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魅影-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是,何家人究竟怎么样得罪了朱姐?使得这个女人竟然以如此残酷的手段对何家人进行虐待?是什么样的积怨,竟激起如此邪恶的戾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姐胎动的迹象越来越强烈,那个胎儿简直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它在朱姐的肚子里用力的蠕动着,揪扯着朱姐的肠胃,因为剧烈的痛疼,这个可怕的女人脸色铁青,咬紧牙关,支持不住的时候就拼命的嗥叫起来。她的嗥叫是那样的碜人,吓得我二姐倦缩在屋角不敢吭气,就连我母亲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怖。
终于,快到了十月临产的日子。朱姐突然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她自己住进了阳面的大居室,把房门反锁死,让我二姐用斧子把门下面砍出一个窟窿,每天的食物饮水,都由我二姐做好了从那个洞里送进去。朱姐在门洞的内侧挂了一幅厚厚的帘子,她一个人躲在里边究竟干什么,我二姐看不到,也不敢出声询问。
发现朱姐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我母亲激动不已,这是她们脱离魔掌的机会,她把我二姐叫过去,吩咐我二姐去把邻居叫来。可是我二姐不敢出门,因为朱姐已经吩咐了,如果她敢出去就打断她的腿。
母亲急了,冲着我二姐小声的怒骂:“死丫头,她只是一个保姆啊,有什么资格欺负你?你只要叫人来把事情说出去,这个女人就会立即滚蛋,你还害怕什么?”
我二姐步步后退,她不敢,怯懦已经深入到了她的骨子里,对朱姐的恐惧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或许她一生也没有勇气反抗朱姐的残暴了。
气急败坏的母亲拼命的想说服我二姐,越是不奏效,她就越是心急,就这样过了几天,朱姐呆的那间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婴儿的怪笑声。霎时间我母亲骇得面色如土,有谁听说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不哭泣反而阴恻恻的怪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但是,那确实是一个婴儿的笑声,阴险,邪恶,充满了残暴与戾气,吓坏了的我二姐缩在我母亲的被窝里,听着那房间里婴儿的爬动声筛抖如糠。而我母亲内心的恐惧却更强烈,但是出于一个慈爱的母亲的本能,她伸出因为营养不良而肌肉萎缩的手臂,紧紧的环抱住她的女儿。
感受到久违了的母爱的关怀,我二姐失神的啜泣起来,拼命的向我母亲怀里钻去,我母亲坐起来……她万难置信的发现自己能够动了。
这仅仅是母爱的力量吗?
慢慢的把我二姐放在一边,我母亲试着抬了抬腿,那僵硬了长达一年的关节,竟尔发出了咔咔的声响,虽然筋骨酸痛而无力,但是,她千真万确的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
能够走路之后,母亲第一件事就是操起斧子,用力将朱家躲进去的房间房门劈开,在劈门的时候她还听到房间里那个婴儿的讥笑声,好象是在恶毒的嘲弄她一样。我母亲停下来,喘口气,然后继续咬牙劈下去。
她要劈开这扇门,把房间里的女人连同她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一起劈死,那怕为此坐牢枪毙,我母亲也在所不惜,她要替自己被饱受虐待与摧残、折磨得面目全非濒临崩溃的女儿报仇!
她整整花了二十分钟,才劈开那扇门。然后,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失神的跌坐在地上。
房间里,窗户紧紧的封闭着,四周的墙壁涂满了污物,但是,无论是朱姐还是那个曾经发出怪异笑声的婴儿,都不见了。整间屋子空空荡荡,除了一堆又一堆散发着腥臭的的肮脏排泄物,房间什么也没有。
朱姐和她的婴儿,就这样神秘的消失了。
母亲只能接受这样一件事,那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是一场噩梦。
我母亲必须这样想,否则,她就得承认自己的精神已经错乱。
第五章:恐怖的吸食
1)
游泳池里的人不是太多,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比较惹眼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肥大的肚腩,留着个平头,浑身的皮肉白花花的。他身边是一个身穿比基尼的女人,一直动也不动的躲在阳伞下,而那个平头男人总是欠起身来,向着他们这边张望。
林红稍带几分紧张的把身上的浴巾裹了裹,顺手戴上了墨镜。凭心而论,她和秦方城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刺眼,这时候的游泳池里太冷清了,也难怪平头男人的总是向着她们这边张望。在墨镜的遮掩下林红也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一对男女,总是觉得平头男人身边的女人有些面熟,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无法判别到底是不是熟人。
以前她也和秦方城两人单独去游过泳,除了游泳池之外,她还和秦方池跑到远离城区的水库进行过野外夜泳。但那时候和现在是有着区别的,那时候她是自由的,有权利做自己喜欢做的任何事情。而现在,她是何明的妻子。
并不是说她嫁了人就再也不能与以前的朋友来往交际了,没那个道理。问题是现在这个情况特殊,何明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身边离不了人照料,她却瞒着他和秦方城出来游泳寻乐,这多少有点别扭。戴上墨镜并不是怕被人认出来了,选择这个不是休息日的下午、选择这个离家很远的游泳池,就已经避免了遇到熟人的尴尬。
所以,林红戴上墨镜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她不愿意面对自己。
她用略带几分怜悯的目光扫视着自己的身体,结婚之后她明显的丰腴了,皮肤更显白嫩,身体内部有一种力量似乎在膨胀,而坐在她身边的秦方城却没有任何变化,这个家伙还是那么的强壮,两条大腿上黑乎乎的长满了体毛,感觉上象是只进化不够彻底的大猩猩。他现在正滋嗖滋嗖的用吸管啜饮着一筒饮料,液体经由他的食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林红想起了何明跟她说起的那个脑髓被神秘吸尽的大老王老师,这个联想让她说不出来的不愉快。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要看秦方城那浑身的体毛,为什么要听他古怪的食吸声。因为她害怕。
丈夫对她所讲述的那些事情让她心神不定。
三十年前,在何明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何家雇了一个叫朱姐的保姆,据说这是一个美貌的乡下女孩子,她带着一只让人毛骨悚然的怪龟来到了何家,后来这个女孩子用一种邪恶的手段将何家人控制了起来,折磨她们,羞辱她们,虐待她们,让何家母女终日生活在噩梦之中。而后突然有一天她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神秘的失踪了,走之前她留下了恶毒的诅咒,声称三十年后她还会回来。
三十年后,何明已经成为了咤叱商界的年轻钜子,何正刚也已退休在家,并回老家带回了一个叫小猪的保姆。而这个小猪和三十年前的那个朱姐有着某种血缘上的关系,最可怕的是,她和朱姐一样,同样随身带了一只怪异的大头乌龟。
可想而知,小猪的到来,在何家引起怎样的惊慌失措。
但是何正刚一意孤行,坚持让小猪做何家的保姆,这倒不是何正刚不吸取朱姐的教训,而是他根本就不承认曾经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过,这个钢铁意志的男人只接受那些对他有利的记忆,除此之外一概斥为谬妄。
在后来的时间里,何明对林红讲诉了为了将小猪撵出门去,何家人同心协力,用各种办法刁难小猪,羞辱她,做践她,所施用的那些方法卑劣而无耻,几乎跌破做人的底线,那种无赖与无耻的行径即使是听到也会脏了人的耳朵。
可怜的小猪被欺负得跟个泪人一样,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哭,终于忍受不下去主动跟何正刚提出来不干了,要回郊县老家。何正刚问她理由她也不说,只是委屈的耷拉着脑袋抹眼泪,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是何家人却一点也不同情她,反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无耻快感。在内心里,他们都把她当做了朱姐,所以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欺凌她。
最终,在一天夜里,小猪再也忍受不了那种羞辱与挖苦,愤然离去了。
小猪被逐出门外之后,何家人顶额相庆,何母那天晚上还开了一瓶香槟庆祝,何明的二姐何静也兴高采烈的吵着非要由她来开香槟,何母就把香槟酒瓶交到了她手上。何静高兴的用力摇动着密闭的香槟酒瓶,一边摇晃一边尖声大叫着,然后她的只手在瓶底上一拍,瓶中产生的气体压力嘭的一声将瓶盖顶了出去,那只盖塞就象一枚子弹,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形的轨迹。
只听一声惨叫,那只瓶塞击在何母的左眼睛上。霎时间,何母的左眼鲜血狂涌。
何母住进医院之后,院方推出一套治疗方案,因为伤势严重,必须立即摘除患者的左眼球。何家人被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吓呆了,何明没有勇气签字,谁也没想到,何正刚趁这个时候又自作主张的把小猪接了回来,让她去医院陪床照顾何母,当小猪回来之后,院方又推出了一套保守的治疗方案,这一次,却是用不着摘除眼球了,而且不到半个月,何母视力就恢复了正常,出院回了家。只不过,小猪也顺理成章的跟着回来了。
而且从那一天开始,何家人再也鼓不起勇气来找小猪的麻烦了。
生命追求着阳光,林红却在何明讲述的故事中感受到了一种阴暗而肮脏的力量存在,这引发了她生理上的极大不适,那天听完了何明的故事之后,她跑到洗手间呕吐了好长时间,最后连胃液都吐了出来。
阴郁的力量具有一种邪恶的侵染作用,象缓缓流淌的毒汁一样侵蚀了她的心。
即使在阳光之下,在人群聚集的所在,林红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黑色力量所带来的惊竦感觉。
秦方城仍然在大声的啜饮着,这家伙到底吸了多长时间了?一筒饮料不过是多少容量?他怎么总也吸不完?林红生气了,猛的坐了起来,抬手重重的打落秦方城手里的饮料筒,尖声的叫了起来:“吸吸吸,你跟个猪似的就知道滋溜溜的吸起来没完,我叫你出来干什么的?”
林红的蛮横霸道,显然是出乎秦方城的预料之外,饮料筒顺着他的身体咕辘了下去,溅在了他黑乎乎的肚皮上,他目瞪口呆,那只手仍然保持着拿饮料筒的怪异姿式,望着林红不知所措。
林红也被自己的歇斯底里吓呆了,即使是在何明面前,她也不会这样的失态,怎么会在秦方城面前表现得如此没有修养?她用一声冷哼掩饰自己心里的困惑,躺在躺椅上把身体扭了过去。
2)
虽然用后背对着秦方城,林红凭知觉就能够知道他正在干什么。这个家伙显得有些举止失措,他抬起一只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大腿上的体毛应该忽悠悠的一阵乱晃,也可能是不晃,林红没有心思回头证实一下,她注意到那个平头大胖子丢开了他的女同伴,向着这边游了过来。
大胖子一直游到他们面前,把头探出水面,叫了一声:“我操,我说我怎么老是看着你面熟呢,还真的是小秦。”
秦方城诧异的伸长脖子,看着水里的平头大胖子,一副拼命回想对方是谁的模样。大胖子却漫不在意的猛甩了一下脖子,故意把水珠溅到他们身上,然后他把一只肥腻的胖手递给秦方城,让他把他从水池里拉上来:“小秦你真认不出来我了,你再好好看看。”
“杜董?”秦方城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我的天,还真的是你,你说我怎么看了这么半天楞是没认出来呢!”说着,他走到池边,伸手将大胖子拉上来,稍带着替林红做了一下介绍:“杜董你也不认识?老赵的他们公司的杜董。”却有意识的没有将林红介绍给她。
林红惊讶的咿了一声,急忙坐起来和这个姓杜的大胖子打招呼,她以前听赵卓说起过他们公司的杜董事长,这个姓杜的大胖子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即使是他手下的一个部门经理所主持的项目,也比何明的明华公司规模要大得多,何明还曾经想通过赵卓与杜董事长见见面,也好为双方日后的合作奠定一个基础。但是婚前婚后乱七八糟的怪事太多,就把这桩事撂下了。今天在这里的偶遇倒是个机会,所以林红不敢怠慢。
杜胖子笑呵呵的坐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抹着脸上的水,眼睛飞快的在林红修长的大腿上掠过,开了句玩笑:“小秦你现在公司做得大了,见了我当然不肯认出来了。”
“哪有的事,没这回事,”意想不到的相遇,秦方城显得尴尬又局促:“我这还不是托朋友们的福,零零碎碎弄点吃饭钱嘛,哪比得了杜董你啊,国际型的大公司,我这儿小买卖还得指望杜董你照顾是不是?”
杜胖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家伙一笑起来全身的肥肉乱颤,看得人心惊胆战。他就这么豪爽的大笑着,目光再一次的飞快掠过裹在林红那苗条身体上的粉色泳装:“小秦,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你?”
秦方城巴结的笑了笑,巧妙的回答道:“要不说今天这事巧了吗,这地方我还是头一次来,杜董你今天这么闲啊?”
“谁说我闲?”杜胖子满脸不乐意的坐下:“我这是忙中偷闲。”
坐下后的杜胖子,一双眼睛肆无忌禅的盯着林红的身体:“小秦,不说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泳伴,好象跟赵卓也认识是吧?”
秦方城脸上的神态更是窘极:“杜董反应真快,这是我大学的同学,来北京办点事,上次来的时候赵卓我们在一起吃过饭。”
杜胖子宽容的笑了笑,知道秦方城不愿意介绍林红给他认识,突然岔开了话题:“小秦,遇到你们正好,我也正想找你们呢,这阵子忙得一塌糊涂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最近遇到赵卓了了吗?”
秦方城和林红交换了一个眼色,反客为主的说道:“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有什么事找我吗?”
“不是这个,”杜胖子分明有几分不甘心的看了看林红:“赵卓好几天没上班了,耽误了公司好多事,同事说他那天上午正上班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露面,我想问问你们见到他没有。”
秦方城和林红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杜胖子所说的赵卓失踪的日子,正是他和秦方城一起去林红家里的那一天,毫无疑问的,他接到的那个电话正是林红打去的,想及赵卓那天离开时的反常和突然,林红的一颗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赵卓这个人,到公司任职还不到一年,”话中有话的望着林红和秦方城,杜胖子说道:“他的能力比较差,各个部门的反映都很多,不过他好歹有一个长处,就是敬业,不过小秦你也是做老板的,工作要的是实效,不出成绩的花架子,做再多也未必顶用,小秦你说是不是?”
杜胖子明明说的是赵卓,秦方城却毫无来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声道:“那是,那是,杜董说得没错,不过赵卓也很努力,肯定不会让杜董你失望的。”
杜胖子冷笑了一声:“但愿如此。”说完,又心有不甘的扫了林红一眼,站起来走到水池边,一个笨笨的入水姿式跳进了水池里,溅了林红一身的水花。
看着杜胖子在水里吭哧瘪肚狗刨的姿式,秦方城连连摇头:“这个老赵,要惨了,董事长对他已经不满意了,他还不说抓紧时间弥补,这节骨眼上还找不到他人了,你说这不是瞎耽误事吗?”说完,他扭头看了看林红,发现她的眼睛正盯着远处那个和杜胖子一起来游泳的女人:“老秦,我认出来那个女的来了。”
“哦?”秦方城急忙瞪圆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林红使劲踢了他一脚:“看就看嘛,瞧你这模样,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秦方城悻悻的坐了回来:“那个女的从一进来起就躺在那儿没动地方,跟个死人似的,有什么好看的。”林红又踢了他一下:“你好好看看嘛,我就不信你认不出来她是谁。”
秦方城在林红面前动辙得咎,也犯了驴脾气:“你不让我看吗,我怎么能认得出来?”
说不清为什么,林红突然气上心来,站起来就走:“你不愿意看拉倒,我又没求着你看。”秦方城急忙追过来解释,但是林红的心情已经遭到了不可修复的破坏,不想再游泳了,径直进了女更衣室冲浴换衣。
出了游泳场,秦方城已经快一步的候在外边,他黑着一张脸:“你看你林红,总是这种倔脾气,一句话说不对就不高兴,大家在一起不就是图个开心吗?你总是这样,让别人多别扭?”
林红不理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沿着游泳场门前的马路往前走,秦方城落后几步,嘟嘟囔囔的跟在后面,这时候路边一个肮脏的乞丐从后面追了上来,刚要伸手拉林红的衣角,秦方城急忙上前一步,推开乞丐:“你干什么你,有你这样要饭的吗?还动手拉扯,去去去一边去!台州这是怎么了,怎么让这些要饭的都钻进来了?”
那个乞丐抬头向后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了句:“你们看到我老婆没有?”
“你老……我的妈呀,你不是老赵吗?”秦方城定睛一看,惊讶得差一点大声叫起来。林红更是吃惊的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万难置信的盯着这个乞丐。
这个乞丐,赫赫然真的是赵卓,那个身材高大、曾经仪表不凡的成功人士。
此时赵卓一身的打扮,让人叹为观止,破烂衣裤露着皮肉,满脸的污渍泥垢,脚上趿着一双从垃圾箱里捡来的鞋子,黑乎乎的脚后跟露在外边,身上还背着一个脏到了永远也不可能洗干净的条纹帆布兜,那分明是一个标准的落魄乞丐,哪里还有半点白领经理人的样子。
“老赵,你这是……”刚刚在游泳池里还说到赵卓,出门这遇到了他,可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沦落成为乞丐了,这种反差过于强烈,带给秦方城和林红一种强烈的晕眩感,呆呆的望着赵卓,两人除了嘴吧大张,满脸错愕,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路上的行人不断,一个乞丐纠缠衣冠楚楚的秦方城和林红,引来很多侧目,赵卓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压低声音,说了句:“往前走不到二百米,路边有个小公园,你们先去那里等我。”说完,就转过身,把那只黑乎乎的脏手向着别的路人伸了过去,路人立即争相闪避,厌恶的表情一览无余。
秦方城惊讶得气都喘不上来,他扭过头,用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看了看林红,林红脸上的表情更是怪异,嘴吧因为张开的时间过长过大,已经走了形,这模样看得秦方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秦方城一笑,林红也醒过神来了,顺手推了秦方城一下:“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还有你的爪子往哪儿摸——刚才老赵跟咱们说什么?”
“我也没听清楚,这事简直太意外了,太戏剧化了,弄得我都快要神经错乱了,哪儿还顾得上听他说什么?”秦方城搔着头皮,看着追逐着行人讨要不息的赵卓:“你看老赵那个要饭的样子,真的很专业,以前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林红却觉不出来有什么好笑,感受到的只有说不出来的恐惧:“你还贫呢,快点找找那个公园到底在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老赵怎么会这么个打扮?”
两人沿着马路继续向前走,几分钟后,到了赵卓跟他们说起的那个街边公园,公园里陈设着一些免费的健身器械,孩子们在树墙之间跑来跑去,六角亭里有一群老人在下棋,一条曲折的长廊延伸进树丛深处,秦方城吹了吹石栏上的土,拉着林红坐下,有些惊疑的看了看树丛里边,发现有一个流浪汉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睡觉,就用手捅了捅林红:“快看,老赵这些日子多半就是和这个流浪汉做邻居了。”
林红扭头看了一眼,厌恶的转过头来,用手扇着随风吹过来的臭气。其实根本没有臭气,只是天生的洁性使她这样做。
心神不定的坐在石栏上,林红只觉得这一带阴风惨惨,急忙往秦方城身边靠了靠,秦方城很随意的伸手搂住了她,她垂下眼睑,看了看垂在她胸前的那只大手,这只手洁净干燥,温热有力,指甲剪得短短的,以前赵卓的手也是这样,即使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也透露着男性的雄浑,可是现在,赵卓的那只手已经成了最让人厌恶的肮脏爪子,它不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是凭借肮脏与厌恶乞求人们的怜悯。
而他,原本是不需要这样做践自己的。
赵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使得他那样一个伟岸的男子汉自甘沉沦消沉到这种地步?
两人一声不吭的呆坐了十几分钟,就见乞丐赵卓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来了,林红用肩碰了碰秦方城:“你看,他的个子怎么一下子矮了这么多?”秦方城看得也纳闷:“说不清,他以前可是一米八十多啊,现在好象还不到一米六,怎么搞的嘛。”
赵卓越走越近,看着这个熟悉的朋友,林红和秦方城两人心里都感到一种极度的陌生,他们甚至无法把握这个走过来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赵卓,乞丐是与他们的现实生活相隔膜的一种存在方式,对他们来说意味着生疏与排斥、敌意、对立及不可测的危险。赵卓那张脸已经不再为他们所熟悉,所接受,曾经的亲切在这袭乞丐的外形下早已是荡然无存,两人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后悔,后悔今天来到这个远离市区的游泳场,后悔遇到乞丐时没有快步走开,后悔听了赵卓的话居然真的来到这里等他。
他们等一个乞丐干什么?真是荒谬绝伦!!!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来不及走开了,赵卓已经近在咫尺,这时候他们才看清赵卓满脸的胡子楂,一张呆板而缺乏灵动的表情。那种前所未有的生疏感令林红说不出来的害怕,她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后缩,蜷缩进了秦方城的怀中,秦方城不得不用双手搂住她,让她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平静下来。
赵卓走到了他们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他意识到了这两个朋友对他的恐惧和排斥,就往后退了一步:“这事……我这个样子……你们一定感到非常奇怪吧?”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不不不,不奇怪。”摇完之后才意识到过度的紧张,回答错了,又一起点头:“是的是的,老……赵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么个样子,行为艺术吗?还是体验生活?”那种距离感使得他们连称呼都变了,真的没有办法认同一个乞丐做他们的朋友。
“我要是跟你们两个说了,你们肯定不会相信。”赵卓的唇角,露出一种凄惨的微笑:“真的,你们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我们相信,”秦方城心里的恐惧感渐去,起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心:“你说什么我们也信,你都这样了我们还能不信吗?你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卓有些迟缓,他把身体靠在一根柱子上,用手指头抠着牙,做为一个乞丐——不论是真是假——都无可避免的受到下层社会的的粗鲁生活方式的侵袭和影响,他一边肆无忌禅的抠着,一边说了句:“你们俩走到一起去了,这事倒也不意外,”抬了一下手,阻止了林红试图的辩解表示,他问道:“你们在游泳池里,看到了我老婆没有?”
秦方城楞了一下,刚要回答没有,林红已经开口了,她一开口把秦方城吓了一跳:“看到了,她正陪着那个姓杜的大胖子游泳呢,不过她一直没下水。”
赵卓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她还没事就好,”接着问了一句:“她跟你们说话了吗?”
林红回答道:“没有,她一直躺在阳伞下没动地方,我们也没好意思过去见面,倒是那个色鬼杜胖子自己游过来了,老秦还拼命的巴结他。”
“什么呀!”大张着嘴的秦方城终于醒悟过来,原来那个和杜胖子一起来游泳场的女人竟然是赵卓的妻子黄萍:“那怎么叫巴结,我不是当时没认出来她吗。”
赵卓噢了一声,眼光直视秦方城:“老秦,我想求你办件事。”
秦方城慌乱起来,吱吱唔唔的道:“赵卓,这种事……你也知道……男人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凭你的条件要多抢手就有多抢手,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凭直觉,秦方城意识到了某种危险,就推托着想耍滑头躲过去。
秦方城的表现,都落在赵卓的眼睛里,这个乞丐冷哼了一声:“哼,老秦,别忘了你还欠我二十万,我只不过是托你点事,你他妈的就这么靠不住?”
秦方城的脸上有几分尴尬,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那赵卓你说,只要是不犯法,我都可以考虑。”
赵卓靠近一步,低声说了句:“我想请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忙,等我老婆回家之后,替我去看看她。”
“让我们去看望你老婆?”秦方城和林红面面相觑,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满头雾水。把黑色的大奔停在地下车库里,秦方城和林红一边寻找上楼的电梯,一边神态不安的东张西望。电梯就在左手的不远处,他们一声不响的走过去,按动揿钮,等电梯下来的时候走进去,里边只有他们两个人,秦方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啊,赵卓这小子还是个情种。”林红嗯了一声,看着他,等他解释,秦方城又吸了一口气:“为了跟踪搜集他老婆外遇的证据,他连乞丐都装了,证据到手了又心疼自己的老婆了,早知事情到这份上你当初把老婆看紧点啊。”林红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是话里有话?”秦方城吓了一跳:“有吗?没有,你别什么事都往咱们俩身上扯,咱们俩可是清清白白的。”
这幢楼的电梯速度很快,只是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十六楼,电梯门开了,两人出了电梯顺着左手走,走到了1612号房间门前,秦方城看了看林红:“就是这里了,赵卓和黄萍的甜蜜爱巢。”这句话说完,他顺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按了按门铃,现在赵卓为了跟踪自己的老婆都已经化妆成乞丐了,再说什么甜蜜的爱巢之类的话,多少有点不是味道。
门铃的音乐在悠然回荡,但是没有人给他们开门,秦方城皱皱眉头,又按了几下,突然哗啦一声,明亮的不锈钢防盗门后出现了一张神色紧张的脸,把秦方城吓了一跳。
门后的这张脸,灰黄中透着惨白,额头上两条淡青色的筋络蚯蚓一样的蠕动着,两只原本是美丽的大眼睛黯淡无神,头上蓬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头发不知被谁揪落了一绺,露出下面青色的头皮,薄得纸一样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从左耳轮到唇角,还有着一道没有揩净的血痕。这张形容憔悴的脸突然出现在防盗门后,就象一只万圣节的面具,呆板的望着他们,却不发一言。
秦方城惊出一身的冷汗,回头看了看林红,意思是问这个可怕的女人是不是赵卓的老婆黄萍,他们刚刚不久前还曾经在游泳池里和她遥遥相见,怎么这才分开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可怕模样?
林红心里的惊骇,比秦方城更甚,因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防盗门后这张可怕的面孔正是赵卓的妻子黄萍。在游泳池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似曾相识,直到后来杜胖子过来跟他们提起赵卓,她才确认,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里黄萍竟然成了这么个样子,也是她所没有料到的。
防盗门里,那张面具一样的表情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把里边的门关上了。关门声让林红猛的哆嗦了一下,脱口说了句:“是她,就是她,她怎么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秦方城嘟囔了一句:“你认出她来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