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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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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闲事。”

祈焕艺见船家尤七说出这些话,听来心里很不高兴,就即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告诉我,我可以去问其他人。”

船家尤七又道:“小客人,你也不用去问其他人,我告诉你就是……”

这时,湘青也从船头走向后舱来。

尤七接着义道:“刚才凌波飘行在江面上的道士,并非正派中之人,所以我劝小客人不必问到这种人身上。”

尤七叫他别问,焕艺却又问道:“那道士是何等样人物?”

尤七微微一皱眉,道:“是个杀人越货的大盗。”

湘青听到此话,一声轻“哦”的,接口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类强徒横行?”

祈焕艺亦跟着道:“官府衙难道视若无睹,不加逮捕?”

尤七叹了口气,道:“提起官府衙门,令人叫恨……别说县正堂老爷,就是四川省巡按,何尝不是酒囊饭袋!”

微微一顿,又道:“此道士叫‘毛森’,外号叫‘红蝎真人’,出现在此地长江一带,已有两三年光景了,此红蝎真人一身本领出色,别的不说,单的脚上缚着两方要板,往来江上,凌波如飞,像这等功夫,已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了。此恶道是个有名的刽子手,劫贷杀了,长江上游下游来往船支,一旦遇上他,绝少幸免,为免发生意外,所以我刚才劝小客人,别管人家的闲事!”

祈焕艺星眸凌芒闪射,冷冷“哼”了一声,道:“那红蝎真人,是否会来此般上打劫?”

船家尤七道:“恶道劫货眼界很高,单身客人他不会光顾,大批财宝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尤七正说到这里时,舱外浪花涌起,驶地一支大官船,官船的船头,站起几名兵勇,其中两个握着两支灯笼,灯笼上有“徐州府柳”四个大字。

江流涌急,就在转眼之间,那艘官船已从他们小船,擦身而去。

这艘官船向前面驶去,隔不多外时间,红蝎真人双脚踏着木板,又出现在水面上,就像脱缔弦之失似向那艘官船卸尾追去。

船家尤七这一发现,噤若寒蝉,已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再出声说话。

焕艺朝小姊姊湘青这边眼色示意一瞥,接着向尤七道:“船家,我等二人要连夜赶路,不能耽误时间,多给你一些船钱,你能否连夜赶路,赶上驶往前面的那艘官船?”

船家尤七是过水上生活的人,显然阅历甚广……他发现这对年轻男女,男的腰佩长剑,女的带了一根黑乌乌的杖棍,已看出他们是身绝技艺的武林中人物,他一听要解绳赶往前面那艘官船,心中已明白过来。

他抑低了声音,道:“小客人,你是想要跟那恶道较量一下,照我看来,万万不可!”

尤七是这条水路上讨取生活的船家,对红蝎真人毛森的情形也知道一点,接着道:“此恶道横行水上多年,犯了不少血案,过去也有好人跟他较量,但恶道一身本领不能小看他,尤其是他那口剑,运用起来一身剑光闪闪,而且会打各种暗器,就是千百个人也近不得他身,那些前去跟恶道较量的人,少有活命回来的……”

这船家心田善良,苦口婆心地又道:“小客人,你前途无量,还有这样一位如花的美眷,你又何必跟此种江湖亡命之徒拼命?”

湘青听到船家尤七后面那几句话,不禁脸一红,朝旁边焕艺脉脉瞥了眼。

祈焕艺知道船家尤七,劝阻自己的这份好意,他摇摇头替自己解释似的道:“船家,那是你猜错了!我并非是找上那道士去较量,我等确有要事,漏夜赶程前去,要你多辛苦了!”

话落,探囊取出一两白银,给了船家尤七,这算是额外另赏的酒钱。

船家尤七并不贪图额外的赏金,而是无可奈何的只有解缆,“款乃”一声响,船身顺流而出。

小船泛波如箭,行不到三里路水面,果然隐隐可以望见前面那艘官船……祈焕艺这一发现,心中十分高兴。

这时官船已经落帆,缓缓驶入一个沙滩,已是靠岸泊下来。

祈焕艺向船家尤七问道:“前面官船停泊的地方,是什么所在?”

尤七道:“那是‘白市口’镇”。

旁边湘育接口道:“艺弟弟,我们也找个地方,把船停下吧!”

祈焕艺就吩咐船家停船,距离那艘官船十丈左右,抛锚泊岸。

这时船家尤七已完全清楚,这对年轻另女并非漏夜赶路,乃是要跟红蝎真人毛森较量一下?

尤七对他们路见不平的义举,固然十分钦佩,却又暗暗担心不已。

眼前已是四更过后,祈焕艺进入船舱,换上疾服劲装,向湘青道:“小姊姊,此恶道我一人足可应付,你不用助阵。”

湘青关切的道:“艺弟弟,你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祈焕艺点头应了声,背负“青霜宝剑”,佩上铁莲子袋囊,回头向湘青道:“小姊姊,你等我的佳讯就是。”

话落,已跃身纵到岸上。

湘青知道以艺弟弟身怀之学,要对付这样一个江洋大盗,相信不会有问题,是以就不上前助阵。

祈焕艺来到岸上,纵目回顾一匝,看到那边有棵大树,树阴枝桠浓密,他就拔身而上,藏入树阴,暗中注意官船的动静。

相隔没有多久,岸上自远而近,像头飞鸟似的一抹黑影疾飞而来。

藏身树阴的祈焕艺注目看去——不错,正是那个红蝎真人毛森。

毛来到岸边,又足一顿,一个“燕子飞云纵”之势,疾如鹰隼,向官船的船头落去……这样一个宠大的身体,犹若风中落叶,绝无一丝声息下,已飘落到船头的甲板上。

这时船头处有两名抱刀甜睡去的兵勇,旁边还有一个守护船舱的镖师。

红蝎真人毛森下手不留情,飞起一腿,一响“扑通”声起先把一个兵勇踢入滚滚江流中。

另外两个倏然惊醒,张眼看去,“有贼”二字还未出口,已经给毛森一掌,劈下江中。

那镖师已跟着惊醒,似乎练有一点武艺,跳起身来,挥刀出手……但只是一个照面,也给毛林飞起一脚,踢落单刀,接着戟指疾吐,点上镖师穴道,这名镖师已躺下船头上。

红蝎真人毛森收拾船头三人,犹若秋风扫落叶,就在举手投足之际而已。

这时船舱里的人,都已纷纷梦中惊醒。

毛森在船舱外,一声暴喝道:“呔!你们这一些瞎了眼的听着,你家道爷是巫山恶鬼峡红蝎真人毛森,今日特地来到此船上,要发一笔财,你等如果要保命,快叫姓柳的狗官出来,不然道爷进入舱里,把你等杀个不留一个活口”。

毛森这几句话,犹若响雷震耳,船舱里已有几个女人的声音,哭叫起来。

红蝎真人毛森,又一次的吼叱声,道:“狗官,你在船舱里听到没有,还不快快替我滚出来!”

毛森这阵叱喝过后,船舱门启开,一位官员战战兢兢的膝行爬了出来。

毛森就若七煞瘟神似的,将手中宝剑晃了晃,道:“该死的狗官,你在徐州府上,吃了多少民脂民膏,实话实说,快拿出来。”

柳知府已给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下官在徐州任内,为官清正,从不择取当地百姓钱财,所以并不宽裕,不敢瞒骗好汉,只有千两银子,另外一些古玩书籍而已,望好汉高抬贵手。”

红蝎真人毛森“嘿嘿”声一笑,道:“狗官,你家道爷劫财不劫色,劫色不劫财,你身上银财不丰裕,你两个女儿生得还漂亮,快把她们交出来!”

藏身树阴的祈焕艺,这些话已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激起一股怒火:“贼道,不但杀人越货,原来还是淫贼,朗朗乾坤,岂容得了你!”

他心念闪转,伸手取出一块飞蝗石,照准了毛森的脑后打去。

红蝎真人毛森武艺上确有造诣,眼看四面,耳听八方……忽觉身后劲风袭来,急一挪身扭头,一响“叭”的一声,一块飞蝗石落在舱板上。

毛森一见发生变故,倏然一个翻身,连剑带人,舞起一道凌光,纵身跃到岸上,喝叱声道:“何方鼠辈,敢来暗算道爷!”

第十一章 轮回之道难参透

倏然一响“刷”的破风声起,从空中飞落一人,青芒闪耀,一剑分心刺到。

毛森给吓了一跳,急急一个“怪蟒翻身”之势,纵出一丈外,回头看去,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却是出于意料之外的,剑尖一指,叱声道:“看你这个小辈,乳臭未干,胎毛犹存,看来是个新出道的小崽子,你可知道红蝎真人的厉害?”

祈焕艺朗声道:“你这个混帐东西,身为玄门出家人,竟作此畜生不如的行迳,落进小爷‘俊剑王’祈焕艺眼中,就不能饶你了!”

毛森怒吼一声,剑走“天外来鸿”之式,朝祈焕艺当胸刺来。

祈焕艺朗声一笑:“来得好!”

青霜剑施出“龙形九剑”剑法,一招“金龙舒甲”,“铮”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两剑硬招接上,荡起七泓耀目火花。

毛森第一剑出手,发现对方年纪虽轻,却是腕劲浑厚,倏然沉剑柄,起剑间,一个“倒栽垂柳”之式,一剑向敌人下盘斩去。

祈焕艺托地一纵,使个“一鹤冲天”身法,跃起八尺,连人带剑,身如风驰,一招“兴云布雨”,剑尖疾驰而下。

毛森挪身闪转,三尺青锋,仅差分寸而过。

红蝎真人毛森激起一股怒火,回身“独劈华山”,举剑当头便砍。

祈焕艺昂然不惧,展剑相迎,在月光之下,双剑飞舞,两人身形忽关忽后,剑花飞溅,剑芒闪射,一阵大战起来。

二人激战二十余回合,毛森突然把剑式一变,剑花闪闪,寒芒如电,直刺前心。

祈焕艺挪身疾退!

毛森托地一跳,仍是这招“毒蛇寻穴”,电射击来。

祈焕艺不慌不忙,使个“倒卷门帘”身法,横剑反扑。

毛森缩头藏身,以退为进的,身形一个风转,“回马剑”施出,“刷!刷!刷!”一连三剑指来。

祈焕艺一声长啸,宛若龙吟风鸣,剑柄倒提的,连退三步,倏然“龙战于野”、“天半龙吟”、“神龙掉尾”三招递出,把对方三剑拆过。

祈焕艺所施展的剑法,乃是恩师一微上人所传“龙形九剑”,但是在毛森看来,发现对方剑法出神入化,变化莫测,这个独来独往杀人越货的红蝎真人,却看不出此年轻人的剑法,是出于那一门派。

眼前毛森既羞且怒,倏即易招变式……剑柄一推,剑花撩起,招走“白鹤展翅”,要截斩祈焕艺势剑的手腕。

祈焕艺一展“龙湫三叠”身法,力挟金风,回身一招“龙潜于渊”攻袭对方下盘。

毛森双臂翅展,一个“鹞子飞天”之势,自祈焕艺左臂飞掠而过,落向他背后。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一个“饿虎扑噬”招式,身形疾转,一剑向对方肩背后处刺来。

祈焕艺急展“大幻步”轻功,拔身飞起七尺,剑走“后羿射日”,一剑向毛森后心刺去。

毛森一招走空,身形拔地纵起。而焕艺剑尖已湛湛的指宋,他身在半空,无从闪避,只得用个“大风车”身法,凌空扭身。

饶是毛森闪转得快,一响“叭”的一声,左手已挨上一剑,宰个正着。

红蝎真人毛森,练有一身绝好的“混元气功”,寻常刀剑别想伤得了他,但祈焕艺这把“青霜剑”,乃是师叔“七妙居士”孙寒冰所赐,无坚不摧的仙家神兵器。

毛森挨上一剑,鲜血直流,他吃了这个亏,怒吼一声,飞身拔出两三丈外。

祈焕艺正要提剑追去,红蝎真人毛森突然一个转身,而凌光连闪,三把金钱飞刀,疾如冷电,分上、中、下三路飞到。

这种“金钱刀”与“金钱镖”,完全不一样……刀柄是枚林金钱,中间有个四方孔,刀身如钩,抖腕而出,来势歪歪斜斜,迅速无比,宛若狂风招叶。

祈焕艺的暗器绝技,并非出于师父一微上人,而是师叔“七妙居士”孙寒冰,和侯爷爷侯陵所传授的。

孙寒冰与侯陵,俱是昔年武林绝世高手“江湖六强”之列,且侯陵有“九指神偷”之称,经两位高人所教出的传人,显然不会是弱者。

现在祈焕艺见红蝎真人毛森打出“金钱飞刀”,他不慌不忙,拿桩站定,右手高举“青霜剑”,使个“朝天一炷香”之势,蓄势迎候。

眼前演变,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

第一把金钱飞刀,恍若星飞电掣,直向面门射来。

祈焕艺已看定对方手势,手中的宝剑,对准刀柄方孔点去……

一响“铮”的金铁交鸣之声,就在一点一响之际,金钱刀暴飞三丈高,自祈焕艺头上飞去,抛向大江的波浪之中。

几乎在同一个刹那间,二、三两口金钱刀,密如贯珠,左右飞来。

这两口金钱飞刀,差不多同时袭到。

祈焕艺就地一缩,贯中锋,提剑一格,“当”的一声,已把第二口金钱击落,再度使一个“铁板桥”,挪身向地上一横,第三把刀离他腹部,不过数寸之隔,精光熠熠,又飞了过去。

红蝎真人毛森出手金钱飞刀,一发三把,武术行家称作“三环套月”,现在却遇上此劲敌,居然毫发无损,给祈焕艺一一避过。

这一来,更使这红蝎真人毛森恼羞成怒,伸手一探豹皮囊,取出一种极歹毒的暗器来。

这时,祈焕艺也举一手,打出三颗铁莲子……锐风响处,接连而来,毛森急忙连闪带躲,一一避过。

祈焕艺的这手铁莲子,是过去孙寒冰传授的“打字铁莲子”,以连贯的手法,就若提笔写字,打出个字来一样,当时在泸州“五福庄”,“佛心青狮”杜莱江的“杜园”曾有露过一手。

祈焕艺以连珠手法打出……再一举手,一连六颗,用了“满天花雨”的打法,朝向毛森上半身,及面部五官等处,直打过来。

祈焕艺就在第二次出手铁莲子时,忽然发现对山崖壁之上,有一个秃顶白发,个子瘦小,形相古怪的老人,向自己一挥手!

就在这短暂刹那,他铁莲子已振腕弹指而出……毛森手掩面目,身形闪转,铁莲子袭着以方脸手、胸前,就听到“嗒!嗒!嗒!”数声,毛森并未受伤,而像击在皮鼓上。

祈焕艺此时才知道,这个有“红蝎真人”之称的毛森,原来有一身横练的“混元气功”,他发现铁莲子无法击倒对方,准备跃身而上,刺他一剑。

就在此时,毛森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振臂一挥,一项银晃晃的离奇异器,挟着一股黄烟,疾飞而来。

祈焕艺目注看去,发现这项暗器十分古怪,就像两支茶碟叠合在一起,通体光亮,闪射出耀眼的银光,而那股黄烟犹未扑到,已经闻到奇臭刺鼻。

祈焕艺这一发现,知道毛森现在所使用的,是一项最为毒气的暗器,心头不由暗暗一惊。

眼前的演变,就在眨眼的刹那之间!

祈焕艺尚未想到如何破对方暗器这策……

突然传来一声叱喝,出自对山崖壁之上,冷电似的飞来一道银光,一响“叮当”声起,正和那件散发黄烟的暗器撞个正着。

接着,地上一阵“轰隆隆”巨响,那件暗器突然炸了开来,碎片纷飞,石火闪射。

那近围数尺的地面上,映射出缕缕暗绿色的火花!

就在这项暗器爆炸中,毛森突然惊叫一声,似是中着什么暗器,身形连连晃摇,像要仆倒地上,倏即又是一声惨呼,如飞逸去。

半山崖壁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其声清越,宛如凤鸣,余音袅袅的,好一阵子,音韵才始渐渐离去。

祈焕艺心里很清楚……

自己这次幸免于难,全靠对面山壁上那位高人,相助一臂之力。

祈焕艺吭声连连唤叫:“老前辈,老前辈,请留下大名……”

他振声唤叫,在月色光亮之下,四野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山谷回声,那的半点人踪。

祈焕艺心里十分懊丧,白白受了人家恩惠,还没有向人家道谢。

那个柳知府遇上此七煞瘟神毛森,已给吓得索索直抖,及到祈焕艺用一块飞蝗石,把毛森挡这过去,他趴在船头,朝岸上瞪着眼看来。

他虽然是个府台大老爷,还未曾见过这等激厉骇人,龙争虎斗的大场面,这一看,他两眼直直给震住了。

柳知府看到毛森窜离逸去,他三魂七魄才唤了回来。

祈焕艺长剑入鞘,正要返回自己小船,柳知府急整衣冠,叫仆人提着灯笼上岸来,向祈焕艺就一地拜,道:“这位壮士高姓大名……若不是兄台见义勇为搭救下官,恐怕下官全家,已惨遭恶道毒手,下官今后有生之日,皆兄台所赐……”

他一指泊在岸边官船:“现在请壮士,屈驾小船一坐如何?”

祈焕艺见位柳知府,年纪有五十多岁,面目之间一派儒雅之色,他见人家执礼如此恭敬,自己就不能固执相拒了。

祈焕艺抱拳一礼,道:“如此打扰了!”他来到柳知府官船。

祈焕艺说了自己姓名,谈过几句后就要回船,他知道小姊姊还焦急的等着。

这位柳知府却是看错了眼,十分认真的道:“祈壮士谅是此去成都,应今春武试,以小兄身怀之学,如取草芥、平步青云……今春主考,与老夫是同契,待老夫写个名帖,介绍小兄一见如何?”

祈焕艺含笑道:“多谢大人关注,在下此番进川是访友,并非去成都应试!”

他跟知府谈过几句话后,回来自己小船。

小船上的诸葛湘青,和那个船家尤七,对刚才岸上激战一幕,显然都有看到。

湘青看到焕艺回来小船,含笑道:“艺弟弟,你把那个恶道打跑了!”

话以此,却又困惑问道:“你刚才大声在唤‘老前辈’是在招呼谁啊?”

祈焕艺把跟毛森激战时,所发现的情形告诉了她,接着道:“那位老人家在对山崖壁上,躲秃顶白须,个子瘦小,相形十分的古怪,毛森脱身逸去,我再往山崖壁上看去,他老人家已不知去向。”

尤七虽然是渡客的船家,耳濡目染,对江湖上的情形也知道一点,他坚起拇指,称赞的道:“小客人一身武艺果然了得,把恶道赶走了。”

微微一顿,又道:“小客人剑术方面确是高人一筹,但贼道暗器厉害,金钱飞刀姑且不论,那件带黄烟的暗器,却是非同小可,听说叫‘迷魂化血铛’”。

“迷魂化血铛?”祈焕艺听到此名称,似有所忆,倏然想起一件事来……

过去曾听“九指神偷”侯陵侯爷爷谈起过,目下此派各种暗器之中,最厉害的是四川金阳山“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他独门暗器“迷魂化血刀”,和“迷魂化血铛”。

尤其“迷魂化血铛”,乃是用两片薄薄的铜碟,和合而成,铜碟缝里,内藏三枚钢针,渗入一种毒烟,飞出相当距离,立时喷射而出,六七丈方圆之内,绝难幸免。

当时听侯爷爷说来,两面和合的铜碟中,还有一个火,里面藏有威盛的炸药,敌人如果冒失硬用兵刃去架,立时轰然爆炸开来,挨上此暗器的,无不血肉横飞,碎身惨死。

刚才幸亏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同时又得那位高人暗中相救。

可是那位高人,藏身在山崖沿壁之上,相距斗场至少也有二、三十丈,他举手之间,将暗器投入飞铛缝口中,直贯火筒,使之爆炸,单就此种目力,该是空前绝后,可惜自己失之交臂。

祈焕艺心念闪转之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上……

听侯爷爷所说,“迷魂化血铛”乃是“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的独门创制暗器,刚才红蝎真人毛森,亦使用此歹毒暗器,难道跟“雷木尊者”牛星,有所渊源关系?

祈焕艺心念游转之际,船家尤七接着说道:“过去有不少找贼道晦气的人,就是丧命在此飞铛之下,小客人能将其除去,实在令人钦佩。”

他们在船舱里谈着时,晨曦初曙,已黎明时分,祈焕艺避免那个柳知府的收缠,就向船家尤七道:“船家,天色已明,我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由长江水路,改行陆上官道,行程匆匆,已来川北罗浮山麓……这里是一处叫“石界”的镇甸。

这时已暮色四笼的时候,祈焕艺朝镇街两侧回头一瞥,道:“小姊姊,现在天色快黑了,我们找家客店休息下来吧?”

湘青指了指道:“艺弟弟,那边就有一家,竖着一块‘和升客店’的招牌!”

这家“和升客店”外面宽敞的店堂,兼营了酒肆饭馆的生意,两人走时里面,找了张桌座坐下,祈焕艺吩咐店小二端上吃的。

他自己要了一小壶酒,湘青一边吃饭,一边陪着他说话。

祈焕艺一口酒送进嘴里,有所感触的道:“小姊姊,我们在长江水路口无意中跟人家结下一个仇……”

“谁?”湘青这话问出口,倏然也想了起来:“你是指‘红蝎真人’毛森子?”

祈焕艺一点头,道:“不错,就是此人。”

湘青努努嘴,道,“艺弟弟,你也太怕事情了,这种人杀不可赦,岂能轻易放过他呢!”

一顿,又道:“那夜假若是你不出手相救,柳知府一家就遭这毛森所害了!”

“小姊姊,不是你艺弟弟怕事。”祈焕艺把那天在小船中所想到的情形说了出来,接着道:“那个船家尤七江湖见识不少,指出毛森所使用的是一种‘迷魂化血铛’暗器,过去侯爷爷曾经告诉过我,北派各种暗器中,最厉害的是四川金阳山‘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的独门暗器‘迷魂化血铛’……”

湘青一声轻“哦”的接口道:“‘迷魂化血铛’是‘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独门暗器!怎么会出现在贼道毛森手里?”

两条柳眉儿一掀,又道:“有了‘独门’二字,就不会轻易传人的,难道毛森跟那个‘雷木尊者’牛星,有什么渊源关系?”

“是的,我也想到这上面!”祈焕艺脸色凝重,注视着手中半杯酒:“那时候侯爷爷聊谈中提到‘雷木尊者’牛星……当时侯爷爷告诉我,牛星此人身怀绝技,尤擅于毒厉暗器,虽然没有令人发指的暴行劣积,却是孤傲偏激,睚雌必报。”

对座的湘青,朝他目注一瞥,道:“那也不是侠义门中人物!”

焕艺一点头,道:“是的,是西南江湖上的一个大憝巨枭。”

湘青道:“贼道毛森便用‘雷木尊者’牛星的独门暗器,相信不会是偷偷学会的,他跟雷木尊者牛星,一定有某种特殊的关系。”

焕艺道:“我们此行探查‘阴阳脂粉判’耿渎行踪下落,由于岔出毛森这件事,沿途上需得要小心注意才是。”

湘青把话题移转,道:“艺弟弟,那次出现在山崖沿壁,暗中救你的那位老人家,不知是谁!”

焕艺道:“此老虽然不露真相,显然是位身怀绝技的风尘侠隐之流!”

湘青道:“此老暗中助你一臂之力,会不会知道我们行藏,是爷爷,侯爷爷,或是孙师叔,他们几位老人家的朋友?”

焕艺道:“侠义门中解人于危,并不在于认不认识的,那次我救官船上柳知府便全家,我事前也并不认识他们啊!”

湘青虽然听来有理,一对杏眸却睁得大大的注视了艺弟弟一眼。

两人吃喝过后,祈焕艺把店小二叫近跟前,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可有干净的上房?”

店小二朝两人游转了一眼,连连点头,道:“有,有,后院进深有间客房,既宽敞又清解,您两口儿住下倒是再好不过!”

他们二人出来外面,看在不认识人的眼里,谁都认为是金童玉女,一对壁人。

这话听进湘青耳里,脸一红,把头低了下来。

他们沿途上来,投宿客店,像这样的情形遇到过不知多少次了,这小两口早已心有所属,只是时间上早晚而已,是以也就默下来。

好在这对年轻男女,虽然已有浓密的感情,但守身如玉,不敢有越礼的情形发生,要不然,诸葛爷爷了不会让他们小两口,双双有这段漫长的旅程。

两人吃过饭后,店小二带着他们来进深后院的那间客房,果然宽敞干净,四下一片静悄悄的。

焕艺关上房门,指着房里那张床榻,道:“小姊姊,还是跟过去一样,我靠坐椅子上,你睡上半夜后,轮到我睡下半夜!”

湘青道:“现在还早呢,这里好清静,我们坐下来聊天谈谈!”

“嗯,这块小天地听不到其他声音,就像属于我们俩似的!”焕艺抱着她,两人坐在床沿上。

湘青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艺弟弟,这里‘石界镇’已是罗浮山的山脚下,明儿我们去那里寻找巫甲峰呢?还有孔期山所说的,峰腰那间茅屋?”

祈焕艺沉思了下,道:“不错,罗浮山占幅辽阔,找起来也着实不容易。”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山上会有当地乡民,还有狞猎的猎户,我们沿途探问,相信也能找到此地点。”

两人聊天中打发时间,就没有固定的话题了,湘青脆生生一笑,道:“艺弟弟,孔期山的女儿美姑娘,对你好像很有意思?”

祈焕艺见湘青酸溜溜的说出这些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轻轻吁了口气,道:“我没有注意到这上面……人海遗子,我祈焕艺要了断杀父之仇!”

姑娘家对这类事特别的敏感,湘青在知心人儿艺弟弟跟前一努嘴,道:“嗯,还有那个杜采频,‘佛心青狮’杜莱江的女儿。”

“杜采频!”客旅中诸葛湘青提起此名,却使祈焕艺撩起浓浓的感触来。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杜采频落得眼前这等光景,我祈焕艺至感同咎,深深感到不安。

采频父亲“佛心青狮”杜莱江,震断心脉,断舌自戕,虽是由于受“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胁制,不能泄出秘密,可是也不啻丧命我之手。

杜采频原有一个美满的天伦家庭,落得家破人亡,怀着秦玉阳所留的身孕,晕倒在武当山山脚处。

祈焕艺思潮起伏,沉重地道:“小姊姊,你别再提杜采频了,她流离失所,怀了武当弟子秦玉阳所留的身孕,又挨了仇家一掌,晕倒在武当山山麓……”

湘青一声惊“哦”,听来感到很意外。

对秦玉阳和杜采频的事,她虽然知道一些,却也不甚清楚,是以诧异问道:“他们成亲啦?”

祈焕艺把有关秦玉阳与杜采频的事说了下,接着道:“他们虽然尚未成亲,杜采频却已有了秦玉阳所留下的身孕……”

不胜感慨地又道:“武当门中弟子,都系纯阳童身的玄门出家人,现在秦玉阳做了孩子的父亲,他就不能不离开武当山了!”

湘青侧过脸朝他目注一瞥,却又欲语还休,沉默下来。

祈焕艺接触到她投来的视线,发觉自己在谈人家的事,却使这间客房里的气氛凝重起来……他握起她纤手,就换了个话题,含笑道:“小姊姊,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现在先说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

“借一样东西?”湘青两颗秋水般的肯眸,又朝他看来:“你我还用佬借的,只要我有的,你尽管拿去好了!”

祈焕艺道:“不,小姊姊,东西是你的,我能向你借。”

“你向我借什么?”湘青听来有点古怪,两眼游转在他脸上。

祈焕艺用手一指,道:“肚子。”

“肚子!”湘青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道:“肚子怎么能借人家呢?你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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