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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瓦罗兰星光之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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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低的黑影,那应该是树化石林了。又是一声狗叫,我再度低下身子准备动手。
“那到底是什么?”安妮忍不住问我,她的声音有点抖。这小家伙,在峡谷里杀我从来不眨眼,现在倒害怕了。
“那是峡谷里的岩怪。”我说,“别怕。”
然而我马上就后悔了。安妮听了,立刻站起身,“我才不怕呢!石头人有什么可怕的!”
她说着站起身,双手张开,一团烈火擦着我的头发喷薄而出,前面的泥岩怪立刻连影子都不见了。几只狗的耳尖连同我的头发都烧焦了一片。一瞬间我看到了几十双,不,几百双眼睛从四面八方同时睁开。
彻底完了。我翻身坐起,狗群跟着嚎了一声。大概真是毛色相近的缘故,我跟这一家子狗在短时间内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甚至想法都默契一致,全都知道大事不妙。狗群这会儿疯了一样地死命向前冲,我看到周围的眼睛慢慢向小路上靠拢了过来。安妮终于又被吓到了,一声响彻夜空的尖叫响起。
“啊——!”
我一把揽过她,把她直接从后排拽到了我身边,另一只手拉紧缰绳和旱橇扶手。泥岩怪有的已经慢慢爬上了小路。我拍拍安妮,“扔火球。”我说。
“什、什么?”安妮躲在我怀里直发抖。
“别看,只管往前面扔火球,扔远点。”我说着把她扶起来,胳膊绕过去半搂住她让她别摔倒。“快!”
刚刚那一下我发现,对付这些东西时她的火焰比我的能量弹好使。我的能量弹打出去尚存一滩泥水,安妮的火烧上去,泥水都直接蒸发。安妮怕得要死,我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但她还是照做了。火焰不断冲出,前面的几只泥岩怪一下跌回小路边沼泽里。
“好样的。”我说,“继续。”
发现自己的攻击十分有效,安妮也稍微冷静了点。左手一团右手一团,小火焰交替一发一发地扔得漂漂亮亮,前路畅通不少。现在稍微松了口气。我试着打开箱子,想取出里面的剑来。我看到路两旁有泥岩怪想要从侧面跳上来了。
但老板给我捆得实在是太结实,半天都解不开绳结。一只泥岩怪突然从侧面跳了上来,直接扑向我。我猝不及防,甩手打出一束能量打飞。然而立刻又爬上来了新的,一只,两只,三只,左边右边越来越多,我完全来不及翻箱子,干脆拔出随身匕首直接砍上去。匕首比不上魔法能量,只能砍散它们,但好在旱橇一直飞速狂奔,立刻把我砍散的泥浆甩掉。
也凑合,我左挥右砍,旱橇后面泥浆甩满了一路。但它们一点都没放弃,不断有掉落的泥岩怪抓住旱橇最后的挡板想要重新跳上来。隔着箱子我够不着,一条伤腿又不方便动,只好暂时不管,等它们真的爬上来再送上一匕首。安妮这边火球扔得正开心,前路一片坦荡荡,她甚至还回头帮我打掉了几只趴在挡板上的泥怪。
然而挂在挡板上的泥岩怪还是越来越多了。它们好像不止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复原,其他飞散的泥浆落在上面也让它们变得越来越大。必须得管管,我挥匕首打飞左边一只泥岩怪,挪着身子背对安妮,半站起来趴上箱子。右腿蹭到了旱橇板,一阵剧痛但也顾不得了。挡板上的泥岩怪看到我,纷纷伸出手想要抓过来。我直接抬起左手甩出几发魔法弹,送它们下车。
这时我右边一只泥岩怪又挂上了旱橇边,伸手想去抓安妮的脚腕,我来不及回身,匕首直接落下,擦着安妮的腿肚子一下戳在泥岩怪那只手上。泥岩怪的手被打散了,可还挂在旱橇上,我直接松开匕首抬起右手,一团能量飞出,泥岩怪终于滑落。安妮吓了一跳,我扶住她叫她站稳别管。“只是一团泥,别害怕。”我说。
安妮点点头。然而狗群突然狂叫起来,她分了神,前面的泥岩怪一下就多了一堆。她马上团起一个大火球扔出去,从中间打出一条通路。狗群没减速直接冲了过去,但两边的泥岩怪还在。它们这下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下全都扑在了旱橇前面的扶手上。
安妮不由分说马上又是一团烈火。在峡谷里我们几乎谁都不能连着用魔法,否则会被法官拎着脖子拖进审判庭。但出了峡谷只要做得到,谁也都是不管不顾。但安妮还是慢了些,一只泥岩怪爬过了扶手。驾驶位这点空间本就不大,它这一下半个身子都糊了上来。我想回身甩魔法弹,但位置实在太难受,右腿又动弹不得。还没等我侧过身子,那只泥岩怪一下扑在了我后背上。
安妮一声尖叫,但她不敢往我身上扔火球。我挣扎着抓住箱子想往后座上爬,身上一团泥快要把我包住。半个身子趴上了箱子,泥水也跟着漫过头顶,眼睛已经睁不开。我用尽全力一翻身,跌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头狠狠地磕在旱橇底板上,右腿也几乎要废。身上的泥团被压在了下面,还加上放在后座上的两个背包。泥浆流散又再聚起,想要重新爬上来再裹住我。旱撬后边还有一只泥岩怪抓住了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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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进入沼泽(四)
“别动!”
安妮大喊一声,我立刻屏住呼吸。一团火焰擦着我的身子流过,身上的泥浆瞬间不见,那只刚跳上来的也被烧得少了半个身子。
但它还没掉下去。安妮那边立刻又一团火紧跟着过来,连着挡板一起把它打了下去。我松了一口气,发现右手还握着匕首,这一翻身没戳到什么真是幸运。
挡板现在没了,也好,没了可抓的地方,不会有泥岩怪还挂在后面了。我勉强坐起来,爬上箱子侧坐在上面,安妮转回身去继续清理前面的路障。匕首刃现在钝得没法用了,狗群也跑得歪歪扭扭,安妮的火刚刚离它们太近,它们多多少少被烧到了。
但泥岩怪仍旧没减少,而安妮也有点吃不消,她的火球开始扔得慢了。我尽力挥匕首又打散几只两边的泥岩怪,捡了个空隙伸手到驾驶位那儿抓过缰绳,使劲一抖。秋天叫了一声,再次加快速度,最后一搏。
又是一团烈火,烧掉几只挡路的泥怪,小路尽头终于出现在了眼前,两边沼泽的水也浅了一些。安妮双手撑在扶手上喘着粗气,她真的快不行了。我扔掉匕首,跟着甩了几发能量弹,打掉前路最后几个泥岩怪。前面两座石墙映入眼帘,中间那一条窄窄的缝隙就是石林入口。
然而秋天突然狂叫起来,我看到一大团黑影堆在那个入口处,几乎是两侧石墙的一半高。
“你还行吗?”我问安妮。
她点点头,现在不行也得行。
“我数一二三,你就往那里扔提伯斯,然后叫他立即闪开,立即。明白吗?”
安妮点头,站直了身子,我也抓紧缰绳,调整方向。领头的狗冲着那团黑影冲了过去,我也拉开左手能量弓,以防安妮失手自己可以立刻补一发弹幕。但是最好别。我有自信把它们打散,但必定会留下一大片泥水在地上。狗群此刻是不要命地往前冲,这个速度踩在上面很容易打滑。一只暗影火焰的巨熊能让泥水都蒸发不见,那就好得多。
入口越来越近,我估算着距离,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
一只巨熊轰然而至,石墙前迸出漫天泥浆。领头的秋天刹车已经来不及,一头扎向那只浑身滚烫的熊。就要撞上的一瞬间,提伯斯化作了一团冲天的火焰。
秋天狂嚎一声,后腿奋力一蹬,直接从那团火下面冲过。橘子一头跟上,然而它跑在外侧,位置实在太差也来不及调整,右半边身子擦着火跑了进去。后排狗相继起跳越过满地烈焰,旱橇就要跟着冲上了。
我赶紧抱住安妮,旱橇冲进火里,顿时烧得我睁不开眼。右腿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剧痛,烧伤还没好,现在又一次直接接触到了火源。身上衣服也被火焰撩得烧了起来,我挣扎着脱下外衣,火焰立刻把衣服烧了个尽,连手套都跟着起了火,上面固定挂坠的带子也已经断了一半。我赶紧摘下来取下挂坠塞进口袋,跟着把手套也丢掉。旱橇冲过了火焰入口,一阵风吹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安妮呢?她是个火焰魔法师没错,但火焰魔法都有个不好的地方,只要脱手就失去控制,烧到自己也不是闹着玩的。我松开手,安妮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她一点都没被烧到,我终于放了心。
空气现在没那么热了,我回头,身后的石林入口正在慢慢燃烧。外面仍有泥岩怪向这边慢慢爬来。还不是歇的时候,我抖抖缰绳,狗群放慢了脚步但不停歇。沼泽正逐渐远去,石林里是相对干燥些的路,泥岩怪挤进来也走不了多久。我们算是安全了。
我现在彻底没了力气,安妮也瘫了下来。我们两个倚在驾驶位的箱子上,老板真的够意思,绑得绝对紧,旱橇也是真的够结实。五只狗拉着旱橇在石林中穿行,石柱落下的巨大影子一道道掠过。我忍着腿疼问安妮还好吗,安妮喘着气不说话。
“你真的很棒。”我说,“真的。”
安妮没回答。我扭头看她,一下慌了神。她在哭。我不知所措,只好坐起来揽住她,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她于是就扎在我了怀里,抽泣起来。
她还是个小孩子,太小。峡谷里的比赛对她而言,就像我和她玩的纸牌,仅仅是游戏。她根本从未面对任何危险的真实。我突然很后悔,我不该带她来,至少不该带她这样来。我早已习惯的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小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我轻声说。
安妮啜泣着,半天,她终于抬起头来。微弱的星光下我还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珠。她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我想替她擦擦脸,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扔了,那件给她披着的披肩也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什么都没有,我摸摸裤子口袋,挂坠躺在里面,下面压着一张糖纸。
我们上火车时,一个大叔给了安妮一袋糖。安妮分给了我一块,这张糖纸我当时没扔。我搓搓糖纸把它揉得软一点,然后帮安妮擦擦鼻尖。安妮打了个喷嚏。
“好啦,好啦。”我说,“现在安全了,放心吧。”
“我……”
安妮终于张口要说什么。
“嗯?”
“我不,不……”
“不用了,不用了。不会再有岩怪了,你不用再扔火球了。我们已经安全了,没事了。”
“我不害怕。”
安妮终于说。她挺直了身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害怕。”
这个小家伙。
于是我也点点头。“你是最棒的。”我说,然后给她一个满脸泥水的笑容。我猜我现在其实不太好看,因为安妮一下被逗笑了。
“你的脸全是黑的。”她说,“头发也是黑的,你像卢锡安。”
这叫什么话,虽然我是小白脸,可单论长相,我比卢锡安帅多了,我不自恋但是自信,虽然这两件事有时没区别。我伸手擦擦脸,又拨拨自己的黄毛,烧焦的头发落下好多。安妮眨眨眼,“对不起。”
“下次记得给我留一点,不然更不够帅了。”我说,然后坐正了些。安妮也不打算回到后面的座位,我就抱着她让她直接坐在我那条没问题的左腿上。狗群这时叫了两声,我们向前望去,不远处有零星的灯火。
北部沼泽石林避难所,安妮的家,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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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幸运的幸运卡
石林避难所,这是一群魔法师的家。更确切一点,一群从诺克萨斯离开的魔法师的家。
旱橇现在慢下来了,几只狗慢慢向前走着,我发觉头排的那两只好像毛都被烧脱了不少,尤其是最前面的秋天,我几乎能看到它后背有裸露的皮肤和烧焦的灰烬。一旁的橘子一瘸一拐,它半个身子撞进了火里,两条右腿都不行了。
还好现在已经安全。不过我们丢了不少东西。我摸摸裤子口袋再次确认挂坠还在,安妮起身把旱橇后座那两个背包拎了过来。
我们开始查看还剩什么。我的背包里有夹层,信封以及文件袋都在里面,还算好。不过夹层外就惨了点,熊玩偶全都不见,只有几颗糖果零零散散躺在里面。安妮的包压在我的包下面,东西应该没丢,可零食袋子全都被压坏了,饼干渣洒满了一包。翻了半天,安妮找出了小镜子,口红,零钱袋。能用的倒都在。
“我们都没丢什么。”安妮说。
“我的上衣让你烧了。”我答,“有点麻烦。”
刚刚烧掉的上衣里塞了我平时出门会带的小物件,绳子,火柴,指南针,小工具。这些还好,但我口袋里有一枚海克斯科技探测器。不是峡谷里那种,是做考古用的,可以找到藏起来的东西。丢了这个实在麻烦。
现在只能盼避难所里有别的替代品,而且最好别是魔法做出来的。由于魔力太特别的原因,除了自己的挂坠我几乎不用其他魔法制品,很容易发生能量冲突。虽然可以刻意控制魔力避免出事,但我比较懒,皮城科技又那么发达,科技产品省事得多。
“至少这个没丢。”安妮说,她从饼干渣的废墟里挖出了那盒崔斯特的纸牌。
这倒不错。看来多买点吃的也好,能替值钱的东西挡灾。我叫她收好,但她突然又睁大了眼睛。“你的眼镜呢?”
我伸手一摸头,只剩下头发。
得。随身的东西现在是一件不剩,倒轻便。披肩一开始给安妮盖着早就滑掉了,上衣刚刚被烧了,口袋里面有不少小东西跟着灰飞烟灭,匕首刚才也已经扔了。现在干脆连护目镜都不见,大概是刚刚翻过箱子那一下撞掉的。都说认探险家只要认护目镜就行,现在我就别想着冒充自己招摇撞骗了。
出门不利。我想,这就是出门不利。早知如此我应该去找玛尔扎哈求张幸运卡。这个成天神神叨叨的疯子在法师之家有个占卜摊,专门欺骗联盟里各种无知少女。幸运卡是他一笔好生意,花一点钱你就能买到一张,上面画着你今天的幸运物。找来相应的东西带着,一天都有好运气。虽然我不信这套,也和玛尔扎哈关系不好,可不得不说,太倒霉时,你就只能信点邪的。
“你出门前去找过玛尔扎哈吗?有没有买张幸运卡来?”我问。联盟中的女孩子都喜欢幸运卡,有事没事就要去买一张玩。安妮虽然几乎没有零花钱,但也非常喜欢这玩意。出门回家算是个大事,多少能给她个败家的理由去买一张。
果不其然。“有的有的。”安妮立刻又拿起她的小包,打开零钱袋,掏出里面一张闪着金光的幸运卡。“我还没拆呢。”她说,“玛尔扎哈说,一定要挑一个最幸运的时刻才能拆开。”
“你的纸牌还在,我的头发没被你烧秃,这几条狗都还能走路,算幸运了吧?”
似乎很有说服力。安妮点点头,我拿过幸运卡,小心翼翼撕开包装,卡片背面写着安妮专属幸运卡,下面还打了钢印标着前天的日期,大概安妮是那时去买的。这设计还挺贴心,怪不得这么多女孩子喜欢。我翻过卡片看正面,上面画着一副护目镜。
“怎么样?是什么东西?我们带了吗?”
安妮问,她伸过头来想看,我赶紧闪开。“看了就不幸运了。”我说,“我来告诉你,上面画的是你的纸牌,一定要收好。”
安妮点点头。她拿起纸牌,“那就放在里面吧!”
“好。”
我把幸运卡装进纸牌盒,正好一样大。我再拿过她全是饼干渣的背包,把纸牌使劲塞在饼干渣最下面,现在我一眼都不想看到这卡片。
石林这会儿逐渐稀疏起来,可以隐约看到路前方左侧有一座石柱,上面缠满石藤蔓。那是避难所的标志。大概是又放松了些的缘故,我觉得腿更疼了。又过了几分钟,狗群拉着旱橇经过了石柱,现在已经算是避难所界内。我看看方向拉拉缰绳,狗群拐了个弯向左边跑去。安妮站起身,她看到她家的屋顶。
那是座挺大的宅院,尽管现在已是深夜,仍旧灯火通明。她的父母大概一直在等她。旱橇在院门前停下,安妮跳下去想按门铃。刚刚踮起脚还没够到按键,院门就开了。她的父母早已在院子门口。
安妮飞奔过去,她的父亲弯腰一把抱起她。我也想起身,但右腿根本不听使唤,稍稍一动便是巨痛袭来,我一下躺倒在旱橇里。夜色中,我看到两个大人牵着安妮向我这边走来。
“你们过沼泽时被袭击了?”
安妮的父亲哈斯塔,这声音真是久违。
我伤得有点重,他们当即抬了我去找医生。两个大人前一后,安妮在后面跟着,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只觉得眼花缭乱。右腿疼得快要失去知觉,还好诊所没多远就到。上一次来这儿时我也进了一次那儿,路倒是熟。
他们把我抬进了诊室,小心翼翼让我躺上病床。小小的诊室里点着盏昏暗的油灯,看着让人不怎么安心。没过几分钟,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医生走了出来。
哈斯塔打了声招呼,“怎么是你?法尔曼呢?”
“啊,哈斯塔先生。”年轻医生揉揉眼,“法尔曼医生还在睡觉。病人怎么了?又是去沼泽受伤了?”
“是沼泽,腿伤,烧伤。”我答,声音颤抖得厉害,但我控制不住。
医生于是想卷开我的裤腿。大概是还没清醒,下手有点粗糙。我忍着疼抓住他的手:“您这儿有刀吗?我自己来。”
一把柳叶刀立刻递了过来,想都没想,他还真是睡得不太清醒。我勉强坐起身,接了刀,轻轻在右边裤腿外侧划了个口子,刀尖插进去一点点割到裤脚,再把裤腿膝盖上方横着划开,然后掀开。
“啊哟。”
医生一下清醒了,他明显是属于那种特别敬业的,病人越凄惨就越来兴趣。虽然这种精神必须称赞,但总让人有点发毛。我的伤处有大半条小腿那么大,边缘是明显的烧伤,但颜色很特别,是紫黑色的。伤口中间的地方少了一块肉,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看到了骨头。这是很明显的魔法伤痕特征。
“这是你干的?”
哈斯塔低头看安妮。安妮点点头。
“道歉了吗?”
“她不是故意的。我们在过来的路上碰到了变异的怪物,她用魔法时不小心打到了我。”我说。
但哈斯塔很坚持。“你带来的客人,你就要照顾好。道歉,安妮。”
小公主走到我面前说了对不起,她有点不开心。不是因为觉得向我道歉不爽,而是觉得被逼着向我道歉不爽。哈斯塔对她很严厉,我们在学院时就有耳闻。我摆摆手,问医生能不能治。
“应该没问题。”医生答,“我先给你处理一下,稍等。”
他拿了消毒水和纱布来,让我重新躺好,然后一点点为我清理伤口边缘。很疼,十分疼,我抓遍所有触手可及的地方,几乎要把床单撕裂。
伤口清理完,年轻医生看看我。“还能行吗小伙子?上药时候可能有点疼。”
我点点头。
他于是拿了一罐药膏来,挖了一点点,轻轻涂在伤口边。我看着他的手指在我腿上慢慢移动,觉得时间几乎静止。
他终于涂完了一圈,我险些忘记了如何呼吸。医生又看看我,笑了一下。
“你是好样的。这真的很疼,我知道。”
我也勉强笑笑,汗水跟着打在睫毛和脸颊上。我又一次扭过头去,想找点什么东西咬着。
“不过中间的地方还会更疼,你恐怕受不了了。”医生说着抬起头,“哈斯塔先生,您那里有麻醉剂吗?”
“我去给你取。”哈斯塔说,他转身出了门。
我很纳闷为什么一个诊所会没有麻醉剂。不过硬是没有,也不能凭空变出来,我也只好躺在床上等着。这一定不是我护目镜丢了所以不幸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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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伤
哈斯塔走了没几分钟,另一个医生从里屋出来了,他也是一副睡迷糊的样子。
“莱西,干什么呢?”
“上药。”年轻医生回答,他叫莱西。安妮的母亲阿莫琳于是问候了一声。“法尔曼,睡醒了?”
“啊哈,哈斯塔夫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法尔曼医生赶紧走过来和阿莫琳握手,然后又转向莱西医生,“怎么了就上药,让我看看。”
莱西医生有点不情愿地让开。法尔曼医生走到我面前看看我的腿,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简直瞳孔放光。我使劲吸了一口气,医生这职业病有时实在挺吓人。
“这是火能量烧的?”他问。
“安妮烧的。”莱西答。
“那还涂药?怎么可能管用?”法尔曼说。
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短短的小法杖。直觉不妙,我说了一声别,但声音自己都听不清。温和的淡绿色光芒在杖顶端亮起,慢慢落向我腿上伤口,我用尽力气摇了头,表示拒绝。法尔曼医生终于看见了。
“怎么?”
“别用那个。”我努力抛出每个字,“魔力不亲和,上药吧。”
“不亲和?你别开玩笑了,这是治疗魔法,不亲和也一样有效果。”法尔曼医生说,“魔法伤害必须得用魔法来治,涂药根本没用。”
“我怕控制不住……”
说什么都晚了,魔法杖已经落了下来。光芒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我的魔力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就要跟外来能量干一架,疼痛如电流一下冲上头顶。我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抑制住魔力,但身体毫无力气,我几乎是拼命一搏。魔力撤回得太猛,一时间我觉得身体就要炸开,天旋地转,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我便栽倒在床上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身上多了一张轻巧的薄被,床单也换过了,整洁又干净。我眨眨眼,看到明亮的阳光从一边的窗户落下来,恍若隔世。
“你还好吗?”
我扭过头去,年轻的莱西医生。他坐在诊室一角,正翻着本书。我看看他,努力回忆,似乎清醒了点。
“我是……晕过去了?”
“是啊。”莱西医生答,“你——”
“你疼晕了。”另一个声音说。我转过头去,看到法尔曼医生。
“早知道这样,我就拿块布给你蒙上眼睛。”他继续说,“有那么疼吗?你不是魔法师吧。”
在下伊泽瑞尔,瓦罗兰战争学院登记在册编号第七位的射手,闲着没事去峡谷中路兼个职只是为了报复我的射手同仁顺便体验他们见我就跑的快感,谁说我是魔法师我跟谁急。
但现在我实在没力气多说话,只有摇摇头。
“还有啊,别去招惹安妮。”法尔曼医生又说,“她脾气可差着呢。一发起火来我们这些魔法师都扛不住,你就更别提了。”
这我倒是同意,而且说起安妮发火这事,我可比他有发言权多了,那发的真是火。于是我也点点头。
不过我发觉腿上的疼痛减缓了一些。试着动了一下右腿,痛感袭来,但已经比之前强了一些。我有点惊喜,挣扎着想坐起来,莱西医生上来扶住我。“别动。”
“我觉得好些了。”我说。
“当然。”法尔曼医生说,“你肯定想不到是怎么回事。”
他掀开被子,我看到右腿上包扎着的水银饰带。
是安妮。上火车前我把饰带塞进她的包里了,然后就没再在意。这玩意昨天居然没有丢了,看来那堆零食实在功劳不小。我又仔细看了看,确认上面没有饼干渣。还好,他们先清洗过了,还算专业。
“你看过战争学院的比赛吗?”法尔曼医生问。
我继续点头。天天看,看吐了。
“那你认得这个吧,这可是峡谷里才能用到的东西,一般见不到呢。”
那是。峡谷需要用这玩意的时候不多,如果我系了一条,一定是对面有那么一两个我见了就得逃命的家伙,比如安妮。
“昨天看你那么难受,我就没再敢给你治。”法尔曼医生说,“然后安妮就拿来了它。我替你扎上了,结果还真管用。”
“我扎的。”莱西医生说。
法尔曼医生不理他,“水银饰带,包治百病,你算是有运气,能用一用这玩意。”
水银饰带已经是其次,我谢谢他停手,我谢谢他全家。我根本不是疼晕的,是被自己的魔力冲击弄晕的。本来就有能量不亲和的问题,所以连魔法制品我都是能不用就不用,外来能量直接接触更是无论如何也得避免。昨天法尔曼非要用魔法给我治疗,能量冲突又发生了。我算是条件反射,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魔力以免伤到人。但一路从沼泽过来我已经体力不支,伤口又实在太疼,那一下耗竭了我最后一点力气,就晕过去了。
法尔曼医生,我实在不想理他。“安妮呢?”
“他们三口昨天守了你一会儿,后来你情况稳定些了,我就让他们都先回家睡觉了。”莱西医生答,“你要见她吗?”
“等他们睡醒过来吧,我想谢谢她。”我说。
“对的对的。”法尔曼医生说,“灰色秩序会长一家三口亲自把你送过来,还给你送了水银饰带,必须要感谢一下。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等他们来,等休息得差不多时你亲自去。他家离这儿不远。”
“他起码得在这儿住几天。”莱西医生说,“哈斯塔肯定会过来看他的。”
这个莱西医生倒是挺有趣的,我稍微对他有点好感。我重新盖好被子打算歇一会儿,莱西医生又说:“你先别急着睡,一会儿我给你登记一下,写个病历。”
“病历没写,而且还没登记?”法尔曼医生问,“你认真点行不行?”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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