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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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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么有趣的男人共度一生,或许也不坏。不知他床笫间的表现如何?

这厮是花花太岁,关于他种种流蜚,纵使侍女没敢在神君面前放肆议论,光隔着浴帘睡帐听耳风,漱玉节也听饱了。两人虽协议在先,倒没想过这洞房花烛夜能如此轻巧,花名在外的薛郎薛小乙宁可喝个烂醉,也没起邪心,趁机占便宜。

───可见“那事”于他,有多重要!

漱玉节放下心来,腿心里的温腻异感却未随之消失,酒后定力不足,加上威胁一去,欲念顿时澎湃起来,修长纤细的玉指欲探入裙中,才发现礼服层层迭迭,居然不得其门而入,七手八脚拉开了系带,往衣褶里探去,摸到的都是绫罗布匹,不禁又羞又恼。

侍女们早已远远避开,哪儿唤人来?索性分开长腿,就着裙布往股间一摁,当丝纟触感刮上花唇的瞬间,女郎忍不住拱腰,指尖像裹了厚锦袄似的,揉捻难解饥渴,须得重压才有感觉。

漱玉节从未如此际一般,痛恨贴身的衣布全是轻软柔滑的丝绸,连刮都刮不疼肌肤,揉着揉着只觉衣底湿滑,因情欲勃发而肿胀的小肉竞蔻却承泽有限,倒是唧唧液响清晰可闻,连厚重的裙裳也掩不住。

她试图并拢大腿,将裹着裙布的手掌当柱儿般抵紧,以增加刺激,囿于层层布裹,效果自是有限。

急躁之间,本想以空着的左手,托揉玉乳助兴,岂料织锦大袖磕绊得紧,好不容易探出一只鹤颈般的皓腕,捂着左胸搓捻推圆,里外数重的礼服厚如布甲,莫说敏感的乳梅,连乳廓形状都辨不出,漱玉节弄得衣领内香汗涔涔,醉意渐涌,带着难以遂愿的恼怒烦躁,维持下按裙凹、上捣胸峦的羞人姿态,就这么沉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激灵灵的寒意刺得女郎浑身一悚,浸透裙布的爱液离体降温,股间湿意骤浓,然礼服梧得严实,兼有雪股玉肌烦着,本也不怎么寒凉。

这下突然惊栗,像见了风……蓦听“嘶”的一声长响,股间一凉,里外数重长裙被切了开来。为方便新娘解手,裙中本无骑马汗巾之类,漱玉节下身赤裸,意识也更清明几分:“莫非……是薛尙戏我!”挣扎欲起,无奈身子尙未全醒,一时动弹不得。

“笃”的一声,一物标入两腿之问,深深插进裙底豳席,却是柄锐匕,钢刃距女郎花唇不过分许,几根乌卷纤茸无风自断,自酥脂间吐出的温热水气,令青烁的匕刃蒙上一层薄雾,模糊了倒映其上的娇美春光。

女郎不及惊恐,匕尖拔出迭席,锐风“唰!”由下腹掠至颈颔,厚重的礼服从中两分,大红绣金的绸缎间浮露出雪白的胴体,挺拔的双峰将裂衣高高拱起,若非布纟厚重层迭,怕已自两侧滑落。

这刀岂止是快,劲力的拿捏简直妙到毫颠!她身上的衣物没一件躲过的,泛着酥红的雪肌却连油皮都没擦破,女郎差点要鼓掌赞好,匕首青芒却一分为二,笃笃两声,将她两只云袖钉住,劲力之强,甚至贯穿迭席,钉入底下的木制地板,直没至柄,连一丁点儿能割破衣袖的刃口都没留给她。

漱玉节难以思考,没来由地气恼起来,藕臂挣了几下,无法摆脱被钉住的礼服大袖。一层层蚕茧般缚着她的衣料、系结、密扣等,即使从中被利刃分开,一时也难轻易摆脱I清醒时或许可以,但酒意正浓的黑岛神君连坐起都有困难,遑论脱身。

朦胧间,她艰难地昂起下颔,见一物浮出腿间,窸窸窣窣爬过礼服下摆,游向腿心。她两腿被人用力拨开,并之不拢,只能微屈,权作闪避,可惜徒劳无功。

又粗又长、泛着青金暗芒的棍状物蹭过她的大腿内侧,光滑冰冷的触感令女郎不由一悚,忽明白来的是什么。

───蛇面神!

或者……该说是戴着“蛇面神”面具的舞者。清明不过一霎,自蛇盘面具中心昂出的钝三角形蛇首抵住女郎黏闭的花唇,沾着玉蛤口附近的腻润残桨,剥开两瓣酥脂,缓慢而霸道、不容抗拒地挤入了窄小无比的洞口。

即使不考虑她异于常女的修长身段,漱玉节的阴户都算是小得出奇。

饱满的外阴,如腿心里夹了只熟桃,蜜裂长约两指节,须极力撑开周围肥美的小肉圈圈,方见一抹凹陷。这般异乎常人的紧窄,令她在破瓜时吃足了苦头。

硬木雕成的柱状蛇首不比活生生的阳物,无一丝柔韧可言,层层髹漆、打磨光润的三角蛇头沾着淫蜜排闼直入,纵是天生窄小亦不能阻。漱玉节呜咽一声蛇腰昂挺,支起的长腿剧烈颤抖着;丰沛的泌润虽大大减低痛苦,少经人事的嫩膣仍受不佳适般粗硬,疼痛中隐带着一丝快美,入睡前的虚躁一扫而空,直想被更充实、更粗暴地壜

来人并未给她思考的余裕,蛇盘面具缓缓前顶,粗硬的蛇头“唧………………”

滑入寸许,与嫩膣全然扞格的昂扬角度令女郎忍不住抬起娇臀,以免身子被粗木贯穿。

戴面具的蛇舞者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趴在她修长白皙、玉肌绷紧的双腿间继续往前,红嫩的小肉圈圏被绿漆蛇柱撑开,密合到几无缝隙、绷成薄膜的洞口随蛇柱徐入,不住汩出荔汁似的薄浆,可见其沛。

漱玉节挺起腰肢,动听的嗓音陡地拔尖,哀唤着:“裂……要裂开了……要裂开了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狗鼻子般前粗后细的长长蛇柱终到了底,面具的脸幅撑开女郎腿股,只能耻辱地屈膝抬脚,迎宾般敞开最羞人的私密花园。

纯血传承大不易,蛇性淫且多产,于婚礼上跳蛇面大傩,本有求子之意,那蛇盘面具象征宗族延续,五岛均供于自家社址,舞者须沐浴焚香、斋戒一日,临上场前才从神坛请下,谁敢拿来嬉戏?

有那么一霎,漱玉节几以为是神临,典掌嗣承的蛇面神来到房中,木雕面具上的盘蛇忽动起来,蛇口中含满漦浆,就这么悍然钻入她娇嫩的身子里,恣意喷发播种───

直到那人脑后系绳松脱,自她白腴的大腿间抬起一张熟悉的面孔,龙鳞般的黥纹爬满左颊,随着轻蔑而邪气的笑容微微颤动,宛若活物……

───肖龙形!

漱玉节惊呼,最后一丝困倦烟消云散,无奈血液中奔腾的酒计不是说化消便能化消,绷紧的身子一用力,藕臂仍挣不出被匕首钉死的腋袖,只将玲珑浮凸的娇躯从衣分处拔出些个,尖翘的美乳向天耸起,雪峰稣颤颤一晃,似将倾溃。

她用尽气力,连被利刃切开的礼服也摆脱不了,又惊又恼,但此举毕竟不是毫无效果───肌肉一缩,紧窄的嫩膣夹住深入的蛇首,将假阳具似的蛇柱稍稍挤出,伴着汨溢的细白荔浆,从肿成桃红色的小肉圈圈淌过会阴菊门,蜿蜒至臀底。

“我给你破身时,都不见你有这等撩人淫艳……”满脸坏笑的高瘦青年,怪有趣似的沿着她迅股冏的面^1阵乱愿,被撑紧的蛤嘴一掐、一掐地吐将出去,疽到她忙得粉颊酥红、胸脯腹间沁出密密细汗,才好整以暇地伸指抵住面具内侧,重新推送进去,直没至底。

“该不会……其实你喜欢这调调?”

漱玉节“呜”的一声昂颈拱腰,重又被深深插入的异物感,令高高抬起的雪臀不停抖散液珠,也不知是汗或淫蜜;蓦地身子一僵,大把清澈的汁水倾泄如注,淅淅沥沥地流满迭席,毫无尿液之腥咸,却被未散的体温蒸出一股如兰如麝的淡淡异这股气味肖龙形甚是熟稔。每回揉过她湿腻浆滑的花唇蛤珠,乃至刨挖绉福丰富、堪容一指的细小玉户之后,总在指尖萦绕不去,往后三两夜间仍不禁往鼻端凑去,尽情回味与玉人翻云覆雨的荒唐。

那是膣里蜜沁的气息,世上没有更甘美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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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要……好深……好深!呜呜……顶……顶到了……呜……”

肖龙形以拇、食、中三指,抵着面具内侧凹陷处,缓慢而确实地划着圚,被蛇柱深深嵌入的女郎退无可退,圆翘结实的臀瓣只能随之颤摇,然而蛇面的侵凌却远不止于此。

蛇身上精细雕錾的鳞纹粒粒凸起,宛若肥菱,擦刮着大小阴唇,更压摁充血贲起、婴指大小的蛤珠。女郎酥颤片刻,美得魂飞天外,咬唇呜咽着泄了几回身子,美臀重重摔落迭席,娇喘吁吁,似欲断息。

肖龙形得了她的处子元红,但即使是篝火畔交换童贞的那夜,两人都是棋逢敌手,分庭抗礼。说是交媾,更像豁出一切,抛开宗嗣、礼教、悬殊的身份等,以肉体为兵,搏命相斗,务求压倒对方,谁也不肯相让。

漱玉节的破瓜血染得股间狼籍,几天都下不了床,家臣总以为是历险求生,超支体力所致。殊不知是求欢如战,未经人事的花径狠遭蹂躏I事后回想起来,肖龙形觉得她还比自己狠些,结实的臀股跨在他腰上如浪狂顚,一点儿都不在乎身子破了,颇有一岛之君的霸气。

脱险之后,他俩想方设法瞒过众人,幽会了几回,漱玉节的胴体美不胜收,与他不相上下的肌力与肉体强韧度,更令男儿不顾一切,尽情在她身上得到满足,未料她也有逗般柔弱无力、教人忍不住欺侮的动人风惜。

肖龙形抓着面具,从她股间拔出湿漉漉的、沾满黏稠白浆的蛇柱,没等女郎缓过气来,挤开她软软垂落的大腿,狰狞的龙首直抵一片湿腻狼籍的娇红花唇,将硬到不可思议的怒龙“唧!”一贯到底,那团湿濡的嫩肉不可自抑地抽搐起来,如鳍壶,似蛭管,死命痉挛。

女郎连叫都叫不出,“呜”的一声,蛇腰弓起。不知是泄身太过,抑或香汗淋漓所致,醉意被狂出的汁水迅速带离娇躯,再加上被粗硬的肉棒贯穿之际,浑身肌束一绷,“嚓!”扯裂大袖,雪白的上半身自四分五裂的大红锦缎中穿出,甫获自由的两条藕臂,却非是去抓搠穿迭席的匕首,而是情不自禁揪紧男儿两襟,脸抵着他的胸膛,低声呜咽,彷佛非这样无法承受持续贯入的滚烫与粗长……

“这样……是不是更好?”肖龙形坏笑着抄起她的膝弯,将两条修长玉腿卡在臂间,双掌略托起女郎雪股,奋力进出。“比起势均力敌的较量,如母狗般被男人压着狂干,是不是让你觉得更爽更舒服?”

“啊啊啊……才不……啊啊啊……不是……谁……啊啊啊……母狗……”

“是了,母狗不是给躺着干的,趴着才是。”男儿故作恍然,将浑身泛红、瘫软如泥的女郎翻过,从身后狠狠进入了她。后背体位素来是漱玉节的死穴,碍于神君威严,即使与情郎幽会,她能容忍的底线即是手扶墙壁,踮起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让他从股后进入,未如此刻这般,趴在支离破碎的新嫁衣上,低着蛇腰,高高翘起雪股,牝犬般任男人抓握推送,毫无抗拒之力。

“好麻……啊、啊、啊……好刮人……不要、不要……呜呜呜……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男儿的阳物较蛇面更粗更硬,带着惊人的热度,毫不留情地刨刮着嫩穴,从膣里刮出兰麝般气味鲜浓、甚至略略刺鼻的骚蜜,强烈到连漱玉节自己都惊讶,羞耻感如星火沾燃,一发不可收拾。

她忘情吐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浪吟,如一名溺于无边欲海的平凡小女人,仅存的气力只能用于掩口,以防失控的叫声漫过庭院,为满堂宾客所听。

肖龙形的针砭并未持续太久II他毕竟血气方刚,而伊人太媚,无助的艳姿不仅前所未见,简直远远越过了他的想象边界,油润嫩膣里紧缩惊人。

漱玉节惊于身子里的巨物逛能再变大变硬,撝得更深,蒸地暴胀开来,彷佛里头被什么巨量的洪流撑满似的,强烈的液感充斥整个腹腔,玉宫、花径……全被射得满满的,浆液却持续灌注,从两人密合处骨碌碌地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漱玉节睁开眼睛,快感还未全褪,浑身像浸在温水里,甜美的酣倦穿透了身躯,如在云端。情郎趴在她汗湿的美背上,未平的喘息鼓动胸膛,压得她身下溢乳不住形变,一如每回好过之后,那短暂依偎的片刻。

但她明白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从他未征求她的同意,独断地夺下苍岛的支配权起,“共击红岛”的同盟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感情也是。

“只……只要被人发现……”她没有推开他的气力,索性不做无谓挣扎,依旧维持交迭的姿态。“你的性命便交代在这里了。这样……値得么?”

肖龙形把脸埋在她温湿的浓发里,一开口便呵暖了她的颈背。磁震震的感觉很舒服,有一瞬间她觉得蜜穴又湿了,但被热气刺痒也有不适处。世间事总是这样,无奈他不能懂。

“赶上你的洞房么?”男儿的闷笑声听来是坏。不消看,也能猜到那恼人的神“値得。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要这个。是你不肯给。”

“犯这种无益的险,说这般无聊的话……接下来,你还想干什么?当着全岛之人脱光了跳舞么?你做的事,相较于此也没甚分别了。”

男儿笑起来,下腹磨着她结实弹手的雪臀。

“现在脱光的,可不是我。你若声张起来,五岛都要大饱眼福啦。”

漱玉节霍然翻身,将他甩下裸背,迅雷不及掩耳地攫住一柄匕首!

肖龙形竟未相阻,而是抬起她一条玉腿,猛将硬起的阳物“唧!”插入,漱玉节“呜”的一声松脱握柄,本能撝住小嘴,另一只手揪紧锦被,被顶得身子前移,三两下便脱出匕柄的范畴丄闻高抬起的幼嫩足弓在空中晃着,玉颗似的浑圆足趾忽蜷忽张,一如痉挛的膣管。

“你看看你,”肖龙形坏笑道:“看上去挺聪明,却老做些没用的事。我敢孤身前来,早想好了撤退的法子。万一行踪泄露,我便一掌打死薛尙,挟持你退回苍岛。

“我在来的路上布好陷阱,!旦薛老儿发现外甥惨死,定会不顾一切追上来拚命,过程中少不得要折你几名忠心耿耿、极力阻挡的家臣,到得陷阱边上,我便教他后悔莫及。如此一气拔掉白、黑二岛首脑,你还觉得我来是无益无聊么?”

漱玉节被插得呜呜哀鸣,捣着小嘴的玉手忽地翻转,张口衔指,似已抵受不住攀升的快感。

肖龙形并不贪快,射过一回,龙杵渐能抵挡她那逼死人的掐紧,一下一下扎实实刨刮,边在她耳畔低语。“但我不会这么做,这不是我的首选。容相公教会我一件事:玉石俱焚,谁也得不到,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我要的是你,要眞眞切切地得到,上桌谈判对我更加有利。”

“你……呜呜呜……做……黑岛……敕使……咱们便能……”她用尽力气,才能在濒临高潮的失足边缘开口,而未失控地迸出尖叫。“是……是你先违背了……约定……苍岛……呜……啊啊……封……封却屛……”

“你眞以为我说不过你,而不是一直让着你?”枫叶文学下载

肖龙形单手环至她胸前,抓得满掌乳肉,用力搓揉,感受掌心里妙不可言的柔软与弹性,边想着一旦身怀六甲,这只丰满的乳峰还能胀大到何种程度,装满奶水的手感又将如何细绵,一边蔑笑:

“是你先背了约。我为你杀封素岑那婆娘,你却将我遗在苍岛,巴望我在那阴湿腐臭、肮脏龌龊的千年宅邸中发烂,毋须你耗费心神收尾II已无利用价値的盟约,自也没有遂行的必要了,是不是?

“即使如此,我仍欢喜你。我一开始就知你是这样的人,此虽非我最欢喜你之处,但并不觉有甚不好。但你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我非但没有失去利用的价値,相反,我所掌握的‘价値’远超过你能利用的程度。”

漱玉节脑中一片混乱,乳上、膣里传来的快感几乎将她逼疯,然而黑岛最年轻的玄帝神君毕竟非是凡女,若不住歙张的樱桃小口中还能条理清晰地吐出字句,当能一一列举肖龙形兴兵作乱以来的诸般错处,可惜若不咬住玉指,她便要尖声哭叫起来,自无一言以驳。

“那日玄水殿外,我给了你机会。现下我要给你第二次。”

男人捻着她勃挺如红梅的乳蒂,边用掌缘品味浑圆饱满的乳廓。五岛女子以绵股为盛,几乎人人都有两瓣轻软绵弹、丰盈如雪的臀股;胸乳雄伟者虽非罕见,但要如漱玉节这般兼具坚挺与绵软的,倒也屈指可数。

“上了谈判桌,我要你支持我的正统,现下你有薛尙,白岛那票我也要。三岛认我为苍岛神君,再加上我的‘新发现’,五帝窟的历史即将改写。你和我,也才能眞正在一块儿。”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漱玉节没能听清他后面所说,在意志模糊以前,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和我早就错过了。

给“大姑娘”上香那日,她就该带他离开苍岛。

唯有在黑岛当上敕使,她们才能不避嫌疑,永远在一起,现已迟了。他那蓬勃的野心,让漱玉节再容不下他,即使他令她这般快活、这般魂飞天外,舒服得像要死掉一般,连疼痛都令人深溺,难以自拔───

灵台恢复清明的一霎,漱玉节无力挥开他霸道的占有,只能用力将指甲刺进他臂里,刺出鲜血仍不肯放,咻咻细喘中透着火灼般的怒意。

肖龙形停下动作。良久,才低道: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被遗弃背叛的……明明是我啊!”

“封……封却屛。”她松开指甲,像是宣示“到此为止”,微喘的语声平静得教人心慌。“你要了她,是不?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不知道?”

长长的静默攫取了整个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仅只片刻,肖龙形自她体内徐徐退出,即使阳物已消软大半,“剥”的一声拔出她那异常紧窄的小肉圈圈之际,仍扯得她浑身酥颤,像从股心里抽出一把刀。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重新罩上蛇傩舞者的五彩绣衣,束紧腰带,戴好面具,信手抹去蛇柱上满满沾裹的稀薄蜜浆。

“不要连这种下作之事,都要拿这个当理由。”

漱玉节仍背对他,赤身裸体地蜷在破碎的嫁衣间,谷间娇红如靡,腿股上沾着化水薄浆,充满洞房花烛、风歇雨止的旖旎风情。不远处,身为她名义丈夫的薛尙呼呼大睡,而恣意蹂躏了她的男人推开窗棂,便要跃出。“信不信,在你了。我没别的话说。”

“不要相信容间羽。”他身形微凝,这是自入此间以来,他唯一的一丝动摇。

“所有对付苍岛的法子,都是那人想出来的。谈判桌上,你连一票都不会有。

不信你且试一试。”

“……我会。”

◎   ◎   ◎

“不得不说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实在是高,眞高啊!”鬼先生抚掌叹道:

“肖龙形非是无谋之人,可惜论心计城府,女叛徒仍高了他一筹不止,既仗着这人对自己最后一丝的余情,又妥妥利用了他的疑心,却将个心怀朗朗的容相公硬生生推入阴曹地府,死前大概还不知中了谁人的算计。

“考虑到这是在一番云雨之后,顺口而出的布计,我只能说无论容间羽或肖龙形,死也不冤。难怪圣人云:‘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亭外,漱玉节俏脸铁青,不知是因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或骇于内情泄漏之甚,远超过她所能止血的程度。

她没机会知道,肖龙形那足以改变五帝窟的“新发现”是什么───至少还不能肯定───多疑的肖龙形对容间羽做出试探:以声东击西的计策,配合高强的武功身手,从红岛符家手里盗走了“亿劫冥表”。

为防肖龙形毁去至宝,容间羽孤身赴苍岛,劝他归还宝物,此举却令肖龙形认定他有“回护旧制”之心,质疑他替四岛出谋划策,对付自己。

容间羽心怀磊落,供认不讳,却未有解释的机会。狂怒的战神极招出手,容间羽一上来便受了重伤,两人交手百余合,黄岛神君终于命绝异地,魂归离恨天。

容间羽的实力超乎预期,豁命一战,肖龙形亦非毫无损伤,稍稍冷静后,惊觉中了漱玉节的挑拨,已悔之莫及。

容间羽之死激起四岛敌忾,联兵杀上木神岛,岛上奴户无分军民,悉数被戮;四岛高手合战肖龙形于木神岛第一高峰,双方都想为容间羽报仇,激战之下,四岛竟不能胜,众家首脑一一被肖龙形击倒,漱玉节仓皇逃往后山,诸人眼睁睁看着发狂的肖龙形追去,谁也无力阻止。

“接下来这段,堪称是整个故事里最玄奇奥妙、令人难解的部分。”

鬼先生饶富兴致地搓手,嘻嘻笑道:“因为它I没了!男叛徒最后被女叛徒打倒,坠崖身亡,当然是女叛徒说的,谁也没瞧见。十多年来,没人知道句芒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女叛徒却凭着这个天大的功劳上了位,成为五大家族的新主人。你说若容间羽和肖龙形地下有知,作何感想?”

第百七三折 疚恨终生·如蛆附骨

对漱玉节来说,“那人”的出现,是她此生永难抹灭的记忆。

句芒峰上惊天一战,她才明白过去严重低估了肖龙形的实力───或许他始终都让着她。

被五岛众人低估了的当然还有容相公。“容间羽”这显而易见的化名必有段不堪示人的过去,他虽娶得黄岛神君的女儿,并以人品学问掳获了全岛上下之心,若非符承明看准他书生赘婿,难以威胁大位,早将他的底细刨将出来,收拾妥适。

殊不知,连人精似的符老宗主也走了眼。这容间羽非但会武,还能够击伤人称“战神”的肖龙形I以付出生命做为代价。

漱玉节并非枯坐水神岛内,等着天上掉馅饼,平白捡了渔翁之利;在使肖、容二人反脸之上,可说用尽手段,推波助澜,才能在惊喜降临的刹那间,将战果拓展至极。

据她安插在苍岛的眼线拚死回报,说容相公断气前,一掌拍在肖龙形脑顶,发狂的战神突然清醒,松开剑柄踉跄倒退,喃喃道:“错了、错了!不该是这样……我中计了!”容间羽握着贯穿胸膛的细剑,闭目仆倒,总算肖龙形神智未失,堪堪接住。

“……容相公似是在他耳畔说了几句,才断了气。肖龙形抱着他的尸身,低头不语,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么久,身上的伤口不住淌血,脚下一片红洼,也……也不知是哪个流的。”探子艰难道:

“后……后来他‘哇’的一声,仰头喷了口血柱,冲天尺许,极是吓人。属下一时……一时失察,踩着一根枯枝,被……被那狗贼发现了形迹……”左右杭页寄宦冻鱿采闹纳窈扯诖醇泳纾嵩虼蟛∫怀。卦蛐悦坝牵思什怀问保

漱玉节从嵌在探子腹间的碎石,判断肖龙形的功力不足平时之三成,否则以此人劲力之狞恶,三四丈内弹指飞石,定是肚破肠流、透背而出,决计没有射不穿的道理。

这个严重的误判,使她几乎赔上了带往句芒峰的家臣精锐。肖龙形面色惨白,分明是重伤未愈的模样,杀起人来却如切菜砍瓜,蜂蛰也似的异域奇剑在他手里,每出必取人命。

他不馑能战,且极其善战,先以委靡哀颓诱敌深入,猝然出手,又极力扩大突袭的战果,继而巧妙利用地形,边打边退,令合围难成……待漱玉节回过神时,己方竟只剩下薛家父子、符宽兄妹以及自己。

(他……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头一批杀上句芒峰的四岛高手约有十来人,山下形势大略底定之后,又陆续增援了两批,里头称得上一流好手的少则五六人,其余也都各负艺业,非是庸手。他怎能……怎能短短的时间内撂倒这许多?他……他到底是人,还是吃人的恶鬼?

漱玉节忽有些茫然,现场却已不容她出神,众人边打边退,按照计划将肖龙形诱出了不利合围的狭道,由她一闪身截住退路,利用肖龙形一诧回头、稍稍分神之际,其余四人齐齐转身,极招出手───

直到她看见他扬起的嘴角,想要出声警示,却已迟了。→枫¤叶··枫·¤·学←

一蓬青蜂似的豪光自肖龙形掌中暴绽而出,伴着极其骇人的劲风呼啸,刹那间彷佛呑没了他身前一切,声音、形影……通通被青光分裂,每块削飞的碎片又被豪光剑流所卷,继续被切割绞碎,而后再度被扯进无休无止、锋锐无匹的青芒中……

“灵蛇万古唯一珠”本是凝力一击、以逆转劣势的保命绝招,肖龙形在篝火前为她讲解招式心法时,两人才刚好过,身上的汗水淫蜜尙未全干,事后漱玉节推敲再三,确定他并未藏起什么关窍未授,才敢循序修习,从没想过集数十、乃至数百刺于一点的剑招,散开竟有这般威力。她未想过有这般应用法,骤见时却觉合情合理,彷佛本该如此,再也自然不过。

天才。她禁不住想。

只有她了解这一点:肖龙形的强大,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又或因缘际会得到了神功秘笈、灵丹妙药,而是他天生就擅于厮杀,使用器械有异乎常人的直觉。对肖龙形来说,手脚四肢,乃至最微小的一条肌束,与刀剑并无分别,于运使之际总能听见纶音,先于敌势、毫厘不差地送至最适当的位置。

面对他空门大开的背脊,女郎突然失去一搏的勇气。

漱玉节倏然转身,闷着头冲进狭道,慌不择路,踉跄狂奔;回过神时忽一跤仆倒,扭了足踝,忍痛撑起藕臂,举百蓊郁,藤蔓纠葛,只头顶叶隙间射下一缕缕阳光,湿润的云气侵入衣衫破孔,竟至句芒峰后山深处。

漱玉节从未来过此间,回头瞧去,但见木叶苍苍,满眼浓绿,连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也辨之不清,然而心头惊惧并未消淡,肖龙形转眼即至,薛百膳等决计留不下他,甚至留不住自己的性命。

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人”,从林深处缓步而来。

茂盛到几乎塞满整个空间的藤蔓与灌木,全没稍阻其步伐,彷佛行走在平坦空旷的青砖地上,又或是那些繁茂的草木自行避过了他,待漱玉节抬起头,那人已来到身前丈余处,一拂爬满苔绿的半截曲株,随意坐下,粗布短褐、草鞋编笠,若非腰畔系了只油黄竹鱼篓,看似一名寻常山樵。

然而便只这么一坐,不知怎的却生出一股渊淳岳峙之感,彷佛满山鸣蝉啁鸟为之一凝。编笠下,那双灰眉虎目微睨,漱玉节如遭千钧压顶,莫说抬眸撑臂,似连一丝空气也吸不进胸臆,只余涔涔冷汗,浸透背衫。

───皇……皇者威仪!

漱玉节僻居五岛,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帝皇,也不认为长居深宫大内、逐声色之娱的所谓“天子”眞有什么皇气,但此时此刻,除了这四个字以外,她想不出还有叀创驶阕阋孕稳菡獾惹看笸埂

樵子生了张威风凛凛的国字脸,浓眉压眼,须发斑驳,坐下时左手拇指不自觉地轻扣腰带,彷佛所系不是一条陈旧邑巾,而是玉带围腰圑龙袍,左右应有无数金甲武士簇拥,阶下文僚武将分列,翻掌为云覆为雨,片言可决一城一国之兴废、无数军民死生。

(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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