶时,皆是满眼的寒光。李小茶很是不解,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跟她没半点关系的事,她也没多嘴,怎么全怪到她头上来了。这难道就是薛四小姐说的那句,“躺着也中枪!”

好吧,李小茶真正是躺着也中枪了。

且不管李小茶是喜是忧的,书语订了亲,整个院里自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只是这股子火热的喜气没支持多久,薛二奶奶并着崔嫂子一走,院子里众人该干嘛就干嘛去了,似乎刚才那鼓热闹劲儿只是闷热午后的一个闲梦,冷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李小茶却是记着的,她记得崔嫂子和书语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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