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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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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花次郎深吸一口气,预备将兰斯洛内力逼出丹田,背後忽生警兆。
“源五郎!你做什麽?”
回答这话的,是一记冰冷剑指,毫不留情地戳刺在他背後大椎穴,剧痛像火炙般,
烧灼了每一根神经,要不是护身真气立即运作,这一下便重伤丧命。
“臭人妖!这时候你开什麽玩笑!”
花次郎愤怒咒骂,但当他瞥见源五郎双足缓缓飘离地面,不禁脸色大变,明白这
已非单纯玩笑,而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足以摧破自己护身真气的锐利寒劲,也如
浪拍来,与将崩溃的护体真气作激烈攻防。
本想跳起来还招,但一来顾虑兰斯洛伤势,二来,在吸收自己部份真气後,兰斯
洛的内力更形强大,彷佛一个强力磁石,将自己双掌牢牢吸住,甩之不去,本来打算
慢慢化散吸力後撤手,现在哪有这等空闲?
要是不加力抵御,随时都可能给源五郎的指劲把人轰成两段,可是,前有兰斯洛、
後有源五郎,自己等若同时与两大天位高手比拼内力,那样的消耗,将使自己在一年
後的决斗中,一招败死对方剑下┅┅
这点,花次郎知道,源五郎也明白,但他依旧是那样微笑道:“花二哥,一年後
与旧日师门的决斗很重要吧!可是,假如你现在死在这里,什麽家国之恨、父母之仇,
就通通没意义罗!”
说着,指上再度催劲,阴寒柔劲渗入护体真气,花次郎整条脊骨像是要爆碎了般。
“想想吧!复仇比得上性命重要吗?”
源五郎的一言一语,全听在花次郎耳里;滴滴冷汗也不住自他额上淌下,不是因
为环境恶劣,而是心里面临抉择时的艰难。
可恨!可恨!
极度气愤,花次郎侧瞥向源五郎,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为什麽阻止我一年後的剑决?与那个人的决斗,对我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的┅
┅
然而,源五郎只是回应了一副“算你倒楣”的微笑,剑指上又加了劲。
“源五郎!你┅┅你好可恶啊!!!”
为着自己的抉择而痛,花次郎仰首长啸,尖锐啸声像野兽痛极怒嚎,声波化作一
尾墨龙,直撞天际,云层破开一个大洞,滚滚翻涌,蔚为奇观。
嚎啸声中,花次郎满头黑发亦转为一种纷丽的银白,不是老年人的灰白,而是让
人想起雪地银狐最光泽时的美丽毛色。
当伪装尽退,真面目重现人前,曾经令全大陆武者为之震慑的剑仙传说,於焉再
现!
事情就如预料中一般发展,源五郎却没有庆幸得计的喜悦,因为一股莫可抵御的
狂飙气劲,从花次郎穴位上急速反弹,震得自己指骨欲裂,要不是撤手得快,两只手
指绝对当场炸断。
只听得兰斯洛闷哼一声,缓缓倒地,跟着就是鼾声大作,脸上表情十分平和,看
来已经没有问题了。源五郎心中一宽,跟着,脑中警兆乍现。
(不好!)
没有破风声,因为发招速度远超过“声音”。
没有影像,因为挥剑时间来不及为视觉所捕捉。
源五郎甚至判断不出,对方是仅出一剑,抑或连环发招,他只能展开极速身法,
拼命的退、拼命的换位,盲目却竭尽所能地,为自己谋求生路。
好不容易拿稳了身形,耳畔一凉,上趟曾被削断至肩的长发,再次随风飞散,後
颈更显出一道浅浅朱痕,须臾,大蓬血珠似雾纷飞,从後颈激喷出来。
生死关头,源五郎急吸一口气,独门神功尽显妙用,瞬间将颈部周围血液抽乾,
阻止出血,继而狂提真气逼出剑劲,以回复咒文催愈伤口,勉强镇住。
竭力逃过一劫,厄运却才只是开始,在脸色苍白的源五郎眼前,出现了银发剑士
的身影。
“花二哥!请听我一言,我┅┅”
“┅┅你去死吧!”
愤怒一剑索魂而来,超越肉眼的速度,但当源五郎有所准备,就能正确掌握虚实。
觑准来势,源五郎双掌结印,希望能尽量化卸掉来势後,扣住剑锋。
“砰”的一声,剑威已给化去不少,但当源五郎要合掌拍住剑刃,掌心忽地剧痛,
虽未拍实,已是鲜血淋漓,惊得他连忙翻身滚开,免得给这剑连掌带人削成两截。
这一剑的威力,在源五郎闪开後完全显现,後方沈宅的结实偏楼,给破空剑气扫
过,斜斜地从中断作两截,还来不及倾倒颓圪,随後的连环剑斩,绞成满空碎木屑粉,
骇人之至。
(好厉害!他盛怒之下,心中无我,连天心意识也大幅提升。彼此间天位级数差
距太大,我没可能和他正面相抗的!)
源五郎刹那间做出判断,脚下一蹬,身子如箭离弦,往夜空飞射而去,直直往云
端冲去。
下方隐然传来冷哼,银发剑士展开身形,急追其後,两人在天上一追一逃,眨眼
功夫便穿破暹罗城上方云层。
银发的他,傲立云端,冷眼搜寻敌人踪影。淡淡月光洒在脚下云朵,更显得冰洁
明静;他手中持着一柄仅长数寸、像是童玩的短小木剑,但此刻,木剑尖端却延伸出
尺馀青白光刃,晶莹如玉,正是当日剑仙享誉江湖的爱剑“明肌雪”。
长久以来,只存在於风之大陆传说中的天位级数,终於在两人正式表态後再现。
成为天位高手的第一特徵,便是不凭藉魔道之术,单单操控体内真气,令自身两
脚离地凌空浮起。这点,两人在适才的空中追逐战中,已展露得很清楚了。
打开始,自己便对这自称源五郎的神秘青年有着好感,在东方家他以天位力量强
破自己一招後,自己更对他的武学来历感到好奇,有心比武试探一番,只是想不到,
竟会在这情形下实现。
为了甩脱兰斯洛、源五郎的夹击,自己功力付出了难以弥补的耗损,倘若一年之
後仍去决斗,死将是唯一的结果。事已至此,再去赴约只是愚行,决斗当然只能作罢。
为此,满腔怨怒升至高点,誓要把所有激愤发泄在破坏这场决斗的源五郎身上。
“花二哥,住手!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不打算与你兵刃相向。”
藏身在云层某处,源五郎的声音断续传来,他的反应仅是回手一剑。恐怖的威力
将大片云朵剖开,剑气范围扫出数里开外,这正是天位高手的实力,也是源五郎将战
斗场所引离地面的原因,否则给他一剑横扫,暹罗城内死伤惨重,而以他此时气昏头
的状况,还真没什麽是他不敢作的。
“一年後的那个战约,有那麽重要吗?你真的已经有决心,与你曾经敬爱有加的
师父生死剑决?”
显然是没斩中,源五郎的声音仍不住响起,他闻言炽怒更盛,明肌雪荡起虹霞,
剑气连环追踪发出,把满空云朵切得支离破碎,却沾不着目标物的衣角。
“源五郎!你够种的就给我滚出来!你这畜生够胆做事,没胆承担後果吗?”
狂愤中,平生恨事在脑中闪逝。
当初,自己承蒙世上顶级宗师人物收为门下,剑术有成,又与知心爱侣婚期在即,
世所共羡,正是人生得意时刻。怎知,婚期前夕,自己与素来崇敬有加的二师兄餐叙,
却被他在酒中预下奇毒,一杯饮下,毒发晕厥被擒。
醒来,已身处不见天日的黑狱,使剑的天才双臂被废,一身武功化为乌有,从云
端掉入炼狱的突然打击,令自己濒临疯狂,之後,他听说艾尔铁诺大军踏平唐国,自
己已家破人亡,毕生挚爱嫁入艾尔铁诺王家的消息。
种种机缘巧合,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代价付出,自己侥幸不死,伤势康复,一身
武功更飙升到从前梦不到的强绝境界,然而,重出江湖所要面对的,只有更悲哀的现
实。
潜入艾尔铁诺王都,重遇一生挚爱,彼此心意不变,也曾伸出手,要携她离开那
里,但最後,双方只明白,在两只始终没法相握的手掌间,横亘着太多面目全非的人、
事、物,纵使情深意真,他们还是有太深的壕沟无法逾越,结果,他黯然而走。
往後一年多,他三闯中都,手中剑像要发泄所有悲愤怨痛,纵横倾出,败尽斑手
无数。陪伴在这条复仇之路上的鲜血、尸首,数也数不清了;当热血不分人我地洒满
身上,他每每失声狂笑,但心中却找不到满足,因为当初一把将他推入地狱的二师兄、
对此事旁观袖手的师父,始终未有做出交代。
当第三次闯出中都,伤愈复出时,他的恩师,举世景仰的剑圣陆游,透过第六弟
子旭烈兀送来密函,约他往白鹿洞一叙。
师徒再见,当恩师表明绝对守护艾尔铁诺的立场後,决战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
面对恩师的无敌神话,这一年所累积的战绩并不能增添什麽信心,出剑前,他已经有
了同归於尽的打算。
锵!
三招!仅仅三招,自己长剑脱手,在昔日恩师手中一败涂地。
“你的天位力量尤胜於我,但身为天位强者最重要的天心意识却差得不成比例,
我给你五年时间。一切恩仇,就等你五年後有了足够实力,再来了断吧!”
於是,他从白鹿洞黯然败走。这一战的经过,大陆上无人得知,呈现在台面上的
事实,则是他向艾尔铁诺低头,双方达成和解的种种屈辱事实,从此成为风之大陆上
毁誉参半的传奇人物。
而他在四年苦练後,自信大有长进,本拟一年後一战了结,谁知被源五郎设计大
耗内力,一年後再上白鹿洞,只有落败身死。如此影响,教他怎能不怨忿欲狂了!
“源五郎!给我滚出来!”
剑气交错来去,将数里内云层斩得零零碎碎,所幸时值半夜,不然连番异象早惹
来大批人众注意。源五郎展开九曜极速,在云层掩护下电光挪移,饶是剑气范围既广
且厉,却总给他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避过。
(被耗掉三成功力,还有这种威力,在当今的天位强者中,他的力量稳居首位,
剑仙果真是个恐怖的存在啊!)
相识以来,这人总是说不做超过花风流应有能力的事,现在,当花风流不只是花
风流,“剑仙”的实力简直可畏可怖,正面相抗,自己绝难幸免。
两人如此再拖上片刻,主攻的一方也察觉情形不对,不再追踪发剑,而是长长吁
出一口气,手中剑似舞非舞,荡漾出一片青蓝剑光,紧跟着,一道伟岸的青色气柱撞
天而起,裂成片片莲瓣,往四面八方盛放扫过。
强大的冲击气流,在碰触到云朵後,将所有水气摧破散化,数里内的厚密云层,
竟顷刻间散得乾乾净净。源五郎不意有此一着,仓促下给气劲撞得飞起,立即成为追
击目标。
临危不乱,源五郎从腰间取出一柄光剑,掣开剑刃,与追截过来的剑气拼上一记。
两力互撞,源五郎以玄妙手法化去,却疼得两臂发麻。
不可力敌,便只能智取,最佳策略是攻心为上,但想到要再触怒这头气得喷火的
暴龙,源五郎心中悲叹,为何自己总是得负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调停工作?
“花二哥!再上白鹿洞,你认为自己真的能赢吗?就算剑仙胜过了剑圣,那又怎
样呢?逝者不会复生,这一切没有任何益处啊!”
连说话者本身,都为自己的论调荒谬而摇头,想当然尔,回应过来的,是一道几
乎打得他折腰的霸道剑气。
“你有什麽资格说这种话!唐国国破,艾尔铁诺虐杀我家人的情形,你可曾目睹?
我为了我的家人、臣民,挑上应该负责的人,又有什麽错?”
“当日在金陵的暴行,是艾尔铁诺第三军团所为,纵容此事的军团长曹彬已伏诛
於你剑下,你这麽一路杀戮下去,难道要杀光艾尔铁诺所有人才肯罢休吗?”
“首恶未除,我怎能停手!”
源五郎心下暗叹,这人真正要追究的,是当日下手暗算的二师兄周公瑾,也是由
於陆游庇护,才使得师徒反目;但以目前进境,一年後他再上白鹿洞必死无疑,要保
他一命,就得设法阻止这场剑决,问题是,以此人个性,这种事明说无益,只得找些
蹩脚藉口来阻止。
更糟的是,他盛怒下心中无我,竟反将力量推至平时难达的强横,超越自己预算。
(唉!没有天心意识控制,出招力度怎麽还强得这麽匪夷所思?剑圣三招内能败
他,却不晓得回去以後吐了多少血?调息了多久?)
“花二哥,请你静下来听我┅┅”
“源五郎!我本来对你很有好感的!想不到你根本也是叛徒,背叛了我的信任,
就像二师兄那样的背叛我了!”
“不是那样,我是┅┅”
“你去死吧!”
不是开玩笑,对方剑上的威力与杀意,绝对证明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源五郎全
力卸化,但来势实在太猛,卸之不尽,给一丝剑殳透入胸口,登时大口鲜血喷出,护
身气罩破了个大孔,剑气涛涛涌入,整具身体痉痛欲碎,心头也起了真火。
(可恶!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真想要我的命!我就和你拼命!)
源五郎大喝一声,天位力量源源而发,猛将侵入体内的剑劲全数迫出,散化无踪,
跟着凭九曜极速闪挪变位,瞬息间拉远距离,手上连组十数组法印,脚底亦变化万千,
最後擎手向天。
“李煜!别以为剑威够强就赢定了!世上能封你青莲剑歌的,未必就是抵天三剑!
九。极。星。神。变!”
长喝声中,漆黑的夜空,舫穗、紫微、天机、魉魅、蛊冥、鹫翎、破军、古梦、
馥思,九颗鲲仑夜空的主星,蓦地大亮,九道星光急射而下,贯串银发剑士的身躯,
将他牢牢锁死。
银发剑士的惊人实力在此时尽现,重要运气经脉被锁,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形下,
他竟犹能奋起全身功力,额顶根根青筋暴突,预备强破星光封锁。
竭力提运之下,九道星光明灭不定,竟真有被破之虞。
可惜,施术人完全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发生,猛地飞身扑上,在他全力运功抗衡时,
一记剑指重重戳刺在他眉心间。
疾若电火、灿若星芒,偏生又冰冷到极点的一道剑气,瞬间贯串过银发剑士脑袋,
凭着他对剑学的渊博知识,这道冰寒剑劲似曾相识,它更有个不应再重现人世的名字:
星野天河剑!
他怒吼震天,却终究捱不住这记重击,睁目晕去。
第一部第四卷第六章黑袍幻体
再度恢复意识,依旧是置身云上,星光封锁未除,源五郎在面前结印静坐,神情
无复往常优雅,只显得一派憔悴,面容苍白,显然为动用这印法大伤真元。而他之所
以没沦落到披头散发,也只是因为长发被削去大半,没得披散而已。
刚刚不知昏迷多久,但夜色仍黑,应该不会太长,给愤怒冲昏的脑袋稍稍清醒,
正预备蓄力轰破九道星光锁,察觉到人已醒来的源五郎开口了。
“┅┅也罢!花二哥,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带着疲惫,沈重的嗓音缓缓说话。
“兄弟结义一场,请你回答我三个问题,只要你老实答完,我就会解开封印,到
时候你要劈了我或是烤了我,小弟绝不反抗。”
他并不想理会,但一种理智外的直觉,却令他相信,源五郎的作为确实是为了他
着想,因此,他仅是如常冷哼了一声。
“假若你执意要追究与周大元帅之间的仇,而你师父又绝对袒护他,那麽,这一
战是否真的无法避免?”
“这问题的答案,不该问我,该去问问那个导致此战发生的人!”
“那麽┅┅你认为自己赢得了这一战?赢得了教导你剑艺的昔日恩师吗?”
“我修练四年,在这方面有绝对自信┅┅就算不行,我也要拖他与我陪葬!”
“假设你大获全胜,到时候,你预备怎麽处置把你推进地狱的师兄,和漠视你受
苦的师父?”
“我┅┅我┅┅我绝不能善罢干休,我家国破灭的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多谢你,这三个问题你都给了答案,照约定,我是该放你了。”源五郎叹息道:
“但可惜,这三个问题你都说了谎!”
“你在胡说什麽狗屁!”
“是不是胡说,花二哥很清楚┅┅不过,要是你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就请你对自
己也诚实点吧!”源五郎道:“首先,你根本没可能胜过你师父。我不知道你曾有过
什麽奇遇,无疑你的天位力量举世无双,大陆上无人能及,但你最基本的天心意识却
低得可以,没有天心意识控驭、催化,你释放出的力量九成以上都浪费了。你会打算
同归於尽,那也就代表你没获胜的信心。抱着这种心态决战,你师父一招就可杀你!”
这话半真半假,源五郎知道,陆游纵能一招毙敌,那也得拼上休养三五百年不可
的重伤。但看眼前这人沈默不语,自然想不到此节。
“你四年修练,以你的天才有什麽东西领悟不到,却为何没什麽进境?这其中原
由,你可知道?”
他回答不出,四年来曾潜心思索,曾埋头苦练,更为此走遍大陆各地试剑,但武
功却几乎停顿。天位级数的力量之秘,向来是武道的大谜团,多少天资不凡的英杰之
士,苦练近千年,仍只停留地界,终生与天位无缘。自己因际遇而进窥天位,但对於
其中奥秘,却委实是一知半解。
“天位级数里的力量,称作天源内力;操纵这股力量的智慧,称作天心意识,亦
唯有这两者结合,天位高手才能成立。但天位高手提升的关键,不在思索,不在苦练,
而在於对自我的了解与领悟。”
他很想说:“你放什麽狗屁!”自我了解与领悟,这和武道修练有什麽关系?但
知道源五郎没必要说谎,只得耐着性子听下。
“传自神话时代的一句箴言:当拥有天位力量,生物将蜕变为神。但要负荷这庞
大力量则需要多方面配合,除了用天心意识控驭,自我信念尤为重要,唯有当你百分
之百地了解自我,确信自己的每一剑,无论对错,都是真心想要挥出,天位力量才能
发挥到颠峰!”
自我信念与武学修为┅┅他感到迷惘,却想起将自己由绝望渊底拉起的那位异人,
授业於己时留下的最大课题:你真的知道自己想挥出什麽样的剑吗?
“花二哥,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见你无谓送死,假如你真的要上白鹿洞,最起
码也请你等到能发挥自己真正实力後再去,要战就要胜,明知必死的败战,战来何用?
”
“那┅┅我该如何提升?”
“这问题问谁都没用,只该问你自己,因为天位强者的力量,只在於对真我的领
悟与理解。唯有当你真正了解自己的方向,天心意识方能运转无碍,契合天道,使你
的天位力量精准发挥。”
源五郎深湛目光转为柔和,缓道:“假如你是真心想要挥出每一剑,以你目前级
数,你的剑,普天下就该无人能挡!也因此,请花二哥好好考虑自己的第三个答案。”
彷佛一头冷水从头浇下,他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这件事自己也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吧!
这种事,连想也不该想,又怎能面对呢?
看了面前人一眼,源五郎道:“你身上有太多枷锁,让你无法面对这份冲突,而
你更毋须向我证明什麽,只是┅┅我不知道,真正的花风流怎麽了?不过,你这冒用
人名流浪的恶习,或许也就代表了你对自我的逃避吧!而抱着这种矛盾的心态,你将
永远无法领悟天位真谛,并导致武功停滞不前,败死在你师父手里。”
一连串话连续说完,源五郎在对方面上看到的,是种茫然若失的表情。
未算足够,但已经可以赌上一把!那麽,就是掀底牌的时刻了。
“我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就到我实现我的诺言。”源五郎说完解开了九极星神
变。事实上,为维持星光锁的内力耗损,也令他再难以为继了。
“要是花二哥对我的这番行动仍无法接受,那就随你处置吧!我绝不抵挡就是!”
呃┅┅不抵挡不代表要等死,倘使对方真的挥剑,那就得凭九曜极速远遁百里之
外┅┅
九极星神变一解,星光封锁撤除,银发剑士迟疑半晌,最终仍是举起明肌雪,往
源五郎头上落下。
(┅┅唉!算了,斩他何用?)
心念一转,剑到源五郎头顶瞬间,猛地收势,任由一股巨力反撞自身,横竖内力
高强,不过一时气窒,并无影响。
哪知,胸口方自一疼,背後跟着也传来剧痛,某种歹毒的阴劲,觑准自己甫脱星
光锁囚,内力未足,又是急收剑气,护身真气最弱的当口,倾巢攻入,只是刹那,腑
脏已受重伤。
(好卑鄙!居然暗算!)
这时能动手的,除了源五郎更有何人?他怒从心起,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抢先诛
杀这口蜜腹剑的反覆小人!
不料,定睛一看,源五郎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亦是身负重伤;背後不知何
时出现了一名黑袍人,得势不饶人,一掌劈向源五郎後心,被源五郎勉力接了一掌,
却又是鲜血狂喷。
他们此时皆是置身云上,由於这是两名天位高手彼此对战,没把暹罗城中人放在
眼里,适才又陷入全神对峙,难以分顾其他,因此被这神秘来客辣手偷袭,竟全无抵
抗之力,两名智勇双全的天位高手,同时重伤。
黑袍人显然对银发剑士忌惮最深,暂时迫开源五郎後,见他未死,连忙补来一掌。
源五郎见情形不妙,飞身扑上,身体硬挨下这一记,骨碎血流,却为同伴营造出反击
良机。
雪白剑光荡起,就算伤重,只要有剑在手,便没人能小觑剑仙的杀伤力。黑袍人
怪叫一声,为剑气迫退。
然而这边两人情形更糟,他们原本就已在彼此对战中受伤,兼之大耗内力,这时
再被重击,连维持站在云上的功力都施不出,闷哼两声,一齐向地面坠去。
“喂!你还活着吗?”
“好像还比阁下多一口气的样子。”
凭着绝顶修为,两人在坠下途中竭力减低坠势,再以护身真气硬挨,总算在与地
面的剧烈拥吻後,得保不死。
只是,从他们的外表,谁也不能说这两人安然无事,特别是,其中一人的银色长
发已经消失。
“都是你这混蛋!搞那什麽无聊阴谋!现在我就算想作「超出花风流应有能力」
的事,也作不到了。”
只能说倒楣,平素为了活动方便,特别将相貌稍作改变,并将一身功力压缩至地
界以下,需要回复真面目时,再运功突破,现在重伤之馀,力量直线滑落,自动变成
花次郎的形貌,连带封锁功力,只剩地界级数。
“这个啊!今晚我们不死,我再向你赔罪吧!”源五郎可不认为敌人会那麽好心,
至少,白痴也懂得趁胜追击这小小战术。
两人原本是直飞上天,现在笔直下地,摔落处正是沈宅偏楼。这阁楼不久前给一
剑毁去上半部,又被两人摔落重击,乱得七零八落,现在,一股莫名恶寒窜过两人神
经,黑袍飘飘,神秘人冉冉飘降两人身前。
能飘身云上,与他们空中对战,自然也是天位级数,从他的出手与气势判断,武
功绝不简单。花次郎与源五郎对望一眼,这黑袍人虽然厉害,但真要对打,未必就能
胜过己方两人中任何一人,只恨被他趁虚而入,闹得两人同时重伤,现在连站起的力
气也奉欠,哪有能力抗敌?
不知是否因为伤重,明明近在咫尺,那黑袍人的目光却朦胧得几乎看不见┅┅
花次郎竭力运气,偏生半点气力也搜运不出,心内不停想着:岂有此理?我纵横
天下,难道今日真要不明不白葬身於此┅┅
源五郎喘着气,将残馀功力凝聚掌上,最糟也要拼个玉石俱焚,只是心中有两事
难解:暹罗城内有多少高手,早在自己胸中,怎会突然冒出个天位强敌?再者,这人
浑身用黑袍、黑头套、黑绷布缠得死紧,用的武功又诡秘阴损,自是为了刻意掩藏身
份,他偷袭己方二人,究竟是何来历?
黑袍人目中露出凶芒,似是忌惮两人知悉他身份,连话也不说半句,左右手同时
扬起,右手荡出一片腥风,左手却凝聚起一团黑气┅┅
“吮命禁咒?”源五郎失声叫出。这人右手使的武功看不出来,总之是毒功一类;
但左手施放的,却是魔法中一种极歹毒的失传禁法,能吸纳旁人元灵,助长本身修为,
被害人魂飞魄散,连转生机会也没有。
对方同时运起这两记,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
黑袍人两手先後挥下,源五郎提臂欲击,终究因为伤势太重,喷血散劲,只能闭
目待死。两人心中都是同样想法:还有那麽多的恩仇未了,现在竟然死在这里,真是
不甘心┅┅
“混帐!要动我小弟,问过本大爷先!”
危及之际,一声暴喝轰雷响起,雪亮刀光直扑黑袍人背後,黑袍人回手欲应,来
人已藉机翻身从上方跃过,落在源五郎、花次郎身前,舞刀护住两人,神威勇悍,却
不是兰斯洛是谁?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却覆盖上一层晶莹色泽,完全看不出重伤方愈的憔悴,兰斯
洛挺刀站在两人身前,守护住两名义弟,气势有如天神,直直盯住眼前这名黑袍木乃
伊,绝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给向来鄙视的猴子救了命,花次郎心头百味杂陈,虽然想不透应该重伤的兰斯洛,
为何能出现在此,但也知道他与这黑袍人的差距太大,连忙出声示警。
“这人已臻天位!你不是他对手,自己先逃吧!”
兰斯洛一愣,回头询问的狂笑,则让两名伤者心惊肉跳。
“天位?那是什麽东西?巷口新开的面店吗?”
黑袍人似乎难以忍受,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两手挥出,杀招再次轰往三人。
“小心!”
听见源五郎惊叫,兰斯洛大笑回身,脚下一蹬,飞扑往黑袍人,手中神兵风华幻
出绚目刀光,闪电直劈敌人手腕,去势奇快,如若对方不变招,必能在他发招之前,
削下他左手手腕。
感应到对方只有地界级数,黑袍人压根没把兰斯洛放在眼里,索性受他一击,先
毙了两名天位强者中的心腹大患。
哪知,当风华结结实实地砍中手腕,护体真气迸发,将兰斯洛反震得轰上天去,
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却由中刀处狂爆冲击向全身。
“什麽兵器?!”
黑袍人长声怒嚎,声音中充满痛苦与不甘。源五郎两人不知发生何事,但也知道
敌人状况不妥,互望一眼,拼着最後力气同时出手,击向敌人。
谁知,招式尚未及身,裹着敌人一身的黑袍、黑绷布、黑面罩,忽然像是失去支
撑物一样,颓然散落地上。
两人瞪着满地衣物,面面相觑。黑袍人像是化作空气,瞬间消失。
又或者,黑袍内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有过人┅┅
长声惨呼由远而近,一样笨重物体轰然坠地。
“唉唷──!他娘的,是什麽邪门东西甩本大爷上去的!”
“丢脸死了,居然欠了那臭猴子的人情,这是毕生耻辱啊!”
“别这样说嘛!猴子也会进化的,偶尔欠他一次人情,不算什麽啊!”
花次郎与源五郎的伤势甚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得花上老大时间调养,此
时两人因为伤重,说话有气无力,而想到说这话的因由,更是觉得浑身乏力。
本来对这份结义,花次郎就没怎麽当真,对於兰斯洛的长兄位置更是轻蔑不已,
然而这次,兰斯洛确实是尽了身为结义兄长的责任,抢着守在两人身前。无论花次郎
怎麽不愿意,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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