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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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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步行到振威镖局,早就得到消息的许定波已经带着镖局的镖师们站在镖局门口迎接。所有人都很谨慎地遵守着江湖规矩,怎么说这也是绿林少当家过来拜山头,礼仪是不能少了的。
“谢兄,这是家父。”许英向谢北雁介绍道。
“小子谢北雁见过许老英雄!”谢北雁躬身行礼道,“久闻许老英雄大名,无缘拜会,今日一见,终尝小子夙愿。”说罢,从随从手上接过一个木匣,双手奉给许定波,口中道:“此乃赵宋韩忠王曾用佩剑,剑名荡寇,望老英雄笑纳。”
许定波抚须笑道:“谢壮士实在太多礼了!老朽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若是壮士不嫌弃,老朽缪称一声贤侄如何?”
谢北雁含笑行礼道:“小侄见过许叔叔!”
许定波含笑受礼,拉过谢北雁道:“来来来!都站在门口成何体统,进去说话!”
要说这事儿也算是江湖上难得的新闻了。绿林是干什么的?说得好听了,是劫富济贫,说得不好听了,就是有组织的强盗团伙。镖局和绿林可以说得上是死对头了,若是在往常,都是走镖的镖局主动去绿林的寨子拜山头,希望对方给自己个面子,若是双方脾气都不错,那么万事好商量;若是一言不合惹毛了,那就真刀真枪干一场,打到对方服为止。
明面上讲,镖局是合法的武装组织,绿林则是非法的流氓团伙,而且大镖局有时候还会承担起替官府押运税银、漕粮的重担,很大程度上都有官府支持。在太平盛世里,国力强盛,绿林倒是很少去惹镖局,顶多也就是在三不管地带设个路卡收取往来商贾的过路费;不过乱世之中,绿林就不怎么鸟镖局了,这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绿林盟的少当家亲自跑到振威镖局来拜会,对振威镖局来说已经是打了个天大的广告,再加上谢北雁自称“小侄”,就算再没眼力的商贾也都知道日后找谁押镖了,今后振威镖局在九省的地面上几乎可以横着走了。许定波那个高兴啊,自己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就是今天最风光!
谢北雁也有着自己的想法,眼下中原战乱,绿林的生计也颇艰难,河北绿林跟着应天大军混也是一种无奈,如今应天得势,将来早晚也会平定天下,南方一直是九省绿林没有涉足的地方,只有一些零散的山寨到处混闲饭,谢北雁倒是不介意借助镖局和应天军方的力量整合整个南方的绿林势力,也好让南下的绿林兄弟有个吃饭的地方。
双方抱着各自的心思,都放下了身段,好好交往起来。
一进门,云霄就立即开口说道:“许兄,请即刻下令,全城士卒,每伍赏肉五斤,美酒一坛,飞记商号全数供给。”
许英迟疑道:“这似乎有不妥,城内还有不少陈友谅的人”
云霄呵呵笑道:“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要这么做!若是现在满城搜捕,恐怕会扰乱民心,也会让那些漏网之鱼藏得更深。赏肉赏酒下去,士卒们必然欢欣鼓舞,自然也就懈怠下来。陈友谅的手下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放心,谢老哥的手下早就潜伏在城中,就等那些人自己上钩!”
许英欣然道:“如此便好,我立刻去办!”说罢向谢北雁道个别,带着赵影离开了。
云霄远远喊道:“记得好好安抚你的泰山大人,一家人,好好说话!”
许英亦是远远回答道:“省得!”
就在云霄大摇大摆进入江州的时候,水军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汉军在陈友谅的严令之下,不要命地往前死冲,只要看到朱元璋的帅旗,就一窝蜂地冲了过去。这个时候,康茂才的计谋起了作用,整个水寨各条战船都竖起了朱元璋的帅旗,汉军士卒看到这副情景,也不知道攻哪儿好了,一时间,各自照准目标乱战起来。
见朱元璋耍起这种无赖,陈友谅也是一筹莫展,若是竖起帅旗的只是三五条船,那么偶尔“误中副车”之后总能碰上真货,可这一下子竖起了几十杆帅旗,甚至有些破船直接扯起一竿子,挂上破床单,上面干脆写着“帅旗”两个字,也吆五喝六地喊起“主公万岁”,不去打一下吧,谁知道这是不是朱元璋使诈?没准朱元璋就在这条船上呢?
汉军的队形散了,可应天的阵型却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外围阻敌的照样与敌军缠斗,而水寨中央的船只已经渐渐集结在一起,停靠到岸边,长长的跳板也搭上了地面,不远处烟尘滚滚,援军很快就到。
不过,还真让陈友谅猜着了,朱元璋就在那条挂着破床单的船上,望着“帅旗”傻笑。康茂才一家三口都出去指挥中军结阵了,刘基和花荣看着汉军水军混乱的样子也都捂着嘴偷笑,只有韩成依然带着侍卫警惕地望着周围。毕竟朱元璋的座舰正在中军位置结阵,这个小破船实在经不起折腾,万一除了什么意外,问题就大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慨然赴死
2011…11…1117:47:26:3060
也不知道汉军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真有人偷偷瞄上了这只根本就不起眼的破船。也合该朱元璋吃这个瘪,刘基这厮瞎搞什么不好,愣是用破床单写了“帅旗”两个字挂在桅杆上,本以为无论敌我双方看到这模样都会一笑了之吧,谁知道汉军中还真有缺心眼儿的。
“队正,看,帅旗!”汉军一个士卒指着那条破船道。
队正好歹识两个字,仔细瞅了半天,感慨道:“还真是帅旗啊!终于让咱们也追上一个了!放箭!放箭!”
几十枝火箭稀里糊涂地就朝朱元璋的座舰射了过去。船上的将军黑着脸跑过来吼道:“你们朝哪儿射哪!那条破船打沉也值个屁!看看咱们隔壁艘舰,都缴了两杆帅旗了,怎么可能是那个破床单!”
队正是个实在人,认真道:“他们都是假的!他们缴获的帅旗只有一个‘朱’字,这条船上写着‘帅旗’两个字,没错儿了!”
“你”那将军几乎晕过去,嘴唇哆嗦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放眼望去,整个水寨到处都是挂着帅旗的船只乱窜,自己的船到现在一个都没捞着,传出去也实在太丢人。而且这只破船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漫不经心地朝后面退,自己看着都觉得碍眼,叹一口气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这厮计较!把抛石机架上,打沉它,咱们好歹发个利市!”
朱元璋就郁闷了,自己这条破船怎么说都是最安全的了,招谁惹谁了?劈头盖脸十几枝火箭射过来,一下子就把甲板上的东西点着了,而且火势越来越无法控制。
韩成连忙命令亲卫扑火,可是火势蔓延的速度太快,朱元璋都快被火包围了。
韩成看着越来越旺的大火,一咬牙,亲手放下了船尾吊着的小舟,跪在朱元璋面前哭道:“主公!属下护卫不利,如今火势已经无法控制,恳请主公弃船!”
燃烧的火焰映红了朱元璋早就发白的脸,呈现出一种妖冶的色彩。朱元璋强自镇定道:“不走!小舟只能容得四五人,我怎能弃将士而去!”
这时候刘基的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艘巨舰已经架起抛石机瞄准了这艘破船,灵机一动,立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手舞足蹈一番口中念念有词。
“不好!”刘基大喊道,“灾星过顶,与主公八字犯冲,九阳真君托我转告主公,紫微自有天佑,请主公速速弃船!”花荣抬头往往天空,阳光朗照,连片云都没有,压根儿就看不到星星,你是怎么看到“灾星”的?听了刘基后半句话,花荣登时明白了刘基的意图,连忙大喊道:“紫微自有天佑,请主公弃船!”
“紫微”儿子咬得极重,按照当时的说法,“天子”不是“龙子”,准确点说是“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也就是紫微星(北极星)。这句话里面,前半句和后半句根本就不搭界,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出来,就形成了奇妙的逻辑关系:老大,弃船了,你就是帝星。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朱元璋只能“勉强”同意弃船。可是逃命的小舟实在太小,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韩成看着朱元璋,猛然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道:“主公,韩成不过一介武夫,侥幸得主公器重率领亲卫。多年来,一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今日,韩成愿为主公而死,请主公成全!”说罢,突然上前剥下朱元璋袍服,披在自己身上,硬是把朱元璋架上了小船。
一把扯过刘基,厉声喝道:“神棍!老子是个粗人,可还是要谢谢你!老子先走一步,你要好好辅佐主公杀进大都,夺了鞑子皇帝的鸟位!”说罢,如同拎小鸡一般,把刘基扔上小舟。
又拱手对花荣道:“军师,保重!”亦把花荣架上了小船。又招了招手道:“二狗!志诚!你们过来!哥儿几个都是有家有小的人了,今儿虽然战死,可主公不会亏待咱的家小!咱不怕!亲卫里面就只有你们两个还没有娶亲,上船!把主公送出去!回头求主公给你们说一房媳妇儿,好好尝尝女人的滋味儿!到时候,记得给哥哥们上一碗好酒!”
两个亲卫“噗通”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上船。韩成拔出腰刀,厉声道:“不服军令,可是要做逃兵?”两人这才哭哭啼啼地上了船,桨片往船帮一点,小舟徐徐荡开。
韩成又一次跪下,三拜,大声道:“主公保重!韩成去了!”
其余未登船的亲卫亦是跪拜喝道:“主公保重!”
待小舟走远,韩成率先起身,快步走到船头,望了望余下的亲卫,呵呵笑了两声,陡然转身,朝着汉军方向大喝一声:“陈友谅,咱去也!阎罗殿里照样杀得你片甲不留!”说罢,纵身一跃落入湖中,再也没有浮出水面。其余亲卫亦是大喊道:“我等来也!”纷纷跃入湖中。
小舟上的朱元璋看到这幅情景,也是热泪长流。颤声道:“韩成哪韩成!你把我托付给所有人,为何记不得求我照顾你的家小!韩成哪韩成!有我朱氏子孙在一日,我保尔等子孙共享血食!”
汉军的那个将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中了头奖,周围几条船上的人都是眼睁睁看到了朱元璋落水,这次的功劳怎么说也是最大的了。兴高采烈之余,高声喊道:“抛石机!抛石机!抛石机准备好了没有,打沉它!打沉它!”
朱元璋刚刚登上座舰,原先那条破船就被抛石机抛出的巨石砸透了个窟窿,没多会儿就沉了下去,朱元璋登时吓出一声冷汗。这个时候,陈友谅已经接到前方战报,朱元璋战死,而且是几支部队同时上报,就连朱元璋落水的情形都言之凿凿。兴奋不已的陈友谅当场做出了一个糊涂透顶的决定:前锋继续保留威逼的态势,主力略微后撤,做好招降准备。
若是朱元璋真的死了,陈友谅这么做还是有道理的,问题是,陈友谅现在得到的消息全都是自己将领说的,战场之上靠的都是将帅对局势的判断,有时候就算自己亲眼所见也未必准确,何况只是听人说起?面对这种重大变故,陈友谅居然没有想着去核实消息,而是想着如何占便宜——掳获应天水军完好的船只——这实在是错误至极的判断。
这一来,整个应天水军面临的压力大减,所有船只也都趁着机会向中央靠拢,中央军阵也布置完毕,整个水寨变成了与岸相接的大型陆地。也就在这个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鏖战一天的双方将士都明智地选择的停手。不过陈友谅到底也没笨到那个地步,说什么也不肯放弃白天鏖战所取得的优势,继续下令前锋船只在距离应天水寨百步的地方布防下锚,不给应天水军任何机动作战的机会。
吃过晚饭,朱元璋为了稳定军心,特意到各个船队巡视了一遍,然后才召集将领商议对策。面对目前局势,最先开口的是俞通海:“主公,眼下战局虽然危急,可依末将看来,胜局在我。”
“何解?”朱元璋问道。
俞通海解释道:“末将以为,此役打到今日这个局面,我军水军剿灭伪帝所有快船,已然获胜。伪朝水军虽然强势,可其船太大,吃水深,眼下正值枯水期,湖面可用之航道甚少,速度较我军小船又慢上许多,我军先前的劣势已经成为敌我双方平分秋色;之后再战,就是看陆上军士骁勇与否。”
朱元璋思索一番,问道:“如今我军大小船只被围,弃船还是突围?有何解困之法?”
俞通海拱手道:“船不可弃!否则数日大战便前功尽弃。愚以为,康将军结阵通陆之计甚佳,照目前形式看,伪帝水军亦是损失惨重,孤儿起了俘获我军快船的心思;今夜两军相聚不足百步各自结阵,明日之战,敌军必然不敢纵火,只有接舷跳帮交兵,我军战船连接已毕,水战已成陆战,我军优势极大。”
朱元璋皱了皱眉道:“老康的计谋确实可取,可惜可惜咱们还是被动!咱们船小,不能主动进攻,陈友谅这厮想来便来,咱们的小船挡不住;想走便走,咱们小船就是追上了也不敢靠近。伪朝水军不灭,我军终究不能腾出手来攻城略地。”
这时常遇春却一下子站了出来,上前道:“主公,属下虽是陆将,可属下以为,咱们的小船快,如同骑兵,只要能充分发挥咱们的速度优势,取胜应当不难。”
朱元璋来了精神,问道:“依你的意思,应当如何打法?”
常遇春拱手道:“如此,属下就斗胆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若是说得不好,还请几位水军元帅不要笑话。以往水军交战,都是万箭齐发之后接舷跳帮,最后力战获胜;或是纵火烧船,用抛石机抛射巨石击沉敌船。可咱们船小,无法力敌,属下以为,这一次咱们只打人,不打船。”
第二百六十四章拖家带口
2011…11…1218:48:33:3079
“打人不打船?”康茂才在一遍仔细地品味这句话,“难道就是只放弓弩而不接舷?”
常遇春点头道:“差不多。不过咱们不用弓弩而用火器!把各船的抛石机连同巨石全部留在岸上,这样,咱们的船更快,吃水也更浅,不虞有搁浅之危,若是伪帝咬住咱们不放,咱们就到浅水区躲避,所以更不会被敌军围捕;而咱们的火铳、火炮较敌军弓弩射程上远了不少,敌军要想打咱们,床弩只能射杀少量军士,抛石机装填速度慢,而且瞄准不便,根本打不到咱们的快船。咱们只要驾着快船接近敌军大船,然后火铳火炮齐射,再迅速转舵遁逃,等火铳火炮装填完毕之后再靠近齐射。这样,咱们就能大量射杀敌军将士,如此几个回合,敌军士气必然崩溃!到时候,咱们再接舷登舟就容易许多!”
船舱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仔细思索着常遇春的提议,几个水军元帅眼睛越发亮了起来。
“末将以为此计绝对可行,我军必胜!”康茂才和俞通海几乎同时出列,兴奋道。
朱元璋也是一脸欣喜:“果真可行?”
康茂才呵呵笑道:“千真万确!若是陈友谅小船快船还在,属下倒是不敢打这个包票,可是前两日会战,陈友谅的小船已经消耗殆尽,再无能力阻挡我军!”
“好!”朱元璋大声道,“明日便照此行事!水战指挥我不在行,明日只要伪朝水军一退,康俞二将便可相机下令出击!一应军将皆归你二人节制!”
“遵命!”所有人齐齐吼道。
“报!”一个传令兵小跑进舱,单膝跪地道,“刘将军飞鸽传书!”说罢,双手奉上一枝封着火漆的竹管。
朱元璋接过竹管,拆开,细看了一遍,站起身大笑起来,旋即对众将道:“诸位,老五已经在今日上午取了江州!正在整编降兵正准备取蕲州、兴国,将敌军北逃之路彻底封死,陈友谅后路已断,大事定矣!”
船舱里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江州到手,就是拖也能把陈友谅的水军全部饿死!朱元璋继续道:“而且,老五在江州港缴获了准备起运的伪朝粮草船五十艘,计二十万石军粮!兵器十万件,甲胄两万副,弓弩五万,箭枝二十万!金银财帛无算!”
底下的将官更是喜笑颜开,如此一来,这一趟出征,倒有一小半军费是陈友谅帮忙出的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直到贼军带了渔网没有”
所有人更是笑得一塌糊涂,饿上几天之后,恐怕陈友谅还真要靠打渔过日子了。
朱元璋也忍不住开玩笑道:“没准真带了!这可是陈友谅的老本行,说不定还有一张金丝织成的御用渔网。”
这一下,就连平时不开玩笑的花荣也忍不住了,呵呵笑道:“若是日后缴获到手,属下倒像亲自试试,这金丝网能不能网到一只水龙王!”
朱元璋忍住笑意,严肃道:“玩笑归玩笑,老五也提醒咱们,陈友谅如果饿急了,恐怕会让水军偷袭洪都抢粮,咱们不可不防。”
花荣道:“这个不难,只要及早通知朱都督做好防备,再让咱们陆营的骑兵埋伏在洪都周围便是。”
常遇春笑呵呵地说道:“我就不信,就凭陈友谅那点陆战实力,还能在岸上讨了什么便宜去!”众人又是大笑起来。
舱外,却有一个身影静静地听者舱内的谈话,听到江州到手的消息时,思绪已经飞到了数百里之外。真的取了江州么?没受伤吧?那个身影口中细细地念叨着。
此时,云霄正问问地坐在江州城头,跟许英夫妇、谢北雁对酌。城下一片喧闹嘈杂,数百人正在酣斗不已。云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微叹息道:“这些人也算忠烈之士,比起那些平日里鱼肉百姓,战乱时望风而降的软骨头强上许多!若能生擒,也不要太难为他们了,好好囚禁着,愿意等到主公灭汉之后,愿意放弃报仇的,让他们回乡养老,不愿的,继续关着吧。”
赵影撇撇嘴道:“你个大男人,心肠怎么就这么软!这些人既然明知不可为还要奋力一搏,可见将来多少不会放弃报仇的心思,你倒好,还把仇人好好养着!天生不是当官儿的料!”
云霄不以为忤,反而呵呵笑道:“谁说我要当官儿了?当官儿规矩太多,还不如混迹草野来得痛快,将来天下平定,我还想着带着一家老小到处游历呢!江山之大,如此多的名山胜景若不一一看过,当真虚度此生了。”
谢北雁举杯笑道:“这话我爱听!锦衣庙堂,还不如快意江湖!”
云霄大笑道:“你若是快意江湖,不知道又有多少不法之徒心惊胆战了!还不如守着你那对姐妹娇妻,过过暖玉生烟的日子!”
谢北雁微窘,反口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谁不知道你的风流之名,应天但凡有点名头的女子都被你一个人糟蹋了,连五毒教主都不肯放过,还有,听说你家里的那十个歌妓好像也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不会一下子全收了吧?还有还有,你家里抱养的那个丫头,你不会是从襁褓里就把她当成小妾了吧?还真实大小通吃。你可要小心,纵然飞儿姑娘不生气,恐怕家中那位苗女也不是好相与的,给你来个什么蛊毒之类的,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
这一回轮到云霄大窘,竭力道:“我又没逼着人家!这事儿还不得你情我愿的?总比你催情香一来,姐妹通吃要强得多!”
三人里面,只有许英最老实,守着赵影安安分分地过了几年从来没有纳过姬妾。不过行动上没有,不代表心里没这个想法。喝下一杯酒,许英开口笑道:“我说你们两个消停点儿行不行?你们一个是姐妹通吃,一个是姬妾成群,只有我一个人守着娘子过日子,这不是当着面儿埋汰我么?”
谢北雁斜着眼揶揄道:“我看你也是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呢?一个就对付不了?你看看刘兄弟,怎么说一晚上也得三个吧?”
许英一愣,这个涉及到男人的面子问题,绝对不能认输,连忙急吼吼地说道:“一个有什么不行?难道就不能一晚上三次?”
谢北雁和云霄表情一滞,旋即爆笑起来。再看那赵影,五官已经极度扭曲,在许英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怒道:“你们男人嚼舌头,怎么把咱们女人家扯进来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还要不要脸?”可自己也没想到,这句话等于默认了许英“一晚上三次”的豪言壮语,谢北雁和云霄更是笑得不行。赵影实在是臊得没办法,气呼呼地抽身走开。
看到赵影离开,三人这才缓缓地收住笑意。谢北雁长叹一声道:“当年咱们也是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现如今,少年江湖行,已经变成了少年侠客江湖老,无论到哪儿心里都念着自己的妻室儿女,真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拖累。”
云霄苦笑道:“我能比你好到哪儿去?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谁知道,这一路上惹上了一个接一个女人,到最后,自己也陷进去了。如今再想游戏江湖,恐怕真的要拖家带口了!”
许英呵呵笑道:“看来我比你们幸福多了!老婆少也不是坏事嘛!”
云霄摇头叹息道:“惭愧!惭愧!都说咱们江湖儿郎不拘小节,结果呢?不拘小节成了这个样子!记得当年飞儿说起生儿育女的时候,我还开玩笑说,难道一边奶孩子一边混江湖?谁成想,孩子都快一大堆了!一家老小都闯江湖去,那还不得摆个十全大阵来?”
谢北雁哈哈笑道:“十全阵我可摆不出来,倒是老弟你怕是能摆上两个!”
云霄呵呵一笑,尴尬道:“就知道笑话我!都仔细想想,当初自己一个人到处飘的时候,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反正这条命是自己的;如今有了家室,身上就有了担子,自己这条命的主都做不得了!以前我不怕死,现在我反而怕死得紧,我死了,那么多人,谁来照顾?恐怕日后与人动手,都有些顾忌了!这一次在安丰镇我遇到一个西域高手,差点连命都没了,最后还是靠火铳取胜,当时我就在想,是我武功退步了,还是我心境退步了?”
谢北雁脸色也有些黯然:“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的身手大不如前,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太过沉湎妻妾的缘故,后来才知道,这是心里有了牵挂啊!没有牵挂,就会有必死之心,有了牵挂,就连死,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许英幽幽道:“难道,学武之人就不该成家么?难道成家就会是武学进境的阻碍?不对啊,千百年来那么多武学宗师能有几个是打光棍的?”云霄和谢北雁愣住了,这话说得在理,为什么那些震古烁今的武学宗师们,有了家室,却照样能够窥探天道?
这时候,赵影的声音在三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天行有常
2011…11…1318:27:02:3130
“你们三个男人当着人面儿尽说些下流话,背地里却都这么婆婆妈妈的,这话传出去,也不怕丢了大侠的脸面!”赵影抱着剑,依在城门楼柱子上一脸揶揄地望着三人道。
云霄笑道:“这也叫婆婆妈妈?难道抛妻弃子孤身上路才是刚毅果决么?”
赵影不屑道:“武学的东西我懂得不多,不过小时候父亲教我念书的时候说过,世间的万事万物有正必有反,有阴必有阳,这些东西虽然彼此势不两立,却又不可能单独存在。五行虽然相克,可又相生,缺了哪一样都不行。既然如此,那老天爷让这个世界上有了男人又有了女人,难不成就是让他们各过各的?那还怎么去繁衍生息?你们老是说天道,天道是什么?天道不就是万物化生,周而复始的循环么?难道天道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人个个儿都不娶妻生子,最后全都死绝了?男和女既然互生互长,那如果没有了另一半,不就等于老天爷只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冬天没有夏天,只有白天没有黑夜,只有冷而没有暖,这个世界什么东西都缺了一半,又如何窥得天道?”
云霄三人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官家小姐居然能说出这么大的道理来。
“怎么?都愣着干嘛?我说得不对?”赵影看着三人怔怔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老半天,谢北雁砸巴两下嘴朝许英道:“一夜三次,不亏啊”
许英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赵影的脸也一下子红到能滴血,抓起桌上的几个栗子就朝谢北雁扔了过去,口中恨恨道:“亏得你还是年纪最大的,为老不尊!”
谢北雁摸摸下巴问云霄道:“我很老么?”
云霄诡异地笑道:“老,而弥坚。至于硬不硬,我就不清楚了。”
谢北雁再也抑制不住,狂笑起来,气得赵影又是一把栗子扔向了云霄。云霄也不客气,双手化作漫天掌影,将一把栗子如数接过,剥下一粒扔进最终大嚼一通,夸张道:“多谢多谢!”
这一手功夫在谢北雁看来虽然出彩,但也不是罕见,不过在赵影看来,就如同看神仙一般了,顾不得生气,只是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云霄。
许英看到妻子这副模样,咳嗽两声道:“额这是千叶掌?”
云霄含笑道:“正是,小巧玩意儿,入不得方家法眼。按辈份算,许兄也算张真人门下徒孙,应当学过武当的御风手,与千叶掌一般无二。”
许英呵呵一笑道:“还真别说,御风手确实有模有样,可惜了,我练得不精。”
赵影这才缓过神来,又是歪歪嘴道:“能学会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精!张真人的本事有那么容易学到?”
许英有些尴尬,云霄则微微笑道:“老神仙的功夫亘古绝今,岂是咱们小辈能学得一二?许兄正直壮年,有如此成就已是同辈翘楚,当属不易。说不定将来也会如同张真人一般,窥破武学天道,日后也会如传世奇侠一般破界飞升。”
赵影摇摇头道:“这个大话可别说。倒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瞧不起张真人,只是我觉得张真人此生修为也就到此为止,破界飞升是断然不敢想的。”
云霄三人又被赵影吓住了:这女人说话怎么越来越没遮拦了?
“何解?”谢北雁抖抖索索地问道。张三丰乃是当世武林备受景仰的人物,就连曾经跟他有些过节的少林都坦然承认张三丰在武学和心性上的修为成就,谢北雁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一代宗师,而且这个人居然是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女人。
赵影不以为然道:“简单哪!他没娶老婆!”
“噗!”云霄把刚刚喝道嘴里的酒一口就喷了出来,“什么?娶老婆?哪儿跟哪儿啊!”
赵影哼哼道:“我都说了,武学我不懂!我只说人情!我且问你,世人为何称太白为‘酒仙’、‘诗仙’,又为何称东坡为‘坡仙’?”
“看淡世事,万物浮云,超然、洒脱。”这个问题不难,云霄张口便答。
“既然如此,五柳先生亦是这般,为何世人不称‘陶仙’?柳三变为何不称‘柳仙’?”赵影追问道。
云霄哑然,柳永不好说,但陶渊明确实也是看淡世事,确实也是超然洒脱,若论诗词,陶渊明也是魏晋风流人物,为何无人称其“陶仙”?
赵影有些小得意,嘴角挂着微笑道:“既不曾得,又不曾失,何云看淡?既不曾有,又不曾无,哪能浮云?李白、苏轼,都是一朝庙堂一朝潦倒,人生大起大落;有妻有子,有过生离死别之痛,一世有苦有甜;满腔抱负却横遭诬陷,八斗之才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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