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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天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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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是义妹,你确是将军的枕边人啊。我怎么能跟你比。”

“武姑娘误会了。我和将军没什么。不信你可以去问将军。”洛薰说的客气,但还是将了武月一军,算准了她没那个胆子去问霍破城。

“你明知我不会去问大哥还这样说,可见你多有心计,你是巴不得我去问大哥,惹恼了她,你就开心了吧!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洛薰无奈地叹了口气,“武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吗?”

“那武姑娘想聊什么?”看武月这架势,一时半会好像走不了了,洛薰只好耐着性子问。

“你和大哥究竟……”武月话说了一半,脸先红了。

洛薰已经大概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偏要装糊涂。“究竟?”

“你们在一起四天三夜,你们都……作了什么!”武月又气又恼地问道。

“赶路。此去罕胡村路途遥远,我们都在赶路。”

“连夜赶路。”

“晚上当然是休息,特别有一晚还下了雨。我们只好到处找避雨的地方。”

“你们找到了?”

“嗯,找到了一处木屋,但是里面没有人。”

“那你们进去了?”

“当然啊,外面大雨如注,我们衣服都湿了。”洛薰边说边移动脚步,想往大营的方向溜走。

没想到武月看出了她的企图,一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前,你想都别想!后来呢!你们……你们干了什么!”武月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剑柄,气势汹汹的样子。

洛薰有点后悔了。明知她火气爆,为什么还要跟她说这些,本想气气她闪人的,结果现在退路被堵了!

“后来,我们找到了火镰子。就生了火,然后吃饭,休息啊。”洛薰说,“结果没想到那个屋子里有老鼠,我还踩到了一只,吓死我了,要不是将军……”糟糕。说溜嘴了,洛薰赶紧闭嘴。

“要不是将军?将军怎么了?”武月脸色泛起了潮红,确是气大于羞,“是不是你就借机投怀送抱,趁机勾引了将军!是不是!”

“呃……”这个时候,回答之前。洛薰竟然犹豫了片刻。

现在想来,那个夜晚自己的举动真的有勾引霍破城的成分吗?洛薰居然还真的想了想。

“贱人!”武月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如果洛薰马上回答不是,再三撇清她和霍破城的关系,她可能还能饶她一次。哪知道她居然还在想!那就是说那晚的确发生了什么了!

武月本就是个冲动的性子,这几天没来找洛薰问个明白已经是忍到了极限了,就是为了暗中观察她的动静,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今天她一个人跑出了营来,既然没人看到,不如就……

想到这,武月不再犹豫,剑光一闪出了鞘。“贱人,早知道将军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该杀了你!那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武……武姑娘!”剑一出鞘,洛薰就知道这次又玩过了,武月这次是真得想杀了她!

回营的路被堵,洛薰只好后退,被武月一步步逼进了溪水里。“武姑娘,你别冲动,你如果杀了我,将军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总算说了实话了!你果然已经是大哥的人了!”

洛薰这话不说还好点,说了,武月更是快要气疯了!洛薰刚刚描述的那个雨夜,还有她想象的洛薰与霍破城的种种,已经化成了一只只利箭,直插进她的心里!

“不是的!不是的!”洛薰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眼看着武月逼到了近前,自己已经退到了溪流的中心,溪水莫过了膝盖,湿了裙摆,沉甸甸的,更是跑不动,偏偏这个时候又踩上了溪底的鹅卵石,脚下一滑,洛薰扑通落入了水中。

“武月!住手!”

紧急关头,忽然一人纵马从营门口飞奔而来,眨眼间已经到了近前。

武月看清了来人,并不回应,反而牙关一咬,转头就想对洛薰下手,马上的人见来不及了,只好快马加鞭,同时反手掷出了一枚什么东西,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正中了武月的手腕。

武月痛呼一声,剑脱了手,直直落下去,偏偏洛薰想要挣扎起身,胳膊一挥,正好碰到剑锋上,登时就是一条血口子。

第71章 捉摸不透

“武月!不可轻举妄动!”

溪水中两人一痛一伤,来人已经纵马涉水而来,到了两人跟前翻身下马,一把将洛薰拉在身后,手中的剑指向了武月。

“霍副将!”洛薰抱着受伤的手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痛得眉头紧皱,却也怀疑自己看错了,救自己的怎么竟然是霍行远。

“霍行远!你给我走开!”武月怒气冲冲地喊道,“大哥护着她就罢了,现在你也护着她!难道你也被这个狐媚子迷住了!”

“武月!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洛薰只是个侍女,你堂堂霍家的大小姐,何必要跟她过不去!”霍行远的脸红了红,但还是尽量平心静气地说。

“我可不是霍家的大小姐,”武月突然凄厉一笑,“霍行远,你不是忘了吧,我跟你一样,都是被霍家收养的!我一直以为我们境遇相同,所以你怎么都会帮我,没想到……”

“既然你还记得自己是被收养的,就更应该感恩戴德,为什么要跟将军的人过不去!”

“我不是……”洛薰听着不对劲,在霍行远身后想要解释,刚一出声,被霍行远一瞪眼,“闭嘴!”只好又乖乖地闭口不语。

“连你也说是她是将军的人了,看来这是真的了,哈哈……”武月的笑声愈加凄惨,“行远,你我相识着十几年,你不会不知道我对大哥的心意吧?”

“我知道。”霍行远低声说。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该知道依我的性子,是不可能容这个女人存在的!”武月脸色骤然一变,指着洛薰,“为了她,大哥连大军都不顾了,跟她两个人离开了整整四天!四天!这十几年,他可曾跟任何人单独呆过四天吗!只不过来了军中一个月,就将大哥扰乱到如此地步。如果再不除去她,你以为这场仗我们还能胜吗!”

“将军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霍行远无力地解释着,“将军也没有至大军与不顾。武月,你想太多了。”

“你不用解释了。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

武月俯身就要去捡剑,霍行远突然剑光一闪抵住了她的咽喉,“武月,你不能杀她,你若想杀她,我就只能杀了你。”霍行远一改刚才的无奈,语调冰冷。

“什么!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要杀我!”武月怔住了。

“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

“霍行远,连你也疯了吗!你们……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被他迷了心窍!”武月快气疯了,身子晃了晃。险些跌落在溪水中。

“所以你别再逼我。”霍行远有些不忍,剑尖一松垂了下来。

“逼你?”武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张本就痛苦的脸几乎有些扭曲了,“难道……难道是大哥让你护着她的?”武月抖抖索索地声音说,眼中闪过无尽的凄凉。

“不是。”霍行远半晌才说。“是我不想看她受伤。”

“真的?”武月似是不信,但惨白的脸色确是有了些缓和。

“趁别人还没发现,你快走吧。”霍行远收了剑,对武月说,“如果你今后不再跟她过不去,我可以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

“哈……哈哈……好啊。真好,真是一段感人的守护……”武月知道时机已去,低头凄笑,再抬起头来,盯住了霍行远身后的洛薰,“丫头。我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人人都对你死心塌地,但是你给我记住,你不会一直这样走运的,迟早有一天……迟早……”

武月不再说下去。狠狠地瞪了洛薰一眼,转身而去。

直到武月走远了,霍行远才转回身来,洛薰急忙深施一礼,“多谢霍副将,要不是……”

“要不是你,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霍行远突然冲她怒叱道,“明知道这营中个个都在看着你,还不收敛,明知道有人恨不得除你而后快,而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你如果不想活了,也不要死在我面前,更不要死在军中!听到没有!”

霍行远这脸变得实在太快,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将她一剑穿喉,洛薰惊得倒退几步,险些又坐在水里,一时失语,只会喃喃着可是可是了。

霍行远的脾气发完,捡起了溪水中武月的那把剑,递给洛薰。

洛薰不敢接,“拿着呀!”霍行远大吼一声,洛薰赶紧接过去。

“这剑你暂时带在身边,已备防身之需。”霍行远说,垂眼看到了洛薰受伤的手,眉头一皱,“给我看看。”

“没事的,皮外伤。”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不惹恼霍行远,洛薰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

伤口不深,但却很长,而且留了很多血,半边手掌都染红了,霍行远瞧了瞧,突然拉着洛薰的手按到了溪水里。

溪水并不凉,甚至在日光下有些温温的,但一碰到伤口还是很痛,洛薰倒吸一口凉气。

溪水湍急,很快就将手掌上的血迹冲走了,有些干结了的,霍行远就用手指轻轻擦了去。出乎意料地,霍行远的动作很轻柔,所以洛薰并没有觉得很痛。

然后霍行远刺啦扯了一条袍摆下来,给洛薰缠在手上,“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伤是你自己划的。”霍行远说,“另外,你不要去医营,他们会看出这伤口是刀伤,药,晚些时候我会拿给你。”

“嗯。”洛薰也不想把这事闹大,大不了自己以后再小心点武月就好了,就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上了岸,把衣服拧干,狼狈地朝大营走去。

快到营门口的时候,霍行远就跟洛薰拉开了距离,让她先进去,自己则又等了一会才进去,直奔后面的医营。

洛薰托着受伤的手回到偏帐,若烟不在,正好可以让她安静地理理纷乱的心绪。

武月的事就算了。反正她铁了心误会自己已经跟霍破城那个什么了,她也没办法,但是霍行远今日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尤其他那句:他不想看自己受伤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霍行远对她有意?

不是吧!她才刚跟霍破城有了些进展,甚至片刻动了留在大秦的念头,一个武月已经够要命了,要是再加上一个霍行远……

洛薰懊恼地一拍床榻,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立时惨叫一声。

霍行远说是晚些时候来送药,却在营门口分开不过半个时辰就来了。

他进门时,洛薰正在准备晚饭要用的东西,每动一下手,就倒吸一口凉气。他走过去。一把夺下来,三两下放到了位置。

“多谢副将。”洛薰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若烟呢?”霍行远环视一下四周。

“若烟出去了,还没回来。”

“这些摆放的活以后就让她做,你手受了伤,不方便。”

“小伤。不碍事的。”

“不碍事?那这是什么?”霍行远一把拉起她的伤手,痛得洛薰一皱眉,再看手上,霍行远给他包扎的那块袍摆隐隐渗出了血色。

“这是刚才不小心在榻上碰了一下……啊……”话没说完,霍行远已经开始拆那半截袍摆,绕是动作轻柔,还是很痛。

袍摆拆下来放到一边。霍行远仔细看了看洛薰的伤口,一道近半尺长的血痕划过手背,最深的地方,皮肉有些翻开了,泛着白色。

霍行远皱了皱眉,拿出了一个陶瓶。是军中的金创药,将里面的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刀口上。那金创药渗的伤口剧痛,洛薰咬牙忍着,忍着忍着,眼里还是泛出了泪花。

“很痛吗?我已经很轻了。”霍行远看了她一眼。口气冷冰冰的,手下确是又放轻了些。

洛薰摇摇头,不妨就摇了一滴泪珠下来,滴在了衣襟上。

霍行远正在包扎的手就是一滞。

洛薰赶紧抹去眼角的泪,刚吸了吸鼻子,若烟就挑帘跑了进来,把洛薰和霍行远吓了一跳。

若烟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帐里没人呢,没想到不但有人,还是两个,霍行远也在。

若烟因为从前是在将军府做事的,所以对霍行远很熟悉,看到他本来很高兴,但一看两人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就僵了僵。

两人坐在洛薰的榻上,相隔很近,洛薰的一只手被霍行远捧在两手中,像捧着一件珍宝,而且帐内的气氛很古怪。

“若烟,你回来了!”洛薰想要起身,但霍行远一拽就把她又拉回了榻上,继续慢条斯理地给他包扎。

“你受伤了!”若烟这才看出来他们在做什么,急忙过去,“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

“我……自己不小心划的。”洛薰说完,瞟了一眼霍行远,后者连头都没抬,好像完全没听见。

“怎么划的?”

“呃,我……”洛薰一时之间还真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洛薰想学剑,让我教她几招,我告诉她学剑这种事不可心急,可她不听,非要上来就用真剑,这不就被划伤了。”霍行远在一旁说,“不过这事最好别告诉将军,否则有你受的。”

“是,是洛薰太心急了。”洛薰只好顺着台阶下了。

若烟撇撇嘴,“你说你好好地学什么剑啊!这要被将军知道了,肯定又要心疼了。”

啊!若烟话音刚落,洛薰突然惨叫一声,原来是霍行远包扎完了,结扣的时候突然下了重手。

“是啊,你为什么要学剑呢?”霍行远突然也问她。

呃?洛薰被他一下弄出了眼泪,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痛字,不明白他为什么问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当下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是啊,姐姐,你为什么要学剑?”若烟也来凑热闹。

洛薰眨巴眨巴眼睛,木木的脑子努力转了转,“我……我想自卫?”

洛薰这话是用疑问的口气说的,说得时候一直看着霍行远,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这是答对了。

“这是剩下的药,记得,每日一换,动水的活就先别做了。”霍行远叮嘱道。

“副将放心吧,我不会让姐姐动水的。”

“嗯。”霍行远点点头,这才走了。

“霍副将人真好。”霍行远走了,若烟跟洛薰说,“刚才一进来看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好奇怪,我还以为,你们俩……”

“我们俩什么?”洛薰心烦意乱地问。

“反正就是将军知道了会生气地那种事。”若烟委婉地说,“不过原来他只是给你包扎伤口,我就放心了。”

“你想多了。”洛薰心不在焉地应着,转身收拾榻上的东西,突然发现,那条染了血的霍行远的袍摆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第72章 他是个疯子!

霍行远一直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才将那条染血的袍摆取了出来。

袍摆很长,将洛薰的手绕了四五圈,但她刚才血渗的也不少,将这四、五层都染透了,摊开了,在袍摆上斜斜地印了几条淡红色的痕迹。

他盯着那布条看了好久,才拿起来,轻轻放到了鼻下。布条上隐隐飘散着一股香味,清冽,幽雅,像是某种药香。

片刻之后,药香越来越淡,他才放下来,将那片布条放进了一个檀木的盒子,扣上盒盖,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一天!

因为那道伤口,洛薰被霍破城整整盘问了一晚上。

“自卫?”霍破城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觉得你得练多久才能自卫?”

“早一日练,就早一日成功呗。”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将军公务繁忙,我怎么敢打扰。”

“所以你就去打扰行远?”霍破城淡淡一笑,“好啊,很好,我不知道你和行远已经这样熟识了。”

咳,咳,一旁的霍行远清了清喉咙,“我也是正好遇到洛薰。”

“是的,是的,我和副将正好遇上。”洛薰赶紧说。

霍破城还要说什么,但霍行远已经说起了军中的事,霍破城这才算是放过了她。

两日后,洛薰的手已经好利索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缠着绷带。

能好的这么快,自然不是那些金创药的功劳,一切还得归功与她空间中的良药。

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受伤了,熟门熟路地配了治刀伤的血红,每日敷了,日日都能见好。

伤好了,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洛薰吸取了教训。不再一个人乱跑出去,也尽量不跟武月打照面。

但几天下来,洛薰发现不单单是她在躲着武月,武月好像也在躲着她。

为了避开她。武月甚至不来霍破城的营帐吃晚饭了,霍破城还派霍行远叫了她两次,她都不肯来,霍破城也就作罢了。

少了跟武月的碰面,洛薰着实轻松不少,但她同时发现,她跟霍行远的碰面似乎多了起来。

她好像在哪里都能碰见他,去辎重营会偶遇他,和若烟一起出营去转转会碰见他,在中军营就更不用说。

洛薰留意了一下。现在似乎只有在自己的偏帐中才不会碰到霍行远了。

他是想跟踪自己吗?

还是……她想起了那日若烟说的,随之又安慰自己,不可能的,霍行远怎么会对她有意呢!

更何况上次拓行军图的时候,他还差点把她堵在中军营中。他一定是早就盯上了自己。

洛薰突然心中一沉,莫不是他发现了日前的那封密信!

信是日前到的,如上次一样,在她回营的时候,一枚飞镖擦着她的耳朵过去,将密信钉在了营帐上方。

密信自她拓了行军图后就再没出现过,而之后就发生了那许多的事情。洛薰真害怕这次又是什么无法完成的任务。打开信之前,她已经决定,这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作窃取军情的事了!

幸好,那上面只字未提军情的事,那是一封警告信,要她不要再拖延时间。最迟要在到达刹寒峰之前了解此事。

刹寒峰就是前方那座白雪皑皑的山峰,之前属于宁国的国境,过了刹寒峰,就是现在的宁南城,也就是原来宁国的都城。

信看完。洛薰马上就烧了,所以霍行远是不可能看到信的内容的,但如果他看到了她取信呢?

单单只是霍行远的怀疑还罢了,如果他哪天将怀疑告知了霍破城,他问起来,她又要如何回答?

她已经骗了他这么久了,甚至几次想取了他的性命,可那是之前,现在,她连是不是要回去未来也不确定了,她该怎么办?

当夜,洛薰辗转难眠直到天亮。

还好第二天是休整日,洛薰起的晚了些也没关系。只在天亮的时候才合了会眼,洛薰一上午都没精打采的,霍破城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没睡好。

下午,她跟若烟说要出去走一走,若烟想陪她去,被她拒绝了。

出营门右首是一片竹林,洛薰就朝那里走去。

这片竹林可比平江侯府的茂密多了,被西南的雨水阳光滋润着,长的异常挺拔,一眼望过去,满眼的翠绿。

偏偏洛薰今日还穿了一件翠绿色的罗裙,往竹林里一钻就不见了踪影。

洛薰钻进竹林没有多久,竹林外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是跟着洛薰一路过来的,没穿铠甲,一身玄色的长袍,正是霍行远。

霍行远是看着洛薰出了营门才跟出来的,只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哪知出了门一眨眼的功夫,洛薰竟然不见了。

营门外只有这一片竹林可以藏人,所以他就径直过来了这边。

来到竹林外,霍行远并没有立刻进去,竹林密而深,属于易于藏人又难于逃走的地方,而且自己对这里并不熟悉,如此的种种都是兵家的大忌,但不进去就跟丢了洛薰,同样也是个麻烦。

略一沉思,霍行远拿定了主意,量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也不能将他怎样,于是敛了脚步声潜入了竹林。

一入竹林,霍行远才意识到自己今日穿错了衣服,一身玄色的长袍在一片翠绿色中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若是林中真有埋伏,他就是个活靶子,纵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是逃不出去的。

好在林中只有一个洛薰,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就按耐下心中的不安,继续朝竹林深处走去。

走了一会,回头已经望不到林外的路了,而洛薰仍旧踪迹不见。

诧异间,霍行远突然看到远处几棵竹子中间有幽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摸过去,到了近前,却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他自言自语。突然眼角的余光又捕捉到了一点幽光,却是在他身后,同时听到有衣炔飘飘的声音,猛地一回头。就见洛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上是武月的那把剑,剑尖正对着了自己的心窝。

“洛薰!你这是做什么!”

“霍副将,怎么是你?”洛薰吃惊地盯着她,但手上的剑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我刚刚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 才进了竹林一探究竟,难道跟着我的人是福将你?”

“大概是吧,”霍行远显得有些不自在,“我是看天气不错就出来走走,刚才远远地看见你在前面。但没想到,你也来了竹林,真是巧。”

“这么说副将不是跟着洛薰来的?”

“真好笑,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洛薰终于还是把剑撤开了。“那那日副将在溪边救了我也是出于偶然了?”

“对。”

“副将那日也是看着我出了营门,又看到武月盯上了我?”

“对。”

“还有昨日,还有前日,也是偶然?”

“不然呢?洛薰,你是在暗示什么吗?”霍行远有些怒了,“我一个堂堂的副将,难道会有工夫跟着你一个小小的侍女满营转吗!洛薰。你以为整个大营都在为着你转吗?”

“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霍行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以为你迷惑住了将军,就能迷惑住所有的人?你那是痴心妄想!”

“我!”洛薰被霍行远的气势逼得节节倒退,这都是从何说起啊!

“别说我没跟着你,就算我跟着你。你又能怎样!”霍行远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反而步步进逼过来,洛薰只有一退再退,洛薰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盘问霍行远的跟踪会演变成这个情形,霍行远的所有反应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她想好的词也没了用武之地。

“不是,霍副将,你听我说……”洛薰边退边说,啪!撞到了一排竹子上,再也退不动了,霍行远两臂一身将她围在了中间,低头,鹰鹫一般的黑眸牢牢盯住了她。

“不,洛薰,你听我说,而且给我听好了,别妄想跟我玩花样。我不是霍破城,更不是霍平江!以后在大营里,你做你的贴身侍女,我做我的副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在霍破城面前,我们就还像以前一样和睦相处,只要你能做到这些,我就可以放你一马,否则……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霍破城了!”

“你……你想做什么!”

“你应该问,我可以做什么。”

洛薰听出了话中有话,心猛地一沉,原来情况还要糟糕,霍行远不是怀疑她,而是真的有了什么把柄。

“你知道些什么?”

“比你以为得要多。”霍行远的目光在洛薰的脸上游走,带着一抹骇人的光。

霍行远的语气那样笃定,神态那样自若,有片刻,洛薰简直以为他已经知晓了一切。

她惊骇地看着他,看到他缓缓抬起了一只手,轻轻地落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他的手指那样冰冷,就像死人的手,又像一条蛇,凉凉滑滑地划过了她的皮肤,沿着她的脸颊直到唇边,在那里留连了片刻,才终于离开了她的脸颊。

他手垂落的瞬间,洛薰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去吧。”霍行远放开了她,退后两步,两手抱在胸前,一身黑色的长衫在风中摆动着,看着洛薰,宛若一只傲视苍茫的鹰鹫看着自己的猎物。

“你肯放我回去?”

“你现在可是霍破城最看重的东西,你若不见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交待呢。”他嗤笑一声。

他的口气就好像她是霍破城的玩具一样,洛薰不由面红耳赤。

“走啊!”见洛薰不动,霍行远突然一声大喝,“趁我改变主意之前,快走!”说着剑已出鞘,一剑挥去,十几只杯口粗的竹子应声而断。

一瞬间,洛薰感觉面前的玄衣男子根本是另一个人,无论是谁,但绝不是霍行远!

洛薰仓皇地退了出去,刚出竹林,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一片连绵的断裂之声,远远看去,竹林中心的位置,一大片高扬的竹枝轰然坍塌了下去。

疯子!霍行远是个疯子!

洛薰奔回大营的时候,脑中只剩了这一个念头。

第73章 亦真亦假

洛薰刚进营门就碰到了若烟。

若烟正在满大营地找她,问遍了各处只知道有人看到她出营去了,却不知去了哪里,只好在营门口等她。

等了这一会,总算看见她远远地跑来,却是惶惶张张的。

“你又去哪里了!”若烟忽然窜出来,“将军正在找你呢,你再不去,他就要发火了!”

“将军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洛薰刚刚才在霍行远那里受了惊,这个时候实在很想一个人静静,而且霍破城从来没在这个时候找过她,这个时候,他通常不是在仪事,就是在看书。

“这我哪里知道,反正你快去啦!”若烟火急火燎地把洛薰推到了中军营前。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洛薰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霍破城一个人在帐里,正在案前低头看着什么东西,“将军,你找我?”洛薰站在帐门口小声问。

霍破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你去哪里了,我半个时辰之前找你,你现在才来。”

“我看没什么事,就出营去转了转。”

“哦,可有什么好转的?”霍破城难得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没什么好转的,就是随便走了走。”洛薰说。

“过来。”霍破城冲她伸出手。

洛薰乖乖地走过去,把手放进他的手里,“你这几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有心事?”他问。

“没有。”洛薰低头的瞬间,瞟了一眼霍破城的案上,是一份军情通告。

这东西,从前她一进中军帐,霍破城都会卷起来,现在是遮都懒得遮了,可见是完全地信任了她,而她却拓了他的行军图去。还答应了韩无涯要杀死他……

想到这些,洛薰就觉得胸口闷闷的,头垂得更低了,手也凉凉的。

“没有?”霍破城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进她有些闪躲的眼中。

她一定是有心事,他很确定,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军情,还是因为自己?

若是因为军情,他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份假的军情通报,此刻就摊开在他的案上,她只要看上几眼,就可以很容易记下来,但偏偏她只扫了一眼就再也没注意过;若是因为他……

只是想想,霍破城的唇角就勾出了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洛薰莫名地看着他。

“我想起了一些事。”他继续笑着。

她感觉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的成分。脸上闪过一丝戒备的神色,但好奇心驱使,还是忍不住问,“什么事?”

“我们从罕胡村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一些事。”他倒是坦诚,但洛薰脸却红了红。“你也想起来了。”他笑着问她。

何用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有忘记过,这些日子,那几个夜晚的情形总是出现在她的梦中,有时,还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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