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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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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要你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而是要你能拿得起也放得下。你对别人多好都可以,但如果为师要你立刻与他断绝恩义,你也必须做得到!”
“师父……”我讶然不解,怔忪地看着他异常严肃的面孔,心底忽又生出一抹寒意。
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我知道了。不该问的,非心以后再也不问了。”
“嗯……非心,你比为师以为的要出色得多,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
“是,师父放心,非心一定不让您失望!”
折返回清明禅院时,一进后门就遇到了几个正在院中张罗午饭的小师傅。她们见我从禅院后面进来,先是一愣,继而便无所谓地各自行事,听我说明来意,便空出一人领我去见了慧净师太。
我不知道在出家之人面前,我是否还有必要装下去。可慧净看了我却没有什么异色,待支开闲杂人等后才开口与我说话。
她没认出我来吗?我心想着。
“不知这位施主如何称呼,找贫尼有何要事?”她还是一副好修养的谦和姿态,说话前正放下了手中的念珠,温柔的目光软软地投递过来,直看得我将一切编好的谎话又通通咽了回去。
“我……”算了,事已至此,直说就直说了!“我姓肖,今日来此是想问师太一件事情,因为这件事与小女子性命攸关,但求师太能据实相告。”
“哦?肖施主请讲。”她客气地引我坐下,听我似有重托,便停下了手中沏茶的动作。
“可否借师太的度牒一看?”我心中盘桓这句话好久,既希望不把话说得太过直白以免隔墙有耳惹出麻烦,又希望最大限度地能让慧净师太听明白,似乎也就这一句合适。
她果然有些意外,犹豫着如何回复我之时突然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
我拾袖浅浅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又问了回去。“度牒上面,会有一个‘莺’字吗?”
“你……”慧净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瞬间巨大的恐慌笼罩上来,她不禁暗暗心惊。“是信王派你来的?”
她话音一落地,却又叫我暗暗心惊。
信王?我急忙压下内心的疑虑,立即想到何不将错就错看她又有什么反应?慧净师太,对不住了!
“王爷一直很记挂您。”
“哼……”却见慧净一向平静的面容上愈发呈现出一道阴沉的光芒,好似我说的这句话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不禁冷笑一声。“他害得我还不够么!”
乍听她这番咬牙切齿,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她真的是慧净师太吗?那个温和的足以做我祖母的老尼?
想来,他们之间的纠葛可不是一般的简单啊。
“王爷一直都想要弥补您,这才派我找到您的。”我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套出什么话来,只是莫名对这段被历史掩藏的故事产生了好奇——我曾经暗暗遐想那银梳背后的故事,可现实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文字记载让我知悉一星半点的真相。或许是我窥探了他人的隐私,但此时此刻,这或许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走吧!”她慨然地挥了挥衣袖,愤而又捡起佛珠兀自念叨起来。她的人已老去,浑身的暗淡装束也看不出一丝活力。可她的心却好似一直在期待着什么,但又碍于出家人的困囿不得不继续隐藏心意。
我忽而看透了她的故作愤怒,一个出家人到了这般年纪若还是如此容易情绪波动,我真的好想劝她一句——你不如还俗了吧!
“师太当真不需要吗?难道您把过去的事都忘了?”
“不要再说过去,贫尼已是出家之人,出家人没有过去。”她稍和了语气,静静地闭目打坐,也不再理会我是否要离去。
“王爷要我问您,您还记得这把梳子吗?”
她恍然睁开了眼,一眼便见着我手中的银梳,明晃晃如针芒般尖锐地刺入她的心坎。她终还是失神地望了它一眼,强忍住冲动没有上前仔细查看。我还记得上次给她看另一把梳子的时候,她的反应有多反常,那说明这东西对她来说必定有某种特殊意义。尽管这种挖人疮疤的事很卑鄙,可我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继续下去。
“您不看看吗?这个可是从宫里弄出来的。另一把,正在王爷手上……”
话说到这,连我自己都有些纳闷了——对啊,这把是宫里流出来的,理应是宫里的东西才对。可之前那一把……啊,我想起来了,师父交代过说,那把银梳是皇上分配下来,是刺激信王、试探他的工具!!
“你……你不是信王的人!”连慧净师太都察觉出来了,我不甘心地调整好思路,脑子飞快地组织出一套说辞。
“我是,只不过这件东西是皇上扔了不要的……”
“不可能,佑儿不会……”
第七十六章
更新:09…06…04 18:37
她失声叫出,却又慌忙掩住双唇,枯黄的手背上青筋尽现。
这一刻,我刹那了解到一些什么,一些不必说明便可意会的东西——佑儿,她叫的那人莫不是……当今的天子“赵佑”?!
我毕竟是太伤人了,于是歉疚地赶过去将银梳递到她眼前。
有些东西注定不能逃避,也不是你不去面对就可以忘记的——我这个年纪尚且了解的道理,慧净这大半辈子又是怎么过的呢?难道她一直这么自欺欺人吗?躲入凤溪山就真的什么都能撇的下了?要真是如此,何苦这银梳又要重见天日?
“您……真的是……”
“不,不……”她仍幻想着否认什么,但面对我坦诚的目光,她还是渐渐卸了防备,犹豫之下握紧了我的手。正当我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将我一把推开,银梳随之“嘡啷”坠地。
“告诉他,不要逼我。”她转身不再看我,似是怕我看清她面上流露出的真实感受,强自硬下声音冷冷说道。
她是“莺”吧……而这个叫“莺”的女人,背负着一段难以负荷的过往,如今却又被我强行揭了开来——我竟然也做了回坏人!
“王爷一直希望您能过得好。”我不知道信王对她抱有什么心态,但现在说这番话却是借由别人的名义,发自我的内心。
“那就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离开了皇宫啊……我已经离开了赵家的人,何苦上天还要纠缠我……”她像是陷入困境一样默默嗫嚅,对着窗外的烂漫山光一阵唏嘘,不禁掩面轻泣。
我诚惶诚恐地爬起身不知如何是好。是我,是我自作聪明为了得到消息竟然不择手段!心中的不安越积越大,我忍不住走到她身后,想说些其他的事稍解她的悲伤。
“太子殿下就要选妃了呢!”
些微的喘息声顿了顿,我知道她听了进去,于是继续说道。“我也是应选人之一。”
慧净师太忽的伸手扶住窗台,却还是僵硬着身子没有理会我。
“这次太子妃的大选,地点就在信王府。”
我话音一落,她颓然转过身来,原本柔波一样的双目早已湿润的有些浑浊。“你到底……”
我坦然一笑,在她注视下将地上的银梳捡起收好。“师太无需忌讳我,小女子不过是听命于人,今日来也只是传话而已,别无他意……这梳子,实际是太子殿下交给我的。”我期待能从她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反馈,结果,我看到了。
“他……”她几番吞吐,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他选了你?”
慧净师太说这句话的语气竟有些微微的羡慕,甚至一丝嫉妒,看我的眼神也莫名的空洞,好似她越过我看见了另外一些叫她难以释怀的东西。我忽而有些想笑——她竟是一辈子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吗?将男女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才会一世都看不穿,一世都受其所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无济于事啊!不过若是当我老了也能有如此纯情的少女心态,那我可是知足了。
“也许吧,不过等我再见到他,我会还给他的。”
“为什么?你难道……”慧净一时察觉自己说得太多太过,破了一贯维持的形象,不禁一顿又是一怔,继而自嘲一笑,抚着衰老的面容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谁也说不准啊……呵,今日多有失态,施主见笑了。”
“哪里,都是小女子给师太添麻烦了。”
“对了,你放才说那事与你性命攸关,可是真的?”
“是……也不是。”而且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方才慧净师太的反应已经足以让我理出个大概,而我对原本想知道的东西反而没那么心急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突然又来这么一句,害得我心头一惊,瞪眼看着她不知作何回答。
“小女子……也曾来过禅院上香的,但与师太并不熟识。”
“哦……”她将信将疑地点了下头不再细问,猛然间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拉住我的双肩。“你是……你是丁……”
“师太,我姓肖!”我及时打断她的话,望向她的眼中隐隐含了央求的神色。
她恍然大悟般松了口气,接着慈爱地握紧我的手微微一笑。“那,贫尼就为施主安排住处。”
“……谢过师太了。”
她竟也知道我的竹屋被毁吗?还是明知却不能施以援手,所以才一大早就躲起来的?
“这个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何时,她已自袍内取出一封信函样的绢纸来,再展开来竟如同现代的奖状一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书写着详尽的个人履历信息,旁边还有一幅小画像。
像上的女人却是正值青春美貌的年纪,这么说慧净年轻的时候就出家了?我心中思绪万千,双眼紧盯着那度牒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原来如此……
仿若解了我心中偌大的疑惑,我不由得吁出一口气。
“郭暖莺”,那上面写着“郭暖莺”!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今圣上的生母,名字就叫“郭暖莺”。
“鶯轉啼,晝未歇,何處屋檐铡畷r節。或把今日做明時,換來一聲莫忘卻。”
耳边又回想起这阙词——它该不会是信王写的吧?
第二日,公孙育林如约前来接我回城,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很是春分得意,好像发生了什么让他极为痛快的事,任我怎么问却也问不出来。而我一路上就没那么轻松了,心里想着刚刚得知的秘闻,还有即将成形的猜测,以及明日就要进入信王府孤身作战,我忍不住又有些畏惧。
临上阵的畏缩,任谁都可能会有的吧?我又不是打退堂鼓……我兀自安慰着自己。
经过东寒村,村里倒是如往昔般安安静静的,从村子这头穿到另一头竟然也只有了几分钟的时间。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学着渐渐放下,开始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五道堂的人,于是硬压下内心的遐思没有留恋一瞬。而在经过丁府别院时,我却忍不住朝那大门之内望了一眼,可惜马车行得快,转瞬间就将那宅子抛在身后,什么也没能看到。
而我又想看什么呢?
念及昨日上山时见到过魏婆婆,忽然发觉我的想象力竟然漏失了重要的一角——魏婆婆已经六七十岁的人了,可却一直不肯归乡颐养天年,任凭别人恩威并施也不能动摇她分毫。好在丁家的人也不介意给她养老,她就这么几十年如一日地呆在丁府的别院,又是图什么呢?我曾以为她离了这里便难以在别处生活,可现在,另一种可能性忽的窜入我的脑中——她会不会和慧净师太有什么关系?这两个人都是几十年来住在凤溪山麓,一个山上,一个山下,难道她们不认识吗?又或是她们在年轻的时候就认得了?
这座凤溪山,实在是不简单。
很多事急于理出头绪,于是我对公孙交待几句,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进城门。
十月初十,天还没亮我就被人叫醒,怔愣地坐在床边任一群不知何来的女人对我上下其手。更不幸的是我前一晚因为紧张而失眠半宿,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睡了两三个小时,这下只觉得脑袋昏昏全身飘飘然,虽然没有睡意却有些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云思这个小懒虫倒是不用人去叫,醒得比我还早,然后就帮着请来的梳妆大婶们给我里里外外地梳妆打扮,无所不用其极地把几乎能想得到的首饰、坠饰全都包裹在我身上。
只稍稍喝了几口粥,肖大叔便跑来说轿子已经到门外了。
唉,我何苦这么疲于奔命呢?
云思在身后已然泣不成声,好似我这一去便真的回不来一般。悲叹着这番大张旗鼓的折腾,我还是乖乖地登上了自韩太师府上派来的轿子,认命地安坐其中,向着我未知的前途出发了。
昨日二师兄对我说的话,竟又如影随形地回响在耳边,任我想要暂且忘记都不能,心中满满的全是疑问。街上一片欢呼雀跃,响在我的耳边却更加增加我的烦恼,我不禁一阵茫然无助。
本来选太子妃这档子事完全可以由皇上或皇后一句话就决定,可当今天子却又念着要树立自己亲民的形象,于是说要从民间选一位德才兼备之女立为太子妃。而实际上却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虽然命令各大臣举荐各地才貌双全的适婚女子,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中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儿。这次选中的女子算上我一共有六人,丁家的丁辛自不必说,还有钱家的钱落谷,齐家的齐荏然,这三家都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巨商富户。另外还有京城之外的三名女子,达州卢婉芪,翟州裘卓和崎阳府的肖金荷,俱都是以才名、善名和孝名远播被举荐的,而肖金荷,也就是化名后的我,则是当朝太师韩硕韩大人提的名。
想想这六人的名字,我忽而觉得一时失算——唉,就我的名字最土,这不是还没开始就输人一节吗?不过幸好我的目的也不是要赢她们,很快便平衡不少。而我之前已经拜托二师兄查探了那几人的性情和行事作风,即使不用和她们一较长短,知己知彼总是要好办事的多。对于将要展开的战斗,我的恐惧感已然降到了最低点。
轿子行了好久才到信王府,因为沿途聚拢了成千上万看热闹的百姓,所以尽管有衙役开道仍是费了不少时间。可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却又有人传话来说让我先静心等候在侧,因为还要等其他小姐们都到齐了才能入府!
我靠……
公孙是一路跟着来的,本来送到地方就可以回去复命的,这下子也等得有些不耐烦,在轿子外面一个劲儿地踱来踱去,害得我原本不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
“公孙,你要等不及就先走吧!对大家说我一切都好。”
“哦……那,那我……”
“走就走吧,矫情什么!”
“好,小姐多保重!公孙一定不负所托!”
公孙走了之后,四周更是静得几乎没人声,我也愈发无聊起来。看热闹的百姓是难以接近王府周围的,我想此时外面一定来了不少官家的人壮声势吧,憋在轿子里还真是错过不少风光。早知道要在王府外面瞎等,我还不如在家多睡一会儿呢!那些富家小姐们可真是够娇贵的了。想着埋怨着,我便决定先在轿中小憩一会儿,反正也不会有人冒失闯进来,我也犯不着再委屈为难自己。
京城的百姓们此时正兴味盎然地守候在街口,尽管只能远远地被隔离在焦点中心以外很远的地方,却仍是没有丧失丝毫的耐心继续期待接下来的好戏——那些大小姐们会在哪个方向出现、会走哪条路线,有没有荣幸能一览芳容——这都是他们关心的问题。而所有这一切,我既没兴趣也压根看不见,更没想到自己已深陷是非漩涡,失去了逃脱的一切可能。
“齐府齐小姐到!”
“丁府丁小姐到!”
“钱府钱小姐到!”
紧连三声嘹亮的高呼将我从朦胧中拉了回来,我连忙清醒过来整理一下仪容,却发现手帕不知怎么被我踩在脚底,脏倒是没脏,却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唉,我怎么睡得这么肆无忌惮了……”想是自己一时大意掉落了手帕,我哭笑不得捡起来拉扯几下,见无法恢复原形就有些自责。
这帕子是云思这几日专门为我绣的,只简单地绣了几朵小花和几行名家的诗文应景,质地也是上好的真丝,我拿到的时候喜欢万分,还曾在心底打定要用它一辈子!可此刻却被我如此糟蹋,唉……云思我对不起你。
“卢府卢小姐到!”
“肖府肖小姐到!”
“啊……”轿子“哐啷”飞起,我一个不稳就撞到了后脑,马上不甘地紧紧抓住两边,感觉自己正被人抬着前行。
可恶,总算是允我进去了吗?我揉揉脑袋,没好气地咕哝几句,这才想起方才那几嗓子报幕似的叫喊,原来是要点名按顺序进府啊!前三个是京城的那仨儿富商家的,连丁辛都被排在第二位,这个叫齐荏然的也是来势汹汹啊!而排在我前面的是卢婉芪,那我后面就是裘卓咯?看来我的行情不太好,六人中才排第五。
“肖小姐,请下轿。”
轿外一个温柔的声音说着,还不由我细想,轿帘便被人一手拉开。我规规矩矩迈出一小步,再抬头时便见到面前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巧笑嫣然地望着我。
巾儿!
我眼中闪过一瞬惊异,确定眼前不是幻觉便马上镇定下来,心中登时明了一事——二师兄说会有人接应我,应该就是巾儿姐姐吧?哈哈,是巾儿是巾儿是巾儿!我不由得开心不已。
其余五人也已下了轿,正听命等候在紧邻王府大门的正庭之中,侧对着王府辉煌无比的彩绘照壁,一脸的恭谨肃穆,这当中自然也包括面戴轻纱的“丁辛”。巾儿姐姐并未给我过多眼神暗示,把每个人都迎下轿之后便离开了。大家全都屏息凝神不说话,连抬轿的轿夫们也都一一散了去,轰然一声,王府的两扇大门便随之紧紧关上。
怎么大家都这么严肃?我随她们静静地候在院中,虽然这阵仗害我一时不适应,大气不敢出,可眼光却一刻未曾停歇,五个人五种样貌,当真够我揣摩思量了。不过此时的她们却是一脸凝重,像是蓄势待发,又像故作深沉,根本瞧不出她们平日的风情。我不知道这庭院中是否在暗处藏了什么人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这紧张的甚至近乎压抑的氛围让我不由得又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待会儿会来一个大人物?不会……是赵凛吧?
还不等我多想,照壁后面便听到依稀脚步声临近,我匆忙收回视线站好。
只见巾儿搀扶着一位珠光宝气的老妇走到众人面前站定,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珠翠满身的侍女。
“拜见王妃殿下!”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姐,忽然扑通跪下。
其他几人也顿时恍悟,赶忙跪安。
“小姐们久候了,免礼吧。”那是一道苍老却又充满威严的妇人声音,我确认自己没有听到过,可却还是在我心头撞了一下。“今日大家稍做休息,有事明日再做打算。巾儿……”
“在。”
“把这些丫头分配下去,带各位小姐去自己的住处。”
“是。”
于是,我们六人每人得了一间偌大的房,还外加两个聪明伶俐的侍奉丫头。进府时我们并没有带很多行李,因为事先有人通知说信王府会提供一切,小姐们无需再带些用不到的东西。我看看这华丽不足却装饰讲究的卧房,桌椅被褥、茶具洗漱和文房四宝都齐备,倒也没什么让我挑剔的。
未来的十天里,这里就是我的大本营了。
尽管之前曾经来过一次信王府,可这次接触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偌大的王府已经被分割成东西两座院落,我们六人便住在西边院落中一处较大的园子中,一间紧邻一间,大家共享一个大庭院。
这王府究竟有多大,我是搞不清楚了。但我却提前明白了一件事——想要跑到信王那里偷什么谋反证据——压根不可能!西院与东院之间据说派驻有皇宫的人守卫,意图为何很明显。依现在的情势,恐怕我脚一踏出西院就被盯上了,别说什么证据,就是去东院拔一棵草也是妄想啊!
苍天,我可不要出身未捷身先死!
哎,不对啊,既然巾儿姐姐早已经混入信王府,难道师父没让她去做这件事吗?若是没有的话,为何要放过这个机会呢?若是有,连巾儿姐姐都没能搞到手的东西,我能拿得到?
啊……要疯了!
“小姐,午膳时间到了,您是移驾大堂,还是要在房里用膳?”侍儿小静体贴有礼询问我的意见,我想也不想便说去大堂。
而我却不知自己这一个决定便改变了我今后在王府的所有计划。
大堂里的,除了几个布菜的侍婢之外再无一人,我不解地左看右看,等了片刻还是不见有人进来。
奇怪,这么一大桌子菜没人吃?
“小静,怎么就我一个?”我不知道该不该径自坐下,只好先站在桌旁看着。
“回小姐,其他几位小姐们都吩咐下来说在房里用餐,所以只有小姐您一个人。”她依旧得体地陪站在我身侧,毕恭毕敬答道。
我心头一丝凉意,霎那便觉自己道行果真太浅——六个人中只有我一个笨到跑去人多的地方现眼,现在还没正式开始较量,我这不又是棋差一招?提高警惕提高警惕啊!
“那我可以坐下了么?”
“回小姐,您当然可以坐下,小静帮你夹菜……”
我就这么故作斯文地夹一筷子咬一口,将那大大一张圆桌上布满的近二十道菜都尝了个遍。虽然只有一道甜酸味的鱼还算得上油腻,其他的河鲜、鲜蔬却都是清淡而滋味甚好,还没等我把哪一盘菜尝出个味道来,我就已经吃得七八分饱了。一开始忙碌的小婢们有的已退下,有的则乖驯地站在大厅里俯首候命,除了小静被我以试菜之名喂了几口鲜食,其他人可是只有睁眼干看着的份儿。
大户人家原来真的如此啊!我忽然想起以前在丁家的时候,那时自己任性一些,也自主一些,即便是和父亲、姨娘一起吃饭,除了让人端菜上来,也并不曾命谁服侍。现在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一点儿“米虫”的滋味儿了。
“小静,王爷和王妃在何处用膳啊?”一边吃着,我一边装作随意一问。
“回小姐,王爷在东院用膳,王妃因为要吃斋,所以会在房里用膳。”她回答得够简明,看来信王府似乎并未要求她们对我们有什么忌讳。
我心下猜着此时府上还会有什么人,想着今晚入夜之后是否要一探虎穴,却没注意到时间分分秒秒,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小静倒是极有耐心地在桌旁照顾着我,一会儿换盘子一会儿择鱼刺、挑骨头,当真是信手拈来、驾轻就熟。
“嗯……我吃好了。”我不禁抿了下嘴唇,默默叨念了一声,没想到小静立刻便接上话。
“不知小姐要不要来壶清茶?”
“呃……”这样好吗?我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鸡骨头、猪骨头、鱼骨头,许久不曾大快朵颐,没想到一来到信王府就失了态,不禁羞红了脸。“不了不了,我还是回房吧……啊,那个小娴应该已经吃完饭回去了,你也快去吃吧!”
“请小姐先让奴婢送您回房。”
汗,和人家这美食当前脸不变色的本事一比,我真是要羞死了。
“唉,你还是先去吃饭,顺便替我泡壶茶的好,省得再去通知小娴又浪费时间嘛!”
“……那,奴婢先告辞了。”
“嗯嗯,你快去吧!”
甩掉这个小尾巴,我可是得了机会好好探探这信王府。从大堂回房的路我还记得一些,走着走着却见着另一条有些眼熟的小径,想想自己加上这次不过是第二次造访,顿觉有些奇妙。
记得,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要挟谢云寒,要他请我为信王府的座上宾,现在倒成了真的!可笑的是兜兜转转之后,我背负的任务却还是停留在最初的阶段——接近信王府,接近信王,找到能置他于死地的证据。
沿路的花花草草已经有些颓败之相,枯黄的枯黄,萎蔫的萎蔫,即便是豪门贵胄也奈何不得四季的变化吧?何况垲城又处偏东北的位置,深秋的滋味还未深刻体会,便隐约有点儿初冬的感觉了。要是下雪就好了!我忽而产生一抹急切的盼望,好似我之所以站在此处就是为了等一场雪似的。前面的花园远远望去已消失了姹紫嫣红的诱惑,蒙蒙的只是一片深绿浅黄交错,倒也算的是这府里难得的生气所在。
上次,就在这里,我遇见了赵凛。我忽而一丝退却,不敢再往前行,便转身向着另一条无名的道路走去。现在几乎是一天中太阳最耀眼的时刻,我感受着阳光无处不在的照拂,漫步在脚下陌生的小路上,眼光四处打量着过往的古老建筑,心中忽又生出一丝疑惑——我走得偏了吗?怎么又不见一个人?想到此时身居西院,而西院已被重兵守卫、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顿时疑惑全消。
没人的地方,会有什么秘密吗?
可惜我要找的东西都在东院,要找的人也都在东院,看着眼前算不得什么风景的风景,我一时乏味想要打道回府,方自转身便傻傻地定住脚步。
又……坏了,我……我迷路了!
身后来时的路竟有两三条,而我早已不记得是从哪条路走来的。记得自己小时候方向感还不错的啊,怎么现在跟个路痴似的……唉。我认命地前行探着路,走了约莫两三百米时便见着前面好像走过来一个人,浑身金灿灿的像个小太阳,害我一时竟以为自己被太阳晒得连眼都花了。那人也是孤身一人,好似未曾料到这里会有旁人一般兀自眯着眼踱步前行,直到走近离我十几步远了还像是没看到前方有人。
呃,我该躲还是打声招呼?我忽然有些发怵,犹豫地瞥了那人几眼,却又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挪不动脚步。不行啊,我得赶紧逃啊——我在心底疯狂地呐喊,可我的神经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听前方那人戛然止住脚步,我登时一身冷汗上冒,僵着脖子看向他。
“你来了。”赵凛微笑着看着我,好像并未对我的出现感到丝毫意外。我有些挫败感,想想和他的约定总算践行了一半,心口又瞬时轻松了一些。
“……”我几乎忘记该如何自称。“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他任由我对他施以大礼仆倒在地,然后平静地让我起身。我突然有些郁闷,好像才不过几日,他就已经改变了什么似的,让我不由得不安起来。
他既然出现在王府里,那谢云寒呢?
“……殿下,您说谎了。”
“哦?什么谎?”他似不以为意,边说边抬脚走近了路旁的灌木丛,竟然就懒洋洋地躺在了那已枯萎却仍旧柔软的草地上。
我登时讶然无语,马上便走近他继续我的抗议。“谢云寒。”
“过来躺躺。”他只轻轻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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