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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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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关键时刻!” 祈男同样小声咬牙:“瘟神就在身边!”高能预警呀!

锦芳立刻阖目装死,人事不省。

“太太您来看看,姨娘这样,要不要再请品太医来?” 祈男拼命捏着自己的鼻头。又在锦芳身上将眼睛揉得红红的,然后方回头来,看了身后一眼。

还好还好!太太依旧躲得老远。

“姨娘怎么样?”太太心想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只闻见一鼻子香,就这样被糊弄。众下人面前有些说不过去,心下便转出个念头来。

“郝妈妈你上去看看,若姨娘有个好歹,我也不好见老爷,你看仔细了,真不好,请个太医来瞧瞧也使得!”

太太一声令下,郝妈妈不得不从,揣着小心走上前来,只担心锦芳的病,可别传染才好!

祈男缓缓从锦芳身上坐了起来,屁股又开始疼了,她真恨不能让这主仆二人赶紧出去才好。

“妈妈小心,这里烟大,别看不清跌了!” 祈男的话让锦芳在肚子里冷笑了一声,跌死才好咧!

郝妈妈一步一挨地到了床前,只一眼就大吃一惊,锦芳脸色红如火炭,双眼紧闭,确实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仰面朝天,直挺挺躺在床上。

身上二床被子盖着,头上脸上竟一点儿汗没有。

其实全是刚才祈男趁乱,用自己的衣袖替锦芳拭了。

郝妈妈半信半疑,看这姨娘,难不成真病了?

“姨娘敢是发烧了?怎么脸红成这样?”郝妈妈低头细瞧锦芳脸色,由不得口中喃喃自语。

“妈妈别只看样儿,用手试试额头!”太太在后,捂住口鼻,叫了一声,提醒对方,脸色可以做假,多搽些胭脂就行了。

郝妈妈心头嘀咕着,硬起头皮凑近身子,哗!靠近这姨娘,热气愈发浓厚,就连对方鼻息里,也都是热呼呼的。

一只青筋爆起的老手,慢慢伸向锦芳的额头,祈男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汗还没出吧?热度还够吧?

重要的是,姨娘您可坚持住喽!心里再厌恶,身子可千万别动呀!

郝妈妈的手一碰上锦芳的额头,脸色便大变,手也飞快缩了回来, 真的很烫!她有些吃惊地向后看着太太:“回太太的话,姨娘的头,确是烧得厉害!”

锦芳还是死人一样躺着,纹丝不动,祈男悄悄从背后,冲她伸出大拇指来。

太太也同样有些惊讶:“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烧起来了?!”

祈男心里几乎欢脱,脸上愁眉苦脸,蛾眉半蹙,用十分低徊哀切的神情抬头看着太太:“回太太的话,才太医来时就有些低烧,想是后来到我这里受了风,愈发不好了!”说着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好演技!眼泪说下就下,还是在太太面前,这份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金香艳香皆在心里赞叹不已。

太太心里是百般不肯相信,一二滴眼泪罢了,她冷哼了一声,比这多得多的泪水也打懂不了她的心。

不过郝妈妈的话确实也让她无处下手。

屋里一时间没人说话,都在看着太太的脸色。而太太呢?心里犹豫,面上强作镇定严酷状,可身体却有些吃不消了。

“既然如此,郝妈妈你下来!”终于太太吃不消了,这香是要人命的,不想闻捂住鼻子还是向脑子里灌,明儿必要问问陈太医,这方子可对脑子有害?按说是该养神清脑的,可太太如今觉得自己忆丧失了大半的理智了。

郝妈妈如获大赦,一个抽身眼不见地,就从床内木级上窜了下来,口中犹道:“好厉害!看起来病得真不轻!”

太太本来还有小半的疑心,这会儿也全叫郝妈妈这句话轰了个烟消云散,接连后退两步,紧紧掩住口鼻,对金香艳香道:“你们几个小心伺候着,没有必要不要出这院门!万一这病会过人,园子里一百来号人不就遭殃了?”

二人皆低了头,只说知道。

太太急切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床边上还有个人呢!

“九丫头你本自就该禁足半个月,我也不必多说了,总之臻妙院大小主子奴才,从今儿开始不得出门,待我询过太医之后,再行定夺!”

锦芳差一点就要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怕过了人不叫我出门?看我不出门这园子里是不是就没人生病了!

祈男眼明手快,迅速伸出一只手来盖住了锦芳的脸:“哎呀真得很烫!金香,快出去煎一服药来!”

金香哎了一声,又看太太,祈男便也哀求地看着太太:“太太吩咐,我们都听见了,并不敢违背,不过不出门,也没人给送新鲜的水来,煎药也不能了!”

太太此时一门心思就想离开这里。本来她这次上门,本欲对早起臻妙院竟有人私自买菜进来一事进行严苛的训斥,并顺便一探锦芳其病真假,以做其他打算的。

不想病是真的,且这么严重,连郝妈妈都怕了,叫太太如何不惊心呢?

自己可是堂堂诰命,大好的前程尚在前头呢!可不能被个姨娘弄坏了身子!

“水我一会叫人送来,”太太急步向外走去,口中连道:“明儿菜也依例一并送来,你们只在院里给我老实呆着,再有迈出臻妙院者, 一并家法处置!”

万一有人耐不住再偷跑出来,再将病带到园子里,这事可就闹大了!

因此太太才略高抬下贵手,放了锦芳和祈男一马。

很快,太太和她带来的众丫鬟婆子们,如潮水一般,退了个干净,润儿垂眉顺目的将院门合上,回头就撞见一双双笑眼。

“九小姐!您这一招可真厉害!”桂儿跑进祈男屋里,连笑带叫。

“嘘!”艳香从里间出来,挤着眼睛冲桂儿竖了下食指:“小点声!太太还没走远呢!看一会再给咱们招出祸来!”

☆、第六十七章 身上长毛

桂儿缩了缩脖子,陪笑说知道了,又问:“九小姐呢?姨娘呢?”

艳香向里间努了下嘴:“九小姐惊出一身冷汗,玉梭正替她更衣呢!姨娘更是热得快出痱子,衣服里外都湿透了!金香才出去,要再打水来替姨娘擦身!”

桂儿咯咯笑出声来,艳香瞪了她半天,突然也跟着一起笑了。

自此开始,祈男和锦芳有了半个月的假期。

品太医被太太召见过一回,说了些什么祈男并不细知,不过从太太的表现看来,品太医必是帮着臻妙院无疑了。

如果说,锦芳的表现还令太太不能完全相信,那么品太医的话就将事件坐实了,因此说是假期一点不为过,太太不来了,太太房里的人也不来了,都怕死得厉害,生怕臻妙院真有个什么不治之传染症结。

本来就跟祈男感情不深的诸位苏家姐妹们,那就更见不着影儿了。不过这样也好,祈男正求个清静。只因一向园子里浑水不少,清静却是难得的。

每日的菜蔬和泉水倒也正常送了,虽不比往日的好,也算可以入得口中,不大嫌弃的话,吃饱肚子总没有问题。

祈男每日在家里偷空便剪纸取乐,本来没想到的,一但勾起头来,还真有些煞不住手,直到将箱子底的纸也剪光了,还有不肯罢休之意。

因此便将主意打到了锦芳的头上。

这一日早起,用过饭之后,祈男便纠缠上了玉梭。

“好亲亲的玉姐姐,” 祈男嘴里摸了蜜似的,满脸的谄媚,趁着玉梭收拾碗筷时,凑近她身边窃窃私语:“我的纸都用完了,玉姐姐,给我想个招呗!”

一听玉姐姐三个字。再加上好亲亲,玉梭就知道,祈男必没有好事相求,待其话一出口。玉梭顿觉果不其然。

“咱们院里,只有小姐屋里才有纸,小姐用完了,我们又出不去,哪里寻得纸来?”玉梭一口将话说死,捧起放满了碗筷的漆盘就逃。

玉梭自觉动作已经算快,不料祈男比她更快,一把拉住不说,愈发凑得近了:“好姐姐,”话也愈发说得甜了:“你是最知道我的。这几日实在无聊,好容易寻个事出来解闷,又没了纸。”

说着便悲不自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波溶溶。楚楚可怜地看着玉梭:“好玉姐姐,你就这样看着我愁死不成?”

玉梭心软了,确实小姐说得也是,这几日来拘得也够了,听说,别的小姐明儿就要跟着太太出去,到城西头。周守备家里做客,唯有九小姐,大门迈不得二门出不得,闷坐等放风。

好在有剪纸一项,不然真够熬的。

可是,确实这院里也再没纸了呀!

“九小姐。”玉梭放下漆盘,脸露无奈:“我知道小姐的意思。可姨娘是不识字的,以前外头得了纸,都只交小姐收着,姨娘屋里真没有!”

祈男的嘴角垂了下来:“当真一张也没有?”漏网之鱼呢?她心里隐约还有一丝希望。

玉梭同情地摇摇头:“就有个一张半张的遗漏。也早不知被姨娘丢去哪个旮旯了。小姐别指望了,真寻不着。”

祈男清亮亮的眼神,一刹那灰了下来,本来拉住玉梭衣袖的双手,也无力地垂落了下来。失望的表情,充斥了她整张可爱娇艳的面孔。

“那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祈男重重坐回桌边,口中喃喃自语。

玉梭陪她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没有好主意,厨房里来人催着要东西,于是也只得出去。

祈男一人默默坐在屋里,沉思良久。

“九小姐!”金香急匆匆进得屋来:“姨娘有话说,请九小姐过去!”

又有话说?祈男恨不能做个鸵鸟。

自打被太太关了禁闭,锦芳一日便有五百回寻了祈男说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太太偏心,祈蕙出事也不知道打听详细情况,苏家到底还有个丫头在宫里,太太若真有心,去问了大太太,寻着祈翎,也就是翎婕妤,多少总能知道些情况。

可二太太偏就不问,一付死活由着宛贵人去的样子,怎不叫锦芳伤心难过?

这是其一。

还有就是,胖师傅走了,饭菜简直不可下咽,又是关在院里闷出蛆来了,也没个人上门来说说话,打发时间。

对这些问题,祈男除了点头附和,没别的话好回。

苏家大房二房并不特别亲近,老太太管事时还好些,老太太进了佛堂,就很少走动了。除了每年清明下乡祭祖,年关时家里祭祖,平时几乎没有往来。

二太太自宛贵人的事之后,已是自觉丢人,再叫她去求大太太?祈男知道,想也不用想。更别提祈翎自进宫就只留在婕妤的位置上,早已成了大太太心头的一根锐刺,家里平日无人敢提的。

胖师傅就更是搞笑了。没有菜时,锦芳只求有口新鲜饭菜就行。现在太太每日送了菜水过来,锦芳倒又想起胖师傅来了。

闷出蛆就更不用提了。外头人不进来倒好,反正进来也没有好话说,前几日被人衬得灰头土脸的事都忘了?

不过这些话自然祈男只能憋在心里,知道说出来没好处,不如不提。锦芳就是个兹毛的猫儿,顺着毛还好,若逆了心要跟其争持,大家耳根不得清静。

于是老生常谈地陪着锦芳坐了一会,祈男觉得自己身上开始长毛了。

不料正愁烦时,锦芳突然话题一转:“你可知道,明儿太太要出门的事?”

祈男本自睁着眼睛睡大觉,猛地被锦芳的话惊醒:“姨娘也知道了?”

锦芳略觉得意地扬了扬头:“你以为,我在外头就一个眼线没有?”

祈男咧开嘴笑了,怎么您也有这觉悟?真没看出来。

“是送水的陆伯。”不料锦芳一开口,祈男咧开的嘴便顿在了半空,陆伯?那是个半聋哑的傻子,说话没人听得懂,更听不懂别人的话。

“他?他跟姨娘说了,太太明儿要出门?” 祈男不敢置信。

难道五姨娘竟有这个能耐?能让傻子变回正常人?

“怎么可能?”锦芳跟看个傻子似的看着祈男:“你不知道陆伯又聋又哑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

“那姨娘刚才。。。” 祈男急了,这到底是您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说你傻你还真傻,”锦芳愈发得意,长久训不着别人,训着祈男倒也可聊以自慰:“陆伯今儿送水来便一直笑,口中一直说什么,明儿可少走许多路了,明儿可少走许多路了。我叫润儿去比划给他,明儿怎么少走?我这里还是要水的。陆伯也不知看懂了没有,只顾笑说,太太那里,小姐那里,都不用了都不用了!这不是说明儿那起人要出门么?!”

祈男听得睁大了眼睛。人才呀五姨娘!真没看出来,您还有这推理能力!

“嗯,姨娘厉害!” 祈男抓紧时机拍马屁:“确实听说太太和姐妹们明儿要出门,去周周备家中做客。”

锦芳顿时撇了嘴:“你只当是做客这么简单?实告诉你吧,咱们这位好太太,心思活洛着呢!”

祈男一听这话头不好,立刻又垂了头下去,不吭声了。

锦芳也不管她,自顾自说着:“周守备家里尚有一位公子未曾婚配,太太带了小姐去,必没打好主意!”

祈男愈发将头垂得低低地,恨不能此时有条地缝钻一钻才好。这种话题向来是太太和姨娘最为热衷,小姐们最为关心的。

可祈男不一样,她不要婚配之事别人来做主,太太那眼光能看中什么好人家?锦芳虽是亲娘,她也一样信不过。

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在这个时代,子女婚姻,父母做主,无一例外。

好在自己还小,躲得一时是一时。

“其实周守备家有什么好?”锦芳斜着眼大放厥词:“周家不过城里有些名气,城外有些田地。京里又没有官做,撑死了吃喝不愁,没有过得硬的皇亲国戚,富贵得几时还是问题呢!”

祈男不响。

“其实要我说,城里提得上筷子的,除了咱们苏家,也就是田家,祁家,还有宋家了。”锦芳越说越来劲,也不管祈男听不听,口水多过河地继续了下去:“田家祁家不必说了,多少年的大族。宋家却是新贵,虽则城中根基尚浅,可人家京里有人呀!”

这个宋家祈男倒也听说过,本是寒门小户,上一辈却出了个探花,官一直做到二品,与二老爷齐辈的独子,如今也是四品大夫了,因此在杭州城里,倒也算得上有头有脸了。

“你不知道,除了宋家老爷本事不小外,宋太太也是个角色,她娘家本在山西,是当地出了名的银号,二人亲事还是前朝皇帝亲指的,风光大嫁进了杭州,风头一时无两呢!”锦芳说着,眼中放出光来:

“若将来你也能。。。”

“咳咳,姨娘,” 祈男赶紧拦住对方的话,她怕的就是这个:“说了半天口也渴了,要不要用些茶点?”

艳香会意地笑:“奴婢这就取来!”

☆、第六十八章 偷溜

“嗯,看有些什么点心?”提到这个锦芳又是生气:“算了,胖师傅不在什么也做不好!现成的有没有?柜子里上回买的酥皮果馅饼还剩几只?若有就都拿出来!”

艳香过去看了看,脸色有些紧张地回来:“只得一只了,紫藤花做馅的。”

锦芳最不喜欢就是这种,一盒六只,最后余下的总是这口味,一般就散给丫鬟。

祈男见锦芳脸色更是阴沉,渐有暴雨之势,忙笑对艳香道:“我,我倒觉得紫藤花的不坏,今儿不给你们吃,我自己尝尝!”

锦芳气呼呼地将手中团扇扔到桌上:“过得什么日子!有钱也吃不到好东西!偏叫人外头买去!”

祈男且不说话,只看着她。

半晌,锦芳自己软了下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过来切一半,我与小姐分享!”

艳香松了口气,随即照办。

配着新沏上的碧螺春酽茶,祈男与锦芳慢慢享用,锦芳总算安静下来,祈男也好容易得片刻安宁。

“茶很不坏,”咽下最后一口茶水,锦芳又恢复了活力:“就是这点心不好!”她用银勺嫌弃地扒拉着斗彩芍药八宝纹小碟里的馅饼,看起来是真不喜欢,几乎一口未动。

祈男倒觉得还好,她吃了一大半,说起来这花的香气她有并不能完全接受,好在此时正值此花季,也算应时应景,尝个新鲜并不坏。

“空收着许多银子,竟连个喜欢的玫瑰果馅饼也吃不上!” 当地一声,锦芳将勺子丢回盘中,连叹带气地道:“各房其实一向以来也算各显神通,有本事的,自己外头买些吃食,太太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如今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因为您装病,再有,您有钱人人皆知,太太自然也不例外。如今正找机会杀肥呢,您又何必自撞枪口上去?

祈男真得很想将这些道理说给锦芳听,可是她心里明白,道理对锦芳这样的个性,是说不通的。、

锦芳是一向只认人情,不认道理的。

突然祈男心生一计,既能满足锦芳,也能满足自己。

“姨娘,我有个计划,” 祈男兴奋得不得自己。眼里闪出绿光来:“明儿太太不是不在么?姐妹们也要出门,我心里想着。。。”

她快速将话说完,不过短短几个字而已。

“不行!”锦芳眯起眼睛来听过,立刻断然拒绝:“你这丫头敢是疯了?别人出去且不可,你倒好。自己寻个套钻进去不成?”

原来,祈男的主意竟是:自己装成小厮,趁着太太们不在家,偷偷溜出门去!

艳香也觉得不好,不不,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天方夜谭!她紧皱眉头地开了口:“小姐。这事不好!别说咱们院里并无小厮当差,就算小,也不可能偷偷溜得出去!里外几道门呢!太太虽不在门,管事妈妈们可不少!且知道太太不在,愈发都是提了小心的,小姐说得这样容易。哪里就能成了?!”

祈男不高兴了,你们怎么将我想得这样蠢?好像说得这些事本小姐没想到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 祈男叹息着不被人理解的苦恼:“你们说得我都已经虑到!没有小厮当差?管家婆子的看守?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明儿早起,不不,今儿下午就得去,请过品太医来!”

锦芳艳香先只是发愣。过后突然明白过来,一个哦一个啊,皆做如梦初醒状。

“原来小姐是要装扮成品太医的小厮?!”艳香捂着胸口笑了起来。

“你倒鬼机灵,怎么想出这个主意来的?!”锦芳将桌上团扇拈于手中,也止不住地微笑了起来。

祈男见自己的主意说动了她们,更加高兴得了不得:“姨娘也觉得行了吧?艳香你也觉得不坏吧?我早说了,你们想的我都想过,若是轻易就露馅,我才不会说出来呢!”

锦芳边摇着团扇边在心里盘算,突然扇子一停:“不好!不好!”

祈男本来欢脱的情绪立刻受到打击:“怎么不好?姨娘细说我听!”

锦芳啪一声,复又将扇子压回了桌上:“品太医这个人,虽说也算信得过,”能得锦芳这三个评论,已实属不易:“可常跟他来的小厮是不进院门的。这是规矩,药箱总是品太医自己拎进来,你怎么办?”

出了院门就有太太眼线,要换人换装只能在臻妙院里,这个道理,不言自明。

祈男舒了口气,当是什么呢原来只为这个。

只见这丫头不慌不忙,伸手将桌上锦芳的扇子拾起,于自己手中扬了一扬:“品太医一向只带一只药箱,因此不用小厮。若明儿多带一只,自己拎不了,不就可以进来了?能带进二门的,都是未成长的小厮,还不曾束发呢,自然也就能进这院子了!”

锦芳顿时语塞,心里不得不承认,祈男打算得确实精细。

“所以才要今儿下午就请品太医先过来一趟,将事情说明的,明儿只请他照办就是。” 祈男手里的扇子愈发扬得快了,一缕秀发从发髻中散落出来,于清风中微摆,再配上祈男长眉秀颊,皓齿明眸的娇憨容颜,一时间连锦芳都心软了。

“既然你这样说,”锦芳夺过祈男手中团扇:“就这样行吧!”说着她斜斜瞥着祈男:“下午人来之前,你可仔细打算好了!如何出门,出去后如何行事!”

自己一个人出去?想想都觉得兴奋,祈男一时心神激荡,双手托腮,靠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锦芳边摇着扇子,边用眼角余光观察自己的女儿。一个大家小姐,就这样独自一人出门?若换了太太是亲娘,与祈男有些如她一般深厚的感情,也一定不许,说破了天也必不许。

可锦芳不同。她是小家出身,心里没有那许多规矩礼节,最关键一点,品太医这人,说来奇怪,并不曾见过几面,可臻妙院上上下下,包括极难信任人的锦芳在内,都信得过他。

再有一点就是,锦芳相信,天下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多给那太医些钱,自然会将祈男照料得极好。

最后便是,锦芳实在疼这个小女儿,有时嘴上对她厉害些,其实是疼到骨子里的。这近十天来,见祈男闷得实在难受,早有些于心不忍了。

对了,就给那太医五十两!不过不能一次给足,出门时先付一半,回来后再付一半!这样保险些!锦芳点了点头,心里为自己能想出这个主意,感到十分骄傲。

祈男见过了锦芳这一关,别提心里多高兴了,连苦艳艳的茶水喝进口中,也觉得甜如蜂蜜了。

“多谢姨娘成全!”一口将余下的茶前部呷干,站起来祈男就乐滋滋地向外走去,太美了,得好好想想,要去哪些地方?纸铺是少不了,买多少?哎话说,带多少钱出去合适?

“站住!”锦芳从后叫住了她:“你少得瑟!出去多少得比家里小心点,我还没嘱咐你呢!”

祈男如斗败的公鸡,本来身上兴得直竖的羽毛瞬间垂落了下来。嘱咐?您老可别一说就一个时辰!

左一条,右一条,锦芳自己都说得口干舌燥了,方才肯放过祈男:“你都记住了没有?”最后还不放心,多叮嘱一句。

祈男心里早不耐烦了,虽则自己只是十二岁的模样,心智却早已是成人了,姨娘说了许多全是废话,什么别跟陌生人搭讪,眼睛别到处乱看,被人看出是小姐装的就完了,跟住品太医,要去哪儿事先跟他支会一声。

全是祈男心里有数的事儿,全不必她多此一举再说一遍。

“我记住了!” 祈男抬起头来,用最响亮的声音,最纯真的眼神,回应了锦芳。

锦芳再没别的话好说了,搜肠刮肚,也再想不出什么来了。艳香见其神态有些呆滞,便对着祈男,向门外努了努嘴。

祈男心领神会,明白这便是自己开溜的好时机了。

“既然姨娘再没别的话了,那我这就,”说着祈男抬起身子,眼见锦芳没有反对,立刻向门外逃去。

“下午品太医到,叫他先到我房里来!”

祈男出门之后,锦芳终于又想起一件事来,冲着她的背影就吆喝了一句,祈男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姨娘请放心放心!”

回屋里之后,正好没人,祈男乐得全在屋里连蹦三下:“好哎!爽哎!”

“小姐!”一把阴沉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祈男吓得缩回身子:“是谁?”

原来是玉梭!

“小姐这主意不好,怎么好独自一个人跑出家去!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不是被太太打一顿的事了!太太必要祭出家法,到时把小姐关进柴扉不许吃饭不许出来,直到老爷来信发落,那就大大不好了!”

玉梭比锦芳想得更远更悲观,也不怪她,她眼光远比锦芳犀利,园子里的人事关节,也远比锦芳看得清楚。

☆、第六十九章 计划

没想到过了锦芳那一关,又卡在了玉梭这里。祈男挠挠头皮,眨巴几下眼睛,决定以情动人,硬的不行,咱来软的。

“玉姐姐你看啊,” 祈男愁眉锁翠,红绡掩面,委婉可人,细声细语地开口了:“以往我是怎么样的,不用说玉姐姐也知道。闷在院里半天已属异常,如今怎样?今儿是第几天了?本来没病也要惹出病来了!”

玉梭不为所动:“病了也比被太太捏住错,关进柴扉的好!”

祈男多在一方红绡后头,气得咬牙,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由头来:“病也罢了,我最近总觉得心口也难受得厉害,喘不上气。”说着当真弯下腰来,轻轻低喘,做出较弱不禁的模样来。

玉梭本来是很了解祈男的,知道这位苏家九小姐花招不少,且有韧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往往常有异招,出奇不异之下,拿下对手。

因此并不打算理会祈男,依玉梭的心性,是必要说服了祈男,不让她诡计得逞的。

可是眼见祈男在自己面前越喘越急,身子弓成个虾了,玉梭有些按捺不住了,且不管是真是假,看祈男这样子,倒真像很难受似的。

“小姐,”玉梭终于忍不住了,本来板着的脸变得急切关心,情不自禁走到祈男身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祈男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呜咽道:“有事,很有事!”

玉梭愈发慌张:“真不好?要不我去请品太医来?”

祈男连连点头,低低急道:“好,快去!别忘了叫带只最大的药箱来!”

玉梭立刻变脸,缩回手来,冷冷地道:“我不会说,要说,小姐自己去说!”

祈男咯咯笑出声来,随即恢复正常神情。站直身体道:“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

玉梭转身就走,嘴里犹道:“不放心又怎么样?小姐不听,我一个奴才也没有法子!”

祈男一把拉住她。本是一双大眼睛,这会儿倒有些像了五姨娘,弯曲成媚,又娇又嗔 :“玉姐姐就会说这种会!谁拿你当奴才?我一向是当你姐姐一样看待,你倒说话来气我!”

玉梭心软了,轻轻拨开衣袖上那只小手,回头正色道:“小姐,我劝你是为正经。苏家没有这样的规矩,外头大家也没有。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是正经好人家模样。我们奴才跟着,脸上也有光彩。小姐若有个不好,我们不说,自是粉身碎骨。这倒罢了,只是小姐的名声怎么样?一辈子也就完了!”

她说得极为语重心长,一时间竟惹起祈男前世的回忆来,多像自己 高中时,教导主任的话呀!

“我知道你为我好,!” 祈男撒娇地靠去了玉梭身上,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小姐该有小姐的样。没错。”

玉梭心中大喜,以为自己成功说动了祈男。不料对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样儿是对外叫人看的,如今我出去,本就是偷偷而行,别人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问题?”

玉梭一下急了。怎么说了半天小姐还是不肯依从?这倔强的性子像谁?五姨娘是倔的,二老爷?那更是个倔的!

“你放心,”祈男看出玉梭心思,忙又接道:“我都安排好了,太太绝计看不出来!”说着拉住玉梭。两人一并坐了下来,各自都有伤,不免皆皱了下眉头。

“玉姐姐你且听我说,” 祈男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到了,只有你和金香艳香,并姨娘四人知道,院里余者并不闻知,哪会走漏消息?我也不过去个一时半刻的,并没有游山玩水,很快回来,太太更不可能知道了!”

玉梭心里是百般不情愿,这事太过冒险,不不,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过祈男的计划,玉梭不得不在心里赞叹,确实是没什么漏洞的,至少玉梭心里过了七八遍之后,没想出什么纰漏来。

“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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