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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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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连忙合十口称“受教”。
竺清又转向云霄笑道:“能把《大周天录》和本门心诀融为一体,你小子运气好得出奇哩!我不过三十岁上才达到你这番境界,你还不满二十,不知道你三十岁上又会如何了!”
云霄自己也是高兴万分,刚准备开口,却听到竺清又道:“你的大体路子不错,不过还是有提升的余地。”
云霄立刻肃容恭敬道:“还请师傅教诲!”
竺清颔首捻须道:“你这种气场我自己也没接触过,不过万物相通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既然你已经能够自由控制气场中的气流,那么不妨尝试一下将你平生所学的五行遁甲、八卦阵法融入其中。还有,你平时就喜欢研究机关术数,也可以将这些一通融进气场阵法之中,若能做到,纵然是我要破你气场,也须得费一番功夫了。”
云霄双眼一亮,脑海中立刻闪过无数的想法。原本自己只当气场是自己和柳飞儿的合击手段,从来没有想过将其他东西融入其中,若是真如师傅所言,依照地势和各种外界条件,将各种遁甲、阵法的变化放入到气场之中,那气场的威力就不再是简单的增加,而是充满了破坏力!
想到此节,刚刚准备拉着柳飞儿试验,却又听竺清道:“到底,还是你这孩子宅心仁厚,没有动杀机。若是刚刚在气场中的不是雪花,而是燕尾镖、柳叶镖、透骨钉、寒水沙、断魂散之类的暗器毒药,哪怕只是一些小石子,他们恐怕早就非死即伤了。”
白梅等人这才看到,自己的发梢上、脸上、衣衫上早就沾满了雪花,若这些雪花真如竺清所言是暗器毒药,那他们根本就不是“非死即伤”,而是“必死无疑”。
朱能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艰难道:“真狠那天下还有人能活着走出来么?”
竺清大笑道:“莫要小觑了天下英雄!既然音波功可破气场,难道天下就没别的武学了么?武道之途永无止境,切莫止步不前!”
看到朱能连忙点头,竺清笑道:“算了算了,一大清早地倒像是在教训你们小辈似的,弄得你们好生不自在。”
云霄笑嘻嘻道:“师傅您老人家龙精虎猛,声威常在,咱们做小辈的当然无比景仰”
竺清笑骂道:“少扯淡!你是什么货色我不知道?尽来这套!走了走了,别耽误我和你师娘去赏雪!”说罢拉着白梅有说有笑地走了。
云霄站在原地张嘴呆立,直到竺清和白梅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时才缓缓道:“美色当前,果然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啊”
柳飞儿捶了云霄一拳道:“你懂什么!”
云霄摸了摸鼻子道:“怎么我不懂?”
柳飞儿没好气道:“若是当初只有你和你师傅住在一起,两个人倒没什么禁忌。如今多了你师娘,还有了这么多晚辈在场,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你师傅和你本身又不习惯这种俗世滥调调,他说是赏雪,其实还不是为我们晚辈着想?有他们在场,咱们说话什么的能这么自在么?纵然你无所谓,可朱兄和道衍大师还是要毕恭毕敬,你结交的朋友都要矮你师傅一头,那就显得生分了,明白么?”
云霄恍然道:“我说师傅怎么变这么多哩!”
朱能也微笑道:“青竹先生果然是人中豪杰!光是这份胸襟气度,就足够我等晚辈敬佩了!”
云霄笑笑道:“你就别在这儿掉书袋了!今儿人到齐了,该商议商议下一步咱们该怎么走了!”
道衍双手合十道:“前几日青竹先生约的帮手都已经到齐,就等查出血狼会秘址即可动手了。”
云霄奇道:“咦?师傅怎么回事?这么大事儿也不告诉我一声?”
道衍回答道:“小哥儿有所不知,青竹先生的这些朋友都非常人,有些前辈数十年未涉足江湖,本来就不愿与人多打交道,如今他们也只是散居在大都各处而已。青竹先生也曾交待小僧,应天情况有变,有可能这次不用着急动手,才让小僧不外传的。”
云霄一脸难看道:“可再不外传,这事儿也应该告诉我啊!”
朱能揶揄道:“这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你还废什么话?”
云霄语塞,确实,这会儿道衍已经告诉他这个消息了,可到底不是师傅告诉自己的,心里总觉得不是个味儿。心里正在不痛快,脑门上就挨了柳飞儿一下:“说你聪明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你想想这么多天你哪天不是天不亮就出去,戌时之后才回来的?难道要你师傅三更半夜跑到徒弟夫妻的房间里来叙话么?”
“额”云霄心里有些歉然,几年不见自己的师傅,平时想念异常,可见面之后却又整天东奔西走、早出晚归,连每日起床和就寝前当有的请安都忘记了,自己还真没有做徒弟的觉悟,可竺清不但不怪罪,反而更了解云霄的忙得脚不沾地的苦衷,白天里让全力以赴去为苍生百姓奔波,对云霄结交的朋友也是异常尊重,几乎当作自己弟子一样悉心指导,这一番作为,已经超出了师傅的界限,更如同父亲一般,不在乎自己的子女是否整天承欢膝下,而是期望着他们有朝一日出人投地,纵然自己孤独寂寞也是心怀宽慰。
云霄还真被竺清感动了,自己当真遇到一个如父亲般的好师傅!感慨之余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来报答师傅的一片关爱。
正在沉思间,被一直笑嘻嘻的蓝翎拍醒:“喂!在想什么?说呀,今天又该去哪儿?”
云霄猛然回过神,刚刚被这么一扯,自己的思路也就断了,来不及整理思绪,只是随口答道:“你说说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柳飞儿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你若是问别人还罢了,你问这个活宝,她说的话能有好话么?朱能和道衍也对蓝翎熟悉得紧,听到云霄这随口一问,也是面面相觑:问谁不好,偏要问这个又馋又懒的丫头?
正在众人猜测蓝翎又准备胡诌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点子出来的时候,却看见蓝翎的表情严肃无比,大声道:“撤走!所有人全部撤走!”
第一百三十四章南疆女王
2011…7…613:16:32:3150
众人都吃了一惊:这算什么建议?
云霄眼睛一亮,追问道:“为什么要撤?”
蓝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果察罕帖木儿当真准备倒戈,那追杀血狼会的事儿起码要拖这么一两年,我们也不可能这一两年都呆在这儿,完全可以先撤回去等察罕帖木儿投诚之后再动手不迟,否则会让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察罕帖木儿宁死也不肯投降!”
云霄点点头,又问道:“若是察罕帖木儿是诈降呢?”
“那我们更不应该呆在这里空耗时间!”蓝翎语气更坚定,“若是诈降,必然有所图谋,否则不用冒这种随时可能身败名裂、两头不讨好的计策!其所图必定不小。当初你分析说察罕帖木儿之所以投降,是因为后路可能断绝,可万一山东的毛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进逼大都呢?若是察罕帖木儿在大都还有后手呢?还有你说过,龙凤朝败亡是早晚的事,若是察罕帖木儿的目的就是为了稳住应天从而集中全力击溃刘福通,进而攻占汴梁呢?这样察罕帖木儿还有必要投降么?一旦他图谋得逞,再南下攻应天,陈友谅再趁火打劫,那应天不就是死局了么?与其如此枯等,不如直接返回应天,或许还能及时做好另一手准备。”
云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都很有道理,可还是不能说服我撤走,血狼会一日不除,我一日不能心安。还有没有更充分的理由?”
“有!”蓝翎认真道,“最后一个理由,也是我必须提醒你的理由。你自己也知道,血狼会的总坛已经派出了很多奸细混进了各路义军,现在连你也根本无法分辨到底谁是奸细谁是忠臣。若是血狼会的总坛被剿,首脑人物全部被你杀了,固然是好事一件,可埋在各路义军尤其是应天的那些奸细以后又如何查探?若是血狼会总坛和首脑人物还在,那在他们和奸细们联系的过程中还可能露出马脚让你抓住,若是被你一网打尽,这些奸细们就各自为战,藏得也就更深,到时候你要抓,有能抓到谁?难道将应天的文武大臣都挨个抓去洗澡?再者,若是应天真有血狼会的奸细,那我们的行踪早就在血狼会的监视之下,说不定大都此刻就是一张天罗地网,等着我们自己往里面钻,我们这些人武功再高,怎么可能是鞑子驻守大都的几万精锐怯薛军的对手!谁剿谁还是两说!说不定最后的结果就是道衍大师苦心经营多年的清泉寺被毁,你在大都的情报网也丢了,咱们几个的性命也要交待在这儿!现在草原大乱,血狼会在大漠的总坛也被毁,各地又都是义军,除了大都他们没什么地方可去,等到日后起兵北伐时再动手剿灭不迟。”
“啪!”云霄一拍手笑道:“你赢了!”抬眼却看到柳飞儿和朱能一脸惊愕的表情,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道衍也是满脸的吃惊。
蓝翎被众人瞧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道:“我脸上又没花,干嘛这么看着我”
柳飞儿呆呆地说道:“你脸上没花,我看到石头上开花了”蓝翎的五官顿时一阵扭曲。
云霄呵呵笑道:“你们都被这丫头给骗了!”
缓过神来的朱能连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云霄笑道:“你们忘了她可是五毒教主!历朝历代无论哪个皇帝,在南疆只不过是形式上设个府、放两个官儿而已,如今的鞑子梁王也是如此,只管收钱派粮,政务一概不问。几百年来,南疆的政务都是五毒教一手把持,五毒教主么,就是南疆土王。翎儿自小就被内定为教主,读的可都是汉人典籍,学的也都是汉家经史,若说文采风流恐怕不行,若说治国治军,这可是从小就得学的,这么点问题难不倒她!”
柳飞儿也是一脸惊疑:“那她平时”
蓝翎委屈道:“我本来就不想当那个劳什子教主嘛!多伤脑子?跟着你们满天下跑多好”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蓝翎家识渊博,为了能治理好南疆,同时也为了抵御安南土兵的掠劫,历代教主都是被当作一国之君来培养,文治武功都没得说。而蓝翎偏偏是个另类,整天想着跑江湖,整天想着跟在云霄身后当个小混混,对她来说每天吃饱就睡,睡醒再吃就是最完美的生活,一提起动脑子玩权术就躲得远远地,这脾气,天生就是那种担任无脑大将的料子,不用考虑太多,上司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上司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事儿办完了继续吃饱睡觉。整个人无忧无虑,不需要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俗务,落得清闲自在。
云霄拍拍蓝翎的脑袋道:“不想做就别做了。”
这句话更让朱能和道衍目瞪口呆,五毒教主算是南疆的无冕之王,放在南疆打个喷嚏都能引发一场地震,鞑子的梁王够牛吧?可也照样不敢招惹五毒教,否则自己手上十几万大军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五毒教主若是在京城公开亮出身份,足够让礼部的官员忙上好一阵子,皇帝就算再花天酒地、昏聩无能,也知道要接见、慰勉这位大人物一番的。可就这么个“大人物”,这么重要的位子,云霄轻描淡写一句:“不想做就别做了。”这也太那个啥了吧?就算蓝翎毫不在乎,这事儿若让五毒教的人知道了,那还不当场把云霄给活撕了?
两人正等着蓝翎发飙,谁知道蓝翎却高高兴兴地问道:“真的?有什么法子可以不做?”朱能和道衍两人差点一个趔趄瘫到地上,原来他们只把蓝翎当活宝,现在看蓝翎如同傻子。
云霄拉着蓝翎的手,微笑道:“你的武艺虽然火候不足,可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上上水准,你在你族中找一个资质上佳、人品可靠的女孩儿,将你这套功夫传给她,让她先练着,再学着处理一些教务,等到时机成熟就把教主位子连同你们祖传的功法一同传给她,至于她练不练,让她自己选择好了。这龙吟剑剑身太长,也不适合你,也一同传下去吧,回头我给再你铸一把。这样用不了几年,你不就是自由之身了?等回到应天,你就动身回南疆去吧,我和飞儿在应天等你。”
蓝翎一脸喜色连忙点头道:“嗯!嗯!好!好!”
这下朱能有点急了:“喂!喂!我说你们可别急着走啊!”
云霄笑呵呵道:“知道你有事儿放不下!你放心,你这事儿不了结,咱们不走。”说罢又对道衍道:“又要劳烦大和尚跑一趟了,去城里通知飞字营的下属,暂时切断与咱们的一切往来,直到有人主动和他们接头。”
道衍躬身行礼道:“小僧这就去办!”也不多话,转身便先行离开。
云霄还礼道:“有劳!”言毕目送道衍离去。回过头,诡异地朝朱能笑道:“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朱能犹豫半晌,下决心似的说:“今天晚上我要去找她!”
云霄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和我商量算什么事儿?要去就去呗,难道要我陪你去壮胆?”
朱能有些腼腆道:“望风!望风行么?”
云霄哭笑不得道:“你是去与佳人相会,又不是去当淫贼,要我替你望风?”
说话间却被正在挤眉弄眼的柳飞儿扯了一下:“你当大都是随便来去的么?白天乔装倒还罢了,夜间翻墙越户,你当大都城里的鞑子高手都是摆设?”
云霄一想,也对,大都城一到晚上别的地方不好说,官员聚居的地方必然有高手随护,若是朱能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藏,恐怕佳人没见着,自己这条命没准还要搭进去。当下一拍手笑道:“不错,正好我也顺路试探试探对方都是什么水准!”
柳飞儿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霄含笑解释道:“这都想不通?越是重要的地方,暗桩的警戒级别越高,若是今天晚上咱们什么暗桩都没碰到,那说明他姘头家附近不可能有血狼会秘道的入口,以此类推,用不了几个晚上咱们就能找到所有的入口了。虽然没机会进去,可探明地方也总好过白来不是?还有啊,今天可不能白去,今天我陪朱兄一次,明天朱兄好歹陪我一次”
朱能摇头苦笑道:“难怪青竹先生总说你从来不做吃亏买卖,果然如此!”
云霄一脸的理所当然:“很公平嘛!各取所需,咱俩谁都没吃亏不是?何况这些日子你是痛快了,可我呢?光是足两的金锭我就花掉了靠近一百两,还没算银锭、宝石和我费了那么多功夫配上的香料,若是算上人工钱,以我的手艺来说,怎么也得十两银一天吧,三五十五、四七二十八”
“停!停!停”朱能忙不迭叫道,“兄弟你别算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听还不行嘛?这么点东西也还算来算去”
云霄道:“当然!折成现银都够普通人家过两辈子了,我能不算清楚吗?我还告诉你,今天晚上若是有什么状况,你还得欠我一条命,来来来,咱们先把卖身契签了”
脸色大变的朱能听到这话立刻抱头鼠窜,身后传来柳飞儿和蓝翎咯咯的笑声。
第一百三十五章夜半采花
2011…7…722:19:58:3057
宵禁虽然让入夜后的生活显得枯燥寂寞,可其好处就在于,治安上省却了很多偶发伤害事件,同时也让某些想着私会佳人的家伙更加明目张胆。
历来,有色胆者无色心,那不算生理正常的男人;有色心者无色胆,那只能躲在家里意淫;天下间只有色心与色胆兼备的男人才能最终抱得美人归。还别不承认,毕竟老实巴交的人无论怎么优秀,老婆始终都只有一个,狡猾到一定程度的男人无论多猥琐,身边总不缺女人,这是事实。
朱能在云霄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鼓励下,那股色胆终于在色心中经过一段事件的酝酿发酵,终于膨胀出了巨大酒花,要知道,这活儿可是风险极大的。夜访佳人,说得好听是“夜访”,说得难听就是“采花”,旁人在议论的时候可不管你这花儿是不是任君采撷,换句话说,只要你是来采花的就行了,至于花儿是不是让你采的,跟我们这些看客没关系,你采花是你自己痛快,咱们议论只要咱们嘴上痛快就成。
朱能此刻理智早就被情感击溃:反正我都是“反贼”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条“大罪”。其实这“罪”到底有多大,朱能自己也清楚得很,放在江湖上,连个屁大的事儿都没有,只要你没去糟蹋人家姑娘,谁管你夜会的是佳人还是徐娘?只要你“会”的不是人家自家老婆就行,你若是“会”的人家老婆,咱们乐得看点热闹。江湖儿女本来就豪爽,你若是“夜会”的佳人多了,没准还会有个“风流公子”雅号,当然,你若是“夜会”的都是人家的老婆,“风”字就会变成“下”字,其中含义自己斟酌。
大都东门,两个黑影悄悄越过城墙,落到地面。
“呼!这城墙怎么这么高!”
“这不是废话么?王都的城墙不高还有哪儿的高?”
“行,当我没说!不过你好端端地干嘛要绕着从东门走?难道你在落叶谷跑路跑习惯了,不多走两步就不自在?”
“有你这么废话的么?”
“不问清楚我心里不舒服,没准你在大都东城有什么相好的,找我当藉口,瞒着两位弟妹出来鬼混呢?我回去怎么向弟妹交待?回头又说是我把你带坏了!”
“你傻啊?这里住的都是穷人,鞑子在这里放的暗桩最少,就算咱们被发现了,顶多当咱们是俩蟊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们是不管的。”
“哼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真有什么相好的”
话还没说完,朱能脑袋上就挨了云霄一下:“这当口你还想这什么事儿?难道你不是去找你相好的?”
“你看你承认了”
“再罗嗦我就走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朱能慌了神,做这种“活儿”没人给他壮胆他还真不敢。
云霄这才得意笑笑:看你小子不服软!当下一摆手势,两人朝城西摸了过去。
草屋内,两个女孩儿正望着油灯大眼瞪小眼。
“飞儿姐姐,你说云哥会不会有危险?”
柳飞儿微微有些睡意,眯着眼道:“应该没有,这家伙就算遇上他师傅这种级别的高手,都不会那么容易丧命,何况还有他的心计和下毒手段。纵然路上被高手阻截,全身而退也没什么问题。”
蓝翎一噘嘴道:“既然没危险那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带我们去?”
柳飞儿白了蓝翎一眼道:“本来没什么危险的事儿,带上你就危险多了。”
蔺金奴一家住在城北和城西交界的地方,这里鞑子权贵不屑去住,富商大贾虽然钱多,可是没资格住,所以甘心替鞑子卖命的汉官们理所当然地成了这里的主人。
云霄和朱能此时的身份不但是“窃贼”,更是“反贼”。在这些汉官眼里看来,鞑子皇帝占据龙庭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所呆的这个地方已经和中原几百年没有什么瓜葛了。就算是一些南方的汉官,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鞑子之所以能得天下,也是“天道使然”,也是“民心所向”,否则“圣上”怎么能够占据江山九十年?自己既然吃的是朝廷的禄米,脚底下既然是朝廷的土地,自己理所当然地应当为朝廷效命。
至于南方的反贼么,当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自然是没读过什么书根本不懂得圣贤之道、忠君爱国的泥腿子,他们整天只知道向朝廷要这要那,怎么就不想想朝廷的难处?“圣上”治下的国土比起赵宋来大了多少?就算汉唐气象也不及“圣上”的文治武功!“圣上”不是汉人又如何?多收点税又如何?现在国内天灾不断,你们这些乱民就不能为朝廷多考虑考虑?想一想伟大的大汗给咱们带来多大的荣耀!没有当初的铁骑南下,你们还在赵宋的小朝廷里憋屈地活着呢!现下朝廷收入不丰,才让大家的日子过得苦一点,可脱脱丞相不是已经在改革了么?你们忍这一时的委屈,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只知道造反的暴民!你们吃的饭、喝的水,哪一样不是朝廷赐给你们的?你们还好意思嫌少?不就是饿死几个人嘛!不就是被那些小吏折腾死几个四等奴隶嘛!那必是极少数贪官污吏给朝廷给“圣上”抹黑了,你们不去衙门揭发贪官污吏,怎么就直接反了“圣上”呢?
可惜,这些话也只能在汉官之间彼此流传着,倒不是他们不说出去,而是他们有脸皮说出去,却没脸皮去听、去看百姓们的反应。
蔺金奴的家就住在这里。
大家闺秀住的地方都被人们称作“深闺”,其深者,主要是因为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应当住在内宅,寻常男人都是进不去的,并不代表难找,相反,好找得很。深闺之中必有绣楼,朝着宅第中的阁楼去,一准没错。何况,凭云霄的鼻子,就算蔺金奴藏到地下去,也能被云霄揪出来。
不过今晚云霄却没有去“嗅”蔺金奴的香味儿,满鼻子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儿。两人伏在绣楼顶的屋瓦上犹豫了半天。
“这么浓的酒味儿,会是她住的地方?”朱能有些拿不准。
云霄心里也是一阵奇怪,肯定是这地方没错,因为酒味儿中夹杂着只有大家闺秀才用得起的上等脂粉的香味儿,可这酒味儿也忒浓了,就算是云霄自己喝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也不至于留下如此浓烈的酒味儿。
“没个准,应该就是这地方,你下去看看就是了。”云霄一时也没了注意,毕竟这“活儿”他也是第一次干,自己又不可能当着朱能的面先冲进蔺金奴的香闺里一探究竟,只得抛出一句不置可否的话。
朱能没办法,只得揭开屋顶的几片瓦,借着月光朝绣楼内窥探下去。
这一揭瓦不要紧,两人立刻感觉到一股极强的酒味儿直冲脑门儿而来,酒味儿里的脂粉味儿更浓了,云霄眉头一皱,把脸歪到一边,强忍道:“没错了,肯定是这儿!你姘头怎么这么能喝!”
“什么姘头!你将来要叫嫂子的”朱能狠狠地瞪了云霄一眼,阖上瓦,跃下屋顶,站到了闺房的门口,却在门口开始踌躇起来:该怎么进去呢?
来的时候,朱能和云霄仔细地商量过几种可能:一种是蔺金奴没睡,那好办,直接在外面咳嗽一声,里面听到声音自然明白;一种是蔺金奴已经睡下了,那就先敲门敲窗敲醒她再说;若是蔺金奴正在盥洗,云霄虽然不介意看上两眼,可朱能死活不肯;最坏不过蔺金奴不在家或者正和她老爹话家常,那好,打道回府,就当白来一趟。
可眼下这种情形却是两人都不曾预料到的。咳嗽一声?废话,喝这么多酒,你就算把自己喉咙咳破了也未必奏效;敲门敲醒她?别逗了,还不如敲鼓,估计全城人都醒了她都没醒;直接撬门进去?若是蔺金奴发觉了叫喊起来怎么办?那不是板上钉钉的“淫贼”了?朱能急了,这情形难办!
也就在着急的时候,一阵夜风吹过来,朱能打了个寒噤,闺房的门却自己开了。朱能一下子为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我没撬门!想罢,整理衣衫,迈步跨进了房门。屋顶上的云霄一边收拢这缠绕在指尖的丝线,一边暗想:你个傻子,要不是我,难道你还在这门口站到天亮?我可不想在这屋顶被冻成冰坨子!
屋内黑漆漆地一片,朱能可没这个胆量点上灯,更没这个胆量凑近蔺金奴的床榻五步以内,就站在屋内傻愣愣地发呆。鼓足了勇气,轻声道:“金奴”
良久,帷帐内传来一阵酒嗝儿。隔着帷帐传来一个酒醉后慵懒无比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朱能一见蔺金奴居然没睡,心里也是激动无比,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好几天没见到你,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被人跟踪
2011…7…811:35:34:3123
“哦,是这样”蔺金奴似乎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含含糊糊道,“那帮我把帐幔都先勾起来,嗯脚步轻点,两个丫头睡在隔壁”
大都的朔风与南方不同,和四周环山的落叶谷更是有云泥之别,北风如刀,风力之大,寒气之强,当真是锥心刺骨,云霄在屋顶冻得直哆嗦。心里却大骂不已:你个小子,看见漂亮姑娘连我都敢这么丢到一边儿去了,就不知道叫上我进去喝口热茶?禽兽!禽兽!
不过骂归骂,两人的对话却是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云霄的耳中,呼呼的寒风之中,云霄又免费听了一次毫无营养的墙根儿:
“我渴了,倒杯水来!”
屋内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堪比男子的牛饮。
“好痛快!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我、我顺路,路过”
“骗谁?三更半夜的你还顺路?”
“就是想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这副醉像你看到了?满意了?哼!”
“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什么为什么?你干嘛管我那么多?不就是和几个朋友一起聊聊天而已嘛!”
“哦”
“猪脑袋!你这么晚过来不会就是听我说话吧?有什么事儿?”
“没有”
“那就干坐着吧,笨蛋!”
云霄在屋顶上直想掐死自己算了,天底下有这么笨的人么?没话说你也得找话说呀!这事儿怪不得朱能,《诗经》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假,可没说“面对淑女,君子滑头”,像朱能这样从来没有体味过爱之滋味的大男孩儿,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儿面前能放出一个完整的屁来就算见鬼了。云霄自己也全然忘了当年青甸镇上陈家酒铺里有一个傻愣愣的半大孩子盯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儿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真好看”的场景,云霄自己还只是个半吊子,却在这儿埋怨朱能不会跟女孩儿们胡吹。
屋内就这么沉默着,云霄无法猜到两人此刻各自在想什么,但是却完全可以猜到两人的表情:“猪”公子一定是摆着一个傻笑的脸孔却不敢发出笑声,某千金正被某“猪”气得七窍生烟。良久,云霄终于听到被气得不行的蔺金奴开口了:
“我说你是不是就天生这么笨?当初你算计我的那股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我、我、我没算计过你”
“行了行了!你这人真没趣儿,还不如人家送我的两只小羊羔好玩儿呢!我头晕着呢,睡不着,你说说你的故事给我听吧,说点有趣儿的!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大都境,你说说,外面都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朱能倒是拿手,自由随着师傅东奔西走,师傅圆寂后又是整日追杀别人报仇和被追杀,各地风土人情、奇人异士、江湖见闻就算让朱能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终于找到话题的朱能立刻放开话闸,所有的趣话一下子从堵塞许久的嗓子眼儿统统倾泻出来。
朱能本来也不是个善茬儿,本身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否则也不至于和云霄等人打成一片,只不过面对佳人的时候要必面对追杀自己的血狼会杀手要紧张百倍。如今有了话题,谈的恰恰又是自己最能侃的,这种紧张感渐渐地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久违的兴奋:这些日子朱能一直在成长,可这么长时间来,都是蹲在大都,别说和高手过招,就连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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