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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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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叫丽江好听一些。”柳飞儿撇撇嘴道。
云霄继续笑道:“快些走,进城就能喝到上等的雪茶了,这可是一绝,这里的辣子鸡和果脯味道据说也不错。”
柳飞儿听说有东西吃,连忙加快了脚步。
雪茶有些苦,但是入口醇香,柳飞儿更喜欢茶楼里送来的果脯,云霄看到柳飞儿那副饕餮模样,也不吃果脯,只是喝喝茶,微笑地看着柳飞儿。茶楼里坐着的七八个男女道士看着柳飞儿的吃相也调笑不已:“这位黄脸道友吃相忒难看,倒是那白脸郎中斯文些。”云霄没在意,倒是柳飞儿把“白脸”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轻轻吐了一句“小白脸”在一边吃吃地笑,云霄一脸无辜:我很黑的!
说话间,十来个青衣汉子走进了茶楼,几个道士看见之后脸色大变。
为首的麻脸大汉双眼在茶楼内扫视一圈,盯着几个道士道:“哟呵,几位来得挺早啊!”说罢大马金刀地招呼手下坐下,让小二上茶。
道士们的修心功夫明显没有到家,几个年轻些的道士,拳头已经捏白,跃跃欲试。倒是一个中年道士还算沉得住气,站起来稽首道:“贫道木石见过这位仁兄,前日贫道的弟子出门采药,被仁兄请去做客,至今未归,不知仁兄能否将他带来一见?”
这话出口,云霄和柳飞儿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十来个汉子一进门,整个茶楼就剑拔弩张,敢情是这些汉子扣了人家弟子,双方在这里谈判来了,环顾周围,底楼的客人早就付帐开溜了。
“做客?”麻脸汉子冷冷一笑,道:“好大的面子!采药采到我家药圃里了,这也叫做客?”
木石虽然早料到事情没那么好解决,但依然被气得不轻,不过弟子还被人扣着,只得低声下气道:“看来是贫道误会了,贫道本以为那片山谷数百年无人居住,是无主之地”
麻脸汉子:“无主之地?整个云南,只要没名没姓的地方,都是五毒教的!”
云霄和柳飞儿相视一眼:这不是谈判,这是找茬儿的。
木石一愣,也不打算和这无赖争辩“领土问题”,转过话题道:“既是五毒教的朋友,那便好,我玉龙剑宗和五毒教相邻数百年,彼此和和气气相安无事,年前蓝教主继承老教主衣钵,贫道还替师尊前去道贺”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没听说她已经要变成教主夫人了么?”麻脸汉子一脸不屑,“新教主可是蓝玉蓝教主。”
“哪有哥哥娶亲妹妹的道理!”“五毒教什么时候有男教主了!”“禽兽不如!”“无耻!”木石身后的几个男女道士如听海外奇谭,无不叫骂道。云霄和柳飞儿也是一脸苦笑,若非他们早就知道,恐怕此刻也要大叫出声了。
“一群牛鼻子!”麻脸汉子冷哼一声,“哥哥就不能娶妹妹了?禽兽不做的事情你们就不做,那你们是什么?老拿自己和禽兽比?禽兽做不做道士?知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知不知道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静,绝对静。包括云霄和柳飞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傻掉了。“呛啷!”木石身后的一个年青道士再也忍不住,拔剑出鞘,众道士也纷纷拔剑。“把我师弟教出来!”
“动不动就拔剑,有辱斯文!”满脸汉子一开口,云霄和柳飞儿差点绝倒,这家伙耍起嘴皮子怎么比云霄还无赖?
木石脸也拉了下来:“仁兄!你我两派素来交好,再不交出贫道弟子,恐怕大家都不好交代!”
“交好?怕是欢好吧?”麻脸汉子一个手下猥琐笑道。众手下也纷纷叫道:“欢好!欢好!咱这就上山搂几个女道士睡睡!”众人淫笑不已。
木石再也忍不住,拔剑在手,喝道:“辱我道门,该当何罪!”
麻脸汉子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对众道士的视而不见,对手下道:“平时让你们斯文,你们都忘了?怎么可以上山搂女道士睡?道门清净地,就不怕打扰三清么?记住,应该是拆了道观,把女道士抓下山来睡!”
“噗——”云霄含在口里的一口茶,终于喷了出来,说实话,他实在忍很久了,在不笑他就快憋死了。“哇哈哈”柳飞儿笑得比云霄还响。
麻脸汉子眼睛扫了云霄二人一下,不搭话,如同在看死人,转过头继续朝木石道:“至于你的弟子么?快出来了,我家的黑狗消化比较慢,再等等。”
“还我师弟命来!”一个青年道士目眦尽裂,一剑刺出,却被木石一把拦住。
“师傅!你为什么不让我报仇!”青年弟子大声叫道。
“他们是五毒教的,小心有诈,屏住呼吸速战速决,”木石冷然道,“修心养剑,忘记平日练剑的口诀么?”
年青弟子脸一红,赧然道:“弟子知错!”
“上吧!”木石微微一笑。青年弟子深吸一口起,站在当中。
“哈哈哈哈!”麻脸汉子突然狂笑不止。
(请大家多多支持小弟!)
第二十五章一时技痒
2011…4…919:04:36:3155
见众人一愣,麻脸大汉得意道:“一群臭道士,你们以为大爷没事找你们聊天么?也不看看大爷是什么出身!还不倒下!”
众道士你看我,我看你,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让我倒下我就倒下,当道爷是傻子么?
麻脸大汉又喝一声:“还不倒下!”
木石脸色微微一变,身后几个机灵点的道士也反应过来了:这小子下了毒!慌乱之下立刻原地运气逼毒。
“还不倒下!”麻脸大汉又喊一声。
此时众道士已经用真气将自己体内检视了一遍,发现并无异样。木石更吃惊:难道是什么更高明的毒药,便是真气也感觉不到么?
“还不倒下!”麻脸大汉脸上已经有了汗珠。
柳飞儿奇怪地问云霄:“难道是三声夺命散?不对啊,都已经叫到第四声了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所有人的耳朵里。麻脸汉子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云霄摇摇头道:“不是,软骨散而已,无色无味,闻了之后四肢酸软,浑身无力,也就是任人宰割的意思。”众道士闻言脸色大变,立刻背靠墙壁站到一起。
柳飞儿好像丝毫没有发觉,依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霄轻轻笑道:“那个斯文人进来坐下的时候甩了甩袖子,可是他动作太大,软骨散都快甩到我鼻子里了。我可不想软到地上去被这些壮汉劫色,只好把毒解了。”
柳飞儿蹙眉道:“你怎么解的?我怎么没发觉?也没给我吃什么解药啊?”
云霄敲了柳飞儿脑袋一下,道:“我不是喷了一口茶么。”
众道士一听心里有了底,敢情刚刚吵嘴的时候,被人胡里胡涂下了毒,又被人胡里胡涂解了毒。不管如何,现在身体没事,仇还是要报的。于是个个握紧手中宝剑,慢慢朝麻脸汉子等人逼过去,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少年郎中是个解毒高手,而且是友非敌,有他在,不必顾忌五毒教的人下毒。
麻脸汉子一群人不过擅长下毒而已,论起拳脚功夫,和道士们相比实在差太多。此消彼长之下,五毒教众人被逼得连连后退。麻脸汉子早就面无人色,他最大的倚仗被云霄无声无息化解,其中手法已经让身为五毒教众都无法参透,加上众道士渐渐逼过来,更是惧怕万分。
柳飞儿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继续追问云霄道:“那你刚刚弹道屋顶的几颗药丸又是什么?都落到那几个人的茶碗里了,还被他们喝了下去,会不会很脏?”
在耍宝呢!听到柳飞儿的话,道士们眼角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两个人不但帮自己解了毒,还给五毒教的人下了毒,五毒教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毒翻,传出去,当真没法再混了。彼此一个眼色,都在原地站定,不再朝前紧逼,大家心照不宣,瞧热闹,想看看五毒教的人被人下毒撂倒是什么样子,反正梁子不是咱们结下的。
而五毒教的几个人听了柳飞儿的无不脸色巨变,这小子不但在无声无息中解了软骨散的毒,还给自己的茶水加了“料”,必然也是用毒高手,用毒的手段怕是比他们几个高明了不知道多少,他要下毒恐怕不是软骨散这种“低档货”,起码也得是“噬心丹”这种“中档货”,一个运起不好弄来什么“高档”的“大补”药,怕是死相就会很难看了。
“不脏不脏!我自己调配的泻药而已。”云霄微微一笑道。
五毒教众一听放下了心,死不了,跑几趟茅厕就成;众道士听了也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罢,泻药也是药,人家和五毒教又没有生死大仇,犯不着下死手。
谁知云霄下面一句话,让再场众人汗毛倒竖:“也就是回凤阳的路上,那个蒙古千人队被我放翻的那一次,身边没带什么毒药,正好还剩一半,凑合都用了。”说罢笑嘻嘻转过头对麻脸汉子道:“老兄莫怪,只是方才看见老兄下毒,小弟一时技痒,忍不住玩了两把,日后定当赔罪!”
众道士个个都是冷汗直流,五毒教众则是两腿一软,瘫在地上。云霄嘴里的那次,是两人从洛阳回凤阳的路上,遇到押送大军粮草的鞑子千人队,云霄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配毒药不容易凑齐材料,毕竟毒虫毒蛇不可能漫山遍野去抓,不过泻药倒是有多少买多少。结果运粮队硬是拉了个惨不忍睹,十来天的路程,硬是一路拉稀走了近两个月,掺了泻药的粮草被送进大营,结果大量鞑子兵又跟着拉了一个月。此事当时天下轰动,如今云霄说放倒上千人只用了一半,还有一半被这十几个五毒教众喝了下去,在场所有人都想到了拉稀两个月活活虚脱而死的场面。
“咕噜!”“咕噜!”两声轻响,重重敲在所有人心头。
“妈呀!”十来个五毒教众发一声喊,也不顾众道士手中宝剑,冲进茶楼后院抢茅厕去了。几个年轻道士提剑追了过去。云霄掏出一粒解药丢给一个道士:“我要个活的。”
木石收好剑,上前一步稽首道:“多谢先生、道友出手相助。”
云霄挠挠头道:“老兄你别逗了,你再看不出来我们俩是乔装的,当真不用教你徒弟了。”
木石呵呵笑道:“当谢过则需谢过,马虎不得。只是蛮荒之地,难有贵客,还请尊驾移步,到山门一叙,也好让贫道师门聊表谢意。”语气愈发恭敬,盛情邀请云霄上山。
云霄摆摆手道:“今日不急。”木石也一愣,细想自己也算恭敬,为何还是拒人千里?
云霄看出端倪,当下笑道:“老兄别误会!在下刘云霄,家师上竺下清,自号青竹居士,与贵派木华道长曾有数面之缘。今日前来乃是家师命我将贵派散轶百年的《昆仑经》奉上,唯恐亵渎贵派祖师,故请斋戒沐浴,待明日亲奉贵派。”
“《昆仑经》?”木石眼中泪光闪闪,“你真是青竹先生门下!师尊和师兄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哪!”当下用袖口擦擦眼角,动容道:“昆仑门下玉龙剑宗弟子木石领命,明日必当扫尘以待。众弟子且随我上山,侍俸香火,恭迎宝经回门!”众弟子也是激动不已,轰然应命,押着一干五毒教众,将捆得如棕子般的麻脸汉子留下。
云霄看着麻脸汉子蜡黄的脸,冷冷一笑,丢出一粒药丸扔进麻脸汉子嘴里,解开绳子,喝道:“滚!”
那汉子迟疑道:“大大大侠,刚刚赏给小的”
“我自会找你!”云霄脸一冷,喝道。
“是是”麻脸汉子连滚带爬地溜了出去。
“云哥,你给他吃的什么药?”
“失败品!”云霄一脸尴尬道。
“失败品?”
“苗疆毒虫甚多,看你不受其扰,好几种药膏抹来抹去,我才想着配几粒避虫蛇的药,想要一次性解决,不想贪多嚼不烂,配是配成了,就是用过之后奇臭无比。这家伙武功虽然稀疏,下毒功夫却很是不错,不过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挑衅玉龙剑宗,其后多半是那蓝玉在指使,估计也是蓝玉的亲信。刚才也就是想让这个家伙臭几天,无论和谁说话日后我都能闻出来,何况他以为我给他吃的不知道什么毒药,必定惦记着解药,也算我埋下的一粒棋子。”云霄话锋一转,黯然道,“枉我自诩聪明读了那么许多医术,结果想替你配一粒药丸都不能,我是不是很失败?”
柳飞儿感动异常,这个家伙看上去像个木头,天晓得他居然如此细心!激动不已的柳飞儿颤声道:“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你能为我想,我就就很开心了”说罢,搂住云霄道脖子,朝云霄嘴上轻轻一吻,又飞速松开。
双唇相触的那一刹那柳飞儿只觉得自己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云霄则如遭雷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秀秀!云霄脑子里一片轰鸣,秀秀的吻会比这个吻更温柔么?秀秀的唇,也会如此柔软么?脑海中的秀秀,在这一吻之下,越来越模糊。云霄知道这不是自己忘记秀秀,而是因为这一次,没有办法拿柳飞儿跟秀秀比较了。
以往不管柳飞儿做了什么,云霄都会下意识地拿去和秀秀作比较。可是云霄脑海中的秀秀除了青甸镇的那块大石下的夕阳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而这一次,云霄彻底失去了参照物,秀秀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抽象,柳飞儿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具体。
“这可是我第一第一次亲亲”柳飞儿越说声音越低。
还在痴傻之间游荡的云霄,习惯了每天逗弄柳飞儿,条件反射道:“你可惜了,我第一次亲的是你爹的女儿”
有女人比我抢先了,居然还不是秀秀?那女人是我爹的女儿?柳飞儿一阵恍然,这个坏东西!
“你!”酝酿了半天勇气的柳飞儿,看云霄磨蹭了半天,正在等待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的狂轰滥炸,结果云霄蹦出了这么一句,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柳飞儿很快就消气了,因为她听到了茶楼掌柜和小二之间的一番话,全当替自己报了仇。
第二十六章玉龙剑宗
2011…4…1011:15:11:3107
小二:“掌柜的,难怪这白脸郎中宁可得罪五毒教也要帮那些道士啊,原来颇好男风!”
掌柜:“你眼拙了不是?你看那郎中都不看你我一眼,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这郎中偏好僧道!”
小二:“哎呀,如今都是一有色心,就不要命哪!”
柳飞儿看着臊得脸通红的云霄,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朝柜台上一笑:“掌柜的,你这茶楼也有客房么?”
掌柜的看着一个黄脸道士朝自己“温柔妩媚”一笑,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流着冷汗强笑道:“有有,当然有,全听客官差遣!”
柳飞儿抛出一个银锭,又“温柔妩媚”地一笑,说出一句让小二也冷汗只流的话:“准备一间上房,床要大,要结实!”
掌柜接过银子,连连陪笑,活这么大第一见到银子还高兴不起来,连声道:“一定、一定,客官放心!客官放心!”心想等下一定告戒小二那间房必须是离自己最远的那个院子!不然晚上听见不该听得,还这半年还不得恶心死?
云霄连掐死柳飞儿的心思都有了,满脸通红地拉着柳飞儿走上大街,急走了好一通,云霄放慢住脚步,柳飞儿看着云霄吃鳖的模样,大笑不已,心里一股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还暗爽:臭家伙,本姑娘第一次亲别人,你占了便宜还卖乖,看这次不羞死你!
云霄拉着柳飞儿替两人认真挑了两套素净的长衫长裙,出乎柳飞儿意料之外的,云霄还替柳飞儿买了几件上等的缅甸翡翠首饰,另带胭脂水粉描眉炭笔,一件没落下。
不会这家伙受刺激了真要我以后穿女装?他不怕惹麻烦?疑惑地看着云霄,云霄的回答简短得很:“回去洗澡!”
小二果然是个玲珑人,开的“上房”很地道,准确的说,是很“大”,因为一般房间放不下“黄脸道长”要求的“大床”。小二很机灵地把用来给往来客商存货的一间库房打扫出来,当作“上房”。天气不冷,云霄自己跑到井边“痛快”了一把,回到房间摊开纸笔“默写”《昆仑经》。当云霄复检完毕准备装订的时候,洗澡水送来了。
“客官原谅!小店情急之下实在找不着道士爷爷要的大澡盆,还请您二位一个一个沐浴”一脸郁闷的云霄看着小二从笑得前仰后合的柳飞儿手里接过打赏的铜钱后,黑着脸拉起帘子,隔着帘子道:“明天换女装,和我上山。”
“上山和穿女装有什么关联?”柳飞儿奇道。
“知道玉龙剑宗的来历么?”云霄避开柳飞儿的问题,“从大唐贞观年开始,经高宗、武后朝,直到开元年间,唐军不断开僵拓土,高宗朝,左威卫大军十余万会同甘凉道行军大元帅府,一同发兵西域,建西域都护府,随行不乏道门弟子,希望将大唐国教遍传西域,不过当时西域回鹘各部崇信伊斯兰教和拜火教,唐军虽然攻城略地,但始终改变不了西域各部的信仰,道门在西域始终无法弘扬,无奈之下这些道门弟子只得在昆仑山大开山门,自言不在西域弘扬道法,便不入贺兰以东。”
“道法自然,清静无为,西域胡人如何懂得?”柳飞儿跟着云霄,接触到典籍越来越多,倒不是云霄逼她学,而是因为柳飞儿是干“技术活儿”起家,博学是必须的,不然“技术”再好,弄个赝品回来,更要被同行笑话,“西域以商贾为主,不少胡人更以掠劫为业,就这两条,如何清静得下来?如何无为遁世?西域又不似中原那般物产丰饶,争夺一片草原就要断送无数性命,也只有那些与世人为敌的教派才能传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云霄笑道,“飞儿可以去考女状元了!”
看不到柳飞儿的表情,但是水哗啦一响,听到一阵磨牙的声音:“少废话,接着说!”
“诚如你所言,这些道门弟子苦苦支撑了百十年后,终于衰败得不成样子了。中唐之后,中原对西域的控制愈来愈弱,那些视道门为异教的西域诸部也蠢蠢欲动,黄巢之乱,唐朝彻底丢了西域,而昆仑山上的道门子弟也终于被失去束缚的西域教派围攻。昆仑酷寒,再生死考验下,这些道门弟子竟从道典中悟出了一部武学奇书,那便是《昆仑经》。于是便有了昆仑剑宗。”
“难怪”柳飞儿轻叹一声。
“难怪什么?”云霄问道。
“难怪我看见那些道士的时候有些异样,这会才想起,他们手中的剑不似寻常道门中以轻逸灵动为主青锋剑,他们的剑宽而且长,剑柄用两手握住都由于,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他们手中的是唐剑,大唐军队的制式宝剑!他们本来只是普通道士,随唐军出征,能接触到的就只有唐剑了!”
“一语中的!”云霄赞道,“不过,从赵宋立国开始,中原再次退让,不但没了长城屏障,西北局势更是糜烂。昆仑一派和中原算是彻底失去了联系,西域汉人又少,昆仑剑宗便举步为艰,门人也越来越少。后来,鞑子灭金灭西夏,不断西征,与回鹘诸部和吐蕃联军在昆仑山下一场决战引发雪崩,昆仑剑宗便遭池鱼之殃。侥幸未死的昆仑剑宗弟子,只得穿越吐蕃一路南下,直到这里,因远离昆仑,才改名玉龙剑宗。不过雪崩之中昆仑剑宗武学湮没大半,便落到如此地步。”
“嘻嘻,我知道,底下就该你伟大而英俊的师父出现了!我发现你们师徒怎么那么喜欢当救世主?”柳飞儿笑嘻嘻地一边揭开帘子,一边系着腰带走了出来。
“你以为我们喜欢?本门祖师说过,武道必须是门派林里才行!当年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你看现在儒术变得如何了?真正救国救民的反而是百家!我师父曾说过,儒家,只能是太平之术,而不是乱世之典。太平天下用儒道,传播教化,乱世则要百家并重。儒家变得如此田地,就是一家独大的后果。”
“一家独大不好么?谁不想着武林至尊?”柳飞儿不以为然道。
“错了!先秦诸国百家并存,每一家都想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故而每一代弟子无不发愤图强,承前启后,同时又采诸家之长,不断休整完善自家学说,短短几百年,名家辈出,无人不是天下闻名。你再想想汉武之后千余年,儒之一道能超越孔孟者有么?无他,独占朝堂,进取之心尽丧,读书人都钻进圣人经典中去妄测圣人了。用千年之前的治国之道来治千年之后的中原,你觉得如何?”
柳飞儿笑道:“你还说我能考状元呢!就凭你这般见地,当宰相也足够!”
云霄正色道:“武林也是如此!若是天下武林只有一家独大,说来说去就是那几个门派,那武林之中还有进取之心么?若是所有武林人都能想着让自家门派在江湖有着一席之地,彼此切磋交流,那么武学一道便不断有人推陈出新。虽然偶有一些野心家,但总体上却能推动武道的发展。你看自从赵宋偃武修文之后,每个皇帝上台,几个国师的帽子扣下来,百姓尚武者几人?这些‘国师’的宗派如今何在?”
“我明白了,”柳飞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正如当初你帮我一样,要让我的门派在侠义中壮大声势,广收门徒,又在和其他门派的交流切磋下不断提升进取,若天下太平,咱们可以惩戒地痞流氓,诛杀奸邪,让武学一道广为流传,让百姓强身健体,悍不惧死;若社稷有难,武林中人披上铠甲就是精兵、斥候,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霄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这才是侠!这才是吾门宗旨!”
柳飞儿两手一摊:“好吧,大侠你继续说吧!”
云霄两眼一翻,道:“十五年前我师父去崖山祭奠宋室时,辗转游历苗疆,搜罗一些奇门毒药,也顺道拜会五毒教的老教主,正巧看到不少安南土兵约界劫杀我汉民,正待出手时,木华道长率玉龙剑宗弟子冲杀而至,并肩杀敌之余,师父指点了木华道长几招,战后又将《昆仑经》中的剑法传给木华,当时时间紧迫,呵呵,我想师父多半是挂念白阿姨,匆匆便走,只约定日后相见,没想到一拖就拖到如今。”
“说这么多,还是和我穿女装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斋戒、沐浴,搞这么复杂做什么?”柳飞儿依然不解道。
云霄正色道:“玉龙剑宗从当年在昆仑山上立派开始,便与胡人周旋,武艺脱胎于道典,兼采大唐军中击杀之技,又吸取胡人战法的长处,其武学刚猛凌厉,气势非凡,用之如千军万马战阵拼杀,有大将风度,与中土道家大相径庭。入南疆更是与五毒教一起抵挡安南护我汉人百姓,岿然镇守数十年,即便传世名将不过如此,虽是道门,但世代忠烈,焉能不敬?理当素服以尊其道门,真身以尊其刚烈。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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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今生来世
2011…4…1019:04:43:3055
“嗯!”柳飞儿点点头,突然扑哧一笑,道:“论理,你是奉师命而来的弟子,我是前往观礼的一派掌门,这又怎么算?”
云霄一点不恼,悠悠然道:“你不介意长我一辈,我当然也不介意。”
柳飞儿一脸“被你打败”表情,撅着嘴躺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云霄也不再逗她,和衣斜靠在床头闭目养身。山间入夜便寒气侵体,柳飞儿因为第二天要第一次着女装见人,也有些睡不着,躲在被我幽幽对云霄道:“云哥,我冷,睡不着。”
云霄笑笑,脱下自己的外套,当作被子又给柳飞儿加盖了一层,看到柳飞儿雪白的肩膀和除掉束胸后半遮半掩的山峦时,心里一荡,连忙替柳飞儿将被子掩好。柳飞儿吃吃笑道:“同行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原来也是会动心的!”
云霄不羞不急,坦然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你以为,我是那些一边满嘴圣人,一边寻花问柳的读书人么?美色在前,不动心那是骗鬼的,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那些让自己犯错的机会而已。”说罢坐直身子,捧起柳飞儿的头,轻轻放下,让柳飞儿枕在自己膝头,茫然道:“飞儿,我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你而忘了秀秀,所以我不敢去喜欢你,有些事情,或许对我来说只是一晚,但对你来说就是一辈子。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两个都是这场赌局的输家。”
柳飞儿默默地点了点头,握住云霄的手,沉沉地睡着了,云霄也靠在床缘睡了过去。
第二天云霄醒来的时候,睡得很浅的柳飞儿已经换装梳洗完毕,做坐在妆台前打扮。一袭白衣长裙,长发委地,窈窕的背影倍显婀娜。发觉云霄起来,柳飞儿背对着云霄,淡淡道:“我们今日可都穿得一般模样,上等衣料,上等裁剪,若是红色,倒像成亲一般。”云霄笑嘻嘻道:“其实在泰西诸国和倭国,每到成亲,新郎新娘便会穿上白色礼服,以示洁白无暇,由司仪引到庙里,朝神灵起誓,承诺一生不离不弃。”
柳飞儿身体抖了一下,随即又平静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今天披上的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我不求凤冠霞帔,不求金丝银履,更不求三媒六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想安静地做一个会哭、会笑、会吃醋、会嫉妒小妻子、小女人。”云霄心里一阵叹息,站起身,轻轻走了过去,拿起妆台上描眉的碳笔,捧起柳飞儿的脸,替柳飞儿描起了眉。
云霄轻轻一笔一划地画着,柳飞儿凝视着云霄一字一句地念道:“郎君十四妾十五,苍天有意遇洛府。郎君天质才惊艳,妾身蒲柳如尘土。玉符妙计动天下,灵药巧施斩胡虏。仗义疏财助兄弟,情系苍生赴远途。梅岭山下医残障,凤阳城外守父母。心怀边民走偏远,锄强扶弱斗五毒。立志救民安神器,风云叱咤绝今古。非是妾身不思报,反是郎君用心苦。此生若不为君妻,来生愿做刘家妇!”念毕,眼泪再也止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云霄的腰身,头深深埋进云霄的臂弯,肩头不断耸动。
云霄轻叹一声,放下画笔,扳正柳飞儿的身躯,捧着柳飞儿的脸,手指缓缓抹去泪珠,认真对柳飞儿道:“我很贪心,不喜欢你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我欠你的幸福,我会用一生来还,决不负你!”说罢,朝着柳飞儿额头深深一吻,良久才松开。
巨大的幸福冲击着柳飞儿,柳飞儿激动得猛然站起来,搂着云霄的脖子,失声痛哭。云霄犹豫了一下,轻轻环住柳飞儿的腰肢,道:“莫哭,莫哭,飞儿笑的样子比哭好看”云霄第一次如此抱住女孩子,“技术”生疏得紧,生怕弄疼柳飞儿,手臂便如同点了穴道般不敢乱动,心里又担心柳飞儿计较“男女大防”将他一把推开,一时间紧张得不行,手臂上不知不觉注满真气,如同高手搏斗一般,自己却没发觉。心里还道,难怪书上都说,女子若是迷惑男子,都是让男子手足酸软,果然如此,我这般功力恐怕都撑不过半个时辰,若是平常男子,早就瘫软下去了。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抱柳飞儿,突然松手了,又怕柳飞儿的玲珑心思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再哭一场就是罪过了,拼了!等飞儿自己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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