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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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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节笑道∶“主人若是喜欢,妾身便让弦子随侍主人。”

符赤锦忽道∶“主人切莫中计。黑岛的雌蛇条条都有毒,男人以为是销魂洞处,恰恰便是夺命窟。”

咯咯娇笑着,笑声不觉拔了尖尖儿,连树间三人也都嗅出了浓浓醋意,令人牙酸。

原来水神岛有一门武功日“蛇腹断”修练此功的女子阴中纳有剧毒,却只在交媾时释放,毒死侵占花径的男子,自身亦难幸免。潜行都的黑衣女郎均练有此法,万不得已时,便以肉体做为武器,与敌人同归于尽。

岳宸风控制帝窟多年,岂不觊觎漱玉节的绝佳身段、雍容丽色?便是有了这层顾忌,始终不敢染指,以免逼急了这名端庄娴雅的贵妇人,牺牲自己,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经符赤锦提醒,他原本望着漱玉节的目光还有些温黏,如今却连对冰山美人弦子也提不起劲儿;漱玉节越是表明愿以弦子相赠,他越觉意兴阑珊,索性转头打量五名分从五岛佳丽之中选出的献物,果然无一不美。若真是未经人事的处女,对功体大有补益,也证明帝窟非虚应故事,而是一意输诚。

岳宸风心情大好,料想要打何君盼的主意,还须担上许多风险,也难保黄岛诸多愚忠之士里没有少根筋的鲁莽浑人,拼着不顾大局来替神君雪恨,算算的确不值。

何君盼再美丽,除开做为胯下玩物的乐趣,不过一名纯血处女。

他不用多做什么,眼下便有五名纯血处女任他享用,何必再冒险挤压帝窟众人的忠诚?除非这五名处女血统不纯,是漱玉节找来鱼目混珠的,届时再拿这名娇滴滴的黄岛神君扬刀立威,也还不算迟。

*想当年,他不也这样吃掉了一名水嫩水嫩的“神君”剥光衣裳掰开大腿,一样都只是女人而已。神君又能怎地?

他瞥了红衣少妇一眼,她正使尽浑身解数,暗送秋波,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又娇又媚、风情万种,几乎已想不起当初她哭喊挣扎,事后耸着白腻狼籍的丰润雪臀、眼神空洞地趴在床上,被绑住的手腕脚踝磨出鲜血,肌肤上布满青紫的凄艳模样。

他连花了几天几夜的工夫,不眠不休地强奸着十几岁的新寡少妇,彻底将她的尊严、肉体与意志蹂躏破坏殆尽,才终于得到这幅美丽至极的淫靡图画。

那像烈火般挣扎到最后一刻,连高潮时紧缩的浆腻花径都像在拼命却敌的小妇人早已不在了。

符赤锦被他调教得非常出色,无论由哪个男人来玩,相信最后都不得不赞上一句“稀世尤物”对他高超的手段心悦诚服……若非爱惜她那无论采撷多少次,依旧补人的滋润元阴,他并不介意多让世人了解这一点。

有这种特异体质的纯血女子,即使在五帝窟里也是凤毛麟角,更别提她的淫冶放荡,以及那无比骄人的雪肌肥乳。想到今晚能与她同榻,携手玩弄一名未经人事的纯血处女,岳宸风不由得踌躇满志,得意地笑了起来。

“来!拿出今年的功过簿册来,看谁能如愿,获得他的那枚‘九霄辟神丹……”

耿照在堂外观察许久,终于约略明白岳宸风与五帝窟的关系。

那“九霄辟神丹”是控制众人的药物,一年一服,再参酌渡口一战时薛百腾的情况与符赤锦之言,辟神丹所压制的对象,似乎便是紫度神掌的遗患。

岳宸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五帝神君及众高手身上种下雷丹,未按时服药会引爆,运使功力逾八成也会引爆一薛百腾的情形即是后者。他为挡下岳宸风的无形刀气,不得不催谷内力,这才提早引动雷丹的患症,痛苦不堪。

帝窟众人不比明栈雪,可以用碧火神功压制、甚至化解紫度神掌的雷劲,只得靠着一年一度的赐药来控制,从此变成岳宸风的棋子,不但任他驱策,更要献出族中的纯血美女供他淫乐,连贵为宗主的漱玉节,以及符赤锦、何君盼等神君,都必须忍受岳宸风的高压欺凌……

这样的推论乍看十分齐整,其中却有偌大漏洞。

纵以性命相胁,世间总有不畏死之人。漱玉节麾下的“潜行都”清一色如那冰山女郎弦子,都是不惜生命的死士,前仆后继攻击之下,岳宸风再怎么说也只有一人,便算上杀摄二奴,也决计不能宰制五帝窟到这般田地。

适才岳宸风以言语调戏何君盼,以及漱玉节献女时,周围多露出悲愤屈辱之色,对符赤锦的谄媚也十分鄙夷……这些都是忍耐已极、稍逼即反的徵兆。岳宸风非是无智之人,若非有更厉害的把柄,岂敢如此?

耿照反覆观察,也只能推测至此,难再深入。而堂中的论功赐丹,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五岛之中,以黄岛土神岛取丹的人数最多,其次再来是黑岛水神岛。苍岛木神岛并无高手与会,原因不明,众人也都绝口不提;红岛火神岛亦发得极少,显是人丁单薄。

今年岳宸风似乎特别大方,三岛列名之人,通通都拿到了珍贵的九霄辟神丹,未受刁难,赠药的过程中众人不时露出诧异之色,频频交头接耳。

其中原因不难想见∶岳宸风为明栈雪与天罗香爆发冲突,加上三乘论法大会召开在即,皇后娘娘又将亲临东海,慕容柔必定向下施压,务求警跸安全一这些都不是光靠一人的盖世武功所能完成,此刻正是用人之际。

但却有一个人,岳宸风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是了,今日怎么不见薛老神君?他老人家还好么?”

他把玩着手里最后一枚龙眼核大小的丸药,暗红色的滑亮药壳隐隐泛光。

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无人接口。漱玉节轻咳一声,曼声道∶“老神君身子不适,他年纪大了,性子又孤僻,一晃眼便不见踪影,这两日都没看见。请主人赐下丹药,妾身先代老神君谢过。”

须知岳宸风高压残忍,往年若看谁不顺眼,赐药时便故意折辱,激得对方口出不逊,借此痛加惩罚,甚至诛杀。他已对薛百脑动了杀机,否则在渡口之时,便毋须以刀气相向;偏偏薛百胜又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明知是激将法也不肯受辱,一旦当面冲撞,正好给了岳宸风借口。

因此漱玉节一入莲觉寺,便将老神君藏匿起来,不让他与岳宸风相见。

否则以雷丹爆发的痛苦,风烛残年的六旬老人也不能不告而别——这点岳宸风再清楚不过,自不会轻易交出最后一枚辟神丹。“那也不忙,待老神君回来,我再当面交给他。”

漱玉节也没想如此轻易到手,正要起身率众人致谢,岳宸风却举手制止。“今年诸事繁杂,还多有借重各位之处,请将辟神丹置入酒中,与我同饮这一杯!”

漱玉节暗呼“不好”她原本安排了几人取药不服,宁可牺牲性命,要把保留下来的辟神丹让给薛老神君。

这些年五帝窟的日子很难,众人都懂了“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道理,果然在够格领取丹药的人里,真有不惧牺牲之士,而且不止一人;为防岳宸风识破,这几人都不当场吞服,先保留起来,之后再牺牲其一以救薛百胜。

而岳宸风的这一着,恰恰是料敌机先。

若是当场服药,以岳宸风的修为与目力,很难当着他的面动手脚,果然在饮酒之前,他重重一哼,冷笑∶“祈老五,你若不想服丹药,现下便拿来还我,何必藏入袖中?王念忠,你化入酒中的乃是一片山植糕,是镇不住雷丹的。”

接连点破。众人无奈,只得投药饮酒,预布的暗桩全被拔了起来。

漱玉节一声暗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忽道∶“是啦,妾身尚有一事禀报主人。”

“说。”

“我黑岛有一名忠忱之士,新近练成了五岛嫡传的帝字绝学,恳请主人赐雷丹解药,从此忠心侍主,绝无二志。”

轻轻击掌,后堂走出一名仆妇,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长得干瘪瘦小,却是从小服侍漱玉节梳头的莫嫂。

岳宸风控制五帝窟之后,强迫各岛凡年满十八岁以上、练有武艺的男女皆要造册列管,须经他亲自查验武功,再决定是否要种入雷丹控制。

头两年各岛还心怀侥幸,暗中培养不受雷丹控制的好手,以徐图复兴。后来岳宸风以极残忍的手段大肆报复,几乎杀得火神岛上好手一空,并捉了新继位的神君符赤锦去,恣意淫辱奸污,遭遇极惨,众人才不敢再逾犯,此后无不主动呈报名册,乞入雷丹。

而五帝窟最高深的嫡系武学,名目里都有个“蛇”字,非纯血之人不能练成,如薛百胜的“蛇虺百足”便是其一。帝窟之人称蛇为“帝”五帝即为五蛇,故呼之日“帝字绝学”一名仆妇竟练成了帝字绝学,的确非同小可。但岳宸风宁可相信∶漱玉节便是为了这一天,苦心孤诣隐瞒莫嫂会武的事实,必要时牺牲一路照顾她至今、等同乳母的忠心仆娘,只为换取一枚至关重要的辟神丹。

要破解这着原也不难,只消在查验之时,一掌打死莫嫂便了。

一人都死了,还要种什么雷丹,讨什么解药?

但岳宸风突然讨厌起这种无休无止的小把戏来。

就算打死了莫嫂,漱玉节必定还准备了第三个、第四个……说不定她已想好了几十种死缠斓打又黏腻烦人,最后却总是会成功的小把戏,一直玩到他失去耐性。最终妥协疲软为止。

岳宸风决定好好教训这名看似温软、实在难缠的宫装丽人。就像他始终认为她唯一的去处是一张能牢牢捆绑她修长四肢的金帐大床,她唯一该受到的对待便是浑身剥得赤条条的,以肥润鲜紧的靡红阴户承受他的冲击,悲哀地浪叫哭泣、翻目流涎,身上连一片布也不能有,遑论自尊。

“比起莫嫂,本座认为有一个人更有资格接受雷丹。”

他从容笑着,谁也看不出在他英俊粗犷、正气凛然,充满男性魅力的魁伟外表之下,正转着极其淫虐不堪的念头。“少宗主今日怎地没来?我已许久没见啦,十分想念。”

漱玉节素靥一凝,乌纱雪袖轻轻晃动着。对母亲而言,子女永远都是罩门。

“还是小孩儿呢,整天闹着玩。主人的雷丹与解药俱都珍贵,可不能无端浪费在孩子身上。”

何君盼与杜平川交换眼色,不禁微凛。漱玉节终于惹祸上身一她现在已不再是为了道义责任,出手拯救下属的超然角色,火势越过了她,直接延烧到少宗主身上。

“我觉得少宗主……已不是孩子了。说不定在这一点,少宗主会赞同我多些。”

岳宸风冷冷一笑,突然对着堂外扬声道∶“少宗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畏首畏尾的见不得光,那是鼠辈的行径,直教满厅叔伯长辈瞧扁啦!以后还拿什么来统领五岛?”

漱玉节面色丕变,秀目一睨,锋锐的视线竟如实剑,迳奔槐树而来!

耿照心头“突”的一跳,只觉她的眼神中似有一股威压示警的意涵,正自莫名其妙,忽听身上的小姑娘琼飞悴了一口,咒骂道∶“倒霉!这都能被逮到,关我什么事来?”

一拍树干,拎着耿照的衣领跃下槐树,尖着童音细嗓,叉腰叫道∶“岳宸风,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人怕你,我漱琼飞可不怕!”

第三十九折 腿似蝎尾,气若雷卫

她身材本就矮小,提着耿照这样一名健壮男子弯腰跃下,却忘记自己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双脚筒未踏实,耿照已五体投地,头面“啪!”

一声按在土里,还抢在她的靴底之前。

耿照半身受制,心中不住叫苦:“她竟是漱玉节的女儿、五帝窟的少宗主!”

幸而脸孔着地,在尘土间一滚,一时倒也难辨面目,再加上僧衣光头,不止岳宸风没认出来,满座如符赤锦、冷北海等也没看出,只道是哪个倒霉的小和尚冲撞了少宗主,就像乳狗落入三岁顽童手里,折颈断腿也不奇怪。

琼飞拎着他的领子一路拖行,上阶台时也任他头手不住磕碰,撞得瘀青迸血。耿照心知形势极险,稍有不惯便要暴露身份,忍痛不敢出声,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

但一个小女孩拖着一名晕死的小和尚,旁若无人地走入大堂,这画面委实太过诡异,五帝窟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言语。漱玉节皱起线条姣好的柳眉,轻斥道:“胡闹!你这是什么样子?”

琼飞噘着小嘴,扭头道:“娘,你手底下人忒脓包,这贼秃在墙外偷听哩!居然没人发现,四面望风的都死了么?”

无视于众人的错愕,随手将他一扔,起脚踢得连滚了几匝,“砰!”

撞上何君盼的椅脚。

何君盼低呼一声,小巧的莲足往旁边一让,按着扶手便要起身。

琼飞冲她摆摆手,大方道:“何君盼你坐!没相干的。”

俨然一副主上派头。

何君盼转头望了宗主一眼,漱玉节华容一沉,轻声斥责:“什么没相干的?”

吩咐弦子:“把那位小师父带下去,好生照料伤口。莲觉寺的比丘身份不同一般,人一苏醒便来唤我,我要亲自向小师父赔罪。”

众人皆知漱玉节礼佛甚诚,每年一出得黑岛,途中总不忘拜访名山古刹,供养僧人。她于渡头一战姗姗来迟,十之八九是在哪间梵刹里多耽搁了半日,索性于对岸等待,聊作啄螳的黄雀。

琼飞瞅着母亲身畔的黑衣女郎,恶狠狠道:“你敢动他,我便要你好看!”

弦子面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一双细直的长腿交错着,迳向耿照走去。

琼飞在水神岛颐指气使惯了,岂容旁人当她游丝一般?一闪身拦在弦子面前,脚尖虚点,蓦地掠起一道弯月似的白弧,“唰!”

烟尘一卷,迸散在弦子左斜覆额的浏海之前,小小的靴尖仍虚点在地面上。

若非那道高过头顶的烟弧未散,在空气中留下淡细轨迹,夹杂着几丝被利刃划断似的发毛,谁也料不到这小小女孩出腿竟如此迅捷狠辣。弦子神情淡漠,簌簌落尘扑白了斜贴秀额的大片浏海,她却连睫毛也不眨一下。

岳宸风抚掌大赞:“少宗主,好俊的‘蠍尾蛇鞭腿’!”

琼飞得意洋洋:“算你识货!”

见弦子腰腿微动,正欲起脚,谁知乌影一晃,弦子已到了她背后,身法如鬼如魅,从容抱起耿照,走向后堂。

弦子身高与耿照相近,在女子中算是极为出挑的,单论身长,毫不逊于窈窕出众的染红霞,只是要更清瘦得多;削肩细胸、修颈拔背,紧窄的腰板儿横看便只薄薄一片,纤秀骨感,抱上耿照却也不怎么吃力。

琼飞气得浑身发抖,目中杀机隐现,点足起脚,娇小的身子横空飞至,两条浑圆结实的细直腿子交错而出,叠浪似的蹴向弦子背心!

弦子头也不回,臂弯里还横抱了个耿照,也不见如何动作,忽地便让到了一旁,连迈步抬腿的姿势也没变;一尺之差,琼飞凌厉的蛇鞭腿势落空下地,陡然间收不住势子,向前冲出几步,咬牙回身一勾,腿风扫过才发现人已不在原处,相差仍旧只有一尺。

“你……”

琼飞咬牙抬头,眼神不变,始终虚点着足尖的一条灵活右腿倏地踏实,紧裹着结实大腿的裤布上生出微妙变化,整个人忽然沉了下来,娇小的身子透出迫人威压,似隐有风云流动,全场为之神夺。

感应杀气直奔背门,弦子霍然转身,面上虽冷冰冰的,周身体态却充满警戒。

岳宸风抱胸抚颔,饶富兴致地观察琼飞的架势,满脸的幸灾乐祸。

危急间白影一摇,漱玉节翩然而至,持一柄长近四尺的优雅杖剑将两人隔开,轻声斥责琼飞:“够啦,你不要再胡闹了。”

对弦子使了个眼色。弦子微一躬身,倏地转头钻入内室,动作之快几乎难以看清。

琼飞跺脚道:“娘,连你都欺侮我!我要找爷爷,我要找爷爷!”

此话一出,帝窟众人俱都色变。漱玉节一扯她细细的胳膊,淡然道:“快坐好,别再胡说了。”

琼飞面色倏白,弓腰软股,两膝微颤着向内弯,死咬着牙不发一声,任谁也看出是在母亲手里得了教训。

岳宸风走上前去,亲切挥手道:“小孩儿顽皮些,说两句也就是了,宗主何必如此生气?”

袍袖无风自动,“泼刺”一声鼓如风帆,轻描淡写地朝她臂上拂去,看似劝解,但也可能是令帝窟中人间之丧胆的紫度神掌。

紫度神掌的雷劲刁钻,就算打在漱玉节身上,也能透过掌臂相交钻入琼飞体内,漱玉节轻轻将女儿往旁边一推,敛衽施礼:“小女顽劣,妾身管教无方,倒教主人见笑啦。”

苗条的身子有意无意拦在两人之间,以防岳宸风暴起伤人。

琼飞踉跄退至门边,抬头见弦子正从内堂掀帘而出,小和尚已不在臂间,新仇旧恨并作一处,朝她扑了过去,一边扬声大叫:“楚啸舟!”

弦子正摆出迎敌的架势,忽见一抹乌青衣影从大堂之外直射而来,速度之外犹胜羽箭,眨眼便超过了琼飞,“呼!”

一记手刀朝弦子颈间斩落!总算她应变极快,双臂交叉一架,堪堪接住手刀,掌缘的劲风飕地削落她一边鬓发。

琼飞从她身边一溜烟窜过,交错时不忘起脚一勾,扫得她纤腰弯折,侧着一边身子撞上门框,咬牙跪倒。漱玉节本要出手拦住女儿,这时却轮到岳宸风微一闪身,巧妙地阻挡她的去路;便只这么一耽搁,琼飞已窜入内堂,翻箱倒柜的搜着小和尚。

“人呢?人呢?”

她回头冲弦子大吼:“你把小和尚藏到哪里去啦?楚啸舟!她不说,你把她衣裳剥了,绑出去游街示众!”

弦子按着侧腰扶墙而起,清冷的面上微微咬着一丝波动,只见隐忍,不见其痛。

琼飞用的“蝎尾蛇鞭腿”乃帝字绝学之一,若非她年纪尚小,火候有限,这一脚便能踢得弦子肝脏破裂,吐血而死。

弦子忍痛欲走,楚啸舟却张臂一拦,竟不放行,看他的样子似乎要贯彻琼飞的命令,两张冷冰冰的青白面孔无言对望,充满照镜般的荒谬异戚。

琼飞与耿照没什么深仇大恨,这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她个性执拗,越是做不到的就越要照她的意思,否则绝不罢休。方才倘若漱玉节随口夸赞她几句,她未必真要拿他如何;此事闹【。fywxw。】得越僵,琼飞就非得要从他口里拷问出什么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她把内堂翻得乱七八糟,始终不见那小和尚的踪影,益发怒气腾腾,忽听一旁有人道:“都翻成这样了还找不着,除非是飞天遁地去啦。如果有个什么暗门之类,倒也还说得通。”

却是岳宸风。

漱玉节、何君盼等人也都进来了。符赤锦则抿着一抹冷笑,双手环抱着硕大绵软的雪腻乳廓,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厌恶,肥满的乳肉溢出臂问,红艳艳的泔亮细襟掸鼓起老大一片。

琼飞猛被点醒,见内外堂间仅仅隔着一面墙,内堂墙内设有一座佛龛,深度、位置却颇不自然,得意大笑:“原来在这里!”

起脚一蹴,“喀啦”一声木片碎裂,墙后果然露出一个刻意隔出的隐密空间,其中却空空如也,既没有小和尚的踪迹,也不见祖父薛百誊。

“小贱人!你把和尚藏……”

她转头搜寻弦子的身影,忽见母亲玉容阴沉,全不是平日纵容她顽皮胡闹、束手无策的神情,而是咬牙切齿,恨得目中直欲喷火,陡然想起祖父的情况,终于明白自己闯下大祸,兀自背手强辩:“反……反正也不在这里嘛!有……有什么干系……”

这话等于认了藏起薛百賸一事,岳宸风还未开口,众人均已色变。漱玉节华容冷峭,苗条的娇躯气得微微颤抖,恨不得提掌劈死了她。

却听岳宸风哈哈一笑,随手扯落被踢裂的佛龛暗门,低头钻入小小的空间中,笑道:“像莲觉寺这等千年古刹,本有许多收藏佛具的壁斑,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修缮粉饰,只怕连寺中僧侣都找不着,何况是外人?”

壁龛的地面并无尘灰,显然经过悉心打扫,自与岳宸风所说不符。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龛内四角,见壁面与外堂墙间至少还有两尺半以上的落差,那木板隔成的佛龛空间不过是掩饰,藏在青石砖壁之后的,怕才是真正的密室所在;其出入口的隐密程度绝非木龛能比,整面内壁除了细细的砌石缝之外,什么都没有,光洁一片。

岳宸风贴壁抚摩一阵,回头笑道:“这墙壁里若还藏有隐密空间,也算是巧夺天工啦。整面实墙也不见什么门环铰链,有门也打不开。”

作势转身。

众人都松了口气,谁知岳宸风倏地回头,“啪啪啪啪”连拍四掌,墙上粉尘扑簌簌地掉落,青石砖上留下四枚凹陷掌印,呈整整齐齐的方形分布,大小形状便如一扇暗门四角。

紫度神掌足可开碑碎石,然而掌痕凹处,迸裂的青砖却未化成碎粉,反而扭曲变形,宛如铜件被烤软了塞进缝里。原来这扇密门设计巧妙,将开合的铰链机关做成青石砖的模样,再上贴一层薄薄的同色石皮做为掩饰。

岳宸风掌力所至,竟硬生生将精钢铸就的门轴铰链与开合机关打成废铁,融烂的钢铁死死嵌进石缝间,本来是用来开门的机括,竟摇身一变成了咬死暗门的死锁。他不用琢磨着该如何打开密室、逼出藏在里头的人,这下不管是谁在里面,除非将整面石墙挖开,否则休想再出来。就算漱玉节真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那枚辟神丹,却要拿给谁服用?

“这墙……真是太结实!在下一时手痒,想试一试掌力,谁知却连一块砖也打不碎,惭愧、惭愧!真不愧是阿兰金顶第一寺!”

豪笑声里,岳宸风一振披风,大步行出外堂,又唤人看座上酒。

杜平川与何君盼面面相䝼,总算杜平川久历江湖,临危不乱,锐利的目光穿透簌簌飘落的石层粉尘,望向漱玉节腰畔那柄金翅为锷、形如长蛇的细直仪剑;几乎在同一时间,楚啸舟也伸手至背后,隔着绸布包巾握住了背上之刀的刀柄。

漱玉节以眼神制止了两人,纤巧细白的下颔轻轻一抬,示意众人出去。

杜平川会过意来,暗忖道:“就算眼下劈开门轴,也只是便宜了那厮,于老神君没半点好处。”

低声道:“神君,我们出去罢。”

何君盼点了点头,率黄岛众人鱼贯而出。

琼飞走过弦子身畔时,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下回再动我的东西,瞧我踢断你几条肋骨!”

弦子冶然无语,垂着眼帘静静立在一旁。走在前头的符赤锦听见了,回头细声道:“你爷爷那个老糊涂,真是白疼你了!”

琼飞冷笑:“这事儿不归婊子管,符赤锦。管好你自个儿罢!”

迳领着楚啸舟负手而出,与符赤锦错身之时,还故意用肩头撞了她柔软腴嫩的藕臂一记。

符赤锦小退了一步,美眸之中杀机隐现,转身才发觉琼飞周身空门都在楚啸舟的出手范围之内,竟无可乘之机,咬唇一跺脚,款摆着葫腰扭臀而出,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岳宸风身旁。

岳宸风手握酒盅,上下打量着琼飞,不住含笑点头。琼飞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冷哼一声:“看什么?贼眼溜溜的。”

漱玉节垂眸轻声斥骂:“不许对主人这般说话!”

岳宸风摆手笑道……不妨的。“笑顾琼飞:”

许久不见,少宗主看也似个小大人啦!蝎尾蛇鞭腿好生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琼飞冷笑:”

你少来这套。帝窟五岛一向是由女人当家,男子至多当个神君玩玩,没份做宗主。你以为这话是拍马屁,我听着却有些刺耳……乱来!“漱玉节斥道:”

谁让你说话忒没规矩……不妨。“岳宸风笑道:”

正所谓:r英雄出少年。‘少宗主正当年少,本该有些逼人锐气,英才合当如此,岂可以俗人俗礼羁绊?是了,少宗主今年几岁啦?“琼飞冷哼一声,双臂抱胸,斜睨道:”

我十六啦,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岳宸风含笑点头:”

自然不是小孩儿。以少宗主的武功修为,或可为她破例,提前领受雷丹。“漱玉节身子一颤,可以看出她极力克制心中震骇,发上簪的飞鸾步摇不住轻晃,起身说道:”

启禀主人,飞儿年纪还小,技艺又粗疏,只恐白费了主人的灵丹妙药。待妾身回岛后严加管教,过得两年,再让她领丹服药。“岳宸风笑道:”

宗主太客气啦。依我瞧,少宗主的腿功已有五六成的火候,放眼当今江湖,也可算是一流好手了,何来粗疏?“琼飞却抢白道:”

呸,谁跟你五六成的火候,跟谁比去?岳宸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有种就别给我种什么雷丹、服什么丸药,过两年我腿功大成,再与你分个高下!“一旁符赤锦都快晕倒了,怒极反笑:“你妈拼了命想推你离火坑,你倒铁了心往下跳!漱玉节是天下第一等狐狸精,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止男人,连女人都要上当,怎地生出了这种女儿?”

漱玉节气得玉靥煞白,上前要拉她,岳宸风笑着起身劝阻:“宗主勿恼!不过就是小孩儿顽皮,口没遮拦,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背向琼飞,身后露出偌大空门。琼飞斜眼一瞟,忽露出一丝诡笑,“呼!”

一声扫腿而出,向岳宸风暗施偷袭!

连阅历不多的何君盼都看出是诱敌之计,低呼:“不好!”

岳宸风适才见了琼飞背后偷袭弦子的蛇鞭腿法,故意露出一模一样的破绽。琼飞只觉方位、角度无不妥贴,简直是为受这一脚而设,心痒难搔,顾不得利害其他,便想给他来这么一下。

而岳宸风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霍然回头,“蹑影形绝”一经施展,身、掌倏至正位,右掌中隐有紫电窜流,蓄势待发;而身在牛空的琼飞则形势俱失,倒像自己把腰腿送到他手里。漱玉节岂能眼睁睁看女儿受掌?万不得已而动,手按剑柄,足尖踏前,忽觉不对。

角度一换,她才发现岳宸风的手掌在腰间微晃,这一击可至八方,未必非琼飞不可;论方位论距离,眼下有另一个比琼飞更好的目标——她自己!

背心破绽是诱敌,这一掌仍是诱敌。岳宸风的心更大,他要的不是琼飞之流牛生不熟的黄毛丫头,而是胴体己熟、元阴滋润的五帝窟之主!

薛百誊倒下之后,漱玉节是五帝窟在台面上无庸置疑的第一高手,即使为雷丹所制,她的武功心计仍不容小窥。一直以来,像薛、漱这等人物的存在,正是岳宸风仍愿意与帝窟众人维持表面和平、以礼相待,没有痛下杀手的关键因素。

会不会这一次,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又或者对元阴及女色的贪婪终于大过了权谋计较,决定将五帝窟这个泉源收割一空?

(糟……糟糕!兔起鹃落之间,雷掌已硬生生印上血肉。奔窜如蛇的紫电骤尔发动,毫不留情地窜入中招者的体内!……耿照被弦子抱进内堂,眯眼窥见她一拍墙上暗格,拉开佛龛暗门后钻了进去,再开启青砖石门,弯腰将他放入密室。

她容颜极冷,身上却是温温香香的,耿照枕在她胸前臂间,脑后虽只一团玲珑玉软,却是隆起极绵,不失乳形乳廓,万料不到如她这般细胸窄腰的骨感身板,乳房还能这般柔软且具象,枕而陷之,犹如一只灌饱了温热液体的薄膜水袋,触感之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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