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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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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连城。此一消息传出,不少心存不正之人,便眼巴巴地赶来,想要捞点便宜。
“照理说,隋侯珠是要运回总堡的,可是,要往东方家总堡,暹罗城是必经之地,
所以运宝队伍一定会经过这,或许有人打算在此就动手,省得进了东方家总堡出不
来。”
“话是这样讲。但是暹罗城到底已经算东方家势力范围。”有雪压低了声音,道:
“那东方世家何等了得,想在他领地内行抢,犹如老虎头拍苍蝇,嘿嘿!十条命也不
够死啊。”
听了有雪的简介,兰斯洛总算对事情有了概念。
他之所以会来到此地,是在上趟与苍月草会面时得到的情报。这个贵族私生女的
父亲,似乎是雷因斯的大官,情报灵通;得到风声的她,特别赶来提供消息给心上人。
“往东南边走走吧!听说暹罗城最近有桩大买卖,吸引了很多人,说不定有便宜
可捡喔!”
数月前的大地震,对自由都市创伤极深,不少大城市变得满目疮痍,更凭空添了
为数众多的难民,兰斯洛虽然是盗贼头,看着灾民惨状却也抢不下手。眼看收入成了
累计红字,兰斯洛便决定来暹罗碰碰运气,将部下们交托给副头目,自己孤身入城来
探听消息。
(唔!果然有点价值,隋侯珠啊……)
兰斯洛心中评估,能吸引各路盗贼至此,这桩买卖肯定是有的瞧了,不过,东方
世家位列当代七强之一,实力岂容轻侮!这些人多半买卖作不成,反闹个灰头土脸。
只是,这道理如此浅显,难道人人都是为着碰壁而来?
如果各路盗贼能结成联盟,统合人力物力,或许能……
还是不行!人力太过分散,就算掠夺成功,单是分赃便摆不平;况且日后让东方
家查出联盟为首者,上门杀光,这等风险谁人肯冒?
那来这里的人,会有什么打算呢?
嗯,多半是心存侥幸,打算等别人出手,然后混水摸鱼,看看能不能捞到些什么
好处。呵!别人能这么做,自己为何不能,乾脆大家混水摸鱼,来个大乱特乱好了。
经过些磨练,兰斯洛眼界开阔了不少,做事稍有谨慎,既然决心参与此事,就要
好好估量一下己身实力。近些时候,他不断锻链,目前的武功,只要别碰上高手,当
可自保有馀。
东方家是当世七雄,高手众多,要明刀明枪的硬干,那定是以卵击石,看来也只
好等旁人混乱时,趁火打劫。
说来也是遗憾,只怪自己学识不够,大好的秘笈不会运用。那日在杭州醒来后,
趁着四下无人,打开了布包。这个布包,当年在山上,死老头每日都会把玩数刻,虽
然不知道里头的东西是什么,但看那副皱眉深思的表情,想必是宝物。
结果,布包里是半本手卷,外表已经模糊不清,从内容上看来,似乎是什么武功
秘笈,只是,里面字字句句,看来虽有深意,自己识得其字,却是不明其意,又知道
像这类的上乘武学,只要一个练错,立刻走火入魔,经脉俱断而死,是以不敢乱来。
以死老头平日对这秘笈的重视,里面所记载的东西,必定是非同小可,只恨自己
没有相关知识,而这等秘密又不能向人开口求教,只好眼巴巴地将秘笈搁置,对着叹
气。
(要是练成了秘笈上的功夫,今天哪用这么狼狈,那死老头,留着好功夫不教,
尽讲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还骗我说是绝世武功,简直是耽误本大爷的青春嘛!)
想起从小到大在山上的辛酸,兰斯洛立刻就是满腹不快。从小到大,死老头每次
突发奇想,就把他召到跟前,说:“喂!我刚刚想到了新的主意,这样锻链,应该可
以练成绝世武功,你去试试看吧!”然后就是一堆难以想像的折磨,把他整的死去活
来,要不是命大,早不知道多久以前就了帐了。
当时刻苦忍受,固然是为了不听话就一顿好打,但也存了“练成绝世武功,可以
威风八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念头,哪想到,下山后才知自己坐井观天;与普通
的警备队交手,那是绰绰有馀,但对上高手仍差着一大截,更罔论称雄天下。
体内的恐怖内力,倒很是有几分绝世内功的规模,但驾驭不住,每次催发身体都
像是要被炸掉了,与其说是神功,倒不如说是一种缠身怪病。
想到这里,兰斯洛叹了口气,很有些兴味索然,如果说,这些“绝世武功”是骗
人的,那死老头也不过是一个发了颠的老骗子,那么,那本秘笈,也很可能只是几招
不值钱的江湖把式,便算真的练成,又能怎样?自己出人头地的理想,可实在渺茫了。
想着想着,兰斯洛随口问道:“对了,那你知不知道,运送财宝的队伍,什么时
候会经过此地?”
“这个啊……好像就是今天吧!”
“今天?!”兰斯洛失声叫道。运宝队伍今天就到,自己这探查情报的怎样也来
不及回去通知,这样岂非错失良机!
“现下是正午,如果没算错,队伍可能马上就要入城了,从这里看得到喔!”有
雪道:“我还在奇怪,您这样全大陆知名的人物,为什么突然跑到暹罗来?原来也是
对这有意思啊!不过,您以往的目标都是美女佳人,怎么这次对财宝动了心……啊!
我明白了,您定是对那新娘有兴趣!”
“你在胡扯些什么啊!”有雪的话,听得兰斯洛满头雾水,正想问个明白,后方
突然鼓噪起来。
“各位,各位,请静一静,请静一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跑堂的伙计忽然
叫嚷起来。
客人们止住谈话,往那边看去。伙计让开身子,一道人影自他身后缓步踱下楼梯,
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雪眼发异彩,连手底的香蕉果都忘了,搓手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只见一名年轻女子,手里抱着把月琴,莲步纤纤地走下台阶,向客人们欠身行了
个万福。她脸上罩了层面纱,瞧不清面目,一身暹罗式天蓝衫子,丝缎般的长发轻轻
梳拢在耳后。手指较一般人为长,白皙而修长的水葱,晶莹一如嫩玉,给予人极深刻
的印象。
(好个天仙似的人物。)
虽然看不见面目,但看她这等婀娜体态,相貌想必是不错的,真想不到在这地方
会遇到这样的人物,兰斯洛暗暗喝了声采,回思所见,除苍月草之外,实无见过这等
佳人。
有雪道:“我说的就是这个了,我听人家说,这家馆子最近来了位大美人,嘿,
果然没有白来啊。”一面说着,脸上尽是急切、贪婪的神色。
“各位,各位。”伙计朝四方做了个揖,朗声道:“各位今日来光顾小店,是小
店的福气,可今儿个有件事,需要各位爷儿们帮忙,敝店有位五娘姑娘……”
伙计恭恭谨谨地说了些客套话,大体上的意思是说,这位五娘姑娘,是贵族之后,
名门世家,家乡遭遇战祸,要前往艾尔铁诺投靠远亲,行至暹罗,因为欠缺路费,流
落此地,一个单身女儿家没什么技艺,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抛头露面出来卖艺,希望
各位帮帮忙,帮她凑足路费……
这类事在风之大陆很常见,旅人行至某地旅费用尽,便以街头走唱、表演杂耍之
类的技艺,赚取生活费,此亦是吟游诗人的开端,后来这风气慢慢传开,也就不只是
吟游诗人,往往一般人旅途遇险,也会行此一途,若是能找间声誉好的馆子长期驻唱,
收入更是可观,这五娘看来便是如此了。
这五娘的名头显然不小,她一出来,除了许多早已等待的食客,又有不少客人涌
入,把一楼大厅挤得满满,还有不少对街酒楼中的人引颈而望,预备聆听她弹曲。
伙计介绍完,退在一旁,五娘向客人们欠身行礼,自行找了张凳子,靠墙坐下,
深呼吸了一口,朱指拨絃,调声弄调,开始泠泠淙淙的弹起来,曲调轻柔,是现今大
陆上的流行小曲。
群众们自行谈笑开来,也有人聆神倾听,五娘的指技着实不错,拨絃转轴,豆蔻
轻挥,琴声曲尽其情,引人入胜,而她指头本长,拨絃时姿态更是美观优雅,教人着
迷。只是连弹了几曲,却未有轻唱只言片语,看来是只弹琴不献唱了。
美人默默,虽然让人好生遗憾,但她既是世家贵女,书礼持身,出来献技已属难
为,想来也是不可能当众卖唱献舞了。但见玉人峨眉微锁,香鬓带愁,偶尔举臂扬絃
之时,水嫩的肌肤,欺霜赛雪,端地是绝代芳华。
群众初时还有出声,要求弹些较风行的歌谣,慢慢地,受琴声感染,都止住说话,
听她弹琴,便是那不解风雅的莽夫,也觉得五娘的琴实在好听,就算不好听,那美人,
总是好看的!
“呃……好听,好听,好……的琴啊!再来一杯!”坐在兰斯洛斜对边的那个醉
鬼,也悠悠苏醒,跟着琴韵摇头晃脑,连带那头上酒瓮也晃呀晃地,甚是可笑。
几曲带着南洋风的柔和小调之后,五娘琴声忽地一变。
“铮!铮!铮!”
五娘连扬三声,似铁箭离弦,琴音冲霄般陡然拔高,直击心房,听得在场人俱是
一惊。
五娘恍若不知,只是专心弹奏,指下铮铮,连擦带扣,速度以倍速增快了起来,
五指变幻、诸絃并奏间,战鼓旌旗,铁马金戈,兵甲肃然,尽是一派庄严肃穆的恢弘
气派。
群众皆是一呆,想不到这样一个娇弱女子,会弹出这样阳刚的曲子,只听她指底
飞快,由“将军令”变做“点将行”,再变“破阵子”,一曲紧跟一曲。
“好啊!好琴,真是好琴。”
“人美琴也好啊!”
“好一个鸣琴美人啊!”
听众纷纷贺起采来。自武炼的槿花之乱后,大陆上并无大规模战争,但尚武风气
盛行,连带使得军歌、战歌流行,人们早已听个烂熟,倒哼如流,此时听她鸣琴若忘,
把曲中意境发挥的淋漓尽致,简直不输当代一流宫廷乐师,识货的人都忍不住大声鼓
掌叫好。
琴音扬挫不定,前一下是万马奔腾、壮志饥餐的战阵豪情,后一下却是黄沙万里、
冷月斜照无定河的悲怆哀愁,短短四根琴絃,变幻出千万种不同风貌,渐渐地,琴声
越行高亢,竟是隐带杀伐之气。
琴韵连转,到后来,琴音忽刚忽柔,融合无间,月琴本身便有几分沧桑意味,而
在五娘手底,激越中更带着悠悠古意,显非一般军曲,而其中“十面埋伏,烽火黄沙”
的韵味,却只有掌握的更深。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刹那间,弹琴的哪里还是个娇弱红妆,简直是个披胄带甲
的女巾帼,她胸藏十万兵甲,意气风发,正要破阵于沙场之上。
兰斯洛也难得地聆听着乐音。他个性好动,绝无耐性品评音乐,但五娘的琴音,
让他想起了自己立志成就一番事业时的豪情万丈,现在只觉得胸中热血沸腾,很想跳
起来大吼大叫一番。
这时,乐曲的风格再变,曲调仍是一样,但却渐渐听似人声喧闹,隐隐还有管锣
丝竹之声,由小转大。
兰斯洛心中大奇,难道凭区区一把月琴,就能千变万化,还模拟出其他不同的声
音吗?
但再听一会儿,喧闹、锣鼓之声渐响,反而压过了原本的琴声,众人也发现不对,
纷纷转头外望。
只见一只队伍的先端,转进了路头,预备经过这里,穿越这条路。
第一部第一卷第三章包藏祸心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三月自由都市暹罗
外边大街上,锣鼓喧天,有不少人开始聚集围观,等着看队伍游街的热闹,过不
多时,乐声渐近渐响,人们欢呼不已,只见五百名红衣高大汉子,排成方阵,衣襟上
俱绣太阳图样,腰间束斧,骑着清一色的白马,当先开路,个个看来威武挺拔,叫人
好生敬服。
跟着又是五百名汉子,手上拿着各式乐器,一面行走,一面吹打,用的都是婚庆
之乐,加上锣鼓喧天,人群欢呼,更加显得喜气洋洋。
只听得人群欢声雷动,还不时夹杂着两三窃语声,讨论说道:今日不过是送礼回
总堡,已有这等声势,等到婚礼当日,那场面还不知会怎样盛大咧。
在荒山野岭成长,兰斯洛从未见过这等热闹,瞧得大是有趣,眉飞色舞。有雪却
道:“光是人多,这有什么希罕。嘿嘿!同属七大家族,这东方家威风是威风够了,
可要比起豪华气派,那可远远比不上艾尔铁诺的麦第奇家,武炼的石家了。”
在乐队之后,又是一队,这次的人数却少的多,只有一百九十八人,穿着黄衫,
两两成对,合扛着一只箱子,步履稳健,静静地前行。群众看清了箱子的模样,登时
响起了一片大大小小的惊呼声。
原来,九十九个长方箱子,大小齐一,俱是以白玉雕成,色泽光润,更无一丝瑕
疵,显然玉质极佳,非是俗品,而玉箱上又有高手匠人另将玛瑙、琥珀、金刚石等各
式金银珠宝相嵌,雕龙纹凤,刻绘出九十九幅喜乐戏文图样,瞧得众人张口结舌,说
不出话来。
单只是一个玉箱,便是价格极高的奢侈品,何况是九十九个;装礼品的箱子都已
名贵若此,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更是难以想像的无价之宝了。
暹罗并非繁华大都,城民几时见过这等阔绰景象,便算是来自他乡的外地人,也
是目瞪口呆,喘不了一声大气,只听得在一片深呼吸中,有着一层教人不安的寂静。
兰斯洛认出九十九对扛箱者,穿着的黄衣,正和入城前与自己冤枉缠斗一番的人
相同,想必是出自同源,连忙转过头去。
这时店内的弹奏仍在继续,但不少人已将注意力移往街上,交头接耳。
“好家伙!连石字世家也来了,这批红货可扎手得很啊!”
“东方家与石家来往有限,从没听说有结盟,怎么竟然联姻起来了!”
“石家若与东方家结合,势力大增,麦第奇家立刻就要倒楣。”
“哪管得了麦第奇家。这两大世家联手护航,谁要敢碰这批货,那就是嫌命长,
我们这次算是白来啦!”
听这些话,兰斯洛这才明白,那批黄衣人原来隶属于七大宗门之一的石字世家,
现下两大世家合力护航,让围观群众中意图不诡之人望而却步。
(运送队伍的人虽然多,但感觉上没有一流高手,可是,那些扛箱子的石家担夫,
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走那么快,步子这么稳,想必个个武功了得,东方家也说不定还
潜伏了护卫,贸然出手,很不安全啊!)
顾望左右,“楠”之内,美人弹奏正自高潮,激昂的军乐令每个人胸中鼓荡不休,
很想豁出一切去赌赌运气,众人侧目死盯着礼队,只有那醉汉毫不关心,勉强自酒瓮
中挣脱出头来,又趴倒在桌上打着醉嗝,呼呼大睡。
对桌的白衣青年,看着队伍一对一对经过,表情抽搐起来,他闭上双眼,深深呼
吸,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几次受到乐曲激励,想要站起身来,终于还是强克制
下来,只是身体的发抖却止不住,震的板凳喀喀作响。
兰斯洛一面观看队伍进行,一面也窥视周围人的神色,果然有不少人像那白衣青
年一般,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眼中却全是贪婪的火焰,只是给队伍威势镇住,不敢
妄为。
情势虽然僵凝,但整条长街里近千人觊觎珍宝的诡异气氛,却是不可小觑,倘若
有个傻子肯领头冲出,说不定就会牵动大批人马加入。
(本大爷势单力孤,这单买卖不太接得下来啊……可是刚听了一堆战歌,浑身坐
立不安,很想找人开刀,唔……)
几个念头一闪即过,兰斯洛当了半年的盗匪,已与刚下山时颇不相同,脑筋转了
几转,已有主意,扯过有雪,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等会儿外头要是乱起来,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去外头捡便宜,你就看看这店里
有什么值钱货,扛了就跑,明白吗?”
有雪道:“大哥,你真的确定要这么硬干吗?我看场面不太对,可能很危险啊。”
兰斯洛道:“废话,富贵险中求,你这雪特人就是畏畏缩缩,才一辈子都只会有
雪,不会有钱。嘿!本大爷一向不轻易收伙计的,现在时间紧迫,只好招募你当伙伴,
这次的收获九一分帐,我九你一,便宜你了,小子。”
他打定主意,这么大阵仗,硬闯只有死路一条,但如果能制造骚动,趁乱摸近队
伍,说不定就能抱个玉箱,拔腿逃命,那样就大大赚一票了。
为了安全,最好稍作改扮,兰斯洛从腰带中取出一络伪装用的假胡子,贴在面上,
登时成了一个满面虬髯的江湖豪客。见着这副模样,有雪面色一变,目中放出贪婪的
光芒。
礼物的队伍将走尽,街道的那头,又来了一支队伍。几名俊童美女当前,九十名
红衣壮汉,扛着一顶小屋子似的大轿,伴着丝竹吹奏,慢慢走来。那轿子上张灯结彩,
丝绢缭绕,布置的甚是雅致,里面的不知是人是物,但既然是跟在礼队之后,想来重
要性只有更强。
(瞧这模样,这轿子之后,应该是没什么东西了,要闹场,就要趁现在了!)
左右群众都是一副吞沫直瞪的急切模样,兰斯洛思索对策,要怎样来制造骚动;
这时有雪递上一杯酒,他随口喝乾,再让有雪倒一杯。
“大哥,您在烦恼如何制造骚动,又不用自己打头阵吗?小弟倒有一计,就怕您
不喜欢!”有雪连连斟酒,说是能壮行色,兰斯洛酒到杯乾,转眼就喝了五杯。
“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这方法很卑鄙、很下流,但是又非常保险,即使抢不到东西,还有八千金币的
进帐。”有雪悄声道:“不过安全起见,大哥你要先承诺不会怪我,我才敢说。”
“答应你了,有话快说吧!”或许是酒喝得太急,兰斯洛回答时有些头昏脑胀。
“方法就是……”
有雪说话时,贴近兰斯洛身边,讲话的声音低,兰斯洛也偏耳聆听,怎料有雪忽
然跳到一旁,离开桌子数尺,拉开嗓子杀猪似的大叫起来。
“柳一刀!悬赏八千金币的重犯,大胡子柳一刀在此,这死大胡子已经被我下了
迷药,各路英雄快点把他擒下啊!”
此言一出,非同小可,本来紧绷的气氛被打破,整间“楠”的客人纷纷转头,锐
利到足以将人切割的目光,齐集在兰斯洛身上,跟着便拔出兵器,朝他奔来。
(倒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记得早上那批石家人离去时,也曾错认自己为什么柳一刀,从现在这反应看来,
那家伙好像是个赏金高额的大胡子通缉犯,一下出现,人人喊打,可恨自己还戴上一
副假胡子,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怒火上升,脑子却迷糊了起来,兰斯洛情知那雪特胖子说得不错,自己连喝的几
杯里头都有迷药,再看他贼兮兮地躲在一旁,不敢往这看来,兰斯洛登时明白,原来
他与自己搭讪早有预谋,就是为了这一刻。
(好猪猡!竟敢出卖我,可是,出卖得也太冤枉了吧!)
兰斯洛想解释自己并非什么悬赏重犯,但嘴一张,十几把明晃晃的刀枪剑,纷乱
斩下,他头晕脑胀,哪敢硬接,连退几步到栏杆边,仰身翻摔了出去,索性直接滚到
队伍中,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抓住柳一刀!”
“别让那淫贼跑了!”
“认有大胡子的,捉到就砍!”
不知是名头太响,还是赏金太高,一堆人听到“柳一刀”之名,状若疯狂,提着
兵刃就从酒楼中冲出来,闯进送礼队伍,搜寻兰斯洛。骚动引发,在别处观看队伍的
大批盗匪人潮却不知究竟,以为终于有人发难,于是前呼后拥,刹那间便乱成一团。
东方家、石家起初仍能稳住局面,但是更意外的状况又连接发生。
“铮!”
“楠”之中,五娘的琴曲陡然拔高,越谈越是激昂,最后琴弦迸断,一记绝响远
远传出,擂在每个听者的心口,像是催眠一样,传递一股纵死无悔的慨然决心,令他
们的情绪、胆气奔腾到颠峰。
坐在“楠”里头的白衣少年把眼一睁,好似终于下了决定。他一把扯开外袍,露
出一身劲装剑靴,掣开腰间光剑,口中高声叫喊,通红着双目,冲入人群,疯狂地向
礼队末端的那顶大轿挥剑冲去。
“杀啊!”
“杀啊!”
“冲锋!冲锋!”
激越琴曲加上有人带头,僵持的平衡,猛地给打破,人们的耐性冲破了极限,只
见人群哗乱起来,千多名江湖豪客,自两旁酒楼、巷道、店铺中冲闯出来,个个拔出
兵器,高声呼喊,向整支队伍冲去。
受到这气势带动,街头街尾也有其他涌来的强人,两面包抄。所有人都像发了疯
似的,个个都红了眼,没了理智,杂乱却有志一同地向前冲去。
“楠”里头,情况大乱,许多客人持刀冲了出去,大叹倒楣的伙计,只好尽可能
地拦人收钱。
坐在角落的那个醉鬼,漠视着身边的一切,将酒瓮中的馀酿一口饮乾,瞧着外头
的厮杀阵仗,冷冷低语。
“去!一群废物!”
跟着,因酒意朦胧的眼眸,在人群中找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影,他已被人截下,
陷入苦战,随时都有生命之忧,却仍拼命地往大轿靠近。
“废物!”
醉鬼低哼着,彷佛要再度醉倒,眼神中却露出一丝犹豫……
两大宗门的联合礼队显是未曾料到有这等场面,竟会面对千多人的联合攻击,队
伍给截成好几段,场面大乱,失去控制了。
兰斯洛疼得几欲晕去,刚才局面混乱,尽管自己跑得快,乱刀之下难免有伤,特
别是左腰侧给人狠狠一刀刺了进去,割出好长一道口子,现在急忙撕下袖子,包裹伤
口。然而失血颇多,加上酒里迷药发作,他头慢慢晕眩起来,但仍有不少挥剑追斩柳
一刀的人紧追,被逼得强打起精神逃命。
而对于全场骚乱,他也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会这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不管怎样,这总是好事,这么多人齐
上,场面既然失去控制,那混水摸鱼的成功率就高多了,何况,就算不做买卖,自己
现在也要苦恼如何从群众的猎杀中逃命。
(死柳一刀,害得本大爷好苦,还有死雪特人,非宰了你不可!)
场中情形确实乱的可以,有些来看热闹的当地百姓,给弄得昏头转向,听左右尽
是一片喊杀喊打,吓得两腿发软,却又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
东方家此番礼队的成员,吹乐队的、开路的、抬轿子的,虽非一流高手,武功却
也颇为了得,但此刻敌人多的超乎预料,局面混乱,敌我难辨,人全都给推挤在一团,
展不开手脚,又顾忌到损伤了什么礼器,那可是万万不得了,几下一迟疑,已失去结
集应敌的良机,人人独自为战,叫苦连天。
群众各自混乱,而挤身于其中的人们,则是个个情绪激动,虽说目标几乎都是那
九十九只玉箱,但黄衫汉子结成一个圈子誓死保物,防守甚硬,抢不进去,有的人被
挤在后头,几次前闯无效,气得砍杀挡路的同道出气;有的人还未靠近圈子,便为了
如何分赃而自相砍杀,还有人至今仍脑子迷糊,搞不清身在何处,挥刀大喊“冲
锋!”。
一群乌合之众敌我不分,你砍我杀,血肉横飞,不知所谓,弄得整条大街昏天黑
地,一塌糊涂。
“奇怪,本大爷是不是与混战特别有缘啊!”兰斯洛避过横砍来的光剑,一面小
心前进。
离开杭州至今,兰斯洛也参与过好几场厮杀,他武功不成,却是有一门在山野间
练成的独门本领,便是在团体中隐匿自己的存在,靠着这保命绝活,往往能在混乱中
逃过杀身之祸,而蒙得其利。
他取下假胡子,又用衣服遮掩腰部伤口,混躲在人群中,让大批追杀柳一刀的人
失去目标,胡乱搜寻,和东方家的队伍发生激战。他则忽走忽停,巧妙地在人群中穿
梭,努力在失去意识前离开,一边留意流刀流剑,以免莫名其妙横尸就地。
在如此混战中,兰斯洛仍能保得身上没有一丝伤痕,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本事。只
是,虽然毫发无伤,兰斯洛却也始终无法逼近礼队,几次试图离开都给人群推回,徒
劳无功。
(不成,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撑不住了!那雪特人用的是什么麻药,好厉害
啊!)
突围失败,兰斯洛只得动起脑筋,甚至考虑要不要采用三流策略,直接躺在地下
的死尸堆里做伪装。
几番思量没有结果,迷药效果涌上脑,脚下随之踉跄,陡听见长街中心一连串惨
叫,长声响起,跟着半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大胆柳一刀,竟敢挑上我东方世家,今天要你留下命来!”
声若春雷,炸的周遭每个人耳里嗡嗡作响,动作一窒,跟着,便是数声破空掠过
声。
兰斯洛心叫不好,知道有厉害角色出手,说不定便是东方家的一流高手,瞧来目
标便是自己,再跑不掉,肯定大祸临头。哪里还敢迟疑,仗着配刀锋利无双,奋起所
有力道狂挥乱斩,希望能及时杀出一条血路。
也真的是退得快,又幸亏已远离长街中心,兰斯洛甫退至人群边缘,便听得“轰”
的一声,惊人的热浪扑面袭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堵火墙,夹带着狂澜暴风,向外疾推,
瞬间就吞没了眼前的一切景物,直往这边撞来。
“该死的!为什么又要拼内力啊!”
兰斯洛心中叫苦连天,却不是畏惧眼前猛招,而是担心自身隐忧。
惊见火劲迎面撞来,却已无暇闪避,危急之际,下意识地将刀横推出胸前,脚底
再退。尚未接触火墙,布在外表的无形罡气,已透刀延臂而上,兰斯洛便彷佛给火钳
狠狠击中胸口,脑里登时一片空白,口中鲜血喷出,身子一跌,险些扑入火中。
但是预期的反应也随之发生,当罡气重击在胸口,兰斯洛立即感到体内有一股更
澎湃、更炽热的内劲,像山洪爆发似的反激出去,将那道火墙冲得七零八落,反而形
成更强劲的火网弹回去。
蓦传剧变,似乎大出发招者意外,惊呼不断;场中更是哀鸿遍野,两道高温炎劲
一去一返,霎时便造成牺牲者无数。
(又来了!这次比前几次都还要痛!)
兰斯洛也不好过,这次敌人内劲比过往遇到的都强,而他体内真气的霸道反激,
遇强更强,激回时的痛苦也就更大,他一膝跪叩在地,嘴里不停地溢血,大口大口往
外吐,几乎直不起身。
旁边一些人看到有便宜可捡,又认出兰斯洛拿下胡子的面容,挥着刀剑奔了过来。
“柳一刀在那里,他剃掉胡子了!”
“砍了他的头,可以换八千金币,挥霍半辈子。”
“莫走淫贼柳一刀!”
多声大喝伴着十来种兵器,一齐往手足无力的兰斯洛身上招呼。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重击自天而降,在刀剑触体时,正中兰斯洛身前一尺,爆发
出强猛的冲击波,向四面飙散。
飓风瞬间把迫近的众人逼得倒滚回去,同时亦将兰斯洛震得离地而起,“波”地
一声穿过上方屋蓬,远远飞了出去,重跌在地上。
碰!
“我咧哗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呕!”站起身来,兰斯洛喉头一甜,又是大
口鲜血喷出。
那火劲是由东方家一流高手所发,威力端地非同小可,因此才让兰斯洛体内功力,
做出强烈反激。爆发的威力,非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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