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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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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肩膀上的手忽然松开了,睁眼的瞬间,只觉得自己被扑倒了,这感觉似曾相识一般。身子还没有重重落在地上之前羽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她吼道,但是已经晚了。
对上元君煊带笑的眸子,她心里只有绝望,无限的绝望!眼前还是她一向的淡然笑容,问而文雅,与之极不《奇》相衬的,则是耳边《书》唰唰的箭矢呼啸《网》声!她看见血从元君煊口中溢出,不断的,淌在她脸上,灼人无比,可他还在笑。“你疯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羽鸢想要伸手抹去,可却被元君耀死死压住,动惮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在眼前混沌,羽鸢哭喊着:“煊!”
不知道过去了许久,耳边的声音平息了,羽鸢伸手,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是因为他的力气在渐渐减小!轻轻推开煊,羽鸢翻身坐起,胡乱的抹掉眼中的泪水,只见他胸腹上全是血,还有穿透身体的箭头,闪着恶毒的光。
周围好像很吵的样子,各色的人影在晃动,但她听不见,也看不清。世界已经恍惚了,此时此刻唯有元君煊。“鸢、鸢儿……”他的声音好微弱。
“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说话!我这就叫人!”羽鸢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御医,传御医!来人啊!如萱、千琴,你们都死了吗!”喊着喊着,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鸢儿,别叫了……我……咳咳”元君煊的脸异常的白,没有一点血色。他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沾满血的手指,在擦去泪的同时,却将血抹在了她眸子上,羽鸢只觉得视线一下就变成了血红一片。
“你别说话,守住一口气,一定不会死的,你不会死!”
“遇见你,是我此生……咳咳……此生便无憾了。可你总是为别人想,却、却不顾自己,这样、会很累吧……咳咳……”他费力的举着手,想要擦掉羽鸢眼角的血迹,却越抹越脏,她半边脸上都是血痕。
“别说了!”
“如果可以早一点遇见你,就、一定不会让你、你卷入这样肮脏的皇家……”更多的血沫从唇边溢出,羽鸢的泪大颗的滑落,滴在他嘴角,再滑入口里,咸咸的,和腥甜的血味形成鲜明的对比:“对、对不起了,不能再陪你,咳咳……咳咳、咳咳”。
“别说了……煊,你的手,好冷……”羽鸢哽咽,按住他在她脸上乱抓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面颊。
“鸢儿,对不起……”
“不,说对不起的是我!煊?”那只握着紧紧她的手,怎么松开了?一瞬的失神,元君煊的手轰然滑落,重重的砸在她膝上!“煊?”
使劲的擦掉泪与血,捧起元君煊的脸,他的眼睛明明还睁着的啊?“煊?”
“晟王他已经去了,请您节哀。”一旁的士兵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道。
“你住口,他没有死,煊,你回答我啊?煊!”羽鸢哭喊,声嘶力竭。
廊桥之上响起狂暴的声音:“谁放的箭!”凌千辰怒了。
“陛下,我手滑了,就……”一个弓箭手弱弱的说道,心里正想着还好皇后没事,不然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头颅已经飞了出去。从脖子上喷出的鲜血冲起一丈多高,像是下雨一般,洒落在周围人的身上。部下们从没见过凌千辰发过这样大的火。
“啊啊啊啊啊啊!”她仰天长啸,所剩不多的力量合着内力一齐爆发出来,震得周围的人纷纷捂住耳朵,还是抵挡不了,七窍中溢出血来,连带着周围宫墙的上的尘埃、漆皮也跟着扬起。
抚上元君煊的眼,让他瞑目。紧接着,羽鸢摇摇晃晃站起来,去拾起元君煊的长剑,稍稍一动,只觉得腰上剧痛,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刚才被穿透他身体的箭矢伤到了,她狂笑,纵身冲向前面的黑甲士兵。几乎是把剑当做刀来使,来不及躲闪的几人被她砍杀,手臂连着肩膀被砍下,头颅直直的飞出去……
杀了一阵,好像意识到什么,羽鸢抬头,不善的看着凌千辰。目光相遇的时候,凌千辰有一种感觉,明明人在眼前,心却在天边!他不愿承认,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不会就这样失去的,一定还可以补救!”他自言自语。可是心却好痛,仿佛被万箭穿心的是不是元君煊,而是他!
起转承合
接连斩杀了几人之后,羽鸢停止了动作,周围的人警惕的看着她,不敢轻举妄动。杀红了眼的她对着周围的人虎视眈眈,像是敞开的地狱之门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要将一切都屠戮、毁灭!似乎每一次她穿着红衣,便总是会牵连出一整串血光与不幸!
蓦的,她抬头瞪着凌千辰,眼中的仇恨呼之欲出。
剑一扬,蓄力冲向正前方的士兵。同僚凄惨的死状就在眼前,他们早已被羽鸢一脸上的杀意吓得肝胆俱裂,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呆愣着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到来。不过那翩然的红影到了跟前,却没有出招,只是一跃而起,踏上了其中一人的肩膀,继而踩着他的头顶借力,继续向上。她是冲着桥上的凌千辰去的!
“保护陛下!”不知是谁率先吼了一声,弓箭手们再一次张弓,对准了羽鸢。
“住手!”凌千辰喝道,“把弓收起来,这是命令!”
不过这些担心终究是徒劳的,那廊桥实在是太高了,必须再借一次力才能够登上。然而半空之中空无一物,已经很是接近的羽鸢又落回了地面。
“去死!”她厉叱,带着不甘和更加强烈的恨意,还有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让她渐渐走向崩溃。自己还是这么的无能与渺小,从来都抓不住想要守护的东西,父亲是的,煊亦是!想要冷静,已经难以控制这过于强烈的情绪了!
一群黑甲的士兵将一个女子围在中央,她身上、脸上沾满了血,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脚下是各种残破的肢体,流血漂橹。忽然想起来一个词,叫做困兽犹斗,羽鸢不合时宜的笑了,就像个疯子。
看着她这副样子,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凌千辰想也不想便从桥上跳下,径直来到羽鸢面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鸢儿,回去吧,这里……”
“住口!不许这么叫我!”只有他才能,只有他!可是,他再也叫不出来了啊!眼泪又模糊了视线,她呜咽起来。
“好,我不叫你。我们回去吧……”
“都是你!凌千辰,我杀了你!”她双手持剑,平举着冲向凌千辰。
“陛下小心!”想要阻止羽鸢已经来不及了,偏偏凌千辰就这么站在那里,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剑尖直对着他的胸口,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羽鸢却不争气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但手上的剑还是因为惯性刺进了凌千辰的身体,金属穿透身体,与皮肉、骨骼摩擦的声音很清晰。
“鸢儿!”强忍着肩上的痛楚,他蹲下来想要扶起羽鸢,才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陛下!您怎么样?!”副将也赶到凌千辰身边,按住那柄插在他肩上的剑。
“送皇后会凤至殿,传御医!”
“您的伤……”
“不要管我。”他抱着羽鸢,对旁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是。”
……
勤政殿下的牢底,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一道暗影闪过。
“末将来迟了,那贼子将解药藏得很深,三天前才拿到手,是末将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四弟怎么样?”元君耀担忧的问。方才元君煊拜托了禁锢,只匆匆一别便离开了,他劝都劝不住。
“末将来的时候,外面很乱,凌千辰在调兵,晟王的处境不会太差。”
“恩。”
“陛下,下一步,该做什么?”
“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去找羽鸢。”
“什么?!”
“对,就是她,这是眼下唯一宫少有的值得信赖的人。”
“是。末将告退。”
“去吧。”
四弟,你千万不能有事!元君耀在心里祈求着。殊不知,命运的轮盘早已经转动,他无法阻止。
……
凌千辰坐在凳子上,御医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看着为羽鸢诊脉的御医站起来转身,他立刻追问:“她怎么样?!”
“回陛下的话,刚才医女已经为皇后娘娘包好了伤口,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至于皇后娘娘么,因为情绪波动很大,所以脉象紊乱。只要明早能够醒来,便无碍了。”
“知道了,下去吧。”正要舒一口的时候,肩上忽然一阵剧痛,凌千辰背脊硬直,全身的肌肉都不由得绷紧,许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他皱眉。
御医见状,赶忙跪地请罪:“陛下饶命啊,臣……”
“行了行了,快把伤口包好。”
“是、是。”
“这件事,你知道怎么办。”扭过头,凌千辰冷冷的对着他的副将,如今的禁军统领说道。
“下官明白,所有在场的人,都会让他们把嘴关严实了。”
“恩,退下吧。”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大概还是二更天,羽鸢就转醒了。睁开眼来,是头顶上垂坠下来的彩羽织金锦,金灿灿的,富丽堂皇,这里是凤至殿,羽鸢在心里念了一句。
“煊!”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她想要翻身坐起,不想牵动了胸前、手臂上的伤口,阵阵的锥心的痛。“唔……”羽鸢呻吟。
“娘娘醒了!”是千琴兴奋的声音。
“原来我还活着。”
“您当然活着,谢天谢地,还好是晟王替您……”
“来人。”羽鸢的冷厉的声音打断了还沉浸在欢天喜地之中的千琴。没头没脑的她该伶俐的时候说不出话,现在偏偏又挑羽鸢心低的痛处戳。
“娘娘,有什么吩咐?”外面进来两个内监,是生脸孔,她在心里冷笑,凌千辰,你真以为自己是在养金丝雀么?
“拖下去,本宫不想再见到她,贬去浣衣局。”
“娘娘,我、我怎么了啊?”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都给我出去。”
“是。”他们是凌千辰派来的人,听了他的吩咐,不敢有丝毫忤逆羽鸢的。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她挣扎着坐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下床,额上已经沁出滴滴的冷汗,腰上的伤口密密麻麻,不断传来阵痛。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寝殿外传来,一点点靠近,她不悦:“本宫说了,都出去!”
“御医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不要大悲大喜。”凌千辰的声音传来,带着倦意,大概是才从睡梦中醒来。
“凌千辰,你还敢来!”
“什么事情要发这么大的火?是宫婢伺候得不好吗?”他置若罔闻,已经走到了羽鸢身边,不到一丈的距离。
“你去死!”毫无征兆的,她陡然发力,向着凌千辰扑去,没有兵刃,甚至连力气都没有。不确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容不下眼前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果不其然,还没有近身,羽鸢的脚底就软了。还好是凌千辰上前一步扶住了羽鸢倾倒的身体,不然就要仰面跌倒了。
他开口,语气里到底有些苦涩:“你都没有恢复,又怎么能杀我呢?”
“凌千辰,我恨你!”她用力的捶打,一拳一拳砸在他胸口上、肩上,虽然力气不大,但凌千辰左肩毕竟有着很重的伤,又裂开来,痛得他直抽气。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任由羽鸢发泄着,直到她耗尽本就不多的气力,手都举不起来为止。凌千辰这才唤了宫人来讲羽鸢扶到榻上。
不理会羽鸢的谩骂,他只说了一句:“有个人,你一定很想见到。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说罢,转身向着寝殿的门走去。
从榻前道门前短短的距离,他走了许久,正当抬脚跨过很高的门槛,终于支撑不住了,重重的靠在门上。
“陛下!”
“我没事,”凌千辰摆手,嘴唇却泛白:“扶我回去吧。”靠在副将身上,记得当年被围攻,深受重伤的时候,也是他这样扶着自己,那时候,还以为要死了。
……
寝殿内。
羽鸢躺在榻上,头顶金灿灿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晃眼,她索性吃力的翻了个身,转到一旁。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这边走来。
“如萱?”她惊讶道。
“娘娘!”听了羽鸢的呼唤,她加快了步子,一路小跑这扑到在chuang边,激动得哭了起来:“娘娘!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不要、不要把这个称呼加在我头上,还是叫夫人吧。”
“夫人……”如萱嚎啕。她和车夫一路向着上衍,但始终都追不上日夜兼程、又是一人一骑的羽鸢。待到快进入上衍地界的时候,才得知前方的战事,更是焦急。
紧赶慢赶的到了上衍附近,却不料凌千辰早就下了戒严令,外面的人要进到上衍很是困难。虽然手里有羽鸢的令牌,但搞不清局势,所以如萱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被困里将近十天,终于得知羽鸢封后的消息,她才拿出令牌。
“傻丫头。”
“娘娘,您受苦了!凌千辰那个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煊……”
“王爷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他,走了……”
“什么!”难怪一路进宫来,引路的内监特地饶了道,还见到不少的士兵在调度,原来竟是这样!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招惹他,种因为果,我是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夫人……”羽鸢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她看不懂,却隐隐觉得害怕的神情。
“一个个都走了,只有你,依然在我身边。”
“夫人你在说什么?如萱……”
“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她攥着如萱的手,痛苦的闭上眼。
赌此一局
这一晚,羽鸢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好几次在梦中痛哭。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可是嘤嘤的哭声却将如萱吵醒了几次,无奈却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心痛,最后用丝绢替羽鸢擦掉眼泪和脖颈间的汗水。
这,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
几天之后。
羽鸢这几日都闷在凤至殿里,不见任何人,就连去勤政殿同凌千辰一起上朝、看折子的事都推了,只用“后宫不得干政”搪塞他。前段时间还把持朝政、狐媚惑主的妖后忽然间收敛了,众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了,知道其中真正缘由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元君耀倒算是其中之一。
因为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传言,所以皇后在凤至殿闭门不出的消息还是在不经意间与晟王的死搭上了关系。但无论流言怎样滋生,凤至殿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就像是所有投进水中的石子都被吞没了,无法激起丝毫的涟漪。
没有羽鸢的把关,六部大臣合力的搅局越发的明显,据说就连一向富庶的上衍城中的百姓都有些怨声载道了,更何况是别地?
足不出户的羽鸢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淡淡的笑了。笑过之后,依旧伏在案上百无聊赖的逗弄着几尾金鱼。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内监的高喝。“陛、下、驾、到!”
好熟悉的声音,曾几何时,自己听到这声音,都会紧张得不得了,为接下来的狂风骤雨担惊受怕。如今,她却只是一笑,放下手里的鱼食,迎到了门口。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她屈身行大礼,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恭顺。
凌千辰有些诧异,她竟然会出来迎接他?愣了一下,他赶忙伸手去拉羽鸢。看着眼前娇美的轮廓,就像是做梦一样,唯一美中不足的应只有羽鸢的衣服。那是一件桃红的纱衣,太艳俗的色彩让她看上去像是烟花女子。“这衣服不适合你,换了把。”他鬼使深差的说了一句。
“呵呵”,女子轻佻的笑,“陛下是想臣妾进去换呢,还是就在这里换呢?”她抬头,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暧昧不明。
“你……”像是被勾魂摄魄了一般,凌千辰一脸的错愕。
“臣妾怎么了吗?”她娇声问道,巧笑嫣然,狭长凤眼带着慵懒,是种别样的诱惑。天生倾国之姿的女人,若是她想,这美貌便是天下最锋利的刀剑也敌不过的武器。
如果换作别人,此时定然是沦陷了,可凌千辰还清醒着,很快就回过神来。笼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不悦。大概是因为见过真正的羽鸢,所以此时见了这“强颜欢笑”,自然能够抵御。
看着凌千辰神色复杂却又不说话,羽鸢莞尔:“陛下怎么了?莫非是臣妾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您……”
“你不用这样敷衍我,像以前就好。”他开口,冷冰冰的,似乎周遭的空气里都布满了霜花。
“陛下这么说可是让臣妾心神不宁了,从前是臣妾不懂规矩,凡事都依着性子来,多有怠慢和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臣妾吧。”
羽鸢还想再说几句,被凌千辰硬生生的打断“够了!我说过,是让你心甘情愿,不是这样行尸走肉!”
“哎呀,惹陛下不开心了,都是臣妾的错呢。”娇嗔着,羽鸢还是刚才的嘴脸,说着就又要屈身。
“夏侯羽鸢,你给我适可而止!”宫人们都很识趣,从羽鸢用挑逗的语气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纷纷退得远远的,生怕看道不该看的。此时凌千辰的呵斥就只有寝殿里唯一剩下的三人能听到了。
“是。都是臣妾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周,请陛下息怒,不如就让如萱伺候您吧。”说这话,自己都觉得可笑,从他进来起到现在,她一直站在原地,何来服侍不周一说?
“你到底想要怎样?!”凌千辰终于怒不可遏了,这句话,是她当日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现在情景完全倒置了。
若是旁人见了残暴昏聩的凌千辰这般暴跳如雷,早就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吧,但羽鸢还笑得出来。无视他的一切愤怒,将凌千辰刚才的话当做是耳旁风,羽鸢娇声笑了起来,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勾上他健硕的脖颈:“那还是臣妾来吧。”她口中呵出的气带着丝丝馥郁的想气,是月季的芬芳。
啪的一声,凌千辰打掉羽鸢伸向他的手,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他赶忙心痛的握着玉手,轻抚白皙手背上被他打出来的红痕。
“陛下一边说不要,一边又拉着臣妾的手不放,让臣妾如何是好呢?”她崛起嘴,妩媚的看着凌千辰。
“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一边说着,羽鸢却在心中冷笑。
“说吧,你想求我什么?”
“太久没有回去看母亲了,很快就是臣妾的千秋节了,她一定很想念。再来,也好久没有到街上闲逛了,所以想请陛下恩准,回相府省亲。”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可以直说,不必这样。”
“这么说,陛下是答应了?”眼角连同唇角一道上扬,就像是百合花四散开来的花瓣一样,勾勒出的几道弧线在那精致的脸庞上格外美好。
“是。不过,我和你一起。”
着笑容瞬间就变作了谄媚的笑,“谢陛下恩典。”
凌千辰气绝,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不要在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他按住羽鸢的双肩用力的摇晃:“夏侯羽鸢,你听清楚:你不是烟花女子,不要一副自甘堕落的样子!听到没有!”
羽鸢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摇得散架了,“你弄痛我了!”她打掉凌千辰的手,轻蔑道:“你们不是一直都争得你死我活吗,怎么现在到了眼前又说不要了?”
凌千辰无言以对,许久才挤出一句来:“原来你还知道痛!”说完甩了袖子便走。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他的背影,羽鸢大笑出声,她知道这怒气只是他在为自己掩饰,因为凌千辰明明是逃一般的离去了。
笑了很久,她才渐渐平复下来,刚才的魅惑、自甘堕落、狂傲、还有得意都一扫而空,剩下的自由落寞和坚毅。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萱,吩咐他们传膳吧,凌千辰走了,正好一个人吃饭,也落得清静。”
话音落下很久也没人应,她转身,才发现如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懂,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傻丫头你又怎么了?不会是我让你伺候凌千辰就生我的气吧?我就是气他一下,怎么会真的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知道,可是您又何必糟蹋自己?”如萱眼里已经噙着泪了。
“有个词叫做物极必反,当你想要的东西过分轻松的到手,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了,况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伸手,这样,至少短时间内他都不会逼我了。笨!”说着一记很轻的爆栗敲在如萱头上。
她兵行险招,赌得就是这一局。以身相许这样的傻事早就做过一次,换来了惨痛的教训,羽鸢是聪明人,这种让她足足后悔一辈子的覆辙,是绝对不会重蹈的,否则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您又在谋划什么?”
如萱眸子里闪过的清亮光芒让羽鸢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也为之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没有。”
“就算您听不进我也要说,就像王爷最后说的,您总是最后才想到自己,背负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您只有在梦里才能想起这句话。”
“我……”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想要碾成碎片、永远也不要再想起的灰色记忆也跟着涌上来,羽鸢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啜泣着。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一个冗长的噩梦,哪天睁开眼来,原来自己还站在茂密的灌木丛前侧耳倾听悠扬的琴声,不曾踏足那条花径。不,但愿自己睁眼的时候,还在相府的闺房里,没有那道改变了他们所有人一生的命运的圣旨,她平静的嫁人、生子,度过一生,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这样,谁都不会痛苦了吧?
凌千辰果然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刚下了朝,他便马不停蹄的奔了凤至殿。
不用请在起来受妃嫔们的请安,羽鸢现在更加的懒惰,甚至有时要睡到晌午才起来。还在睡梦中的她被人推醒了,那力道很大,惹得她十分不悦,眼睛都没睁开,就道:“吵死了,除了天塌下来和凌千辰驾崩这两件事,都别来烦我!”
“皇后就这么盼着我死吗?”凌千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来干什么?”强烈的睡意在瞬间就被驱散,她猛的睁开眼,警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
“你不是要出宫吗,怎么到现在还在睡?”
出宫?刚睡醒,羽鸢脑子还不大清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昨日说要回相府省亲的事。“今天?”
“恩。”似乎凌千辰已经从昨天的窘迫之中恢复如常了。
“怎么这么急?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还没列出礼单呢。”
“不必了,内务府都帮你把礼物备好了,现在估计已经送到相府了。”
“什么?!”羽鸢摸不着头脑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起来换衣服吧,”他指了指身后陌生宫婢手中捧着的盘子,“我亲自挑的,应该很合适。以后不要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原来他还在介怀昨天的事,羽鸢在心中嘲笑。
今天他很自觉,说完就到宝屏那边去等羽鸢了,没有越界一步。
命犯桃花
凌千辰挑的并不是华美绝伦的宫装,只是宫外平常百姓的衣服。待到羽鸢换好衣服、带着满腹的狐疑从宝屏后出来,才发现凌千辰没有穿龙袍。
“微服出巡,陛下真是雅兴。”
“这金銮殿,到底还是没有宫外自在逍遥。”
“只怕出去了,陛下更是寝食难安。”
“恩?”
“呵,骂声阵阵,要是您还能高枕无忧,就连上古的昏君都要自愧不如呢。”羽鸢笑,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毒牙渗出的晶莹毒液,流淌下来,唇红齿白。
他没有接话,牵了羽鸢的手,登上凤至殿前的马车。没有任何象征身份的纹样,不过是民间的式样,稍微精致一些罢了。
……
从相府出来,羽鸢便一直闷闷不乐的,凌千辰与她并肩走着,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插不上话,但是心里明白,羽鸢是因为刚才的事难过。
虽然穿着普通的衣饰,但相府门前的人怎么会认不出羽鸢,立刻就跑进去通传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认出凌千辰来,以为只是随侍的人。毕竟,从一员猛将成为君临天下的霸主只不过是一年不到的事,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士兵和文武百官,邶国上下也找不出什么人来了。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才走进前院,迎出来的一家老小就向着羽鸢行礼。
“大家何必多礼?我都有些不自在了。”她微笑着说道。其实凌千辰说得很对,金銮殿会让人不自在。出了宫回到自小生长的地方,眉宇间的戾气都退去了,只剩下恬淡。
然而,人群之中传来的一个声音却让她的心瞬间凉了下去。“皇后娘娘是在荣华富贵的日子过惯了,现在回到这简陋的小相府,自然不自在了。”羽鸢听了,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母亲身后的二哥。、
从小到大,二哥待她是最亲最好的,陪她一起读书习武,也陪她一起调皮捣蛋。可现在,他的神情是这么的陌生!羽鸢心中后怕,视线扫过面前的一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都用这种神情看着她:冷漠、鄙夷、嘲讽!只是刚才大家都低着头,没有看见而已。
想起凌千辰还在身后,羽鸢立刻紧张起来:“哥,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瞪眼。
“徵远,你少说几句。”母亲发话了。
“母亲,你护着她,我可不会!你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说我们夏侯家的吗?哼!亏你还有脸回来!你以为区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能收买人心?我告诉你,夏侯徵远从今天起就不会认你这个妹妹!”
“闭嘴!”羽鸢咬紧牙关怒道。
“呵,皇后娘娘权势滔天好威风啊,有本事你就……”
奇“对皇后不敬,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一旁的凌千辰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气势凌烈的说道。
书羽鸢心里暗叫不好,赶忙走到凌千辰前面伸出双手拦着他,又对着旁边的下人吩咐:“二少爷身体不适,扶他下去休息。”
大概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身份绝不是侍从这么简单,都微微收敛了神色,惟独正在气头上的夏侯徵远忽略了,他不屑的大笑:“从前我们家岌岌可危,你嫁进宫去做皇后我还为你惋惜。可如今你却为了这皇后之位背弃整个天下,我看不起你!”
“放肆!”凌千辰打掉羽鸢拦着的手,却被羽鸢更大力的向旁边推了一下,用上了内力,下手便有些重,他拧眉。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送二少爷回访房!”冲着呆若木鸡的吓人吼了一通,她又转过来看着凌千辰:“我们家的事捏要染指吗?诛九族是么?你就连着我一道杀了吧!”
“我……”
“还是要臣妾行三叩九拜,陈情上表来求?”
“罢了,你许久没回来的,有许多话要说吧,我在外面的等你。”说完便走了,森冷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没有再说什么。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凌千辰,跪了一地似乎也有些晚了……
从昨晚之后,凌千辰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羽鸢的尖酸刻薄、伶牙俐齿他只是默默听着,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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