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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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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探了他们的仓库,除了十几罐倭漆之外再没有别的了,不知是生意太好卖光了,还是根本就没进货。”瘦猴一边伸手倒茶,一边答道,“夫人,可是想把他们的铺子兑过来?”

木艾摇头,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你刚才说,他们的仓库里很空,没有倭漆,也没有买进的茶叶和瓷器、布匹?”

“对啊,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会是要做无本的买卖吧?你们还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仔细想想。”

瘦猴喝了一口茶水,仔细想了半晌,又说道,“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啊,对了,夫人,那倭人头领喜欢画图,我见他在一张图上,画了大大小小的圈,不下几十个。不过,离得太远,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图,若不然,我明晚把那图取回来给夫人敲敲。”

木艾连忙摆手,“不要,这时候不能打草惊蛇。这些倭人一定在谋划什么坏事,咱们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惊动他们。”

憨牛坚守一夜,肚子空空,把桌子上的两碟子点心都吃进肚子,刚倒出空儿来,就问道,“夫人怎么知道他们要干坏事?”

正文 第五百章 置产

第五百章 置产

木艾淡淡一笑,“我也没什么证据,只是想啊,如果是咱们往返远路做生意,运去的东西根本卖不动,买回的东西却需要很多银两,虽然回国之后也能赚一笔,但是怎么也不如来去都赚钱好。久而久之,就容易生出贪心,如果不花银子就能弄回货物,岂不是一本万利。现在他们已经往返了两次了,彻底尝到了海运的甜头,却还不急着进货,卖的货物也没有多少,这里面一定就总觉的有些蹊跷。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不过,倭人生性贪婪狠毒,劫掠这样的事情绝对做的出来。他们国内这时也是门阀林立的时候,各个将军拥兵自重,来咱们城里的这些倭人,很可能只是一个将军或者小家族的人手,目光短浅,不见得会想到慢慢渗透我们百花,以待日后侵占,倒是狠狠抢上一回就走,最有可能。”

憨牛挠挠脑袋,还是不懂仓库空空和劫掠有什么关系,又问道,“夫人怎么知道他们国内在打仗?”

木艾被问得一愣,刚才只顾为自己的怀疑找理由,一时倒是说顺口了,不过,她还没想到借口,瘦猴倒是一巴掌拍在了憨牛头上,“咱们夫人是天上谪仙下凡,这点小事还能不知道,你这笨脑袋,多少年也不开个窍。”

木艾连忙打圆场,“这倒不是,以前在家乡时听人说过几句。不过,这几日还要烦劳你们多跑几趟。倭人在城里有一百多人,不可能全都住到铺子里,探探他们还有哪几处落脚处,如果能探出他们因为什么事焦急就好了。”

瘦猴和憨牛连忙应下,告辞而去,欧阳手指敲在桌上,深思半晌,问道,“你为何这么肯定倭人会劫掠白露城?”

木艾揉着太阳穴叹气,“我也不是特别肯定,就是不相信倭人会这么老实经商。再者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多防备些总是没错的。”

欧阳听她如此说也就不再问,什么事情只要她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罢休,何况这倭人对战神刀生出了觊觎之心,早晚要和他们打交道,多探些他们的根底儿,总是没错的。

等几个孩子洗漱好了,一家人吃了饭,辛巴和诚儿一反常态要留在家里陪海子玩儿,就连大禹和涛儿出门去找寻访船厂和好船工,他们两个都没喊着要跟去。

木艾倒很欢喜,给两个淘小子布置了一些课业,就随他们去了,夫妻俩带着乖巧的小女儿去几家铺子走了走,中午找了家酒楼吃了一顿海鲜宴,直到太阳马上要落山的时候才走了回来。

一家三口的影子被抻得长长映在青石路上,四周是沐浴在橘红色霞光里的店铺、砖墙、柳树,煞是漂亮。

木艾想起前世每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她都会忍不住心酸,如今也终于得到了这样的幸福,就忍不住不顾路上还有外人,一手挽着夫君的胳膊,一手牵了小女儿,欧阳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转而握了她温热柔软的手,拨下宽大的袖子盖得掩饰,然后嘴角也翘了起来。

幸儿歪着头,看看妈妈,再看看爹爹,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回家喽。”

“回家”

一家三口进了院子,正在练剑的辛巴和诚儿就迎了上来,“妈妈爹爹回来了”

木艾掏了帕子给他们擦去额头的汗水,问道,“你们两个哥哥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辛巴收了手里的长剑,“在屋里不知道研究什么呢,又写又画。”

“都去洗漱干净了,一会儿吃饭了。”

“好。”两个小子应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幸儿也去换衣裙。

木艾和欧阳走进大厅,大禹和涛儿上前见礼,木艾示意他们坐下,就问起今日的收获,结果两个孩子却拿出一副图来。

原来他们今日骑马去找船厂,却被一座小山的风景所迷,攀了上去,找块平地,把带出来的吃食和装在竹筒里的美酒摆上,要效仿古人,对景高歌。

结果正遇一中年人也在山上赏景,相邀之下,三人一起喝酒听涛,那中年人大赞葡萄酒美味,听得是自家陈酿,外面没有**,叹气连连。

大禹想起蓉城的小酒庄,就说了两句,那中年人听了欢喜之极,原来他正因事要搬到蓉城定居,以后岂不是可以日日去买好酒喝。

三人说来说去,就说起房产一事,那中年人指了小山和山脚下的海滩说道,“这一片都是我们府上的产业,明日我就要去找买主接手,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还真有些舍不得。”

大禹眺望整个山地,小山面东背西,山势不高,不过二十几丈,背面要陡峭一些,长满了古树,亭亭如盖,郁郁葱葱,临近海滩一面则很是平缓,草木稀疏,很多地方都是大片的草坪,山下有一处四五亩大小的山坳,入口处长着几十株古树,掩了大半山口,倒与前些日子住过的那处山谷有些相似。

再想起妈妈一向不喜欢住城里,他就有些动了心,问道,“大叔,前面这处海滩,能停泊大船吗?”

中年人小小啜了一口的美酒,眯着眼,笑道,“当然能,修上十几丈栈桥,连海家那主船都能停。以前他们也派人来买过,我没卖。恐怕明日我一放出风声,他们保证还是第一个找过来。”

大禹和涛儿对视一眼,眸子里都有惊喜之色,笑道,“不瞒大叔,我们也是刚从外地搬来的,家母不喜城中吵闹,要寻一处安静所在,大叔这山谷和海滩正是好住处。不如大叔就卖与我们吧?”

那中年人扫了两眼他们身上的棉布衣衫,疑惑道,“你们小小年纪,可能做得了主?”

话是这么问,实际上就是怀疑他们家里是否能出得起银子?

涛儿抬手给他又续了一杯酒,指了他身上的布衣笑道,“大叔,也不像富家翁模样啊。”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今日出来随便走走,倒碰上好买主了,行,大叔也不诳你们,五千两银,这是公道价,你们家里如果出得起,明日就去城里上档子。”

白露城虽然不及花都等处地价金贵,但是这么一座山加上海滩,五千两银,确实不贵,大禹和涛儿沉吟片刻就点头应下了,“成交”

那中年人举杯和他们碰一下,一口喝尽美酒,“行,两位小公子,真人不露相啊,这买卖做的爽快。我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两卫小公子能否…”

大禹见他眼睛瞟向装着葡萄酒的竹筒,心里猜到几分,就笑道,“大叔但说无妨。”

“如果小公子家里还有这陈酿,能否割爱,卖与我两坛?”

“大叔客气了,我们一家寻得这么一个好住处,谢大叔还来不及,怎会差着两坛酒水,待我回去禀明家母,明日就送大叔两坛。”

那中年人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好,好,明日巳时在府衙前汇合,不见不散啊。”

三人又吃喝闲话半晌,尽兴而回。

木艾一边听大儿说着,一边同欧阳一起看向手里的山水图。大禹的画技虽然不及幸儿有灵气,但是简单的山水地理画的还不错,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身临其近的感觉。

木艾夸赞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我再派五湖去外面打探一下,如果那海滩真能停靠大船,明日就买下了。”

木艾笑着看了一眼欧阳,“大禹真是长进了,已经知道不能尽信人言的道理了。”

大禹被夸赞的红了脸,“涛兄也一起帮着孩儿参谋了,我们都觉这买卖不亏。”

“好,涛儿也越见稳重,为了奖励你们为家里寻了好住处,妈妈给你们做两个好菜去。”

木艾难得抱了抱两个越发俊朗成熟的少年,在他们额头亲了亲,然后出门去换衣服下厨。

大禹和涛儿红了脸,给欧阳行了礼就去找五湖出去打探消息了。

晚饭时,五湖回来禀报说,那海滩属于城南刘氏,确实能停得大船,海家去年曾出过六千两银子,刘氏家主没卖,如果五千两银买进,不止不亏,还占了便宜。

一家人边吃饭,边传看了那张山水画,纷纷说好。

大禹涛儿第二日就带了人赶车,把家里的果酒每样都取两坛,去了府衙,见了那刘大叔,交了银票,上了档子,改了姓名,大禹把八坛美酒搬出来,乐得那刘大叔胡子都抖起来了,连连道谢,听得他们在蓉城也有产业,直说,以后到了蓉城一定要去他府上做客。

大禹和涛儿辞了他,就去茶馆找了牙人牵头,雇了几十人,到那望海山下的海滩开始修青石路和栈桥,栈桥延伸进海里十八丈远,青石路一条从山谷通往海滩,一条通往码头官道。

既然以后要常住,山谷里也要整修一番,上好的青石铺满了四亩大小的空地,到时候两亩留着安置别墅,两亩做院子,平日练武,停车,或者将来停放货物都方便。

木艾和欧阳抽空去看了看,放了两栋木屋,把孔喜四人看守料场,惜花惜缘彩云追月几个早晚坐了家里的马车来去,每日给帮工们做两顿吃食。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小贼,休走!

第五百零一章 小贼,休走!

按照白露城的规矩,雇工每日一百文的工钱,吃食是自带的,一听主家要供他们中晚上两顿饭,还有些不相信,待看到挑到工地上的肉汤和大馒头就再不怀疑了,连说主家好心肠。

惜缘几个知道自家主子不是小气的人,日日闲暇时就煮了绿豆汤送到工地上,管够喝,更让一众人等感激非常。

劳动人民是朴实的,得了主家的善待,自然要好好做活,于是,半个偷懒的也没有,日日往返拉木料,石料,轻易不肯歇气。

他们这里本就离得码头只有六七里,眼力好的,抬手搭个凉棚就看的清楚了,现在热火朝天的一忙,城里就都知道,老刘家那块空闲的海滩和小山被人家买去了。

别人也就是说说罢了,唯独海家人听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块海滩海家相中好几年了,家里时常有船出海,进进出出,总在码头与其它铺子的货船挤在一处,装卸货都要排班,最重要的是,不管买卖什么都要经人家的眼。如果自家有个小码头,只停靠自家的船只,附近再修个别院放货或者小住,岂不是极方便。

海家大小管事四处溜达寻访了许久,终于相中了刘家的山坳和海滩,可惜无论出多少银子,人家都不肯卖,说是那山坡要留着刘老爷终老时埋骨所用。

世人皆对死后的身后事极看重,对于埋骨之地说道很多,海家自然不好强买。再者刘家有个女婿是五品同知,算是有些背景,轻易也不好招惹,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结果,前日海家刚一得了刘家要搬走的信儿,还没上门问询,就听人说那海滩被别人买去了,正在修建栈桥,于是刚下船到家没几日的海管事就奉命赶了过来。

他带了两个小厮,出了府门拐过街口,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骑着一匹半大的枣红马追了上来。

海管事立刻就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得抽疼了起来。

小女孩笑嘻嘻打马跑到他身边,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儿,软声说道,“海管事,你要出门去海滩?阑珊也要去。”

海管事狠狠揉揉太阳穴,回身看看身周两个都是自己得力的心腹小厮,就压低声音,半是懊恼半是无奈的说道,“大小姐,你现在正被老爷禁足,怎么又跑出来?”

阑珊撅了粉嘟嘟的小嘴儿,低头扯着手里的马鞭梢儿,抱怨道,“我不过就是出趟海,他就罚我不准再出门,当初弟弟烧了书房,他怎么只骂了几句就算了。”

海管事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继续劝道,“大小姐,小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你母亲去的早,你要好好孝顺你爹,不要惹他生气,否则以后谁给你撑腰啊。”

阑珊眼里闪过一抹倔强和委屈,恨恨答道,“我爹就知道整日围着二娘和弟弟转,什么时候管过我,我上船出海三日,他才知道我不见了…”这话音儿里到了最后慢慢就添上了哽咽,想来这件事,她那爹爹也着实伤了她的心。

海管事看她拿出抹眼泪的帕子居然是棉布的,衣裙料子也不上好的,比之出海前的用度恐怕又差了许多,就忍不住叹气。

原来表妹还在的时候,老爷也是把阑珊当做心头宝儿的,可是表妹病逝,新夫人进门,阑珊的日子就渐渐不好过了,没娘的孩子苦啊。

阑珊一见海管事眉头松了开来,知道他定是心软了,就上前撒娇,低声唤道,“舅舅,你就带阑珊到海边儿去喘口气吧,家里太憋闷了,阑珊保证不惹事,一定乖乖听话。”

海管事听得这句“舅舅”,心下又酸又喜,无奈点头,“好,你可一定不能再惹事了,否则在你爹爹那里,我再说情也不管用了。”

阑珊用力点头,笑嘻嘻的催着海管事几人赶路。

几人一路出了城门,绕过码头不过五六里,就远远见到海边修了半截栈桥,沙滩上散落着木料和一些工具,十几个雇工正坐在木料上围着喝水。

海管事几人跳下马,上前拱手笑问道,“各位师傅这是歇着呢?”

雇工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人一见他们,认出是海家人,连忙站了起来,回礼答道,“不敢劳海管事动问,大伙儿做活儿累了,坐下喝碗水。海管事如果不嫌弃,也喝上一碗解解渴。”

海管事有心在雇工这里探问几句这主家的消息,于是就道了谢,坐在一截木头上,接了一大碗绿豆水喝了一口,点头赞道,“这绿豆汤味道不错,里面还放了甜浆。”

阑珊听他称赞也觉口渴,开口要了一碗,盛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后生,生怕她嫌脏,特意拿了个没人用过的碗,盛了大半下双手捧过来。

结果阑珊半点没有嫌弃的,接过来就喝光了,也赞,“比家里做的好喝多了。”

众人都觉这海家人没有架子,真是和气,再听得他们问这主家之事,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么一点儿事统统说了出来,其实再说也不过就是吃食好,待他们和气,工钱丰厚等等夸赞之语。

海管事听了半晌,只问出这主家姓欧阳,其余就再没有什么有用之言了,也就笑着告辞欲去拜访主家。

那领头儿的就派了个小后生拎着空桶引了他们进谷,海管事看着手下忙碌装卸青石板的工匠们,心头郁闷。

二夫人本来就对他有些不满,没少在老爷耳边吹枕头风,如果不是他出海贩货是把好手,恐怕早被架空之后,撵去庄子终老了。这次,如果解决不好这事,还不定又会说出多少酸话呢。

他这么多年也算攒了些家底儿,又是海家旁支的身份,不是奴仆,想走也没人能拦着,只不过想起表妹临终前的嘱托,放心不小阑珊,说不得还是要再坚持两年,等阑珊嫁了好人家,他也就不必这样整日劳心劳力了。

辛巴和诚儿老老实实在家憋闷了两日,终究耐不住性子,跑来山谷帮哥哥照管场地,虽然话是这么说,谁也不能真让他们做事,万一青石板砸到脚,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大禹和涛儿就撵了他们上山“探查地形”,两人在山上跑了一圈儿,晒得满头大汗,一看日头近午,就和哥哥说了一声,要骑马回家洗澡换衣衫。

大禹正忙着和涛儿商量在哪处挖井,到时候住得人多了,总不能日日跑去后山泉眼那里担水喝,但是此处临近海边,选不好地方,恐怕就算挖出水来也是咸涩的海水,还是要找个有经验的挖井人给看看。

两人听得弟弟说要回家,也没在意,嘱咐两句路上小心就继续忙了。

结果,没过上半刻钟,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声喝骂,“小贼,哪里走?还不下马来受死”

两人惊疑抬头看去,就见辛巴和诚儿慌慌张张纵马狂奔出谷口,一个穿了碧绿衣裙的小女孩拼命打马撵了过去,一个中年人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好似在犹豫是应该追上去,还是先过来跟大禹两人说话一般。

大禹和涛儿别的不理会,只担心自家弟弟吃了亏,冲着远处跑过来的孔喜交代两句,解了树下各自的马匹就跑远了,那管事见此也只好带着小厮追了上去。

一时间,海滩上,前前后后狂奔过去六匹马,带起的劲风只刮得路人满脸细纱,纷纷怒骂出口。

丰收雨顺今日被小安派了些小活计,就没跟着少爷们出门,正拿了大扫帚扫着前院和门前,一抬头就被狂飙而回的少爷吓得直了眼,跳起来扔了扫帚,就去抓缰绳,免得两个少爷撞墙上。

辛巴和诚儿扔下一句,“快牵马进来,关门”

丰收雨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忙脚乱的赶紧牵马、关门,正好堪堪把海阑珊挡在门外。

她跳了下来,挥着马鞭用力砸着两扇杉木大门,怒叱道,“小贼,你以为跑回家,我就抓不到你了,快点开门,否则,我叫人砸烂你家门…”

随后而至的大禹和涛儿,一听她如此出言不逊,也有些恼了,自家多年行善,谁人说起都是赞不绝口,被一个黄毛丫头骂上门,还是第一次。

大禹跳下马,沉声说道,“这位小姐,你与我家小弟有何误会之处,大可进去坐下慢慢分说,这样砸人家大门,高声谩骂,和那泼妇行径有何分别?”

涛儿也说道,“正是,有事说事,无故骂上人家门前,实在太过失礼。”

阑珊脸孔涨得通红,跳起来挥鞭子就想抽两人,却被及时赶到的海管事抬手拦下了,恼怒的低声说道,“大小姐,你答应小的不再惹事的,这是在做什么,你以后不想出门了”

阑珊一口雪白的牙齿咬了下唇,狠狠瞪了大禹和涛儿两眼,一把甩开了海管事的手,“行,我不打架,叫里面的人开门,我要进去捉小贼”

大禹半点儿没搭理她,转身看了海管事一眼,沉声问道,“这位管事与这位小姐是何关系,可能做得了主?今日这事闹到这个地步,一定惊动了家母、家父,说不得你们要进去分说一二了,我们府上虽然从来不会以势压人,但是也没有被人打到门上,还不理会的好度量。”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淫贼?

第五百零二章 淫贼?

海管事也有些脸红,勉强拱手行礼,“两位公子切勿动气,我家小姐历来就是急性子,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待小的进去给府上的夫人和老爷见礼,分说两句可好?”

大禹冷冷一笑,“那麻烦管事管好这位小姐,家母喜静,万一冲撞了,别怪我们府上不客气。”

海管事一听这话,脸色也沉了下来。

大小姐这样打上门是有些失礼,但是他们海家在白露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此时再一见这小院子,也不过中等殷实人家所居,比着他们府上还差了一截,却没想到这公子说话这般不客气,有心发怒,又觉不妥,就强忍了气,想着一会儿见了这家老爷夫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说不定还是平时生意场上认识的,谁赔罪还不一定呢。

大禹也不管他心里如何想,高声冲着墙里喊道,“谁在守门?”

里面立刻传来丰收的声音,“大少爷,是丰收在。雨顺去禀报老爷夫人了,我立刻就给大少爷开门啊。”

海管事听得门里小厮自称我,心里嗤笑,这家也是个没规矩的。

两扇大门应声打了开来,一个蓝衣小厮躬身见礼,让了众人进去,然后牵了几匹马去马厩。

大禹涛儿走在当先,气鼓鼓的阑珊随后,最后才是海管事和两个心腹小厮,一路绕过影壁,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进了大厅,抬头一看,就见主位上坐了夫妻两人。

男子身着玄色锦缎长衫,墨绿的腰带,腰侧垂了一块镂空鸡心佩,墨发用赤金的发箍束着,面容俊朗,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冷肃,如果是别人见了顶多觉得这人性子冷些,可是海管事这种常年行走在外阅人无数的,心里可清楚的狠,这抹冷意,可绝不简单,一旦与之为敌,这冷意恐怕就会立刻变成杀气,通常手下没个几条人命,是绝对难又这般气势的。他忍不住就提起了心,难道,这人家是江湖之人不成?

再看那妇人,上身穿的是淡蓝色的对襟衫儿,下边配了条月白色百褶裙,简单又不失优雅,上好羊脂玉般温润的容颜上,柳眉淡扫,星眸灿然,唇边好似随时都含着一抹笑意,让人一见就生出亲近温暖之意。

夫妻两人,一冷一热,气质截然相反,但是坐在一处却半点儿不显突兀,反倒如契合了天地之道一般,一阴一阳,极是和谐自然。

海管事连同阑珊一时就有些看呆了眼,大禹和涛儿上前见了礼,说道,“爹爹,妈妈,两个弟弟是否先跑了回来,这位小姐好似与他们有些误会,追上门来,儿请了他们进来喝茶,分说一二。”

木艾本来接了木六送来的各地铺子的来信和账册,正带了小安几个排开算盘查账,远远见到两个淘小子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回后院去了,还以为他们是热得狠了,急着去洗澡换衣,也没当回事,结果雨顺进来一说,她就猜到他们定是惹了什么麻烦,而且还被人家追上门来了。

小时候,她因为村里孩子的辱骂,常常与人家打做一团,孩子家长就会找到家里去,最开始爷爷奶奶以为是她顽劣,低声下气给人家赔礼道歉,然后就罚她站在墙角。她当时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后来虽然爷爷奶奶知道了原因,再有人找上门时,就会仔细问她原因,再与人分说清楚,有时候甚至不惜得罪人,反而要人家好好教育孩子,过后也很少再责怪她,但是那早前的委屈还是刻在了心里,多年都忘不掉。

如今为人母几年,突然遇到这事,第一反应不是气恼,反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继而又立刻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小儿子像她小时候那样委屈。

于是立刻让丫鬟们收了账本,请了欧阳过来,打算好好问问,此时听得大禹这般说,就点头说道,“大禹做的对,有误会一定要说开。”

海管事这时也醒过神来,上前见礼,躬声说道,“在下海家商铺总管事海宗臣给老爷夫人见礼,今日实在是因为我们大小姐,与贵府两位小公子有些误会,才冒昧上门,还望老爷和夫人不要怪罪。”

“海管事客气了,我们欧阳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有误会说开就好,先请坐吧。”木艾温和一笑,请了他们坐下。

海管事微微皱眉,他替海家经营商铺多年,这白露城里谁见了他不是唤一声海管事,哪怕他姿态放的低,也没有人真把他当奴才看。

刚才他礼数周全,以为这夫妻俩听见海家的名号,会起身还礼,没想到只得了这么一句客套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也好似忘记了一般,没有提醒不知因何发呆的阑珊上前见礼。拉着她坐到了左手边,大禹和涛儿担心弟弟受责罚,也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准备听听原因,以备求情。

小安等人安静的端上了茶点和水果,木艾就笑道,“我们府上搬至白露城不过几日功夫,倒也听说过海家的大名,见得贵府大船的威风,不过,却是不知海管事今日随同海小姐上门是因何事?”

海管事瞄了一眼沉默的欧阳,心下好奇,难道这位欧阳老爷是哑巴不成?为何一直都是夫人开口问话?

木艾看出他脸上的犹疑之色,不愿意欧阳被人腹诽,于是又说道,“海管事不必有顾虑,我们老爷生性寡言,但凡琐碎小事都有我处置,你们但说无妨。”

海管事刚才在后面追了一路,也没有找到空闲问明白大小姐为何如此追打到人家上门,此时只得低声冲着阑珊说道,“小姐,究竟有什么误会,你只管说出来,欧阳老爷、夫人都是明理的人,必定会给你做主,再者说,咱们海家在城里也有些名望,做什么事也要讲个道理。”

这话明里是给木艾夫妻戴高帽,暗里也有告诫小姐,自家也不是那小门小户,只要站住“理”字,就什么都不必怕。

阑珊不知在呆呆想些什么,突然被他的话声惊醒,抬眼四处望了望,终于想起来自己上门的原因,立刻瞪圆了眼睛,怒道,“两个小贼呢,出来让我打上几十鞭子出气,否则…”

“否则什么你们海家的规矩可真是奇怪,追到人家门上来,就知道嚷着打杀,半个理由都说不出来,难道我弟弟生来就是给你打着玩的不成?”大禹本来就护着弟弟,又猜着爹爹妈妈不好和一个小女孩分说,弄不好要被扣个以大欺小的名头,所以当先开口斥责阑珊,左右他也大不了几岁,顶多算是吵个嘴架。

阑珊被他堵得一哽,原本让她羞恼,不可明言的原因,也冲口而出,“他们偷看我换衣服,他们是yin贼我要杀了他们”

海管事原本还以为是辛巴两个什么时候骑马或者言语上冲撞了大小姐,没想到却是这般理由,任他多年经商练就了圆融手腕、玲珑心思,一时也懵住了。

要知道女孩子的贞洁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而且他答应过去世的表妹,要好好照料阑珊,直到她嫁个好人家,这下可好,还没等嫁人反倒先失了贞洁,要他如何对得起表妹的在天之灵?

这般想着,他就急了,蹭得站了起来,就要说话。

木艾却伸手拦了他,刚才她乍然听了事关贞洁也吓了一跳。

自家几个孩子在她身边养得过于纯良,家里人口简单,不像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孩子那般早熟。

大禹订了亲要好一些,幸儿知道男女有别,跟两个哥哥玩在一处不避讳什么,但是有外人在就会守着礼数。只有辛巴懵懵懂懂,进宫一月在他亲爹身边,见了一堆了莺莺燕燕,只觉麻烦,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没有开窍,若当真因为他一时莽撞,冒然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可就真麻烦了。

虽然自家不惧怕一个小商家的报复,甚至稍微摆出身份,他们保证会半句怨言都不敢提,但是她这良心上过不去啊,这是看重贞洁的时代,一个女孩子一生就这么毁了,她怎么能不理不睬。

不过转念想想,辛巴这个年纪,又不至于做出什么实质的举动,也许只是好奇,或者不小心碰巧看见…

“海管事莫急,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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