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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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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钺将车子开到前面,圆形的电子钥匙靠近铁门锁,就听滴滴两声,发出门锁转动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他一踩刹车,发动机发出轰轰巨响,车子飞速地向马路驶去。
此时路上车辆不多,路上并不堵,一路行去,除了偶尔听到几声惨叫和路上遇到的汽车外,其它尚算平静。
“走上塘高架,一路向北就是杭宁高速。”
路上遇到好几拨人拦车,他均没理,目不斜视地踩着油门刷一下就过去。
周末也是一心想着回家,见到自己的爸妈,更别说她车上装满了她昨天买的食物,已经没有了空位,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心思搭理别人,两人暂时倒没有什么矛盾。
她正想着心事,身体忽然随着惯性猛地向前冲去,又猛地弹回到座位上,轮胎和地面之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差点咬到舌头。
她吓得连忙拉住汽车门顶手扶,这才发现要不是滕钺刹车及时,差点和前面车子追尾。
她不敢下车,滕钺倒是极为果断,打开车门就站到车顶向前眺望,只见前方两百米左右,一栋大厦倒在高架之上,将高架从中间懒腰折断,那辆如果刹车不及,就从二十多米的高架上掉下去,最前面那辆车子离前方断桥不过一米,后面紧跟着紧贴了很多辆车,前方估计已经不止一辆车被人追尾掉下高架。
滕钺当机立断,进入车厢方向盘一打,就开始往回开。
周末连忙说:“可以走河中高架或者四桥。”
滕钺并不说话,面容冷肃,走车道的最里面。
这个时候出来的人还不少,很快就有后面车跟上来。还没走出五十米,后面就冲上来一辆车,看他居然倒着开,猛地方向盘往旁边一打,打开车窗气急败坏地大骂:&;quot;你tm的找死是不是?会不会开车啊?&;quot;
之后越来越多的车开往这里,前面的过不去,后面的车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劲地按喇叭骂,周末被堵在离高架断口约百米的位置,上不去下不来,堵在那里急的狂躁不已。
喇叭声、咒骂声、喊叫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前面喊的后面根本就听不见。
滕钺根本不管,趁堵车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开车往回冲,可惜还是被堵在路边,后面的人出不去,前面的人上不来。
往日可以打给91。8路况播报,可今天广播通通死了,手机也没有信号,不过片刻功夫,后面的车辆越来越多,形成一条巨型长龙,所有车辆都堵在这里,疏散不去,哪怕有人想撤离,后面紧随而来的车辆又将路堵住。
高架上,往前的,往回的,最后把整条高架堵的针插不进,哪怕想要步行,二十多米高的高架上没有别的路可走。
寒冷、不安、茫然、焦虑,人们的情绪越来越焦燥,耐性越来越差。
滕钺打开车门向下看,只见出城方向的路堵的跟块铁板一样;反方向却因为大厦隔断,上面一辆车都没有。反方向高架在下方大约两米处,中间隔了一米左右的隔空,两边都是种满了深绿色的紫荆花盆栽,往日深绿的树藤上笼罩了一层灰色,不知是不是冬季临近春天的原因,藤蔓如一条条带刺的细绳,直直地垂在高架上,约有两米多长,看上去如同一道灰色的植物帘,如果是春天,碧绿色的藤蔓加上明黄色的锦簇小花,那绝对是杭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可惜此时无人关心这些植物是不是漂亮好看,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滕钺估计了一下两条高架之间的距离与高度,坐上车打着方向盘猛地向后退了几米,忽然一踩刹车,汽车砰一声跃上之前骂人的车主的汽车上,如一只伸展了的猎豹一般,撞向装着紫荆花的塑料花盆,猛地向反向高架冲去。
周末被他突如其来如同自杀般的行为震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慢镜头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子冲向高架,在高空飞落,哐当一声,落在反向高架上。
她耳朵轰鸣,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移了位,两行清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了出来:我的车……我的爱车……
“你当这是在拍电影吗?”她怒。
有种想要把他砍死的冲动。┭┮﹏┭┮
7第 7 章
第七章
外面其他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飞下去的车子,连原本在骂的人一时都忘了骂。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滕钺才挂了档,踩下油门向前飞奔。
周末过了好半响才从刚才的灾难之中回过神来,她知道,与其困在那个地方等待不知名的危险,或许这样冲出来是更加正确的做法。
幸亏自己买的不是日系的车,不然哪里经得住这样摧残。
滕钺下了高架才开口:“指路。”
周末看着他握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咬一口。她愤恨不已地咽下满肚子的愤怒,咬着牙脸臭臭地说:“走四桥吧,保险一点。”
她选择走横跨钱塘江的四桥而不是河中高架也是有原因的。
古语有‘钱塘江水深流急,建桥难于上青天’‘钱塘江上建桥——办不到’这样的谚语,钱江大桥于1937年建成,后二桥、三桥、四桥6续建成,钱江乃著名险恶之江,水文地质条件极为复杂。其水势不仅受上游山洪暴发之影响,还受下游海潮涨落的制约,若遇台风袭击,江面常逞汹涌翻腾之势,故而钱江大桥建造都极为用心,抗日战争年间,日军曾用轰炸机都没有将大桥炸开,可见钱江大桥质量之高。
此次地震杭城收到的波及不小,河中高架很可能遭遇到与上塘高架一样的变故,只期待四桥质量过硬,可以通行。
“如果有可能的话,路遇加油站的时候最好加点油,我怕路上油不够,别的地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路上能不能加油还不知道。”
“哪里有加油站?”
周末忙说:“灵溪隧道附近就有一个,我们一会儿会经过那里。旁边还有个4s店。”她声音低了下去,咯咯咬牙,“……不过是日系车,怕是不经你撞。”
她重重地点出‘撞’,滕钺面不改色。
平常十来分钟的路,因地震导致各种建筑物倒塌,地面裂开,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加油站,在离加油站大约两百米处在,一座高高竖起的建筑牌上矗立着某日系中高档汽车品牌的标志。
这里的车辆稍微有些多,路上丧尸大约有七八个左右,滕钺一个油门踩下去,前面的两个丧尸就被他如撞死物一样撞飞出去五六米远,十分干脆。
听到声音,其它几个丧尸立刻飞奔过来,滕钺门一推,砰一声就将其中两个丧尸撞倒,砰砰两枪爆头。
周末也没想他手中的枪是哪里来的,人已经上了贼车,呸呸,是贼已经上了爱车,多想也无益了,倒是他实力越强,这一路上相对来说越安全。
作为一个家境不错相貌也还行的女生,在平日里有什么事的时候,通常都坐在副驾驶或者后面的位置上不下车的,因为不需要她下车做别的事,但此刻她完全没有依赖滕钺的想法,虽然害怕,但她更加清楚,这个人只是陌生人,目前是敌是友还未知。
看到丧尸趴到自己这头车窗前拍打门窗,她也学着滕钺的做法,解锁之后猛地踢开车门,拿起砍刀,双手握柄,狠狠朝丧尸头劈去,身后另一头丧尸忽地朝她扑来,或许是感受到腥臭或是危机,周末抽出砍刀之后猛地一个旋身,手中砍刀狠狠朝后面削去,只见一股腥臭血迹飚了她一脸一头,顺着她额前的刘海缓缓向下低落,一个无头丧尸在离她不到两尺的地方,伸着两只狰狞的手臂,豁然向她倒来,吓得她连忙向旁边跳去。
在她砍倒两个丧尸的过程中,其它几只通通被滕钺消灭了,他看了眼她脸上的血迹,她动作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笨拙,甚至称得上有些灵敏,只是行动间毫无章法,纯粹是靠胆量和本能在砍。
周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胃里不停的恶心干呕,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滕钺拉过加油的设备给汽车加油,目光还不时地戒备着四处观看,原本还有些呆愣的周末自动走出加油站,到外面来警戒。
她才把脸上的血迹擦干,突然看到前面大约三百米处大片的丧尸朝这边跑来,她脸上血色尽褪,慌忙地大喊:“丧尸群!滕钺,快上车!”
滕钺走出来一看,也是面色大变,连忙将油管抽了出来,盖上油盖,“上车!”
两人动作极快地上车,滕钺一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之间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车子如同炮弹一般急速逃去,此时这些丧尸离他们不到两百米了。
周末吓出一身冷汗,滕钺面色也有些沉重,她这才想起来,灵溪隧道旁边就是客运中心,此时年底春运,客运中心聚集了大批返乡务工人员。
路上血水被冻成了冰,车子十分容易打滑,一直开出几里地之后,滕钺只得把车速稍微放慢一些,两人依然不敢放松,路上已经轧死了好几只丧尸,车前的玻璃上血迹如同被喷了油漆一般。
“走哪里?”滕钺声音沉冷。
他的冷静感染到周末,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去四桥必须要经过灵溪隧道,另外一条路还要绕很远,不一定畅通,从这里绕过去,靠汽车速度,在丧尸没有赶来之前,冲进隧道。”
前面一辆车呼啦而过,似乎也想走灵溪隧道,周末看到那辆车的车轮下面一根黏着血的大肠跟着车子一路被拖了好远,路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如同人间炼狱。
周末的这个提议危险之极,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方向盘一打,按照刚刚她说的路线,脚下油门一踩,发动机在次发出咆哮般的轰鸣,飞奔而出。一旦过去,就没有回头路,因为不论往灵溪隧道的方向,还是刚刚加油站的方向,都布满了丧尸,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前面冲过去的那辆车在丧尸群中横冲直撞,不知是因为丧尸太多还是路面打滑的原因,汽车砰一声撞到路边的绿化带上,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滕钺顺着前面那辆车装出的空隙,如离弦之箭朝前射去,车子在冲入丧尸群的那一瞬间,周末感觉死亡是离自己那样近,又那样无力,心头对自己刚刚的提议已经后悔,然而身边的男人似乎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直到冲出隧道之后,周末还在浑身颤抖,整个身体都瘫软在了座位上,掌心湿漉漉的,背上都是温凉的冷汗。
接下来的路虽然不宽,但好走的多,下面是景区,除了个别的农庄和餐厅之外,一律被植被覆盖,马路两边高大的树木将马路遮挡的如同傍晚,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如此大面积的树荫之下,总有几分阴测测的感觉。
因是深冬,除了个别种类的植物依然保持绿色之外,大部分树木植物都是枯黄一片,银灰色的树干细细长长地伸展在空中,半片绿叶不见,越发显得寂寥萧条。
往日便茂密的树林似乎更加茂密了些,有种原始森林的拥挤感。许是景区树木无人打理的缘故,一些藤蔓如同爬山虎一般,伸展到路边,横在路上,有些如蛛网一样垂吊在干枯的树梢上,如果不是冬季,这样的景象定然是极美的,城市里难得见到这样天然原始的风景。
不知为何,周末的情绪有些焦躁不安,她颤抖着手打开一块真空包装的面包递给滕钺,自己也撕开一袋慢慢吃着,手上的血腥味闻之欲呕,胃里一阵翻腾,她努力不去想一路上所见,硬是将面包咽到胃里,保持体力。
之后的一路倒也平顺,到了四桥,桥面果然完好,两人顺利通行之后,又找了个加油站,打了几升油放在车里备用,这一路上绕的路太多了,四百多公里路,要是车子无法通行靠两条腿来走的话,是会走死人的。
滕钺原本在开车,或许是见没有危险了,他突然伸手将她手抓了起来,拇指在她掌心一划而过,他手大而粗糙,手掌温暖有力,手指有明显的厚茧,刮在她柔嫩的掌心,带来一阵战栗酥麻。
他很快就松开她的手,因被抓的是右手,也看不出什么来,他淡淡问道:“你平时都做哪些运动?”
周末静默一会儿,“偶尔会和朋友出去打打网球。”
滕钺‘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过了片刻,他突然语调平板地说了一句:“柔若无骨。”
“什么?”周末以为自己听错。
他目光直视前方:“你的手,柔若无骨。”
周末看着他刚毅严肃的侧脸,在想她是不是被他调戏了。
8第 8 章
第八章
上高速的收费站前也有暗红色的血迹,已经不那么新鲜,远远的还有一坨腐肉在路中间,出城的车从上面轧过去,发出咯吱如蛆虫般的声音。从前段时间开始,食物腐坏成都就已经加快,这几只丧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的,现在身上已然生了蛆虫,在腐肉间缓缓蠕动。
周末只觉头皮发麻,浑身打着冷战,却硬是没让自己眼睛闭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风景呼啸而过。上了高速她就放松多了,每回回家她都是走这条路,倒也熟了,紧张了那么长时间,此刻陡然放松下来,就感觉有些疲惫。
为了省油,车里并未开空调,两人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一道水雾,每当造成视线阻隔时,滕钺便会打开空调吹一下。
周末轻轻抹开玻璃上的水雾,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荒茫茫一片,割掉的稻谷草桩丛丛排列在漂浮着灰色尘埃的水田里,还有些在尘埃下依稀可以看出绿色植物的农田,排排禾苗郁郁葱葱,约有人小腿高,长的甚是茁壮。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里,这样顽强的生命色非常少见。
“哎,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用胳膊肘轻碰滕钺。
“你也发现了?”
“说的好像我多蠢似的。”周末翻了个白眼,毁她爱车的仇她还没报呢。她指着外面一片迎风飘扬的灰绿色田地:“那应该是麦子吧?这大冬天的怎么长的这么好?往年我回家好像都跟荒野似的,地里好像见不到什么绿色,难道我记错了?”
南方种麦子的本来就少,她对麦子的概念还是从书中得来,年幼时老师曾说‘瑞雪兆丰年’,说的就是雪盖在麦子上,将虫子通通冻死,来年麦子茁壮丰收。
开始还没发现,现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是油菜花的苗吧?我记得每年去婺源看油菜花都是三月份左右,现在还没过年呢,油菜花就长这么高了,这要长到三月份,那得长多高啊?”油菜花苗和麦子一样,也长到小腿高,有些已经有膝盖的高度,灰绿灰绿的,生长在浅灰色的田地里,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显得格外诡异。
滕钺道:“你看两边的树。”
经他提醒,周末连忙将注意力放到两边的树木上去。杭城的绿化一直做的很好,即使是冬季,树上还布满了灰色沉霾,也依然看出植物繁茂,两边参天大树高耸,宛如利剑。
“这……好像高大的有些过头了。”她静默了下来,有些吃惊,原本两边的树木葱郁,树枝伸向马路中间,形成一道悠长的绿色拱形树洞,汽车开在里面,要是遇到春天,映着田地里满目明黄色油菜花,美不胜收。然而此时,只会让人感到忧虑。
这时她才想起出小区门时她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因为小区内的树木都好似长了一大截,茂密的有些异常了。
“麦子和油菜花生长过快,或许粮食也可以丰收,植物生长过快,城市绿化什么的……”后面的话她自己都说不出口了,无法自欺欺人。
现在世界流感病毒爆发,偏偏又赶上辐射,不知道是不是辐射改变了病毒结构才导致人变异成丧尸,再加上地震,地震之后的救灾工作如果做不到位,尸体腐烂,又是一场病毒爆发,简直是雪上加霜,人类自身尚且难保,还谈什么城市绿化?况且这植物生长的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哪有这么明显的成长?如果一直照这个趋势生长下去,像杭城这样大面积绿化的城市,还不得变成城市森林啊?
说到变异,辐射导致人和植物都各有变异,那动物呢?不说大型肉食动物,蟑螂、青蛙、蛇、蚂蝗什么的,想想都头皮发麻。
现在是冬季,像蛇类动物都还在冬眠,蚊子苍蝇冬季也很少,这一类暂时不需要太担心,其它动物……她抬头看天空,天空灰暗寂静,除了电线连跟毛都没有。
“我记得燕子是要去南方的,麻雀总不会也去吧?为什么天上连只鸟都见不着?”往年她也没有注意过这些问题,现在会突然想到,主要外面寂静的太过异常,“天黑之前能赶到金陵吗?要是赶不到我们最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个晚上,夜里雾霾浓重,可视距离太短,刚地震过,要是前面有个大坑,掉进去我们都不知道。”
原本到老家,顺利的话只要四个小时,现在已经快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希望天黑之前能到家,这一路都是告诉,希望没有什么问题。
今年的冬天和往年不一样,没有下雪,却格外冷的厉害,是一种不寻常的干冷,冷气仿佛能透过皮肤钻进人骨子里。
她将厚实的貂绒毛线织成的长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两圈,双手揣在口袋里,两只脚缩着,“我睡一会儿,养会儿精神,有事情叫我,要是你困了,就叫我一声,我来换着开。”
见滕钺不出声,她便闭上眼靠在椅背睡着,半分钟后,她动了动,将椅背向后放了些,压下心头浓浓的不安,闭上眼睛地睡着。
滕钺看了她一眼,这个角度,他只需轻轻一划,就可以将她的喉管割破。
他唇角微微扬了一下,继续开车。
路上并不止他们一辆车,来来往往已经好多辆擦车而过,偶尔会遇到伸手拦车的人,滕钺均理都不理,快速飚过去。
睡梦中的周末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睡着了,可偏偏意识是清醒的,要说自己是清醒的,她又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梦到自己置身与一片黑暗当中,黑暗中有许多如同射线一样小段小段的光点,这些光点如同阳光下的泡泡,各种颜色都有,红似火、蓝若水,绿如木、黄似土、金色璀璨,除此之外还有深蓝、冰蓝、白色、透明、甚至黑色。
她像是身在七彩的光点泡泡当中,伸手去触碰那些光点,就像触碰到空气,而其中透明颜色的光点似乎格外的兴奋,在触碰到她的肌肤之后欢快地钻进她的身体里,像是要将她身体撞碎。
撞……怎么动静越来越大?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身上疲惫顿消,睁开眼就看到正在推她眉头紧锁的滕钺。
“怎么了?”她揉揉眼,刚刚那个梦是那样清晰,可醒来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一个梦。
“有其它路吗?”声音很沉。
周末这才看到,因为地震,前方山体坍塌,山上滚落的碎石将隧道口堵的严严实实。而要往回开走另一条路的话,来回得有六十公里路,他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路上。
“这是什么地方?”她转头看了一下,在不远处的山石下看到一张被砸扁的铁牌,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的字,“这里啊?我想想,往回走十里下去,穿过几个小镇,可以再绕回的高速上,不过路很窄,不大好走。”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那条路安不安全,也不知道这条路上会有什么意外。但要往回开的话……滕钺在高速的正向道上往回开,反向道还得穿过隧道掉头才能走。
开了十里左右,右边果然有个下坡小路,这里的路全部修通,都是水泥路,倒也不难开,只是在进入小镇之后,路上的血腥及静谧异常的小镇仍然让周末有些不适,她的担心终究还是成真,因地震导致很多房屋倒塌,废墟中一些尸体没有及时处理,现在虽然天气异常干冷,可尸体腐坏程度半点没有减少,还没进入小镇,就闻到一阵腐尸的恶臭,令人作呕。
路上有些树木倒塌,横在路中间,这么短短的几十里的路,两人绕了一圈又一圈。如此穿过了六七个小镇,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有时候路上会遇到一些零散的丧尸,听到汽车马达声就兴奋地扑来,通常还没有扑上车,车子就疾驰过去了。
“你说,这场灾难会持续多久?”周末神色忧虑,“丧尸病毒还会持续传染吗?政府声明时候能够维持正常秩序?”问到最后,她也知道滕钺不会回答她,只是看不到未来,无法止住心中的迷茫。
她知道,这种人类无法抵御的病毒性灾难加上自然灾害,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结束,或许会像古时候的乱世,持续个三五十年甚至百年,人类经过繁衍发展,又重新恢复成繁荣的文明社会。
滕钺看着身边情绪低落迷茫的女孩,他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每日想的都是活下去,末世与否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末世中或许他会活的更好。
他并没有搭理她的疑问,声音沉冷地问她:“还有多久到高速?”
“穿过前面那个小镇就是高速。”周末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主要是刚刚一路上看到的地狱般的景象让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她担心自己回去后……
“我们得快点上高速,植物生长越来越快了!”
他话音刚落,前面岔路口就突然飞出来一个巨大动物,拍着翅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尖利如锥的嘴对着他们的车子,唰一下啄来。滕钺猛打方向盘,车子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横斜着漂移过去,一脚踩上刹车,方向盘一打,立刻离开,后面一直发出高亢的咯咯咯的叫声,拍着翅膀一直追。
周末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那是什么东西?鸵鸟吗?”
滕钺放缓了速度,从后车镜中向后看去,面色也不禁凝重起来,“应该是公鸡。”
“公鸡?”周末瞠目结舌:“我勒个去!水牛那么大的公鸡?”
9第 9 章
第九章
事实证明,那真的是只公鸡,还是只极具攻击力的公鸡。它速度极快,一直追着车跑了十五六里的路,也丝毫不见疲惫,从后车镜里看不到这只公鸡,两人也没有放松,谁都不知道这只公鸡有没有追上来。
“还有六七里就上高速了。”周末也着急起来,当看到马路中间那断桥时,她压抑的情绪彻底烦躁起来,地震毁坏了太多的路况,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的桥居然会坍塌。如果此刻是她在开车,怕是一巴掌就拍到方向盘上去了。她脑中浮现徐峥导演《无人区》中的角色,在遇到各种情况后崩溃地拍着方向盘的情景,她现在特别能理解徐峥角色当时的心情,更佩服徐峥的演技。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他拍的电影了。
她怅然若失地问:“现在怎么办?再这样绕下去今天怕是到不了了。”
“看看其它地方还有没有路过去。”滕钺果断倒车,行了大约五百米左右,就寻了个小巷路开了进去。也只能如此,这个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不会只有这一条过去的路。然而两人一连开了十多里的路,都没有找到过去的路,方向反而越开越偏。
浙江多山,那座桥连接的是一座水渠,水渠大约三米宽,长度却极长,再往前开就偏离了水渠,前方大片的荒芜水田,如果途中都是这样的路的话,不到金陵车就没油了。
再遇小镇时,途经一家微小型加油站,滕钺将车开到加油站门口给车加油,里面冲出两个手拿大扳手的人来,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五十岁左右,一看就是父子。他们一边色厉内荏地凶恶瞪着滕钺,一边不安地往两边看,五十多岁的男人与滕钺对持,年轻男人则注意四周。看来他们也发觉不对。
滕钺直接掏出枪对着五十多岁的男子,语气平淡:“加油。”
他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说吃饭那样平静,对面两个男人虽然害怕还是说:“我……我们不加油,不卖了!”
滕钺什么都不说,直接打开保险栓,对面两人面如土色,年轻人血气方刚,装着胆子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我们不卖了,关门了!”
他喊的声音极大,像砂纸护磨,嗓音破碎。
话音才落,路前方便急速窜过来两只满身腐肉眼球突出双目赤红的丧尸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砰砰’两声枪响。
父子俩僵硬地回头,只见地上躺着的两只丧尸脑袋犹如爆开的西瓜,汩汩地淌着浓臭的血浆。两只丧尸都是这街上做生意的小商贩,常年在此摆摊,他们父子都认识。
中年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对年轻男人说:“去加油!”
滕钺双眸锐利如鹰隼,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散发着凶猛的杀气,那恍若实质的杀气给两人极大的压力,让人不敢怀疑他手中的枪是真是假,更不敢赌他会不会真的开枪杀人。
年轻男人紧紧捏着手中的大扳手,不安地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做,转身去给汽车加油。
周末也一脸冷凝的下车,手中握着砍刀,静静地站在滕钺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她身高一米六八,带着帽子和口罩,只留眼睛露在外面,眼神寒冷如霜,身上和口罩上还残留着杀丧尸时溅到的暗色血迹和脑浆,不说话时颇能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打劫的惯犯。
天知道她装的好辛苦,明明是个萌妹纸,突然间被迫成长起来真的很残酷你造吗?〒_〒
滕钺目光淡淡地瞄了她一眼,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里面的油桶:“油桶也装满。”
年轻人似乎有些愤怒,到底不敢反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进屋拿了个油桶往里面装油,油桶是十公升的,一连装了四桶放到车上,周末用弹簧绳栓好,坐上车去,滕钺用枪指着两人,又问哪里可以上高速。他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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