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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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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山的考试运一向不佳的,这回为了保证此次乡试得中,姚千山特意拜了师,又捐了钱进南京国子监深造,以往年国子监中举的人数来看,那机率无疑是要大不少的,也因此,姚千山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如今刚刚放榜。

只是此时听得李老掌柜的问这个,姚千山是一脸的苦笑,便是李正身也是一脸怪异啊,春花大姑父这考试运实在是太糟糕了。

“怎么了?”瞧着两人神情不对,李老掌柜的好奇的问。

“今年两京乡试,国子监监生的卷子各革去了皿字号,中者寥寥数人,比往年少了四分之三,我这今年又落榜了。”姚千山连连的摇头道。

听得姚千山这话,便是李老掌柜的和贞娘那表情也有些怪异起来。

谁也没想到竟是这样,如此说来,若是姚千山今年不进国子监,说不准中举的机率还要大一点,不过。想着他的考运。怕是也难。

这时代,有多少惊才绝艳者,可偏偏就是中不了举。

“没事,我已经想开了,看来我今生是于科举无望了,本来是想带着春花回徽州那边教书的,前几天遇上南京分道巡察使蔡大人,他于我原来的东翁既有同窗之谊,又是同乡,平日于我也甚是亲厚。正好,他如今分道巡察江苏无锡等地的刑名。便请我给他做师爷,我便再跟他几年。”姚千山倒是自嘲的道。

他既能想开,那大家自也就不用多说。而师爷的活计,对于姚千山来说那就是驾轻就熟了。

如此,转眼就是初冬,而本来应是十月小阳春的天气却显得格外的阴冷,到得十月末的这一天。竟是少有的下了一场雪珠子,如此,墨坊的制墨也大多停了,天气太冷,制的墨容易干裂,不过这点烟坊依然不受影响的。

而李老掌柜的,依然在明年的贡墨熬尽心力。

贞娘自知道罗文谦平安后,也一头扑在了研制明年的贡墨之上。

“爷爷,李墨四合之术。已近大成,若想在这之上创新,仅困在李墨一家之内,怕是难上加难,我们应该集众家之长。另外,墨模上也要景东叔多下了功夫了。”贞娘一脸的黑灰,随着自家爷爷身后,两人一起从墨坊里出来。

“嗯,想来是这样了,对了,你手上有潘墨墨法,等文谦回来,有几个罗墨上的疑问,我再问问他,如此,我们再一起研究研究。

另外,你有空就多画几副墨线图,给你景东叔参考,尤其是上回送给公主的那种佛骨冢的锦集墨线图。”李老掌柜道,一阵冷风灌入,便是一阵急咳。

贡墨的竞选,不仅仅是贡墨竞选平身,同时也是一次墨业的大比拼,一些小墨坊,虽然不一定能够得到贡墨权,但凭着一两种特殊墨品,也能在竞墨会上大放光彩。

如上回贡墨竞选,实是因为松瘟之际,小墨坊面临生存困境,所以大多都放弃,可这回显然不会了。听说松江卫家,江西朱家亦是蠢蠢欲动。

这些墨坊虽然如今已呈颓势,但底蕴还是有一些的,不能小视。

“嗯,我知道的,爷爷,你还是要多休息点。”贞娘听着自家爷爷的咳声,虽知道劝没有用,终还是要劝一下。

“丫头,你爷爷我今年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发扬李氏墨法是你爷爷我一生的愿望,再不抓紧点,你爷爷我怕是没那么多的时间了。”李老爷子说这话时颇有些感叹。

听贞娘着却是浑不是滋味儿:“爷爷这话我不爱听。”

“行行,不爱听爷爷就不说了。”李老掌柜呵呵的道。

就在这时,由墨庄进后院的拱门处出现了一抹欣长的身影,一袭青衫,头戴方巾,面容清朗,两眼如星,不是罗文谦又是哪一个。

贞娘那眼睛便微微弯了起来。

“老爷子好……”罗文谦远远的揖礼打着招呼。

“文谦回来了,好,好,好。”李老掌柜的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看了看天色便道:“天已近傍晚了,文谦就留下了吃晚饭,贞娘她爹最近总是一个喝酒,甚是没劲,你便于他喝上几杯。”

“恭敬不如从命。”罗文谦又是揖礼道。

李老掌柜微笑点头,便先一步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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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六合三才墨

李老掌柜的走后,贞娘同罗文谦便默默相望着,这一刻竟默默无语,好一会儿,罗文谦摸了摸鼻子:“让你担心了。”

“嗯,是挺担心的。”贞娘一本正经的点头。随后便翘起嘴角笑了。之前的担心不安,这会儿便已是烟消云散了。

罗文谦也发出低沉的轻笑。随后却是突兀的伸出手,温凉的手指在贞娘的额上一抹。

贞娘倒没有什么羞意,只是罗文谦的动作太过突兀,便有些讶然的看着罗文谦。

罗文谦的手往贞娘眼前一摊,宽宽的手掌,手指修长,在食指和中指尖上,有一抹灰黑:“沾了烟煤了。”罗文谦道。

“哎呀,我跟我爷爷刚从墨坊里出来。你知道的,要准备明年的贡墨竞选。”贞娘轻呼的解释了句。

正要再用手去拭。只是霍的,那抬起的手却被罗文谦轻轻握住,罗文谦此时一手握住贞娘的手,而另一只手,却直接扯着袖子,在贞良额上轻拭着,嘴里低低沉沉的道:“我来擦,你看不见的。”

“嗯。”贞娘便停不住动了,自自然然的让罗文擦着额上的烟煤。只是两手相握之间传来的温热让贞娘略有些不适应,但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而彼此之间,近得能听到心跳声。

“好了。”这时罗文谦放下了手。贞娘便轻轻一笑。

此时,细密密的雨飘洒而下。

“又下雨了。”罗文谦道,连忙扯着衣袖挡在贞娘的头上。然后两人一溜跑的到了游廊边。然后相视一眼,便笑开了。

随后贞娘坐在廊边的木栏上,而罗文谦依在游廊的柱子边,然后说起了山西那边的事情。而贞娘自不免也要问起石州义商的事情。

而说到石州义商,罗文谦摸了摸鼻子,一幅别人夸大的了模样道:“我一个普通商人,在那等时候。本是自身难保,本也是管不得别人的死活的,只是看着一茬茬人被屠,看着一户户被烧,看着鲜血满地。再看着鞑子狰狞的笑容,那便是石头人也不能容的,我便想着,我们商人便是再赚尽天下之财又如何?

朝廷积弱,当初在北地,我们辛苦挖出来的金子又哪一个肯心甘情愿的给别人呢。可终究为着自身的安全,为着保住财富,几个大哥才甘愿让我把金矿分了一半给戚帅。让他用来养兵,可一个戚帅保得住我们的金矿,可他可保得住这万里河山?一但鞑子犯境,便是万贯家财也尽数被掠。人命如猪狗一样被屠。当时我激愤不已,只想着这钱财又有何用?于是便下了那样的赏格,其实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我一人的才力又能有多少?不过,好在当地的几家大户也响应了举动,便是吕梁山上的一些兄弟也只是让我事后请他们吃上一顿酒肉。端是义气男儿啊。”

罗文谦低低的说着。既是感叹激昂,却也低沉苦涩。

贞娘能够感觉到罗文谦的压力,那样屠杀的环境,任何人见过,又岂能没有压力,只怕是要夜夜恶梦了。

因此,便不在多说什么,那手轻轻的覆上罗文谦扶着栏杆之手的手背。

此时,厨房那边传来清甜的酒香。

“罗大哥,酒温好了,喝酒去。”贞娘轻轻的拉拉了罗文谦的手道。

“好,喝酒去。”罗文谦振备了精神,大笑道。两人正要一路跑回厅上,这时,罗文谦又停了脚步,冲着贞娘问道:“对了,贞娘,你爹跟秦家还有往来吗?”

“秦家?你是说救过我爹的秦家?”贞娘顿住脚步问道。说实话,秦家她自是久闻大名,只是一直没见过秦家人。

“嗯。”罗文谦点点头。

“年初时秦家本来是要我爹跟他们合伙开商行的,只是我爹要顾着墨坊这边,便拒绝了,而秦家那边好象也有事,因此,这一年快过去了,秦家也没人来,我爹跟秦家也就暂时没什么往来了。”贞娘想了想回道。随后抬眼看了罗文谦,有些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关于族谱中那段秩闻,贞娘结合现在的事实,推测当年在外发了财,准备从李进财手里夺回李墨的就是自家现在的八房。

而那段秩闻中,八房是以通鞑这个由头被砍了头的,只是秩闻里说的简单,具体情形贞娘无从猜测,但隐约之间就有一种感觉,会不会跟着秦家有关,毕竟,现在老爹不可能接触到鞑子,而唯一于北地的联系,就是这个秦家了。

只是秦家于自家老爹有着救命之恩,再加上又远隔重山,贞娘没办法知道秦家的情况,自不好随意猜测了。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太好说,不过,我基本可以肯定秦家是跟鞑子有关的,而且我听吕梁那边的一些山匪说了,秦家为了争生意,常常跟鞑子合作,劫杀商队。”罗文谦道。

“你是说我爹当年所在的商队出事,很可能就是秦家跟鞑子所为?”贞娘瞪大了眼睛。这太出乎意料了。

“现在还不敢肯定,我已经托人查这方面的事情,总之秦家这边,你让你爹还是要注意一点,救命之恩自然要报的,但是却也不可瞒目。”

“行,我知道了。”贞娘一脸慎重的点点头。

见得贞娘一脸的严肃,罗文谦又低低沉沉的笑了:“嗯,也不要太过担心。”

“明白。”贞娘也笑了。

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一溜跑的回了屋里。

厅上的八仙桌,已经上了酒菜,温好的酒正冒着热气。李景福见得罗文谦进来,便拉着他吃酒,便是李老掌柜的,今天高兴。也让贞娘给他倒了一小杯,一点一点的咪着,颇似惬意。

山西的事情不说了,说的自然是有关明年的贡墨事情,李老掌柜的时不时的问一些罗墨的墨法技巧。对于这个,罗文谦自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的。

李老爷子听得意动。便把他之前研究的李氏四合墨法也说了说。

现在的罗墨其实已融合了潘墨,其重在气,写出的字迹墨色飘逸,灵动非常,而李墨重在蕴。墨色古拙,写出来的字迹黑沉稳重,大气磅礴。

可以说这两者各有特色,但也各有缺点,罗墨太过飘逸和灵动,墨色不稳。易退色,终难成墨骨,而李墨沉稳大气。然过于沉稳,失之变化,虽能成墨骨,却是‘死物’。

而要将这两种风格结合一体。并不容易。

“李墨古拙沉稳好似‘地’,罗墨飘逸灵动好似‘天’,这天地合不到一起去,若真要硬合一起,那便是五行紊乱,墨不能成。”李老掌柜沉思的道。

“爷爷,未必。”一边的李贞娘举着筷子。语出惊人的道。

“怎么讲?”李老掌柜看着贞娘,这丫头又有什么主意?边上罗文谦也一脸笑意的看着贞娘。

“地之蕴藏,能成万物,而人乃万物之杰,‘地’要于‘天’合,必须成‘人’,如此,才能天人合一。”贞娘道。

这是她刚刚结合得出的一个大胆的假设,墨在这个时代之所以为古人所推祟和收藏,其不仅仅是写字,以及雕刻技法,而是其整个制作过程中,近乎于一种道。天人合一,墨骨天成。

后世,李贞娘爷爷在研究古墨留下的墨骨时就曾说过,要懂古墨,就必须懂得古墨里面蕴含着的这种道。

“嗯,如此说来,要想合李罗两家墨技之大成,还得在李墨上面做文章。”李老掌柜沉思着。

“老爷子,你看是不是这样,李罗两家墨技,合天地之大乘,天地便是宇宙,上下东西南北就是宇宙,又称**……”罗文谦这时沉思着道。

“而地成人,人合天,此乃天地人三才。”贞娘紧跟道,她这说的是融合李罗墨法便是三才墨法。

这时李掌柜的也拍着桌子,一脸激动的道:“**三才?是了,先六和!!!!是这样了,我要把李氏四和墨改进成李氏六和墨。”

制墨和胶每一和便加一重难度,四和已是极出色的了,六和怕是要到极致了。不过,不管如何,这次经过几人的谈话,李墨极大乘的李氏六和三才墨的构思就出来了。

“当浮一大白。”罗文谦哈哈笑道。

于是众人都喝了酒,便是贞娘也喝了一杯,那脸便红通通的,烧的难受。

接下来几天李老掌柜的和贞娘这对爷孙俩便都好似魔障了,闷头就钻在李氏**三才墨的研究之上。墨坊里一应事务便由李景福和郑复礼处理。

而孙文杰这小子也争气,经过一个月日以继夜的学习,居然还真的连闯数关,得到墨坊各师傅的认同,对各种材料的认识非常扎实了,而这小子不满足于认识材料,下定决定,要制出上乘的烟煤,于这段时间,他又一头扎进了烟料坊里,专门学习烧烟。

而贞娘不知道的是,便是这一回,使得后世多出了一个孙墨来。虽未有清墨四大名家那么辉煌,但亦有着不俗的成绩。

时近十一月,因着要准备贡墨事宜,贞娘和李老掌柜等人就要先一步回徽州了。

……

(嗯,某糖在这里说一句,这个李氏六和三才墨这一段是某糖杜撰的,毕竟是小说嘛,当然,这种杜撰却是基于古人的理论的,没有太乱来,嘿嘿。而在这之前,其他的一些墨法和墨技,虽不尽全对,但大多都是查了资料有出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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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城门洞闲言

李老掌柜,赵氏,李贞娘一行人到得徽州时,已是十一月末了,而罗文谦因着去石州一趟,钱庄积下了不少的事情要解决,自要迟一点再回来,如此的,李景福便也在南京多守一点时间,到时跟罗文谦一起回徽州。

而随贞娘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罗平安和平安嫂。罗平安两夫妻早些回来是要来通知罗家的三叔公,帮罗文谦备齐年节礼,等罗文谦一到,就可以按规矩给李家送礼。

这种年节礼一般是女婿给岳家送的,从订亲就要算起,本来也只是普通的一个礼节,并不算什么的,只是因为这回李罗两家订亲是在南京,在加上当时也有些事急从权的味道,也就是简单的操办了一下。

而徽州这边一向重礼,如此的简单,难免会让人觉得罗家轻视了李家。所以,在南京时,罗文谦就跟李景福说好,这年节礼送重一点,场面也弄大一点,到时罗家三叔公也出面,然后李家这边的亲戚也都叫上,算是再走一次过场。

对于罗文谦这个提议,李家自不会推辞,毕竟这对贞娘是有好处的,贞娘克夫的名声且不说,终归是被退过亲的,之前订亲程序弄太过简单,还是李家七祖母主动到南京那边的,难免让人嘀咕着,那到时候,贞娘嫁进罗家,说不得也要被人看轻,因此,罗文谦这个提议倒是正合了李家人的心。

因此也就说定了。

此时,李家一行人在渔梁码头下船,天就开始飘起了碎雪。

“平安嫂。下雪了,你不如今天就先在城里等到雪停了再回村吧。”贞娘站在码头上看着天空灰蒙蒙的道,看这天,似乎要下大雪了。

“不了,我看这天是要下大雪了,从这里到我们罗村也不过七八里路,趁着雪还没下大。叫个车子,一会儿就到了。”一边的罗平安道。

“嗯,倒是也,我也瞅着这天要下大雪。早点回去也好,省得反而最后阻了路。只是这天气你叫车不好叫,这样,我们墨坊的车来接我们了,你跟我们一起到城门口,然后再让大牛送你们去罗村。”一边的李老掌柜的道。

大牛便是李家墨坊派来接李老掌柜一行的。

“嗯,成。听老爷子的。”平安嫂跟李家来往惯了,熟的很,也就不客气的点头。

于是一群人上了马车。罗平安就坐在车头跟大牛并坐着,一路朝城门口去。

而路过罗家罗梦真那贞洁牌坊时,贞娘才发现,当年去南京是看到的残败牌坊。此时已是坍塌了,几块大石也不见了踪影,显然是不晓的被哪一个拿回家里做地基了,牌坊没了,这或许也是天意。

丑婆的事情,那日喝过酒后,李家人自是跟罗文谦说了。罗文谦于丑婆相认,也是颇为激动,只是丑婆住惯了李家,再加上她的事情虽然不算太欺君,但大肆宣扬也就没必要了,总还是要顾忌着一点的。

所以,最终丑婆还是留在了李家,私下里,赵氏跟贞娘说,等到贞发娘嫁给罗文谦,到时候,丑婆自是要跟着一起回罗家了。

而果然的,等马车到得城门口时,那雪便纷纷扬扬了起来,最后竟是鹅毛飘飘。

“哇,这雪下的爽利。”坐在靠车门边的平安嫂道,在徽州很少见到这样的大雪。

“瑞雪兆丰年哪。”李老掌柜的也是有兴奋的道。随后李家几人就下了马车。

“这么大的雪,我们另叫马车吧,这城门口到李家大宅也还有一段路呢。”罗平安道。

“这雪这么大到哪里叫车啊?便是有车怕也不愿走,怕回不来。”李老掌柜的道,随后又说:没关系,我们从城门洞巷子这边走,这巷子里露天的地方不多,而出了巷口,再过去就并不太远了。”

李老掌柜说着又叮嘱赶车的大牛:“到了罗村,要是雪还大着,就让他先待在罗村,等雪停了路好走了再回来。”

“嗯,我知道了。”大牛应着。

见得李老掌柜的这么说,那罗平安也不再多说了,坐在马车上从李家人挥手道别,随后又跟大牛坐一起,罗平安也是驾车,正好换换大牛。

而李家一家人带着几个伙计和行礼便进了城门洞巷。

“老掌柜回来啦?”一巷子都是熟人,见到李家一行人都打着招呼。

“回来了,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李老掌柜的亦笑着回道。

随后一路走一路的招呼。

不一会儿就到了水伯的老虎灶前,老虎灶门口依如既往的蒙着水雾,都是水蒸汽闹的,尤其这个雪天,老虎灶里整日都烧着热水,一众人都聚在这里取暖。

水伯这时依然弓着背给大家添热水。见到李家一行人过来,便也打着招呼:“老掌柜,景福媳妇,贞娘……回家过年啦,景福怎么没一起啊?”

“水伯好,身子骨可还硬郎?南京那边还有些事情,我爹迟我们一步回来。”贞娘便上前道,随后拿出带来的一些礼物,补品松仁糕什么的全塞水伯手里,又分了一些糖果和瓜子给在坐的搭搭嘴。

“这可是喜糖啊,是吧?贞娘啊,听说你在南京跟罗家的罗文谦定亲了?这可真是的,我们大家听着传言,却也不知真假?倒是田家姑娘跟徐家定亲,那场面可气派了,连县父母都到了。那田家还专门把家里的大门漆成朱红色呢。”一边的马大娘道。

只是口气并不太真诚,更好象是看好戏似的。

一边的赵氏便要瞪眼,她住在这一块的时候,跟这马大娘吵过几架,这会儿自然是明白这个马大娘是嘲笑自家女儿这个订亲订的寒酸。

贞娘知道自家娘亲那炮仗脾气,便先一步笑道:“马大娘这话说的。哪个能跟田小姐比,徐家是相府门第,又岂是普通人家,场面大点是正常的嘛。我们普通人家要是弄的大场面,那还不让人说败家,不会过日子啊。”

一边李老掌柜的听着贞娘这话,点点头。这丫头倒底是历练出来了,不仅是做生意,便是这等家长里短的,也能连消带打的把话说的圆滑。让人抓不住一点错处。

“就是啊,昨天。街口那家迎新媳妇儿,弄了个四人轿,你刚才还在说人家爱现,不会过日子呢。”一边的怀德嫂也冲着马大娘道。

马大娘一翻话叫怀德嫂说漏了气,便一脸悻悻。

“雪下大了,水伯。马大娘,怀德嫂,我们先回家了。有空去我家坐坐。”贞娘看着前面露出的一线天,雪还是嗡啊嗡的往下压,本来因着下雪而亮堂了一点的天,这时却显得仍是乌压压的。

“好。慢走,有空来坐坐啊。”水伯笑咪咪的点头。随后李家一行人就走远了。

而随着李家一行人走远,水伯这老虎灶却是更热闹了。

“我听说徐家是先看上贞娘的,李家不愿意,最后便宜了田家小姐。”一边来打热水的大民媳妇儿凑上前道。

“不可能,徐家那样的人家若真是看中李家,李家能不愿意?我看是贞娘这丫头不想掉面子呗。才硬是这样传的。”一边的马大娘嗤着声道。

“马家妹子,你这话我不太听啊,贞娘那丫头实诚的很,她哪是会让人传这种话的人。”一边的水伯不乐意了瞪着马大娘道。

“行了,水大哥不东意了,那我不说了,不就是贞娘每回回来给你带着好东西吗,你老就被收买了?”马大娘哼了声道。

“我是说实话,你问问大家,贞娘以前是有些贪吃,不过,自那以后,什么样的行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数呢。”水伯有些不依不饶的道。

“哎呀,别管这些,反正田小姐定了徐家,贞娘也跟罗文谦定了亲,也没什么好争的了,倒是明年的贡墨,听说程家退出竞选,那李家和田家就是短兵相接了,怕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一边一个烘火的汉子摆摆手道。他不爱听家长里短的,但贡墨竞选却是一场大戏。

“这还有什么争的,别看田家刚刚被夺了贡墨,可那程家不是也没讨得好,要不然干嘛退出明年的贡墨竞选啊,我看哪,有徐家在背后撑腰,明年的贡墨还是田家的。”那马大娘又道。

徽墨已经融进了每个徽州人的骨髓里,因此,每届的贡墨竞选那在徽州也是个大事,上到府正县正,下到贩夫走卒,都各有各的观点。

“那也未必,人家贞娘还是公主府的供奉呢,公主府对上阁老府,正好抵消,到最后还得拼技术,我看田家的技术是拼不过李家的,别说李家,当年,若不是什么神仙断墨的话,那贡墨早就落到程家的口袋里了,哪还能轮到田家。”一边的怀德嫂也道。

“公主府供奉怎么了,贞娘那到底也不过是公主府里的一个制墨差人罢了,人家田荣华,那可是徐家的媳妇儿,公主府能跟徐家一样出力?走着瞧吧。”马大娘一幅铁嘴神断的神情道。

“这贡墨贡墨,凭的就是墨技,于各人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到时候,到底谁能得胜,那也不是墨务司和徐家能说的算的,还不得请来的各试墨师。”这时一边的水伯没好气的道。争这些没由头的。

就在这时,又听得嘣的一声,竟是不知哪家的柴棚倒了。

水伯又看了看天,仍是乌压压的下着大雪,也不耐烦这些人都窝在他这里闲言碎语的,便挥了挥手:“好一场大雪啊,别在这里磨咕了,都回家看看,这么大的雪,指不定柴棚啊什么的就要压塌了。”

于是众人便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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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杜家兄弟

雪没一会儿就堆了起来,窄窄的弄堂也积了雪,皮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撑着的油纸伞没一会儿就感到沉沉的,整个伞面全压了雪,李家一行人便需时不时的侧侧伞,让伞上的雪滑落下地。

“爷爷,阿娘,我先去叫门。”出了弄堂,前面就是四宝街,再穿过四宝街便到了李家大宅属于八房那栋屋子的门口了。贞娘便先行一步的道。

“好,慢点。”赵氏道。下雪天路滑。

刚下的雪,并没有上冻,其实路面并不滑,贞娘撑着伞急步穿过四宝街,转个弯,便到了自家门口,正要敲门,冷不防的那门就开了,两个男子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就骂骂咧咧的从屋里出来,走的急,差点跟贞娘撞头,好在贞娘躲的快。

随后屋里便传来自家大哥瓮声瓮气的声音:“你两个少骂骂咧咧的,钱我已经给岳母大人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的,难不成还要讹我李家养不成。我可告诉你们,岳母手里的钱你们别打主意,若不然,我这个做姐夫的教训两位小舅子也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别惹火了我,瞧我敢不敢揍你们。”

说着,便是一阵急促脚步声过来。

贞娘听着这话,那心里更是一阵惊讶,自家大哥一向是好脾气的,如今竟说出这等硬话,显然的杜家两兄弟怕是做了什么连自家大哥这等老实人都发火了。

只是又奇怪着,杜家兄弟怎么回来了?随后一想,定是新皇登基,这一大赦的,便是连他们的罪也赦掉了。倒真是便宜他们了。

贞娘记得,后来万历登基时。张居正就否决了新皇登基大赦这一条,正是因为这一条十分的不合理。

此时杜氏兄弟听得屋里李大郎的声音,便是哼了一声,齐齐的朝雪地里吐了一口吐沫,又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于是两人便逃也似的走了,竟是连之前差点撞上的李贞娘也没注意到。

“呀,妹子回来了。爹娘和爷爷呢?”这时,李大郎已到了门口,只看到杜家兄弟的背影,那脸色亦是不太好,只不过转脸看到贞娘却是一脸的惊喜。

“爷爷和娘跟我一起来的,爹爹要迟一步,在后头呢。大哥去迎一下。”贞娘笑嘻嘻的道。随后却冲着远去的杜氏兄弟抬抬下巴:“他们怎么回事儿?”

一听贞娘问杜家兄弟。李大郎那脸色就难看了,摆了摆手:“一会儿再说,我先接爷爷和娘。”

李大郎说着便大步的出去了。

听自家大哥这么说,贞娘自也不追问,进了屋,六斤嫂迎了出来,一脸欢喜的接过贞娘手里的东西。同时扬着声朝着屋里叫道:“老夫人,贞姑娘他们回来了。”说着,又拍了拍贞娘头发上的雪道:“今儿个这雪可真大呀。”

“可不是,幸好这时候到了,要是这时在路上,可就麻烦了。”贞娘回道。

屋里的吴氏这会儿正烘着火,听到六斤嫂这一嗓门的,也是一阵“哎呀,哎呀”的惊喜,连忙就迎了出来,一边郑氏和杜氏扶着她。

一翻见面的问候自也不提,没一会儿,李大郎迎了李老掌柜等人也进了家门。喜哥儿扯着仍踉踉跄跄尚走不太稳的辉官儿和笑官儿三个便直接去翻行礼去了。找吃的去了。

而贞娘几个先进屋换了干爽的衣服出来,杜氏忙着上了热茶,一边郑氏则下了厨房煮了几个荷包蛋过来,这天冷,热呼呼的吃下去,就能从心底暖起来。

“对了,我刚才一路过来,好象看到杜家兄弟,怎么?他们没事了?回来了?”这时,李老掌柜的突然问道。

原来之前杜家兄弟往回走的时候,也碰到李老掌柜的,只是悻笑的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的走了,李老掌柜的自不免有些奇怪,因此便问道。

贞娘还想着之前大哥的话呢,这会儿她也是竖起耳朵听着。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呢,他们就没事了。”李大郎闷声的道,一边的杜氏低垂着头,竟是不敢看李老掌柜的眼光。

“这个大赦天下真是好没来由的,难不成你这皇帝一登基,这天下的坏蛋就都没罪了,没道理,这不是姑息坏人吗?”一边吴氏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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