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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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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该如此。”这是岳胄的回答。

诸葛玉堂匆匆进洞内,向沙风子略一说明经过,留下三粒秘制多年,一直舍不得用的“九转还魂丹”,嘱孙仲武照料沙风子服用,然后由后洞出去,登上天幽峰。

居高临下一望,东南方两条影子,如星丸飞鸿,快得出奇。

但是,这后洞口,路程较近,因此诸葛玉堂等,由横里拦截,正好兜头接住“阴阳脂粉判”耿渎。

耿渎忽地站住,手拈“青钢百孔笛”临空一挥,发出嗡翁的一片笛音。

这是他的暗号,“玄蜘教”徒虽不露面,已四下布置妥善。

在两面包围下,“阴阳脂粉判”耿渎神色傲慢的说道:“耿某掌下,不死无名之辈,报名纳命!”

祈焕艺这时看清耿渎的相貌,不男不女,一脸阴恻恻的表情,年龄看上去四十有余,身段仿佛像女人,腰肢极缃,又听他自称“耿某”,那么正是“阴阳脂粉判”无疑。当即大喝道:“无耻人妖,今天是你恶贯满盈之日,给我祈焕艺拿命来!”

语声中,一片其利如刃,凌厉无匹的“金兜罗”掌风,直拂过去。

耿渎凹胸吸腹,卸却掌力,面色微变的退后两步,钢笛一挥故作从容的说道:“原来是祈少侠要找耿某算帐。这两位不用说,一定是岳胄、诸葛玉堂两位大侠,这位姑娘自然是湘青姑娘了。好,好。我耿某多年来开杀戒,今天成全各位,请吧!”

就这时,堡门八面,皆已听从耿渎适才的指挥,纷纷洞启,群雄明知内中必有埋伏,亦复不惧,诸葛玉堂一声长笑,摆手说道:“咱们领教领教‘玄蜘教主’的机关!”

说罢,紧紧掇住耿渎,一阵风似的由“景门”推进。

三转两折,“阴阳脂粉判”来至一座大厅内,相度居置,正是这一片房屋的中心,大厅内布置得极富丽豪华,看来这耿渎也是极会享福的人。

侍儿献上茶果,群雄皆不敢沾唇,耿渎奸笑道:“山居无可款客,只有一班歌乐略可娱客。”

就这时,清音细细,笛簧齐奏,令人如遇卖花天气,懒懒的……

蓦然——祈焕艺和湘青都记起巫山悬城朱家大院,救“苦老儿”时刘乔所施展的“摧心大歌乐”知道时间一长,非出危险不可,得趁早阻止。

心念一动,两人不约而同的双双出手,祈焕艺更怒喝道:“你少弄那套鬼吹灯的玩意,看掌!”

祈焕艺发出形如巨木相撞的“木兜罗”,湘青发出绵里针的“春蚕掌”,一左一右向耿渎夹击。

这下果然收效,耿渎只好发掌抵敌,心神一分,“摧心大歌乐”难以发挥效用,便即停止。

祈焕艺已试出耿渎的掌力,一招换过,第二招“水兜罗”,测隙游斗。湘青不愿让耿渎讥笑以二敌一,撒手旁观。

祈焕艺与耿渎二人,一个是少年英雄第一,一个是海内魔头无双,内力深厚,掌法更是奇妙,“黑煞阴风掌”到了耿渎

手里,威力不同,掌缘起处,带动阵阵阴寒砭人肌肤的鬼风,嘶嘶所响。

祈焕艺更是舍死进扑,平生所学尽露于今朝,“金兜罗”如刃劈风,“木兜罗”质直雄猛,“水兜罗”游滑灵活,“火兜罗”势欲焚身,“土兜罗”沉稳如山,更番抢攻,绵绵不绝之中,变化无穷。

转眼间,两人对拆二百余招,打得灯昏室暗,旁观的诸葛玉堂祖孙和岳胄,必须暗运真气护体,以免为两人掌风误伤。

时间一久,旁观三人,面有喜色,因已看出,耿渎的内功掌法,都较祈焕艺略差半筹。

湘青高兴的大叫道:“艺弟弟别急,慢慢的整好了,这老小子逃不出你的手去!”

就这时,忽见耿渎面现狞笑,手下一紧,没命的抢攻五招,祈焕艺被逼得退了半步,眩想:你枪攻过了,该轮到我了,那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那知耿渎五招抢攻过后,忽地往后跳开两步,举手一扬,群雄皆未看出是何原因,祈焕艺却已看着,一道极淡的黑色细网,夹着隐隐的腥味,当头扑到!

“这是‘玄蜘魔肉’”祈焕艺深恐诸葛玉堂等人不明奥妙,遭受误伤,大喝道:“快躲开!”

就在他说话时,一招“火兜罗”夹着“二阳炎罡”的功力,向扑来的“玄蜘魔网”袭去……一响,“嘶”裂帛,“玄蜘魔网”裂开一口窟隆!

“阴阳脂粉判”耿渎以退为进,撒出最后这一记毒招,要把闯入“玄蜘教”总坛的这伙人,一举歼灭在“玄蜘魔网”之下,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有眼前这样一个转变。

耿渎是“阴山活判”沙风子的弟子,当然知道祈焕艺所使此“二阳炎罡”的来历……这是“玄蜘魔网”唯一的克星,也是师父沙风子的必门绝技。

昔年,“阴阳脂粉判”耿渎派了“佛心青狮”杜莱江,要把祈焕艺之父祈麟全家置于死地,可是杜莱江并未完全行了他的命令,当时死去的只是祈麟,把妻小沙氏匿藏一座庵堂,还有留下一个人海遗孤的孩子……这孩子就是此番会同武林高手,闯入阴山天幽峰的祈焕艺。

显然,耿渎已清楚沙风子与祈焕艺的关系,现在祈焕艺施展出师门绝技“二阳炎罡”,他们已经认了祖孙之间的关系。

刚才“阴阳脂粉判”耿渎,经冯森白的禀报已知道阴山幽峰发生变故,有人闯入。

耿渎梦寐以求的是师父沙风子那部“天幽秘笈”,一听天幽峰发生变故,自然地找来“虎洞”,要向乃师索取秘笈,可是发现禁锢师父的铁链已除知道锁能脱固情况严重,一颗“摧心脂粉弹”打进虎洞,干脆把师父少风子灭口除去。

可是耿渎却把这一点忘了……沙风子是他的授业恩师,“摧心脂粉弹”可加害在其他人身上,但沙风子并不见惧逆徒这门歹毒暗器。

“阴山活判”沙风子一记“阴风掌”劈出,驱散了“摧心脂粉弹”的威力。

“阴阳脂粉判”耿渎转身离去,想到此暗器用在沙风子身上的后果,再来虎洞看时,发现众人已都会集在洞穴里,再次挥手一记威猛毒掌劈出。

现在耿渎想用最后的毒招“玄蜘魔网”来挽转他的危机,但这门毒厉暗器却遭到唯一克星“二阳炎罡”,他知道大势已去,但求日后东山再起,立即飘身疾驰逸去。

祈焕艺只将魔网袭破了一个口窟隆,还未脱身出来,见耿渎已自窗离去,而“玄蜘魔网”仍自往下降落。

就在这时,突然一响“拍”的一声,大厅墙落一隅的地上,裂开一口两尺来见方的洞穴,从洞穴里冒升出两个人来……孙仲武背着沙风子,从里面跳出来。

祈焕艺大叫道:“外公,孙儿威力不够,不能除掉‘玄蜘魔网’,您快发‘二阳炎罡’!”

沙风子虽然就在孙仲武背上,却是掌出如电,“蹦”—声大响,随即起了一阵焦臭怪昧,“玄蜘魔网”已给“二阳炎罡”烧成尘埃。

这位老人有精眸闪转,问道:“逆徒耿渎在何处?”

诸葛玉堂一指大厅窗户,道:“我等被‘玄蜘魔网’所罩,无法脱身,眼睁睁看人从窗口飘逸去。”

沙风子由孙中武扶着坐落大厅椅子后,听诸葛玉堂说出此话,叫恨不迭道:“这孽障容他脱身胱走,可恨!可恨!”

“阴山活判”沙风子连连叫恨,“太极阴阳掌”诸葛玉堂,“北鞭”岳胄二人,又何时不恨……

眼前,除了祈焕艺对耿渎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外,诸葛玉堂单丁独子“摘星攀虹”诸葛天龙,儿媳“金枝寒梅”孟昭仪,和岳胄的爱婿“白马银鞭”石守雄,都丧命在耿渎“摧心脂粉弹”下。

此番诸葛玉堂与岳胄陪同祈焕艺来阴山,固然是替此人海遗子,向“阴阳脂粉判”耿渎讨回这个公道,而二老爱子儿媳,女婿的不白之冤,也要让耿渎有个交代。

最后却是攻败垂成,眼见此獠手到擒来,却遭到“玄蜘魔网”所困,让他从容脱身离去。

北鞭岳胄向沙风子问道:“沙道友,令徒耿渎此离阴山天幽峰,据你看来,他又会去往何处?”

阴山活判沙风子,双眸精光暴射,吼声道:“老夫与此孽障早已恩断义绝,那里还是我徒儿……”

恨恨叹了口气,又道:“孽障觊觎同门师妹,不惜残杀无辜,派人将我女婿祈麟置于死地……,叛师反噬,形同枭獍,将老夫的铁链锁骨,锢禁洞穴十多年,自己潜居‘阴山派’掌门之席,自封‘玄蜘教’教主……”

诸葛玉堂听来暗暗点头……阴山活判沙风子,遭逆徒耿渎禁锢“虎洞”十余年,显然这些年来,沙风子不会清楚耿渎外间活动的情形。

阴山门中众弟子,见“阴山活判”沙风子虎洞脱身归来,各个跪倒大厅外石阶,齐声道:“弟子等拔开云雾见青天,恭迎掌门人复掌‘阴山派’门户。”

这时阴山门中众弟子,除了少数助纣为虐,倚着“阴阳脂粉判”耿渎倒逆行外,其中不少都是忠于阴山活判沙风子的。

可是耿渎将帅父沙风子禁锢虎洞,锁骨穿链,自己替居掌门人后,已大权在手,那些弟子们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

现在沙风子经武林侠义门中所救,恢复自由,脱险归来,这些弟子们各个莫不相迎相贺。

祈焕艺看到大厅外众阴山门中弟子时,突然想了起来,向沙风子道:“外公,有三个人可以找来问问,他们或许知道‘阴阳脂汾判’耿渎的行踪去处!”

阴山活判沙风子立即问道:“孩子,你说的那三人是谁,现在何处?”

诸葛玉堂,湘青祖孙俩,和岳胄、孙仲武二人,听到此话亦注意起来。

祈涣艺道:“武当叛门弟子冯森白,‘天山毒龙’朱一木,在‘玄蜘教’中列入‘四大天王’,另外一个‘粉面狼心’刘乔,是耿渎的大弟子,现在他们都在这里阴山天幽峰的总坛。”

诸葛玉堂接口道;“艺儿说的不错,爷爷把他们三人忘了……”

大厅上石阶上,其中一名阴山门中弟子,向诸葛玉堂躬身一礼,道:“这位前辈,冯森白已不用找,小的刚才看到他疾步离天幽峰而去!”

石阶上另外一个接口道:“过去‘玄蜘教’中耿渎心腹亲信,知道耿渎已离此天幽峰总坛,都已前后纷纷离去!”

阴山活判沙风子听到此话,双眸精光闪射,轻轻“哦”了一声。

诸葛玉堂向石阶上阴山门中弟子,道:“烦请你等将‘粉面狼心’刘乔与‘天山毒龙’朱一木招来此间,他二人给老夫震伤了‘三阴绝脉’,昏迷不醒中……把他们治救过来,不妨可以一问!”

数名阴山门中弟子应了声,急步离去。

不多时,四名阴山门中弟子,抬着两面门阪,把昏迷不醒中的刘乔与朱一木,抬进大厅来。

阴山活判沙风子,还不清楚其中经过情形,是以眼神闪转,连朝大厅众人看来。

诸葛玉堂给两人分别服下两丸丹,刘乔和朱一木从门板上悠悠醒过来……二人遭诸葛玉堂重手所伤,不知道后来情形的演变,看到大厅中座坐着的阴山活判沙风子,几乎怀疑跌入梦中,给骇然震住。

沙风子朝二人嘿嘿一笑,道:“刘乔,朱一木,你二人可认识老夫?”

两人从门板爬起来,口称“师祖”,连连磕头。

沙风子目注二人,道:“逆徒耿渎去往何处?你二人赶快说来!”

刘乔,朱一木相视了一眼,却给怔住了。

诸葛玉堂把刚才总坛大厅所发生的情形,简短的告诉了两人,接着道:“相信你二人一定知道,‘阴阳脂粉判’耿渎离此阴山天幽峰后的行踪去处!”

两人又相视了一眼,呐呐不知所答。

沙风子嘿嘿阴笑,道:“你二人助纣为虐,帮着逆徒耿渡把阴山派揽得天翻地覆,该是百死难赎,现在耿渎潜往何处?还不说个清楚明白!”

饶是“粉面狼心”刘乔,“天山毒龙”朱一木二人,都是江湖上魔中称煞的人物,现在看到阴山活判沙风子那付凌厉骇人的凶相,都不禁给吓得索索直抖!

“天山毒龙”朱一木磕了个头,道:“回祖师爷,晚辈实在不知道!”

“阴山活判”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你先回去!”

话到这个“去”字,振腕推臂,“阴风掌”劈出……一响结结实实“砰”的一声,朱一木身形飘而起,撞着大厅石墙,已裂成一堆血尸。

沙风子一指刘乔,问道:“你知不知道?”

眼前大厅上包括“太极阴阳掌”诸葛玉堂,“北鞭”岳胄在内的所有人,看到沙风子如此凌厉的出手,才始理会出他在江湖上有“活判”称号的由来。

“粉面狼心”刘乔已给吓得心颤胆裂,捣蒜似的磕头,一面回答道:“祖……祖师爷,晚……晚……晚辈说……”

沙风子“嗯”了一声,道:“你说来听听,逆徒耿渎逃出阴山天幽峰,他去了什么地方?”

刘乔连连磕头,道:“祖师爷要找师父耿渎行踪,可以向此人探听……”

阴山活判沙风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来,冷厉的问道:“找谁?”

刘乔头额连连撞地,一面回答道:“‘孔期山’!”

诸葛玉堂听到此名字,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不由诧然一凉,接口问道:“刘乔,你是指山西大同府,武林中有‘玉柱擎天’之称的孔期山?”

祈焕艺见诸葛爷爷问出此话,不亦由暗暗惊住了,孔期山不就是孔美鸾孔姑娘的父亲?

匍跪地上的刘乔连连头,道:“不错,正是。”

“阴山活判”沙风子听到此话,暴怒之余,“嘿嘿嘿”狂笑起来,一指刘乔道:“孽障,你想死还不容易,干嘛信口胡扯,把大同府的‘玉柱擎天’孔期山找来充数?”

他已不耐烦听刘乔说下去,再次“阴风掌”推出,又是一响结结实实“砰”的一声,粉面狼心刘乔跟朱一木一样,横尸在大厅墙脚处。

诸葛玉堂想要阻止已是不及!那玉面狼心刘乔虽然死有余辜,可是也得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玉柱擎天”孔期山身怀绝艺,北地江湖中一位杰出人物,家居山西大同南门外“孔云山庄”。

诸葛玉堂对刘乔临死前所供认的话,听来似乎不是空穴来风,找来“充数”的。

谁都不愿意死,刘乔见天山毒龙朱一木已横尸大厅,现在沙风子凌厉骇人的问到自己身上,他尽可能找出些资料给沙风子,可以让自己这条命留下来。

同时诸葛玉堂也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就是孔期山的女儿美鸾姑娘,告诉祈焕艺有关他父亲祈麟与“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这段恩怨,而且还绘了上阴山天幽峰的地图给艺儿。

孔美鸾是个年轻女孩子,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显然是经过她父亲“玉柱擎天”孔期山的授意。

对方此举是出于何种用意,目前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孔期山与“玄蜘教”跟“阴阳脂粉判”耿渎之间,有极不寻常的关系,

是以刘乔在“阴山活判”沙风子前,指出“玉柱擎天”孔期山此人,显有若干蛛丝马迹可寻,偏偏沙风子暴怒之下,一掌毙了刘乔,却断了这条可循的线索。

沙风子吩咐阴山门中弟子,把大厅上两具死尸移走,犹是余怒未息,气虎虎的道:“耿渎此孽障,即使逃去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他揪回来……”

话到这里,看到自己两条行动不便的腿时,轻轻叹了口气,话顿了下来。

祈焕艺心智乖巧,看到他老人家此神情,接口道:“外公,待艺儿把‘七妙居士’孙师叔请来,替您老人家治疗伤处。”

沙风子听到小外孙说出此话,不禁撩起一丝感触,道:

“时间过得好快,‘江湖六强’之会,有孙寒冰在内,似乎没有多久,可是眨眼已二十多年过去了!”

诸葛玉堂见沙风子盛怒中心情松驰下来,试探地问道:“沙道友跟‘虬云山庄’的孔期山,昔年是否有交往?”

“阴山活判”沙风子似有所思的顿了顿,才道:“彼此都是北地江湖中人物,深厚交往谈不上,却也认识。”

沙风子年轻时名“沙嘉那”,是“维吾尔族”人,家居漠南青海南端重镇“佳木黑”,他虽出身维吾尔族,却精通汉语汉文。

沙嘉那行事任性,不计后果,而且出奇古怪,是以漠南江湖上送他一个“沙风子”的称号,而他对“沙风子”此绰号,亦不以为悖,欣然接受下来。

沙嘉那无师无门,由于酷爱武术,一身武技都是自己研练得来的,可是,在冥冥中似乎也替他有个安排……

有一次,沙嘉那出佳木黑镇效狞猎,骏骑驰骋山道,看到前面远处有红红一点,闪晃窜跃,行动快速至极。

马骑上的沙嘉那看得心里不由称奇:“咦?那是什么……不像鹿,也不是兔……”

他双腿一夹马腹,卸尾紧紧追上去……游侠骑士固然须要一匹名马骏骑,可是本身“骑术”也十分重要,不然即使再好牲口也无济于事。

沙嘉那自小就在马背上翻滚的,他这一追不到盏茶时间,已追上前面那红红的一点,原来不是兔,也非鹿,那是漠南草原上少见的“红麂”。

沙嘉那看到距离渐渐接近,振弦一箭,电射而出。

果然,箭无虚发,他这一箭射出,中着红麂的一条后腿上。

红麂虽中一箭,还是疾驰往前面奔去,拐向山麓山道上一条岔路。

沙嘉那策马追去,拐进那条山路,却是硬生生把马勒停下来。

那头红麂后腿中着一箭,这时并不仆倒地上,四腿峙立,站停了下来,它两颗墨玉般乌亮发光的眼珠,一眨不眨望着勒马停住的沙嘉那。

沙嘉那不禁怔了一下,这头红麂为何不向前面逃命,中途停了下来,向自己瞪眼息视?

红麂中箭那条后腿,血水直流不止,一响“叭”的声,它四脚一卷,已倒毙地上。

沙嘉那心里暗暗称奇不已:“怪,怪……这头红麂刚才两眼直直地望着自己,好像认识我沙嘉那——难道前辈子还有一段因果种下?”

沙嘉那心念闪转,有了这样的想法,不忍心把这支已倒死地上的红麂,拿回去宰了来吃。

他朝这条山道岔路回头一匝,喃喃嘀咕自语:“这头红麂不拿回去宰了吃掉,曝尸在此地山径乱地,也地给野狼诸类所吞,不如替它挖口洞穴,掩埋起来。”

沙嘉那看到不远处路边山壁,有一口现成的洞穴……只要再挖一些,堵上山岩石块把洞口封住,就可以把红麂埋进里面了。

沙嘉那下了坐骑,拔出长剑,来到山脚处那洞穴前,用剑拨出洞里泥土。

剑尖挖到尺来深时,响出“铮!铮!铮!铮!”的声音,似乎触着洞里面坚硬的东西。

沙嘉那换用手掌,把洞里松土刨出外面。手指碰上滴滑犹若铁板似的东西……

“咦!洞穴里怎么会有一块铁板似的东西挡着?”

他挖出洞里松土,从里面发现一支似铁非铁,似木非木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有寸许厚,两掌宽,不到一尺长,分量并下重。

沙嘉那捧起这支盒子,心自忖道:盒子里藏的是什么……分量不重,不会是金银珠宝等珍珠,那又是什么呢?

沙嘉那把红麂埋进山洞壁穴,将盒子带回家,小心翼翼橇开看去,原来里面是一部经书。

经书上面正中,有“寒羽剑谱”四字,另外又沾上一张色呈枯黄的纸笺,上面写着“寒羽剑谱留给有缘人”,留名的是“乙休生”。

沙嘉那获得这部“寒羽剑谱”,细心研习参悟之下,却学到一套“寒羽剑法”。

沙嘉那有“沙疯子”之称,由于他行止古怪——就由于他古怪的行止中,使他逢不可思议的遭遇。

佳木黑是漠南重镇,街市繁荣,沙嘉那是本地人氏,镇街经常有他踪迹走动,而在他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件使他值得注意的事。

佳木黑镇街横巷静僻一隅,盘膝趺坐着一个老者,这老人脸色削瘦枯黄,宛若深秋树上坠地的一枚枯叶,年纪看来有七十开外,眼皮低垂,不言不语。

沙嘉那一次发现,再次发现,继后每次经过镇街,旋首看去,就看到此盘膝趺坐的老者,他有了这个发现后不禁注意起来。

他走近跟前,问道:“老丈,你何方人氏,何以跌坐在街头巷尾?”

老者轻声回答道:“老朽从外地来此,没有去处,身无分文,只有流落街头。”

沙嘉那豁然会悟,道;“老丈,你是乞求布施,一个要饭的?”

老者微微一点头,道:“公子爷如此动问,老朽也只有承认。”

沙嘉那诧异的问道:“你要求人布施,该找个大街热闹去处,怎么在此冷清的小巷?”

老者道:“大街往来行人众多,阻了人家脚程,老朽趺坐这里小巷,不会使人不便。”

沙嘉那轻轻的“哦”了一声,这老人家自己落到此地步,还关心到人家身上。

他朝老者枯黄削瘦的脸注视一眼,不禁问道:“老丈,看你这付脸色,是否抱病在身?”

老者双睑低垂,还是轻轻回答道:“多谢公子爷关怀,老朽生的是‘穷病’,只要一日三餐把肚子填饱,就没有病了!”

沙嘉那暗暗叫声“可怜”,问道:“老丈,你是给饥饿所折磨,才落得面黄肌瘦的?”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替代了回答。

沙嘉那心自思忖:“此老人孤苦零仃,三餐不继,如若周济他银两,异乡客地把钱化完,依然流落街头。

我沙家门第,虽然并不富有,多添一口人,却也可以做到。”

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即道:“老丈,我叫‘沙嘉那’,你年迈苍苍,流落异乡客地,实在可怜,不如随我回家,不会少你的吃的住的,你看如何?”

老老道:“沙公子菩萨心肠,老朽感激不已,只是打扰尊驾,心里感到不安。”

沙嘉那摇摇头,道:“不必客气,老上贵姓,从何地来此佳木黑镇?”

老者道:“老朽‘莫怀古’从黔南来此,探访友不遇,盘缠化完,以至流离失所!”

沙嘉那听到“黔南”二字,不由暗暗的一惊,此莫老丈竟然如此远路程来这里,就即微微一点头,道:“莫老丈,你就跟我回去吧!”

莫怀古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不稳,沙嘉那一手把他扶住,问道:“莫老丈,你怎么啦?”

莫怀古轻声道:“眼冒金花,一阵晕弦,肚子里咕咕直响!”

沙嘉那听到莫怀古此话,知道是由于腹中饥饿所致,回家去给他饱餐一顿就会没事了。

他把莫怀古驮到背上,背了他回家来,佳木黑镇上乡民,看到沙疯子背上背了一个老人,他们比手划脚,双双瞩目注意起来。

沙嘉那把莫怀古接回家来,这是他直觉上的感受——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该有个安身之处。

沙嘉那的家并非广厦千间,在佳木黑镇东衔只是一院一厅,东西两厢。

他父母业已去世,那时尚未娶妻成家,跟老管家康二住一起,莫怀古来后,就把空着的西厢房腾出来,给这个流浪街头的老人住。

沙嘉那一身武艺无师无门,都是从自己研习中得来,自从无意中获得那部“寒羽剑谱”后,他细心加以参悟,每天大清早起床,就在庭院里研练这套“寒羽剑法”。

这天晨曦初曙时分,沙嘉那又来庭院……

他照着剑谱所戴的“寒羽剑法”一招一招的练下去,“一阳初生”,“寸乙转舟成”,“一里楼台”,“万流归海”……

沙嘉那这招“万流归海”,剑走身前,剑尖振腕而去,呀,执剑的腕肘僵持了!

这是沙嘉那从未有过的观象——难道是“抽筋”?

可是抽筋不会抽到腕肘上来的。

沙嘉那正在暗暗惊诧之际,传来轻轻一笑,出自西厢房间,那个过去流落街头的老人莫怀古,走来庭院。

沙嘉那看到是莫怀古,就招呼了声,道:“莫老丈,你也这么早起床?”

莫怀古没有把这话题接下,一指他手中长剑,道:“沙公子,你刚才那式剑招,很像昔所‘乙休生’的‘寒羽剑法’中‘万流归海’—式,但只是你剑走身前,剑尖该挫身回腰振腕而去,而你少了‘挫身回腰’此一过程!”

沙嘉那抱拳一礼,道:“多蒙莫老丈指点!”

他这话甫出口,倏然想了起来,不禁诧然怔住,指了指,道:“你……老人家怎么知道‘寒羽剑法’,怎么又知道‘万流归海’的这一式剑招?”

沙嘉那想问的还不只这些……你孤苦无依,我从街上背回来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莫怀古微微一点头,道:“沙公子不但资质禀异,且是心上善良,只可惜缺少了一位明师指点。”

沙嘉那两眼直直地望着莫怀古,道:“你……”

莫怀古接口问道:“沙公子,你在此间漠南江湖上,可有冈听到‘伽蓝叟’莫申此人?”

沙嘉那沉思了下,道:“不错,‘伽蓝叟’莫申,传闻是中原武林一位前辈人物…‘莫申’,‘莫怀古’……您……?”

老人缓缓点头,道:“老朽来自黔南吉牛岭长庚峰,江湖上有‘伽蓝眼’之称……”

沙嘉那听到此话,并非是他怀疑,而是困惑不已道:“莫前辈,您老怎么会流落佳木黑镇的街头巷尾?”

伽蓝叟莫申道:“老朽浪迹江湖各地,要找一个资质禀异,宅心仁厚的弟子,却是可遇而不可求,迤逦北上,来到此地漠南的佳木黑……”

沙嘉那听到这里,就在莫申面前跪了下来,道:“弟子少了听师指点,求莫前辈收录门下。”

莫申有所感触地道:“老朽来到漠南,已闻听到有关沙公子名号——沙公子是‘维吾尔’族年轻一辈中杰出人物,只是老朽不便收录异族弟子作传人!”

沙嘉那听来不禁一怔,可是他心眼乖巧,就即道:“莫前辈,弟子将‘沙嘉那’改名作‘沙疯子’,离维吾尔族,归藉汉族!”

莫申见他如此,听来感到有点意外,却又微微一蹙眉,道:“沙公子,汉人没有取用‘疯子’这样的名字。”

沙嘉那知道这位老人家已答应下来,心里十分高兴,是以婉转的道:“晚辈取用‘沙风子’此名字,‘风’是一阵风的‘风’,不是疯癫的‘疯’!”

伽蓝叟莫申见他不惜换过自己名字,归藉汉族,也就答应下来。

沙嘉那酷爱武术,苦无明师指点,归入伽蓝叟墙门,易名“沙风子”后,悉心精研,而莫申对此爱徒亦倾囊传授。

沙风子从伽蓝叟莫申处,除了学得其他各门武艺外,也学到了莫申秘门绝技“阴罡剪风掌”,此就是后来沙风子叱咤武林的“阴风掌”。

沙风子学得一身武技后,辞别师父,流迹江湖各地,声誉也跟着渐渐响亮,继后在阴山天幽峰札下了基业,他娶妻成家收列墙门弟子,在北地江湖中竖起了“阴山派”的这样一个门派。

“阴阳脂粉判”耿渎,就是沙风子当年所收下的其中一名弟子。

沙风子成立“阴山”一派,由于他行事任性,出手酷厉,江湖上就给他一个“阴山活判”的称号。

阴山天幽峰相隔由西大同府并不远,在大同城南门外“虬云山庄”,住了一位称雄北地江湖的杰出人物,就是“玉柱擎天”孔期山。

一座山不能盘踞两头虎,“玉柱擎天”孔期山称雄北地江湖,阴山天幽峰的“阴山活判”,沙风子,又岂是肯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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