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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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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半晌,才从沈云城的口中挤出两个字。
当年,六岁的他是记事的,父亲与母亲因为秦威的事吵架后,他就随着母亲离开,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由于母亲至死都觉愧疚秦威,也不许他寻找父亲,二十年来,他都是孤独一人度过的。想不到,父亲,他的亲生父亲,竟比他还要孤苦,是在地下密室过得二十载。到死,到被他的义父沈韩杀死,也没能再见他一面,还是他,亲手将父亲的尸体化为乌有。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紧握着衣服的手又紧了几分,突然一个黑影闪进屋中,沈云城以最快的反应将衣服藏到了身后,定睛看眼前,竟是义父沈韩。
是他,利用自己威胁父亲,是他,亲手杀了父亲,而他,却是救过自己,教授自己功夫的义父!
“义父!”
“这么黑,怎么不点灯?”
“是。”沈云城镇定了下情绪,下意识的回头看看,藏的衣服并未露出马脚,便去点灯。可等一转身的时候,沈云城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那带血的衣服竟落在了沈韩的手中。
“义父!”
“这是什么?”
“回义父,这是那日义父和先生被暗算时秦漫修所穿之衣,云城见那秦漫修将此衣服叠放整齐,怕有什么猫腻,便取回来察看。”
“哦,是吗?你倒是有心。我问你,你那日去时见到了什么?”
“回义父,云城去寻义父,结果去了便见到义父晕倒在内院的地上,秦漫修手中扶着受伤的先生,云城正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密室中却又出现了另一个先生,说秦漫修所扶之人是个假先生。云城本也无法分辨,但那假先生是个女子,终被先生用化尸粉化掉了。但是,先生也晕厥不起,幸及时用回魂丹才救回性命。但先生,先生似乎……”
“很恨我?是吧?”
“是的,他一直说是义父动手杀的他。”
“哼!这种人,不就仗着会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本事,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他是先生……”
“不要再说了。其他的,你还发现了什么?”
“回义父,云城仔细检查过护卫的尸体,上面都有毒针,云城怀疑是那假先生。”
“不是,是秦漫修。”
“什么?秦漫修?他……”
“我们都小瞧他了。听说今天先生和任莫慈去小姐那里要人,都被拒绝了,你跟在小姐的身边,给我好好的盯紧他。”
“义父放心,他已经被小姐灌下了哑药,小姐还吩咐弄残他的双手,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写字,就算他有心,也没力吧。”
“什么?他哑了,双手还残了?”
“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哑了。”
“不要动他的手,我这去找将军。”
“是。”
沈云城的一句个是字还没说完,沈韩便没了踪影。那带血的衣服倒是没有带走,反被仍在了地上。
沈云城捡起了衣服,手又紧了几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血衣秘密
将衣服铺好,整整齐齐的想要叠好放起时,沈云城的眼圈又一次红了。父亲,父亲就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过活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漫修说父亲是因为自己被威胁,才无奈呆在那里装哑巴的。拿自己威胁父亲,什么事?秦威?又是秦威吗?父亲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而又允诺了他们终生再不开口,才活下来二十载的吗?
可父亲终究还是开口了,因为秦漫修,还是因为他?自己终是没有见到活的父亲,父亲也没有见到活的自己。留下的,仅有这件衣服,让秦漫修穿上混淆视听用的一件衣服。上面的斑斑血迹还历历在目,不过,那不是父亲的,而是秦漫修的。父亲的血,早已随着他的灰白的亵衣在化尸粉的作用下消失殆尽了。留下的,仅有这件衣服,这件拖秦漫修带给他的儿子刘霄的衣服……
沈云城的手下又紧了几分,刚刚叠了一半的衣服在他的手劲下又一次褶皱了起来,泪水不声不响的流了下来,沈云城双手紧握衣服,将其靠在了自己的面颊之上,这,可能是他与父亲交流的唯一的方式了。
泪,一滴滴的滴在了衣服上,看着那越晕越大的泪珠儿,沈云城再次失声痛哭。连个尸首都没有,连个坟墓都没有,父亲,就这样走了!
想到坟墓,沈云城停住了泪水,身为人子,生前没有为父亲做一点事情,现在知道父亲过世了,难道也不闻不问吗?哪怕立个碑,即使是个无名的碑,缅怀一下也是好的。而坟墓里,能埋的就只有这件血衣了。
不,还是埋件干净的衣服吧。一来这血不是父亲的,二来,有血污,时间久了会发出腥臭,污了过去之人。
想着,沈云城轻轻放下衣服,去打了水,开始认真的洗起那血衣来。曾经,这衣服上有过父亲的气息,可现在,只有点点的血迹了。
衣服的料质很是一般,也不厚实,冬日里父亲也是靠这个过活的吗?地下,应该更加阴湿寒冷吧。
咦?洗到领口处,沈云城的手下意识的停了一下,这里的料质倒是厚实,好似几层呢。再往下试,却仍旧如前,或许是为了抵挡冬日的严寒,故意如此设计的吧。
继续洗,但有父亲尸体的画面却一刻不停的映入沈云城的脑海之中。该看看父亲的长相的,二十年没见了,他是否有些变化了呢?
突然,在水里的手停住了,父亲尸体的画面再次定格在沈云城的脑海之中。他当时是要翻开父亲的尸体看的,只是由于任莫慈的突然出现,才被迫中止,可是,他清楚的记得,父亲的领口处是松垮的,第一个扣子也是没有系上的。儿时,父亲也总是如此,记得问父亲时,他的回答总是系住勒得脖子疼,这样透气……
沈云城的手不自觉的又回到了那厚厚的领口,突然,就像被刺激到了一般,拿出剪刀剪开了领口,出来的,竟是另一层布,沈云城的心往下一沉,也许自己真是多心了,父亲又不确定能否见到自己,怎么会用这衣服给自己传信呢?
要把那层布放回去缝好,可既然剪开了,就这样放回去又不甘心,于是继续打开来,又是一层,里面似有之感,却不像是纸。再打开来,沈云城倒吸了口气,是条手帕和一块长长的破布条,如果没记错,那手帕是最后一次娘跟爹吵架时,扔到他脸上的。
破布条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些字,不是墨迹,却是用血。内容记述了当时胡雍的小妾华云去寻秦威并自杀身亡的详细过程,因为刘望便是当时秦威营前的守卫兵之一,是当时的目击者之一。可是在胡雍的愤怒和周可的大势面前,刘望选择的是妥协,选择了坚称目睹秦威杀了人,这也导致了秦威最终被污叛国杀人,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为此,他刘望也失去了自己的妻儿,虽换来了一条命,却是一生的不见天日。
沈云城终于明白母亲所说的对不起秦威是什么意思了,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要与父亲大吵,并带自己远走他乡,致死也不让其寻找父亲的原因了。深明大义的母亲是在怪父亲的被逼,怪他的糊涂。
而母亲又哪里知道,父亲因为自己的选择,内疚了二十载,痛苦了二十载,夫妻阴阳相隔,父子虽近在咫尺,却致死也未能见上一面,相比之下,死亡却成了他最好的归宿。
文的最后也吸引了沈云城的眼球,都知当时见到华云自杀的是两个守兵(其中一个是刘望,另一个则被派往了前线,作战时死亡),还有周可也是见证人,殊不知还有二人见过此景。便是刘望军中的好友,叫做谢忠孝的,当时他浑家正带着儿子去营中看他,谢忠孝因与刘望交好,便想带儿子去见见这位叔叔,算准了刘望快要交班,才走到秦威营帐周围,谁想儿子小不懂事,硬是跑到营帐后偷看偷听,这要是被一向重规矩的秦威知道可是杀头之罪,谢忠孝赶忙去抱儿子离开,没想到,他无意中听到的,居然是个有关胡雍奠大的阴谋。
事后,因见刘望也随着周可指鹿为马,谢忠孝也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有一日,刘望失去了妻儿,酒后深悔自己的选择,谢忠孝也才趁着酒劲说出了当年的这个意外。他和儿子知道的,甚至比周可和两个守兵都多。
沈云城一口气儿看完了父亲的遗书,半晌没有言语。这天底下果真就没有“天衣无缝”四个字,周可算天算地,也算不到这意外中的意外。谢忠孝,还有他的儿子,谢斌,只要找到这两个人,算不算是圆了父母亲的一个心愿?也算是对秦漫修有个交代了呢?
沈云城理清了思路,把长长的破布条和手帕收在了怀中,又晾好那件湿衣服,转身出了门。
且说沈韩自离了沈云城的屋子后,先去觐见了周可。可是,周可的屋里似已经很热闹了,看时,周欣然,先生,任莫慈都在。而对于沈韩的出现,似乎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除了先生哼得一声转过了头之外,其他人均无任何反应。
“欣然,你不要胡闹。别的你要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不能依你!”
“爹,我知道您想要他手中的东西,可是十几年前他没给,现在就能给了吗?何况,现在他是没死,若是当年就那么死了,您现在还会这么执念的要他手上的东西吗?”
“此一时彼一时。爹这么做自有爹的道理。”
“道理?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上二品马帅的位置了,这个让多少人羡慕不已的位置?爹又懂不懂什么叫做物极必反?什么叫做福兮祸之所依?爹难道……”
“闭嘴!爹做事,用不着你来教!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你女孩子家知道的!你既不想知道,可以,不想帮忙,也可以。但是,我不许你添乱!在我的概念里,只有我的人和敌人两种人。你,可以选择舒舒服服的做公主,或者,当我的敌人!”
“哈,哈哈!公主?敌人?爹对女儿可真是万分的好那!”
“今后,他的事归先生处理。事成后,我承诺,一切由着你。”
周欣然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只疏离的看了周可一眼,这就是她的父亲,从小到大,都“一切由着”她的父亲,可前提是,没触及到他的利益,不是他的敌人。十余载了,本以为坚强无比的心,为何此时,竟还会感觉到丝丝的伤痛呢?父亲,她真的拥有过吗?
“哦,还有,你这几日去寻你的母亲,让她给你做几套像样的衣服。再过半月左右,西夏的李公子就要过来东京,到时,收敛收敛你的大小姐脾气,好好待人。”
“呵呵,我,不过也是父亲的一颗棋子……”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事我先出去了。至于秦漫修,我到底是他的主人,有需要的话我会向先生要人,希望到时先生不要为难于我。”
“那是自然。”先生很客气的对周欣然道,假面下的嘴角却早已成月牙式了。秦漫修,到底让他给要过来了。
周欣然默默的走出了门,也许,在父亲让她选择要做公主还是要做敌人的时候,她的心就彻底碎了。她本来今晚来,是要告诉父亲,杀了秦漫修,免除后顾之忧的。
“属下擅自将实情告知小姐,请将军处置。”任莫慈知道自己忤逆了周可之意,当即请罪道。
“算了,她不会插手的。”
先生在一旁暗笑,哼,插手?是她不会妨碍你的大业,你才会说算了吧。
“先生,有劳您了。”
“将军说哪里的话,应该的。”
“如此,就请先生费心。”
“好说!”先生作揖刚要离开,谁料却被沈韩突然袭击了,先生反手便撒毒过去,却被沈韩躲了开去,待要再攻击,却被周可和任莫慈一边一个给拉了开去。
“将军,请您给我一个说法。”先生镇定了一下情绪,缓缓的说道。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缓缓的声音中夹杂着无比的愤怒。周可听此言后微微侧头,看向了沈韩。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蚕丝衣
“将军,那日去地下密室救秦漫修的人也易容成先生模样,沈韩并没看到是先生死还是她死,只知其是个女子。如今冒犯先生,只为求证事实,还请先生见谅。”沈韩平稳的说道,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袭击先生的事情一般。所谓的请求原谅,似也没有一丝道歉的诚意。
“那沈大人可是证明了?”先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了这么一句,任莫慈一见氛围不对,忙打圆场道,“呵呵,先生怎会是假的呢?沈大人做事太小心了。”
“哼,你倒是会做人,两边都不得罪!”
周可侧眼看了看沈韩那一如既往的麻木眼神,便立刻会意,道,“是沈韩不对了。先生为大业鞠躬尽瘁,待事成自该立一等头功。此等功臣如何能妄加揣测?来来来,你们可是我周可的左膀右臂,少了谁,都成不了这大业。沈韩,倒杯水酒,给先生赔罪,也压压惊。”
沈韩听后,过去斟了杯酒,道声,“先生请。”
看着沈韩手中的酒杯,望着周可和任莫慈殷切的眼神,祁天晴心想现在也不是和这群人撕破脸皮的时候,莫不如借这个台阶下来,以后也好掌握更多的证据,刚要伸手去接,却听外面报说,“将军,沈云城求见。”
“让他进来吧。”
守卫打开了门,沈云城进门便看到了沈韩奉酒赔罪的场景,转眼又多看了一眼先生,什么话也没说,只朝将军和各位行礼。
“云城,你来得正好。这次多亏了你,救了先生与你义父。否则,我可真是要断膀折臂了。你在这周府多年,也该知道,这二人的脾气都古怪得很,彼此做事风格又不尽相同,可能有些误会,这不,正要冰释前嫌呢,你也来做个见证。”
“是。”沈云城稳稳的退到一旁,见证沈韩与先生“和好”的场面。
“先生请。”沈韩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
祁天晴刚要去接,却突然想起了之前沈云城滇醒,抬起的手变成了摆手,“抱歉,我不喝酒,只喝茶,菊花茶。”
“瞧我,是我疏忽了,去,换菊花茶来。”
先生不知周可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他给沈韩递了个眼神,便知这先生他也是不尽相信的,说不定方才就是用酒在诈她,要是她喝了,就定不是先生了。
沈韩又换菊花茶,双手递与先生,道声,“请。”
先生看了看,大大方方的接过喝了下去。
“好!今后,我周可就仰仗几位了。”
“为将军马首是瞻!”
“对了,云城,你来何事?”
“回将军,是叶家的二公子叶子奇,说想见将军,托我通传。”
“叶子奇?”周可一愣,自己刚计划要对付叶家,叶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还真是有点意思。
“叶家的二公子,他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怎么居然找到周府头上来?而且,怎么托云城来报?”任莫慈也是一脸迷茫之色。
“将军有所不知,这叶子奇已在府中多日了。”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叶子奇在这周府里?为何不早来报?”
“将军息怒,叶子奇虽在周府,却不是叶家的二公子,不过是马厩里一个还债的下人罢了。”见周可微怒,沈云城连忙解释道。
“马厩里还债的下人?哦,我记得了,守卫禀报给我过的,当时因处理政务,也没有多想……又是欣然!她到底在搞什么?怎么处处与我作对?”
“将军这次可是冤枉小姐了,小姐让他还债,可确实不知他是叶家二公子的。只不过因为身边的一个丫鬟恰好是这叶子奇的相好,而这丫鬟又为了叶子奇偷了小姐的东西,现在如此处理,无非是小以惩戒,应该并无他意的。”先生饶有兴致的为周欣然辩解道。她不是笨人,在没触及周可底线的时候,周欣然永远都是未来的公主,现在周可虽然发怒式的说周欣然,却丝毫没有要惩罚之意,何不做个好人,顺水推舟一把,也不枉这先生之名呢?
“哼,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也有资格来见将军,他也不掂量掂量他有几分重?”任莫慈在旁倒有些愤愤不平了,累及小姐被骂,还要占用将军的宝贵精力,叶子奇这种人渣,也配!
“你可知,他要见我何事?”周可却不理会任莫慈的说辞,只平静的问沈云城。
“回将军,属下不知。但他在周府的这些日子确实受了些苦,以他自小娇生惯养的身体,怕是吃不消的。”
“恩,我知道了。回他说,我政务繁忙,没空见他。”
“是。若无他事,属下先行告退。”
周可点点头,示意沈云城离开。在其离开后,任莫慈道,“将军,此事小姐已知晓,难保云城不知,何不让他也一起加入?他是沈大人的义子,加进来,应该如虎添翼吧?”
“他最好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还能这般冷静处事,那不是我的大将之才,就真是个有分量的敌人了。”
“将军请放心,云城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有几分分量,我把握得住。”
“沈韩费心了。再考察他段时日,如果可信,就让他也一起吧。”
“是。”
接下来,在先生处养伤的日子对秦漫修来说是好的,虽说有家仆在的时候,这位先生对自己惮度并不算好,但名贵的伤药,珍奇的补药,祁天晴倒也真是舍得,都给自己用了上去,看的那家仆的嘴巴整日里都是圆形,却因为这人是将军特意吩咐下来的,而不得不去照料。
看着秦漫修日日见好,祁天晴的心里却是酸酸的,因为,她没能保护好他,在沈韩将人从周欣然处交给她时,不仅外伤,内伤也是十分严重,所谓的武功,恐怕今生是与秦漫修无缘了。更让祁天晴烦心的是,沈韩不知从哪里弄了几个带铃铛碟环来,束在漫修的手腕和脚腕上,每行动一点,都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噪音,气得祁天晴真想把沈韩立刻撕成碎片。
“这铁环钥匙在哪儿?烦死人了!”
“先生息怒,沈大人来时吩咐过了,这铁环不能除,是将军的命令。”一旁的家仆见先生又发脾气,连忙禀道。
“怕他跑了,就自己看得紧点啊!用着用个破铃铛拴人吗?”
“先生莫要生气,沈大人说了,只待他伤好些,便给他除去铁环。”
“真的?他会这么好心?”
“好心?”
“呃……我是说,他就不怕人跑了?”
“沈大人说他自有办法。”
而秦漫修在迅速见好后,祁天晴果然见识到了沈韩的办法。那些带铃铛碟环是被除了去,可取而代之的竟是件薄如纸奠蚕丝衣。沈韩当然不会有多好心,为了保护秦漫修而给他穿上这么名贵的东西。谁都知道,天蚕丝有个特性,就是越动得厉害,束得越紧,而最后的结果,估计就不是勒出血这么简单了,要人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么件天蚕丝衣,足以限制秦漫修行动的速度和尺度了,再加上内伤,沈韩可真是想得周到啊!
“沈云城那个混蛋,让他想办法把林雨薇弄进来,他就是迟迟不办,这下好了,外伤上上药就行,内伤怎么办?难道让我以毒攻毒啊?”
“呵呵,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治好我的哑毒,你是没见,周欣然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想想都想大笑一场。”
“你别得意得太早,那周欣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我奇怪的是,上次我见她的眼睛里露出过势要杀你而后快的神情,可随即,却一切都变了。就算她老爹让她失望了,她也不会笨到要用她爹的命去给她抵债吧,何况,她爹对她也够纵容的了。”
“你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要杀他的冲动?”
“……那时候,你搅合的……我没来得及想。”
“之后呢?”
“有。”
“最后呢?”
“你知道还问?”
“所以说,她也不会的,只是一时的失望和抵触而已。她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我的监视,只要我有轻举妄动,她一定会选择先杀我的。”
“你知道还留在这里?我对那些什么大业的没兴趣,我今天就安排一下,咱们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你那日在迎春楼没带我走,怎么今日就糊涂了呢?”
“不就是个奴字吗?这世上药那么多,除去就是。”
“之后呢?永远隐姓埋名,不能抬头于世人面前的活着?还是,跟你一起,过着永远被人追杀的日子?”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我既然答应假装先生了,也就算上了这趟贼船了,哪容得我那么容易脱身?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里面穿的那件天蚕丝衣要怎么才能脱下来啊?我一想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关系,穿着吧。穿着,他们放心,我也安全。”
“你倒想得开。哎,听说今儿个庙会,你也在周府呆烦了吧?咱们出去走走啊?”
“理由呢?”
“这还不简单,就说你想起儿时父亲曾带你去过个庙里,东西难保不藏在那某处,正好借人多,去找找看啊。”
“你还真是个高手。”
“呵呵,我是谁?你第一天认识啊!”祁天晴说着,便又笑了起来。
面皮下的那张如花的脸庞,应该比这春天里的百花绽放得更加艳丽吧……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观音庙会(上)
农历二月十九,相传观音娘娘出生的日子,又恰逢庙会。这一日,观音禅寺的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丝绸华丽的,麻布朴素的,可谓众生云集。而人群中,两位翩翩的公子却尤为引人注目。一个笑容可掬,却如夏季烈日般的耀眼,一个平静如兰,却散发着春日里的。
前来观音禅寺求签的众人中不少有未婚的少女,见这两位公子,不觉望眼欲穿。的眼神让那位如兰的公子微微皱眉,而身边之人,却一手甩开折扇,继续他的媚杀计,一手却轻轻搭到了如兰公子的手腕处,细长的手指上赫然有只绿色的戒指。
来人正是冒充先生的祁天晴与秦漫修。不过,今日祁天晴的装扮是一位高调的帅气公子,而漫修虽穿的丝绸颜色比她素淡些,却也正好应了他的气质。
“你觉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般配啊?”
“都说穿普通的衣服出来就好,你偏偏要搞得世人皆知。”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挑的人,他们没得比。”
漫修无置可否。记得刚从先生屋中出周府的那一路,就不知招惹了多少匪夷所思的目光。天生的俊美外表,却偏偏有个奴隶的身份,真不知是否苍天弄人。
“说话小心,保护你的人可都睁大眼睛看着呢!”
“睁再大的眼睛又有何用?要是能在这么乱的环境里还能听到你我二人的对话,也是我该佩服的人了!只可惜,那几个熊包,就算再修炼上几世,也是枉然了。”
漫修尴尬的一笑,“也许不该拒绝沈云城一同前来的。”
“那又怎样?他就不是熊包了吗?”
漫修微微一笑,继续与祁天晴向前走去。
“哥,你快来啊,这儿好多好玩儿的东西那!”人群中,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声响起,随即,一个高个头,面相俊朗的男子便被拽入了拥挤弹位前。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还喜欢这样小孩子的玩意儿?”
“我就是喜欢,怎么样?谁叫这儿比咱们家新鲜玩意儿多呢!”
“早知不论你怎么缠都不带你过来了,搞不好又弄出个刘禅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拐着弯儿的骂我乐不思蜀。要不是想提前看看未来的嫂子,我才懒得跑这么大老远来这里呢!家里好玩的也还不是任我取?”
“你这丫头,越大越不懂事了。叔叔只是说了一句,你便上心了。”
“你不上心?能千里迢迢跑来这里?能假扮仆从,反而让你的仆从装你这个主子呆在驿馆受罪?”
“你这就不懂了,我出来是为了考察宋的民情,好的回去仿效,不好的力求避免更正。”
“哟,看不出来,我的哥哥还真是个朝廷的栋梁之才啊!我还以为,一向信奉姻缘的哥哥今儿个来观音庙,是来求姻缘,碰姻缘的呢!没看我今儿穿的都是男装吗?生怕人家女孩子见了,误会你有主儿了!”
“你要是再这么嘴贫,小心我回去禀告母亲大人,有你的好受!”
丫头一伸舌头,忙道,“好哥哥,我错了。不说你了还不行,咱们去逛庙,逛庙会!”
男子摇摇头,只得随着妹妹继续往庙里去挤。
“咦,这个小玩意儿蛮精致的嘛,买个送我吧。”祁天晴边逛边左顾右盼的看着,一个蝴蝶样式的头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于是便对身旁的漫修说道。
“前面什么,那么热闹?”一心期待单独相处时会有些浪漫场景的祁天晴在看到漫修朝前走去的背影时,恨恨的把蝴蝶头饰一扔,追了上去。
“哥,你快看那,这有好多漂亮的东西那!”
“咦?那儿怎么那么热闹,哥,咱们也去看看!”
到底是女孩子,被称为哥哥的摇摇头,用手扇着折扇,慢慢跟了上去。
众人围着的地方原来是个套圈儿的游戏,套中几个便有相应的礼品赠送,赠送的礼品相对于套圈的一文钱来说,可是着实值钱不少,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可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关注套圈的,而是关注别人身上挂着的钱袋。这不就有一位,漫修刚挤入人群,想要看这套圈的游戏,结果,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一只伸向别人腰间的贼手。
钱袋的主人是个双手抱着女儿的官人,一心只放在逗怀中的女儿看套圈游戏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钱袋已被人觊觎。
只见那贼人手一挑,挂在官人腰间的钱袋瞬间便到了贼人的手上,贼人的嘴角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胜利的笑容。
“喂,你也不等我……”好容易挤到漫修身边的祁天晴一边埋怨着,一边想去拉住漫修的手。可是,刚伸出去的手这次却硬生生的停滞在了半空中,漫修居然没理会她,而是直接走向了别处。
“这个该死的秦……”祁天晴一皱眉头,可围观的人太多,想要再过去追上他却是有些难了。
“哥,你快点嘛!这里看不到啦!”
“好!”此时前面围观的众人中发出一阵叫好声,更将后面没有看到好戏的人的好奇心给调动了起来。
“哥!”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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