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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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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姐姐愿意送我红鸡蛋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劳烦泰哥哥为我剥?我自己剥了吃,才是记得姐姐的恩情。”她的言辞卑微恳切,我晓得是做戏,心里不无悲凉,我同栀浅,也唯有逢场作戏罢了。

    闻着刺鼻呛人的恶臭,我便知道,她已经剥开一颗,我的嘴角,只余一丝冷笑。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臭?”有人惊呼。

    “哎呀呀,王妃煮了臭鸡蛋给姨娘祝寿呢!”

    “这叫姨娘怎么下的来台?这新王妃,真是个折磨人的主。”有人感叹。

    “姐姐,这便是你的心意吗?”我听着宫靴铛铛,缓步而来。

    “怎么?妹妹觉得不好?”我的嘲讽之意更甚,“可是姐姐却觉得,跟你相配的很。”

    我说的无比恶毒和恶心,“坏了的鸡蛋,不就已经不能孕育生命了吗?”

    一个耳光伴着掌风呼过来,我的脸颊已经接到掌风,却还是最后一瞬被人拦下,我只是冷笑,拂袖离席。

    接下来,便该是你的哭求,他的柔声安慰,是你们的时间了,我,只是一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人。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的苦心不必她了解,不必她知晓,我只要做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你怎样看,世人怎样看,我已经无权干涉。

    在佛拢下虔诚敬香,口中呢喃,“愿我佛慈悲,保佑浅浅长命百岁,心想事成,同阿泰,携手白头。”

    重重的磕头下去,婆婆在一侧搀扶,也终于忍不住发问,“王妃不是很恨姨娘的吗?为何?还会在此祝祷?”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一辈子的姐妹,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夺了她的,欠了她的,唯有我这样对她,她才不会觉得难过内疚,才会因为阿泰对她的亏欠和补偿,得到她要的爱情。”我苦笑,“唯有扣着王妃之冠的我,才是一无所有吧。”

    “王妃不必难过,世事难料,只要活着,便有希望。”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积淀了许久的情绪喷涌,短短几个字,却犹如醍醐灌顶,叫我启迪。

    我是一定要活着的,便是不为姑姑和傛哥哥,便是不为室宜不为父皇,也该为腹中这个孩子。

    我的双手在小腹上从未离开,一直不停的要感受这个小家伙的温度,却不知道,因为这一场生辰宴会的闹剧,栀浅对我的恨意,已经不是可以不闻不问视若无睹,而是势必除之而后快,叫我悔恨终身,叫我把她的痛苦和难过,都感同身受。

    她用尽心机,却没有算过天意,因为阿泰的隐瞒,无人知道,我的孩子,是去岁腊月便已经怀上的,而所有人都以为是今春的二月,期间足足的差了两个月,因而如今人人以为四个月的身子,其实已经熬到六月。

    她等待着寻一个巧妙的时机叫我一尸两命,救无可救,可是却叫我的孩子,在这一趟看似受害早产的时候,足月生下。

    我没料到,这日的下午,她就会出现在蘅芜苑,不计前嫌,上门致歉。

    那时我刚刚从戏园回来,头痛欲裂,四肢疲乏,正靠在榻上养神。

    “妹妹前来为姐姐致歉,还望姐姐,不要因为今日宴会上的事情记恨妹妹。”窗外,她说的冠冕堂皇,我知道是鬼话,可是还是贪恋,她有一刻同我独处的时光,叫她进来,几乎是我的本能。

    “你来了。”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我淡淡道。

    “姐姐好耳力,听得这样清楚。”她就坐在我近前,从前我们总是靠的这样近,耳鬓厮磨,闺房无限乐趣,可是为何如今那声音,听着总觉得刺耳?

    “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这样唤我。”压制心中的酸楚,我强作镇定。

    “那要我唤你什么?和从前一样唤你嫂嫂?还是,发自肺腑的喊你一声践人?”最后的那两个字,怕是才是她的本意,她说的真的没错,这才真的是发自肺腑。

    “什么都好,不过是个代称,到最后,依旧你是你,我是我。”我冷笑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是阿泰叫你来的吧。”

    “阿泰?”她冷笑,“就你也配这样喊我的泰哥哥?”

    “配与不配,我也已经这样喊了十几年了。”我不想我们如今独处的时光依旧这样剑拔弩张,自己缓了口气,“浅浅,事到如今,这些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吗?”

    “嫂嫂,”她突然这样喊我,倒叫我有些受*若惊,“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我嫁给泰哥哥之前,你便知道,他心里惦记的人是你吗?”

    “那时候,我只是希望。。。。。。”我打算解释什么,却被她打断,“嫂嫂只需说,是与不是!”

    深吸一口气,忍着头痛,我终于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爱他,而且我清楚的知道,你才是真的爱他。”

    “无需多言,也别做这些解释,原来你那时候便是抱着看我笑话的意思,看着我满心欢喜,近乎疯狂的为他生为他死,也许那时候你便对我宇文栀浅已经不屑一顾了吧!”她大笑,“你口口声声不爱他,那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成为他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凭他的脾气,只要你不愿意,他怎么会要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浅浅,你错了,我不爱他,但是我愿意嫁给他,”长叹一声,口气恢复猖獗,“我就是水性杨花,就是恬不知耻,就是夺了你的一切,那又怎样?有本事,你便夺回去!”

    “我那些年是瞎了吗?怎么就没有看出你钟灵这样的狼子野心,在太子哥哥的身边等着自己的后位,一旦太子哥哥一无所有了,失去他这个登天梯,你便立刻把身家压在了泰哥哥身上,你真的算计的好啊!”

    我不想,原来,她竟然是这样看我的。心中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是,我就是靠着大树好乘凉,那便如何?”

    “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叫泰哥哥看清你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可是我也自然不会叫你这样得意下去,斗不过一个瞎子,我自己都觉得丢人。”她愤然起身,可是出门的时候,却还是停下脚步,我静静地等着,想知道,她还想对我说些什么。

    可是终究,她什么也没有说,大笑而去,选择了无言以对,笑而不语。

    “王妃,若是你吐露实情,也许,她会懂得。”看着栀浅远去,婆婆道。

    “实情?实情就是我一开始就知道阿泰并不喜欢她,却还是满心欢喜的叫她嫁过来,实情就是,阿泰救了我,便要娶了我,而因此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因为我送过去求她谅解的一碗红花,叫她永远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实情就是如今我做了王妃,而她,必须给我奉茶请安,随叫随到,被我呼来喝去。”我自己这样讲完,自己都觉得好笑,“这样的实情,有什么好值得别人谅解的?”

    “可是王妃却是真的希望王爷真的关心呵护她,而且如今这样的张狂跋扈,都是为了王爷和这满腹的人,都能向着她,叫她永远都有人关心*爱,难道,这些事情,也不能叫她理解?不能叫她消解对您的恨意?”

    “可是我还是张狂跋扈,还是一如今日宴会这样的对她。比起失去亲子和失去自己一直信仰的爱情,这些关心和呵护,究竟能价值几何?”我苦笑,“婆婆,如今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我们姐妹最好的结局。叫她恨我,恨我一辈子,因为恨我而好好活,而追寻幸福,这才是我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的一切自以为是的隐瞒和谎言,其实对别人,未必是好的,若是不能骗她一辈子,不如尽早说破,否则,总有一日,总有一人,会悔恨终身。”婆婆此刻说的平淡,我也只是随便听听,只是不想,真的一语成谶,悔恨终身。
212我此生,再无家可归
    浅浅走后,在婆婆温暖的掌心的抚慰下,我的头痛,终于有一点点的缓解,“王妃这是初次有孕,若是养不好,留下顽疾,可是影响日后。”

    “日后怎样?”

    “日后,先不说便再难有孕,还会落下头痛的顽疾,每有什么刮风下雨,都要疼上一疼,结实,可就很难治愈了。”婆婆解释道,“王妃尚年轻,万万不可落下这些顽疾。”

    顽疾?

    为了这个孩子,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过上一过!便是我终身头痛欲裂,我也不能叫这个孩子,在我腹中死去。

    “孩子是上天赐予我的,现如今最最宝贵的礼物,为他,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若是因这个孩子对自己有什么不利,我也认了。”我抚着小腹,由衷的欢喜,“婆婆,你可懂得这样的感觉?”

    话一出口我便开始后悔,若是婆婆儿孙满堂,儿女孝顺,怎至于流落街头,孤苦无依在我这里苟且偷生?

    她双手在我说那话的时候便停住,我一时慌了心神,“婆婆,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见怪。”

    “有何可怪?王妃所说,皆是正理。”语气恢复惯有的冰冷,她苦笑一声,扶我躺好,“王妃权且歇着,我出去走走。”

    “婆婆,你不要见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就此提起她的伤心往事,叫她难过伤怀,她已经年迈,该怎样排解心中苦痛?

    我只是随手空握,想要握住她的手,或者衣襟,只是想叫她留下罢了,可是就是这样奇怪的,我握住的仿佛是手臂,可是却如同老树的外皮,丑陋枯槁,好像有千万条蚯蚓在之上攀爬,这伤痕累累,绝不像寻常女子的手臂,便是年老,也不该是如此!

    “婆婆,你的手臂,怎么回事?”忍不住出言想问寻一二。

    “王妃既然看不见,便是看见了,也只当自己没有看见就好。”她冷笑一声,“死里逃生,我已经受够了苦楚,难道还要一遍一遍的叫你们去揭开吗?”

    我知道她生气难过,也不想再问下去,凭着微弱的光感,我看着那团黑影出了屋门,再没有进来,屋子里空寂的可怕,我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侧身躺着,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里,我被重重火焰困在其中,任凭我怎样呼喊求救,也无人应答,那火舌舔舐着,一寸寸向我逼近,我感受着那炙热火焰的烘烤,那火苗就在我手臂上蜿蜒而下,一直烧着烧着,没有尽头,我便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子,在这火舌之中被吞没,终于,岿然坍塌。。。。。。

    这该是一个噩梦,可是在这个梦里,我仿佛并不害怕,并不畏惧,我并不害怕自己孤单无人陪伴,也并不畏惧火焰将我吞没,我只是淡漠的,迎接这一切,这个被火焰包裹的梦,也许便是人们所说的凤凰涅槃,这夜,阿泰并没有来,我想,他应该是在浅浅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我一直庇护着的浅浅,也终于知道人心险恶,也终于学会手段阴谋,唯一叫人诧异的,应该说,是我做了她人生的导师。

    人生百态,便如同我从不知自己会落魄到如此一般,谁也不知,命运的齿轮,会将你带到哪里!

    我从不知,这*,会有另外的噩耗,叫我永生铭刻。

    我的父母,无故而亡!

    汝阳王府同巴州刺史府衙,仅有百步之遥,我不知他们身在何处,我的父母也不知我是否活着,那哀乐想起的时候,我还想着,世事无常,又有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六道轮回,不知何年他们才会重回到这一刻。

    人生来,便注定会死,也实在不该有什么妄念贪痴。

    心中的悲痛仿佛与生俱来,伤春悲秋,我钟灵竟然也有一日,脆弱敏感至此。

    “怎么会突然流泪?是疼痛难以忍受吗?”戏园离那里应该是更近,我在施针之时听着那哀乐哭嚎,愈加的清楚明朗,自然眼泪,也更加的没有断绝,他在身旁陪着,见我流泪,所以一问。

    “也不知为何,听着这哀乐,心里头总是酸楚,人生匆匆百年,便就这样过了。”我只是随口回答,脸颊处,却有一颗滚烫的泪珠掉落,是他也哭了吗?

    “我不过有感而发,倒叫公子这样伤心,实在是不该,”我轻笑,“公子见谅。”

    我不知,他的眼泪,并非为已死之人,而是为我。

    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我。

    “你既然难过,离得这样近,要不要过去致礼?”他突然这样一问,倒叫我费解,“非亲非故,我们怎可登门拜见?”

    “死去的这人,是这巴州第一德高望重之人,对这巴州百姓算是倾其所有,造福万民,所以日日都有巴州百姓过来悼念祭奠,我们过去,也不会有人阻拦,既然惦记着,不如聊表寸心。”他说的随便,我也便不怀疑,“德高望重?那一定是位老先生了?也不知,教出来多少栋梁之才!”

    “我们过去,便晓得了。”

    这一日的施针,仿佛极快,他领我打后园出去,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间,他一直抓着我的衣袖护在我左右,而我们,也离那哀乐声越来越近。

    我并不知道,十五年后的今日,我终于返回了家门,却是在府门前,迎上父母即将出殡的棺椁,我这一身为无数人守灵落泪,而自己父母去时,我连一见,都没有机会。

    “这位大哥能否通融一下,叫小生和这位姑娘上一炷香再走?”他迎上去,想要拦下出殡的人群。

    “你是谁?为何要拜祭我的父母?”尚且年轻的一个声音,只是言语里沙哑的不能样子。

    “小生年少时曾受过大人的恩惠,如今不远万里前来祭拜,只为尽心,还希望三公子可以通融。”他这样回话,却叫我难堪,拉着他的衣袖悄声道,“不如我们回去吧,既然已经要出殡了,我们便不能拦下,耽误人家的功夫。”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腕,示意我不要多说,依旧挡在灵前,“望三公子成全。”

    可怜我,直到此刻,也不知,面前的人,便是我的三个,我已经没了两位长兄,而如今,连我的父母也已经在伤痛中过世,钟家一脉,唯剩我们兄妹二人。

    “既然这位公子有心,不如公子成全。”这声音年老,想必,是这府上德高望重的族人,只是不知为何,我竟然听着,有些熟悉。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乡音才分外熟悉动听吧。

    “也罢,取香烛来,了了公子心愿。”那位三公子一声令下,棺椁便停在府门前,由我同他来拜祭。

    他将香烛递在我手里,“姑娘,有什么要说的,便一次说尽吧。”

    他唤我姑娘,而不是钟灵,甚至出门前,他为我戴上斗笠,“你这样美丽的容颜,叫着街上的地痞*看上就不好了,若是叫王府的人看到,小生也实在吃罪不起。”

    我只当他是为我,却不知,都是他的谋划,他就是瞒着天下人,叫我来同父母作别,此生能得他这样得朋友,也算无憾。

    “愿两位一路走好,来生依旧造福万民,依旧伉俪情深,儿孙满堂。”我重重扣头,将那香烛交还在他手里,又一次泪流满面,欲罢不能。

    “两位拜祭过了,那我们也便起行了。”那位老者道。

    人群走尽,是那位三公子递给我一方娟帕,“逝者已逝,姑娘也不要如此伤怀,这是家母的一方娟帕,留给姑娘,权当念想。”

    “谢公子。”我含泪谢过,握着那块娟帕,直到人群散尽,而便是此刻,我听到离去的人群里,有人这样说,“钟大人真是叫人敬重啊,你看看到今天还有人来送行。”

    “也算是苦命人,一个女儿早早嫁进宫里,说好是皇后,咱们都以为钟大人以后是国丈,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丢了女儿不说,还搭上两个儿子的性命,病了半年,可算是解脱了!”

    “可怜人啊!当年那样光耀的一家,如今这府上,也只有三公子一个人扛着了。”有人感叹。

    “钟大人?”我如梦初醒,棺椁里的,是我的生身父母,我十五年后父女相见,就是在今日,在一副冷冰冰的棺材面前,而我,却一无所知,连眼泪,也以为是为别人而流。

    我心心念念的父母,我无颜面对的父母,就这样,离我而去。

    究竟造化弄人!

    还是我自己,在作弄自己?

    “爹——,娘——”我反身往他们离去的方向扑过去,却被他抱在怀里,“太晚了,钟灵,都太晚了!”
213倚门踏归程
    世间最晚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的父母还未来得及伴我长大,就已经老去,还未来得及得见儿女一面,就已经永远的合上了眼睑!怎么会不晚?

    一切都太晚!太晚!

    可是从今日起,我再不会离开家门半步,父母已经不在,而我却一定要替他们守住钟府,再不离去。

    “你回去吧,我便就在这里,再不回去。”挣开他抚着的手,我沿着墙角,自己慢慢往回走去,我那么谨慎小心的,却还是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住公子。”身量高挑,必然是位男子,我道歉过,想要绕开他,却叫他握住胳臂,“钟灵,是谁带你出来的!”

    阿泰!他怎么会在这里?

    怪不得,他没有上来拉住我,是因为他已经看到远处的阿泰了吧。

    也对,他如今是这里的王,刺史大人的哀礼,他怎么会不到?他日日都要来看我,这几日走的格外匆忙,我只以为他有许多事务要忙,却原来忙的,是我父母的丧礼。

    “阿泰,你还想瞒我到几时?”我苦笑一声,“你莫要说,你是为我好。”

    “你身子不好,我怎么能叫你知道。”他一把拥住我,“钟灵,我多么愿意为你挡下所有的伤痛,叫你只是在我的怀里,只是这样乖巧的,温暖的长大。”

    “可是现实呢?你何曾守的住我?”我冷笑,“从前在宫中,你只是小小的皇子,我被罚,挨打,你如何叫我安然?”

    “所有我会加倍的,加倍的补偿给你,钟灵,你信我,你要信我。”他搂的更紧,言语也更急切,“我会陪着你的。”

    “信你?”轻笑着推开他,曾几何时,我已经不会再相信谁了!

    “信你所以假戏真做你强要了我的身子?信你所以我身怀有孕你瞒着我?信你所以我的父母亡故你瞒着我?”我向后退去,“宇文泰,你叫我怎么信你?怎么信你?你们宇文家的人还有一丝一毫叫我可信之处吗?”

    “我只是爱你!很爱很爱你!”他大吼一声,“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我只是想要得到你,我有什么错!”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撩开斗笠,叫自己的龙纹展现在他的眼前,“是我不该生下来就有这个不该有的胎记!是我不该入宫,不该遇见你!遇见他!遇见你们所有人!”我大吼一声,“可是我不爱你!也不爱任何人!我只是想同所有女子一样活着!长大,出嫁,养儿,老去!为什么我偏偏不能?”

    “我知道你不爱我!”他说的平静,“可是,我爱你,就够了!”

    宛如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打在一处棉花上,我一瞬间失去所有还击的力气,他爱我,他爱我就够了!

    我多么希望,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所以叫我死在那一日,伴着仇恨死去,逃开之后这许许多多的纷纷扰扰。

    又或者,我活着,拼尽我所有的力气寻回皇城,找到他,解开这所有的一切,叫我死的痛快,活的安心。

    而不是今天这样,被他们玩的团团转,没了方向,也没了信仰。

    “我不会再回去王府的,我要留在这里,留在生我的故土,我爹娘已经不在了,守孝三年,怎样也该吧?”我不打算同他争执下去,爱与不爱又能如何,如今与我,还能价值几何?

    “若你不回去,我便在这里陪你。”他说的也决绝,“我总陪着你,就是了。”

    “若你愿意,随你。”现在我一直看不见,这些日子我也已经习惯你的无处不在,你在或者不在,又有什么要紧?

    我推开他,一个人往钟府去,那唯一的稀薄的光感,已经足够可以叫我平安,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在,我只当不知,可是脑海中,突然出现那时候,我的身后,也一直有这样的脚步声,无论我在哪里,他一直都在。

    清晨,黄昏,在皇宫里的每一道宫墙下,都有我们的影子,都有他的淡淡的梅花的苦涩气味,我那时,欢喜着,雀跃着。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当时的欢喜雀跃,那时的欢声笑语无限柔情,与我,已经是永世不可得的温暖。

    我在钟府门前又一次被人拦下,“姑娘是哪里人士?老爷夫人的灵柩已经下葬,若要拜别,已经来不及了。”

    拨开斗笠前的薄纱,我淡淡道,“钟家小女钟灵,今日回府。”

    “四小姐?你是四小姐?”那人几乎要喜极而泣,往门内大声叫嚷,“来人啊!来人啊!四小姐回来了,四小姐回来了!”

    我含笑点头,随他领路进去,被众人拥在中间,“四小姐,所有人都以为你同先皇一道没了,谁知还有这样一日。”

    先皇?他最后还是给了傛哥哥这样的哀荣?恢复了他的身份,洗刷了他的清白,也许踏着这么多人的尸体,他担心自己的皇位坐的太恶心肮脏,夜不能寐吧。

    “四小姐若是早回来几日,老爷夫人也不至于会想不开,双双去了啊!”有人哭诉。

    “四小姐如今回来,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一定欢喜的很。”有人还是有些欢喜。

    “妹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日子总是还有些盼头。”一个有着温柔的声线的女子将我扶住,“看妹妹的身子,仿佛笨重的很。”

    她并不认生,“我是你三嫂,你哥哥方才扶灵下葬去了,大嫂二嫂还有几个孙儿,也都一道去了,唯有我如今有着身子,不宜出去。”

    “嫂嫂也怀孕了吗?”我问道。

    “那妹妹的身子?”她惊叹,“可也是有了?”

    “那便是先皇的遗腹子?”有奴仆这样猜想。

    我含笑应下,“四个月了。”

    四个月,先皇驾崩,也已经六月,这个孩子也绝不会是他的,我这句话,虽解释了此事,却也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先夫才死,便已经同旁人苟且有孕,实在不是贤良女子的作为。

    “是本王的孩子。”阿泰打身后近前,握住我的手,“如今你们的四小姐,是我宇文泰的王妃,先皇驾崩之前,同王妃有过君子协定,若他继位,便放王妃离开宫廷,所以本王率军进京,只是为了接王妃回来。”

    多么冠冕堂皇的假话,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却不同神色松开他的手,挽住三嫂,“嫂嫂,我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嫂嫂给我安排住处可好。”

    “爹一直等着你回来,当年你的园子还留着,你小时的玩物,也从来不曾丢弃,每年除夕,娘都为你置办新衣,一件一件,都是她亲手做给你的,打我嫁过来,就知道这府里有四妹妹要回来的,只是不曾想,你回来的时候,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她说的难过,而我何曾不心疼,爹爹一定无数次的摩挲我那时的玩物,想着我在府上时的欢喜打闹,娘亲见不着我的面,她只会看着别的小孩一点一点长大,然后幻想着我今年长了多高,是胖了,还是瘦了,一针一线,细细密密,无不是她的心爱她的等待,我扶着嫂嫂的手,放声痛哭,我的爹娘,我此生一直牵挂着的人,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们。

    嫂嫂带我我扶着园子里的秋千架,小木马,那时的我该有多么爱这些玩物,我的爹娘又该是多么爱着我,姑姑说过的,父母年过五旬才生下我这唯一的女儿,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可是却因为一个荒唐的预言,被皇家一朝夺去,再多的*爱荣华,可能弥补我们父女此生的离别?

    “若不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爹也不会叫大哥二哥随军出征,只是没想到,这一去,便也再不能回来。”嫂嫂哭诉道,“如今这个家,已经同那年的杨门一般,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若没有你三哥,已经家不成家了。”

    她只是阐述这些苦楚,却叫我更加自责难安,原来我的两个哥哥,莫不是因为我才离开人世,我欠这个家的,这辈子,怎么可以还的清?

    “是四妹妹吗?”院外纷乱的脚步声,而那声音,便是来自方才我祭拜时的府前的三公子,便是我的三哥哥钟栌。

    “是你哥哥回来了。”她笑着扶我起来,“你三哥哥也惦记你很久了呢。”

    “灵儿?”他在我近前停住,“灵儿,叫哥哥看看你可好?”

    抬手摘去我的斗笠薄纱,阖府众人,才终于看到我空洞无神的眼睛,“灵儿,你的眼睛?”

    我不知他做了什么,只是看着眼前仿佛有光影浮动,他突然拥住我,“灵儿,你的眼睛是怎样了?”
正文 214祸起萧墙不忍看
    “我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我强笑道,“哥哥,只是可惜,我现在,看不到你,也看不到许许多多的,等着我,爱着我的人。”

    “没关系,没关系,”他握住我的双手放在他脸颊,“灵儿,你摸摸,我是你的三哥,你感受的到吗?”

    掌心有硬硬的扎人的胡渣,叫人痒痒的,轮廓英朗,薄薄的嘴唇,温暖的张合,还有他的眼角,有那样滚烫的热泪,灼伤了我的心口,我一再他的肩膀,一声“三哥”,已经用尽我此刻所有的力气。

    脑海中,是我最后,也是唯一一见的我的俩位哥哥,钟棱,钟栊,重鬓厚须,却明目朗朗,情真言切的大哥,还有干净爽洁,剑眉星目的二哥。他们便是我兄长,*爱着我的,前去京城保我安好的人,可是最后,却死在了他的剑下。

    “十几年后终于相认,是咱们家的福气,怎么反而哭起来?若是叫爹娘看见,怎么能安心的去。”三嫂过来抚着我的脊背,“四妹妹有着身子,也不宜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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