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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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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体内残余的一丝左道魔气,不及盘膝运功,一口鲜血如箭喷出,仰天栽倒!

阴宿冥只觉劲力一空,仿佛又回到被小和尚采了身子的那个当下,掌至中途人已坠落,挣扎着退回灯笼后,无比惊恐地检视内息,唯恐自己竟在这里被废了功,而那名始终未露面的血甲门之人却飞快退入深林,只听「飕飕飕」的锋锐切削不绝于耳,失控的气刃不知旋绕多久,才慢慢停了下来。

符赤锦看得美眸圆瞠,一句话也说不出。四人无一不是当世高手,却在雷奋开身前失神,合击之势瞬间崩溃,居然无一幸免。

(好……好可怕的一式「天道归余」!)雷奋开膝弯一软,勉强支持不倒。若非硬挨一记「役鬼令」,又被雪艳青所伤,「天道归余」的气圈成形之际,四人即应毙于掌下,可惜无力动杀。蓦地肩胛一痛!一柄薄刃「噗!」

贯出右胸,身后鬼先生嘻嘻笑道:「大太保真是好本事!合七玄宗主之力,几乎留你不住,当真了得!」——卑……卑鄙!

雷奋开伤怒交迸,不知哪来的气力,铁掌回身劲扫!旋扭之强,竟「铿!」

一声夹断刀刃,掌缘自鬼先生胸口削过,几乎将他抡了个圈。至此突围无望,雷奋开临危果断,转身扑向悬空索,足下不停,一气踏过崖去!

鬼先生料不到伤兽发威如斯悍猛,被劈得踉跄倒退,提气复起,忙奔至铁索雄钉处,圈口笑道:「大太保真不够意思。自个儿玩得挺欢,也不招人同乐。」

唰地一脚踏落,劲贯铁链,踩得不住剧烈晃摇。

索上雷奋开身子微晃,脚底却像黏在了铁链上头,身子轻飘地随着上下一阵,待摇动稍稍平息,又继续奔跑。鬼先生啧啧几声,「诸位!这条是前往观赏妖刀威能的捷径,由我当先领路,各位也别争抢一个一个地来。」

双手张开足尖一落,滑水似的站上鐡练。

雷奋开不顾伤势疾奔,眼看离岸只余数尺,眼前一黑几乎失足,奋起余力一扑,整个人跌在崖上,滚了两圈才勉力撑起。抬头见火光中一人走下铁索,轻功丝毫不逊于自己,正是那个戴着糊纸笑面的家伙,心知到了破釜沉舟的关头,留着铁索,不啻给了敌酋登堂入室的捷径。

他咬牙钳住胸膛的半截刀锋,忍痛拔出,血淋淋的刃片抵住铁索,对着另一头纵声大笑:「阁下一刀,雷某奉还!」

鹰眸骤狠,运劲连斫几下,砍得链上火花四溅。对面鬼先生见状,忙倒跃回崖上,大叫:「大太保若失血过多,恐有性命之忧,还是莫操劳得好。

雷奋开哈哈大笑,猛砍一阵,搬来一块磨盘般的大石砸落,终于将砍开了口子的链环弄断。失系的渡索铿啷啷地划风坠落,越过火海的最后一条捷径便告中绝。

要想联络对岸的指纵鹰暗哨,看来是非绕路不可了。所幸那帮人要想过来,也没那么容易。离垢妖刀烧了山下的船坞水寨,风助火势,上下交通已断,戴鬼面具的混蛋若要绕道至这边山头,恐怕天亮前都未必走得到。只消他早一步召集指纵鹰,除非那帮龟儿子现在就跑了,胜负尚在未定之天,本帮占有地利,赢面说不定还大些。

伤疲已极的大太保闭目笑起来,神情宛若蚳枭。瘫坐片刻,撕下衣摆口手并用,勉强裹起了胸口不住渗红的血洞,转身向林中行去。……

「这就是你说的捷径?」

望着断掉的悬空索,聂冥途冷笑。「且不说冒险踏索有无必要,现下铁索断了,我们要怎生过去?」

鬼先生耸耸肩。糊纸面具依旧笑得殷勤。「另外一条路稍远些,咱们从下边过去。」

阴宿冥调息完,一跃而起,沉声道:「风火连环坞都烧成这样了,却要如何从下边过去』?」

鬼先生尚未答话,另一把优雅动听的女声也冷冷开口:「走脱了雷奋开,此地已是险极。鬼先生若无交代,恕不再奉陪。」

正是漱玉节。鬼先生的声音里仍带着笑。「离垢妖刀站在咱们这边,宗主何须惊怕?」

「阁下故弄玄虚,才是令人惊怕之处。结盟合作,须如此无端犯险么?」

「怕只怕世上更无奇险,比得上诸位的退缩不前。」

劣笔绘制的笑面是不会变的,变的只有鬼先生的声音。

他收起一贯的轻佻戏谑,峻声道:「七大派之中,不只一个雷奋开。这帮人若说有什么共通处,便是同欲七玄万劫不复。宗主退回五岛秘境,从此便高枕无忧了?恐无如此便宜。」

漱玉节闻言默然。

鬼先生一指崖底的烛天红莲,续道:「有了这个,七大派有何可忧?我等七玄又何须避于不见天日处,庆幸世人的遗忘?诸位皆是总领一门之人,识见、眼光均高人一等,此间之利弊,还用多费唇舌么?」

众人尽皆无语,却再无人离开。

符赤锦暗想:「这人真会说话。那雷奋开分明是半路杀出,被他一说,倒像是刻意安排,以磨砺心志、团结众人似的,当真好不要脸。呸!」

聂冥途冷笑:「你一口一个『我等七玄』,好不动听,却不知阁下是七玄里的哪一支哪一脉?世间可不是只七玄七派两个阵营,壁垒分明。随随便便来个外人想浑水摸鱼,挑动鹬蚌之争、从中渔利,没那么简单。」

他本是一派首脑,心机深沉,若非再睹妖刀威能,委实太过惊心动魄,直想据为己有,区区一名来路不明的「鬼先生」,岂能使得动老狼首?尤其围杀雷奋开一事,更是仓促而起,明显超出鬼先生之掌握,如今冷静下来一想,难怪聂冥途心中不忿。

八具灯笼之后,纷纷投来森冷目光,教人不寒而栗。

鬼先生不慌不忙,语声含笑。「我正想怎没人开口,还是老狼首精细,在下不但是七玄中人,且与各位一样,还是一宗一脉之首,要说召集七玄盟会的资格,只怕还在狼首之上!」

「喔?」

聂冥途冷哼一声,苍老的喉音难掩轻蔑。「你是真龙转生,还是圣宗的教统嫡傅?」

鬼先生哈哈大笑。「虽不中,亦不远矣!迟至三十年前,集恶道还奉过先人的号令,若非狼首弃盟潜逃,躲过了妖刀祸世以及七大派清算的浩劫,今日前来与会的,原该是狼首的后人才是。」

一旁的阴宿冥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笑里的幸灾乐祸,忽然想到:这话连先代鬼王、南冥恶佛也骂在里头了,不禁收声,冷冷望向鬼先生。

聂冥途怒不可遏,面上却不动声色,蔑笑道:「说了忒多,你究竞是何人?」

鬼先生不再言语,手中握把咔哒一响,再次发动机括,偌大的灯笼滴溜溜调了个头,原本青白的一面朝向鬼先生,转出另一面的朱砂表记。那是个竖耳尖吻的邪异兽首,似犬似狸,却多了一丝难言的狡黠灵动,与其说是兽,更像是修炼成稍的千年妖。

兽首后方绘着九条简笔波形,宛若开屏孔雀,腹圆曳尖的笔触不像羽毛,反而像尾巴。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叠。

聂冥途倒抽一口凉气。当真是玄呐!该已死绝了的,怎能又无端端冒出个正统传人来?难道胤氏一族真是九尾狐转生,怎么杀都杀不尽?

「九尾的传人么?」

黑夜火海之前,老人如见妖魔,青黄怪眼闪烁异芒,喃喃道:「原来……原来你是狐异门的余孽!」

……

轰隆一响门扉碎裂,火舌飞卷,赤发刀鬼舞着巨大的斧刃跨进院里,热浪扑面,令人为之一窒。

(来了!

耿照唯恐佳人有失,拄着「映日朱阳」当先冲去,谁知一动周身酸软,怎样也使不上力,「啪!」

一声直挺倒地,所幸宝剑这回没有「人剑合一」了,否则一家伙趴上剑刃,不免将自己剖成了两爿。

染红霞只比他稍慢,见他仆倒,忙不迭回头:「耿照!」

火光映亮白皙玉面,满面都是忧急。说时迟那时快,受制离垢的崔滟月狂吼一声,妖刀挟焰抡至!

她回身挺剑,剑尖「铿!」

击在刀头一侧,崔滟月犹如失蹄疯犀,被引得一偏,拦腰砍断一片梧桐影。这式「不记青枫几回落」原有几个连环变着,剑锋连圈带转,施招者却如落叶一回,径从敌人的身侧扎落。

她身后便是耿照,一旦枫回落空,离垢炎刃即往他身上招呼,染红霞一步也不敢退,剑刃斜挑,如雨尖打落荷塘,不等崔滟月回身,一式「雨急青枫归梦色」应手而出!

崔滟月应变不及,肩背上吃了几记「剑点」,挑飞的血珠离体化烟,剑创便即封口,根本算不上是伤。巨大的斧刃一挡,数十记剑雨铮铮综综碎在刀上,砸出无数耀眼火星!崔滟月自成刀尸以来,临敌无不是一刀了帐,从无对招拆解的必要,便以大太保掌法之精,也难与炽热的离垢刀相对,只能施展轻功绕圈游斗,觑准空隙劈出一掌,然而蒸腾的气流对隔空掌力大大不利,脐间的火元之精释放异能时,亦不下于十数年精纯内力护身,连雷奋开也拿他没辙。此间仅有一人能逼得他「拆招」,那就是染红霞。

昆吾剑长逾四尺,兼且玉人高挑,身量不逊男子,剑臂一合,硬生生多了近两尺的缓冲——这是极为珍贵的两尺空间,能在热浪袭身前,多出得几招杀着。

染红霞交击几度,便知离垢刀的可怕:高热除了能毁坏兵刃、令兵主无法久持,以及化消劈空掌力之外,在沸滚的空气中呼吸困难,更是大大降低内力运转的效率,巨量出汗造成的体力流失,也是格斗中的棘手问题,只能尽力拉开距离。

所幸昆吾剑质极佳,对打下来非但剑刃未损,似乎也不怎么导热,金灿灿的剑身连一丝熏焦也无,越打越是光华饱满,无比耀人。她忍不住想:「今日幸有昆吾!流影城的锻造名不虚传,果有过人之处!」

即使如此,妖刀离垢也不是能正面久战的对手。为保护身后的男子,她连游斗缓息的选项也无,眼见「剑雨」碎于刀上,激得热浪窜流,盈尺之内仿佛再也吸不到空气,块垒般的闷窒填满胸臆,几乎撑爆坚挺傲人的玉峰。

染红霞仍是一步不退,一式「随意青枫白露寒」凝聚霜气,稍稍化解热浪,气息重入胸间的一霎,金剑如浪层叠,《青枫十三》里的杀着「青枫江上沧浪吟」骤然而出。

此式乍看是连绵快剑,却与剑雨大不相同,「剑浪」一层叠过一历,后浪压碎前浪,剑劲渐次积累,同样是回刃一挡,这次崔滟月终于无法凝立不动,叠浪压垮了高堤,猛将他轰退一大步!

水月门下弟子,须以「创制一套剑法」来证明自己,在入门三十六式与属于自己的剑法之间,没有一丝模糊暧昧。能跨越这道高槛的即为剑种。应追求剑上顶峰,拓展剑学极限,跨不过的就是凡胎,从此走入厨灶闺阁,专心相夫教子,追求女子的幸福。

染红霞十三岁上就开始酝酿自己的剑法,直到十六岁那年,《青枫十三》才算修整完备,按门中规定的格式谱写绢册,面呈掌门人并加以试演。还没有被冠上「水月剑式」之名、收入凝芳阁的自创剑法,是不能公诸于世的,以免弟子之间相互模仿不成熟的技艺,影响了宝贵的创见发想。

杜妆怜连随侍的仆妇都赶了出去,独自在静室里看完这十三式的示演,只淡淡说了一句:「很好」就不再言语。翌日发还绢册,已题上「水月剑式」四字,封面的「青枫」二字虽以朱笔圈起,终究没有涂抹删改。染红霞简直乐坏了。

自创的剑法屡被发回,每次重新提交都要受门中诸长老联席诘问、反复印证,直到绢册都改得破破烂烂了,终得到水月剑式的题记……这些艰辛过程,在凝芳阁的剑谱劄记中多有记载,她自小看熟了,常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呈上绢册、战战兢兢的模样。连师姊许缁衣创制的几式剑法,也是经掌门人反复驳回改了又改,才获水月剑式之名的。——而她,竟一次就通过了丨过得不久,掌门人就闭关了。除了收怡紫为入室弟子,还命她担任教席,督导门中弟子的武艺。师妹们的道贺纷至沓来,要准备送掌门人入关也是千头万绪,染红霞忙了好一阵子,才有时间坐下来重抄绢册,并一一为招式命名。

绢册的格式当然包括招名,及招意的阐释说明,待审核通过、在正式传抄收入凝芳阁之前,还可以参酌门中长辈的意见,重新修改。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固然可喜,对这些女孩儿来说,命名却是整个过程中最有成就感的一环。赋予招式一个好听的名儿,是千百年后仍会在习练者口中喃喃覆诵的呀!即使在师妹间威望素著,染红霞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女。她独个儿躲在房里,翻着一卷卷喜爱的诗钞,伏案振笔,偶尔拈着笔管随手比划起来,看看这句诗意切不切题,想到得意处不觉咬唇轻笑,晕红的小脸彤艳艳的,加倍可人。「你取这些名儿,将来会后悔的。」

许缁衣笑她:「我当年拟的名字,如今翻到都觉脸红。」

染红霞笑笑没回口,心里却有点不服气。「太华青灯」朴实无华,就像师姊的为人,有甚好脸红的?许缁衣随手翻了翻绢册,看到朱砂围起的「青枫」二字,笑问:「你爱穿朱红,怎地以青枫为名?染红霞正色道“枫红而落,我这套剑法生嫩的紧,尚有不周全处,只能是青枫”许缁衣微笑不语,片刻才淡道:「我猜师尊也是这个意思。她老人家一字未改,是知道妹子定然不会自骄自满,更不希望以己身之慧见,来增补完备这套剑法。就连修改精进,师尊都想看你的创见,舍不得多加一笔啊!」

从此,染红霞再没创制过第二套剑法。杜妆怜的三名入室弟子中,连年纪最小的任怡紫都在凝芳阁留下数本绢册,只有染红霞专心致志,全力淬炼《青枫十三》轰退离垢妖刀在士气上深具意义,对战况的影响却很有限。

剑浪余波未停,震的崔滟月身子后仰,但也不过就是一霎眼,火刃卷风,硬碰硬的对撼又再度展开。染红霞接连试过“伏枕青枫限玉除”“青枫浦上不胜愁”等,屡屡刺中对手,囿于剑尖相格,以及不能退避闪躲的限制,实在很难说是占了上风,近身缠战之间,已是汗湿重衫。

她虽是束袖着靴,得以利落些个,但穿的仍是对襟襦裙,纱质上襦较寻常仕女所着略厚,以抵施展拳脚时的磨损,一被汗水浸透便紧贴肌肤,玉一般的莹润肌色透出湿纱,双肩、背门形同半裸。

上襦里是一件大红软缎抹胸,质地厚滑,穿起来十分舒适,她只有在船上时才这么穿,夜巡后褪下襦裳便能就寝,非是演武练剑用的短打衣物,食促离船不及更换,此际也顾不上了。

软锻吃水较纱质为多,不易渗汗,被香汗浸透的部位颜色变深,便如熟酿香甜的枣泥一般。

她双峰挺拔,乳间积汗最多,颈额间不住淌下液流,如瀑如雨,汗渍最早渗透抹胸,两腋也是津汗液涌,挥剑时乳肉香胁不住摩擦压挤,狼籍一片,腰间束着武入用的宽带缠腰,绸亦阻汗,上半身的汗水全积在乳下,渗之不出……

抹胸的缎面清楚浮凸着两只熟桃似的坚挺玉乳,蒂尖腹圆的半球昂耸,顶端绷出两枚樱核儿,周围则是一片深浓枣色,只裹着软缎的双峰艳丽的大红色泽,随着挥剑的动作剧烈弹跳,汗渍以极缓的速度渗出,浑圆撑饱的缎面仍是柔光滑亮,分外骄人。

「你……你还好么?」

百忙中不忘回头,甩飞湿发,提声叫唤。「没……没事!」

耿照总算调匀气息,拄剑撑起,单膝跪地。

今夜挑战一关接着一关,艰难处超乎想像。先前砍向火元之精的那刀不但毁了神术,更震伤他的五脏六腑,若非化骊珠收手的瞬间、碧火神功的先天真气及时发挥作用,那股异能的反噬便能要了他的命。

耗损易补,伤势却无法立即复原,正因为低估了内伤的严重程度,才会在动身的瞬间失足倒地。他已经无法再战了,但不能放她一个人对抗妖刀。

况且,离垢非是单凭力量可以压倒的对手。染红霞的战术在他看来,有着无法超克的致命缺陷。

「快走!」

她看出两人已无联手之能,唯有耿照脱离战场,她才能缓过气来,改采避锋游斗的战法。眼见崔滟月越逼越紧,染红霞再不留力,施展青枫十三最刚猛的一式「江石缺裂青枫摧」,重剑旋扫如风,铿然击向离垢刀丨(不对……这样是不对的!)耿照奋起余力,喊道:「退……退回来!我有办法!」

染红霞几欲晕厥。站起来都有困难了,还逞什么强?少不更事!「你快离开!」

分神说话间几被离垢削中,裙脚「呼!」

一声燃起火星,险象环生。「你先走,我快顶不住啦!」

「你退回来,我有法子对付他!」

耿照低吼。但中气不足的声音实在缺乏说服力,染红霞心头无名火起,疲软的手劲却无法跟上怒气,「江石缺裂青枫摧」剑式未尽,力量提早见了底,崔滟月拦腰磕飞昆吾,染红霞被震飞出去,湿漉漉的娇躯正撞进耿照怀里:耿照横过她沃腴的乳下一抱,举边身子遮护玉人。

「你……」

染红霞气急败坏,无奈这一击扭了腕子,软绵绵地挣脱不得。「噤声!」

耿照双眼盯紧前方,凝神摒息,神情无比专注。染红霞看得呆了,一时竟忘了害羞生气,直到乌影兜头盖住两人,热浪席卷而来,崔滟月居高曲下,挥舞离垢砍向二人!

千钧一发,耿照拔起「映日朱阳」一刺,剑尖「锵!」

正中火元之精,宝珠未如预期般被利剑所毁,但珠上妖异的红焰却自剑尖透入,顺着剑上细纹倒灌而回,刹那间,剑身的纹路彷佛被异能填满,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崔滟月浑身剧颤,肌肉坟起的身形仿佛缩小些个,油亮的铜色肌肤也失却光泽,口中迸出痛苦的低吟,摇摇欲坠。耿照一转剑刃却无法贯入,近距离一瞧:火元之精并非如化骊珠般嵌入腹中,周围似有缝线,珠光被黑剑吸收后,表面也看得出有蚕丝之类的透明物事交织成网,护住珠子,无法剜出。

机会稍纵即逝,耿照再不犹豫,用尽力气起脚一蹴,正中崔滟月丹田气海,踹得他向后倒飞,整个人撞倒半堵焦墙,被残砖碎瓦埋入嫌堆。

离垢顺势脱手,中途坠落,稳稳插入地面不动。失去了火精宝珠的异能,斧刃由刺白、炽红迅速变为深红、深赭,最后只余黑黝一片,与映日朱阳原本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人、刀两分,离垢终被制伏!

第八五折 品幽合卺(jin) 谁日可杀

染红霞愕极,怔望着那堆坟冢也似的余烬,还未惊喜,力战后的酸、疲、酥、软一下子交缠涌上,臂撑一乏,汗湿的温软娇躯偎入耿照怀里,再不挣扎。

「你……你怎知那里是……」

目光移至剑上,忽然闭口,一双秋水明眸睁得圆亮。

火劲如熔岩般蜿蜒,由剑尖至剑格,填满了遍布剑身的细密纹路,光芒也从原本的刺亮,转为更深沉的血色深晕,却非是消褪或熄灭,而是火光更趋稳定,整把剑像突然「活」了过来。

他掌劲一逼,映日剑「轰!」

窜出火舌,竟有几分离垢的模样。「这剑柄的分量异乎寻常,」

耿照解释:「非铁非木,倒像以石材为芯。寒玉、水精、云母等材质,据说都有涵养纳气之效,我猜测火元之精装置在剑柄末端,便是透过这截柄中的异质控制,才不致伤了剑主。」

简单说了剑身祷造火槽、导流的原理。

钢铁无论掺入何种材质,终须以火熔之,方能成器。火既是镔铁之母,亦是镔铁之殇,火元之精若无限制地朝剑身输送热能,最最耐热的合金也承受不住,这截特异的石英剑柄便是控火的枢纽,避免自伤。

当剑尖刺中宝珠时,离垢火能受剑槽引导,逆流回柄中——这是耿照自「映日朱阳」上的奇特纹理,以及剑柄异质所做的大胆推测,虽冒险至极,却非—味乱猜。他跟在七叔身边多年,尽得奇人真传,于铸造实有大眼光、大手笔,果然—击中的,解去逼命之危。

他信手比划,染红霞目不转睛地仰望,云鬓凌乱的俏脸衬与出神的模样,明艳不可方物。耿照偶一察觉,顿有些恍惚,于火槽设计一节便说不下去,忍不住问:「我……我脸上怎么了吗?」

「嗯?」

她回神大羞,湿滑的雪脯怦怦直跳,忙别过头去。「没……没什么。」

明明没有生气,却忍不住板起了俏脸。耿照不明所以,凑近问:「我又惹你生气啦;二掌院?我……」

一听「二掌院」三字,心上仿佛被塞了块冷石头,半是借题半是着恼,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方才那样有多冒险?万一……万一这剑没能导卸火劲,又或卸得不全,尚余一劈之力,那该怎办?从以前就这样,总不听人说,轻易犯险,一意孤行!」

耿照料不到她真的翻脸,起初听着还不敢答腔,末了却有些捱不住了,嚅嗫道:「我……是……适才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啦。你别生气,我下回不敢了。」

他越是放软,染红霞越觉自己无理取闹似的,挣扎坐起,声音微微扬高。「我又不是无端骂你,是与你讲道理!老抢着牺牲,是要怎么与人联手?」

「都是我不好。我担心再打下去,万一妖刀伤了你……」

「我也会担心啊!」

染红霞随手将湿鬓往耳后一撩,露出半截雪颈,大声道:「万一是妖刀伤了你,我……我……」

忽被什么塞住了胸臆,再说不出话来。耿照被骂得摸不着脑袋,她话里的前因后果全然无法分辨,只盼她别再生气,低道:「二掌院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

「不要再道歉了!」

罕有的疾厉口吻吓了他一大跳,猛然抬头,见染红露樱唇咬红、柳眉倒竖,满脸的怒容,更是慌张,拼命摇头辩驳:「我只是想……是为了救你,不为别的……对不住……我不是……」

「啪!」—声脆响,染红霞扬手掴了他一记。耿照抚面愕然,却见她美眸盈泪,两排弯翘的乌睫睁得发颤,不敢再眨,手掌兀自停在半空中,纤指如白玉蜻蜓一般。但发抖的不只是指掌而已,她左臂环胸;浑身都在颤抖。

「我不要你救!」

耿照心头刺痛,低头道:「我知道我本事低微,但就算拼得一死,我也……」

「我不要你冒险拼死!」

她眼中水精似的泪珠不住打转,恶狠狠地瞪着他,咬唇道:「我是你什么人?你干嘛为我拼得一死?我又不是中了奇毒困在谷底,只有你能救我!我自己救自己,不用你来逞英雄!

「你什么都不是故意的,都迫不得已,这么大公无私,怎不去招惹别人?……」

浓睫眨了几眨,泪水终于扑蔌簌地滑落粉颊,双肩一软,垂颈抽泣:「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可恶……可恶!万一你死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不知怎么跟你说……呜呜……」

耿照呆怔良久,终于明白过来,反而宁定,握着她浑园的肩头,微微拉近身来。

染红霞忽觉惊慌,扭头欲避,却反将撩开湿发的雪腻粉颈凑上,混杂了轻潮薄汗的温泽透颈而出,耿照牢牢钳住她的肩臂,将滚烫的嘴唇贴上颈侧。

她「嘤」的一声,身子都快化了,却放不下女儿矜持,心中气苦:「你……就会欺负我!」

左掌按他胸膛拼命撑拒,又推又打,尖叱声惊惶失措:「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放……」

越喊越是无力,臂儿娇疲,避不开也不想避了,双唇终于失守,仰头任他轻薄。

耿照俯吻着怀中玉人,但觉她温软凉滑的唇瓣沾满水珠,滋味苦咸,四唇紧贴片刻,才循着渍痕一路向上,啄米似的轻吻着她温热的眼皮。染红霞不住轻颤,仰着头依偎在他怀里,闭目流泪,即使失身于他的那一晚,她都从未如此柔弱顺从。

「你一定很讨厌我,是不是?」

她声音闷闷的,温香的吐息都呵在他颈窝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憎,架子忒大,总对你凶?」

怎么可能?在我心里,你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是世上最贞烈、最可敬可爱的女子……耿照心里想着,不知怎的却说不出口。能拥着如此温顺的她,就像作梦一样,唯恐吐气开声,梦就醒了,只敢轻轻摇头。

染红霞闭着眼睛苦涩一笑,泪流不止。

「我这样忘不了你,你一定觉得我不知廉耻。我常在想,我比你大着几岁,不懂你这样年纪的人在想什么,像黄缨、采蓝那样二八年华的少女,才与你合得来,不会让你讨厌,不让你觉得枯燥无聊。我只懂剑,不会女红不会烹饪,女子都爱的胭脂衣裳,我懂得很少很少,也不知怎么跟人嘻嘻笑笑说话,让别人听得欢喜……我以前没想过这些事。

「我好气你,却更气我自己。嘴里说不要紧,又希望你对我……对我那样,不只是为了救人而已。每回这样想,我就觉得自己好卑鄙。忘不了的人……原来只是我而已,我真的好气、好气自己……」

耿照将她拥紧,哑声道:「我在店里望着你的背影,心里唤了几千几百次,只要你回头笑一笑……不!只要回头看一眼就好,我就心满意足啦。可惜你没听见。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你不上,想到心就一阵阵地疼。」

染红霞浑身剧震,撑坐起来。两人凝目相对,默然良久,四只手掌缓缓翻转,密密交埋,虽置身火场烟焦之问,却觉心头块垒尽去,说不出的温馨。染红霞露出羞涩的笑容,怯怯伸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抚上爱郎的面颊,歉然遒:「打得很疼,是不是?」

耿照摇摇头,覆住她滑腻的手背,指尖不经意在敏感的指缝间挑捻,抚得染红霞缩颈细颤,肌肤泛起一片娇悚。

刚经历过死亡的巨大威胁,一股莫名的依恋倏地攫取了少年和女郎,紧贴的身体滚烫无比,肌肤彼此烧炙着,气息都不禁为之一窒,欲焰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指尖交错,不住划空,擦滑着掌心指背的小动作飞快累积增温,最是挑动情欲。

回过神时,耿照已将她按倒在地上,一手攫住浑圆高耸的右乳,掐得湿绸滋滋有声,绸上汲饱的津汗沁出丝眼,似自细滑黏腻的美肉中掐出酪浆来,另一只魔手却抚着紧贴肌肤的襦裳,饱尝了起伏剧烈的曼妙曲线,探进她那双修长的大腿间,隔着裙布满满覆住了贲起的饱腻阴阜。

端丽的女郎呜咽一声,微微屈腿夹起,却不为阻挡嚣狂跋扈的入侵者,而是腿心里无比温腻,酥、麻、刺、痒纷至沓来,心慌慌地夹着蚌儿,一阵厮磨,岂料她腿根极腴,耻丘又浑。饱满,于湿透的裙布上绷出一个丘壑起伏的「丫」字,腿心却并之不拢,再加上大腿内侧的肤质太过酥滑,摩擦的效果极其有限。直到耿照插掌其中,再无一丝缝隙,被津汗浸透的裙裳像另一层皮肤似的贴着男子的手,其下蜜肉娇濡,烘热无比,连精致的肉唇形状亦清晰可辨。

染红霞扭了腕子,右臂只能娇娇地搁在耳畔,像是放弃挣扎一般,柔弱无助的样子对比平日的逼人英气,更显得可爱莫名,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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