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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的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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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不易丢失的旧格莱德斯通牌旅行包里,并把旅行包放在汽车的后座上。紧接着他又花了一点时间给他太太写了封信,很小心地把信放迸贴胸的衣袋里。

最后,他锁好车库,回到花园,躺在躺椅上,嘴里叼着烟斗;手里拿着经过仔细挑选,名字叫《欧洲的崩溃》一书,以便家人回来后看不出任何破绽。

太太回来后,他漫不经心地告诉她,他觉得自己患了神经衰弱症,准备明天去伦敦看一下医生。

太太要帮他选一个医生,但被他婉言谢绝了,因为他不能不考虑佩弗坚持向他推荐的医生。实际上,他已经看过了那位医生。当巴恩斯坦波尔太太认为他们大家全都应该休一个愉快的假期时,他只是哼哼了一声,既不表示坚持,也不表示反对。

如此以来,巴恩斯坦波尔终于摆脱了这个家,几周休假所需的东西已准备好,并且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阻力。第二天早晨,他朝伦敦方向开去。路上的车很多,而且跑得也很快,但没有任何要出事故的迹象。这辆“黄祸”跑得特欢,实际上,它本该被命名为“金色希望。”到达坝伯韦尔后,他上了新开的路,驶向位于沃霍尔大桥路尽端的邮电局。他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既感到有点后怕,又觉得很刺激。他停下车,走进邮电局,给太太发了份电报。“潘根医生说,”他写到,“急需单独休息。去湖泊地区康复。行李已备好。余事随后信中告知。”

之后、他走出邮电局,在口袋里乱摸一气,掏出那封头一天晚上就早已写好的信。把它寄走了。他故意把信写得很潦草以说明神经衰弱已到何种程度。他在信中解释说,潘根医生命令他马上休假,并建议他“去北方”,最好几天或一周内中断任何信件来往。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他将不准备再写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休息好,一切都会没事的。一旦有了确切的通信地址后,他将拍电报通知她,并且仅限于传递非常紧急的事情、

做完了这一切,他又重新回到车上,从心底里有一种获得自由的感觉。自从他在第一个学校里的第一休假之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他驾车上了大北路,但在海德公园转角处的交通阻塞中,他让警察把他引向骑士桥。之后不久,在牛津路和巴斯路之间的岔口外,一辆发生故障的货车迫使他又回到了原路;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拐来拐去。他最后还是踏上了北去的路。

3

同往日一样,阳光灿烂,晴空万里,这也是1921年大干旱的特点,但所幸不算太热,巴恩斯坦波尔对这一切的新鲜感,再加上他愉快的心情,使他相信,在他前面会有一段令人愉快的经历。希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知道,他现在是在摆脱烦恼的路上,但他丝毫不去理会这条路到底能否带他彻底地摆脱烦恼。就连在路边的小酒店停下来吃点午饭,他也觉得是个不大不小的经历。要是继续赶路会感到有点孤单的话,他会有意让人搭他的车,并可以一起聊聊天。让人搭车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因为他现在已远离悉顿汉姆和《自由主义者》的办公室,去哪个方向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

出斯洛不远,一辆灰色的旅行大轿车超过他的车。大轿车无声无响地从他身边开过,导致他一度紧张,车子也改变了方向。他车上并不十分准确的时速表显示出他行驶的速度为每小时二十六英里。在他看来这个速度已不算馒了,可旅行车超过他的车只是瞬间的事。他注意到车里坐着三男一女,他们正伸着脖子朝后望,似乎对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的什么东西很感兴趣。由于他们的车速太快,他仅看清了牟上的那位女士。那是位让人看一眼就会使人觉得她是一位容光焕发、非常可爱的美人。而紧挨着她的那位则是一个个子矮小,年龄偏大的先生。

他还没有从刚才那段精彩的经历中回过神,又起来了一辆车。那辆车的喇叭声简直比史前蜥蜴的叫声还要难听。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超车方式。双方经过协调,他把速度降下来,放弃了路的中心地带,扬了杨手,表示对后者的支持和鼓励。这是一条大约三十英尺宽的公路,一辆光滑的大型轿车也趁机从他盼右侧超过去。由于车上装满了行李,他除了看到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坐在司机旁边外,其他什么人也没有看到。那辆车拐了个急弯,尾随着那辆旅行车而上。

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在这样宽阔的马路上,即使是一个机械的“洗脚盆”也不愿被人以贵族的派头超过。拐过这个弯以后,巴恩斯坦波尔加大了油门,车速比他平时谨慎驾驶时的速度快了整整十英里。他觉得眼前的路比刚才宽广了许多。

路确头比刚才宽了许多。它一直向前延伸大约三分之一英里。路的左边是经过仔细修剪的树篱和一些零散的树木。树篱以外是农田和村舍。朝远处眺望可以看到白扬树和温德塞城堡;路的右侧是一片农田和一个小酒店,它们刚好位于一座树木茂盛的小山脚下。在这十分幽静的田野边有一块十分醒目的旅馆广告牌。这家旅馆建在靠近梅顿海德一条小河的河边上。空气中时不时有热浪扑来,马路上偶尔会卷起几缕尘烟。灰色的旅行车和大轿车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巴恩斯坦波尔花了足足有两秒钟的时间才从惊奇中回过神来:马路左右两侧均没有岔路,如果他们是在远前方的拐弯处消失的话,那么,他们的行驶速度应该在每小时两百到三百英里。

巴恩斯坦波尔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每当他对某件事情产生怀疑时,他会把车速降下来,现在他把车速降了下来;以每小时十五英里的速度缓慢前进。他睁大眼睛,注视着空旷的田野以期能发现一些导致前车神秘消失的蛛丝马迹。他究全被好奇心所支配,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险。

他的车好像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急剧滑向一侧,最后在原地猛地打转不停。一瞬间,巴恩斯坦波尔不知所措,他记不清遇到车子打滑该怎样处理。他模模糊糊地想到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车子打滑时,方向盘应朝车子滑动的方向打。但是,一时间他又分不清车子在朝什么方向打滑。

后来,他记得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响声,这个响声同琵琶弦在极强的压力下突然断裂发出的僻啪声完全一样。一个人在被麻醉前后极不理智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他好像农树篱周围同什么人打了一架,现在路就在他前面。他松开油门,把速度放馒,直到车子最后停下来。他深深地陷入一种疑惑之中。

这条路同他半分钟前行驶的路完全不同。树篱不再是刚才见到的树篱,树木不再是刚才见到的树木,温德塞城堡也消失不见了。对他惟一一个小小的补偿是那辆大轿车出现在他视野里,它就停在距他大约两百码的路边。

第二章 漂亮的路

1

一时间,巴恩斯坦波尔的注意力集中到大轿车和周围的风景上。大轿车的乘客一个也没有下来。周围的风景受得如此美丽,要是在平时肯定会有人同他一起欣赏这今人着迷的美丽画卷,并向他解释发生这些变化的原以,前面那小帮人的存在使他的思绪又回到现实中来。

通常,英国的高速公路都是用鹅卵石、泥土和沥青铺成的,上面全是粗沙,尘土和动物的粪便。而这条路却是用玻璃制成的,有的地方清澈如静水,有的地方洁白如奶液。路面的奈纹有的呈淡色,温文典雅,有的闪闪发光,宛如镶嵌在云中的朵朵金花。这条大路宽大约十一到十五码,两侧是平整的草坪。巴恩斯坦波尔是修整草坪的行家能手,但这样好的草坪他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坐在车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的美景。距他车前后各三十码的草坪外是一个很大的花坛,盛开着“勿忘我”一类的鲜花。随着高大、纯白色的穗状花数量的增多,兰花被取而代之。对面,一些巴恩斯坦波尔叫不上名字的花排列有序,花的颜色由蓝色、紫红色、粉红色过渡到深红色。在这片五颜六色花的海洋外面是一片平整的牧场,奶牛正在上面吃草。三头紧挨在一起的牛可能是因为巴恩斯坦波尔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有点惊奇,反着刍,用仁慈而又带思索的目光看着他。这些牛长得圩良像南欧和印度的牛,牛角和脖子下面下垂都很长。巴恩斯坦波尔把目光从这些温顺的动物身上转向那务长长,黄白相间、火焰状的树林,远在树林的后面是一座座自雪覆盖的高山。几朵白云从令人眼花缭乱的蓝天上慢慢飘过。一阵清风吹来,巴恩斯坦波尔顿时感到清醒了许多,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除了牛和站在大轿车旁边的一伙人外,巴恩斯坦波尔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或者动物。

巴恩斯坦波尔的注意力被身后“劈啪”的响声所吸引。很可能是在他来时方向的路边,有一座被炸毁的石屋,很明显,这座石屋被炸毁的时间不长。石屋旁边有两棵苹果树,树枝有的缠在一起,有的已经断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爆炸过,从树干中间往外冒着轻烟,井能听到什么东西着火时发出的声音。这两棵被炸毁的苹果树的枝条变得粗曲不直,歪向同一个方向。巴恩斯坦波尔还注意到路边的一些花也歪向同一方向,好像被一阵强风吹过一样。然而,他既没有听到爆炸声,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强风。

他盯着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向那辆大轿车,似乎想从那些人身上得到一些解释。他们当中有三个人正沿着路朝他走来。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防尘罩衣,个子又高又瘦、满头灰发的先生。这个人脸朝上翘,把帽子压得很低,小小的鼻子好像承受不了他那副金丝边眼镜的压力。巴恩斯坦波尔重新把车发动起来,开着车慢慢地迎了上去。

在他觉得对方能听到他说话声音时,他马上停下车,把头伸出来,准备提一个问题。与此同时,那个高个子。灰头发的先生也认真地提出了同样一个问题:“先主,你能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2

“五分钟前,”巴恩斯坦波尔说,“我会告诉你,我们是在梅顿海德路上,距斯洛不远。”

“完全是这样!”高个子先生说,“完全是这样!我认为没有理由可以说明我们现在不是在梅顿海德路上。”

他的声音带有一种辩论家挑战的口气。

“这条路根本不像梅顿海德路。”巴恩斯坦波尔说。

“我同意!但是我们应该依据现象来判断,还是依靠我们经历购连续性来判断:我们沿着梅顿海德路来到这里,而且眼前这条路完全同梅顿海德路连通在一起,因此,我坚信这条路就是梅顿海德路。”

那些高山是从哪里来的呢?”巴恩斯坦波尔提出这样一个疑问。

“温德塞城堡应该在那儿。”高个子先生轻松他说,好像他在下棋一开局就让给对方一个子似的。

“五分钟前,城堡是在那里。”巴恩斯坦波尔说。

“那么,很明显,这些高山是一种伪装,”高个子先生以胜利者的口吻说到,“整个事情,就像人们现在常说的那样,完全是个圈套。”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经过精心策划的圈套。”巴恩斯坦波尔接了一句。

巴恩斯坦波尔一边说话一边扫了一眼与高个子先生同行的人。这位高个子先生他是比较熟悉的,在社会场合,至少见过二十几次。这个人就是塞斯尔·伯利,保守党的领袖。他不仅因为是个政治家而闻名,同时,他还是一个声誉很高的公民。一个哲学家和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伯利身后站着那位个子较矮但体格健壮的青年人。这个人,巴恩斯坦波尔不认识,但透过他的眼镜使人感觉到这个人的表情怀有一种敌意,这帮人中的第三位,他觉得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这个人有一张圆圆的,丰满的脸,胡子刮得很干净,身体保养得很好,从穿着上看,他可能是一位教堂里地位很高的教士或者是一位很有名望的罗马天主教的神父。

戴眼镜的年轻人用一种软绵绵的假嗓音开始说话。“不到一个月前。我到泰普洛王宫走的就是这条路。当时这条路可没有这么漂亮。5”

“我承认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伯利先生兴致勃勃地说。“而且问题还相当严重。但我仍然认为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你认为这不是梅顿德路吗?”戴眼镜的人直截了当地问巴恩斯坦波尔。

“被伪装起来的东西看上去不会这么究美,”巴恩斯坦波尔好像有点固执。

“我亲爱的先生!”伯利提出异议,“这条路因苗圃的播种人而臭名昭著。他们时常安排一些令人惊奇的展览来为他们做广告。”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泰普洛王宫呢?”戴眼镜的先生问到。

“因为,”伯利的口气严肃起来。当一个人必须坚持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时,口气自然会严厉一些。“鲁珀特认为我们是在另外一个星球,不能再往前走了,这就是原因。他总是富于幻想,他认为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也能存在。现在;他想像他自己是在一个科幻的世界里;同我们的现实社会相差甚远,是在另外一个星球里。我有时想,如果鲁珀特能把他这些浪漫思想写下来而不是仅仅生活在这些浪漫之中,这对我们大家都会有好处的。如果你,他的秘书,认为你有能力把他按时送到泰普洛王宫并能同温德塞的人一起吃午饭的话……”

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词表达他的观点,伯利只好做了个手势。

巴恩斯坦波尔注意到,一个行动缓慢,脸色红润的人正全身贯注地查看大轿车附近花丛发生的混乱。这个人头戴一顶镶黑边的灰色大礼帽,形象很像役画家笔下的人物。他的职务远比他的名字鲁珀特·凯思基尔响亮得多。他就是英国的陆军大臣。顷刻之间,巴恩斯坦波尔发现自己已完全同意那位善于冒险的政治家的观点。这里是另外一个星球。巴恩斯坦波尔走下车对伯利先生说:“我认为,先生,如果我们仔细查看一下旁边那座正在燃烧的房屋,我们就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我想,我刚才看见在紧挨着房子的山坡上,躺着一个人,如果我们能抓到其中一名戏弄我们的人………”

他的话还没有讲究就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相信有人在戏弄他们。在这最后的1分钟里,伯利先生已近乎完全同意他的观点。

四个人把脸转向还在冒烟的废墟。

“太奇怪了,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戴眼镜的人一边说一边朝四周环视。

“不管怎么说,我看,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燃烧对我们不会有什么伤害的。”伯利说着便举步朝位于被炸毁的树木中间的破房子走去,面部表情看上去非常沉着、冷静。

但是,没走出几步,他们就听到仍坐在车里的一位女士发出的叫声,这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3

“真是太不像话,”,伯利先生这次真有点发火了,“应该用法律来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它是从马戏团里逃出来的,”戴眼镜的先生说,“我们应怎么办?”

“它好像被马驯服过,”尽管嘴里这么说,但巴恩斯坦波尔不敢有丝毫冲动去验证一下他的观点。

“它很容易把人吓着,”伯利说。然后又提高嗓门喊到:“别害怕,斯特拉!它完全可能是被驯服过的,对人不会有伤害。别用太阳伞把它激怒了,它会扑到你身上的,斯特拉!”

“它”是一只长有漂亮花纹的豹子,慢慢悠悠地从花丛中走出来,像只巨猫一样,紧挨着大轿车坐在玻璃路中间。当这位女士用最传统的做法不停地把太阳伞打开,折起来对付它时,它神色迷惑地把头很有节奏地左右两边转来转去。司机早已躲在车后。鲁琅特。凯恩基尔站在膝盖深的花丛中,注视着这只豹子。他用同样的尖叫声来吸引豹子的注意力,这些叫声同样也吸引了伯牙这帮人的注意力。

凯思基尔是第一个采取行动的人。他的行为表现出过人的勇气,既谨慎,又文明。“斯特拉女士,别再翻动那把太阳伞了。”他说,“让我——“我将遮住它的眼睛。”

他绕过车以便能面对这只豹子。一瞬间;他又停了下来,好像在展示这位身穿灰色礼服大衣,头戴镶黑边灰色大礼帽的小个子是多么不屈不挠,智勇双全。他很小心地伸出一只手,以防动作大快会让豹子感到惊奇。他说了句“小乖乖”。

豹子摆脱了斯特拉太阳伞无休止的骚扰,好奇地看着他。他慢慢向豹子靠近。豹子喘着粗气,把头朝前伸了伸。

“能让我摸摸它就好了。”此时,凯思基尔与豹子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遥。豹子用怀疑的目光闻着伸向它的手。突然,它打了喷嚏,把凯思基尔吓得退了好几步。紧接着,”它又打了个喷嚏;用责备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凯恩基尔,然后,轻轻跳过花坛朝那排白黄相同的树林跑去。巴恩斯坦波尔注意到,在田间吃草的牛群看着豹子的身影,没有丝毫的恐惧感。

凯思基尔气喘吁吁地站在路中央。“没有任何动物,”他说,“能忍受住人眼睛长时间的注视。一个也没有。这对你们唯物主义者是个谜。……我们到塞斯尔先生那去,好吗,斯特拉女士?他好像在那边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位驾驶黄色轿车的人可能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对吧?”

他扶女士下了车,然后两个人跟在巴恩斯坦波尔这几个人后面一起朝正在燃烧的那座房子走去。司机很显然不愿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世界里一个人留在车里,在礼节允许的范围内紧跟了上去。

第三章 漂亮的人

1

石屋的火势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猛。现在从房子里冒出的烟比巴恩斯坦波尔第一次看到它时少了许多。当他们走进房子时,在砖石堆中发现了大量弯曲的金属和玻璃碎片。这完全有可能是实验爆炸后留下的瓦砾碎片。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看到废墟后面躺着一具尸体。他看上去很年轻,身上除了一对手钧,一条项链和一条腰带外,几乎是全裸的。嘴和鼻子正往外淌着血。巴恩斯坦波尔畏畏缩缩地蹲在平卧在地上的尸体旁边,摸了摸他的脉搏。这个人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脸,这么好的身材。

“他已经死了,”他轻轻地说。

“看!”一个戴眼镜的人尖叫着,“又一具尸体。”

他用手指向那具尸体,一堵墙挡住了巴恩斯坦波尔的视线,他无法看到那具尸体。巴恩斯坦波尔不得不站起来,爬过一堆鹅卵石才发现了第二具尸体。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姑娘,同那个男子一样,几乎也是全裸的。她显然是被巨大的力量抛出去后又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当场死亡的。尽管她的头颅已经裂开,但她的脸部却完好无损;她的樱桃小嘴和灰绿色的大眼睛微微张着,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她看上去好像在思考某个既难解决又十分有趣的问题。她看上去并没有死,仅仅是面无表情而已,一只手还紧握着一把带着玻璃柄的铜制工具,另一只手柔软地下垂着。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好像都在担心;怕打断她的思路。

巴恩斯坦波尔听到背后传来那位貌似神父的先生轻柔的说话声。“多么完美的身材啊!”

“我承认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伯利先生很慎重地说,“是我错了。很明显,他们不是地球人,而且我们也不是在地球上。我现在想像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在足够的证据面前,我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收回我的错误观点。我们现在所在的星球不是地球;而是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它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星球。”

“看来,”凯思基尔毫无遗憾他说,“温德塞聚会的午宴是没有我们的份儿了。”

“可是,”貌似神父的先生问到,“我们现在是在什么星球?我们是怎样进来的?”

“啊,这里,”伯利先生温和他说,“你所提出的问题远远超出了我的判断能力。我们现在所处的星球同我们的地球既非常相像又遇然不同。它肯定同我们地球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的联系,否则的话,我们是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这两个星球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坦白地说,对我来说这完全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也许我们所处的空间已经超出我们能想象到的空间范畴。我的笨脑袋一直在围绕着这一空间旋转,我的脑袋——我的脑袋一片糊涂——一片糊涂。”

“爱因斯坦,”戴眼镜的先生插了一句,他的话很简练但又充满自信。

“完全是这样!”伯利说,“只有爱因斯坦才能解释清楚。或许亲爱的老霍尔丹能利用他很有说服力的黑格尔哲学来为我们拨开云雾。可我既不是爱因斯坦也不是霍尔丹。实际上,我们要面对现实,要明确我们这次周末聚会的意义。我们不是在古希腊的神话中,而是在乌托邦。我现在还找不到任何能逃出这个星球的出路,我们人类是有智慧的,我想,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要面对现实,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我们要等待和寻找时机,乌托邦确实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它的美好之处远远要超出它的神秘之处,这里有人类存在——有思想和头脑。我根据周围的物质判断,这里是一个化学实验基地,而这些实验是在风景如画的田园般的环境中进行的,结果实验失败。酿成了今天这种悲惨的结局。他俩从进行化学实验开始——到暴尸于野外。我个人认为,不管我们把这两个自我摧毁的人看成是希腊神还是赤裸的野蛮人,这不过是个人的看法。而我则倾向认为他俩是希腊神和希腊女神。”

“查清这两具死者的身份确实有点难度,”戴眼镜的先生信心十足地说。

伯利先生正要开口反驳,从他很不高兴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的反驳一定会是非常严厉的。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惊叫了一声,把身体转过去,注视着两个新来的人。与此同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两个新来的人身上。这两个表情严肃的年轻美男子站在废墟上十分惊奇地看春我们地球人,就像我们地球人对他们也同样感到惊奇一样。

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巴恩斯坦波尔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听懂对方的话。

“天啊!”乌托邦人大叫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样进入我们这个星球的?”

(他们竟然说英语!要是他们说希腊语的话,大家就不会如此吃惊了。他们能使用地球人所使用的语言,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可恩议的事情。)

2

塞斯尔·伯利是这伙人中最沉稳老练的一个。“现在,”他说,“我希望能面对面地同这两个有理性、能用语言交谈的人谈一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紧张,双手紫紧地抓着自己防尘外套的长领子,以发言人的身份开始跟他们讲话。“先生们,我们确实无法解释我们是怎么来到你们星球上的,”他说,“我们和你们一样对此迷惑不解。我们突然发现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你们的星球,而不是我们地球。”“你们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

“完全正确,一个和你们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有我们美丽的大自然和快乐的家园。我们正驾驶着汽车在我们自己的星球上旅行,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你们的星球。我承认我们是入侵者,但是我敢保证,我们是无辜的。没有预谋的入侵者。”

“你们知不知道阿登和格林雷克的实验是怎样失败的?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所说的阿登和格林雷克就是这两位漂亮死者的名字的话,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除了发现他们躺在地上以外,其余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从路边走到这里来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是来询问………”

他又清了清嗓子,故意留下一句不完整的话。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乌托邦人,为了方便我们暂且这样称呼他,看着他的同伴,好像在无声地问他一些问题。然后他转向地球人,又开口说话了,此时他的声音又清楚地传到巴恩斯坦波尔的耳朵里。

“如果你们没有破坏现场的话,那么就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最好回到路上去,跟我走巴!我的同伴会把火熄灭,并根据情况来处理好这两具尸体。那些懂得这里所进行的实验的人会来这里检查这一地区。”

“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和好客,”伯利说:“我们现在完全处在你们的控制之下,这次相遇,我再重复一遍,绝对不是我们自找的。”

“如果我们知道有你们这样的星球存在的话。我们肯定早就会去探索它。”凯思基尔瞅了一眼巴恩斯坦波尔,似乎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我们发现你们的星球是最有吸引力的星球。”

“自从第上眼看到它,我们就发现它是一个最有吸引力的星球。”戴眼镜的先生说。

在他们跟着乌托邦人和伯利先生穿过茂密的花丛、走向马路期间,巴恩斯坦波尔发现斯特拉女士沙沙作响地走在他旁边。在这样一个奇境中,在这两个极其普通的地球人之间,她的话更加增强了他的惊奇感。“我们以前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在午宴或者其他什么场合?这位先生是……”

她这么说是不是仅仅容套一下?在回答她的话之前,他仔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我是巴恩斯坦波尔。”

“你是巴恩斯坦波尔先生?”

现在,他的思路能跟得上她所说的话了。

“我恐怕没有这么荣幸。斯特拉女士。不过,我认识你,而且非常熟悉你,我在一家周刊杂志上看过你好多照片。我是这样认识你的。”

“你听到塞斯尔·伯利先生刚才说的话吗”?那些有关乌托邦的话吗?”

“他说我们可以称它为乌托邦。”

“可是这里是乌托邦吗?真的是乌托邦吗?”

女士没有等巴恩斯坦波尔回答她的问题就接着往下说:“我一直在期望能到乌托邦来。这两个乌托邦人看上去是多么年轻漂亮啊!我敢断言他们肯定属于责族阶层,尽管他们的服饰不十分正规,或许正因为这一点。”

巴恩斯坦波尔有了一个极好的想法。“斯特拉女士,我已经认出伯利先生和鲁硝特·凯思基尔先生,如果你能告诉我那个戴眼镜的先生和那个看上去像个神父的先生是谁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他俩就在我们后面。”

斯他拉用非常可爱而又神秘的口气把信息传递了过去。“那个戴眼镜的,”她低声说,“是……我把他的名字给你拼一下——弗·莱·迪·穆·什。他嗅觉非常灵敏,善于挖掘青年诗人并对文学特别感兴趣。他是鲁硝特的秘书。有人说,要是有一个文学研究会一类的东西,他肯定会参加的。他对人苛刻,并喜欢讽刺挖苦别人。我们本来准备到泰普洛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分子周末聚会,跟往常一样,参加周末聚会的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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