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家业-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就在这时二狗一头撞了进来:“贞姑娘,快去看,黄狼之死案发生了大的逆转,杀死黄狼的居然是葛三儿,衙门已经在开堂审案了,李正平有救了。”

“真的?”他的话音刚落,一边正在擦桌子的花儿也顾不得了,丢下抹布,撒丫子就跑了。

贞娘带着小丫还有马嫂。众人便一起去了应天府衙门。

只是一众人到时,案子已经审的差不多了,外面围观的人许多,均在那里议论纷纷,更有那热心的观众给后来的人解惑。

“听说是昨天傍晚。葛三儿发烧了,那曹氏就请了大夫来看病呢,没想葛三儿那时正烧糊涂了,居然大叫着说黄狼不是他杀的,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生了病有了魔障了吗?边上黄狼的小妾又借机问凶器在哪里?没想到葛三儿一下子就说出凶器埋在院子的井边花台里,于是,黄狼的小妾绿珠立刻就报案了,衙门的人一到,就从井台边上的花台里挖出了凶器。这一下子铁板定钉喽……”先到的人听了案情跟后到的人道。

贞娘此时就在人群里听着,事情正如她的计划一般。

“那说不定是姐弟合谋哦。”这时便有人道。

“应该不是,是黄狼想先杀葛三儿灭口,被葛三儿反误杀的……再说了据葛三儿交待,他杀黄狼的时候是丑时正。葛秋姐是丑时末进的城。中间差两刻多钟呢。”

许多证据在不知道真凶时难查,可一旦知道了真凶,反推的时候倒是好查多了。

“黄狼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这时有人好奇的问。

“你们就不晓得了吧?葛三儿的父亲葛大拿就死在黄狼的手上,听说之前那个葛秋姐早把证据找到了,如今里面正在审黄狼谋害葛大拿之事呢……”

贞娘在人群里听着,案情跟葛三儿跟她说的一样,也是依着她的期往进展的,但她真正关心的还不是这些,是关于葛三儿对账册之事的回答。

当然,贞娘也知道。关于账册的事情,在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

此时,衙门正堂,府正堂正在审问黄狼谋葛大拿之案,葛大拿有罪,但他却并不是畏罪自杀,毕竟以他那事情,却是罪不致死的。

而此时,牢头室里,却有几个人在悄悄的审问葛三儿。

“葛三儿,我问你,你在杀了黄狼之后,除了拿走他的钱袋,还拿了什么?”一个师爷模样的人问。

“没拿呀,我就拿了钱袋,还有那时我不知道了死了。”葛三儿仍是愣愣的道。

“还要狡辩,我再问你,黄狼当时身上除了钱袋不有什么别的?”

“哦,好象还有一本书。”葛三儿道。

“书?什么书?”葛三儿的话把当场的人说愣了,怎么又变成书了。

“我又不识字儿,我咋知道什么书啊?”葛三儿叫着屈。

还是那师爷机灵,拿了一本账册递给葛三儿看:“可是类似于这样的书?”

“嗯,挺象。”葛三儿回道。

众人都松了口气。

“那如今这本书呢?”那师爷继续问。

“我烧了,跟钱袋子一起烧的,给我爹报个信儿……当时家里好几个人都看到的。”葛三儿道,很坦诚,当然神情还是很愣很傻的样子。由不得人不信啊。

而黄家几个人,包括绿珠等,也都证明了,葛三儿当日边烤红薯边烧血衣的事情。而黄家里里外外,也都搜了个遍,也确实找环到什么册子。

再加上魏百万那边也否认什么生丝暗账,只是承认了账册是关于自己偷税漏税的一些事情,于是,账册事情最后成了一笔子糊涂账,初时或许还有人放不下,但过得一段时间,风平浪静的,便也就放心了。

……

而审完葛三儿,在韩以贵和李家的努力之下,第二天,葛秋姐和李正平就无罪释放了。至于葛三儿,虽然有着黄狼谋算葛大拿之事,但,杀人倒底是杀人,最终叛了三年苦役。而曹氏,也因之前的通奸罪,带枷游街。

如此,整个案子算是尘埃落定。至于背后的,于李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

不好意思,这章发晚了。不是别的,而是我卡文又整整卡了一天,从中午写到现在整整八个小时,就这一章。

另:嗯,自明天起,便恢复上午更新。

……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马年万事如意,马到功成!!!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缘再会和神道

李正平和葛秋姐能出来是大幸,只是贞娘初见到两人时,那一身的伤也着实让人心惊,尤其是葛秋姐,十个指头已经被夹板夹的不成形了,便是贞娘,也不得不配服葛秋姐,十指连心的,这样的刑能熬下来,非得有大意志不可。

不过,虽然对葛秋姐,贞娘说不上什么太大的好感,但几次接触下来,其个性也能有些了解,性子着实是有些坚毅的。

而今连番的苦难也磨掉了她身上的浮燥。而更难得的是没有让她变的愤世忌俗,反而有一种豁达。

或许,正如葛秋姐自己说的那般,这一次的牢狱之灾,如同死过了一回一样,而死过一回的人,若是再没一点世事通透,那就真的是白活白死了。

随后贞娘便请龚大夫为李正平和葛秋姐冶伤。

而葛秋姐在龚大夫这边冶过了伤后,便回到了老胡头那边,老人家这次为着她的事情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她自要在身边侍侯。

而至于葛秋姐和李正平的事情,贞娘没有打听一句,经过这一番的磨难,其实不管是葛秋姐和李正平,都要沉下心来消化一段时间,水到方能渠成,不须要急。

而随后李正平又问起了账册的事情,贞娘跟他说了。

“如此甚好,是我连累墨庄了。”李正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若不是这账册干系实在太大了,说不得在牢里,在那重刑之下。没罪他也认了算了,省的吃苦头,那重刑之下真是生不如死之感哪。

如此,李正平方能安心养伤,将养了个十多天。李正平一身伤也就好了不少,至少能行动了。

二月二十八。

李景明和方氏一行便到了南京,同行的还有赵氏。

贞娘这边早就接到了信,便同自家老爹还有李正平一起去码头接人。

那边李景明夫妇自接到信后,那心就没有定过,一路上,方氏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更是把葛秋姐在心里骂的要死。

“我说景明弟妹,还是要放宽心些好,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也不是太清楚。信里也说不清,现在急也没用。这信往来也十多天,说不得我们到的时候,正平已经出来没事了。”赵氏在一边安慰着方氏。

“若是真能这样,那就好了。”方氏应道。

而赵氏算是一语中的啊。不一会儿。船便到了码头,站在船头,李景明三人就看到了码头上来接人的李正平。

方氏欢喜的哭了,便是李景明也松了口气。

“景明弟妹怎么的,我说的没错吧。”赵氏在边上一脸高兴的道。

“嗯嗯。”方氏一个劲的点头。

几人说着,便下了船,方氏便一直接着李正平,那是怎么也看不够,顺带着嘴里把葛秋姐骂的要死。

“娘,秋姐也是冤枉的。”李正平有些无奈的道。

“冤枉个什么。就算不是她,那也是她弟弟,当初我就不让你来南京,还不就是你放不下她,结果就沾上了这事情,还连累了你八房的伯伯和堂妹为你奔波……”方氏唠叨的道。

李正平却不理会自家娘亲,便冲着他爹李景明道:“爹,我想跟葛秋姐复婚。”

“复婚,不行。”一边方氏跳脚。

“你自己考虑清楚了?”李景明问道。

“我考虑清楚了。”李正平坚决的道。

“那好,你把她叫来,晚上,你韩姑父他们都要来,终归这次你们能逃得大难,除了你景福伯贞娘他们,你韩姑父也是出了大力的,晚上,你们两个好好的敬大家一杯。”李景明这话,显然就是接纳葛秋姐的表现。

“好。”李正平连忙点头,然后一脸欢喜的去了。

只气得方氏胃疼,回到墨庄,便关进了屋里生闷气了。赵氏劝了她几句便也回屋先休息 会儿,毕竟这些天的水路,人累的很。

而李景明却拉着李景福到屋里两人关起门来说话。李景明倒底是在南京待了十来年,在接到信,他就猜想过,这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要知道,这案子明显着证据不足,而凭着如今贞娘公主府供奉的名头,一般的小事,大家多会顾忌一点的,那还有姑爷韩以贵呢,凭着他的人脉,一个证据不足的案子却拖的这么久,显然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因此,这才叫了李景福两人在屋里说话。

两人关在门里许久,出来后,李景明倒是正色的冲着贞娘道:“这次多亏了贞娘了。”

贞娘笑眯眯的摇头。

而就在这时,李正平回来了,神色有些失落。

“正平哥,秋姐呢,怎么没一起来?”贞娘问道。

“她走了,说是不放心葛三儿,带着老胡头一起跟去了,说是以后有缘再见。”李正平道。

贞娘挑了挑眉,倒也明白秋姐的做法,此翻共苦难,想来复婚的心葛秋姐不会没有,但此翻苦难倒底也是一场磨难,总归来说是痛苦的回忆,正如贞娘这前想的,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再加上葛三儿,想来葛秋姐总是不放心的,再加上对方氏,葛秋姐是很了解的。如此葛秋姐走就不奇怪了。

“那就以后再说吧。”李景明道。这事情他倒并不是太在意。

而方氏休息好后听说葛秋姐走了,倒是高兴的很,说葛秋姐识相,不过,回味过来又有些不是滋味儿,敢情着人家也没那么掂记着她儿子啊。

本来她生过气后也想着,同意就同意吧,反正以前她没少在葛秋姐手上吃瘪,如今正好找回来,如今这个想法也就落空了,不免也有些失落。

……

到得傍晚。李家这边请了韩家一家子过来。席间,李景明带着李正平给大家敬酒,算是感谢大家。

而吃过晚饭,男人们自在外间聊天,妇人们便去了里间同样闲聊着家常。

比如。九房的李正身跟贞娘小舅舅的女儿订了亲。

贞娘听着这个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婺源那边的砚石矿,如今是正身堂哥跟自家小舅舅合作,现在又掺进来当地的县太爷和一些富户,自家小舅舅跟正身堂哥自是要更加合力了,如此,两家结亲倒也在情理之中。

“真的啊,这敢情好。”贞娘在一边听的兴趣的很,小舅舅的女儿赵素素。她见过一面,那性子跟自家娘亲有点象,应该能管得住正身堂哥。

“对了,如今徽州那边的道人怎么样,自当今将宫里的道人遣散。而当初的云松道长等最得皇上宠信的道人被砍了头后。我们南京这边道人抓了不少啊,听说衙门的大牢都关不下了。”这时,一边的韩李氏问道。

“一样,现在道人都不敢上街面了,对了,听说当初九房的正身也是学道的啊,也幸好早早弃了那念头,要不然,如今还不知要给九房招什么祸呢。”那方氏应和道。

听着两人说这话,赵氏在一边乐的很。为着这事情,九房的婶娘和李景明夫妇专门上门来道谢呢,说是多亏当初,他们带着正身去做生意,要不然,还不知如今会怎么样。

当然,赵氏高兴的并不是九房的感谢。而是当年,李景福惹出的那祸却害得李景明受了连累,被打断了双腿,为着这个,两家的关系一直冷淡的很。

而今,因着这事,再加上之前因着贞娘的关系,**两房关系已经破冰的原故,总归,当年那点事情,也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贞娘坐了一会儿,看着将黑的天,便起身,带着小丫去墨坊墨庄走了一圈,墨庄已经打烊了,郑复礼带着阿唐和花儿在盘着今日的账目。

郑复礼看到贞娘进来,便起身招呼,又道:“贞姑娘,今天到的货里,桐油没到。”既然李景明等人过来,那随船的肯定是要带货过来的。

“哦,这段时间忙的都有些忘了,徽州那边的桐油有用,所以墨庄这边的桐油直接在市面上收购吧。”贞娘拍了拍额头道,想了想:“跟据账上的钱,放开量的收。”

“放开量的收?”郑复礼一阵惊讶。账上的钱不少,要知道,那是之前交付公主府生辰墨的回款。

“嗯,有消息说是要开海禁了,到时桐油的价格必然要飞涨,过年的时候,七祖母跟我商量的,墨坊要护大,桐油的用量不会小,所以多收购一点,便是用不了,到时拿出来卖也是花的来的。”贞娘随意的解释了句。到了这个时候,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

其实开海禁都说了不知多少年了,只不过每次都是狼来了,如今,狼真真要来了,却没人信了。别说普通的人,便是朝廷大员也不敢肯定,毕竟这事情一直在扯皮。

果然,郑复礼不赞同的摇摇头:“贞姑娘,这开禁说了很多年了,却一直没开,怕是不太妥当。”

“没事,你照收就是了,这是过年时,大家商量好的。”贞娘是信的。因为那是事实。

“成。”既然李家人认定了,那郑复礼也没的多说。只是心里有些担心。

随后贞娘倒想着这个开海禁的事情,应该跟罗文谦提提,虽然信的可能性小。

于是第二天早晨,贞娘站在店门口就碰到天天早上都要跑上一会儿的罗九。

“早啊。”罗九惯常着打招呼。

“听说要开海禁了。”贞娘亦摆了摆手打招呼道。

“嗯,早就听说了。”罗九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回道。但实则却是浑不在意。

“这回是真的。”贞娘撇了撇道。

“哦,那咱们要不要连手干上一票。”罗九开玩笑的道。

“好啊。”贞娘这回回的一本正经,眼睛却有些笑弯弯的。

“真的?”罗九这回才真正回过味来。确认。

“自然是真的。”贞娘回道。

“给我两天时间。”罗九伸了两根手指回道。

贞娘笑眯眯的点头,随后罗九突然想起之前关于黄狼之死案,这丫头不是说过两天案子会有进展嘛,可不正是来了个大逆转,让李家彻底摆脱了牵连。

还有当初,他家的事情,这丫头亦是早早提醒,这丫头有点神道呀。

……

感觉掉节操了,说好早上更的,还是拖到了下午,嗯,明天继续捡节操。

第一百六十章 开海禁的推手

于是,罗九下午就动身去京里了。

开海禁一事,自是非同小可。

说起来,这丫头也敢赌啊,居然现在就开始囤桐油了,这万一要是她料错了,海禁不开,那桐油价短期就起不来,由此的,也必会给李墨造成影响。

当然反过来,要是真开了海禁,那这丫头这一把就赚大了,听说李墨今年大发展,不管是徽州墨坊还是南京这边,都增加了工坊,不但囤油还囤墨。

如此,海禁一但开下来,那李家一年就能完成几年的资金积累,从而冲击贡墨。想来,李家之所以全族都支持贞娘,怕也是为着这个,毕竟不管是七老夫人,还是李老掌柜的,年岁都不小了,他们的心愿必然是在有生之年,看到李家重掌贡墨。

只是虽然贞娘的话说的真真的,但开海禁之传言实在是真假难辩,他得进京去探探,若是把握不大的话,回来还是要劝劝这丫头。

当然若是开海禁把握真大的话,那他罗九也不防借此玩一把大的。≮更多好书请访问。。≯

也因此,接下来几天,贞娘早上开店门的时候,便看不到罗九悠闲打拳和晨练的身影了。贞娘自是明白他打听消息去了,总之这家伙路子挺野,也不知短短的这几年,这家伙是怎么捣腾出来的?

而这几天,贞娘也挺忙。

太妃的生辰宴会已过去十多天了,公主府的管事回来了,带了话来,这批生辰墨沈太妃很喜欢,宴会当天。还赏了些给来贺寿的贵妇。而在贵妇人的圈子里,大多有一股子的攀比之风,一时之间,在贵妇圈里,李墨的收藏之风悄然见起。

而京城里一些四宝坊的人那鼻子自然是灵的,借着这股东风,跑到李氏墨坊定下了不少的墨。便是福仙阁,那憨厚的大掌柜李福生,他本来从来都不管福仙阁的生意的,这回,也因着他跟李墨的关系,便由着他出面,在李家订了一批集锦墨。

于是这几天,李氏墨坊一改开年来的生意冷清,却是有些红火。再加上贞娘又要收桐油。因此的倒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到得这天傍晚,油灯初上,贞娘正要关店门之际,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罗九后又优哉游哉的出现了:“李大掌柜的,我们该出手了。”

“怎么,打听清楚了?”贞娘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这人实在是有些神出鬼没的,不过看他眉宇间倒是有些倦意。

“嗯,基本上清楚了。”罗九伸着食指敲着脑子袋道:“不过。为防万一,这几天我又跑苏州,杭州,无锡等地,找了些人,给开海禁之事添了把火 ……开海禁不仅仅是朝中一些人的希望,更是民间海商的一些期望,所以我找了些人弄个民意折子找人递上去,也反应一下百姓的声音吧。”

说这话的时候罗九的眼神贼亮贼亮的。

贞娘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一个主意。他却跑了这么一圈,这可不是后世那有飞机的时代,骑着马这一圈跑下来。能累死个人,难怪罗九眉宇间有倦意了,只是罗九说的这些,那无不是一方巨贾,又怎么会听他的:“这成吗?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罗九摸摸鼻子道。

“那和谁?”贞娘有些好奇的问。

“张重。”罗九道。

居然是张重?贞娘一脸的不可思议,如果说,前世她不知道张重是谁,那么今世,在南京待这么长时候,这张重也算是久闻大名了,张重是张大学士张居正自小的长随,如今算是张大学士最得力的家人之一了,而这个张重如今就打理着张府的产业,他出面,那背后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有这样一张牌,再加上开海禁又是大利润的事情,那傻子才不干呢。

当然了,话题到这里,贞娘自不会再问下去了。

知道这厮路子野,但没想到野成这样。

只是如此看来,罗九倒成了这次开海禁的推手了。而贞娘倒是挺欣赏罗九的做事方式,虽然有可能,但不等待,而是再极力争取,尽可能的加大把握。

而结合历史上的事和现今的形势,也许此时,朝廷对开海禁已经形成了共识,只是之前反反复复的,朝廷也没有一个推出的合适时机,而罗九这一折腾,倒就成了朝廷开海禁的阶梯也不一定。

当然一切纯猜想。

“嗯,我只收桐油,只要自己能吃下的量,别的多余的我不管。”贞娘道,海禁一开,整个商业都活了,丝,麻,铁器,日用品等等,赚钱的路子何其多,不过,贞娘只取桐油,她也就这点能力。

“好。”罗九眯着眼笑了。贞娘这一点是他最欣赏的,要什么,不要什么很清楚,也不会扭捏。

于是接下来,桐油的市场就有些诡异了,投入市场的桐油似乎一下子就被吸收了,可正等有人要涨价的时候,又突然冒出一批低价桐油将涨上去的价格拉回来。叫人看不明白。

当然,这也是有心人注意了才发觉,大体上的桐油市场还是维持着一个均价。

三月二十日,是席府席大娘子的生辰。

自上回贞娘拿出八宝冶红丹帮了席大娘子后,席大娘子那边就常常邀贞娘去坐坐,而逢年过节的,贞娘也会主动拜访。

再加上还有李家的桐油生意时常走动,如此的,李席两家的关系也就近了。而席大娘子的生辰贞娘自然也是不能缺的。

如今,席家最得意的不是万贯家财,而是家里的小公子,宝官儿,席宝少爷,去年才生下来的那娃儿。

所以,贞娘到了席府,席大娘子那份随礼倒是普通的很,但是另外给席宝少爷准备了一套集锦小墨,全是各种形状的五钱小墨,小家伙的手拿着正好,而其中图案,墨坊里的雕板师傅甚至用了微雕,全是各种神态的卡通年画式文典星图案,一套五锭小墨,童趣横生。

席夫人得了爱不释手。拉着贞娘在身边坐下。

边上几家商人的娘子正在聊天。

“听说魏百万出事了?”问话的是宁记染坊的当家娘子。

“可不是,我听说是偷税漏税的,他产业如今全被税司的封了,他是散尽家财才保得命在呢。”另一个珍玉轩东家的娘子道。

听着这两位娘子的话,贞娘心猛的一突,难道是公主那边出手了?似乎不象,暗里琢磨了一会儿,却是有些明白了,这回因着这本账册的事情,让多少人寝食难安?如今有着葛三儿出来,账册的事情有个眉目了,但事后,这些人想来定会后怕不已,这必然让织造局的人有了提防之心,而首先要提防的自然是魏百万,因为魏百万知道的太多啦。

如今魏百万能保得命在,已是万幸。凭着账册那上那些,贞娘倒觉得他这下场也不算是冤的。

只不过,真正的风雨不知何时掀起。

“行了,今天不谈这些。”这时席大娘子站了起来,冲着众人道,随后又拉着贞娘给她们介绍。

“对了,李姑娘啊,听说你这段时间在收桐油,怎么样,我店里还有不少存货呢,能不能吃下?”这时,人群里的白娘子冲着贞娘问道,她是白家油坊的东家娘子。

本来席家这边的桐油生意是她白家一家独占的,经过上回,却是让这李家白白拿去了一半,害得她白家如今还库存了好些桐油卖不掉,而这几天桐油的价格还在下降,她白家的库存压力着实不小,一想到这些,一口恶气便咽不下去,这回正好碰上了,那积压库存的消化使不得就落到这位李姑娘身上,既解了库存的压力,又出了口气,多好啊,她这个提议完全没有问题,也不会得罪席大娘子,都是生意人嘛,谈生意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她打听过了,据说这位李姑娘收桐油是因为传言中的要开海禁,真真是幼稚,要这么容易开,早开了。

贞娘淡淡一笑,自上回她和大哥揭穿白家的桐油掺杂,就得罪了白家,如今白娘子这般,倒也在情理之中,因此贞娘没想理她,只是淡淡的道:“不用了,资金不足。”

“资金不足没事啊,我可以先赊给你。”那白家娘子却是咬紧不放,又转头冲着边上的妇人道:“李家这段时间囤油囤墨,据说是要开海禁了。”

白家娘子这话一说,一干妇人都看了贞娘一眼摇头,这李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开海禁的事情是老生常谈的,如今谁还当真哪。

“好,那就请白娘子赊给我李家,不过,必须是没有掺杂的三年以上桐子油,等两个月后,我必还。”贞娘淡定的道。这人非要送上门来,那她也没办法的。

“依你,就请几家娘子给我们做个证。”那白娘子道,然后当场跟贞娘立了契约。

而贞娘却知道,这几天价格的下降明显异常,她知道这是有人出手了,毕竟罗九跑了这一圈总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的,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席大爷的手段。

这位白娘子实在没耐心,说不得再守两天,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当然,这一点贞娘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信誉

“白家是越来越胡闹了……”散了席,席大娘子一脸不悦的把宴席上的事情跟席大爷说了说,又道:“我看这开海禁的事情也是没谱的,到时,如果桐油的价格一直上不来的话,你就把李姑娘手里的桐油接过来吧。她今天是来给我贺寿的,总不能叫她吃了亏去。”席大娘子边着边为席大爷宽衣。

“我看是用不着了。”席大爷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道。

“怎么讲?”席大娘子停了手好奇的问。

“很简单,这回,说不定真的是要开海禁了,我还打算下手的,倒是让李姑娘先一步了,李家这回怕是要大赚一笔啊。”席大爷扶着席大娘子的腰,拉着她一同坐下笑道。

“真的?这事可是说了好多年了,从来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席大娘子有些惊讶。

“你看着吧,不消两个月,怕是一个多月消息就能准了,本来再过几天,我就打算跟白家说全部拿下他家的货的,只可惜这白娘子实在妇道人家呀,干不成事啊。”席大爷摇着头道。

“妇道人家怎么了?你这不是小看妇道人家吗,我不也是妇道人家,那李姑娘可也是妇道人家呢……”席大娘子瞪了眼。

“得,为夫说错话了,娘子原凉则个。”席大爷拽了下文。

“死相……”席大娘子嗔了他一眼。

两个老夫老妻的,倒是越老越甜蜜了。

……

而这世间,妇人间的八卦和闲言是传的最快的。

这边席大娘子寿辰宴上的事情才罢,等贞娘这边回到官街,她跟白娘子签的契约官街这边的人就都知晓了。

据说白家那边是整整半仓库的桐油。怎么也得几千上万两的银钱交易吧,官街这边的商户是一片哗然,都说李贞娘怕是有些失心疯了。

连带着墨坊的心人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毕竟主家好,他们就好,而李家对工人一向是厚道的,他们自不免的要为主家的事情操些心。

便是赵氏和李景福。也是紧锁眉头。虽然桐油现在还寄存在白家的库仓里,但契约签了,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是没的反悔的。

“这丫头,自小到大,做事就有些人来疯,人一哄,头脑就晕了。”赵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哪。

不过,说归说。赵氏自有一套处世哲学,虽说他老夫妻两个也发愁,但知道官街一些人看想看他们李氏墨庄笑话的也不少,于是不争馒头争口气,对外,那是淡定坦然的很。两人都是笑咪咪的,浑似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结果,他夫妻这样。倒是弄得墨坊上下一干人等心里纳闷的很,难道真是要开海禁,这桐油真的要涨价?各种的疑问,但不管怎么说,倒是起到了隐定墨坊里人心的作用,大家该干嘛干嘛。

嘀嘀咕咕的声音有,但全被他们的师傅当苍蝇拍走了。

当然对于李贞娘是不是失心疯这一点,罗九是不会这么认为。

“别说,我觉得这位李姑娘是真有财运,咱们千辛万苦的。大家伙儿捣腾来捣腾去的,虽说货是收了不少,但着实辛苦。哪象这位李姑娘,几乎是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落啊,这种好事,我咋不碰上几桩呢。”义厚生的掌柜言西来往颇有些酸溜溜的道,这段时间,既要收货,又要找船,还要跟市舶司那边打交道,偏罗九这个无良东家只顾着自己悠闲,他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个来用啊。

“羡慕吧?这是命,羡慕不来的。”罗九打趣着言西来。

然后继续悠闲的喝着茶。

如此地,转眼便是四月中旬, 离贞娘跟白娘子约定有一个月的时间,而有关开海禁传言就越来越多了,随后去市舶司那边探消息的也多了。

而到得四月底,确切的消息出来了,真的要开海禁了,而第一批拿到出海权的商人,其中就有王翠翘。

这让一干前段时间暗里为出海权拼杀的大商家傻眼,细一打听,也不得不服气,他们这些人也就这两个月里着手的,而人家王翠翘,在两年前将船队洗白,一年前就跟市舶司这边打好了关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