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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天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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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说过曲枫丹是为了给妹妹得个好前程的,这美玉虽然不算贵重,确是个好兆头,妹妹可不能随便就这样送了人,会破坏运势的!”洛薰索性说得玄一点吓绿衣。
绿衣到底是个古人,又是个孩子,还真被唬住了,稍一迟疑,就被洛薰将美玉硬塞回了手里。
绿衣觉得很不好意思,“那妹妹能给姐姐做些什么呢?”
往霍破城的饭里下药!
洛薰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又生生咽了回去,知道现在时机尚不成熟,只好想了想说,“等妹妹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了,只要能常来看看姐姐就好。”
“姐姐说个别的吧。这个……”
“太难了是吗,我也知道。”洛薰叹了口气。府里只有总管和掌事侍女才能自由出入两府,否则就只能是跟着本院的主人进出,而等绿衣熬到掌事侍女的级别,怕是她都已经闷死在大秦了。“算了,我也只是随便一说。”洛薰落寞地说。
绿衣咬了咬唇,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小脸也憋得有些红了,“其实……姐姐……”
“嗯,你怎么了?”洛薰发现了绿衣的异样。
“其实,有件事上次就想告诉姐姐的,”绿衣还是决定说出来,“姐姐想要妹妹常来看看,这个不是太难,而是……太容易了!”
洛薰怀疑自己听错了,仔细看了看绿衣,不像在说笑,“妹妹,难道你现在就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了?”
“不是。”
“那你如何做到?”
“因为我可以自由出入候府,”绿衣深吸一口气,“姐姐不知道,其实候府和将军府之间有一条秘道!”
什么!洛薰差点叫出来!这么重要的信息她之前怎么不知道啊!要早知道,她又何必去偷钥匙,又怎么会被抓!
“暗道在哪里?”洛薰激动地一把抓住绿衣,“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沿原路回到竹林那,换作绿衣带路,朝竹林的西南方向走去。
竹林本就在候府的西南角,越往里走就越密集起来,洛薰只觉得四面都是一个颜色,一种景象,仿佛掉进了迷宫,但绿衣却是熟门熟路,连方向都不用辨识。
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竹林又渐渐稀疏起来,远远看到一座茅草棚。茅草棚似是废弃了许久,已经塌了半边,落下的棚顶砸在棚下的一口井沿上。井前直到洛薰所在的地方,不知多少年没人打扫过的腐草堆了遍地。
“秘道在哪里?”洛薰心急地问绿衣。
绿衣指指破败的草棚,“就在那下面。”
到草棚先要经过腐草地,偏偏昨夜刚下了一场雨,这些腐草吸了水,在地上积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小水塘,洛薰心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过去,被绿衣一把拉住。
“姐姐莫要心急,别小看这些腐草,日子久了,不知有多深呢,这一脚陷下去可就拔不出来了。姐姐要这样走。”
绿衣提起罗裙,站上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块石头,然后小心地迈到另一块。
洛薰这才注意到那些石头的存在,因为雨水的关系,一个个只从腐草中露出了仅容落足的面积,而且石头摆放的位置很别扭,没有任何三块在一条直线上,不细看之下,以为只是顽石,完全没想到竟会是一座石桥。
绿衣往来的久了,很轻松地就到了草棚下的石井边。洛薰也学着绿衣的样子走过去。
草棚下的地面出乎意料地干燥,没有一丝雨水的痕迹,洛薰好奇地抬起头,看到还剩半边的草棚顶上露出一片黑色的油布。
“想不到妹妹如此细心。”洛薰指指那油布。
“那可不是妹妹做的,这油布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有了,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不过多亏了它,才不会让雨水流进秘道。”说着,绿衣掀开地上一捧干燥的茅草,露出了地面上的一块青石。
第10章 秘道(二)
青石下想必就是秘道的入口了,洛薰心急,下手就抬起来,被绿衣制止了,将她拉到井边,手伸进井口里拨动了什么东西。
就听到咔哒一声响,青石缓缓移到了一边,青石下是一道长长的台阶,一直延伸到黑洞洞的地下。
洛薰凑到井边一看,见绿衣触动的是一块突起的圆石,在井口下一臂的距离。井虽已废弃,但井内的水还在,再加上天气潮湿,井壁上长满了苔藓,若不是绿衣指给她,她根本不可能发现那块圆石有异。
洛薰跟着绿衣进了暗道,绿衣在前,洛薰在后。
从地面下来一共有四十四级台阶,待到了底,洛薰回头,只看到一个一米见方的天空。“这入口可怎么办?”洛薰问。
“姐姐不用担心,关闭的机关就在前面。”绿意说着掏出了蜡烛塞到洛薰手中,接着又拿出了火镰和火石。火镰和火石就是那个时代的打火机,其实就是一块铁和一块硬质的石头,握在手中,两相碰撞,就会冒出火星来。
这玩意洛薰来了大秦之后就一直在努力学习使用,但总是不成功,也因此让她无比怀念未来的打火机。
不过绿衣显然是熟手了,一下就打出了火星,蜡烛的棉芯子又极容易引火,黑乎乎的地道里很快有了光亮。
洛薰这才看清了秘道的模样。
秘道并不宽敞,仅能容纳一人通过,也不高,男子进来的就得低头,洛薰的个子也几乎碰到了发髻。秘道里倒是很干净,青石砌成的壁面触手相当干燥。绿衣指给她看眼前另一个同样的圆石突起,就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这次,洛薰自告奋勇地按下了圆石,就听到入口处传来一阵嘎拉拉地声响,那个一米见方的天空就彻底消失了。
“哎呀,那些茅草怎么办!”洛薰想起了青石本来有茅草遮盖的,现在却露在外面。
“姐姐不用太担心,我刚才已经放了些茅草在青石上,洞口合上的时候应该能挡住一些,再说这个地方通常都没人来的。”
两人朝前走去,绿衣擎着蜡烛在前开道,洛薰跟在后面,好奇地东看西瞧。
“府中人还有别人知道这秘道吗?”洛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在这地道里来往有两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别人,也没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那就最好。洛薰放了心,想想也是,要是这是两府侍从的公共秘道,估计这秘密早就泄出去了。
“那妹妹是怎么知道这条秘道的?”
“说起来,要算是天意吧。”绿衣忽然神神叨叨起来,明明周围没有外人,还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这还得从两年前的一个晚上说起。那天我在厨房笨手笨脚地把给将军准备的汤羹打翻了,被厨子罚不许吃晚饭,还要再罚跪一整夜。不到子时我就撑不住了,想着反正全府都睡了,不如去厨房偷点吃的。没想到,我到厨房的时候竟发现里面有人!”
“谁!”洛薰也被她搞得神神叨叨起来,还前后看了看,感觉很惊悚的样子。
“一个白影。头发有这么长,”绿衣比划了下,直到她的屁股。“而且走路的样子好奇怪,像跳又像飘。”
“难道是鬼!”
“我开始也是这样想,吓得都不敢动了,可一看它开始狼吞虎咽那些剩菜剩饭,我就不害怕了,鬼哪有吃饭的!于是我偷偷开了门溜进去,想要抓住这个偷饭的。”
“你胆子可真大!”
“其实,我当时只想抓住这个人交给厨子,好让他以后少罚我些。”绿衣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你抓住这个人了?”
“嗯。那人吃的专心,根本没发现我已经到了身后,等她感觉到不对一回头,我就扑了上去。我本以为要费些力气呢,哪知那人根本不经撞,一撞就倒了,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才发现她是个老妪。”
“那你把她交给厨子了?”
“没有,”绿衣摇了摇头,“我不忍心,要是把她交给厨子,恐怕会被打死的,她看上去至少花甲了,满脸的皱纹,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我越看,就想起了我死去的奶奶。”绿衣的声音弱下去,闷闷地,“所以,我就把她放了,还把厨房剩下的饭菜都让她带走了。”
“妹妹做得对。”洛薰听着心里也热热的。
“我也觉得,”听洛薰这样说,绿衣的情绪又好了些,“虽然我第二天因为厨房少了东西,又被厨子罚不许吃饭和罚跪一整夜,可我还是觉得很值。”
“你以后还见过那个老妪吗?”
“见过啊,第二天晚上我罚跪的时候她又来了,也不说话,就把我带来了这里,我想她大概是知道我又被罚了,觉得过意不去,要作些补偿吧。”
“那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秘道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好像也不能说话,我问什么,她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我觉得,她好像这里有点问题。”绿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洛薰想了想,“她既然知道你为了她而受罚,那就应该也是府里的人了?你之前从未见过她吗?”
“没有呢,我一直以为她是从候府过来的,姐姐在候府没见过这样一位老妪吗?”
“我到候府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各处的院子都去过了,从未见过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妪。再说,如果她是候府的人,为什么要到将军府来偷吃的,难道候府中没有厨房吗?还有,如果她是候府的人,又怎么落到了偷食的地步?”
洛薰的疑问,绿衣一个答不出没,只有摇头。
“后来呢?”洛薰又问。
“没有后来了,从那晚给我指了秘道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有几晚还特意在子时去厨房那里守着,但也没再看到过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见过这样一个人,也许她真是个鬼呢!但想想秘道总是她跟我说的,这个却是不会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秘道到了另一边的台阶前。
“将军府的出口在什么地方,就这样上去不会有问题吗?”洛薰有些担心。
“姐姐放心,将军府的出口比候府还要隐蔽呢,在府西南的一个假山洞中,这里从前是听夜阁的院子,还是在老王爷在的时候有人住过,现在已经废弃多年了,平时除了几只猫儿,一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那就最好了。”洛薰心上一块石头这才放下来,上次偷入将军府落得身负重伤,这才过了没几天,又偷跑进来,虽然这秘道够隐蔽,也够安全,但洛薰觉得自己可能对将军府产生了心里障碍了,要不然怎么手脚冰凉呢!
将军府秘道出口的开启与候府一般无二,也是在靠近楼梯的地方有个圆石的凸起。
绿衣按下去,就听见喀啦啦的声响从头顶传来,好像是铰链的声音,在空当当的地道里听上去格外清晰。随着声音,一缕阳光射入了洞口,照亮了高耸的阶梯。洛薰因为在暗处呆了太久,一时觉得有些目眩。
绿衣吹熄了蜡烛,和火镰、火石一并放在了第一级楼梯上。“这个姐姐一会回去的时候可以拿来用,用完了就放在那边的楼梯上。”
“那你呢?”
“有姐姐来看我,我就用不着了啊。”绿衣调皮地眨眨眼睛,洛薰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洛薰留心数了一下,比候府的台阶整整多了十级。
出得洞来,洛薰才明白这十级多在了哪里。原来两人正身处一处假山之上,离地面有一米多的样子,而秘道的出口就在假山中部的一个半密闭式的洞内。
洞很矮,洛薰和绿衣都不得不弯着腰才能出来,然后绿衣按了一块圆石,合上了秘道口。
假山上视野开阔,洛薰趁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院子的面积不算大,现在虽然萧瑟破落,却仍能看出当年是个精致华美的所在。庭院的布置也相当用心,显然前主人深谙少而精的精髓,一亭一阁、一楼一榭都错落地恰到好处。只是院子荒废的太久了,杂草遍地,荆棘丛生,亭榭上的幔帐也破了,白花花地一幅在风中兀自飘零。
洛薰有些好奇了,这院子的前主人到底是谁呢?按绿衣所说,老王爷在时有人住过这的话,这院子至少空了有六年了。
唉,自己的事情都两个头大,还有心思关心一座废掉的院子!洛薰马上转了心思,问绿衣,“这里到妹妹的院子有多远?”洛薰这样问,眼睛却已经瞄到了霍破城所在院落的方向,就在她的东北方,全府最高的飞檐所在地。
“不算远,要不姐姐现在跟我走一走,也好熟悉下路径。”
“我正有此意。”洛薰微微一笑,和绿衣下了假山,然后迅速沿着院墙下走去。
第11章 偷窥
洛薰不敢在将军府中逗留太久,在绿衣那和她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绿衣将她送到了听夜阁,约定了三日后洛薰再带些曲枫丸来。
虽然和绿衣约定的是三日之后,但洛薰第二天就通过秘道去了将军府,不为刺杀,只为了熟悉一下将军府的地势,以早日想出一个更周全杀死霍破城的计划。
洛薰的时间开始不够用了,特别是晚上。
因为进空间配药和去将军府只能在晚上,洛薰就只好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每次撑不住了就服一粒提神丹。
第一次给绿衣的曲枫丸已经用完了,洛薰就又给她做了十粒。
不复洛薰的期望,现在绿衣在将军府的厨房俨然就是个小红人,所有人对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连原来总拿她出气的厨子也赔上了笑脸。而且得益于绿衣,现在洛薰在将军府进出也比原来容易了一些,那些人知道她是绿衣的朋友,对她就少了些盘问,只要她能找到出候府的机会。
这天,霍破城请了雍京近来最火的戏班子进府来热闹,戏是在晚上,但中午搭场子的人就来了,候府门口一时热闹起来,就见戏班的人不停地往里搬东西,有嘴贫的干活的时候还不忘跟院子里的仆从、侍女搭话。
候府晚上有戏看,隔壁将军府的仆从也得了消息,有些就早早地跑过来凑热闹,顺便跟候府门口把守的打个招呼,说晚上要过来。候府里一时乐了个人仰马翻。
洛薰这天没什么事,就站在一边看他们搭台子,忽然看到几张熟面孔,是那天绑她的几个粗使婆子,还有霍青。霍青貌似是来监督戏班这帮人的。
看了一会,洛薰不动声色地朝候府大门挪去。
这些天都是晚上去将军府,虽然往来无忧,却还是多了很多忌惮,不能好好勘查将军府。现在是白天,因为这场戏,两府的出入疏松了许多,而且好多将军府的人都到了候府,则将军府必然虚空,倒正是个勘查的好时机。
果然,洛薰到了候府门口,两个看门的正跟戏班的人胡扯,瞟都没瞟她一眼,洛薰闪身出了府门。
进将军府也很顺利,把门的只剩了一个,还是个洛薰熟识的,“来找绿衣姑娘啊?”
“嗯。”洛薰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被放行了。
将军府里的确有些冷清,洛薰一路走来,只见到三、五个人。她开始是朝着绿衣所在的院子去的,但待无人注意之时,就转去了霍破城那的方向。
霍破城那里洛薰昨夜刚刚去过。
昨夜的月色特别明亮,她从秘道出来还在听夜阁对着月色发了会呆,才想起正事。
她心惊胆颤地摸到了霍破城的院落,想着上次的教训,没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看着窗上映出的那个影子。
霍破城正在读书,好像他夜晚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读书,一盏青灯,一卷文字,一个人,孤寂而清冷。
洛薰忽然想到,怎么霍破城连个女人都没有呢?霍平江已经娶了四房夫人,霍破城比霍平江还大两岁,居然连一位夫人也没有,而且也从未听说他订过亲。
难道他有什么顽疾?洛薰当时还想。
一路无阻,洛薰离接近了霍破城的院子。走到最后一个三岔路口,洛薰忽听另一边传来脚步声,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洛薰吓得赶紧躲进了树丛,大气也不敢出,没一会,就见武月左手刀,左手剑走了过来。
今天的武月看上去心情不错,一身浅绿色的衣裙,乌黑的发丝高高束起,不似那日那般英姿飒爽,反在鬓边别了朵粉白的桃花,将一张小脸映出几分娇媚。
武月在岔路拐了弯,看方向似乎是和洛薰同一个目的地,洛薰不由暗暗叫苦。
待武月走远了,洛薰才钻出来,在去与不去见斗争了好久,最后一横心,还是朝霍破城的院子去了。
洛薰还未到院子,就听到了武月和霍破城说话的声音,当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院墙。
院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花窗,不过有些高了,洛薰捡了几块石头垫在脚下,把着花窗朝院里看。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正是武月和霍平江,武月背对着她,霍破城则站在武月对面,仍旧是一身白衣,俊逸翩然。
“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切磋了。今日正好有空,大哥配小妹过两招吧?”武月将刀和剑都递到霍破城面前,笑嘻嘻地说,“用刀还是用剑,随大哥的喜欢。”
“我还有些事,不如改日吧。”霍破城确是漫不经心地样子,看也不看她。
“大哥已经说了好几日改日了。”听声音武月很委屈。
霍破城没说话。
“难道……大哥还在怪我伤了那个丫头?”武月终于问了出来。
洛薰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居然说到自己头上了哦。
“你的确是伤了她。”说完霍破城转身要走。
武月当然不放,上前一步挡住了霍破城,露给了洛薰一个侧脸,有些恼怒的样子。
“可她就是个丫头,”武月说,“而且是从雍华楼那种地方来的!她那种身份,怎么敢跟大哥在府中当众顶嘴,单凭这一条,她就该掌嘴。”
呸!洛薰在心里大骂,你才该掌嘴呢!你们全家都该掌嘴!
“武月,你当时就在我身后,应该不会没听到是我让她说的吧,何来顶嘴之说?”霍破城说得淡然,但眸光却异常的凌厉。
“正因为我在大哥身后,才看到那丫头一直在用什么眼神看大哥,简直太放肆了,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洛薰也很想问,好像什么?她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却只记得霍破城白衣飘摇的样子,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眼神了。
“哎!小妹说不出!”武月懊恼地说。
切,说话说一半!洛薰也很懊恼,知道自己跟这个女人注定是互看不顺眼了。
“大哥为什么如此护着这个丫头!”武月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刚才一直擎着刀和剑,此时负气手一松,刀、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吓得洛薰一缩脖子。
“我是就事论事,何曾护过什么人。”霍破城的目光收了回来,不看武月,远远地落在了院墙上。
院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洛薰估摸着凭武月的臭脾气,这下大概会负气而走了,而看霍破城的样子,应该也不会追出去,那根本就是个不会哄人的男人!这样最好,洛薰幸灾乐祸,这样就瓦解了武月和霍破城的联合,哈哈,没想到没费丁点力气,只是上次受伤的事就搞定了武月。
洛薰正在偷笑,没想到武月不但没走,反而先开了口,全没有之前的懊恼骄横,声音竟然突然变得柔柔地,“大哥,我……我错了。”武月咬着唇,“我跟大哥认错,只求大哥别再生我的气了。我当时也是一时心急,想要早日抓到偷袭的内贼,而那个丫头又很可疑。大哥……”武月最后一句叫得柔肠百结,洛薰差点没从石头上摔下来,这还是武月吗?这分明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
电光火石之间,洛薰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武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又为什么要对她下重手,她也想起了云凝那句玄而又玄的话,“那不是更好猜了嘛。”
云凝果然是不简单,只凭她的叙述就猜到了内情,而她却直到现在才明白!
她还真是笨!
武月认了错,霍破城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缓和,武月趁机又递上刀、剑,试探着问,“大哥,小妹知错了,大哥现在可以陪小妹过两招么?这些日子以来,小妹觉得武艺都生疏了。”
别答应,别答应!洛薰在院子外面干着急,可惜没用,霍破城还是接过了那柄刀。
武月两颊飞红,兴奋不已,“多谢大哥!”
武月拉开了架势,霍破城则仍旧垂手站立,似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洛薰在花窗外则使劲踮起了脚尖。
一绿一白两团身影很快战到了一处,初时只见绿色身影的攻势甚猛,但始终沾不到白色身影的半点衣襟,白色身影的刀甚至都没有抬起来过,只是靠闪躲就能游刃有余。
两人打得热闹,洛薰看得也热闹,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古人的真功夫啊,之前在电视上看得那些都弱暴了。
渐渐地,洛薰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将一张兴奋的小脸完全暴露在了花窗后。
院中的两人仍在缠斗,可其实,霍破城早就看到洛薰了,只不过武月在场没有点破;而武月,进攻之势稍缓,就瞟到了院墙外一张清丽的容颜,令她又气又恨,当下秀眉一挑,唇边闪过一丝冷笑。
第12章 重伤
武月从第一眼看到洛薰的时候就不喜欢,她本不是个暴戾的人,偏偏在跟霍破城相关的事情上例外。
她第一眼看到洛薰的时候,那个小丫头正用一双水灵灵的美目瞧着站在她前面的白衣男人,瞧的那样专心,根本没注意他身后还有个自己!
小丫头的目光是那么直白,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像所有女人看到霍破城的目光一样,让她恨得牙痒痒。
当时,她还没有想要对那个小丫头除之而后快,直到霍破城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说起了夜袭的事情,两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在霍破城身边那么久,她都没有这样跟霍破城谈论过任何一件事情!在他眼里,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只会跟在他后面怯怯地拽着他衣襟的小女孩,哪怕她早就出落成得如花似玉、文武双全。
彼时,看着那个眼神清亮的小丫头,她唯有在霍破城的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剑。
她就是在那时决定了要把那个小丫头斩草除根的。
可惜,上次一击不成,不但让洛薰跑了,她还因此受到了霍破城的冷遇。
而此时,她刚刚委曲求全地认了错,那张可恶的小脸居然又出现在她面前,还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霍破城的院子外面,那下次,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就直接进了霍破城的房间呢!
单是想想这个念头都让她无法忍受!
索性一不做,而不休!
又跟霍破城打了几个照面,武月突然虚晃一记,趁霍破城避让之时,剑锋一转,猛地朝花窗的方向掷去。
铁剑带着风声呼啸而去,直奔洛薰的面门,武月的身形也紧跟过去,同时大喊一声,“谁在那!”
得意的笑容浮上武月的唇边,这个讨厌的小丫头终于要死了!而且会在霍破城面前死得很难看!
洛薰是在听到那武月那声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的。
只是太晚了!躲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铁剑冲自己飞来,剑后,是武月得意的笑。
她一定是早就看到了自己,所以才出此一击的!
洛薰只来得及想到这个,铁剑已到了面前。她甚至没有机会躲进空间里。
她只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静待一死。
一声脆响,像是铁器相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闷响,剑锋刺入了血肉,剧痛迅速蔓延到洛薰的全身,她的手松了,身子斜斜地倒下去,扑通一声落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红。
“大哥!”她只听到武月一声惊叫,身体的疼痛随之淹没了心智。
疼痛一波又一波袭来,像要将她撕成碎片,洛薰只求这一切能赶快结束。可为什么,她还可以听见,还能感觉,痛感还不消失?
她感觉有人走到了她旁边,眼前一黑,来人的影子遮住了日头。
她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沉地没有一丝力气,这就是死前的感觉吗?
“又是你!我就知道上次不该放你!”是武月的声音。“哎,你在装死吗!”
她说不出话。
“好,不说话,那我就成全你!”
“武月!”是霍破城的声音。
“大哥!这次你也看到了!她居然在你院外窥视我们,不知有什么居心!她何时来得我们都不知道,可见这不是第一次了!你还说她不是内贼,那她为什么会在这!”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洛薰感到霍破城到了她的另一侧。
“上次就应该杀了她!”武月恨恨地说。
“如果杀了她,那就什么都问不出了。”霍破城的声音,冰冷地如那把刺入她身体的剑。
“哼!死丫头,只不过受了点伤,装什么死!”突然一脚重重踢在洛薰的腰上。
洛薰痛得叫出声来。
天啊,她为什么还没死!还要受这种罪!
用尽气力,洛薰慢慢地睁开眼睛,见霍破城和武月正一左一右地看着她,他们的脸看上去都好遥远,甚至有些虚幻,但他们的声音却又那样清晰。
而且,洛薰还看到一截剑柄,在视野之内很奇怪的角度微微颤动着。
武月突然抓住了剑柄往上一拔,洛薰只觉得整个人都随着剑飞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胸前脱离了出去,一口血涌上轰隆,从嘴里喷涌而出。
一片血雾中,她看到了霍破城的脸,冰冷、漠然。
“说,为什么偷窥!”武月抬剑抵住了她的咽喉,剑尖上的血徐徐滴下来,落在她的胸前,殷红而粘稠。
“好了。”霍破城轻轻吐出两个字,似有些不耐,伏下身来,抬指在剑身轻轻一弹,武月的剑就嗖一下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地上。
“大哥!”武月惊叫。
“你这样问她,与杀了她有什么两样,你就这么着急让她死吗。”霍破城看也不看武月,起身,对刚刚赶来的几个侍从说,“先给她止血,然后送回候府,再拿些军中用的刀创药过去。”
“是,将军。但如果候府的人问起来……”
“就说我会亲自跟候爷解释。”
“是。”侍从得了令,七手八脚地围拢了洛薰,将她拉起来放到了一个人的肩上,由那人背走了。
洛薰本就昏沉沉的,七魂没了三魄,又被这样一折腾,很快就昏死过去。
黑暗沉沉地抱围过来,迷雾一样裹住了她,让她喘不过气,逃不开。她不想就这样死在一团漆黑中,于是拔腿狂奔,但无论她朝那个方向,总有浓黑的迷雾阻隔在她面前,她再无退路,也跑不动了,腿一软,瘫软在地上,两手拼命地抓住了身下的泥土。
泥土竟然异常的松软,轻易就被她抓起了一捧,然后又是一捧,她隐隐见到下面露出一块青石。
秘道!
她又看到了希望,于是拼命地拔着泥土,直到那块青石完全露出来。她想起了开启了青石的机关——那块圆石。可是这附近并没有井,自然也没有圆石,她又慌了。
她的指甲已经裂了,指尖也磨出了血,十指连心,但她却顾不得痛,她只看到黑雾越来越近,已经吞噬了她的衣角。
她抱住了头,不敢再看……
“姐姐!姐姐!”
迷雾中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绿衣!
像抓住了命悬一线的希望,她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绿衣,我在这里!在这里!”她扯破了嗓子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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