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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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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楚天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失去,从苍云元辰剑中汲取的灵气完全无法抵御天骄仙剑的重压。

    他敏锐地察觉到洞寒山眸中闪烁的杀机,看来之前全世鼎说的为了翼轻扬,自己正被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事一点不夸张。

    果真,那帮禹余天的弟子开始鼓噪起来。

    “小子投降吧,就这点斤两也敢跟洞师兄斗,真是不自量力!”

    “姓楚的,你不是嘴硬么,怎么不骂了?翼轻扬也是你能娶的,简直白日做梦!”

    楚天对此充耳不闻。就那几个养尊处优出身高贵的名门弟子几声嬉笑怒骂,楚天根本不屑一听。就好比蚊蝇嗡嗡,徒惹人厌而已。

    可曾经,自己站上真阶第九层的巅峰境界,敢和不老参仙、朱雀真人、苏智渊这样的正魔两道一流人物分庭抗礼。如今,难道要任由几个禹余天的庸碌之辈侮辱埋汰?

    “楚天,千万挺住!”那边殷红鹅已经拔剑与禹余天的弟子交手,却无法突破他们的阻截。

    “小子,求饶吧,还来得及!”天骄仙剑距离楚天的胸膛越来越近,洞寒山满意地眯缝起眼睛期待着欣赏到楚天惊慌失措,绝望哭叫的场景。

    然而他失望了。

    楚天的唇角汩汩溢血,面色潮红呼吸粗重,苍云元辰已经竭尽了最后的力量却依然无法阻挡天骄剑的迫近,他的眼睛中虽然带着几分懊恼但显然没有害怕。

    当剑气切割开胸口肌肤传来火辣的刺痛,楚天突然爆发出一记悠长的怒吼,他提气、运剑,苍云元辰剑化作一道闪电惊雷绝地反击!

    “哧——”与此同时,元世亨亦打出了莽古梭,一溜电光直袭洞寒山面门。

    洞寒山的脸上泛起难以置信之色。就在前一秒他还占尽优势胜券在握,电光石火间竟是天翻地覆急转直下。

    “铿!”天骄仙剑翩若惊鸿向上弹起,他急忙抽身后退,左袖卷飞莽古梭。

    “嗤!”苍云元辰剑如潜龙出渊光芒万丈,将积郁的愤怒尽情发泄出来,剑势如虹长驱直入,劈开洞寒山胸前衣襟。

    洞寒山低哼一声,身形骤然加速挣脱苍云元辰的剑势笼罩,就看见胸襟上有一抹鲜血缓缓映出。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所以地望向楚天与洞寒山。

    洞寒山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握天骄仙剑死死瞪视楚天,怒极而笑道:“好啊,你假装功力尽废骗得所有人的怜悯,如今终于图穷匕见现出原形!”

    不料上云亭外传来觉渡大师的话音道:“阿弥陀佛,洞师侄恐怕误会了。楚小施主确实真元耗尽,如今的功力尚且不如一名筑基境的弟子。”

    这老和尚也不知何时成了楚天的贴身保镖,竟暗中一路相随,将双方的争执全都看在了眼里。

    楚天缓缓起身,刚才他不甘受辱,便要强运丹田残余的梵度魔气炸裂天地洪炉与洞寒山玉石俱焚!

    命悬一线之际,从苍云元辰剑中遽然传递来一股雄浑柔和的力量,犹如秋水连天浩荡无涯,瞬间注入楚天的体内!

    这是什么力量,如此强大,却迥异于苍云元辰灵气?!

    楚天无暇思索,下意识地发动绝地反击,一剑逼退洞寒山。

    但那股神秘力量爆发之后便再无后续,无论楚天如何设法汲取都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脑海里灵光乍现,记起那束从《法楞经书》中逃逸而出,融入元辰虚境中的奇异精光。一缕灵觉徐徐渡入元辰宝珠,寻找其中谜底。

    忽然虚空中涌现出一团炫目光云,从云团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嗓音破口大骂道:“王八蛋,让老子整整在《法楞经书》里睡了六百年。寒料峭,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光云中显现出一道青色光影,却是个邋里邋遢披头散发的丑老头。

    他感应到楚天的灵觉,亦是一怔道:“咦,你是哪家的小娃儿,乳臭未干到处乱跑什么?”

    楚天反唇相讥道:“没有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到处乱跑,你老人家还得在《法楞经书》里继续大睡六百年!”

    说话虽然不客气,但楚天心中却是无比震撼。

    寒料峭将什么人锁在《法楞经书》里沉睡六百年,直至自己无意之中翻动书页将他释放出来?隐隐约约地,他有点猜到了丑老头的来历,却吃不准他是其中的哪一位。

    没想到丑老头听了楚天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算你小子有种,敢这么跟我老人家说话。不过也难怪,若非你的脾气又臭又硬,寒料峭又怎么可能选中你做了他的再世传人?”

    “什么?寒料峭的再世传人?”楚天大吃一惊,疑云丛生。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机缘巧合从古洞中获取到苍云元辰剑,继而如有神助进入冰风虚境夺得剑魔遗宝。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丑老头感应到楚天发呆的样子,得意地笑眯了眼,“小子,三千年一个轮回,六百年一次循环,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漏,你懂么?”

    “你是——”楚天一下猜到了老者的来历。

    “嘿嘿,小子你屏住气站稳脚,可别一听老夫的名字就吓趴了。嗯,我老人家便是赫赫有名德高望重,万人景仰威震神陆的六百年前禹余天掌门人洞天机!”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等着,试图从楚天身上寻找到剧烈的身体表情反应。就算他没听说过洞天机,那也该知道禹余天掌门人的地位。尤其他还是六百年前的老古董,骨灰级的人物。即便当今的禹余天掌门洞上原站在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叫“老祖宗!”

    谁料楚天心情很不好地翻了翻眼睛,禹余天六百年前掌门人……自己正在外面跟他的曾孙子打架呢,怎么这里又跑来一位姓洞的老祖宗!

    横下一条心,今天,偏偏就不让这位老祖宗顺心如意。看着老家伙自得的模样,楚天故意惊讶道:“不会吧,您老的名字叫冻田鸡?!虽然是六百年前的名字,但也够特别的!”

    “放屁,放你姥姥的狗臭屁!”洞天机须发倒立,几乎要暴跳如雷了。

    “是洞天的洞,洞天的天,天机的机!”他一字字纠正楚天的错误,“明白没?”

    “明白了。”楚天摸到此老秉性,不由感慨六百年后禹余天的徒子徒孙怎么一代不如一代,全都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点头道:“我叫楚天,咱俩都是天字辈的师兄弟,难怪这么有缘。”

    洞天机哑口,想不明白自己在《法楞经书》里被封印了六百年,左等右等怎么等来了这么个主?

    正在此时,洞寒山已经不顾觉渡大师的劝阻,仙剑一振指向楚天道:“小子,你用卑鄙手段暗算洞某,算什么本事?”

    “洞某,哪个洞某,他说哪个使卑鄙手段暗算他?”洞天机耳朵竖得尖尖的。

    “当然是你不知多少代的玄孙,当今的禹余天少掌门洞寒山。”楚天有点明白刚才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实话实说道:“刚才是你帮了我?!本来嘛,爷爷教训了一下孙子,怎么就成暗算了呢?”

    话音未落,又听洞寒山冷笑道:“怎么,你怕了?那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承认你是北冥魔府派来的奸细,企图蛊惑翼轻扬,伺机对龙华禅寺图谋不轨!”

    “放屁!”洞天机怒了,道:“你不能给这臭小子磕头,否则岂不成了我老人家给他下跪?反了反了,到底谁是谁的祖宗!”

    楚天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一笔写不出两个洞字。我还是识趣些,趁早给他下跪,免得再吃苦头,被人整成了奸细。”

    “胡说八道!”洞天机火了,道:“我老人家不稀罕这样的孙子!你叫楚天是吧,上去再跟他打过!我老人家替你撑腰,你要不能把他揍得屁滚尿流,老子就不姓洞!”



………【第八十四章 老祖宗(下)】………

    ()    觉渡大师是老好人。

    但“老好人”这个词通常也会和无主见、软弱、优柔联系在一起。

    以他的身份原本应该轻松压制住这帮闹事的禹余天弟子,可是他苦口婆心地说大道理,对怒发冲冠的洞寒山已经毫无作用。

    “大师,我知道这小子将《法楞经书》交还给了龙华禅寺,故此你对他心存感激。”

    洞寒山根本没将辈份高出自己的觉渡大师放在眼里,慷慨激昂道:“但你太忠厚也太老实,竟然被他骗了!今日,我就要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揭下他的假面具!”

    觉渡大师急得连声念佛,素日里拜读的佛门典籍中到处都是箴言禅语,偏偏急切间竟然找不到一两句能够说服洞寒山的,他搜肠刮肚半天,却发现自己在对牛弹琴。

    这时候楚天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大师,我很好,你放心。这件事,就让我来解决。”

    “小施主?”觉渡大师诧异道:“你——”

    楚天朝他点了点头,视线转向洞寒山道:“你不服?”

    洞寒山恨恨凝视楚天道:“你方才使诈,我自然不服!”

    “好,我给你机会。”楚天平静道:“咱们再斗一场,你也不必留手,只管使出全力。我若是打不过你,自然给你磕头!”

    “什么?”洞寒山、觉渡大师、殷红鹅、元世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大家可都听到了!”洞寒山挥剑摆开门户,“不用多,三个回合,我若不能让你骨断筋折就爬着下山!”

    殷红鹅叫道:“楚天,你疯了?千万不能答应他!”

    楚天回头冲她一笑道:“殷姑娘,你想不想看洞少掌门爬下山的样子?那一定很有趣,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殷红鹅一愣,跺脚道:“你还有心思说笑?”

    楚天胸有成竹,难得啊,不花自己什么力气,打架有人撑着——老祖宗打灰孙子,想输都难!

    他举起苍云元辰剑,一缕灵觉透入元辰虚境中,果然脑海里听到洞天机说道:“这小子亮出的门户叫做‘千沟万壑’,剑气层叠护持全身,是禹余天最得意的起首式之一。你别管那么多,只要他剑式一动,就用苍云元辰攻这小子的左肩!”

    楚天心中暗笑,洞寒山啊洞寒山,谁教你张狂得罪了自己的祖宗,活该倒霉啊!

    这位洞寒山的老祖宗,就像一部合成禹余天所有绝学的不世秘籍,再精妙神奇的招式在他眼里都是小菜一碟。况且他曾经和寒料峭在风云山大战十昼夜,对料峭六剑知根知底,最后才略逊一筹败给了号称千年第一御剑术的“天下有雪”。

    因此这一战,楚天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洞寒山给砍瓜切菜了。

    “看剑!”洞寒山不知端底纵身出手,依旧是那招“似水流年”攻向楚天咽喉。

    楚天凝神细看,果然在灵台影映中察觉到在洞寒山的左肩存在一丝破绽。

    “铿!”苍云元辰剑气贯长虹后发制人,对准洞寒山肩头刺去。

    “咦?”洞寒山面色微变,只觉得自己凌厉迅捷的剑招被楚天的这式“纵横四海”瞬间破得一干二净。无论天骄仙剑如何变化,始终无法阻挡住苍云元辰简单而毫无花巧的一击。

    他只能撤剑闪躲,左掌拍向苍云元辰,试图以强劲的掌力震飞魔剑。

    然而洞寒山的身形刚往右动,楚天已听到洞天机在元辰虚境中喝道:“睥睨**!”

    楚天毫不犹豫剑式横扫,刚好赶上洞寒山的左掌主动凑上门来。

    洞寒山大吃一惊,他的左掌才出根本来不及收回,只得一记断喝运出十成功力,左袖呜呜鼓风施展出“长袖善舞诀”硬接楚天的这一剑。

    “裂海断流,收工!”洞天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道:“好端端的袖法,被这小子使得像丫鬟搽桌子,没劲!”

    楚天听得却是一怔。需知裂海断流固然威力巨大,但这一剑如果照实劈下,根本只是从洞寒山的身前虚划而过,造不成一点威胁。

    但他决定相信洞天机,因为这老头实在没有理由坑自己。何况,如果自己打输了,没面子的是他才对。于是苍云元辰骤然变向,“哧”地声从洞寒山面前劈斩过去,没能伤到对方一丝毫发。自然,洞寒山的长袖善舞诀也打到了空处。

    霎那间,楚天的眼睛一亮——他看到在长袖善舞诀落空之后,洞寒山的胸口以下一马平川城门大开,随便怎么往前一戳都能教对方缴械投降。

    他顿时醒悟到,许多时候对手的破绽不是摆在台面上的,而是通过卓有成效的左右调度,令其不知不觉地显露出来。

    这就像两军对垒,如果双方都固守坚城自然要打得炮火连天旷日持久。如能运筹帷幄,成功骗出敌军,剩下的便是一座唾手可得的空城。

    楚天当下也不客气,足下生风,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洞寒山的小腹上。

    “砰!”洞寒山应声飞跌,面容由于疼痛而扭曲抽搐,口鼻之中鲜血涔涔。

    幸亏楚天如今的功力只有可怜的一点,即便全力施为对洞寒山造成的伤害亦是有限。但对洞寒山来说,这一脚不是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而是直接蹬到了脸上!

    未等落地他腰间使劲弹身而起稳稳站住,眼神复杂地盯视楚天。

    四周一片寂静。

    不论是禹余天的弟子还是殷红鹅、元世亨乃至觉渡大师,都忘记了说话。

    三招分胜负,居然是洞寒山败给楚天!

    更教人匪夷所思的是,苍云元辰和天骄剑自始至终没有交击过,令洞寒山空负一身精湛功力却全无用武之地。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谁又能相信?!

    楚天,你果然是深藏不露,亦或另有玄机?

    这时元辰虚境中的洞天机元神正在眉开眼笑地夸奖楚天:“小楚,你刚才这一脚踹得可真漂亮啊,只差两寸就要我老人家断子绝孙,跟谁学的?”

    “兔子蹬鹰。”楚天用灵觉传递道:“我在斑斓雾山待了三年,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道法自然?”洞天机吓了一跳,那得是有多少年修行的老家伙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时殷红鹅缓过神来,兴高采烈道:“洞寒山,你怎么还不爬下山去?”

    洞天机听了皱眉道:“小楚,这丫头跟你是一伙的?”

    楚天立刻明白洞天机的心思,他扬声说道:“算了,洞少掌门就算愿意爬下山,我们也没空欣赏。咱们走!”

    觉渡大师闻言如释重负,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小施主宅心仁厚令人钦佩!洞少掌门,也请你适可而止吧,否则休怪老僧得罪了!”

    楚天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主,老和尚多少是有点高看他了。不过这样的阴差阳错也好,至少让觉渡大师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洞寒山想要狗急跳墙,也不必他亲自出手,自有老和尚代劳。

    当下几个人丢下面色僵硬的洞寒山和一帮呆如木鸡的禹余天弟子,扬长而去。

    日暮时分众人回到法门山庄,楚天径自回房歇息。殷红鹅自然是闲不住的,她拉着元世亨便去各处串门,少不了要讲述刚才的一战。

    觉渡大师替楚天把脉诊伤,发现除了刚刚愈合的经脉内脏稍有破裂外,并无其他异常,尤其是楚天体内的魔气依旧微弱得可怜。

    若换作旁人很可能会刨根问底,但觉渡大师就有这点好,见楚天不说他便忍住不问,只叮嘱了几句便退出屋外。

    楚天盘膝在床榻上坐下,瞑目回忆方才一战,特别是洞天机指点的那三招两式,越是咀嚼越是感觉回味无穷。

    他对这邋遢老头不禁更加好奇,一缕灵觉渡入元辰虚境唤道:“洞老爷子,洞老爷子——”

    谁知连喊了三五声都没有回应。楚天也不气馁,气沉丹田扬声大叫道:“冻田鸡——!”

    “你再敢叫我冻田鸡,我就把你小子的元辰虚境炸得粉碎!”

    光云一闪,现出洞天机的元神,他还是那副邋里邋遢怒气冲冲的样子,道:“你不知道老子也要潜心修炼,好早日解开身上的封印么?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放完快滚!”

    楚天见他老不耐烦的样子,点头道:“也好,往后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嗯?”洞天机眨眨眼,满面怒容变戏法似地换上笑脸,道:“你功力尽失,离了我只怕要被人欺负啊。”

    “怕什么,”楚天满不在乎道:“就算我被人杀了,死的是我,与你无关。”

    “什么无关?怎么无关?!”洞天机怒道:“老子身上的三道封印还等着解开,你要是葛屁了,让我老人家在这鬼地方混吃等死!?”

    楚天彻底明白了。原来,洞天机进入元辰虚境隐居事出有因,可不是游山玩水来的。

    “耐心点,反正你也等了六百年了,说不定下一个苍云元辰剑的主人很快就来了,你也不必再等六百年。”他悠然道:“也说不定,他又听话又能干,而且正好也姓洞。”

    “洞你个头!你当苍云元辰剑是杂货铺里的咸带鱼,谁都能拎起来就走?”

    洞天机气急败坏道:“六百年一个循环,这是天数。笨蛋,你懂不懂?”

    楚天挨了骂也不生气,想想又问道:“你老人家如此神通广大,又怎么会被寒料峭封印在了《法楞经书》里?”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洞天机挥挥手道:“当年风云山大战,我们四个人斗出真火,全都元神出窍玩命死拼。结果寒料峭那个王八蛋祭出了天下有雪诀,当场就把梦觉真人打得魂飞魄散,依山尽也重伤逃遁!”

    “我老人家眼看也不行了,却被寒料峭将一缕残存元神收进《法楞经书》,用三道封印死死压住。”

    他叹了口气道:“就这么着,老子足足在里面呆了六百年,直到遇见你这混账小子!其实寒料峭那老小子说得不错,我老人家你能否重获自由得道飞升,就全着落在你身上!”



………【第八十五章 拒婚(上)】………

    ()    “我?”

    楚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重要。一位六百年前拥有圣阶最高修为的正道掌门人,而今的自由乃至未来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种感觉,就是不可思议外加受宠若惊。

    “等你将真龙天子印彻底炼化,元辰七印重新合璧后,就能开启位于虚境核心的苍云神殿。”

    洞天机继续说道:“到时候镇压住老子元神的三道封印就能一一解开,我便可以脱出元辰虚境重修肉身,羽化飞升也就指日可待!”

    “苍云神殿——,在哪里?”楚天全力运转灵觉,却根本无法在元辰虚境中发现到有关它的蛛丝马迹。

    “别白费气力了,小子。如今你的修为不过刚到圆融境界,连摸苍云神殿的门都嫌早。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老老实实专心修炼恢复功力去吧。”

    洞天机说道:“虽说老子被寒料峭打得险些万劫不复,可老子还是老子,怎么着都比你强。要是有人想整死你,老子总是看不过去要帮帮你的。怎样,要不要我老人家现在就指点指点你?”

    楚天大感失望,原以为洞天机可以帮助自己迅速复原功力,现在看来那仍旧是不可能。最多,他可以在危难时刻注入元气帮帮楚天,同时也是帮他自己保命。

    天路漫漫终需上下求索,参悟领会总要日积月累。靠天靠地靠别人,总是不成。

    念及于此楚天释然了,微微一笑道:“老洞,早点歇着吧。我也该用功了。”

    “什么,老洞?!”洞天机呆了呆,楚天的灵觉却已退出了元辰虚境。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连老爷子也懒得叫了。”洞天机颇有些人心不古的感慨,喃喃道:“老洞……怎么也该是洞老吧?”

    这时候楚天的思绪已经回归现实,就看到屋外天色全黑,婆娑的树影在窗纸上轻轻摇曳。

    他的功力已经不足以在黑暗中视物,便下床点灯。

    忽听笃笃有人敲门,翼天翔在外问道:“楚贤侄,你还没有睡吧?”

    楚天打开门,翼天翔笑道:“我听说你和洞少掌门在上云亭外发生了点儿小冲突,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楚贤侄,你没事吧?”

    楚天回答道:“我没事,翼庄主请坐。”

    翼天翔在桌边坐下,仔细打量过楚天,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才颔首道:“这就好。我本有言在先,要将轻扬许配给楚贤侄。若在这当口上你出了事,翼某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楚天一怔,心叫不好。这翼天翔还真是言出必行,自己如今修为近乎全丧,恢复之路遥遥无期,他居然真为女儿提亲来了!

    见楚天沉默不语,翼天翔道:“想必楚贤侄应该听说,我曾许下诺言:谁能将《法楞经书》奉还龙华禅寺,无论他是老是少,是正是魔,翼某都愿将爱女嫁与他为妻。虽说轻扬不过蒲柳之姿,但性情也还算好,应该不会令楚贤侄生厌。”

    楚天觉得翼天翔很可能是把话说反了。一来翼轻扬既然号称正道第一美女,姿容自然不会差。前些日子跟自己打架的那个,很可能是经过易容后的翼轻扬。但同时她的小脾气自己领教过了,却也不想再领教;二来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总归是欠着她的情,生厌更是无从提起。

    但这一切都无关乎婚姻。

    男与女的结合,不在于才貌金钱、家世地位,譬如山水相逢只为有缘,携手相依只为同心。

    而楚天与翼轻扬之间显然既无心也无缘。

    “承蒙翼庄主抬爱,恕我不能答应。”

    翼天翔愣了下,没想到楚天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

    “能告诉翼某其中缘由么?”翼天翔问道:“是嫌轻扬不够好,还是你已另有心仪女子?”

    楚天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起珞珈的身影,她算不算翼天翔所说的令自己“心仪的女子”?

    “我必须回返北冥神府,无法留在法门山庄。”

    “原来如此……”翼天翔想了想道:“假如轻扬愿随你去呢?”

    楚天没有正面回答,徐徐问道:“翼庄主以为对我而言,是一部《法楞经书》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我明白了,你是用《法楞经书》报恩,所以不求任何回报。”翼天翔沉吟着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楚贤侄,轻扬不能嫁你,可惜了……”

    他起身轻拍楚天肩头,喟叹道:“也罢,翼某喜欢你的少年老成,也知你既然做此决定,绝无更改之理。你准备何时启程?如果信得过翼某,我便和轻扬亲自送你到北冥城下。需知如今窥觑剑魔遗宝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可不防。”

    类似的话苏智渊也曾说过,但从翼天翔口中讲出,自有一番凛凛正气殷切关怀。

    楚天起身说道:“我正打算明早向你辞行。这些天多亏你们尽心照料,却不必劳动翼庄主亲自相送。”

    翼天翔哈哈一笑道:“楚贤侄莫要客气,不妨早些安歇,明日我摆酒为你饯行!”

    翼天翔的笑声中有些许失落之意,楚天对此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将这位一心选婿的法门山庄庄主、龙华禅寺俗家第一高手礼送出门。

    有没有遗憾?会不会后悔?楚天摇摇头,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坐在灯下,将那支晓风残月箫轻轻凑到唇边。须臾之后,低沉幽徊的箫声缓缓响起,在寂静的春夜里荡漾,隐隐有一丝肃杀之气,正是那曲《百魂斩》。

    他反复吹奏箫曲的第一段“夜雪”,心中不由自主地思念起那些离去或故去的人,意境相融箫声渐转幽远。

    “啪!”突然有颗小石子敲击在窗户上,发出脆脆的一响。

    箫声戛然而止,楚天端坐不动凝神舒展灵觉,探查屋外动静。

    “啪、啪、啪……!”一颗接一颗的小石子砸在了窗上。

    楚天的灵台上影映出屋外的景象。在对面厢房的滴水檐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明眸皓齿肤光胜雪,亮丽的黑发在脑后盘成一束泻落到腰间,一双嫩绿色的小蛮靴在檐下轻轻地荡来荡去,玛瑙般晶莹的小手白里透红,正攥着小石子恶作剧似地不停丢向窗户。

    楚天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惊艳感觉,仿佛满院的月光都是为她而洒照,今夜的星光都是因她而璀璨。甚至,连春寒料峭的夜色也变得如许动人,令世上最伟大的画师亦要掷笔喟叹。

    “啪!”当又一颗小石子砸到窗户上时,楚天打开了屋门。

    “上来坐。”红衣少女松手抛落剩下的小石子,拍拍身边的滴水檐对楚天说。

    楚天难以掩饰心里的诧异,回答道:“我上不来。”

    “撒谎,”红衣少女嗤之以鼻:“你能把洞寒山打得落花流水,这两丈来高的屋檐怎么上不来?”

    楚天淡淡道:“因为,他不是坐在屋顶上。”

    红衣少女娇哼了声道:“你干嘛讨厌我,干嘛要躲着我?”

    楚天摇头道:“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当面道谢。”

    “谢什么,谢我救了你?”红衣少女咯咯一笑道:“免了,就算街上有只又冷又饿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也会把它带回家。”

    楚天的眉宇微微一挑又缓缓沉落,笑了笑道:“如果你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和人聊天,我洗耳恭听就是。”

    红衣少女低哼道:“你晓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说不定我现在正开心呢!”

    她伸手轻按滴水檐,纵身飘落在庭院里的香樟树下,说道:“陪我走走。”

    “……”

    “除非你真的讨厌我。”

    楚天叹了口气,感到有必要抚慰一下少女的自尊心。无论如何,被人拒婚是件很伤面子的事。

    “没有。”他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很不错。”

    说这话时两人已经走出了他小住了二十余日的那座院落,门外是一条空寂无人的小路,曲曲折折通向后庄。

    “我当然很不错。”红衣少女抬头挺胸坦然接受楚天的赞美,“你的朋友害死我的马,我却救了你的命。能遇见像我这样以德报怨的人,算你运气。”

    “是。”楚天决定今晚姑且顺着翼轻扬的意思,明天,自己就该离开法门山庄了。

    “所以嘛,我若是求你一件事,你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这个……要看我能不能做到。”楚天实话实说。

    “有点男人的魄力好不好,就像我爹,一诺千金说到做到。何况,我要你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两条腿的活人都能办到。”

    红衣少女领着楚天来到一条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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