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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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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吧……”
    他笑着接了过来,又向管家递了个眼色,丁大水马上会意地退下了。
    咬了一口香瓜,疲惫的脸上绽开了更为欣慰的笑容。
    “辛儿真的变成大姑娘了呢……”
    “父亲才知道啊……”我浅浅地坐在他侧面,径自捏起一角瓜片大咬了一口。“嗯……好甜啊……”
    “辛儿要是喜欢吃,为父就命人多置备些……”
    “啊,不用啊父亲”,一听到又要给我买东西,我急忙猛摇头,“香瓜要新鲜的才好吃,早早买了就没水分了……呃,我是说香瓜会蔫的,那样就不好吃了……”
    “那辛儿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叫人去买吧……”
    “嗯……”我拿手帕抹了抹嘴角,又伺候着丁老爷吃了几片瓜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父亲今晚想吃什么啊?辛儿现在和姨娘一起去张罗还来得及……”
    “啊,不忙了……”他略有歉意地看着我,“今晚信王府王爷有请,为父过会儿就要准备出发了……那,辛儿,你就和你姨娘……”
    “父亲不用为难。辛儿知道父亲近日来忙于应酬,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少了许多。辛儿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否则就可以为您分忧了……”
    “傻话……”慈爱的面孔微倾,厚重的大手轻落在我的肩头,“咱们商人不讲究那个。何况现在的天下,女子继承家业的也不在少数,沈家不就是一个吗……辛儿你有志于此,为父真的很高兴……”
    “那……父亲,辛儿现在想要跟着父亲学做生意,还来得及么?”
    “怎么来不及?!”他脸色一急,骤然站起,“今晚,为父就带你一起去信王府!”
    
 
第二十一章
更新:09…03…28 16:16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关紧了每一扇窗子,落下卧室的珠帘,这才放心的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轻轻地除去面纱……
    有一瞬,我睁大了眼睛,吃惊地张大了口。
    原来……我还是我……
    镜子里的人儿有墨画的柳叶眉,水漾的翦翦眸,俏丽的玲珑鼻,点绛的朱唇,还有唇边多出来的一点轻灵痣……五官的每一样都比现代的我更精致、纤巧,原先平凡的外貌这时却显得古典雅致极了。
    怪不得我之前会不由得产生一股亲切感,怪不得……我穿越时空却偏偏来到了丁辛的命运里!
    原来,她就是另一个我啊!
    我不由得欣喜。
    鼎鼎有名的信王王府坐落在京城中心的正东方向,大道开阔,一路上行来畅通无阻,所以我们很快就到达了今晚的目的地。
    信王府的家丁都身着同一款式的朱褐色外衫,个个端正地垂首而立,望过去齐刷刷的一片,确实很有皇家的气势。
    心想着待会儿可能要见到谢云寒,我暗自盘算着应对他的招数,一时没有去留意丁老爷和领路的齐管家交谈了什么。
    不时穿梭而过的婢女、仆役们井然有序地各自收拾忙碌着,齐管家略停了停,冲着院中一个小仆厉声吼了几句,转而又笑脸相迎,示意请我们继续赶路。
    “怎么不见谢公子啊?”丁老爷不经意地一问,打断了我的思索。
    “啊,公子今日外出了,估计两三日之后才会赶回。”
    “哦?唉,本来老夫还盼望着能同王爷和谢公子把酒言欢哪……”
    丁老爷失望地一叹,继续前行。
    我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心中暗叫倒霉。
    唉,原本是来寻找接近他的机会的,现在可好了,他压根不在府内!
    可是,这么难得的机会,难道要我白白放弃么?
    不行,不行!
    我今晚必须得尽一切可能和信王府拉上关系,哪怕是要我去接近信王爷呢……
    就是不知道信王爷对什么话题感兴趣啊……谈银梳?他现在应该不知道那把梳子在我这里才对……
    诗词歌赋?那个,我文采平平,而且记忆储备也不够啊……
    生意经?唉,有丁老爷在场,就算塞给我一本《管理学》我也讲不出来啊……
    想到自己身无长物,要是打算在宴席上吸引信王的注意力,还真是不好办呢……
    “哎,吴兄……”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王府深处,庄严的正堂前正走出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见丁老爷主动向他打了招呼,我知他必是信王一同邀请的身份显赫的客人,于是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丁老弟啊,近来可好啊?你我可是多日不见啦……”豪爽的笑了几声,吴老板这才看到静立一旁的我,面色一时显得颇为意外。
    “辛儿拜见世伯……”
    “哟,这是辛儿啊!哎呀,这个……见面礼……”他慌乱地摸了摸身上,不一会儿掏出了一件玉佩就硬要送给我,“你这一声‘伯父’也不能白叫啊,拿着拿着……”
    婉拒未果,便求助地看向丁老爷。在他含笑应允下,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这份见面礼。
    定睛一看,是一块福禄寿纹的玉牌,质地细腻温润、玉色洁白泛着油光,其上蝙蝠、鹿以及桃的雕工栩栩如生,摸着竟像是极品的羊脂白玉!
    未免太贵重了吧?
    “丁老弟,把宝贝女儿藏了那么多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嗯?哈哈……”等到进到正堂里时,在座的已有四五位来客,正各自端坐着饮茶谈笑。
    我怀揣着那玉牌竟觉得心惊胆寒,忽然想起之前收到的一封署名为“吴哲威”的信,貌似就是他家公子写来的啊……
    在人们与丁昶礼节性的问候寒暄之后,尤其是在丁昶为我向众人引荐之后,他们虽然好奇于我为何戴着面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却依然强自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转而故作熟络地对我嘘寒问暖,似是我的装扮一向如此,似是我就是他们的子侄一般毫不觉生分。
    场面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显得尴尬,但我却几乎要闷死过去。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我看到一个个人戴着空洞的面具,脸上挂着一致的敷衍的笑颜,说着不着边际的豪言壮语,仿佛他们是国家的希望,是整个天下的寄托一样,口中野马脱缰般地奔涌着对当今圣上及整个皇朝的溢美之词,连连称颂着现时的太平盛世。
    而每当话音一落,便又会目光低落、眼神飘忽,仿佛每颗心里都暗藏着不可示人的千言万语,只待用辞藻更为华丽丰富的赞歌遮掩过去。
    “王——爷——到……”
    我从感慨和喟叹中惊醒,紧张地随着众人一齐跪了下去。
    “诸位免礼吧……”深沉有力的男低音,像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我壮着胆子略微抬眼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位气度非凡、神采奕奕的长须老人,身着绣金纹的朱色常服,一步步走过众人,迈向正堂上方的座椅。
    “诸位请坐……”信王从容地落了座,抬手示意了一下。
    老爷们都安心的坐下了,却独我一人站在丁昶背后无所适从。
    原本也没有安排我的位子呀……唉……
    “这是丁家的女儿吗……”信王自然看得到我,于是向身旁侍立的齐管家递了个眼色,很快就有小役搬了一把精雕的椅子来。
    “正是小女……辛儿,快拜见王爷。”
    我敛裙一掬,委身跪地,实实在在的向信王磕了一个头,“民女丁辛拜见王爷,王爷福寿安康……”
    “哈哈……快请起。想不到传说中丁昶的女儿是这般的独一无二啊……”信王笑容可掬地看向我,和声说道:“你叫丁辛?哦……本王就叫你辛儿了好了。据闻前几日辛儿遇到了歹人,不知现在匪徒可抓住了?”
    “多谢王爷关心,不过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恭敬地答道,心想这信王关心的事情可真多,连这个也记得。
    “哦……如果需要本王知会一声的话,但说无妨啊……”
    要给我开后门啊?这王爷貌似还挺好心的……
    “王爷多虑了。辛儿相信垲城府尹断案公道,一定会恪尽职守,早日抓到那贼人的。”
    “呵呵……辛儿倒真是宠辱不惊,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哈哈……”
    “是啊是啊……辛儿姑娘小小年纪……胆略惊人啊……风范非凡啊……”四座的众人随声附和着,虽然都是些套话,可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信王见我似有些害羞,抬手止住了大家的聒噪。
    “辛儿难得出门吧?这次随令堂到了王府,可别被我们这帮老家伙吓着哦……不过,就我们这些糟老头子,丁小姐要觉得闷咯,呵呵……”
    满堂的客人也浅笑附和着。
    “王爷,老奴今日看到花园的荷花打苞了,现在客人还未到齐,不妨让老奴带丁小姐去花园逛逛吧……”齐管家突然提议道。
    听到能暂时躲开这个憋闷的地方,我立马兴奋起来。可是为了顾及形象又不得不压抑着,仅是抬头期盼地望着信王,见他也正在看我。
    “辛儿意下如何啊?”
    “那就请王爷和各位伯伯……恕辛儿失陪了……”
    在众位达官贵人的目送之下,齐管家恭敬地领着我走出了大堂,离去时只听得到几声细碎的耳语。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穿过几间院子,进入一个拱门拾级而上,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偌大的花园。此时正值六月,各处花团锦簇,各种混杂的香气随着翩跹的蜂蝶,飘散至园子的每一个角落。恁谁置身其中,都会恍惚如入仙境——忽然想起在凤溪山上偶然发现的那片小水潭,不知那里,现在是不是也别具一番风情呢?
    “丁小姐,这边请……”齐管家依旧在前带着路,我默声跟着他走入花园之中,身形几乎要湮没在怒放的花海里。
    “丁小姐,要不要老奴端些茶水果品来?”
    不远处有一处凉亭,石桌石凳俱全,只是清清寡寡像是很久没有人去过了。
    站在平坦的狭窄石桥上,脚下是绵延向远方的碧绿的荷叶,其间星星点点可见白色娇嫩的花苞,似是不久就要绽放了。
    “不用了,齐管家。辛儿自己在这坐坐也无妨,您先回大堂去吧……王爷那儿您还要照顾着呢……”看了看天色,暮色淡薄,还未到晚饭的时间,既然此行的计划已经泡汤,独自在这里清净一会儿也好。
    “……丁小姐太客气了……”他无由地愣了一会儿,继而恭顺的一礼,“那老奴在园外留几个丫鬟,丁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她们就是了……”
    “还是齐管家想得周到……”我赞许地点点头。
    “哪里……丁小姐现在是王府的贵客,老奴不敢怠慢……”
    “那还请齐管家代辛儿谢过王爷了……”
    “老奴谨记……”
    风轻云淡,漫天盈香,我静静地徜徉在怒放的花海中,伴着天上的流云,呼吸着馥郁的花香,整个人似乎都要轻快地飘浮起来。
    想那齐管家带我来赏荷也是借口,满池打苞的荷花有什么可赏的呢?要是再过几天来就好了,那一片壮观的白荷尽数盛开的胜景一定震撼人心!
    等我悠闲地围着花园走完一圈,估摸着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发现它确实大得惊人。放眼望去,除了一般的看似是蔷薇科的粉红花朵,就是一些我从未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花儿,观其物知其身份,信王这王爷当得也算是体面了。慢慢走回来处,再越过小桥走进凉亭,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石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壶茶和一只茶碗。
    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想是早就离开了吧?
    感到些许口渴,于是我径自坐了下去,拿起茶壶想要斟一杯茶。
    “放肆!”
    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一惊,我吓得手一松,瓷质的茶壶“啪”地一声垂直落在了石桌上,圆滚滚的肚子立刻破裂开来,若干碎片也随着滚烫的茶水四溅开去。
    “啊!”我吃痛的退后一步,用手捂着湿透的胸前,看向那个冒失的罪魁祸首。
    这一看,却又吓得我几乎要尖叫出来。
    暮色渐深,我却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的脸。
    难道我见鬼了么?怎么会是谢云寒?他不是不在王府吗?
    咦……不是……不是他……
    这人的外貌虽与谢云寒十分相像,但五官细看却又有些不同,而且面色明显要比谢云寒白皙多了……咂,这厮保养还真好……
    不过还有一点不同,谢云寒总是一脸调笑地看着别人,眼中满是不屑一顾;这个人虽没有那股傲气,却像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官宦贵族,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你是谁?”他看了看石桌上已然碎裂的茶壶,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我是……”我是信王府的客人——这么说未免太弱了。既然他此时出现在这里,也必定是有身份的人,说不定还是什么皇亲国戚吧……“你又是谁?”
    “……”他以研究似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恍然大悟般地长长的“哦”了一声,“你是丁家小姐吧?”
    O__O〃
    看来全世界都知道,有个面纱女子叫丁辛……
    我压抑下被识破身份的沮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到底是谁?”
    “我嘛……你把面纱拿下来,我就告诉你……”他那先前满脸的怒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竟然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莫非他真的是谢云寒的亲戚?否则怎么会模样、脾性都这么相像?!
    “你不说就算了,我也没有必要非知道不可……”我躲开他的注视,拍了拍胸前已经冷却的茶水痕迹,衣服脏了倒无所谓,只是不知待会儿回去该怎么解释。
    那人无声地递过一条绢帕,我转回身看向他,见他脸上淡淡的笑,像极了谢云寒,却又比他显得友善、诚恳。于是心一动,我伸出手……
    手指刚一捏住帕子,那人却突然往回一抽,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动地随着帕子向他怀里倒去。
    肩上一紧,他的一只手挡住了我。
    我困惑地看着他,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此时离得我那么近,紧张的情绪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一时竟无法确定他这番举动是否出于无意。
    倏忽间,面纱悠然飘落,被他一把握在手里。
    “哟!脸上这是怎么了?”
    “你……”我,我真是傻透了,竟然毫无反应地就被他得逞了!
    饶是我现在还不会武功,否则怎么会让人这么欺负?
    幸好在二师兄临走前向他学了一招半式的化妆技巧,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的——现在我的脸上细细碎碎地遍布着淡淡的伤痕,常人可是看不出作假的痕迹的。
    我一时气得语不成句,顾不得小姐形象,撕抢着只想要夺回我的面纱。
    
 
第二十二章
更新:09…03…28 16:17
    “殿下……宴席准备妥当,王爷那儿正等您去呢……”身后又一个人声,听来像是小厮什么的,他叫的“殿下”肯定不是我啦……
    我戒备地停下动作,盯着眼前这个家伙,穿的衣服看上去富贵连绵、锦绣涟漪的,貌似是极为高档的料子,那他……是“殿下”?
    “嘘……”他突然靠近我压低声音,“之后再说……”
    “你……”脸上一紧,不觉间他已把面纱蒙在了我的脸上,于是来不及指责他的无礼,连忙整理好妆容。
    一转身,就见那个所谓的“殿下”正背着手等着我。
    “丁小姐先请……”
    我轻盈地走过他身边,不客气地先他一步走在前面。
    小厮慢条斯理地带着路,生怕累着我一样不时地回头瞅瞅又不时地调整步速。我没好气地死盯着小厮的后背,似乎觉得念力能驱使得他快一些。
    “丁小姐……”
    “咳咳咳……咳咳咳……”你想说话,我就偏要打断你!
    果然,一路上他都没再出声。等到我们来到宴请的大厅时,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和那个人,似乎像是什么天外奇观一样。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没有人注意到我衣服上的茶渍,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全都灌注在了那个太子身上。
    太子,太子啊……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我真的遇到太子了!
    可是现在不是我高兴的时候,我还不想和皇家有什么牵连。如果不是因为师父的命令和身为“丁辛”的义务,我连信王他们也不敢招惹。
    这个太子殿下……单纯地说,他应该是站在皇上那边的吧?那他会不会是皇上派来援助我的呢?
    -_-#
    “来,斟满斟满啊!”信王一举杯,大家全都跟着举起杯来,憋着气一饮而尽。
    “父亲……你怎么了?”我看着有些微醉的丁昶,喝了几杯之后看似有些体力不支了。
    “丁老板大概是不胜酒力吧?”坐在丁昶旁边的吴老板解释道。
    我伸手探了探丁昶的额头,还好,不是发烧。看他的脸红得有些发暗,心想还是不要再呆下去得好,可是面对着当朝太子和王爷中途退席,好像有些“不知礼数”吧?
    “皇叔,你看丁小姐担心得都快要哭了,就放过丁老板吧……”那太子突然插了一句。
    皱紧的眉头未散,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只是径自斟了一杯酒,并未察觉到我的目光。旋而望向信王,只见他放下筷子,对着站在身后的齐管家耳语一番,待齐管家退出厅去,对我微笑道:“辛儿不必担心,令尊向来酒不过三杯。本王原本也是要他浅酌而已,看来丁老板今日是高兴多喝了些,无大碍的……”
    我放心地点了点头,不禁对信王好感顿生。多和蔼的老人家啊!为什么皇上要忌惮着他呢?
    忌惮……
    表里,不一?
    ……
    人人心里都会有暗藏的另一面,把那些不想让人知道的,或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都统统埋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夕相处尚且难以看穿人心,何况我与信王仅见过这一面?
    想到这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丁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虚弱而含糊的表着歉意,“草民……扫诸位的兴了……”接着拱手想要行礼。齐管家不知何时回来了,眼明手快冲上前来,先我一步探手把住了丁昶的胳膊。
    “免了免了……”信王摆了摆手,“丁老板可要记得欠下本王一个人情哦……呵呵……”
    在座众人皆会意一笑,目送着我们离开了大厅。
    与齐管家搀扶着丁昶出了王府大门,就看见门口的轿夫已经准备就绪,一看到我们就立即跑了上来,从我手中接过丁昶扶进了轿子里。
    “齐管家请留步吧……”
    “丁小姐慢走……恕老奴不能远送了……”
    轿夫们低吼一声,轿子马上平稳离地,颤巍巍地上路了。走出很远了,我突然心中一动,掀开帘子探出头去,回望时却见灯光中一个眼熟的身影赫然闪现在王府门口,与齐管家一齐进了府去。
    安然回到丁府,先是吩咐了几个丫鬟去准备解酒汤,而后又叫来汨儿替我守着丁老爷,我这才放心回“漠然间”换了件朴素点儿的衣裳。
    今晚为了与谢云寒的较量,我可是在衣服上下了大工夫。可惜他人不在,我的苦心都白费了,反倒弄得自己一身茶渍。
    看着衣服胸前那个渲染成蘑菇型的印记,心想这么娇贵的衣料,看来是洗不掉的了。
    我将替换下的衣服随手放在床上,就匆忙向丁昶的院子跑去了。
    两扇雕花木门轻轻合拢,门外的光亮从狭窄的缝隙间投进了房中。
    四周静寂无声。
    慢慢地,细长的光隙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亮,终于“吱”的一声,门开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钻进了房间中,窸窸窣窣一阵之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信王府内,当晚的宾客都已离去。
    “莫行,你倒是回来的快啊……烨儿怎么没一起回来?”信王爷翻了几册书桌上的折子,突然问道。
    “公子说想要游览一下南方的山水,迟几日再回府……”肃立在旁的莫言谨慎地答道。明亮的烛光闪烁着,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高大身影。
    信王继续着眼前的动作,头也不抬的继续说着:“莫行,你觉得烨儿近来可曾有什么异常?”
    “属下愚钝,倒是没看出来……”
    “嗯……你去休息几日吧。对了,记得隐藏好行踪,这段时间……恐怕会有人找上你啊……”
    “是,属下遵命……”
    烛光依旧明亮,信王只觉前方人影一晃,再抬头时,莫行已经走了。
    满意地笑了笑,又回头忙着书桌上的工作。
    丁昶躺上床许久都未见动静,猜想他喝下香薷饮后或许已经睡着了,于是我为他掖了一下被角之后想要退下了。
    “辛儿……”床上的人突然翻转了身过来,面色虽依旧红润,但看上去神志清醒得很。
    我疑惑地看着他,慢慢坐到床侧,“父亲……”
    “我还是愿意听你喊我爹……”他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点儿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叫了他一声“爹”。
    “哎……”他含笑应道。“辛儿担心了吧?为父并没有醉……”
    “爹,通常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突然意识到自己撒娇一般的语气,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呵呵……爹这次真的没有醉……”他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抚了抚我的头发。
    耳边的面纱有些松动,我紧张地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他见我这副举动,心酸地一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似是极为艰难地开口道:“辛儿啊……爹对不起你……”
    “爹,你这是怎么了?辛儿没怪过你呀……”感觉到手上一湿,他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一颗颗滚烫的热泪剧烈地敲击着我的心脏。
    不要哭,不要哭啊……
    “爹对不起你呀……爹对不起你呀辛儿……”他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着,喉咙里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悔恨,哽咽不止,双手也不住地颤抖着。
    他很自责吧?否则也不会一直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丁昶是个身材伟岸的男子,即使现在上了年纪也依然是俊伟的,挺拔的。可这时的他,却像一个被子女抛弃的风烛老人那般无助、委屈而又痛苦。
    等他的呜咽声渐渐停歇,我扶起他的肩,心痛地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爹……不要哭了……你把辛儿吓坏了……”我的心头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如果我的父母也这般怜惜我,疼爱我,视我胜过一切,在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我一定要成为辛儿……
    我喜欢他做我的父亲……
    我以后也会有人怜惜、有人疼爱……
    我再也不用羡慕其他任何人了!
    “好,爹不哭了……”他强自笑了笑,胡乱抹了一把脸,“爹怎么哭了呢?爹还有话要跟辛儿说的呀……辛儿也别哭了,好吗?”
    “嗯……爹您说,辛儿会好好听的……”我也大而化之地用袖子擦了擦双眼,静静地看着父亲,等他开口。
    “辛儿,爹今天要和你说的……是咱们丁家的家世……”
    丁昶,其父丁谓,曾官居参知政事,祖上曾是本朝开国功臣,特赐世代封荫袭爵。早年在朝堂之上以诤谏闻名,是先帝备受倚赖的股肱大臣。但是因强烈反对废后一事与先帝发生了冲突,结果当年在郭皇后被废之后,丁谓也被罢官免职。
    可是丁谓一生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耐不得平民百姓的寂寞,于是留在了京城经商,以便随时都能得悉朝廷的动向。先帝毕竟还是念旧的,虽一时气盛罢了丁谓的官,但对丁谓留京经商一事不仅没有反对,还在暗地里交待垲城府尹对其生意多番照顾,以至于短短几年内,丁谓的生意从转运木材到贩卖珠玉古玩,家产越聚越大,渐渐成了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那……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辛儿?”
    “以前爹是没有机会和你说会儿话,也不敢贸贸然谈起此事……因为,唉……”他沉沉一叹,推开被子下了床。
    见他这么欲言又止,我突然很害怕知道事情的原委。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从未经历过的,虽然我在努力学习扮演一个身上有故事的人的角色,可是……这条路真的好难走,我不知道事态再复杂下去,我是否还有信心坚持下去。
    “是和辛儿有关的么?”
    “……就是和你有关,爹才会顾虑这么多……”
    丁谓为官时,一次入宫面圣,先帝曾当着身怀六甲的皇后的面,说将来如果皇后生的是龙子,就娶丁谓的女儿为妃;如若生的是公主,那么就指婚给丁谓的儿子,君无戏言。丁谓就问,如果恰好都是儿子或是女儿怎么办,先帝则哈哈一笑,说道:“续缘延恩于后世,岂不美哉!”
    “就是说……这一代没有结成亲家,那这个约定就会顺延到下一代,是么?”
    父亲苦笑一声,背对我靠着窗台站立着,“没错……所幸,你祖父只有我和你二叔两个儿子,而当时的皇后生的是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于是,这亲事理所应当地……”他转而看向我,“就要落在你的身上……”
    O_O
    “爹,你是说……”
    “听为父把话说完……当年你祖父去世的第二天,你就出生了,后来你母亲也因体力虚耗过度离开了。爹那时抱着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后来来了一个云游高僧,一见到我就说‘二十年后,丁氏一门必出一位凤冠天下的女子’……”父亲面色无奈地坐了下来,抚着我的手接着说道:“而当时我们丁氏一族只有我和你二叔两脉,并无其他女子……爹怕你将来应了那僧人的预言,所以……就求了一个解救之策……”
    他忏悔般的望着我的眼睛,一语哽塞。
    “所以,爹才把辛儿送到凤溪山上……是么?”我一时恍悟,原来,父亲真的有苦衷——不过,这因由未免太过牵强,狠心将唯一的亲生女儿抛弃在山上,一过就是十八年,难道就一定可以逃得过去么?
    “爹也是信了那僧人的话……我不能让我的女儿陷进那座牢笼里去,绝对不能……所以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爹也要赌一次!只是……苦了你啊……”
    我忽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仍将面对未知的明天,但至少辛儿痛苦的根源已经找到了。
    “再苦也已经苦过了,辛儿现在不想再谈过去了……”我安慰地冲他笑了笑,“爹,先帝已经不在了,或许现在根本没人记得这件事呢……您又何必那么担心?”
    “是啊,为父也曾这么想过。过了十八年了,如果当年那僧人说的计策可行,那么你现在也回来了,就该没事了吧?可是……”他似是有些虚弱,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直到今晚,太子意外出现在信王府……为父再也放不下心了……”
    “爹,那太子……”一想起那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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