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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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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重见光明后,盯着身上的长袍发愣,狱卒打趣的笑道:“姑娘真是好命,能得殿下这般宠爱,像殿下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男子,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做梦都盼着嫁给他,而姑娘却拒绝了殿下,姑娘这份勇气实在令小的佩服”。
未央轻笑了端起面前的碗喝了口水,道:“不知道狱卒大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狱卒喃喃着重复她说出的话,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后打哈哈的笑道:“姑娘,好文采啊,早就听闻“花满楼” 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今日所见,所言非虚啊,难怪姑娘能得殿下时常牵挂,自古以来就是才子佳人绝配,姑娘跟殿下……呵呵”! 狱卒将未说完的话用憨笑掩盖,想必是词穷了,便起身拿起托盘向外走去。
“狱卒大哥请留步,未央不明白,狱卒大哥怎么知道殿下时常牵挂我”?未央抬起头,急忙道出心中疑惑。
“因为殿下天天都来看望姑娘,只是一直站在门外没进来而已” 狱卒爽朗的声音带着细微回音回荡在这间狭小的牢房里。而未央听后,却是木纳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正当她无力的阖上双眼,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平稳,很缓慢。狱卒听到后,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将牢门锁上,动作迅速的像是担心再慢一步就会脑袋不保一样。
但未央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来了。
脑海里闪过几十种向他求饶的台词,殷勤的,掐媚的,哭诉的,最后在张开口后统统变成“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
她扯开嗓子大喊着这几个字,心里一阵急迫,她发誓,她真的闷坏了,再这样下去,她要发霉,要长蘑菇,所以,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
牢房外的人像是停驻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第三十章:守得云开
几天后,突然,一向沉闷的牢房被挤满了人。
一个面容清秀的太监声音清晰的对未央道:“我奉公主之命,前来带未央姑娘去面见公主”。
竟是,当朝公主。
早在“花满楼”便听桃夭说,当今皇帝三子一女,太子跟公主是皇后所生,极得皇后宠爱;二皇子的母妃出身青楼,又因为母妃早逝,而他男生女相,被冷落;三皇子慕容澈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齐妃之子,自然极讨皇上欢心。
而如今,要见的,竟然是那传闻中极尽刁蛮骄纵之能事的宁悦公主。
未央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放她出去的,竟然是当朝公主。她跟公主并无瓜葛,如果非要扯上点关系,便是那日在倾王府她表演乐曲时见过一面。
莫非,是赏识她的才华?
一路七拐八拐走过狭长而昏暗的走道,出了天牢坚实的大门,未央这才发现,外面居然是群星闪烁的夜晚。虽然同是黑暗笼罩,但牢房里的黑是逼仄而压抑的,而外面的黑,倒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停在门口,做了三个深呼吸,未央这才迎着年轻太监探寻的眼神朝着他灯笼指示的方向款款而行。
虽然凭着满天星辰便可判断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可进入皇宫后,到处都挂着大红灯笼,远远看去,竟是一派灯火通明的壮丽。
皇宫也不愧是皇宫,未央一路走一路惊讶的看着四周的金碧辉煌。这一路算是堂皇得可以,红毯玉柱不说,单是墙壁和天花板上复杂的雕花刻镂,也绝对完全的体现了皇族的贵气。
此等雍容华丽到极致的建筑,当真称的上天下第一。
年轻太监瞥见未央一幅少女惊奇的模样四处打量皇宫,脸上的表情慢慢地柔和了许多。
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看着她嘴角毫无防备的欣喜笑容,以及她身上华丽的艳红长袍,不觉心下徘侧。
原先听闻她拒绝二皇子的婚礼,投向三皇子,便猜想她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子,清楚以如今局面三皇子才是以后君主的不二人选,所以趋势着未来皇后宝座,心机定是深的可以。
如今看来,或许当初猜错了也说不定。
更何况,她是慕容逸亲自选定的人。
当今公主全名慕容瑾,皇帝赐名:宁悦。而现在来接见未央的年轻太监,正是宁悦身边的当前红人——梨初,宁悦年芳十七,还只是一个恃宠而骄的顽劣女孩,她身边的很多事情皆由梨初安排,由此可见,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于这深宫院闱之中,也非泛泛之辈。
当然,久居“花满楼”跟牢房之间的未央并不知道这些事,若是让她知道公主派心腹亲自来迎接她,她定会受宠若惊乱了分寸的。
走过一段漫长的宫道,终于到了宁悦公主的寝宫。
梨初刚准备领着未央径直往公主内阁走去,忽见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朝梨初跑来,略行了小礼,道:“梨公公,公主刚睡下”。
梨初越过她的肩头朝公主内阁瞧去,沉思着转向面前女子:“夏荷,那你先带未央姑娘下去梳洗休息,明日一早再领她给公主请安”。
“是”叫夏荷的宫女毕恭毕敬的应道,随后,便领着未央向公主殿外走去。
未央虽心生疑惑,但初来皇宫,很多规矩都不懂,也不敢多言。只有跟着夏荷再七拐八拐的走到一间不错的厢房,这一段路程,两个人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未央心下暗暗徘腹,难道宫里人都习惯惜字如金?从慕容澈,到三言两语便定下她婚事的慕容逸,到方才的梨初,再到现在的夏荷。
细细盘算,能跟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沟通的便只有沈七了。多些时日未见,不知道他怎么样。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出于报复心理的给他下了重量巴豆,而那一次过后,就发生了诸如此类既荒唐又离奇的事情,以后,只恐怕再见亦是难事了。又或者,她这样待他,它日,他可还愿意再见她?
宽衣沐浴时,未央才发现自己毫无知觉的将那件红袍一起带了出来,许是这段时间为了御寒已经习惯了将它彼在身上,如今出来竟忘了脱下。
她双手捧着红袍站在红烛前,怔了很久,直到夏荷端着一盘衣物进来,她才慌张的将这拢红袍挂在架子上,胡乱的趴下身上其它衣物钻进水里。
☆、第三十一章:七月流火
一夜好眠。
虽然有太多的疑惑盘踞在脑海里,但也明白既来之,者安之的道理。
次日清晨,未央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夏荷为她准备的衣物,随后移步到梳妆台前,这一看不得了,看完以后,她简直要喜极而泣,书上说,每一次磨难都是一次升华,竟真有此事。
像她一向喜好美食,又在“花满楼”养尊处优了那么久,身姿脸型早有些圆润,被关在天牢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整个脸型都清瘦了下去,愈发的惹人怜爱,锁骨也凸现明显,束上腰带的腰姿竟有种纤细不盈一握的感觉。
如果不是宫廷铜镜看不清肤色,未央定会发现,最值得她高兴的是她逐渐白皙的皮肤。这一切的变化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正当未央呆在镜子前激动的没完没了的照个不停时,夏荷已经端了早饭推门进来,未央看到她,冲她打了一个响亮的招呼:“夏荷,早”。
看到她起床了,而且精神不错,夏荷面带笑意的点头道:“姑娘先用早饭吧,等会我带姑娘去给公主请安”。
“嗯,好的,谢谢你”未央冲她甜甜的笑道。
简单的梳洗、用过早饭,未央就随夏荷一起前往公主殿,给公主请安。
像上一次一样,未央先在门口候着,由夏荷进去通报。
七月的天空下,温度已渐渐升高,此时不过刚过清晨,在太阳底下站久了,依然觉得热的难受。
就这样,未央毫无防备的站在公主殿外候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另一个宫女从里面款款走来,直至未央面前,抬起头凝视她半会儿,才道:“公主上皇后那坐去了,估计得午时过后才回来,梨公公说你刚刚出狱,可以先回去休息”。
“什么?”未央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怎么了?”对方宫女微微蹙走秀眉不解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未央干笑两声,双肩垂下,转身朝外走去,留给宫女一个颓败的背影。
漫无目的的寻着阴影处走着,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一大片一大片花丛,未央才停住脚步,抬起袖子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满心欢喜的瞪着明亮双眸。
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时值仲夏,百花齐放,极心妍态争艳斗丽,五彩蝴蝶翻然翩飞,好不美丽非凡、明艳煞人。从这边遥遥望去,满目皆是绚烂花海,花光浮泛,苍林竞秀,看的满眼琳琅迷离,花影斑驳,闻得满鼻馨香馥郁。
真真乱了这俗世的眼。
未央一路踱步过去,闻闻这个、嗅嗅那个,心想,这皇宫御花园,果真名不虚传。突然想到朱熹的一首诗,不觉浅笑道: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刚刚沉思这首诗的意境与满院繁华对比,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抹影子朝她扑来,未央立马转过身向一旁退去,却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竟跟来人撞了个正着。
她低头看着地上趴着的人,不禁“扑哧”的笑出声,被她撞倒的人跌了一个狗啃屎,此时正齿牙咧嘴的叫痛。
未央蹲下身将他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泥土跟青草,笑着捏捏他红润的脸蛋:“小家伙,跑那快干嘛?”
只见一个四、五岁粉雕玉啄的小男孩瞪着一双无邪的双眸,气势汹汹道:“大胆,你竟敢撞我,看我不把你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呃……,这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明明是他撞上她的,他反倒有理了。未央暗道,这什么世道,一个未断奶的小孩居然也能对她凶,太没教养了。幽地,只见她阴笑着伸出两只爪子左右夹攻的揉捏着小男孩水润脸颊,一边捏一边装作严肃道:“你太没礼貌了,看我不教训你,居然还想把我打的屁股开花,姐姐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放开我,我是太子” 小男孩大声尖叫道。
“咦,这么小的小孩就会撒谎了,这很不好,太子,真正的太子比姐姐我都大,你返老还童啊”
“我真的是安萱太子,看我不叫人砍了你” 小男孩一边挣扎一边用手拍打未央的手臂,企图逃过她的魔掌。
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逗着玩,还是个这么有个性的小男孩,未央当然不愿意轻易摆手。
“安萱,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未央背后响起。
“二皇叔,救救我”小男孩立马露也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未央身后的人。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未央怔怔的蹲在原地竟不敢转过身去。突然,手掌一阵疼感传来,她条件反射的松开双手,右手母指处被小男孩咬出一道牙印。
就当她看到小男孩从她面前跑过时,一道阴影忽地遮住了她头顶上的阳光,慕容逸俯下身抬起她被咬伤的手掌,轻声道:“没事吧”?
看着那修长莹润的手指纠缠在自己的手指处,未央犹如触电般的猛然抽出手站起身向一边退去。却忘了一旁是修筑的假山,这一退竟是将脑袋径直的撞了上去。
“啊”未央捂着头痛的齿牙咧嘴。
一旁的小男孩幸灾乐祸的拍着手掌,口里直嚷嚷:“活该,你活该”!
慕容逸一身红装刚准备迎上去,忽见未央腾出一只手隔在两人之间:“你不要过来”,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兮兮的偷瞄他一眼,如此近距离的瞧他倒还是第一次,只见他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嘴角挂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即端倪而有情的散发着淡淡华彩,这一瞥,竟是让未央不由一呆。
泣血红袍衬在他身上,无论什么时候见到,都惊艳无匹。
着实令满院奇丽美景也暗淡了光华。
☆、第三十二章:投机取巧
正当未央发呆之际,慕容逸已经倾身将她揽到怀里,修长手指抚过她清瘦的眉梢,轻笑道:“王妃,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就贴在她面前,两人身姿暖昧,未央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精致妖娆的轮毂,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逃离的计划。
“二皇叔,你为什么要抱着她?她刚才欺负我,我要把她拖出去杖毙”小男孩义正言辞的仰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未央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粉嫩矫横的瓷娃娃,这才慌忙的争脱开慕容逸的怀抱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片刻,不安的冲慕容逸低声道:“他,他真的是太子”。
“刚登基的安萱太子” 慕容逸云淡风轻的在她耳边吐出这句话。
“太子不是你哥哥吗?为什么会是他”?未央伸出一只手指着小男孩。
“皇兄是他父亲,上个月刚刚薨逝,他是父皇新册立的安萱太子”
小男孩,也就是慕容逸口中的安萱太子听闻自己的皇叔跟她介绍自己的身份,不由骄傲的对着未央冷哼一声:“我一定要把你拖出去打”!
未央此时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这个安萱太子明显对她印象不好,口口声声要将她杖毙,如果遇到的人不是慕容逸,而是一般宫女、侍卫或太监,只怕她会真的被拖出去活活杖毙。
道歉?求饶?讨好?
就在未央颤颤栗栗之时,安萱已经撒娇的扑到慕容逸脚下,跟他寻求抱抱。
慕容逸俯下身,将他抱起,对他轻声哄道:“安萱,未央刚才是在逗你玩,她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要给你玩,你现在就把她杖毙了,以后不就没人陪你玩了?”。
“真的是这样吗”? 安萱瞧瞧慕容逸,又瞧瞧未央,直到看到未央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样,才犹豫的点点头:“好吧,只要你现在拿出一样能让我开心的东西,我就不打你”。
“现在吗?” 未央目瞪口呆。
“对,就是现在,如若你拿不出来,我就叫侍卫将你拖出去杖毙!”
!!汗!!巨汗!!!
未央一筹莫展的东瞧瞧、西看看,希望奇迹能在瞬间出现,最好上天能突然掉下一个神奇的玩意,或者赐她法术仙术妖术都行,只要能瞬间将他逗乐即可。可是,这明罢就不现实,这样天马行空的幻想比被雷劈的机率的还小,唉,正在她眉头几乎要打结时,入眼处瞧见身侧一丛丛艳丽的鲜花,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虽然他是男孩,但必竟是个小孩,死马当活马医了!!未央二话不说跳进花丛,背对着他们,双手灵活的游走花间,这时,后面两人的对话传到她耳朵里来。
“安萱,你还没有回答皇叔,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慕容逸的声音。
“安萱想出来捉蝴蝶,就趁皇祖母在陪皇姑姑,一个人偷偷的溜出来了”小太子稚嫩清脆的声音。
“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你会让皇祖母很担心的”
“嗯,安萱知道,安萱以后不一个人溜出来”。
…………
都是一些与她无关的对话,未央索性聪耳不闻,专心致志的忙活着手中的东西来。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花环便出现在了未央手上,她满意的捧起手上五彩花环欣喜的放在鼻间轻嗅,确定味道很好闻以后,再转过身得意洋洋的朝安萱跟慕容逸的方向奔去。
这时,慕容逸已经将安萱小太子放在地上。
“送给你” 未央伸手便将五彩花环扣在安萱头上,掐媚道:“这个花环,喜欢吗”?
“哇,好漂亮,嗯,喜欢”小太子一脸高兴的点点头,全然忘了刚才不停扬言要将未央杖毙的事。
未央在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慕容逸正端倪着她。不安的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王爷有什么事吗?”
“好漂亮的花环,好巧的手,好灵活的心。” 慕容逸颔首道。
“哪有这么夸张,这个花环很简单,随便一个人都能学会” 未央故作随意的说道。
慕容逸但笑不语。
这时,一只蝴蝶轻盈的落在他艳丽的肩头,安萱仰着头双眼放亮的看着那只乖巧的蝴蝶,轻轻的拉了拉慕容逸的衣袖。
这一幕,未央自是看在眼里。
“你很喜欢蝴蝶?” 未央俯身对小太子说道,看到对方认真的点点头后,她思索片刻,露出狡一个狡黠的笑容,“你等着。”
当着一大一小的面,未央一点也不避嫌的将裙摆上的轻纱用力“嘶”的扯了下来,又跑到一边,折下一根柳枝,扳断一小段树干,蹲在地上,三下两下便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捕蝴蝶的纱网。
她得意洋洋的朝两个人扬了扬手上的工具,吐出舌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转身便扑向了绚丽的花丛中。
慕容逸牵着安萱的手,嘴角含笑的凝视着前方挥舞跳跃的少女。
“二皇叔,她这样能捉到蝴蝶吗”? 安萱好奇的问。
“能” 慕容逸轻笑着拍了拍安萱的头。
果然,不一会,未央就抓着七、八只彩色的蝴蝶朝安萱跑来。
那些色彩斑斓的蝴蝶被未央全部系在纱网里捧到安萱面前,小太子早已激动的拍手叫好,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未央递过来的纱网。
“你真历害” 安萱用手轻轻抚着纱网边隙,感受着蝴蝶在里面挥舞振翅带来的惊奇。
“那当然”未央得意洋洋的双手环胸瞧着他。
☆、第三十三章:思慕之心
三个人坐在凉亭休息时,宫女们已经在案桌上摆好了点心跟香茶。
未央沾了两位殿下的光,也得以坐在一端品尝皇宫香茗。之前被慕容逸揽至怀里,现在静下心来想起那翻情景,颊边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两抹可疑的潮红。
待至一名宫女奉上一把古琴后,慕容逸便挥挥手,遣退了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未央回头看到一行人规规矩矩离开的身影,暗自思衬自己是否也要离开时,那个眼神妖冶慵懒倾城的少年,用深不可测的眸子注视着她,似笑非笑,那么轻缓的随着指尖拨动的琴弦婉转和念着: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藉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这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古琴曲,演义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后人也喜欢用“凤求凰”比喻自己遇到的爱情,这首曲子大意是说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对她无限倾慕和热烈追求,希望能与她比翼双飞。
未央忍不住皱眉,慕容逸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借助这首琴歌来表达对她的爱慕?可是她身上哪有一丝一毫值得爱慕的地方?忽然间,她有一种不敢置信的荒谬感,慕容逸,该不会是对她一见钟情吧?
意识到自己失神太久,未央抿了一下嘴唇,抬头看向慕容逸。他还是用那种慵懒妩媚的神情凝视着她,就那样自然而然的任琴声流淌,未央感觉自己心跳骤然加速,就像有一百只小鹿在上面乱跳一样。
猛然间,她翻身从凉亭栏杆边跳跃出去,一路狂奔。这样面对人间绝色落荒而逃还是生平第一次,管它是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她不能再任由自己受那妖孽的蛊惑,再这样下去,她只怕自己真的会沦陷下去。
身后的慕容逸有些惊诧,神情莫测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旁的安萱凑过去扯了扯慕容逸的红袖:“二皇叔,她为什么会跑啊”?
慕容逸低头拭去安萱嘴角的糕点屑“没准是被你的吃相吓跑的”。
“二皇叔,你骗人,她是看着你才跑的”小太子嘟着嘴不满道。
一时间,夏意盎然微风拂面的凉亭,在脉脉不得语间生出些暖意。
静默片刻,慕容逸眨眼笑道:“对,她是被我吓跑的”。
回到厢房里。
未央迅速反锁上门,倚靠在门上。
“好险”她低语一句。
此时,已接近晌午,夏荷还在公主殿伺候。未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趴在桌上发呆。回想自花满楼醒来的那一刻以来的种种经历,真觉得这像一场荒唐的迷梦。无形中,像是被一只手推着走。记得以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时间是一个无可抗拒的前进。
转眼间,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一年多的光景了,从“花满楼”到倾王府,再到天牢,最后是皇宫,这像游历一样的过程,真真令人唏嘘。
不过,最最令人庆幸的是虽然失丢记忆,却能凭着一股熟悉到心底的感觉再次遇到他。
他一定跟她有着牵扯不清的过往。她笃定的相信着。
☆、第三十四章:相思梦长
终于,见到了他。
已经被挡在公主殿外七、八次,次次颓败返回,于这高高的皇宫城墙之间,还是,遇到了他。
自那日倾王府一别,竟再未相逢。
走过无数条错综复杂的宫道,只期望能早日见到他。
一天,一天,一次,一次。总是乘兴去寻,败兴而归。
朝思暮想,只希望能早一点,再早一点见到他,好似担心,只要自己晚一步,那天看的人就是一个幻影。害怕寻寻觅觅到最后,还是只有她一人。天上的日夜交替,世间的花开花落,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失踪或到来而变的日月颠倒或次序错乱。
午夜梦回,她总是紧紧的抱着被子想起梦里的那些画面,他们曾一起放孔明灯,看到一盏在空中自燃,另一盏被风吹到树稍上。他们曾在除夕之夜就着月光出来散步,同一条道路,反复徘徊的走着。他们还曾相依相偎的坐在河边听水流,那时,他替她捋清落在腮前的长发,动作那么温柔。还有他乘船离别后,她对着在江面上消失的那艏商船,心痛如刀绞,却还作强颜欢笑……那么多一起经历的画面,有傻气的,温暖的,伤心的。可是,即使是为他而难过,也是心甘情愿的。总好过彻底失去他,连难过都变的没资格。
如今,穿越整段记忆,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是影子又是替身。
未央喃喃的吟着脑海里反复浮现的诗,一遍又一遍,却只有那一句:“小楼一夜听阶雨,无奈相思比梦长”。
无奈相思比梦长……吗?
慕容澈听完后,脸上扬起轻松的笑意:“我不是在这里吗”?
未央身形猛然一晃,转身间,便直直的扑向他的怀里。她的身形单薄瘦弱,似要随风飘落的纸鸢。慕容澈伸出手,神色不明的望着眼前人。
“你在这里……对吗”?未央呆呆的看着他,眸色里,却是浓墨重彩的哀戚,一眼望不穿的,浓重的墨色。
“嗯……”慕容澈看得恍惚,心里渐渐升出一种怜惜。这是他们久别重逢后的画面,可她的眼眸,于他,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寂寞。
有人说,情不知所起,故一往情深。
慕容澈不明白,为何她会变的,这样脆弱。
是,是脆弱。
脆弱的像一块透凉的白玉。让他忍不住想保护她,仿佛一松开她便要支离破碎。
潜意识的,他伸出手,将未央冰冷的右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掌中,感觉那一团凉意渐渐被浅浅的温热代替。
未央的右手被他轻轻摊开,掌心相对,十指交错。
一念起,天涯咫尺。
她右手一僵,连忙想要抽回,却被温柔地困在这个由暖意编成的城池里。
它日奢望的掌心,那个梦里才有的温暖。
怎么会在得到之际,偏偏心生抗拒?
一念灭,咫尺天涯。
她将头靠在慕容澈的肩膀上,眼睫不停地轻颤,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眸子里滚出来,呼之欲出。
闭上眼,她听见慕容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一场迷离的梦。
“未央,以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回临安看看好吗?你说,喜欢那里的山,喜欢那里的水,喜欢那里的一切的一切,你说,要一辈子留在那里。”
她轻轻的点头,两行清泪滑过清瘦的双颊,隐没进他乌黑的青丝间。
尽管他说的那些,她都不记得,可是,也是真的很想与心爱之人私守终身,一起看门庭花开花落,看天外云卷云舒。
她将头从他的肩膀上分开,定定的看着慕容澈气宇轩昂一尘不染的容颜,心里泛起丝古怪的失落,她入狱了,他却无半分憔悴。他,真的是她梦里那个跟她两情相悦的人吗?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他挂在腰间的古玉,她怔怔地看了看,那是跟慕容逸大婚那日,她递还到他面前的玉佩。
他认识那枚玉,又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她敛起眉间情绪,故作矫嗔地问:“我在天牢的时候,你有想过救我吗”?
他沉默。
她眠了眠唇,忽地释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若不是你放消息让公主跟皇后索要我,我又怎么能平安无事的从牢里出来。”她眉飞色舞的冲他笑笑,“真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能够遇到你,谢谢你从慕容逸手中将我救过来,谢谢你让我能够安然无恙的再次出现在你的在前。”
他不答。
她知道。
是的,她都知道。
趁他蹙眉凝神的时候,她俏皮的伸出手,握起他带有剑茧的右手枕在颊边。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真希望就这样跟着他弹指一挥间、满鬓霜发。
他转过头,看着她不动声色的举动,眼里眸色凝重,声音低沉道:“不是我”。
“什么?”未央心里一个激灵,藏在阴影里的睫毛微微一颤。
慕容澈随意地抽回手,没有再抬头看她。似不在意一般,云淡风轻。
藏起了,深不见底的,琉璃色眼瞳。
只是……谁能有藏得住的落寞呢?
“没什么”他说。
☆、第三十五章:卿本佳人
夜已深。
慕容澈送未央至宫女厢房外苑后便转身离开了。
未央总觉得,今天晚上,一切尚好。虽然,有一段不太愉快的谈话。但不知为何,他越是态度淡漠,她越会在心底觉得自然。觉得那样的他,才是她梦里的那个人。
姗姗踱步至小院,看到厢房里一片漆黑,未央心知,夏荷这会儿肯定还在公主殿伺候。
独自推开房门,有淡淡的月光从背后洒进来,凭着对房间的熟悉,抹黑往床边的圆桌走去,她知道那里有一个烛盏。
从梳妆台摸索到火折子,再小心的对着蜡烛划出火花,在火花距离烛火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眼角余光瞥见桌边一抹艳红,一声惊叫还来不急发出,便瞧见泣血红袍中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捂上她的嘴唇。刚刚划出火花的火折子被这一惊吓掉落在地面上,房子顷刻间又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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