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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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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梅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纤云是顾凤璋派来的人,絮儿曾经在意娘那里做过。虽然在她身边服侍了多年,已经忠心耿耿,但是却难保她们会事事听着自己的,所以喜梅要出走的事情对她们也是保密着的,一个字的口风都不留,只假装自己是想通了心情好了,而且还对现在的生活大唱赞歌,以麻痹顾家人。
谁知道纤云听了她的话之后,不但脸上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反而眼睛眨啊眨的,竟然流出了泪水,哽咽的说道,“小姐,你何必这样,你的苦我们都知道,你在别人面前硬撑也就罢了,可是在我们面前……我,我以为你是把我们当成可以说心里话的人的……”
“你这是怎么了?”喜梅本来还在笑着,见她这样哭了起来,吓得赶忙走过来扶住了她,找帕子给她擦眼泪,“好端端的哭什么?我真的很好啊。”
“姑娘,你就别死撑了,府里头都传遍了,说是齐夫人喜欢二小姐的很,有意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儿。”纤云擦了擦眼泪,闷闷的说,“傻姑娘,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们几个难道还不知道不成。齐少爷还是袁大夫的时候,你就中意他了。而他也是喜欢你的,那眼神我们看得出来,只要有你在,他眼里头根本容不下其它人。”
“你们……”喜梅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身子却是一颤,面色发白的问道,“你们是何时知道的?”
那个名字,即使刻意的不去想,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也仍然能扯得心隐隐作痛。
“我以前隐隐约约就有感觉,但是从来都没有敢往那处想,直到上次你病了要我去找袁大夫,我们几个站在窗外候着,听到你们的对话才悟的。”纤云看着喜梅听了这话,身子一晃,赶紧就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身子,还以为她是被人发现了心虚,赶紧补充,“你放心,我们都没有把这事告诉别人,除了我们三个,谁都不知道。”
“嗯。”喜梅扶着椅子稳住了身子,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夫人老爷知道了,所以嘴都管的很严。我开始琢磨是要劝你的,这倒不是我们看不起袁大夫,他是个好人,我们都知道,只是他这样子却是过不了夫人那关的。你也知道,夫人她一向,一向对门第看的比较重。”纤云本来想说一向比较势利的,但是想想那是喜梅的母亲,所以赶紧改了措词。
“那个时候你要跟袁大夫好,别的不说,夫人那关就过不起,我们也是为了不让你受苦,才想办法想要阻挠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谁都没有想到袁大夫竟然是齐将军的儿子,摇身一变就成了齐公子,将来可以继承上将军的嫡子。他现在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夫人看好的几家,可齐将军是军方的实权人物,若你再坚持跟齐公子交往,夫人也不会太过反对的。”分析道这里,纤云忍不住愤怒了起来,“所以,这会儿本来是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二小姐没有尺寸之功的,来凑什么热闹!”
“听着那些传闻,你心里一定难受急了,可是为了不被人看穿,还不得不拼命的装豁达,装开心……”说道这里,纤云忍不住又哽咽了,“我一想你内心如碳烤,就觉得姑娘太可怜了。”
我从来不知道,纤云这丫头感情竟然这么丰富,这么能哭。看着坐在那里抽噎的忠心丫头,喜梅有些好笑的想。
这些天她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所以不知不觉对外面的消息都看淡了许多,也很少主动去听,所以竟然连这种大事儿都不知道,还真是落伍。
听着纤云这么一说,她也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那天在马车里头,房筱韵虽然没有立刻认袁思齐,但却已经确定了大半了,所以随后就会去派人查证,而当查证属实时,等着的,也就只有认亲了。
这个期间,若不是顾菀无意中给了房筱韵一条线索,那恐怕此生再也不能拥有儿子的她,会失去她这个唯一的儿子。
“姑娘,你如果要想把齐公子抢回来的话,我支持你!”就在喜梅深思的时候,纤云忽然咬牙切齿的说,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很怨念。
“没必要,是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而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拼命留,可说是去最终还是会失去。”喜梅看着纤云握拳的样子,轻轻一笑,风淡云轻的说道。
“可是,姑娘,你以前也说过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啊。”看着喜梅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纤云忍不住急了。
“无所谓。”喜梅摇了摇头,叹息道,“那时候年幼无知,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可当我经历了许多之后,我才明白,我只能改变那些命运允许我改变的东西,而另外一些,是我倾其所有都无法撼动的。”
“云儿,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告诉我,也不要再为此生气了。”喜梅看着纤云,柔柔一笑,“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娶什么人,我嫁什么人,都是不打紧的,我不会再为他伤心,你放心吧。”
“可是……”纤云听着她这话有些急了,“你们以前那么喜欢彼此……”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能爱了。”喜梅摇摇头,摆手让她出去,“我还要再练会儿字,这话题就到此结束吧。”
第51章 拒绝
“少爷,小人是奉夫人之命来……”门口守着的仆役看到在门口出现的人时,脸上立马挂上了谄媚的笑,小跑着凑了上去,但是还没等落音,就听得到一个简明扼要甚至是粗暴的回复,“滚!”
“可是……”仆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讪讪的笑着,“可是夫人爱子心切,您就体谅一下,去府里头走一趟嘛。再说了,成为齐家的大少爷有什么不好,你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苦哈哈的起早贪黑……”
“我再说一遍,滚!”袁思齐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带笑的脸上头一次一丝儿笑容都没有,“你信不信,若你再在这里死缠烂打的坏我生意,我让你以后永远安静!”
想到家中那几个同伴现在的样子,那个仆役颤抖了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开了。
反正夫人也只说尽量把少爷劝回家,却又没说务必,自己何苦为了立功而坏了自己的姓名。现在家里头那几个上吐下泻脸色蜡黄的兄弟,深刻的提醒了他,这主儿可不是口上说说而已的。
见着那仆役走了,袁思齐面色难看的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的走回了店里头。
“师傅,怎么样?”别人都看得出袁思齐脾气不大好,没一个人敢上前来,只能撺掇着小伍子过来打探风声。虽然平日里袁思齐骂他骂的最多,可所有人都知道,老板最喜欢的,却还是这个所谓的不争气的徒弟。
“能怎么样!”袁思齐翻了个大白眼,怏怏的拣了个角落里坐了。
齐家的人天天守在门外面,但凡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都不会这个时候来吃饭喝茶,所以袁思齐的店里前所未有的空旷,除了几个伙计和出来闲逛的大厨之外,就没有别人。要是往常,锱铢必较的袁思齐肯定会吼这群拿了薪水不出力的货,然而现在他自己的心情都郁卒到了极点,哪里还会计较这个,连眼都没有往这边瞅一眼。
小伍子瞧了瞧袁思齐的背影,机灵一动,却是从厨房里头拿了壶酒并着一小碟花生米,然后坐到了袁思齐的对面,“师傅,我请你喝酒!”
“小兔崽子,花的还不是我的钱!”袁思齐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拣了碟子里的咸水花生,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
“师傅,你找到你爹妈了?”小伍子陪袁思齐坐在那里,吃了几颗花生米,然后缩头缩脑的问道。
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袁思齐在心里头默默的想着,但他满腹心事也的确想找个人说,所以没有推辞的哼了一声,“不是我找到了他们,是他们找到了我。”
“好好好,我知道,我说错了还不成。”反正这个又不是问题的重点,所以小伍子哼唧了两句,然后却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后半截上,“所以说,你现在有了一对儿当大官的爹娘?有钱的不得了,有权势的不得了,你要是去了,以后简直就可以在京城里打横着走了?”
“可以这么说吧。”袁思齐想了想,他在京城做生意这两年,对官场上所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这齐大将军是将门世家,又是四将军之首,还是未来元帅的有力竞争对手,武将的官衔虽然不比文臣那些正一品从一品的虚衔听起来风光,但要论手里头的实权,绝对不比任何人逊色,在这京中敢不卖他面子的人还真没几个。
所以,他的嫡子,那可不是在京中横着走的人物了。
“啊!”小伍子还是个孩子,出身于普通的富户人家,倒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而且天生最羡慕权贵,这会儿听着袁思齐有个厉害到可以任他在京城中打横着走的爹,忍不住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激动的叫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袁思齐,叽叽喳喳的问道,“那师傅你怎么不去认爹啊!你该不会不想认他吧?你怎么那么傻!齐家的人已经在我们店门口守了一个月了,被你药倒了三个还没放弃,你看看,这心意却算是够诚了,如果你要去……”
“凭什么老子要去!”袁思齐攥着酒杯不满的吼了一句,打短了小伍子的喋喋不休。
“这……”小伍子被他话语中的怒气给吓到了,看着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他顿了顿,什么话都没敢再往下说。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伙计们也怕被老板的怒气波及道,早一窝蜂的散开了。
“算了,你坐下来吧。”袁思齐气过之后,却是无力的挥了挥手,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
“是,师傅……”小伍子战战兢兢的坐下来,只是这番说话却不敢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了。
“你觉得,我应该去,去认那对爹娘?”袁思齐大大的灌了口闷酒,然后有些眼睛发红的看着小伍子,闷声闷气的问道。
“呃,这个,正常人,应该,都会去吧……”小伍子低声的呢喃着,不怎么敢抬头看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投到那种人家里头去……”
“是啊。”像是想到什么,袁思齐握着酒杯的手停在那里,半天脸上才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投胎,可不是正是个技术活么。有些人只要这步做好了,那接下来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做,哪怕是睡着躺着,都能得到许多辛辛苦苦爬着累着的人拼命都得不来的东西。
他曾经也羡慕过那些门阀世家的公子们,他们要论才能未必能比他高多少,但却能坐在最显著的地方高谈阔论的被人关注,前呼后拥的被簇拥敬仰,阔气的不知道柴米贵的一掷千金,甚至,轻轻松松的娶到他渴望娶到的女子。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
他用尽全部努力得到的一切,在世人的眼中,远远没有一个投胎那么重要。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会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直到这个天大的馅儿饼砸在他的头上。
其实,袁思齐远远没有那么清高,说他不羡慕那些融化富贵是假的,只是,面对着陌生而激动的贵妇,他却情不自禁的想要退却。
他们说他是他们的儿子,说他也是天生的贵种,那他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受到的苦,算什么?
他们既然是他的父母,那为什么没有尽力的保护他,让他在襁褓中就被人抢去?他们既然是他的父母,那为什么在他冷他饿他被人欺负嘲笑他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一想到那些激动的泪水,一看到那复杂的眼神,他就不可抑制的想到这些愤怒的疑问。
所以,他恨着他们。
恨他们的不作为和自私,他们以为一句“我可怜的孩儿”,就能弥补他受过的一切伤害吗?
他们从没有想过,揭露的真相,会让他的过往变成一幕可笑的笑话吗?
从小到大,不管被爷爷怎么暴打,袁思齐都一直心存孝顺的。他相信了那个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忧伤过去去世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他是幸福的,他的父母不是不爱他,只是没有来得及爱他。而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欠爷爷的,所愿意他甘心的承担着那些虐待,小小年纪偷蒙拐骗的养活爷爷,然后心里想,其实爷爷还是爱我的,他只是太过伤心罢了。
可是,现在他们告诉他,他曾经相信的那些,根本就是假的,他以为自己仅剩的亲人其实是仇人,他所受的那些苦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以为的爱并不存在,他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被报复的工具……
这一切,让他怎么受得了?
如果齐家夫妻俩只是普通两口子,袁思齐或许不会把他们没有找到自己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他们俩落魄,他甚至还愿意尽自己的所能来赡养二老,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活。
可他们不是!
他们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只要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有无数人为其奔走,他们只要愿意,完全可以锲而不舍的继续追寻他,可他们并没有。
他们不是能力不足找不到他,而是根本没有尽心力去做。
他的父亲,有其它的女人,有其他的儿子们,没有了他的齐家人丁兴旺,他们在漫长的十多年中已经忘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而他的母亲,已经领养了别的儿子,她把时间花在争宠,固宠,自怨自艾,以及衣料首饰上,根本没有花多余的时间来寻找他。
这样的一对父母,让他怎么愿意去靠近?
难道他们以为,有钱有势,就能让他自动自发的靠过去了吗?
他们以为,齐家找自己去的理由,自己会不明白么?无非是他母亲多年尚未生育,急需要一个儿子来撑腰板,所以才找到他。无非是他的父亲已经厌倦了后宅的女人层出不穷的争宠手段,厌恶了不断的有人在他面前争夺继承人的身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子来让其它有野心的女人们安分下来,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享受那些女人们的服侍的而已。
他们找到他,是因为他好用,而非是爱。
想到这里,袁思齐轻轻的掀了掀唇,看着外面的风景,他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乡下小子了,这些年京城中豪门里的恩怨他也看多了,亲情,在那里是最不值得一毛钱的东西。
他们以为抛出一堆看似花俏的小东西,就能让他入榖,那真是太大错特错了。
如果早上十年,或许他会感动的内流满面的扑到所谓的父母怀里,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什么父母,哪边凉快哪边去吧,他才不会去呢!
别以为他跟那些满脑子攀龙附凤的人一样,只看见他们抛出诱饵上的蜜糖,看不到那暗藏在伸出的毒药!
“师傅,师傅?”袁思齐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都差点忘记坐在自己对面的小伍子,直到被他推了推才醒悟过来。
“怎么了?”袁思齐一脸淡然的问,没有泄露自己的半分心情。虽然这边就只有他们师徒两个,说话随便些也无所谓,可是袁思齐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你真不打算认你爹娘了?”小伍子很单纯,想不到袁思齐那么多的弯弯绕,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袁思齐这做法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父母哎,还是那么有权有势的,若有人知道他们在找儿子,只怕好多人都会脑袋削尖了的去冒充呢,可这正主却没想到会极力撇清关系,三番四次的请都请不去。
“嗯,我没爹没娘那么多年,不也是过来了,何必就在乎这一时。”袁思齐淡淡的说,眼前却不由得闪过一道倩影。
若是,若是这事发生的再早一天,若是自己心中还挂念着她,那哪怕是为了跟她多一丝可能,他都会不顾一切的承认的。
只是可惜,错过了就错过了,齐家唯一能给他的身份地位是他不需要的,现在他们能给他的都是他拥有的,远远不能抵消他对他们的恨,所以他是不准备去了。
“那真可惜了。”小伍子遗憾的感叹了一句,不过很快就又开心了起来,“不过师父你不去当大少爷那真太好了,我以后不用担心见不到你了,小虎子,乌头他们也不用烦恼再去哪家酒楼找工作了!”
“你们这群狭促鬼!”袁思齐听到小伍子这番童言童语,忍不住一乐,愁心却是少了几分,眼角第一次又出现了笑纹。她伸手敲了敲他的头,“我这店还没倒呢,你们一个就想着下家了,真是欠打!每个人罚半个月的薪水,当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不是吧,师傅,你这么狠!”小伍子捂着被他打过的地方,夸张的大叫着,但眼睛弯弯,目光中满室因为他留下来而欣喜的神情。
“还不赶快做事去,就算没有客人也不许偷懒!”袁思齐看着小徒弟的眼神,心中第一次觉得这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顺眼。
第52章 男人之间的对话
袁思齐在店里头坐了一会儿,看着没客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怕等会儿齐家又派人来堵得心烦,于是想了想便跟店里头的伙计说了声,自己出门溜达去了。
袁思齐离了酒楼,一路上捡着热闹的地方走过去,看有没有什么热闹搀和。可是一来这地方他这两年没少逛,谁家有啥都一清二楚,实在是难找到新鲜玩意儿。二则是齐家这些天闹出的动静儿也不小,这附近差不多人都知道他身份显赫了,所有走到哪里都对着他客客气气的,就算再热闹的地方,袁思齐往那儿一站,也立马冷场,简直没意思透了。
所以,就这样逛了不到半个时辰,袁思齐就开始乏了。可他又实在是不想回家,于是推辞完最后一批来套近乎的之后,他干脆一转身进了一条巷子,自己胡乱的走了起来。
都是熟门熟路的地方,倒也不用担心迷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袁思齐只觉得脑袋涨的厉害,于是干脆什么都不想,信马由缰的走着,自己也好奇自己这双脚,到底能把他带到哪里去。
“唉,怎么到了这里?”转了半天,他停在一条巷子口,看着对面老长一段白墙上的黑色大门,眺望着那墙角之上露出的飞檐斗拱,愣了一愣,而后却是苦笑了起来。
这里,是顾家的偏门。他以前做大夫的时候,常从这里出入,后来不在这里住了,有时候想顾喜梅,但又找不到借口进去,便来这角落里呆着,看着墙后露出影影绰绰的楼宇解馋。虽然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看她,虽然这里也看不到她,可是只要一想她就在那其中的一间房子里住着,他便会很开心,然后充满干劲儿的回去努力工作一整天。
现在想起那时的简单心情,又酸又涩,百感交集,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惆怅,但奇怪的是,却并不后悔。
就像他现在不后悔自己的拒绝一样。
他知道她是伤了心的,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若是他心中存了怀疑,他是不可能不说的。明明存着猜忌却假装不在意,那本身就是一种虚伪。
“以前我不能随便进去的时候,日日挖空心思的想要混进去,可现在能随便进去了,反而更愿意站在这里静静的看她一会儿。”袁思齐自言自语道,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索性抱着臂靠在那石墙上,静静的发起呆了。
他并没有可以走来,但是忠于内心的脚却下意识的带他来了,他知道他躲不过了。
……
袁思齐在那边等了很久,本来是想看看顾喜梅会不会出来,自己偷偷瞅上两眼慰藉一下心情,又或者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年轻贵公子出入,自己好彻底的死了这份心,但遗憾的是等了半天,除了一些送水送菜的杂役小厮们进进出出外,连一个大人物都没有,倒是让他又惆怅又欣喜。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等下去,想着说不定齐家今天不会再派人去了,自己可以得一时的安静时,却不料马路另一头忽然粼粼的驶过来一辆马车,从上面装饰的徽记来看,应该是顾家的。
袁思齐一瞧着这个,立马就来精神了,想着说不定这里面就坐的是顾喜梅,所以本来打算走的脚再也挪不开步子,死死的钉在原地,看着那马车缓缓驶向门口,然后停在了那里。
啊,竟然是顾凤璋?看着帘子掀开,上面丰神俊逸的男子被扶下车的时候,袁思齐不免感觉到失望。本来想看人家女儿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人家老爹,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怏怏的打算离开却发现刚下车的顾凤璋竟然往这里望了一眼,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仿佛能看到这里的一切似的。
天,难道被发现了?袁思齐有些心虚的想着,但却不知道自己心虚在何处。这小巷是公共地盘,自己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难道自己在心虚自己想偷窥人家女儿?
袁思齐心里这么想着,于是果断转身脚底抹油的溜走了,可没想到他快,有人却是比他还快,只觉得头顶有个黑影闪过,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面色严肃的男人就已经堵在他的去路了,“袁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完了完了,难道是他真看穿我的心思,打算抓我整治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袁思齐对于顾凤璋还很是敬重加畏惧的,这会儿发现顾凤璋竟然派人来拦他,便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人家的高手看上去是这般厉害,他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看起来只能乖乖的走出去投降了。看了一眼高高大大的卫士,袁思齐苦着脸想到。
“袁公子,好久不见。”等到袁思齐走出去遇到顾凤璋时,顾凤璋仍然站在马车前面,看样子是专门等他的。顾凤璋见他走了过来,微笑着颔首致敬道,态度和蔼可亲,犹如春风拂面般,完全没有朝廷大员的派头,很让人把他错认为是邻居家的老伯。
当然,是那种年轻一点的,俊秀一点的,可以随随便便把附近所有雌性迷得七荤八素的那种。
“顾伯父好。”袁思齐见到顾凤璋,却不敢托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后辈礼。
我又不娶他女儿,我这般怕他做什么!袁思齐在心里头为自己打气,但是却对现实状况毫无帮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脏这个时候早就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恩,好。”顾凤璋没有丝毫架子的点了点头,然后客气问道,“好久没有见你到府里头来了,最近很忙吗?”
他的态度安然闲适,似乎一点都不吃惊他会在这里出现。
“嗯,还好,不过一堆烦心事缠着人不能解脱而已。”袁思齐颇为惊讶顾凤璋这波澜不惊的反应。按道理说,齐府找到亲生儿子这件事在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顾凤璋不可能不知道啊?可是他却奇怪的很,口头上称呼他为袁公子也就罢了,口气更是稀松平常,跟往日见了他一样的闲话家常,没有刻意亲近也不刻意划清距离。
这种平常的态度,在一群不平常的态度里,一下显得分外与众不同。
瞧瞧,人家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多沉得住气,多有气度。袁思齐平日本来就对顾凤璋很是崇拜,这会儿却是对他的敬仰程度越发的高了。
“烦心事……”顾凤璋听到袁思齐已有所指的说,笑着点点头,“我略有耳闻,不过看你现在这幅表情,却似乎是已经想通了。”
他连这都看得出来?袁思齐惊讶顾凤璋明锐的惊人的观察力,不过在敬重的长辈面前,他却是没有一丝棱角的点了点头,“不瞒前辈,我今天是想清楚这个问题了,所以才会出来散步。”
“哦。”听到袁思齐坦率的承认了,顾凤璋显然很是意外,但同时也更有兴趣,“你的打算是什么?不知道是否方便说给我听听?”
“当然可以。”看到他真郑重,又这么客气,袁思齐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被重视的感觉,当然很是豪爽的答应了,“其实我的决定很简单,没有伯父想的那么复杂,无非就是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不管外界如何纷嚣,我只守着自己的本性,岿然不动就可以了。”
他这打算,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但是顾凤璋问起来,他却非常想要把这个想法告诉他。
“好一个守住本心!”顾凤璋的眼睛本来是微眯着的,但是听到袁思齐的这句话,忍不住睁开了双眼,放出精光,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伯父过奖了。”看到顾凤璋的反应,袁思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然后推辞道。不过心里头还是喜滋滋的,有种做了某事被大人承认,得到夸奖的感觉。
“不过,不过……”顾凤璋摆摆手,让他不要再客气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比刚才更开心了许多,当下邀请到,“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好不容易在我家门口遇到了,你不如进来吃顿饭再走吧。”
顾凤璋这里说的非常客气,忽略了袁思齐明显是在偷窥的事实。
“这个……”袁思齐有些犹豫。想到进去有机会看到顾喜梅,他心中有些向往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若真见面徒惹尴尬,顿时又有些踌躇。
“怎么,难道连这么个面子都不肯给老夫?”顾凤璋佯怒的说道,袁思齐听着这个立马惶恐了,“既然顾伯父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该这样,没那么多瞻前顾后的。”顾凤璋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却是冲着袁思齐身后的车子喊了一句,“梅儿,下来吧。”
梅儿?袁思齐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脑子轰的一炸,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好。”娇嫩的回音想起,含有女儿家特有的婉转,是袁思齐最熟悉的声音,证明顾凤璋口里头那个梅儿,跟他想象里的是同一个。
车门开打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他听着她的脚步声落地,然后一阵香风经过自己的身边……
“梅儿昨日去她干娘家了,我今日早朝完了,刚好去偶园接她回来,却不料遇到了你。”顾凤璋笑着说道,似乎是把袁思齐的僵硬当成了尴尬,笑着解释道。
“恩。”袁思齐这会儿却是已经被震撼的连语言功能都消退了,应了一个字之后就站在那里,僵硬的像是块木头,连头都不敢抬,杵着站在那里。他看着那红色的裙摆摇摇晃晃的从他旁边绕过,停在了他的前面。
“父亲,我有些累了,想要先去休息。”温柔中带有一丝疲惫的声音在他面前想起,说话的人,的确是顾喜梅。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不必赶着去你母亲那里请安,让丫头们通知一声就得了。”顾凤璋淡淡的说道,然后转头问袁思齐,“贤侄,你就跟我去书房里喝喝茶,可好?”
“伯父安排即可,小子莫敢不从。”袁思齐应了一声,只是心却随着那渐渐远去的绣花鞋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好,那就走吧。”顾凤璋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他刚才说的话也就是征求下意见而已,反正不管在哪里,主导局势的一定都是他。
袁思齐见着顾凤璋走了,连忙抬起头跟了上去,走进大门之后,他下意识的朝着顾喜梅的方向望去,但却遗憾的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
顾凤璋的茶室,袁思齐来的并不太多,也就是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候来过。那一次顾凤璋亲切的态度给他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让他后来一直对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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