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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血三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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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经过一个时辰的艰难行走,一个木制的小屋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言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转身一脸笑意的看着叶风,却是不说话,而叶风也静静的看着莫言,两人均在对方眼内看到了欢喜与浓情……

    “哎!别看了,再看也多不出什么,我们知道你们已经以天地为媒成了亲了!快走,终于摆脱看不尽的破花,赶快,我们去看看那木屋!”

    说着,也不等待众人,便抢前一步,向小木屋走去。

    莫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却叫叶风一把拉住手,不禁抬头看他,却见他大大的桃花眼内满是戏谑与纯情,那蜜一般的眼神,仿佛汇成一张看不见得大网,将莫言紧紧网在里面。

    叶风看莫言有些发呆,而其他人已近走向木屋,只剩下莫言与自己,厚重的浓雾将一切笼罩在不真实的幻境中,可莫言那斜飞的丹凤眼内慢慢的蜜意却有如实质的重锤般,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的心。

    叶风不禁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喉咙发干的厉害,一股莫名的激动从心底上甚至大脑,又猛然窜到小腹,他用余光看了看直直向前走的而背影已经有些模糊几人,一股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冲动涌上心头。

    叶风攥紧莫言的手,拇指细细摩挲着莫言因练剑而在虎口处磨出的厚厚的茧子,双眼定定的与莫言对视,脸庞却是慢慢靠近莫言,见莫言因为紧张而略见躲闪的眼神,不再犹豫,猛的低下头,一把擒住那双诱惑着他的薄唇。

    柔软却略带清凉的触感,使如火烧般的叶风不禁在心底喟叹出声,而莫言先是紧张的睁大双眼,待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后,竟然有些羞涩的闭上眼睛,只余如鼓般的心跳声回荡在两人之间。

    叶风微闭着眼睛,仔细的感受那柔软的触感,手心中不禁冒出细细的汗珠,他并不是一个不知人事的愣头少年,自己一个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不仅仅闯过沙漠,到过南疆,与一些意投的兄弟在一起时,青楼楚馆自是没有少去。

    可是如今面对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儿,叶风似是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但是,却一动也不敢动,怕这是一个梦境,担心自己唐突了莫言。

    “叶风!弟妹!你们在干什么!快来!”无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到莫言与叶风的耳朵里,两人似是触了电一般迅速分开,均瞪大着双眼看着对方。

    莫言与叶风看着对方慢慢变红的脸庞,不禁同时一笑,这一笑却是不可收拾,直到两人竟然笑出了眼泪。

    无戒赶了过来,看着笑弯了腰的两人,纳闷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这么开心?也不怕外面守着的人听见!”

    听到无戒如此说,两人方才止住笑声,可眼里的笑意却是无法消失,叶风摸摸鼻子,闷声问道:“言儿,你笑什么?”

    莫言挑挑英挺的眉毛,问道:“你又笑什么?”

    叶风摇摇头,止不住的笑意从眼里流露出来,说道:“开心!高兴!”说着看来一眼仍是莫名的无戒,又紧紧攥住莫言的手,说道:“我们不告诉他,走!却看看小木屋!”
第六十三章 木屋
    木屋虽然看上去陈旧,但是搭成木屋的木材却是上好的楠木,几人不禁对着木屋感叹,想当年,三大武林世家为了挣那几根上好的楠木,打的头破血流,可是今天呢,却有人用这上好的楠木搭成一间屋子!

    叶风嘴里“啧啧”有声的打量着木屋,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千金难得的楠木,居然有人拥有这么多,而且如此暴殄天物!”

    魏惜朝也不禁惊讶的说道:“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贪玩,跑去祠堂,弄花了祠堂中间一根上好的楠木,却被父亲打的起不来床,只说那是不二庄的宝贝,动不得,可是今天……”

    未待他说完,随后走来的无戒一脸震惊的说:“没想到啊没想到!”

    叶风用手肘轻碰他的腰间,问道:“我说没想到,你也说没想到……”

    无戒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我听说……嘿嘿,没想到不二庄的祖先居然如此有钱!”

    叶风摇摇头,问道:“不二庄为武林第一大庄,当然有钱,但是,喂,你听说什么?”

    无戒摇摇头,嘟囔道:“佛说,不可说不可说……”说到此处,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魏惜朝,却不再出声。

    魏惜朝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无戒兄,想说便说,做什么这么见外,非得要等我的同意?”

    无戒嘿嘿一笑,说道:“你不是不二庄的公子么!”

    “我还是你的朋友呢!”

    无戒一挑眉,没有想到魏惜朝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这句话,即使他看不透魏惜朝,不知道真假,但是不可否认,他对魏惜朝一直存着一份防备之心,但不得不说,魏惜朝这句话,甚是和他的胃口。

    “哈哈!好!当然是朋友!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啊!”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曾经偷偷探过不二庄的账房!”

    “什么!你去过我们的账房?”魏惜朝惊讶的问道。

    “对呀,你去不二庄的账房做什么?借钱?不像啊,我觉得这是我做的事,不像你会做得!”一叶风一脸惊奇的问道。

    “去!你才去借钱!”无戒看着魏惜朝说道:“我只是去看看,因为原来总听身边的朋友说,不二庄虽然仍占据着江湖四大庄之首的位置,但是,却已经是一个空壳,年年亏空,所以……我一时好奇……”

    魏惜朝不可置信的看着无戒,问道:“不二庄是个空壳?你……听说谁说的?”

    无戒摇摇头:“总之是个可信之人。”

    “不二庄是个空壳?不可能,不说别的,我们回春园每年的开销,一年便不是几百两那么简单,不二庄若是空壳,大伯父不会如此放纵我们的。”

    “呵呵,你有多久没有回过不二庄?”

    魏惜朝皱皱眉,没有再出声,可是脸上因为闯过花海而出现的欢愉却是消散了不少。

    叶风忙打岔说道:“哎,我们不要在外面说了,屋子都是用楠木盖得,没准里面有什么大宝贝等着我们呢!”说着不禁向莫言挤了挤眼睛。

    莫言一笑,说道:“那些蒙面人仍没有一点动静,所以,我们还算安全,大家不妨去周围看看。”

    “公子与各位少侠去屋子里休息休息,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出路。”黑夜低声说道,见魏惜朝点头后,先向右边走去。

    众人走进木屋,却见木屋虽小但是五脏俱全,木质的雕花大床,暗红色的梳妆台,甚至连铜镜都完完整整的摆在梳妆台上,在梳妆台的右侧是一个立式的衣柜,所有这一切,均被一个高约五尺,宽月七尺的屏风遮住。

    屏风的外面有一个木质的饭桌,饭桌上甚至还摆着三副碗筷,饭桌的旁边有一个盥洗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几块陈旧的麻布。

    叶风惊讶的说道:“难道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么?”说着,走到饭桌旁,用拇指在饭桌上一抹,哈哈笑道:“真厚的尘土啊,居然一抹,抹不到底!”

    无戒走过去,拿起碗筷,啧啧道:“连碗筷都是用楠木制的,可真有钱!”

    “不仅是碗筷,你看那屏风,屏风上的刺绣,是难得一见的神针百绣,屏风上的字,是五百年前清明皇朝大儒,陈希可的真迹,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这么难得的字画。”

    莫言看着魏惜朝一脸的倾慕,笑着说道:“估计只有你看的懂,若不是你说,我们只会看有没有珠宝,却不懂得欣赏这个的。”

    魏惜朝一笑,说道:“我也不是很懂,又不是要去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只是原来救过一个喜好收藏的人,他为了答谢我,给我看过他的一副珍藏,便是这陈希可的真迹。”

    “只是看过啊,我还以为他会将这副珍品赠送与你!”

    “呵呵,那是一个痴人,这比他的生命还重要,能给我看已经是破了他的规矩了,何况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会要呢?”

    “若是我,不给我,就不救他的命,我还不信了,有人会为了一幅画,而不要命!”无戒不信的嚷嚷道。

    莫言走过屏风,仔细的勘察那雕花大床,听了无戒的话,不禁一笑,忍不住问道:“若是有人逼着你,让你在你的刀和你的命之间选择,你会选什么?”

    无戒一憋,顿了顿,看着魏惜朝笑开的脸,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无戒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一把刀还是守得住的,哼,逼我?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他逼我之前,只有两种可能。”

    说着,打开木屋的窗子,伸着脖子向外看去,看过之后,回转过身,看着忙碌的几人,说道:“一是:我已经解决了他,他到阎王殿去等着逼问我,二是,他已经把我杀死了,但是,在我死之前,刀一定被我毁了。”

    莫言检查完雕花大床,坐在床边,看着几人,说道:“那你也应该理解那人为何只给魏公子看,而不是送了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叶风呛咳着从木屋一个角落里钻出来,说道:“原来是个火道,那个土啊,看来这里曾经生过火炉子,真是……呛死我了!”

    莫言忙走到叶风身边,将腰带上的水囊递到他的嘴边,笑着说:“你的脸可真白!”

    叶风撸了一把脸,凛然的说道:“我愿意为大家献身!”说完,自己先笑了,看着莫言晶亮的眼神,想起那个甜蜜的吻,一时间心神荡漾,愣在原地。

    “喂!眼睛要掉出来了!有什么特殊没有?”无戒打趣的说道。

    叶风摸了摸鼻子,看看一脸坏笑的无戒,与浅笑的魏惜朝,说道:“没有……你们呢?”

    几人不禁同时摇头,说道:“没有……”
第六十四章 再次发作
    几人不禁再次环顾这个小木屋,摆设简单但周全,看似普通,却是低调的奢华,哪样东西的制作原料都不一般。

    莫言抚摸着那价值不菲的屏风,说道:“这里尘土厚重,床上的棉被已经破烂,看来,怎么也得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那制成棉被的布是最结实的澄州布,我曾经有过一身澄州布地衣服,十分耐磨。”

    “澄州布?十几两银子一尺的澄州布?”无戒啧啧有声的走到床旁,叹道:“看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不简单啊,就是不知道与不二庄有什么关系了!”

    魏惜朝仔细思索一翻,仍是没有头绪,说道:“我实在想不出哪位先祖曾经隐居过……”

    “隐居?不见得,我刚刚从窗子向外看,没想到这个房子居然是傍崖而住,喏,你们自己去看吧,多高悬的山崖,摔下去,绝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粉身碎骨!”

    莫言三人走到窗口前,看着外面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悬崖,不禁心中一沉,看来很难有生路了……

    正在此时,黑夜走进木屋,见几人均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我都详细的看过了,没有出路,至于有没有暗道,便不知道了,但是,在离木屋十丈远的地方有两座坟墓……”

    “坟墓?”

    四人惊讶的对看一眼,一同走向外面去,的确,花海围绕的一片月百余丈的空地上,生长着一层绿油油的小草,草丛中,两座孤零零的坟墓十分突兀的静立在木屋约十余丈的距离处。

    叶风立在无碑无字的墓前,看着没有一棵小草的坟墓,摇头叹道:“世上怎么有那么多难解之事,不过看来,我们一是被困在这里了,而是再次闯出去。”

    “怎么这坟墓上怎么莫言没有一颗草?”莫言奇怪的问道。

    魏惜朝走到坟墓旁,蹲下捏了一些泥土,放到嘴边抿了抿,说道:“因为坟墓上撒了紫陀螺汁,不过,好像还混杂了另外一种草药,但是,我一时分辨不出来。”

    “莫不是这坟墓的主人知道,将来不会有人来祭拜他,所以在坟墓四周撒了这些药?”无戒边绕着坟墓走了一圈便说道。

    叶风摇摇头,“那你可说错了,不是坟墓的主人,坟墓的主人已经住到里面去了,还怎么在外面撒这些花汁?”

    “不管怎么说,以前的事情,我们恐怕也猜不出什么巳午卯酉,不如先去木屋里修整一下,然后,我可以将莫姑娘身上的病治了,也算我们不白白被困一回。”

    “没错!没错!走走,我们快些回去,惜朝兄,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尽管吩咐,只要能快些只好言儿的病便好!”

    几人见叶风一副猴急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魏惜朝看着莫言盯着叶风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伤。

    那悲伤慢慢从心底涌上心头,有一支小小的溪流,慢慢凝聚成宽阔的河流,直到看见莫言蓦地看过来的眼神,那悲伤犹如涨潮的海水般,瞬时将他湮灭。

    莫言惊讶的感受着心底莫名的悲伤,看着魏惜朝深沉似海的眼神,许久未曾出现的心痛之症,突然冒了出来。

    她一把抓住心前的衣服,紧紧的按压着犹如被刀绞杀一般的心脏,脸色苍白的闷哼一声,跪倒地上。

    原来的她有内力相互,而且练武之人本就耐受疼痛,所以,即使疼的汗湿了全身衣服,也不过轻哼一声,可是如今,她没了内力,心痛之症又来的突然凶猛,一时间,只听见莫言因努力压抑而发出的呻吟声。

    “言儿!”叶风抢前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莫言,看着她沾满汗水的苍白面庞,一时间心神大震,只能怔怔的看着魏惜朝,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惜朝有些傻眼的看着莫言,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情绪波动对莫言的影响居然会这么大,他颤抖着手指,尽量稳声说道:“快,送她回木屋!”

    叶风定了定心神,一把抱起莫言,脸色冷峻的大步向木屋走去。

    无戒未曾见过莫言犯病的情形,一直以为虽然很麻烦,但不至于会是要命的病,但现在看着莫言紧闭的眼睛,与两三个呼吸之间便湿透的衣裳,方才明白,为何只要一说起为莫言治病,叶风便十分激动。

    到了木屋,叶风小心的将莫言放到床上,蹲坐在床边,为魏惜朝留出地方,便不再管其他,只是低声在莫言耳边温声安慰。

    “言儿乖,忍一忍啊,很快就好……”

    “好言儿,若是疼的厉害,就不要忍着,不丢人,叫出来……”

    “言儿,不用和我说话,乖,闭上眼睛,放心,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

    魏惜朝走到床边,听着叶风细声的安慰,与莫言即使疼痛难忍,依然温柔的眼神,心中的悲伤越发汹涌,只是待看到莫言瞬时更加苍白的脸色,急忙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拿出银针,一针此在她的神门穴。

    因是加了内力在里面,催眠的作用更加明显,为帮助莫言止痛,魏惜朝取出几根银针,快速的分别刺在她的合谷,檀中等穴上。

    见莫言脸色有所好转,但仍是疼痛难忍的样子,只好取出怀中的一包粉末兑上水,示意叶风为莫言服下。

    叶风接过魏惜朝递过来的杯子,毫不迟疑的将杯中药物喂入莫言嘴中。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莫言终于进入梦乡,虽然眉头仍然皱着,但是已经不会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在屋外寻到了一口井,打了些水,大家吃些干粮吧。”魏惜朝拿着大家的水囊走进屋内,分发到几人几人手中。

    “我们的干粮所剩不多了,在加上那天淋雨坏掉了一部分,估计只能坚持三天……”无戒有些无奈的说道。

    “先坚持一下,我为莫姑娘治了病,我想,大家若是冲出去,便有胜算了。”魏惜朝放下自己的水囊,取了一只碗,将手中的紫陀螺花瓣一瓣瓣放入碗中。

    叶风将水囊放在手边,用衣袖仔细的为莫言擦拭脸上的汗水,表情温柔而宠溺,听了魏惜朝的话后,见他在整理紫陀螺,问道:“现在就给言儿治病?需要我们做什么?”

    魏惜朝顿了顿,低声说道:“不要你们做什么,只是,咱们已经劳累了很长时间,难得现在好时机,大家养精蓄锐是重点。”

    几人点头应允,纷纷拿起手中的水囊,和着手中的干粮,吃起饭来。

    吃完干粮,无戒与黑夜分别坐到屏风边上的椅子上,闭目休息起来,哪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听到了隆隆的打鼾声。
第六十五章 以我的命 换你安康(一)
    叶风支着发沉的脑袋靠在床边,突然听到无戒与黑夜的打鼾声,不禁纳闷道:即使再累,也不至于打起鼾来吧,万一有人来,睡着这么沉,岂不是将自己送上死路?

    想到此处,叶风猛然一惊,站起身来,刚要走向屏风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厥在地上,他趴在地上,努力的睁开双眼,看着慢慢走近的一双黑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魏惜朝看着晕倒的几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费力的将倒在地上的叶风扶起,将他安放在空余的椅子上,缓步走向床上的莫言。

    狭长的丹凤眼如今被一层薄薄的眼皮掩盖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再一次看到那里的灿烂阳光,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即使昏睡中,仍然蹙着。

    魏惜朝想着,她一定在忍受着心间的疼痛,因为自己现在心绪繁杂,若是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提前为莫言吃了一点安眠作用的药,她现在一定痛不欲生……

    想到此处,浓浓的愧疚浮上他的心头,魏惜朝看着自己发白到透明的指尖,颤抖着靠近莫言的脸庞,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魏惜朝看着莫言鬓间蓦地流下的汗水,与那即使在睡梦中也痛苦的面容,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猛的收回自己的手指,颤抖着捂在自己的胸前。

    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不敢再看莫言一眼,踉跄着回转身,向着桌边走去,双手紧紧地攥住桌子的边缘,魏惜朝苦笑着呢喃道:“你已经害她如此,怎么还能让她再受痛苦折磨呢!”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想自己心中所念,坐在桌边,取出怀中一块方帕,想了想,咬破自己的手指,沉吟一翻,便在方帕上写起字来。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魏惜朝方才停手,看着自己更加苍白无血色的手指,却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放空眼神,想着父亲,想着那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大哥,心中的思念越发浓厚,原来有时间,有精力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

    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那最痛苦无依的就是大哥,现在只是遗憾,在有生之年没有好好在庄里陪过大哥,而是将家里一切全部丢给他,将父亲丢给他,让他承受所有一切……

    魏惜朝苦笑一下,看了眼越来越亮的天空,紧攥着血帕,走到莫言身边,细致的安放到她的手中,又快步走向桌边,取过装着紫陀螺花瓣的碗,见那紫陀螺已经完全溶于自己所制的药水中,微微一笑。

    他细细将所看过的古书回忆一边,确认无误后,轻轻地将莫言抬高,微抬着她的下颚,将药缓缓的灌进莫言嘴中。

    魏惜朝细心的将莫言嘴边的药渍擦净,取出怀中的火折子,将刚刚搜寻屋子时发现的一些灯油倒入碗中,安放在莫言床边,又将碗中剩下的紫陀螺药水混合在灯油中。

    搅拌好后,魏惜朝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长衫,坐到莫言的床旁,取出怀中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毫不犹豫的吃进自己的嘴中,而后点燃了那碗灯油……

    时间在一点点消逝,魏惜朝将头靠在床边,细细的看着莫言,只觉得一切安谧而美好。

    莫言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雕花的床档,闻着身边奇异的味道,一时间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她慢慢地扭转头,去发现,只有魏惜朝一人静静地闭着眼睛,枕着床的边缘,表情祥和而幸福。

    莫言心中纳闷,她知道自己犯了心痛之症,但是,守在床边之人,为什么会是魏惜朝?叶风去了哪里?

    她想起身下床,但一动才知道,身体仿佛被千金大石压着一般,动根手指都是十分困难的事,她费力地抬起发沉的手臂,推着魏惜朝,哑着声音说道:“魏……公子……。”

    哪知魏惜朝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莫言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喊道:“魏公子!你……醒醒!”

    待看见魏惜朝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莫言心中一松,又喊道:“魏公子!魏公子!”

    魏惜朝慢慢地睁开眼睛,默然的与看着他的莫言对视几个呼吸的时间,蓦地笑了起来。

    莫言看着魏惜朝那纯洁灿烂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怔忪。待回过神来,发现魏惜朝似是又想闭上眼睛,不禁纳闷的问道:“魏公子,你怎么了?叶大哥他们呢?”

    魏惜朝努力的睁开双眼,眼神温柔的看着莫言,轻声说道:“他们睡着了,放心,只是被我下了一些蒙汗药而已……”

    莫言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惜朝,急忙说道:“蒙汗药!你下蒙汗药做什么!”

    魏惜朝仔细看着莫言的神色,见她只是吃惊,并没有什么怀疑与愤怒的表情,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因为我要给你治病啊,他们不晕厥过去,我怎么给你治病呢?”魏惜朝照样笑的无邪说道。

    看着魏惜朝难见的笑容,一股古怪的感觉爬上莫言心头,她不禁试探的问道:“给我治病,为什么要弄晕他们,有他们在,不是正好可以帮助你么?”

    魏惜朝似是费力的动了动压在手臂上的脑袋,说道:“我本来以为自己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离开,没想到,你居然会醒来……”

    “离开?你……魏公子,你去哪里?”

    魏惜朝挑挑眉,似是看着莫言,又似乎没有看着莫言,说道:“去一个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的地方……”说着,竟然又要闭上眼睛。

    莫言心中默念:没有痛苦,也没有快乐的地方?是哪里?接着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她的脑袋,莫言不禁一呆,急忙喊道:“魏公子!你不要睡,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魏惜朝再次睁开眼,迷惑的看着莫言,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莫言绞尽脑汁,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而坦白的问道:“你要怎样救我?你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好,仿佛有着很大的危险……”

    魏惜朝笑了笑,说道:“我……很困……一切很快就要过去了……”

    “不!”莫言尖锐的喊道:“你救我,是不是会要了你的命!你醒醒!不要睡,魏公子!魏惜朝!我想知道!”

    魏惜朝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看着满脸焦急的莫言,笑道:“是啊,你发现了么?我会死……但是,是我……是我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是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不,你欠我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魏惜朝,你要和我说清楚!我……我不要你的命,换我的命!”

    魏惜朝认真地看着莫言,见她眼里除了焦急,便是真挚,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禁说道:“好,我说清楚……我救你,确实是我心甘情愿的……”
第六十六章 以我的命 换你安康(二)
    莫言摇摇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想知道,我不想让你……让你……你还有没有救!若是有,我……我……我求你!救救自己!”

    魏惜朝似是想要擦掉莫言眼角的泪水,但手臂伸到一半,便徒然的落下,他叹息一声,说道:“你若是想活活,而且还要好好地活,我必须死!”

    莫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惜朝,惊道:“为什么!”

    魏惜朝笑笑,说道:“因为,你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而且还是南疆最霸道的蛊毒,情蛊的蛊毒!”

    “情蛊的蛊毒?这和你又什么关系?”

    “和我有莫大的关系……因为蛊毒是我父亲下的!”说道此处,魏惜朝面色困苦的看着莫言,说道:“是我父亲!”

    “你!你父亲?为什么!”莫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惜朝,想要坐起身,却仍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和你的母亲定是有关系的,我猜测着……应该是……我不知道你对你母亲我父亲的事情知道多少?”

    莫言摇摇头,说道:“我……一无所知……”

    魏惜朝有些费力的坐正身子,缓了口气,说道:“我父亲在我刚出生不久便外出闯荡,遇见了同样游荡江湖的阿雅,便是你娘。”

    说到此处,魏惜朝顿了顿,说道:“有一些,我曾与你说过。”

    莫言点头,看着魏惜朝越见灰白的面色,颤声说道:“你慢慢说,我不急,也愿意听……”

    魏惜朝笑笑,继续说道:“大概是命中注定,我爹爱上了你的母亲,据说,开始你的母亲虽然未曾答应过我父亲,但是,对我父亲也是有好感的,可是,他们在外相处两年以后,你的母亲遇见了一个让她一见倾心的人……”

    “我父亲?”

    魏惜朝点点头,说道:“是。我父亲与你母亲还有另一个人,好像是落日山庄的庄主落邦一起闯荡的江湖,你父亲出现后,便是四人行的状态,但是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你父亲后来离开了,而你母亲也追随他而去。”

    “然后呢?”

    “我还记得那时我已经快要两岁,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从小便有非常的记忆力,别人都是五六岁记事,但是我两三岁便能记事……”

    “真的么?你很厉害。”

    魏惜朝笑笑,说道:“那时候,我记得父亲回来后,便开始整日的酗酒,既不去母亲那里,也不管庄内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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