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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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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惨了,我怎么把云思忘在一边了?等我终于想起该介绍云思时,却又找不到她了。
“哎,云思……啊,碧云跑哪去了?”我环顾四周,又随着张皮子走进院子里,才看到那大小姐正一个人没趣地舞弄着地上的木头。
“她是……”张皮子眯着眼望向远处,好像视力不怎么好。
“碧云,快过来啊。”
她回头见我们的久别畅叙终于告一段落,这才撅着小嘴蹭到我身边,敛了敛衣服向其他人行了一礼。
“碧云见过这位大叔,见过这位大哥。”
“这是我家……她以后就是我妹妹了,叫碧云。”唉,又要开始演戏了。“这位是肖仁义肖大叔,一听名字就知道肖大叔人很好啦……啊,还有张皮子张……啊不对,是张和气张大哥,‘和气生财’的‘和气’哦!”
“肖大叔好,张大……”
“哎?”张皮子突然打断云思,一双粗眉紧皱地看着我,“大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的大名?”
“呃这个,这有什么……”
“可是我从来……”他记得自己从未向丁辛说过啊。
“好了好了,你的名字又不是国家机密还不能让人知道啊!”不管他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我及时把话题又转了回来,“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啦,我这个小妹今后还要劳烦肖大叔和张大哥多多关照……”
“可我还是很奇怪大小姐为什么……”
“啊呀你真啰嗦,我就是听别人说的嘛……云思,走,我带你去逛集市,咱不理他……”
张和气,乍听来,似乎为他取这名字的人很是偷工减料,随便捡了个现成的俗语就当做大名了。也难怪张皮子叫了那么些年的诨名,几乎没有人记得起他原先的名字了。当初之所以认准了找他做事,并非是因为我慧眼独具看出他是个可靠之人,尽管现在看来他也的确值得托付一些事。我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就信任一个陌生人的,除非我相信自己对他的了解胜过他对我的了解。
他为什么会那么热心帮助我们,为什么会那么积极地关注着丁家的事情,又为什么与肖掌柜相处融洽,一点儿也不似一般的市井之徒?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我心里装着秘密,但这内里曲折我尚未探出十之八九,所以暂且不敢断下结论。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接下来的故事中,我已经把他拖进了我的命运。
终于找到了落脚点,也就放下了大半的心,我这才有心情带着云思去逛街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初返“故乡”,今天的阳光极其明媚,照得人心里也暖暖的。集市上的货品琳琅满目,沿街远远望去,摊位鳞次栉比,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幡子,比之沁州时不知壮观几何。
云思这时早已忘却了自己身在异乡,听我说可以买些日常必备用品,便大大方方驻足在一间间商铺门前,不一会儿就买了满怀的东西。
“金荷姐,咱们不是扮作小家碧玉么,干嘛还要买这么贵的胭脂水粉呢?”
“呃……”我该怎么说这件事呢?
“碧云妹妹,知道现在京城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吗?”
“是什么?”
“当朝的太子殿下要选太子妃了呀!”
“哦?是吗!”她使劲托了托怀里的瓶瓶罐罐,脑海中便开始回想在沁州时与赵凛的几次会面。“太子殿下虽然长得英武不凡,可是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呢,是不是啊表姐……啊不对,金荷姐?”
“呵呵……”我掩嘴吃吃一笑——这个小花痴,还真叫我算准了。
“你笑什么啊!”
“小丫头,原来你是颗花心大萝卜啊!见一个爱一个……”
“什么萝卜不萝卜啊,人家哪有……”说到这她立马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我们的谈话便继续否认。“人家哪有见一个爱一个啊,明明就长得很好看,难道还要我说他长得丑吗?”
“嗯,说得有理。”我这小表妹还真是与众不同,我开始不后悔当初带她出来的决定了。“那,碧云妹妹,你现在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愿望么……”她抱紧了怀里的一堆东西兀自拧着眉头,开始认真地想起来。“我从小就想有个姐姐,可以陪我说话陪我玩,爹爹和大哥也就不会老管我一个人……呵呵,现在有金荷姐,我的愿望已经实现啦!”她调皮地蹭到我身侧一边偎着一边走。“嗯……还有,我想女扮男装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可是……唉,我又没有武功,现学都晚了……”
“就这些?”这小丫头的脑袋……还真简单。
“嗯,我现在想到的就这些。”
“那你没有想过将来吗?”
“将来?将来还没到呢,我想它干嘛!”她呵呵一笑,撇了撇小脑瓜继续往前走。
真是……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境界呢!
“那要是将来,舅舅给你安排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可是你不中意,舅舅却非要你嫁,你要怎么办?”
“不中意……”她眨了眨细长的双睫,脱口说道:“跑呗!”
“呵呵……就像现在是不是?”我还真怀疑她是不是逃婚出来的,回答得这么干脆。
“人家才不是逃婚!”
哟,难得,竟然猜得出我想什么了。
“照这么说,妹妹你该是不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你金荷姐姐我玩儿一把?”
“玩儿什么?”
“嗯……去选太子妃!”
当啷啷,咕噜噜,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个自她臂弯间滚落地上,我见状急忙弯腰拾起,幸好没有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金荷姐……”她挤到我身边怯怯地看着我,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般。
“怎么,不敢去?”我随便激将一句,找出包袱将东西一件件包好。
“……那个,爹爹说……”
舅舅?
“舅舅怎么说的,你原封不动说给我听就是了。”
“爹爹说,姑妈年轻的时候就很想进宫,后来就跟着人……”她不好意思地隐去了话尾,别扭地撅了撅嘴,“所以爹爹其实对宫里的人很厌恶的,他肯定不会同意让我去……”
“那……这话的意思,你自己其实很想去咯?”我只顾着怎么撺掇云思陪我一起冒险,压根没仔细听那句姑妈长姑妈短。
“这个……我只是很想去见识一下,顺便去看看让爹爹极其厌恶的人长什么样子而已。可我又不想被关在宫里一辈子,所以嘛……最好是让我见识够了就把我赶出来,呵呵……哦!对了,爹爹还说过,姐姐将来……”她忽而顿住,神秘兮兮地趴到我的耳边,“姐姐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我去了也只是陪衬,还让人笑话。”
当啷啷,咕噜噜,那些瓶瓶罐罐再一次可怜地滚落满地,这回换成云思“哟”一声七手八脚又将它们一个个捡拾回来,我却刹那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僵在原地。
“皇后……”我怔愣地反复嗫嚅着这两个字,忽然又像被什么击中一般“噌”站起身,狼狈地想逃走。
“金荷姐!”云思在后面一步步地紧追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刚才还好端端的,瞬间便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只知道,再这么下去我要崩溃了!
皇后?呵,为什么好像人人都认定了我会做皇后?!父亲是如此,赵凛是如此,现在竟然连远离京城的舅舅也是如此!
老天啊,你不觉得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吗?
难道丁辛命中注定要做那愚蠢的皇后吗?
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第七十二章
更新:09…05…08 14:51
旧日的垲城热闹、繁华,却好似并未像现在这般喧嚣,仿佛人潮汹涌之下另外遮掩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躁动。
危险的气息就在身边,我能感觉得到却无法清晰辨别。或许有人就埋伏在身后,想着趁我稍不留神将我一手擒获;又或许我已经走入陷阱而不自知,他们则只需等我束手就擒就此了事。
照辉镖局的黑漆大门依旧显得庄严,却只能悄无声息地紧闭着,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受到什么待遇。
我不敢久留,只略微望过一眼便走开了。
院墙下偎依着的野草竟有小腿高,只不过才几个月光景,怎么就变成这步田地?镖局里已经许久无人出入,连以前在这附近摆设的摊点也不见了踪影。在这风头上,堂里的人不会因为这里最危险就认为它也最安全,所以我料想这儿定是没人居住了。
忽然间,我想起之前曾去过的一个小院儿,那里也曾是五道堂设于民间的的秘密联络处,不知现在是否……
“姐姐,好累啊,咱们坐下吃点儿东西吧?”云思突然插过一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看天,太阳高高地挂在当空,大好的天色自然不能虚度,那就先填饱肚子再继续吧!
“店家,两盘肉包子!”
东西上的很快,我和云思也真是饿了半天,便也顾不得什么讲究直接拿手抓来吃。我这边吃得正兴起,忽感口渴难耐,于是又要了一碗汤来喝。
“我们老牛家的鸡肉羹是出了名的,姑娘要不要来一碗尝尝鲜?”
咦,老牛家鸡肉羹?这话我怎么有些耳熟……
“不必了,给我来碗蛋花汤就好。”
那店家一听,立马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垂下脑袋走开了,不一会儿便重又端过一碗蛋花汤来。
碗里的料并不多,清汤寡水也是预料中的。我拿筷子挑了挑汤里的蛋花,打的又薄又绵长,心想这打蛋花的人的确是有把好手艺。赞美之下喝了一口,又滑又爽口,明明寡淡无色的,喝在嘴里却又有股浓郁的香油味道,一碗只要两文钱,当真是超值了。
“碧云,呶,喝吧!我们还得去别处,咱俩凑合着吧,别喝太多水。”
“哦。”她咽下嘴边的一个包子,端起碗来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唉,现在相比以前多少是穷酸了一点儿,让她跟着我还真是委屈她了。不过将来我可不会忘了好好款待款待这个小表妹。
“店家,我们吃好了,结账吧!”
“哎,八文钱就好。”店家勉强挂了个笑脸跟上来,收了帐,末了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哟,大叔,您叹什么气啊?这钱不够?”
店家大叔急忙摆摆手,“唉,我是纳闷,为什么我老牛家的鸡肉羹那么好,一天才只卖得出几碗而已!这不是败坏手艺嘛!唉呀……”
见他额头上愈皱愈深的纹路,我忽而觉得立马抬脚走人有些不人道了。稍一琢磨,于是说道:“大叔,您这鸡肉羹卖多少钱一碗?”
“五文钱!一大碗呢!”
“那您有没有挂个招牌出来?”
“招牌?”他不解地看看我,马上又说道:“啊,我那边有个板子写着啊,‘老牛家鸡肉羹’,‘五文钱一碗’,看,还是我儿子写的哪!”他说着说着就快要跑题了。
“哦哦哦……”我尴尬地笑笑,表示对那招牌上的“书法”的肯定。“大叔,这还不够啊!您该给自家的鸡肉羹起个响亮点儿的名儿,你说你叫‘老牛家’,别人家还能叫‘老马家’、‘老杨家’,这样下去谁记得住啊!”
“……哦,这也有门道啊,我怎么没想到……”他随手摸了摸下巴,然后抬头看着我,“可起个啥名儿好呢?”
“呃……”
唉,我还真是会自找麻烦。
“大叔今年贵庚?”
“啊,老朽五十一了。”他颇为骄傲地微微一笑,着重强调了‘五十’二字。
在古代,一个人若要是能活过半百,当真可以算是福气在身了,也是会被亲戚邻里羡慕、称道的。不是还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么?这也的确值得他骄傲。
“那您从小就喝自家的鸡肉羹吗?”
“是啊,想我老娘还活着的时候,可不是每天都煮出来卖嘛,卖不掉的当然得自家喝掉啦!”
“那敢问大叔的母亲享年多少?”
“享,享年?”啊,店家大叔听不懂这个文绉绉的词儿。
“就是问她多大年纪去世的啊!”云思在一旁补充说。
“哦,是这个意思啊……我记得,是七十二吧……嗯,是七十二!当时还有人说再撑一年就赶上和圣人一个寿命了呢。”
“哎呀大叔,这就是个好说头儿啊!啊,不是,不是……”我连忙拍拍嘴,“那个,大叔您想想,大叔的娘喝了鸡肉羹活到七十二,您喝了鸡肉羹,现在也过半百了,这不就成活招牌了嘛!您再给这鸡肉羹起个‘长寿羹’、‘美颜羹’之类的名儿,怎么也会有人好奇试上一试啊!到时候您只要能保证每一碗鸡肉羹都真材实料、美味可口,把顾客的胃都给留住了,还愁什么呢?”
话讲完,他仰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过了五六秒钟才“啊呀”一声。
“啊呀,我活这大半辈子算白活了!怎么这么好的点子愣是没想到哪!啊呀,真是枉费我那么多年辛辛苦苦……”
看他捶胸顿足后悔得恨不得重新投胎再活过一回的懊恼表情,我登时一股心虚,原本打算显摆下自己的见识,见他几乎将全部希望都放到这上面来,我只想着赶紧溜。
“大叔,您老人家好好筹划筹划哈,我们有事就先走了。”我拉着云思抬腿就跑。
“哎哎哎,有空再来啊!大叔我不收你钱!”
身后是店家大叔豁然开朗的大笑,好似鼓足了信心继续向周边一个个主顾推销他的鸡肉羹,好似我那无心的一说已经给他筑起了近在咫尺的希望。
我毕竟不善经营,要是到头来大叔的鸡肉羹仍是卖得不好又该如何呢?是不是我就要担负一定的责任呢?
我又瞎出风头了,记自己一过!
牛大叔的小摊平日里生意还不错,时不时都会有人落座点些馒头包子充饥,只是除了那不知架在火上熬了有多久的鸡肉羹。
斜对面是一家体面气派的酒楼,叫“居元居”,此时楼上楼下已是坐满了吃饭喝酒的商客,门口处也是进进出出一派繁忙,熙熙攘攘、大呼小喝的仿若闹市。这里似乎正是整个京城的缩影,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拿得出酒饭钱,只管大快朵颐、畅怀痛饮,实是鱼龙混杂,汇集了三六九等。
居元居?我盯着那牌匾上苍劲的三个大字,沿着那一横一撇看下去,竟心生莫名的熟悉感,好似曾亲眼见过这题字之人一般。
居元居,酒楼……酒楼!我紧张地跑到酒楼东侧朝后院望了几眼,果真见到一条小巷正好通向那里。
是这里,竟然是这里!
二话不说,我欣喜若狂,一口气冲进居元居,跑到柜台那儿望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一个劲儿地哆嗦,可就是激动地说不上话来。云思也马上跟了进来,不明所以的站在我身后。
“啊……姑娘有何贵干?”他推开手下的算盘,疑惑地看着突然闯进的我。
我想说什么,可是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得!
我难道要直接问他是不是五道堂的人吗?只怕话一出口,我人也就曝光了。
“掌柜的,您,您后院住没住人?”
“……后院是囤积货物的,不出租。”以为我要租房住,他据实相告。
“不是,我……”我吞吞吐吐半天找不出个理由,突然看到柜台上有纸笔,便抢过来就写。
“哎,姑娘,你这……”他想要出售制止,却在看到我写出的前几个字时断了话语,而后只见他匆忙间一手按住我的笔,那毛笔上饱蘸的墨水便瞬间滴落纸上,将那几个字融掉大半。
“姑娘,是问路吧?可惜这个地方我一时想不起来怎么走了,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可能会知道。这么吧,两位姑娘若是不赶时间就先到后厅坐会儿,我这就去把那人找来。”
“啊,那太好了,真是麻烦您了。”我心口顿时松了口气,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领着云思来到后厅,却是又着急又不安,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那么回复我,那么他就应该是五道堂的人没错吧?
我方才在纸上写的不过是“明妍复几日,尤照残辉”这句词的前半句而已,他却当时就借着墨汁将字抹掉,也就只有五道堂的人会对几个字如此敏感。
不消片刻,居元居的掌柜又出现在后厅,说要带我去见那个识得路的人。
“碧云,你在这儿等我,千万不要乱走,知不知道?”这事与她无关,还是不带她去为好。
“那,姐姐要快些回来啊!”她的危机感又涌了上来,刚才还没事人似的左看右看,现在却是一副生离死别般痛苦的表情。
“嗯,我一定早回来。你乖乖的,那里有茶果,饿了不用客气。”我回她一个甜甜的笑,见她腼腆地瞥了瞥桌子上的点心,终于放心地离开了。
居元居不大,出了紧连前堂的后厅,再绕过一道小门,就是我记忆中的后院了。
“掌柜的怎么称呼?”
“在下常居元。”他和蔼地笑笑,推开房门,领我走了进去。
一股朽木的气味迎面而来,我禁不住抬起袖子遮了遮口鼻,紧皱的眉头尚未消解,却嗅到这空气中还夹杂着另一股莫名的香气。再抬眼,就看见屋正中站着的那人一袭宝蓝色的长衫,背身兀自欣赏着墙上的山水字画,好像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两位聊着,我先去前面照看照看。”
常老头说走就走了,我却只能盯着那人的背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他悠然转过身,嘴边挂着抹灿烂的笑,脸上莹白似雪。
我眨了眨眼,确认他是真实的并不是幻影,尴尬地笑笑,仍旧从眉到眼、从头上到脚跟地盯着他看,似乎上次分别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好在我们在文山镇时也见过面,否则我现在真的要抱着他痛哭流涕了。
“怎么了傻丫头?”他走近了,带来一袭熟悉的花香,将我周身都萦绕在这浓烈的香气中,熏得醉人。我却意外地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有些肆无忌惮地想要来个深呼吸,仿佛错过这一刻,再闻到这香气便要等很久很久。
他同情地看着我怔忪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呵呵……转了一趟回来就不会说话了?巾儿要是看到你这样子,只怕要拉你去看大夫咯……”
他这一提,我才又想起巾儿姐姐并未同他一起出现。“巾儿姐呢?她没跟你在一块儿么?”
“唉……”他假装失望地长叹一声,“好不容易开口,却是问你的巾儿姐姐,亏了我在这儿等你那么久呢。”
他,等我很久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成功吸引回他的视线,便讨好地对他一笑。“二师兄最好了,告诉我巾儿姐姐在哪儿好不好?”
他见我不光语气变了,还学会倚小撒娇,倒真的有些吃惊。“我说小师妹,你这出一趟远门可真是变了不少啊……”
啊,我真的变了?呵呵,不一会儿功夫已经两个人说我变了呢。
“你别岔开话题啊!巾儿姐姐呢?”他太高了,让我这般仰头看他根本装不出严肃的味道来。
“她不在京城。”方夕岩没再继续纠缠我的改变,很快就一本正经起来。“师父也不在。”
“啊?”都不在,这可怎么办啊……“那大师兄呢?”
“他也不在。”
“你就告诉我谁在吧!”我难以压制心底的恐慌,想着自己千辛万苦回到京城竟然还是要孤身作战,心里就止不住地委屈。“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放心……”
“不是还有我嘛!”他安慰地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却又听到他幸灾乐祸的笑声。
“哼……”故作不屑地看他一眼,我的斗志又飘的不知哪儿去了。“这种时候,二师兄也不忘打扮得这么衣冠楚楚,想必在京城混得还算不错?”
“哪有!我不过是喜欢穿得漂亮点儿罢了,谁又规定落魄的人就一定得破衣烂衫啊?”他挑眉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见我神情真的有些沮丧,态度马上软了下来。“小师妹不是也穿得楚——楚——动——人么?”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算是接下他的称赞。“师父该有事留给我吧?”
“嗯嗯嗯,小师妹果真变聪明了。”他一边说一边在一旁翻找东西,末了找出一只方方正正却很扁薄的木盒子。
“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太笨看不出来而已。”我不管他自顾自坐下,眼光不曾一刻偏离那神秘的小盒子。
装着什么?秘密?关于谁的?
“十月初十就是大选的日子,到时候你必须得出现才……”他径自说着,手中故弄着那盒子并未看向我。
大选?
“什么大选……”话一说出口便觉多余,我马上就想起了还有那么一回事。“啊啊,我知道了,师兄继续……”
“……你的身份是肖仁义的义女,自小生长在崎阳文山镇……”
“等等!”我听得瞠目结舌,一口打断他的话。“这是师父亲口交代的?”
“是啊,怎么了?”方夕岩不以为意,似是这般安排十分合理。
“二师兄,你不觉得……你也是文山镇来的啊,如果要是查起来,不会太巧合了吗?”
“呵呵……你瞎操什么心啊,他们要查最好,就怕他们不查!”
这是什么意思?我闷闷不得解,只好先听他把故事讲完。
“其他的也没什么可避忌的,毕竟见过你真容的人也没几个,不用太过害怕……任务的目的就是设法拿到信王谋反的证据,只要证据一到手,我们自会有人助你脱身。”
方夕岩讲完,见我仍是呆坐着沉默不语,以为我哪里没听懂。“不用太担心,进去后只要见机行事,不会有危险的。”
“师兄,我……”
这真的是……真的是付远鹏的安排?!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为难地看了二师兄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下,思量之下还是决定不说为好。
我有猜测,有怀疑,可是我一旦说出来,似乎这层虚弱的联系就要因此变了味道。那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可信赖的人啊!却也让我不得不产生一种畏惧。我真的有些害怕师父了,他太强大,却又伪装得严丝合缝,叫人表面挑不出他的不好。可就是这样才叫人无助,他的无处不在叫我好生压力——原来这一路都没有逃得过他的眼睛,那我将来的路是不是也早已被他铺就好了?
“非心家里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的……若是丁家那个冒名小姐也出现在信王府,我要是忍不住和她发生什么矛盾,这又该怎么办?”终于想到了我的另一个难题,现在就借助于五道堂的力量查个清楚吧。
“放心,师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求你先忍耐下去,不必理会那个女人。只要你任务一完成,我们自然有内应帮你解决。”他难得这么和风细雨地安慰我,像大哥哥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望向我的眸子中一抹怜惜,让我顿时一阵感动。
“要是非心受了委屈,二师兄可一定来救我!”我忽然受了鼓舞,生起种慷慨就义的感觉,好似这一去真的刀山火海,生死未卜。
“嗯,那是当然啦!二师兄怎么会舍得我可怜的小师妹受苦呢,你说是不是?”他浅浅一笑,手下却不自觉打开了方才就已拿出来的木盒子。
“那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他故作神秘地撇撇嘴,又用手覆盖住不让我瞧见。“想不想换个模样?”
“换,换个模样?”我被他那眼神看得背后汗毛直竖,不禁警惕地试探一句,“要为我易容?”
“呵呵……你总不会希望再因为你那颗痣就露了馅儿吧?”他抬起下巴挑了挑,我当下自然明了他意有所指。
这颗痣啊……我确实是因为这颗痣吃了不少亏,也真的设想过要是没有它,我定能来去轻松、无拘无束。可是……它毕竟是我新生的标志啊!有它在,我就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与二十一世纪那个没有痣的“史谦谦”是不同的,是完全两个个体,我可以因此告诉自己我拥有了全新的生命和自我,这不是很振奋人心的吗?即使让我顶着丁辛的名义一直生存下去,我也丝毫没有厌弃的感觉,因为这具身体所想所感受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我”的,都只属于独一无二的丁非心!
不过一颗痣而已,却带给我迥然不同的感觉,以前何曾想过会如此留恋于它呢?
我喜欢这样独特的自己,我舍不得改变它啊……
可,为了将来,我却不得不让步了。
第七十三章
更新:09…05…29 16:30
“你……”沈如洗扬起的手掌定在空中,却突然改变方向,重重地打向了自己的脸。
沈如也原本闭目跪在地上等着惩罚,却不想“啪”的一声脆响过去,紧连又是几声,自己反而毫发未伤。
“姐!”他惶然睁开眼,冲过去抱住沈如洗的胳膊,一行泪已先期流了下来。“是我没出息!爹骂得对,骂得对!是我没出息,是我混蛋……”他一声声痛骂着自己,似是怕自己听不见,又或是听见了仍不往心里去,声调越来越高,扯着嗓子痛哭流涕,声嘶力竭,不一会儿便像个孩子般哭倒在地上。
家里已然破败如此,再大的罪过也不是他一个人造下的,何苦全让他揽过去?沈如洗这么想着,抹干了脸上的泪痕,紧紧地拥抱住潸然悔过的弟弟,好像自己以前从未这么亲密地安慰过他,抱着他好久不肯松开。
“哭够了吧?哭够以后就别再哭了。”她淡然地帮弟弟擦干两颊的泪水,坚定地冲他笑笑,却又笑得那么辛酸。“是我不好,不干你的事……”
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多么糟糕,为了探寻出谢云寒的下落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却不料身后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她终于知道他没有死,也终于想要试着放下一些事情,却承受不起家里突遭的变故带给她的打击。
父亲去了,她哭了一夜。
生意荒了,她头疼了一宿。
可,见到弟弟这般颓废、堕落的模样,她当真傻掉了。
打,骂,有用吗?她不禁有些绝望,扪心拷问自己何尝不是罪魁?若不是她的出走,或许父亲也不至绝望、心力交瘁;若不是她的出走,家里的生意更不至让小人捡了便宜,惨败至如斯境地;若不是她的出走,她怎么也……怎么也不会放任弟弟终日沉迷酒色,如此糟蹋自己!
她凄然的笑让沈如也看了一阵心痛,想及自己的懦弱,想及今时今日家中境况,不禁手握成拳,似是发狠般自心底诅咒起自己来——沈如也,你的眼盲了吗?连心也盲了?一辈子没出息……
“如也,好好看看这个家吧!以前,你可以尽情地去享受你的生活,你做什么姐姐都会支持你,姐姐心甘情愿给你想要的一切。可是现在……姐姐想说累了,姐姐撑不住了,我可不可以期望你长大一些,懂事一些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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