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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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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此行的述说,更增添几分神奇色彩。
如今见到这一幅叶君生现场发挥写出来的字,当即精神一振,细细看了一遍下来,不由一拍大腿:“难得糊涂,好字帖!”
他首先欣赏的是字帖的字句,只觉得哲理超脱,感触非凡,越是细读,越觉不同寻常。
然后,李逸风才赏字,只觉得笔画之际,墨汁奔放淋漓,隐隐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神在里头;当目光最后看到那一方大印上,字里行间所隐藏的精神顿时一下子蓬发出来,好像一股甘泉,突破了诸种羁绊,刹那间弥漫心间,从而让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就连那有些朦胧的醉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读叶君生的字,居然还能醒酒解醉?
李逸风双眼泛光,连声叫道:“好字,真好字!”
黄元启等见他赞不绝口,纷纷拥挤过来抢着看。不料李逸风怕被人多手杂弄坏了,居然一下子把字帖卷起来,紧紧藏于怀中,非常小孩子气地道:“此字是君生赠予老夫的。”
如此神情言语,让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理解不能,却更加被勾起了好奇心,越加想看叶君生的字。
熙攘间,吵成一团。
这等情形,瞧在黄超之等后辈生员眼里,更是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李逸风可是成名已久的一代书法名家,名儒名宿呀,怎会失态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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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醉遁
叶君生当众写下一幅《难得糊涂贴》,不料李逸风第一个看完后,酒醒了,眼也放光了,为怕被人争抢弄坏了,居然紧紧收入怀内,马上告辞,坐上马车回城。
等马车辚辚远去,诸人才如梦初醒,纷纷面面相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到底咋回事?李逸风怎地像着了魔似的?
黄元启想起一事,蹦跳起来:“逸风兄,李逸风,你坐马车走,我如何回城?”他却是顺路坐着李逸风的马车一起出来的,眼下李逸风居然忒不仗义地独个儿跑掉,扔下他一个。
与此同时,他按耐不住内心好奇,干脆一咬牙,甩开两条老腿追上去。幸而马车奔驰的速度不快,李逸风听到叫声,吩咐车夫停住,等黄元启上来。
坐到马车上,黄元启喘气如牛,累得够呛,不由埋怨起这位相交三十年的老友:“逸风兄,你到底怎么回事?”
此事过程,古怪到了离奇的地步。
李逸风不好意思地呵呵笑道:“元启,我如今终于明白当初此行在道安府黄宅见到那一幅‘笔画生精神’的字帖时的感受了。”
那时候木此行见到黄超之手中的那一幅“祥瑞镇宅”,笔画生精神,一看之下,便沉浸其中,简直不可自拔。出高价没买到后,当即心急火燎地赶到冀州来,想买叶君生其他的字,不料甚是失望,再没有遇见同一水准之作。
有好字而收藏不得,这对于爱字如命的木此行来说,端是百爪抓心,非常难受,连茶饭都吃不下。最后若非京师有书信来催,其杀回马枪,再到黄宅去出百贯重金收购的心都有了……
听到李逸风这么一说。黄元启的胃口被吊得更足,赶紧叫道:“君生写得字帖,赶紧拿给我看看。”
先前叶君生在一边写字,诸人基本都是静候着,而不会站到边上来近距离观看,因为这是很不礼貌的一种举止。故而大伙儿对于叶君生所写,不甚了然,只是听李逸风念读出声,隐约听到些。
李逸风满面笑容地拿出字帖来,小心翼翼打开。
其平心静气的模样。立刻招致黄元启的一记白眼,然而当他目光投往字帖,一路读下来时。白眼登时变成了红眼——
“好字,好字啊!”
几乎一模一样的赞叹词从嘴里蹦出来,一时间刚才剧烈奔跑的老骨头,腿不酸了,腰不累了。汗也不流了,精神徒然像回到二三十年前——那一年,夜探青楼,春风等闲度!
李逸风见状,干咳一声:“远启,你看完了吧。”就要收起来。
黄元启赶紧道:“没。我再看会,你忒心急了些,我再看会……”目光根本离不开去。
李逸风笑道:“远启。你何不找个机会请叶君生写一幅去?”
“对呀!”
黄元启一拍大腿,呼的站起,头撞到车篷顶上,生疼不已。
……
“君生……”
围在周围的诸人目光看在叶君生身上,已殊然不对头。
叶君生开张独酌斋之事。书院绝大部分生员都知晓,昔日经过郭南明那一桩非典型“演戏”事件。早闹得街知巷闻,事后不少人还专门跑过来亲眼看一看,看叶君生的书法到底到了何等造诣。
看过之后,失望倒不至于,可着实被吓到了。
无它,定价太高。
叶君生不过区区刚出茅庐的青年人而已,诗词上的名气又不能套到书法上来,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之下,居然敢定价一幅字一贯钱的价码,委实离谱。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真正购买过叶君生的字的,就是李逸风、黄元启,以及后来的顾学政,三家而已。
他们买叶君生的字,更多的看在二王爷与九公主的面子上,老大都买了,他们能不跟进买一些嘛。而对于叶君生的字是否值得如斯价格,他们一向保持冷静的否定状态。毕竟人情归人情,不会不顾原则地溢美。
有时候话说得过头,就不是人情,而是阿谀奉承。
李逸风等人需要拍叶君生马屁?别开玩笑。
于是一直以来,独酌斋的生意都颇为冷清,近期更是再没有字帖卖出去。
然而如今,当众目睽睽之下,叶君生写一幅字竟能让作为冀州书法名家的李逸风失态,让人不得不对于叶君生有新的认识。
在其中,黄超之算最淡定的,起码经过木大师的鉴定,他已充分认识到叶君生书法的价值,此刻顿然想到:很可能叶君生灵感大爆发,又写出了一幅代表作来……
晕乎,这代表作一幅接一幅地冒出,甚是高产。挨得两年,叶君生岂不很快就能成为享誉内外的一大名家?正如他凭借数首好词成就北方第一才子一样,只要书帖作品过硬,名气传播开来,名家光环触手可及。
个中关窍,不是太笨的人都一下子能想通,他们看着叶君生的眼神悄然生变化,心思活络起来,不外乎也想请叶君生写一幅字。
“呃,好酒,真是好酒!”
叶君生舌头立刻大了。
叶君眉见状,赶紧道:“哥哥你喝醉了。”
那边黄超之八面玲珑,当即就势扶起他,团团作揖,上马车告辞回城。
若说叶君生为了推却人情而装醉,倒有些冤枉,他着实陪着李逸风等人喝了不少,有些上头;当然,他也不可能来者不拒地有求必应,每人送一幅字,还要加上宝印的,那可真要了老命。
那么,干脆借着酒意遁了吧,况且时辰已不早。
回到独酌斋,黄超之告别离开。进入厅堂里坐定,叶君生喝了一大杯开水,忽而笑道:“君眉,明天铺子的生意,应该会不错。”
叶君眉冰雪聪明,一点即通,咪咪笑起来。在她心目中,哥哥总有令人折服的买卖手段,从很久以前卖对联,借助笔墨辟邪的噱头,那时候就红火了一把。
叶君生摸摸下巴:“卖完这一批字,就真应该关掉铺子了。君眉,这一次你不会再反对吧。”
叶君眉听懂了他话中真正的意思,笑道:“我听哥哥的……嗯,真正的书法家,都不会再卖字,因为主动上门来求字的人,会很多很多,哪里还需要抛出来卖……”
第一百五十七章醒来
一向冷清的独酌斋这几天生意果然开始好转,每天都有收入。尤其是当楚三郎受惊吓过度,犯怔忡,走了魂的消息传出去后,在某种程度上推波助澜。大家都心里清楚,以楚三郎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可能再来找叶君生麻烦的了。
论及此事,八卦满天飞。言谈之间,觉得叶君生运气真不错,关键时刻楚三郎出了事故,从而能逃过一劫。
与此同时,前往南方游学已久的郭南明回来了。
他的归来,徒然让书院的气氛再度发生一股莫名的变化,本来簇拥他的一众生员感到主心骨回来了似的,重新凝聚成一团;而叶君生,从来都没有什么团体,身边只得三两好友而已。
“哼,就说这郭南明不肯善罢甘休,他刚一回来,就放言否定了君生北方第一才子的名头。”
打听到消息的黄超之愤愤不平。
刘天辰问:“如何否定?”
黄超之说道:“其说既为才子,岂能单靠诗词?书法,丹青,琴棋等都要有所造诣,才能真正被称为才子!”
无可否认,经过一番游学,郭南明的眼界大为拓展开来,看待事物的目光果然有了长足的进步。已从狭义的角度走出去,开始变得广义。
刘天辰沉吟道:“这番说法,亦有道理。”
然而黄超之哪里理会,晒然道:“依我看,他就是不服,从而故意挑出些话题来,企图翻身……君生,你说是也不是?”
叶君生淡然道:“是或不是,皆有人说罢了,何必在意?”
“怎能不在意?这趟郭南明回来。还带来一个消息,说道明年春天,会举办一个才子大赛,由扬州书院牵头,广邀天下才子会聚江南,吟诗作对,书法丹青,都入考题,最后一决雌雄。”
闻言,刘天辰眼睛都放出光来。
天下读书人。除了为考取功名外,对于才子的名声同样趋之若鹜。很少人能真正做到淡泊明志,自勉还差不多。
刘天辰道:“那他们如何请人?”
“据说届时有一个标准出来。各地书院中的拔萃之辈,都会接到请柬。以君生之才,以及名声,定然会受邀。”
刘天辰叹道:“才俊云集,群英荟萃。这可是千古难得的一次聚会,实在有些迫不及待。到时就算没邀请,我也要下江南。”
黄超之嘿嘿笑道:“那是当然,相信这消息传出去后,不知多少人会奔赴扬州,你去我去。大家一起去。”
两人憧憬起来,神情兴奋,简直就像武学界要举办天下第一武林大会一般。哪怕本身实力不够,可去现场看一看,与有荣焉。
“君生,你可要未雨绸缪,下苦工了。”
最后四道目光齐刷刷望着叶君生。
不等他回答。黄超之又抢着道:“君生,你之词冠绝一时。只是七言五言尚需考验;而书法方面更无问题,那么,丹青这一块……君生,以前听说你丹青亦有造诣,如此说来,胜算大增呀。”
前身书痴,于丹青上确有独到之处。不过后来叶君生认为书法更加容易出成绩些,这才开张独酌斋卖字,而不是卖画。
一来嘛,丹青难作,耗时颇多;二来嘛,比起书帖,丹青的艺术标准更加含糊,更难得到认可。如果呕心沥血画出一幅画来,无人问津,岂不是瞪白眼。
不过要参加才子比赛,需要各方面均衡表现的话,意义截然不同。
刘天辰赞道:“不错,书院的荣光就全靠君生你了。”话说如此,但也明白参加这样具备普遍意义的才子比赛殊为不易,特别南方那边一向都是才俊如云的,相比之下,整个北方都势弱了一大截。叶君生不用夺魁,只要能名列前茅,都可算是胜利。
叶君生摸摸鼻子,撂下一句场面话:“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
……
今日冀州城异常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呼唤声,吵闹成一片,形成一个声音的汪洋。
东城门外,忽然大踏步迈进一人,却是个身材瘦小的和尚,面目丑陋,小眼阔嘴,鼻孔朝天,鼻毛森森地长出来,犹如笔头般。其身穿一件灰色僧袍,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刷过,有异味缭绕。
闻者无不侧目而视,退避三舍。
和尚身上既没有拿禅杖,也没有捧铜钵,双袖空空,只脖子间挂一串素白色的念珠。他进入城门时,见到显眼处有悬赏张榜,竟是知州府贴出来的,不禁驻足看毕,伸手便揭了榜文。
旁边有兵丁见到,赶紧过来道:“这位大师揭榜,可是愿意替知州大人的公子治病?”
打量对方上下,丝毫高人的风范都没有,反像个野和尚,尤其那阵阵异味,闻之欲呕,若不是知州大人再三命令嘱咐,这兵丁都要赶人了。
和尚的朝天鼻哼了一声:“带路。”
见他自信饱满的样子,那兵丁哪里敢怠慢,马上带着他去知州府,让人通告。
楚知州恰好在府上,听到消息急忙亲自跑出来迎接:近日来,楚三郎的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各种胡言乱语,各种嬉笑怒骂,搞得家无宁日,苦不堪言。几乎把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请遍了,吃了几十包药,毫无效果。
现如今终于有人揭榜来,楚知州喜出望外,哪里还想摆官架子。当见到和尚的体貌时,却又泛起嘀咕,惊疑不定。然而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有招摇撞骗者如斯胆大,敢骗到知州大人头上来。
说不定世外高人,都是这番奇形怪貌的。
——在天华朝,道法显世,关于陆地神仙的传闻时有流传,深得人们敬畏。而朝廷之上,对于这些世外高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约束甚为不力。
“敢问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楚知州当即放下官架子,拱手作揖见礼。
就见和尚灵眸开启,一扫之下,见到楚知州顶上灵光茂盛,其中有文气霞光,又有官气如印,非常稳当地守在顶上,四平八稳,道道黄芒流溢散发,竟刺得眼瞳有生涩痛感。
“好官气!”
这和尚心里感叹一句,饶是他散仙修为,此刻也不作大,稽首还个礼,道:“贫僧孤空寺臭和尚。”
听到这个名号,饶是楚知州见多识广,也不禁怔住。天下之间哪里有这般的僧号?
臭和尚……
话说回来,他确实很臭,问题在于等闲也不会以此为名号,这属于自嘲吗?
“原来是臭大师,快进来用茶。”
提及这个显得不伦不类的名号,楚知州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做个“请”的手势。内心着实没底,皆因他从没有听说过“孤空寺”这么一个古刹名,悬空寺倒大名鼎鼎。不过当前却不好多说什么,还是先请人进来,施展手段再说。如果真是骗子,直接打杀也罢。
臭和尚却摇摇手:“先不用茶,去看看令公子先。”
楚知州求之不得,正好能检验真假,立刻带着他到楚三郎居住的厢房,远远便听到一阵“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看来楚三郎又到了发疯时间。两名侍候的丫鬟都被吓得退出来,守在门口不敢进去。
楚知州不禁黯然,但看到臭和尚淡定的情态,顿时又生出希望来。
好个臭和尚,施施然踏进房间里去。
“鬼呀!”
披头散发的楚三郎见到他,猛地大叫一声,抡起一张实木凳子,便朝臭和尚砸过来。其面目神情狰狞,咬牙彻齿,只恨不得将臭和尚砸成粉碎。
臭和尚抬目一扫,眉毛不禁一跳,似乎看出些不同寻常的端倪,有些怔住。
后面楚知州见状,不禁失声叫道:“大师小心!”
但只见等凳子快要砸到头顶之时,臭和尚才不慌不忙地双目一睁,出手如电,伸手一指,一道法决打出去,正中楚三郎的额头处,张嘴喝道:“痴儿还不快快醒来!”
直如一尊怒目金刚。
嗡!
刹那之间,楚三郎就像被当头棒喝,迷窍尽开一般,呆立当场,一动不动。顷刻后,他眼眸中的迷惘狂热之色潮水般退去,最后眼勾勾地看着臭和尚,随后望见楚知州,当即跪倒在地:“叔父,孩儿这是?”
却想不起怔忡期间所发生的种种了。
臭和尚一出手,瞬间就将楚三郎点化,使其清醒过来。楚知州看见,狂喜不已,赶紧飞快奔来,抱住楚三郎,两父子竟抱头痛哭。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
臭和尚合十,念句佛号,面目舒展开来,让人看见,竟觉得一点都不臭,依稀间,就连身上的臭味都减弱了一分。
楚知州喜不自禁,立刻吩咐下人备宴,要好生招待感谢臭和尚。
却听见臭和尚道:“知州大人,可以的话,贫僧想在这冀州城中建一座庙宇,此乃贫僧出家时所发宏愿。”
楚知州笑道:“无妨,我立刻命人听候大师吩咐,就在城中立庙,具体要求,但请大师提出。”
他说到做到,一道命令下去,立刻有负责的管家上来听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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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追查
楚三郎涣然好转,知州府上下喜气盈盈,大摆筵席来庆贺,不提。
而依照来历神秘的臭和尚的吩咐,楚知州命人在冀州西区一处比较偏僻的空地上建立起一座寺庙来,名曰“孤空寺”,臭和尚随后便住了进去,成为里面唯一一位出家人。
至于平时饮食用度,却都是楚知州派人供奉。
孤空寺初建成,里面空荡荡的,并无佛像等,十分简陋,只地上摆放一方蒲团而已。
臭和尚平时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不敲木鱼,只闭目数念珠。
诸种情形,俱不合常理。但楚知州心里已认定这臭大师乃世外高人,自不能依据寻常的礼节来衡量。
这一日,已是楚三郎清醒后的第五天,楚知州叫他到书房叙话:
“三郎,你再将那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楚三郎不敢有所隐瞒,凭着记忆说出来。每当想及心爱的汗血宝马被人一刀断头,还摆于自己床尾处,留了满床的血,他便心如刀割,心有余悸的感觉很不好受。
听完,楚知州负手踱步,陷入长考之中。
楚三郎跪拜在地,泣声道:“叔父,你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呀。”
楚知州冷然道:“三郎你放心,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将那元凶绳之于法,我们楚家还能立足冀州吗?三郎,这几天你都不要出府,留在房中静养多些时日吧,免生枝节。”
堂堂知州府,居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摸了进来,剑斩马首,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摆放在少爷的床尾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甚至还意味着对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斩的不是马头。而是人头,端是毫无遮掩的威胁。
楚知州不怕威胁,像他这般身居高位者,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威胁到的。在他看来,对方这般行径,表面看似吓楚三郎,其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应该是来吓他的。
二王爷的人吗?
应该是吧……
他第一念头所想便是时局上的倾轧,而不可能属于私人恩怨。毕竟楚氏奔赴冀州上任时间不久。饶是楚三郎飞扬跋扈,也不可能招惹到如此厉害的对头。至于寻常的平民百姓,就算再践踏欺辱。他们也做不出这等事情来。
没有这个本事呀!
从楚三郎口中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而府上的虎狼卫,以及府衙上的捕头都发散出去了,明察暗访多日,但都毫无发现。调查方面。已陷入停滞状态,就像这件事不是凡人做的,居然能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楚知州曾经想过,很有可能是二王爷所网罗的奇人异士做的手脚,那就难办。幸好天可怜见。横地出现个臭和尚来。
他决定去拜访臭和尚,探些口风。
西区,孤空寺。不见香火。
现在里头只有一位臭和尚,形容凶恶,体有臭气,庙里头又没佛像,哪里能吸引到香火拜祭?
楚知州本有心想派府上的人来做香火。带动人气,可被臭和尚给否定了。合十道:“贫僧不渡常人,不求香火。”
楚知州只得随他。
坐着轿子来到庙前,下了轿子,见到庙门紧闭,楚知州便命人上去扣动门环敲门。
不一会,门户大开,露出臭和尚的身影来:“原来是知州大人到访,请进。”
楚知州带着两名健仆走进去,里面却无人奉茶,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不过楚知州早有分数,让人随身带着折凳来,此刻打开坐下。
臭和尚依然端坐在蒲团上,问:“大人莅临,可是有事?”
楚知州知他为直来直往的人,也不做虚假套路,开门见山:“不错,大师法力莫测,一喝而让老夫侄子清醒,魂神归位。敢问大师,可知是何人用法害人?”
臭和尚微微一笑:“对方所施,不过是寻常术法而已,料必只是想吓楚公子一番,并无杀心。”
楚知州凛然道:“纵然如此,老夫亦不能视而不见,必求一个说法。昔太祖有令,道法显世,若扰民生,绝不轻恕。”
他虽然感激臭和尚,但并不怕。
臭和尚眉毛一扬,忽而问道:“当其时情形,大人可否详细一说?”
楚知州也不隐瞒,将所知的全部说出来。
臭和尚悠然一叹:“好一招斩马首,借尸惊魂……对了,那马头,以及身子现在何处?”
楚知州讪然道:“早已收拾埋葬了。”现在听对方这一说,顿时省起这马尸体很可能是重要的证物。不过当时哪里能想那么多?只叫仵作检验了一番,得出是被“剑刃”类利器砍断,然后就让人把马尸给葬掉。
就听到臭和尚叫一声“可惜”,道:“若马尸尚在,还能追查到多些线索,如今却无办法。”
楚知州不禁扼腕叹息,犹不甘心地问道:“大师,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查?”
臭和尚摇摇头:“道法神通,千变万化,过了诸多时日,从何查起?知州大人,有一句话贫僧不知该讲不该讲。”
“请大师明言。”
“举头三尺有神明!”
楚知州一怔:对方所言,似乎意有所指,但甚是玄虚,不好理解。他皱了皱眉毛,忽问:“不知大师路经冀州,会盘桓多久?”
虽然依照臭和尚要求,建立起一间寺庙,但他心里明白,对方不可能会在城中定居。
臭和尚回答:“或者三五天,或者三五年,不定。若无其他事,还请大人回府,贫僧要念经了。”
楚知州连忙起身,道:“叨扰了,他日再来拜会。”没有得到预想的答案,心里有些闷闷。
他刚走出数步,后面忽又传来臭和尚的问话:“大人,你说斩杀马首,只一剑?”
楚知州道:“正是,一剑断首,毫无阻滞,凶手所用,必神兵利器。”
臭和尚点点头,又合起眼睛来,再不言语。但等楚知州出去,带上门后,他蓦然张目,有摄人心魄的光芒激射出来,喃喃自语:
“汗血宝马,一剑斩首,何其锋锐?难道那竟是一口飞剑……啧啧,不可能呀,飞剑斩马首,大题小做,忒地浪费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新词
一口飞剑,莹莹如玉,非常安静地悬浮于泥丸宫世界。骤然剑芒激发,形体长大起来,开始纵横挥斥,演化出诸多剑诀变化。剑气森森,将团团晦暗削刺得支离破碎。
过不多时,冥冥中又飞来一幅卷轴,定在虚空之上,光华流转,却是《三立剑纲》。都被炼化了,收入泥丸宫世界里头,与飞剑“将进酒”一起,隐隐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这份剑纲,日后如果练就大成,还能成为一幅剑阵图眼。“将进酒”一分为八,重新分出八剑,可称为“永字剑阵”。
剑阵一出,杀伤大增,却可以当做奇兵来用。
飞剑旋舞,模拟演化一趟后,最后又恢复原形,静静悬浮,如有灵性般进行日常的吞吐温养……
叶君生缓缓睁开眼睛。
自从《永字八剑》大成,凝聚出这一口飞剑,他每天都会抽取足量的时间来吞吐温养,不断炼化,提高品质。
唯如此,才能不断增加威力。
如今情况,叶君生毕生修为几乎都在这一口剑之上,性命攸关,自然不敢怠慢。
与此同时,对于天地玄黄顽石印的炼化亦同步进行,又多破解了数重禁制,将里面的洞天世界拓展开来。折算成现实的面积,近乎千坪了。其中猪妖居住一隅,另通过阵法转动,又隔分出储物间、囚笼间、杀阵等一系列空间来,各有妙用。
时机成熟的话,叶君生都想将《永字剑阵》炼化进宝印里面,成为一个杀手锏。
他相信,只要能将宝印彻底炼化,那就将成为一个真正意义的乾坤大世界,森罗万象。包容万物。
“老爷,可有派遣?俺老猪近日闷得慌。”
脑海传出猪妖的声音。
叶君生道:“你修为突破了?”
猪妖讪然回答:“还差一点点……”
“那赶快修炼,不突破法相就别指望出来,另外,日常酒肉供应减半。”
猪妖一听,登时像被砍了一刀,哭丧着道:“老爷慈悲,俺老猪拼命修炼便是了……”
不敢再多嘴,继续埋头苦练。其实以它的底蕴,距离法相之境不过隔着一层纸。只是它懒怠成性,才迟迟没有突破,反而给叶君生走在前面。
猪妖偌久不得进步。叶君生干脆来一记狠招,直接关它在宝印世界内,不突破,不得出来。
要知道实力才是根本,境界提不上去。莫说帮忙,还会成为累赘。猪妖不同叶君生,它没有进入法相,诸多神通根本不能修炼,连已在手的《千千阴魂丝》都无从着手。
第二天上午,李逸风与黄元启联袂登门来。环顾独酌斋左右。光秃秃的,不剩一幅字帖。
李逸风问:“君生,你店铺的字帖都卖光了。何不新写些上来?”
叶君生笑道:“李公,此间店铺,学生不想再开了。”
“呃!”
李、黄两人俱是惊愕。
还是李逸风反应快,道:“以君生之才,确实不需要继续卖字。自然有人上门求字。”
叶君生笑道:“不错,近期墨香巷那边已有店铺老板找到学生洽谈。请学生写字给他们卖。”
在冀州,墨香巷属于专门卖字画的去处,开有多间底蕴深厚的百年老字号,生意很是兴隆。他们店铺里所卖的字画,种类繁多,平时都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书生秀才写好了字,托到那边去卖。定价由作者定,但作品成功卖出去后,店铺会抽取一定的佣金。若果逾期卖不掉,作者又没有取回来的,那么作品将由店铺全权处理……
另外,店铺还会不定时找些新秀名家之类的,请他们写些字画,放在店中再高价销售。
黄元启问:“谈得如何?”
叶君生笑笑:“学生要价太高,他们都被吓跑了。”
“哦,你要价几何?”
“一字一贯。”
听到这个价码,李黄两人俱是倒吸口冷气,这价格,端是有些逆天,卖得已不是笔墨,而是黄金呀。即使成名已久的他们,行情都不会达到这个地步。而叶君生,今年才二十一岁吧,是不是太狠了?
他们哪里明白,叶君生本就没有卖字的打算,故意开高价,就是为了把人吓走,图个清静。否则一天到晚被人缠着求字,端是不胜其烦,就没有多少修炼的时间了。
时至今日,家里的生活状况一日千里,早跻身小康,绝非以前等米下锅,靠一天写十几幅对联多赚几文钱的时候。
手头宽裕,追求自然更上一层楼,不再为了卖字而卖字。
惊愕之后,李逸风顿时又想到,昔日木此行愿意花六十贯钱买黄超之收藏的那一幅,不过区区四字而已,这么一算,一字岂止一贯?
念头打转,再想到自己踏青之日所获赠的《难得涂糊贴》,难道竟能卖上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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