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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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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刻,”康玉若脸上红潮未退,低声回答道,“时候还早,多睡一会儿吧,听说你出征在外的时候,每天都只能睡上两三个时辰”

云霄没有答话,只是幽幽地问道:“觉得委屈么?大家闺秀,却只是在我府上做妾”

康玉若摇了摇头,往云霄怀里钻了钻,柔声道:“不,你不懂!”

云霄奇道:“怎么是我不懂了?”

康玉若伸过光洁的手臂,搂住云霄结实的腰身反问道:“你可知道世人为何要看重这妻妾之分?女子们为何要重这名份?”

云霄一阵沉思,苦笑道:“我还真说不清楚”

康玉若仰过头看了云霄一眼,把自己的脑袋和云霄贴到一起,慢慢解释道:“我若是说,只为一个‘情’字,便可不计名份不离不弃,恐怕你也会笑我迂阔吧?”看着云霄默默地点了点头,康玉若继续解释道:“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咱们女人家嫁人求的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自然是求个饱暖,求个能养得起自己的丈夫,咱们女子不能打仗,不入仕途,只会洗衣做饭,若是没有一个男子撑起自己的天空,要么饿死,要么卖身,别无选择。”

云霄木然地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康玉若又把手臂紧了紧,继续说到:“大户人家的女子,为什么一定要个‘妻’的名份?宗庙血食,百年之后,妾,有这个资格么?纵然生子,也只是庶出,能与嫡子争长短么?妾室的儿子,将来连家产的边儿都闻不到,做女人的,哪里能甘心让自己的儿子饱受贫贱之苦?大妇娶德,妾室娶色,历来妾室都是低人一等,连吃饭都不能同桌而食我说你不懂,那是因为你不懂我的心思,我甘心为妾,固然有一个‘情’字在内,可若是你和那些王孙公子一样,视妾室如犬马,就算我去做了姑子,也不会嫁给你!在这个宅子里,飞儿待我如姐妹,你待我如正妻,将来咱们图的又不是朝堂,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你不止一次说,将来咱们画舫行天下,又有什么妻妾之分?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你的红颜知己,将来就算有了子嗣,也没有嫡庶之分,我还去计较什么?还有什么委屈?”

听过康玉若的话,云霄伸过手,搂住康玉若,沉声道:“实际上,我对飞儿说过,将来我们百年之后,会在青甸镇上寻一处墓穴,咱们不分彼此,葬在一起,不是同穴,而是同椁!你们的牌位上,都是‘爱妻’,孩子们都会叫你们娘亲,妻妾不分,这将来就是咱们刘家的家训。”

康玉若的眼神一阵迷离,掌心不禁攀上了云霄的胸膛,痴痴地说到:“若是如此,便是外室又有什么关系?”

云霄抚弄着康玉若光滑的脊背,慢悠悠道:“没有区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家里,你们几个房间陈设,房里的丫头每季的衣裳,都和飞儿是一样的,何况你们多半时候都不是睡在自己房间”

康玉若的脸腾地红了,在云霄胸口轻轻拧了一把:“瞎说什么!”

云霄呵呵一笑,手抚上了康玉若的翘臀,享受着光滑柔嫩的肌肤带来的美妙触感,半闭着眼睛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城外修别院么?你们早晚会生孩子,人多了,宅子紧张了。总不能将来孩子大了,还让你们大大小小挤在一个院子吧?到时候,奶娘、新增的丫头仆役,都是要地方住的,这宅子明显小了。”

康玉若也是半闭这眼睛,被云霄逗弄得轻轻哼了一声,悄悄喘了一口气,用近乎低吟的语调回应道:“就你想得多快放手”话已经说晚了,自己的手已经被云霄抓住,一直往下送,直到握住一根火热的东西。

第二百九十三章化身泼妇

2011…12…1117:57:13:3097

两个人又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罢手,这个时候的康玉若已经瘫在床上如同烂泥,直到云霄渡过一口真气过去才勉强穿衣起身。云霄斜靠在床沿,对着正在匆匆盥洗的康玉若如此这般地嘱咐一番,这才穿好衣衫施施然离去。康玉若盥洗之后换上一套新衣衫,这才叫上车马回娘家。

康茂才和康俊父子回府的时候很低调,当然,低调是很客气的说法,准确地说是灰溜溜地回府。毕竟他们还是要接受组织上随时随地对他们的考察,全府上下无论男女群众都擦亮眼睛行使着他们监督的权力,就算是没人的时候,他们也必须高呼组织英明。

父子两个回府之后,先各自到各自老婆那儿汇报了今天的行动,然后申请回书房研究兵书。鉴于二人态度良好,组织上也就批准了他们的要求。两人跑到书房,寻得兵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起来,心里却在盼着康玉若赶快来救命。

直到两人在心惊胆战中快要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才听到外面下人通报:“小姐回府省亲。”

康玉若被云霄一番“教育”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做一回泼妇了。一进大门,没有去拜见父母,也没有拜见兄嫂,而是带人径直去了安置三个婕妤的偏院。三个婕妤虽然两个被老子花差一个被儿子花差,辈份上差了一截,可照样被安排在这个相对拥挤的偏院,院外有人看守,禁足。

看门的家丁看到康玉若带人走近了小院,也不敢阻拦,只是分成两拨,飞一般地去男女主人那边报信去了。三个婕妤本来还在自己的房里发呆,突然就被冲进房门的仆妇连推待搡地拉到院子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如寒霜的康玉若。

“还不快点见过二小姐!”说话的是康府元老陈妈。

要说陈妈当年也是康府的一枝花,原本是元廷犯官的女儿,后来作为宋氏的陪嫁丫鬟一起到了康府。额,这个称呼似乎把人说得老了,那么换个说法,当年二十多岁的康茂才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的少年将军,若是太平年月怎么说都是前途无量了。

不过可惜,作为陪嫁丫鬟的陈妈没有和当年的少年姑爷发生什么故事,也有可能是想发生什么故事最终没有能够成为现实,所以陈妈进了康府没几年就被指给了康茂才的跟班小厮也就是如今的康府总管老陈当老婆,因为没赶上康俊出生,所以只是兼职了康玉若的乳母。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陈妈的儿子又成了康俊的跟班,而陈妈本人也总揽了康府内宅的事务,依旧对当年把自己从官妓队伍里解放出来的小姐忠心耿耿。自家的姑爷上了年纪,出去打一仗却带回来两个比自己亲自喂大的二小姐还年轻的女人回来,这让陈妈几乎要抓狂。先把自己男人警告一番之后就整天开始盯着这座不大的院子,巴不得三个娘们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自己好替小姐出出气。

如今看到二小姐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子,陈妈立即来了精神:果然是母女同心哪!于是立即带上几个壮实的仆妇,把三个女人从屋子里拉了出来,抬出椅子,反复擦干净,让康玉若坐下。

“果然个个儿都是国色天香,不愧是陈友谅的婕妤”康玉若冷哼一声,“不知道勾引汉子的功夫如何”

三个女人的脸登时惨白,眼珠中泛出了死光。

没错,除了康玉若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三个女人必死无疑,能被卖进窑子都算造化。若是这个宅子里的两个女主人亲自来,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她们也是要名声的,若是让这三个女人死在自己手上,“妒妇”的名号下再加上个“毒妇”,那就难听了。

如今情况不同,二小姐回府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事儿本来不该这个二小姐管,可是如果二小姐坚持要管,全府上下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毕竟二小姐还是家里的明珠。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人死在二小姐手上,那就屁事儿都没有了,女儿帮母亲出气动了私刑弄死几个人,在当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还只是被瓜分的俘虏,属于私有财产。再者,没准二小姐这么做,就是夫人和少夫人暗示和默许的。

整个院子一片寂静,康玉若略等了一会儿,又是冷笑一声:“我母亲心肠软,没动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这应天城别的不多,秦淮河边都是窑子,你们这种货色,可是稀罕得紧,保管门庭若市!”

“饶命二小姐”一个女人终于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哪怕劈柴烧水,哪怕把我们乱棍逐出去,求您”

“闭嘴!”康玉若厉声喝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掌嘴!”

陈妈立即大喜,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揪住说话的女人不由分说伸手就抽了起来。康玉若心下默数了七八声,心里也跟着说了七八声对不起,知道差不多了,沉声喝道:“行了,陈妈你退下。”

陈妈这才不甘心地松开手,甩了甩胳臂悻悻地退到康玉若身后。

康玉若调整心绪,斜靠在椅子上,悠悠然说到:“别以为我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就奈何你们不得,实话告诉你们,我这趟回来,连牙行的人都叫上了,等会验过货,签上字据直接捆走!谁让你们倒霉,落在我手里?听说你们挺会伺候男人,这下好了,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天天伺候你们呢!”

挨打的女人犹不肯放弃,往前爬了两步,抱住康玉若的小腿哭诉道:“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别把我们卖了!让我们自己了断吧”

康玉若脸色登时煞白,浑身颤抖起来,一咬牙,小腿一用力,直接将那个女人踹翻在地,厉喝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罢俯下身子,银牙紧咬,狠狠地说到:“我可不是草菅人命的女人,我这是给你们找个享清福的去处”

被踢的女人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蜷到一边,旁边两个女人爬过去,彼此搂住哭喊道:“姐姐,别说了,都是命啊”

“命?”康玉若的五官扭曲了,喘着粗气喝道,“你们都把我当作什么毒妇了?好!好!好!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毒妇是什么样子的!来人,给我捆起来打!”

陈妈高兴地应了一声,连忙招呼手下找绳子寻板子。

“住手!”一个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康玉若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来了。院子里的仆妇们立时放下手中活计齐齐行礼道:“请夫人、少夫人安!”

康玉若连忙回头,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和徐秋一同进了院子。康玉若回府的时候,宋氏还在佛堂诵经,本来倒也没什么,可一听说女儿在偏院动了私刑心下就慌了。宋氏已经有了两子一女,和康茂才几十年夫妻,自己也都是快四十的人了,争宠这些事情早就看得淡了。这会儿就算来个仙女也未必能撼动他元配的位置,何况只是两个俘虏,她只不过是被儿媳那么一撺掇,觉得拉不下这个脸面罢了,打心眼儿里也没想着和这三个苦命的女子过不去,只不过女人的脾气还在,怎么说也要给偷腥的丈夫点颜色瞧瞧,不然日后还不反了天了?

一听到女儿动了私刑,宋氏心里就是一咯噔,她也明白女儿替自己出气的意思,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府里恐怕从此就不会安生了。于是二话不说,向菩萨告了罪——救人如救火嘛,想必菩萨也是支持的——连忙赶了过来。远远地听到小院里的哭喊声和自己女儿的怒斥声,宋氏早就已经心乱如麻,到了院门口,听到女儿都不但要把三个苦命的女子卖进窑子,而且还要捆起来打一顿,宋氏再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了:叱责两句消气了就算了,不能这么没人性哪!

“玉若见过母亲、嫂嫂!”康玉若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礼,含笑对着宋氏道,“母亲不是在佛堂念经么?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还请母亲和嫂嫂回避片刻,玉若再去给二位问安。”

宋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她眼里那么柔弱善良、知礼文静的女儿居然做出了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而且还让自己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于是阴沉着脸道:“我好着呢!你在这儿弄出这么大动静,我还能有心思念佛?我女儿都快弄出人命了,佛祖恨我还来不及呢,还让我继续在他耳根子下面聒噪?”

康玉若脸色涨得通红,揪住宋氏的衣襟撒娇道:“母亲,女儿这也是气不过嘛!母亲这二十多年把我和哥哥养这么大,自己落下一身病痛,到头来却女儿心里就是难受,要替母亲出这口气嘛!”说罢,掏出手帕在微微泛红的眼睛上抹了抹,朝徐秋道:“嫂子!母亲都已经受了这么大委屈,你怎么还陪着她到这种腌臜地方来?都变成我的不是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妥协让步

2011…12…1217:07:06:3021

康玉若这倒是冤枉徐秋了,徐秋一听到康玉若回府就觉得有些蹊跷,又听说康玉若直奔小院来了,心下更是觉得不妥,早就偷偷摸摸跟过来听墙根了,宋氏到这儿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顿墙根听下来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好歹,她也明白了,乱世之中,女人的命运到底回是什么样子的,她不过是少数幸运女人中的一个罢了,原本有些不甘的心,也松动了起来。

宋氏听到康玉若的说辞,心里立时便有了气,不觉加重口气责备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要弄出人命你才甘心?你想把你父亲几十年清誉都毁了不成?当年你还没出阁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自己有这么个狠毒的女儿!”说罢有气喘吁吁地指着陈妈,叱责道:“你呀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当年你不也是差点卖做官妓么?若不是当年我踏青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你还能有今天么?都是女人,怎么就下得去手!”

陈妈看着宋氏铁青的脸哽咽道:“小姐!奴婢一辈子都记得小姐的恩典!所以奴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野女人把姑爷抢走!奴婢也是为了小姐!”

听了这话,宋氏含泪看了陈妈一眼,叹息道:“罢了!罢了!这些年我视你如姐妹,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可唉,总不能害了两条性命!罢了,罢了,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跟我走吧!”转过头警告康玉若道:“你可要仔细,虽说国法管不着,可这宅子里还有家法!”说罢,拉着面色复杂的徐秋,带着陈妈转身离开了小院,康府的一干仆役也都纷纷跟着宋氏离开,只剩下康玉若和随行的丫头盯着跪倒在地上的三个女子。

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康玉若拭去了两颊的眼泪,缓步走到了三个女子的面前。三个女子看着渐近的康玉若,惊骇地搂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都是你们!”康玉若撅着嘴,气呼呼地蹲下,看着三个女人说道,“若不是为了你们,我也不至于被娘亲这顿臭骂!长这么大,母亲还是第一次这么骂我!”

三个女子已经骇得无以复加,连声告饶道:“奴婢知错!小姐饶命!奴婢知错!小姐饶命!”

康玉若眼睛又是一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口中道:“我说吧,这下我的名声全坏了!若不是父亲和兄长求我,打死我也不做这种恶人!这个给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抹上,明儿一早就能消肿了。”

三个女人依然浑身颤抖着不敢动作,康玉若幽幽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娘亲是个心软的人,这一次为了父兄骗了最疼我的娘亲,我心里还难受着呢!可是不这样做,眼下这个局面就只能这么耗着唉,不解释了,将来父亲和哥哥会跟你们说的。”

康玉若一番话依然没有让三个女人放下心来,被打的女子鼓足勇气问道:“二小姐,真的可以放我们走?”

康玉若摇了摇头,三个女子又一次面如死灰。康玉若看到三个女人的神色,心中暗叹一声,旋即开口道:“你们别误会,我和我夫君是打算让你们在这个府里有个正儿八经的名份才用的这个苦肉计,回头我就去求告娘亲,让你们去我夫君府上做几天丫鬟,然后以良家女的身份让我父亲和兄长纳你们为妾。”

从地狱一下子升到天堂就是这个样子。三个女人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晕乎乎地,表情呆滞地看着康玉若。

康玉若趁着三女痴痴呆呆的功夫,继续说到:“等会儿我走了之后,你们在房梁上挂个腰带,找个差不多高的凳子踩两脚,然后坐到地上装悬梁被救嗯隔一炷香的功夫你们再这么做,太早了不好办听到没有?”

三女木然地点了点头,眼下有太多东西需要她们去消化,脑子一下子不够使。康玉若这才一脸轻松地站起来,严肃地对自己随行的丫头道:“都听好了,好好看住这她们,等我回来!”丫头们连忙应承。

康玉若微笑着看着三女,问道:“你们谁是我父亲的,谁是我兄长的?”

挨打的女子颤巍巍地回答道:“奴婢是小康将军的”

康玉若拍拍自己心口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小姑子打嫂子还说得过去,做女儿的打了二娘罪过就大了。”周围的丫头听了这话都把头埋到胸口强忍笑意,一个个儿脸都涨得通红,要知道,这三个到现在还不敢起来的女人,最大的都比康玉若小两岁,丫头们怎么能不笑。

康玉若进了正厅见到自己母亲的时候,自己的老爹和老哥也正在大厅中聆听两位女主人的训示。康玉若乖巧地行了一个礼,做到一遍静静地听着。

作为康茂才的正妻,康府的首席女眷,宋氏带着全家人认真学习了历代贤者在处理男女关系上的一贯做法,强调了个人修养与人生成就之间的逻辑关系,从三皇五帝说到唐宗宋祖,茶水添了四五回之后总算告一段落。这个时候,宋氏才放过了两个可怜巴巴差点哭出来的男丁,转而打算教育康玉若。

“玉若,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儿。小时候连一只麻雀都舍不得杀,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就心性大变了?要知道,咱们女人家,就要讲究个妇道,打从娥皇女英开始,妇道的说法就”宋氏显然是苦口婆心,刚刚回顾了华夏数千年的灿烂历史,又准备查漏补缺地说起这段灿烂历史中出现的女人们。

“娘亲,玉若知错了!”康玉若知道情况不妙,连忙站起身,诚恳地认错。

宋氏对自己女儿果断认错的做法表示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转过话题说到:“古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咱们康家虽然人丁不旺,可也是大户人家,和气才是最重要的,总不能让外人小瞧了。总是说修身、齐家,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孔子那时候”

这一下连徐秋也慌了,连忙道:“娘,这些我们都懂”

“唔懂就好,懂就好!”在宋氏看来,自己的思想教育无疑是成功的,总结道,“大道理你们都懂,可平日里也要注意‘慎独’二字,朱子说过”

“都懂!都懂!”所有人连忙回应道。

在这么下去,日子还过不过了?康玉若咬咬牙,试探地问道:“那母亲打算如何处置”

宋氏皱了皱眉头,犹豫道:“唉!说到底,都是苦命的女子啊!若是留在府中当丫头养着,可这三个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挑,那些粗重的活计如何做得?若是再跟哪个小厮胡搞起来,岂不是堕了老爷和俊儿的脸面?放她们出去吧,这应天地面上,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万一再被那个地痞拐进了窑子,岂不是我等的罪过?难办何况,这三个姑娘都让老爷和俊儿得了红丸,万一腹中有了康家的子孙,我又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公爹和婆婆?”

徐秋一阵沉默,本来她也只是有些生气而已。自己反思一整天之后,却发现自己连生气的资本都没有。八公山一战,在某个夜晚,自己也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某个坏蛋“强暴”了。虽然自己心里反复地告诫自己这是“强暴”,可自己的潜意识和身体却明白地告诉自己:算了吧,你是半推半就,自愿的!最可恨的,那个坏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不贞的妻子,凭什么去要求丈夫从一而终?

敏感的徐秋很快也明白了自己婆婆的想法:这些女孩儿放出去,确实丢了康府的脸面,万一再让康家的血脉散落出去,更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留在府中也不是个事儿,府中的丫头早晚也要指个小厮婚配了,可这三个女孩儿的身份,是能随便指出去的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默认这个事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顺其自然。

“娘如此秋儿便便不追究了”徐秋犹豫半晌,断断续续地说到。

宋氏赞赏地看了徐秋一眼,高兴地说到:“恩,进退有度,大度容人,这才是康家嫡媳当有的气度,为大妇者,当如此。”旋即又皱了皱眉头说到:“老爷虽然已过不惑,可对男子来说,应该还是春秋鼎盛的年纪,收几个偏房让府内人丁兴旺些也是应当。我也是个快四十的人了,何苦来的和那些个小姑娘争风吃醋?只是这三个丫头都是平辈姐妹,若是让老爷和俊儿就此分了,于礼,怕是要让外人说闲话了”

康玉若心知机会来了,立即装作苦思的模样,犹豫半晌这才说道:“娘亲,玉若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宋氏眯了眯眼睛,微笑道:“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来听听,或许能成。”

第二百九十五章天大秘密

2011…12…1317:18:54:3097

康玉若纠结了一番,这才开口道:“不若这样,云哥府上的李管事年纪不小,两年前新得一子,可是家中人丁到底单薄了些,依女儿的意思,两个姨娘不妨先认了李管事这个义兄,暂在云哥府上当丫头,这样就长了女儿和云哥一辈;哥哥的小妾不妨先给我当个丫头,算是平辈。等风声过了,父亲先纳两位姨娘进门,哥哥再纳小妾进门,如此,道理上就说得通了。”

宋氏沉思一番,摇头道:“怕是不妥,道理上虽然说得过去,可父子两个都从刘府纳丫头,到时候街坊们还是要笑话的”

康玉若连忙道:“娘亲!左近几条街住下的都是父兄的同僚,有什么可笑话?”

宋氏正待回绝,正厅外就跌跌撞撞跑进了一个丫鬟,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偏院的三位姑娘刚刚悬梁自尽了!”

“什么!”康茂才和康俊再也坐不住了,失声站了起来。宋氏也急了,连忙问道:“救下了没有?有没有出人命?”

丫鬟喘了两口气,抑住了颤抖不已的声调,认真回答道:“救下了!二小姐一直命人盯着她们,外面的人听到踢凳子的声音觉着不对就冲进去了,没什么大碍。”

“这就好!这就好!”宋氏抚了抚心口,舒了一口气,脸色旋即悲愤起来,连声道,“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哟!罢了!罢了!就照玉若说的办吧!晚饭我也不留了,玉若,你快把三个丫头带走!我去向佛祖告罪去!”说罢,也不再言语,独自朝佛堂走去。康玉若见机朝自己的父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别再多事。康茂才和康俊立时了然,自然不会得了便宜卖乖,两人一声不吭地去了书房,开始准备说辞和诚恳的道歉,打算再接再厉,争取今天晚上爬上老婆的床。

正厅里只留下康玉若和一脸古怪的徐秋。看到众人各自散去,徐秋瞪了瞪眼睛,一脸恍然地走到康玉若身边,咬着康玉若的耳根悄声道:“我的好姑子,我到这会儿才算明白了,你这一出戏怕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让你过来演的吧?”

康玉若满脸笑意地看了徐秋一眼,揪着徐秋的袖口,撒娇似的摆了摆,告饶道:“好嫂子,你可要饶了我!云哥虽然做得不地道,可这也是为了你好!”

徐秋有些愤愤,作色道:“为了我好?开什么玩笑!塞个争风吃醋的进门来,还叫为了我好?”

康玉若一脸讶然道:“嫂子你自己还不知道?打从前线回来的时候云哥就私下说起大嫂的气色八成是又有了身孕,这一年多功夫与其让哥哥出去偷腥,还不如纳个侧室回来,两个人一起看紧他”

“什么?”徐秋顿时色变,“有了身孕?怎么会”

康玉若的脸色更惊异了:“大嫂,你不会吧?难道月事没有按时来也没注意?好歹也找个大夫瞧瞧才是!”

“月事没有按时来”徐秋的脸由原来涨的通红一下子变得惨白。虽然说在鄱阳湖的船上徐秋和康俊也会在夜里搞些“活动”消耗一下过剩的体力,可如果把月事的日子推算进来,则可以上溯到八公山上的某一天。这样一来完蛋了

康玉若看着徐秋发白的脸色,颇有些奇怪地说道:“生孩子是不是很痛的?大嫂你都吓成这样”

徐秋有些失神,康玉若一开口,徐秋如同受了惊吓一般肩膀一耸,脸色旋即涨得通红,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凸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对着康玉若道:“回去告诉那个混蛋,老娘绝对饶不了他!”

康玉若更奇怪了,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徐秋道:“好嫂子!这是好事儿啊!云哥还让我带几副安胎的方子给你,还特地让我嘱咐你说,你练武的身子比咱们这样的要好得多,可血气过旺也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也会冲撞了胎儿,现在就得注意调理。”

徐秋看着云霄写下的方子表情有些呆滞,木然地接过药方,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伤心,或许还夹杂着一些愤怒,百感交集的徐秋实在无法表述心中淤积的话语,只是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药方,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去。

康玉若疑惑地看着徐秋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奇怪哩!换作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及多想,转身离开正厅,朝小院走去。

折腾了一下午,康玉若也算功德圆满,三个女人被带到云霄府上的时候,云霄自然不敢怠慢,知会了柳飞儿一声之后,云霄让李管事立即着手安排三女的住处,然后将三女的日常生活全部交给康玉若打理,就等着年后挑个日子把人抬进康府。云霄可是不敢跟这三个女子见面的,避嫌。

一切暂时尘埃落定的时候,年关也就近了。正如云霄的判断,康府首先传出了喜讯,徐秋有了身孕。不过很快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康茂才再显老将风范,或许是怀着对夫人的愧疚之心,加上年关将近军营里也没什么大事,所以老康在自家“土地”上的耕耘更勤劳了些,宋氏三十多岁的肚皮再次传来了喜讯,整个应天都轰动了。

两条喜讯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云霄的宅子直接被踏破门槛,原因无他,单为求子,或许说求云霄那张“一举得男”的方子,甚至还有不少“力不从心”的男人,偷偷摸摸地求云霄给个方子让他先“一举”,然后“得男”,就连文官系统都有不少人跑上门来套关系,这让云霄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云霄才算消停下来,柳飞儿的身子在云霄的亲自调理下恢复得很快,整个府邸年前的各项杂活儿也都丢给李管事操办,云霄也就每天蹲在花园陪着自己的女人们喝茶聊天,间或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往紫金山上跑半天,至于晚上嘛,当然是努力播种。

不过逍遥归逍遥,但也是过的心惊胆战,每天陪着自己女人玩赏的时候,总要担心会有人直接冲进院子拿自己出气。现在,云霄的脑袋正被徐秋死死按在花园的石桌上,被迫交待自己出谋划策替康俊纳妾的罪行。

柳飞儿等人则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坐在石墩上一边拿着小锤子敲山核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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