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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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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里掐算着,自己死期将近了。小乔回过头,见她一张脸突然之间变的煞白煞白的直冒冷汗,不由担忧道,“姑娘身子不适吗?”
  未央用力的咬咬唇,等咬出知觉以后,才打着冷颤问道,“这座园子,实属王府的对吗?”
  小乔不明所以的瞧着她,见她问话,老老实实的点头应着,“当然,小王爷的东西,自然是属于王府的。”
  那么,宁悦会不会有一天,住腻了王府,心血来潮的想要住别苑,她那么喜欢沈七,自然爱屋及乌,肯定会在下人不经意的提起压抑不住好奇跑来的一天。
  毕竟,这是沈七亲手设计的园子。
  就像她曾经在慕容澈离开临安时,拼了命的去找寻他留下的痕迹一样。
  此时此刻,她有一种想仓惶而逃的冲动。
  小乔见未央神情古怪,连问了好几遍,未央也不予搭理,最后,只得作摆的前去搀扶着她以防她抖的像筛糠一样的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事态横生

  
  这些天,未央每天都紧紧的攥着沈七送给她的玉佩坐在园子里祈求神明。是的,她在担心,担心还没有等到沈七回来的一天,她就被宁悦跺成肉酱了。
  小乔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谈论关于王府那边的消息,只要宁悦还呆在靖州一天,她就坐立难安一天。
  日子突然过的异常煎熬与缓慢,沈七曾说,只要她到了桃溪,就会安全下来,那是针对她的仇敌都在京城的时候,如今,她的仇敌已经跟她站到同一块领土上了。她只是还不知道,所以她才能安然无恙,若是她知道了,她只怕无处可逃。
  桃溪镇上的桃子已经全部丰收了,转眼间,便只剩下满山遍野青翠欲滴的绿叶。
  未央曾一度好奇为何沈七身上会有那种桃花冷香,原来,桃溪镇是最大的桃花酿酒乡,听小乔说,以前沈七在的时候,尤爱桃花酿,所以,只要他呆在桃溪,便是常常醉的不醒人事,久而久之,身上便染了那种自然的桃花冷香。
  未央还听说,这座桃溪小镇原来只是一片荒丘,沈七年幼时,无意间狩猎经过此地,途中刚好有几株开的极好的桃花,或许是土壤原因,让那里开出的桃花竟盛过任何地方的,所以,他便划分此地取名为桃溪,大量种植桃花,旱灾那年,更是将一些难民安置于此,教他们酿酒技术,几年下来,这里便成了人烟温情的桃花源。
  靖王府那边,自宁悦陪凤凰回来探亲,每日,自也是热闹不已。凤凰郡主自小跟着小王爷后面玩,所以性子也格外的野,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子,靖州各个地区,一段时间下来,她也是带着宁悦几乎把所有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听小乔讲的眉飞色舞的时候,未央心里默念道,“就差桃溪了。”
  并不是没想过要逃,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呢?外面,慕容逸大军一直没有停止搜索,而靖州,想来,现在也到处都是宁悦与凤凰的人,说不定,一出去就与他们撞个正着,到时候,又是自投罗网一番。如今,沈七还没有回来,她怎敢轻举妄动。
  靖王府跟京城那边,似乎都没有沈七的消息。未央现在,越呆下去越觉得不安,甚至每天都禁足在园子里不敢踏出去一步。
  小乔见她一幅心绪不宁的样子,便挨着她坐下,难得的安静一会儿。未央神精崩的太紧,有些累了,便靠着她的肩膀闭上双眼,夏日的风吹来,仍然还有些温热,小乔摇着手中的团扇,盯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许是太热了,两人靠在一起的地方慢慢的浸出了汗,未央睁开眼,神色空洞的看着眼睛摇晃的团扇,最后叹了口气从小乔身上离开。未央想到,她在这座园子里面已经住了很久,里面的人不论是刘管家还是小乔等其它的一些仆人,待她始终恭敬如宾。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小乔,紧了紧怀中的玉佩,半天,终于开口道,“小乔,我有些闷了,你去帮我拿把古琴过来好吗?”
  “姑娘会弹琴?”小乔甜甜的问道。
  废话!她不会弹琴,要她拿琴过来看呐!未央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这丫头,常常问一些非常弱智的问题,导致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强调,以后明知故问的问题不要问,太简单的问题不要问,太难的问题也不要问。
  见她还在等她答案,未央夺过她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又不长记性了。”
  小乔委屈的摸着额头,“姑娘要真的会弹,我这就去给姑娘取去。姑娘若是不会,我看,还是算了吧!”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没有底气,未央好奇的回味了一下她说的话,最后打了个响指,歪着头道,“你该不会是想偷懒吧?”
  “不是,不是。”小乔连连摆摆手,这才说道,“以前小王爷醉酒以后,也喜欢在院子里弹琴,但是……”她顿了顿,有些纠结的看了眼未央,声音突然细若蚊蚁,怯弱道:“但是,弹的非常难听。”
  “呃——”未央诧异了一下,随后,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沈七醉意熏熏的胡乱拨弄着琴弦,而身边所有人都拼命捂着耳朵痛苦求饶的画面。这般想着,不由的 “扑哧”的笑出声。对比他不堪入目的设计,那琴音的难听确实可想可知。
  “好了,你拿来就是,我不是你们小王爷,弹不出那么难听的曲子。”未央笑着冲她摆摆手,看到小乔心有余悸离开的模样,未央暗道,原来,这才是沈七的真实面目。
  以往,他真是在她面前伪装的太好了,就算是刻意摆出一幅市井无赖臭流氓的样子,依然风雅灵动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如今……她心怀鬼胎的轻笑两声,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第一百三十二章:措手不及

  
  很多事情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正当未央前脚刚刚踏出园子,想到外面走走,迎面便撞到了一个她最不愿见到的人——宁悦。
  “二皇嫂,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宁悦一身华丽锦装,略施粉黛,比在宫里见到的样子更加清丽可人。她微笑,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到了未央脸上。
  她力道极重,未央嘴角一下子便掺出了猩红的血丝。小乔在后面紧跟着追上来,看到这一幕,吓的立马瘫软到地上。
  未央抬头,四目相对间,宁悦眼底的恨意一目了然。她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所以,在宁悦又抬起一只手时,她也仅仅只是用力的闭上双眼。
  但最终,那记耳光没有落下来。未央等了很久,却只是等到宁悦身边的梨初替她挡开了她的手腕。“公主,请息怒!”
  “大胆奴才,本宫要教训一个人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宁悦怒不可竭地从他手中挣扎开。
  “公主,她现在的身份是倾王妃,公主打不得。”梨初神色平静道。
  凤凰在旁边看了看宁悦,又看了看未央,视线最后停留在跌在地上不敢爬起来的小乔身上,“我记得你叫小乔是吧?为什么她会在我王兄的别苑里?”
  听到自家郡主发话,小乔立马伏在地上跪好,紧张的张了张嘴,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本郡主问你话呢,哑吧了?”凤凰不满地喝道。
  “回……回,郡主……“小乔战战克克的说道,语言断断续续,眼见着凤凰又要发怒,未央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淡然道,“是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你有什么能耐可以住在这里?”
  “我没什么能耐,只是一好友说,如若他日我路经桃溪,可在此别苑小住几日。”
  “哦,你那好友是谁?”
  此时,宁悦也转身面向未央,一双好看的凤眸紧紧地锁住未央一张一合的唇瓣上,“本宫也想听听。”
  未央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简洁道:“是这玉佩的主人。”原本,她可以报出沈七的名字借此蒙混的,但想了想,纸始终包不住火,宁悦那边已经知道沈七就是他,如今,又跟着凤凰一起来到靖州,想来,大约也是知道沈七便是那靖州小王爷易轩了。所以,踟蹰一翻,她也便不想再绕弯子,毕竟,实事如此,再怎么花言巧语,按如今形式也不过是在浪费口舌。
  “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凤凰说着,一把夺过未央手中的玉佩质问道。
  “这玉佩……是他的吗?”宁悦猜测着看向凤凰。
  “这是父王赐予我跟王兄的龙凤玉佩,”凤凰一把扯出自己袖中的另一枚玉佩,两枚玉佩在阳光下合壁而成,正是一副龙凤呈祥。
  未央看的有些呆了,半天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是静观其变?还是去抢过沈七赠给她的那一枚玉佩逃之夭夭?
  逃,她现在逃的吗?
  脚下仿佛生了根般,让她挪不开半步,逃不掉,就只有挨罚的份了,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却见梨初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抬头间瞧到他眼底暗示的神色,瞬间便读懂了他的用意。
  只是,明明已经逃出了他的视线,逃到这么远,如果还拿他当挡箭牌,不就兜兜转转的回到原点了么?她爱的人是终究沈七,虽然也曾为慕容逸动过心,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他不需要她的感情,她亦不需要他的保护。
  还有一点,谁知道那保护后面会不会又藏了根针。
  “这玉佩是沈七亲手送给我的。”未央毫不畏惧的答道。
  “你胡说,王兄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玉佩送给你。”
  “确实如此。”未央神色清明的看着她。
  其实这样的问答早已毫无意义,从她走出别苑的那一刻,宁悦跟凤凰就已经为她订了死罪。她心知肚明,只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拿出玉佩,却不料,这只是更加点燃了两人的怒火。
  七月的天气真的很热,在外面走一会儿都觉得迎面扑来的风都是暖的,知了在茂密的树上扯着嗓子拼命的撕叫,园子里的景致、空气也仿佛溶成了一幅被焦灼的幻象在眼前变幻莫测的移动着。
  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本来就愚不可及?
  此时,烈日当头,未央被双手绑起吊在别苑正门前一棵参天大树上暴晒。曾经,她还觉得这棵树很奇怪,后来小乔告诉她,那是一棵很名贵的树,冬天开出硕大的花朵,春天长出巴掌大的绿叶,夏天跟秋天则是光秃秃的只剩下枝桠。所以,此时的她,就在这种情况下遭受由宁悦亲手设计的世间最可笑也最可怖的酷刑。
  

  ☆、第一百三十三章:危机四伏

  
  不远处的亭子里,凤凰正在跟宁悦坐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品着香茗,视线时不时的投向远方痛苦不堪的未央身上。
  “我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一刀杀了她?”
  “杀了这个贱人太便宜她了,本宫要慢慢的弄死她。”
  “不是还有更好更快的方法吗?为什么偏偏挑这一样,我估计就算是将她吊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断命。”凤凰看了眼外面刺眼的烈日,摇摇头,最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宁悦,“还是说,你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引我王兄出来?”
  “易轩既然那么在意她……”宁悦沉鸣着,忽然苦笑道,“你说他会来吗?”
  凤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不置可否的笑道,“那你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
  “当然是……”
  “是什么?”
  宁悦突然答不上话来,心烦意乱的用指尖缠绕着手中的香帕。他若是来,她便能见到他,可那也代表了他对她的真心。他若是不来,那她弄死的也不过一个无关重要的人,但却见不到他。
  如何权衡?又如何能权衡?
  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她不过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喜欢上一个人,却卑微的不能自己,连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还得用手段借另一个人逼得他出现。可如果,他真的出现了,她一定比现在痛苦百倍。
  终究,要折磨的,不是吊在树上暴晒的那个人,而是她自己。
  思及此,她敛了敛脸上的忧伤,眠起嘴角看向立在一侧的梨初,“梨初,我问你,我二皇兄喜欢她吗?”
  梨初轻笑道,“倾王爷对倾王妃真心可鉴,金銮殿上,更是以诚相许。若是不喜欢,又何须在她失踪之后动用大批人马全力搜寻她。”
  “那——”宁悦咬了咬下唇,“你且替本宫封锁消息,我在此对她施刑之事不可传扬出去。特别是二皇兄那边。”
  “遵命!”梨初颔首。
  “就是传出去也无访,从京城过来,最快也要十天的路程。就算那时候倾王过来了,她也早晒成一具死尸,到时候死无对证,倾王也拿我们没办法。”凤凰肆意的摆了摆手笑道,“再者说,你不把消息传出去,我王兄怎么知道?”
  这不过是一场时间赛跑,而凤凰赌宁悦赢定了。
  听她这么说,宁悦低着头暗自思衬了一番,后瞧了眼快被晒昏过去的未央,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此时,边界地区。
  “王爷怎么来了?”一将士惊诧的连忙跪倒在地。
  “前方就是靖州。”慕容逸站在城门上看着一望无际的黄土青草与河流。
  “是,王爷。”
  慕容逸看了眼头顶上方的炎炎烈日,风轻云淡道,“起来吧。”视线却依然停留在前方,两天前,属下们一个个回报,各个被他设定的地区都进行过全方面的搜索,却没有看到她半个人影,寻着那日她逃跑的踪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地区。
  慕容逸一双美目定定的看着前方,喃喃道:“桃溪吗?”
  楼梯间有人疾驰的脚步声,转眼间,又一个人跪在慕容逸面前,“王爷,梨公公飞鸽传书。”
  “拿来。”慕容逸伸手接过一个纸筒,卷开后,上面是梨初熟悉的字体。看完后,慕容逸慢慢揉碎那张纸,任它瞬间变成一摊粉沫从指尖消逝,就见他嘴角扬起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你果然在那里。”
  夜深人静时。
  未央还被吊在树上,全身被晒的火辣辣的痛,此时头晕目眩,脱水脱的正严重,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地下还有一小滩未风干的水渍,被绳锁绑住的双手手腕处皆已皮肉绽开,有血水顺着手臂不时的流淌下来。
  此时,她嘴里还被塞了厚厚的一团破布,导致她就算痛苦呜咽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宁悦整人的招数,她并不是不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于她来的这样快,这样猛烈的没有退路。她不知道自己还会被这样吊多久,抑或能不能获救。
  全身都难受的历害,她真希望能如凤凰所言,痛快的给她一刀。若是继续这样吊下去,她将会变成另一个夏荷。
  不甘心!
  可又能怎样?绳索被绑的那样紧,就算侥幸半夜趁侍卫打盹挣脱开,那么高的树枝,掉下去也只会被摔的骨头断裂血肉模糊。更何况,绳锁上面还有……
  

  ☆、第一百三十四章:命悬一线

  
  ——箭矢
  三发涂了毒的箭矢在绳索砍断的瞬间一齐向她的身体射来。
  刀光剑影间,兵嚣碰撞声在耳边清脆响起,有人抱着她的腰肢于高高的树枝与屋檐间飞快跃动,三发箭矢有两发被剑刃挡下,还有一发穿过树桠眼见就要插进来人胸膛,未央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掌推开来人的肩侧,那枚冷箭就从他的左肩滑过,最后刺进她的身体,落地之时,周围一片混乱。
  一阵剧痛来袭,她神智不清的看着前方,那里只有一大片火光朦胧。耳边是漫天的争吵声、打斗声、兵嚣相撞声……最终,还是身子一软昏迷过去了。
  她是闻到了那阵桃花冷香,才会舍身为他挡下那一箭。
  黑暗中,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再次醒来,周围昏黄一片,视线对上的是一张邪肆而疲倦的脸,他幽深的眸子正神色痛苦的看着她。
  “沈七。”她慢慢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明明白皙的手被晒的一片红黑,还有上面绽裂可怖的伤痕。“嘶”她倒吸了口冷气,这一举动牵扯的全身都痛,头痛,手痛、肩膀痛,而最痛的,是腹部。每吸一口气都是一阵痛,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痛。
  他握住她从他脸上无力滑下去的手,原本清俊的容颜,此刻,却布满了忧伤,“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是在为我担忧吗?”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这样的颓唐。竟然是为了她。此时,即便全身都疼痛难忍,她依然满心欢喜。
  “傻瓜。”他抚摸着她额前的长发,将她小心翼翼的揽进怀里。
  未央用力的咬着嘴唇,下巴紧紧地贴着他瘦削的肩膀,她的脸碰着他的脖子,然后,她的眼泪便那么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淌了下来。
  “别哭。”他哽咽着声音说道。
  她点点头,轻启红唇,悠悠地问道:“沈七,我会死吗?”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紧紧的抱着她,手臂却越来越无力。
  “可是,上面涂了剧毒呢,这一次,在劫难逃了。”嘴角有血源源不断的渗出,她却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意,“能死在你怀里,我,我……”意识慢慢涣散下去,那句话断断续续却没来的急将它说完。等到沈七警觉过来时,她已经全身无力的顺着他松开的手臂滑下他的胸膛。
  “她昏迷过去了。”说话的人是望月枫眠。
  “枫眠——”沈七抬头看向一旁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也只是摇摇头,他束手无策,这是除他眼睛以外,第一次让他解不出的毒。不,或许他能解,但至少需要五天以上的时候,而眼前人,恐怕连今晚都撑不过。
  望月枫眠苦笑的想道,自己抑制剧毒扩散的白玉丸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失效了,慕容逸研制的毒,该不该称其举世无双?移步到她床前,抬手,替未央又探了一下肪博,“她脉象很薄弱,沈兄……”望月枫眠顿了顿,那句“请节哀”三个字该怎么说出口?他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的悲伤。
  望月枫眠试问着,若是有一天小月这样倒在他面前,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镇静?只怕是不能吧,那种痛如十指穿心的感觉十年前经历过一次,就不要再经历了。
  她会死吗?沈七看着她乌青的脸,那干燥的唇瓣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还能坐在她面前,还能静静地看着她,可谁知道,他早已痛的心如刀绞。眼前这个女子,从她第一次在桃林小院为他奏琴,从她醉酒后意乱情迷的吻了他,从她在一起追捕的时候哭着求他先离开,从她随他一起跳涯时说着死生契阔的情话,从她昨夜推开他替他挡下那一箭……他就知道,他放的下权势,放的下争斗,唯独放不下眼前这个生命垂危的女子。
  她曾说,她喜欢他。他忘了亲口告诉她,他也喜欢她,比她喜欢他更喜欢她。从赠她玉佩开始,他就认定了她是他这辈子的女人。所以,在京城即使知道慕容逸拿她做诱饵,他亦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即使知道,桃溪肯定有陷阱,得知她受刑时,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丢下邻国谈判日夜兼程的前来救她……
  可终究……还是要失去她吗?
  脑海里回想起昔日与她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后,再也忍不住的合上眼睑,任眼泪磅礴而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心狠手辣

  
  别苑厅堂内,宁悦捂着脸愣愣在站在一边,泪水噙在眼里久久不敢落下。就是方才,她二皇兄一进来,便当作所有人面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她从小到大,任是父皇母后也从未打过她。此时,她满脸委屈的瞪着最上座艳红长袍的人,一只手在袖子里握紧了又松开,最后,又紧紧地任指甲掐进手心。
  慕容逸看也不看她一眼,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厅堂的气氛一整个晚上都压抑至极。梨初看着宁悦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不由的端来一杯热茶劝慰她在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不料,她不领情,反倒泄恨似的打了梨初一个耳光,挥袖间,那杯茶盏突然飞身砸向慕容逸,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倒吸口冷气。
  一个响亮的耳光再次打在宁悦的另一侧脸颊上,打的她措手不及,没有人看清慕容逸是怎么出手的,他似乎像座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分毫未动,可宁悦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敢打她,慕容逸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你居然敢打我,我回宫就去禀告父皇。”宁悦双手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怒不可竭的骂道。
  慕容逸半睁开眼,用一种轻蔑的神色瞧着她,“你觉得委屈么?”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看着她眸眼里闪烁的泪光,冷笑道:“本王还从未怕过任何人,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可以回宫。”慕容逸话刚说出口,在场所有人,无一不被他那种危险的气场震憾住,甚至连向来从容不迫的梨初心里也有种不寒而栗。
  宁悦咬紧牙关直视他呈现在眼前无限放大的精致容颜,几次怒火攻心意欲发作,在触到他如深潭一样冷冽的眸子时,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居然就这样败下来了。
  彻底的败下阵来。
  面对着眼前这个昔日里她还甜甜的唤作“二皇兄”的少年,她第一次尝试到了危险与心惊的感觉。
  “你要是下次再敢对她私自动刑,纵然你是公主,本王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字一句的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温声细语在旁人看来如同亲昵的耳鬓厮磨般,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他的举动就像一条全体通红的毒蛇在对她吐着信子,而他的话语就像一大把悴了毒的钢针扎不动声色的扎进她的身体。
  宁悦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他是慕容逸啊。他是那个在皇宫深院中即使母妃早逝父皇摒弃却不任人摆布的皇子;他是那个被人往床塌上撒满蝎子不哭不闹的走过去安静的将它们一一踩死的皇子;他是那个被宫人关在暗房里被遗忘的,最后靠吃书挖洞自己钻出来的皇子;他是那个被拖出去乱棍狠打到痛晕过去也不曾求扰甚至不曾掉下一滴眼泪的皇子;他是那个在皇宫深院里被人下毒被人陷害被人无限欺凌折磨却依然活的好好的皇子。
  他是慕容逸,曾经卑微如尘,现下却能一手遮天,几乎成为下一代储君的人。那些曾经虐待过他的宫人,她亲眼见到他们一个个以最惨烈的姿态死于非命。他的手段,他的狠毒,无人能比。
  想到这里,宁悦突然感到心底一阵凉意。她那些惩罚宫人的手法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所以,她自然相信,他绝对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呆呆的愣在原地,直到身边的人都在慕容逸的挥袖间慢慢的退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逃也似的离开那个令她感到害怕的地方。
  待厅堂只剩下慕容逸时,梨初才直起佯装拾茶盏碎片的动作朝慕容逸的位置看去,“王爷,他来了。”
  一切都如他所料。
  慕容逸拂了拂锦织繁复的衣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却绝美的笑容。他开始有些羡慕沈七,又有些嫉妒沈七。羡慕他可以被她放在心上,嫉妒他,可以为她不顾生死。他们,两情相悦吗?思及此,慕容逸的眼底闪过一阵寒光。他绝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只要是他慕容逸看上的东西,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哪怕是她死,与她同棺共眠的人也绝不是沈七!
  

  ☆、第一百三十六章:以命换命

  
  这世上连望月枫眠都救不了的人,沈七不知道,他除了把未央交给慕容逸,还能怎么办。
  让他亲眼看着她的身体慢慢变冷脉搏停止吗?他想,他终究办不到。如果是那样,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宁愿将她拱手交给慕容逸,也要她活着,哪怕以后,他再也见不到她,哪怕以后她会恨他。他也只能如此。
  他爱她,无能为力。
  一大圈人手持利剑将抱着未央的沈七牢牢围住,不一会儿,就见有一块地方空缺开来,紧接着,一个公公模样的人走出来,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个火红的人影。
  “你来了。”慕容逸淡淡地笑道。
  “我能不来吗?”沈七冷哼一声。
  “她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慕容逸视线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怀里昏迷过去的未央。
  “我知道,所以才会把她交给你。”
  “哼” 慕容逸好笑的端倪了一眼沈七,“你就这么相信我会救她。”
  沈七神色清冷的直视他,“你一定会救她。”
  “沈七,我当初既然能让她跟你走出王府,能把她成诱饵,能在箭矢上涂上剧毒,你觉得,她于本王而言,还那么重要么?”慕容逸突然笑出了声,“你以为本王当初娶她是因为喜欢她?你太低估本王了。若不是她当初能牵制住三皇弟,你觉得在本王眼里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么?”
  “我是高估了倾王那可笑的感情,但我不会低估我在倾王眼里的价值。”沈七突然神色肃然的看着他,“一命抵一命。”
  他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无比。围住他的人每个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靖州小王爷、如今手握兵权雄霸一方的靖王独子,他们甚至都作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却不料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缴械投降。而且,还是一个水性扬花,同时跟三个男人纠缠不清的青楼女人。
  许多冷血无情的暗卫们面面相觑,看向沈七的目光不由的带着些同情与怜悯。
  沈七朝慕容逸的方向缓缓靠近,一步一个脚印,走的缓步而艰难,说出口的话,声音里似乎有种绝望的味道,“以我之命,换她之命。
  “叭叭叭” 慕容逸突然抬手拍了几个巴掌,“好,本王就成全你。”说完,便示意梨初去接过未央的身体。
  “慢!”
  “怎么,后悔了?”
  “当然不是,我既已许下承诺,自然不会反悔。只是,阴险狡诈如你慕容逸,我信不过你,除非你先救了她,我才会自动奉上我这条命。”
  慕容逸依然潋滟婉转的笑着,妖冶的丹凤眼里流光暗转。
  这一夜过后,一切都将变了样。
  未央再次苏醒是在四天后。在这昏迷的四天里,慕容逸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像她那次坠涯被救回一样。而沈七,则被无声无息的关在了地牢里,由十四个大内高手看守着,每隔十二个时辰可以见未央一次。
  直到第四次,也便是这一次,由梨初亲自传来消息告诉他,未央已经醒了,王爷在花园摆下盛宴准备款待他,也是为他践行。
  沈七知道,眼前这个引路的看似眉清目秀的宫庭太监实际上也是一个暗藏的高手,慕容逸对他的防备,只怕他如今就算是有想逃的心也是插翅难飞,思及此,不由地放松姿态,冷笑着稍微抬头看了眼前方,入目处,就是慕容逸的火红长袍以及他身边的佳人。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激动的想立马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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